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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

    异世神级鉴赏大师 作者:时镜

    ,红的――是唐婉的鲜血。

    爆体而亡,无数的光华落下,之前那蔓延到半个独尊台上的树藤便已经完全消失了,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

    唐时虽然转身,可是他的灵识是在的,将唐婉身体之中灵力炸开而后将她整个人都炸没了这样的场景收入了眼中,心里却是漠然的一片。

    哪里来的邪门功法,便问哪里去索命去。

    唐婉这功法邪门,却架不住唐时这个人更邪门。

    恐怕到死她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从头到尾唐时也不过就出了一招。

    不同于以前那种单靠武力取胜的战斗,这一回唐时是有取巧的,众人方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细细一想却已经明白过来了。

    唐时明显是抓住了唐婉那功法的特点,便利用她吸收自己灵力的这一个点,故意将自己的灵力送给唐婉。只是唐婉只不过是一个金丹初期,身体和精神力方面都不可能敌得过唐时,她能吸收的灵力固然很多,可是便像是气球,总有一个承受的极限,若是超出了这个极限,那么很快便会破掉――唐婉便是被唐时这样打气一样给打破了。

    她能够控制绿藤,可是绿藤一多了,便需要更多的精神力来控制,唐时一刀斩下,便要唐婉分出更多的精神力来对付,所以在唐时突出重围时候爆出那一团灵光之后,唐婉吸收的灵力便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其一,她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来控制绿藤,其二,便更没有精神力来理顺忽然之间蜂拥而至的灵力了。

    等待着唐婉的不过是很凄凉的一个爆体而亡的结局。

    红颜美人,转瞬枯骨,甚至化作了横飞的血肉,又转眼在那绿光白光碰撞之下,完全地消失了……

    那原本唐婉站立处的“唐婉”两个古拙篆字,便也像是被风吹灭的灯火一样,忽然熄灭了,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连接着唐时与唐婉的那一条血线,忽然蜿蜒曲折起来,便像是一条游移着的蛇,迅速地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连到了西山万径门的一名修士脚下,新的对战关系便这样建立了。

    对战表是早就已经排好了的,唐时与唐婉这一战的胜利者将能够参与到下一轮之中。

    而现在,唐婉没了,唐时胜了。

    唐时也不过是用很普通的目光一扫远处那人,便已经走回了南山这边。

    众人看着他都笑了一下,只不过似乎不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自然。

    自家看着纯良的小师弟杀了个人却没有任何的异样表情,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样――尽管早知道唐时在别人的面前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可是他们毕竟之前没有见过。

    那应雨拉住欧阳俊的袖子,看着唐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又怕了几分。

    唐时嘴唇一启,想要说什么,只是最后也没说,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道:“距离我的那一场开始估计还要几天,这北山来了我一位故人,我去看看,这边的事情先给祝恒、周雍二位师兄处理吧。”

    众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便是奇怪,道:“怎么了?”

    唐时只是心里忽然就有那样的悸动而已,他回手一摆,便道:“不知。”

    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此刻的唐时浑身都透着古怪,本来他们也是想出去看看的,可是唐时毕竟有不俗的修为,即便是遇到什么也能自己应付,而他们这边的人几乎都没结束对战,所以只能看着唐时自己出去了。

    南山首座在胜了一场之后竟然离场,自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只是他们的注意力也没转移很久。

    四方台会期间,没有对战的人可以随时离场,毕竟不能要求你整日整日地坐在这里看。也有人是舍不得走的,九山上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根本不错过一场比试。

    唐时那一场便直接死了个金丹期的女修,乃是这四方台会第一桩血案了。

    那大的浮云阶上,清远道人忽然道:“此子戾气太重,缠绕周身,性格残忍甚至嗜杀,一点也不像是出身道门的。”

    “那唐婉用术法也古怪,也不像是出身道门的。”这一回接话的是坐在左边穿血红色衣服的章血尘,他乃是大荒逆阁第八层层主,资格的逆修,伸出舌头来一舔自己的嘴唇,章血尘便道,“不过那唐时一身无情敢与天斗的气质,倒真适合来我逆阁。”

    他们这边的人,毕竟都是大荒之中的,逆阁这一甲子只给了一个名额出来,毕竟能符合要求的太少,给一个出来都算是很多了。道阁的最烂,直接给了三个名额出来。

    大荒大能修士来这边观战,一是为了主持,二便是为了挑选合适的人罢了。

    到底什么人才是合适的,都需要他们慢慢地看。

    如今他们的声音是旁的人听不见的,第九场便这样开始了。

    唐时的离去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从道口便往山下走,笔直的长道,只有他一个,随便从九山隔出的十道之中的一个穿过,看到前面挂着的一块四方台会的石板,他便知道这每一个路口都是一样的。

    出了这九山之后,唐时便御空而去,向着前面的过了修士的城池,一路往西,便看到了一些凡人的村落,甚至是小小的市镇。

    唐时便在其中一个不知名的镇子边上停了下来,他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走过去,旁人也不知道他是修士,或者根本看不出唐时到底是个什么等级。

