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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章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作者:三人木合

    第 9 章

    却是身后传来林凉的声音:“子清,在这”

    林凉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荷塘边六角亭旁假山下的一角灌木丛,悄声问:“方才我听到动静,过来一看,是个小丫头躲在里面,可是你说的芃儿?”

    “我去唤她,想来是我脸生,她害怕,不肯出来。”

    陆安小心的拨开长长的灌木枝叶,芃儿就蹲在潮湿的假山角落处,抱肩缩成一团,听到动静,朝他抬起脸来。

    她发辫也散了,湿漉漉的一缕一缕的贴脑门上,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一瞧见他的脸,怔了一怔,小嘴一撇,两只泥泞的小手又使劲去挽眼睛,终还是“哇“的一声忍不住哭出来。

    “安哥哥,阿斐死了吗?”

    陆安按捺下满心的不是滋味,探身伸手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口中宽慰:“阿斐没事,现已回老太太家了。”

    小丫头浑身冰凉,衣服也湿了大半,裤脚还在滴着水,手里却还紧攥着两只莲蓬,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看见他掉池塘里去了……我不让他摘,可是他说那只最大了,一定要摘到……”

    陆安沉默不语,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包住芃儿,抱她回房。

    回去的路上,陆安朝林凉道歉:“对不住,你好心来看我,倒让你跟着奔波。”

    林凉笑笑,不以为意,只是沉吟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出来:“没听说过你有妹子,这小丫头倒不知是你什么人?”

    陆安唯余苦笑:“是我的媳妇儿。”

    第九章安抚

    第九章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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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苦笑:“是我媳妇儿。”

    韩林凉倒不知还有这档子事,就听陆安三言两语的向他解释了。

    现下再看好友,鲜然还是个稚嫩的少年,怀里抱着个孩子,面上表情哭也不像笑也不像,一眼望去,倒像是个年轻的父亲带着娃,有点为生计所迫,茫然无措无以言表的模样。

    韩林凉有些啼笑皆非,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宽慰他,只好泛泛安慰几句,看他操心怀里孩子,便也匆匆告辞了。

    陆安把芃儿抱去她的小院,半路上碰上匆匆赶来的张嬷嬷和南芙,他没过手给她们,还是亲自把芃儿抱了回去,只嘱咐了南芙赶紧回去烧水,又和张嬷嬷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陆安听阿杰提及和自己推测,应该是芃儿和阿斐偷偷摇了大木盆,去荷塘深处摘莲蓬,却是不知道怎得,阿斐失足落水,至于芃儿,吓是吓坏了,但到底没淹着。

    至于姑母为何一口咬定是芃儿作祟,却是不知还有何隐情。

    陆家后花园的荷塘不算大,但是蛮深,每到夏秋时节,荷叶密密匝匝,遮的都鲜见水面,以往都是到了暮秋,熟练的下人摇一只大木盆,采集莲蓬,藕却是不挖的。

    只是现在才八月上旬,莲子有的还半熟不熟,倒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得想要去摘莲蓬?

    但以陆安对两个孩子的了解,调皮捣蛋老是出馊主意的那个总归是阿斐跑不了,芃儿这样乖巧的性子,只能是被阿斐一并拽了去当个小跟班的份,姑母想必是当时吓急了,才会这般口不择言。

    芃儿缩在他怀里,一直瑟瑟发抖,两只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蛋埋在他肩头,死活不肯抬脸看人。陆安只好继续抱了她好生安抚,就见萍儿手脚麻利的烧好了热水,和南芙端了澡盆进屋里来,一桶热水浇进去,不大的屋里顿时热气缭绕。

    陆安温声:“芃儿乖,去洗洗干净,盖上被好好睡一觉,明早安哥哥来带你去老太太家看阿斐。”

    他不开口还不打紧,一开口,倒像是点燃了炮仗的引子,小丫头突然就在他肩头放生大哭起来:“呜呜呜呜是芃儿,是芃儿害了阿斐!”

    一边大放悲声,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又去摸眼泪,一张小脸本来就跟鬼画符一般,这么被她一揉搓,更加惨不忍睹。

    陆安哭笑不得,伸手去按了她的手,却任她埋在自己胸前大哭过半响,才安慰道:“芃儿为何这般说,姑母那是吓着了,才乱骂人的。”

    小丫头哭过劲,到底是不哭了,眼眶里却还含着两泡泪,盈盈欲坠,正使劲憋了,磕磕绊绊的跟他描述事情的经过:“安哥哥……是我要去塘里摘莲蓬的,阿斐是跟我去的,他说他见过邓叔摇木盆,说他也会……然后……”

    “……然后他就掉下去了……”

    她抬脸问他:“上一回是我说想吃糖人,阿斐才要回去拿铜板,才遇见了坏蛋……这回也是我,是我说要去摘莲蓬……姑奶奶说我是灾星,阿斐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触霉头……”

    “安哥哥,我到底是不是灾星?”

    “我会不会……也会害了你?”

    陆安怅然,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平时不声不响,却是心思已经这般重了。想来是这孩子在这个家里,举目无亲,战战兢兢,刚来的那些个日子,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不想家?

    想不想亲娘?想不想爹和弟弟……有没有躲在被窝里自己偷偷哭泣?

    他那时只觉得自己倒霉,一番神鬼乱怪的的无稽之谈,居然被自己鬼使神差的摊上这么一个小人儿,自己这样内向和敏感的性子,只觉得麻烦和压力重重,怕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拖累和负担。

    毕竟她名义上是他的媳妇儿,但以后的事,连他自己都说不好,又怎敢言说能承担她的一生?

    他现在能耐下性子来对这个小女孩百般耐心,未尝也不是一种对她的愧疚和补偿罢了。

    他和这个家里,根本和就没把这个孩子看进眼里的那些人,其实又有何等分别?

    只不过她只能依靠他依附他,为求心安,所以他待她好些,也无外乎是做给别人看,让别人看在眼里,知道莫要轻视和慢待了这个孩子。

    却是这些种种,让这个孩子轻易将他视作了唯一的依靠,她今日本是吓的狠了,却一直憋着不敢哭,直到方才才敢在他怀里放肆哭一场,小孩子哭哭闹闹本是平常事,却是现在她连这个都要忍着,如此懂事,却是叫人心疼。

    而如此自责,更令人倍觉心酸。

    所以他拿帕子边轻擦孩子鬼画符样的小脸,边温言劝慰:“怎么会,芃儿可是安哥哥的大贵人,安哥哥以前病的都要死了,都是托了芃儿的福,才能好起来。”

    所以,他就像讲故事般,把前前后后种种娓娓道来,也不管她能听懂多少。

    最后,他捏了一下小姑娘小巧的鼻子尖:“所以,芃儿才住进这里,天天来与我作伴。你看安哥哥现在这么结实,其实都是芃儿的功劳。”

    小姑娘将信将疑,一双眼睛睁的都圆了:“真的?”

    他笃定一笑:“自然是真的。”

    “你是安哥哥的贵人,自然也能福泽旁人,所以上回庙会上你和阿斐遇见人贩子,才能逢凶化吉。就连今天阿斐失足落水,不也是有惊无险么?我想啊,阿斐肯定也是被你带来的福气庇佑,所以才能平安无事。”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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