    他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从有些吵闹的街道,一直到街道尽头的小巷,小巷尽头的枯树,还有枯树下站着的那一名和尚。

    一妇人走过去,牵着自家的小孩,便给是非双手合十行礼,而后对是非说了什么,唐时也听不清,他现在没运用任何的灵力,只是站在街道上看那小巷子里,甚至觉得连是非的脸都有些模糊起来。

    是非听了那妇人的话,便看向被她牵着的那一名小娃,只个扎着冲天炮的小男娃,不过哭哭啼啼,像是有什么病痛,是非的手掌便从他头顶一抹,温和如许,从不曾改变,眼帘一垂,便微微一笑。

    也不见他手底下有什么光华闪烁,那孩子便直接不哭了,妇人惊喜地抱住孩子,却立刻哭了起来,是喜极而泣,是非便站在一旁看着,待那妇人谢过他走了之后,他才拨动着自己手中的念珠,重新坐了下来。

    唐时看那妇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小孩子面上带着一层莹润之色,怕是此生都无病无灾了。

    他看向了巷子深处,那枯树下的是非,一步一步地踏过去。

    是非也像是终于发现了他,便抬眼看,眼底温和之色似乎不曾褪去,可是唐时却觉得陡然冷了一下。四方台会上,兴许还激战正酣,可是之前还在上面与唐婉相搏的唐时,此刻却像是远离了那些争端。

    唐时走得很慢,在他距离是非还有十丈的时候,背后却忽然又有一串脚步声。

    “和尚,和尚……大和尚……”

    是之前的那小孩子,他从巷子口跑过来,短胳膊短腿,跑步的姿势是异常滑稽,他喊着的什么“和尚”“大和尚”之类的,让唐时觉得有些好笑。

    那孩子从唐时身边过的时候,好奇地看了唐时一眼,只不过又看到了不远处的是非,便直接过去了,将自己手中握着的一块不大的馒头递出去。

    是非微微一怔,却听那半大小孩子说道:“我娘说了,和尚你是大好人,我的馒头分你一半。”

    是非终于伸出手去,将手掌摊开,光照着他那莹白如玉的手掌,便接住了那半大小孩子分给自己的馒头。

    那孩子对着他一笑,便又跑开了。

    是非的目光在那孩子的背影从巷子口消失的地方,移向了唐时,没说话,看着他。

    唐时重新地一步一步走过来,便到了是非的身前来,他站着,他盘坐在那枯树下。

    伸手将那馒头从是非的手中拿过来,看了一眼,竟然直接一口咬下去,咬掉一小块,砸吧砸吧嘴,道:“太久没吃过这东西,感觉味道还不错。”

    是非手中空空如也,便也收了回来,却道:“你求仙道,当行辟谷之术。”

    唐时嗤笑了一声,又咬了那馒头一口,不过眼底总有那么几分奇怪的暗光闪烁着。像是被是非这表情刺激了一样,唐时将那吃了一小半的馒头掰开,右手捏着却往是非的唇边送,调笑一般道:“是非和尚你是大好人,你的馒头分你一半。”

    是非抬眸,看向唐时,只瞧见他那带着一如既往带着轻嘲的表情,似乎不曾改变,唯一的细微区别是――身上的煞气又重了。

    “你杀人了。”

    唐时看他不吃,像是嫌弃他一样,又是一声轻笑,却收回手来直接将那馒头塞到自己的嘴里,哼声道:“干你何事?”

    是非给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看唐时满不在乎地直接一掀他身上那件花费绝对不小的画裳,便坐在他身边,继续吃馒头,过了许久,他才道:“煞气越重,心魔越重,他日你会为这血债所累。”

    “和尚,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唐时吊儿郎当地坐着,也没问是非为什么会在这里,至少现在不会问――是非没有回答他,唐时便又道,“血债要血偿,我这不叫做‘债’,不叫做‘血债’,而应该叫做‘孽’,叫做‘杀孽’。”

    又不是什么“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唐时手指一点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知道功德吗?”

    是非依旧不说话。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便是功德的一种。”

    唐时眼底似乎藏着一点什么,不过转瞬又隐去了。

    他只说了这样的一句,便不说了,而后又像是完全忘记自己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转身却将手中最后的一瓣馒头递到他唇边,道:“你吃不吃?”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唐时到底为什么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那馒头已经碰到他唇边,是非想起那孩子,便像是当初在小自在天周天列岛上的自己,慧定禅师当年,便用他温暖干燥的手掌压在他头顶上,说“此子颇有慧根”……他双唇张开,便含住了那一片馒头,吃了进去。

    唐时看着他微动的喉结,心底有什么跳动着,便凑过去,嘴唇隐约便要贴住他耳垂,却又止住了,低声问道:“你来北山干什么?”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在北山看到是非,这种感觉其实很矛盾。

    唐时手指上那隐约的黑气浮出来,便轻轻地跳跃着,他眯眼,看是非微微侧头,那薄唇轻启,却对他道:“与大荒商议一些事情。”

    这人口气倒是不小,大荒是什么地方,他说商议一件事便能够商议的吗?

    只不过……是非的身份倒的确是特殊的……

    “什么事?”唐时又问道。

    是非答:“不可说。”

    “你又不是佛,又什么不可说的?”唐时嗤笑,却抬起自己的手指,忽然搭在是非那脖子上,凑过去咬了个牙印子,“或者是……小自在天有事?”

    唐时距离他太近――是非抬手,将他推开一些,只是淡然模样,道:“小自在天事,灵枢大陆事。”

    说是小自在天的事情也对,只不过说是灵枢大陆的事情也不错。

    他不能再让小自在天的普通弟子继续在小自在天了,尽管三重天已经形同虚设,至少还有二重天的……还有无数的小自在天佛修,他们还会修炼,还会从一重天,到二重天,到三重天……

    那已经不是什么福地了,不说将人全部撤走,至少也该给个结束了。

    原来是找大荒的。

    唐时舌头刮了刮自己的牙齿,看了看是非脖子上那牙印,便一抬手用手指压住了,转瞬之间便有灵力涌动,将他这一小块牙印给按没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的同时,嘴里辛辣地吐出两个字来:“有病。”

    ☆、第七章 轮空者

    “那南山的座首一走就是三天,眼看着第一轮都结束了,第二轮开始了两场,他是第二轮排的第五场,若是不出现,不就让那万径门的修士自动胜利吗?”

    “兴许是有什么事情吧?”

    “当真不是什么负责的座首啊。”

    “我倒是觉得,这一届南山的座首出手是最狠的。”

    “也不见得吧?那天海山的不是自己作的吗?”

    “此子心机深沉,换了是你,你能想出那样的办法吗?”

    “我即便是想出那办法,也没那么多的灵力啊。这人真是……”

    “唉,继续看吧。”

    ……

    唐时一去便是三天,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一概是没人知道的。

    南山这边剩余的二十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本来这一轮整体便要刷下来一半的人,所以南山这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毕竟他们南山战力强的也就是阳明门――只不过,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好得多。

    参加四方台会的修士总共八十四人,第一轮只有四十二人能够晋级,只不过实际的晋级人数并不足四十二。其中唐婉殒命又本身就是败者之外,北山横剑派、西山万径门、西山大道门、东山吹雪楼各有一人因为受伤太重而无法参加下一轮,连名字都已经灰暗了下来,实际第二轮的晋级人数只有四十。

    南山这边,阳明门进了四人,在平均线以上;百炼堂只进了两人,炼器之道并不适合战斗,也在常理之中;洗墨阁这边的情况,却是出乎意料地好,第一个晋级的便是唐时,紧接着便是白钰、杜霜天,宋祁欣败于无极门一名修士之手,叶瞬败于横剑派一名修士之手,至于他们的小师妹应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反正那对手见了她便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出手,即便打了起来之后也是畏畏缩缩的,应雨轻松获胜。

    唯一问题很大的乃是欧阳俊。

    欧阳俊的对手是夏妄。

    “此人修为高绝,约莫已经摸到元婴期的门槛了,只是兴许还缺一线突破的契机。他是金丹后期之中的巅峰,你才结丹不久,不要挂怀。”

    杜霜天难得说这么多的话,欧阳俊受伤很严重,险些便要境界跌落的模样。

    失败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不能够接受的是败得那么莫名其妙。

    欧阳俊与夏妄的对战是不久之前才进行的,夏妄看上去不过是个跟欧阳俊差不多的半大孩子,不说是很小,至少也没长开,像是那种还不明白世事的小子,青涩得很,只是这是他在四方台会的第一次出手,却是出乎人意料地霸道,从头到尾只有一招――掌。

    夏妄拥有与他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强悍实力,掌法甚至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凭借着绝对实力的碾压便将欧阳俊打败了。

    如果说唐时那一场是心机带给人的震撼,那么这个人便是强横的实力带来的惊艳。

    第一轮当中,便有不少出色的修士已经得到了来自大荒的关注,夏妄无疑是其中之一。

    丹阁那第六层层主熄风评价夏妄:“天生修炼的奇才,一块至纯的璞玉,若是能精加雕琢,必然成大器。”

    “……”汤涯不曾说话,只是看了看南山那边。

    南山二十一人之中,晋级修士有十人,洗墨阁唐时、杜霜天、白钰、应雨,阳明门周雍、路玄鸣、曲玲、宁尚贤,百炼堂祝恒、李自知。

    只是唐时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坐在不远处浮云阶上的逆阁第七层层主天御捻须一笑,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道袍,便说道:“夏妄此子固然厉害,却似乎不适合进我逆阁。”

    于是道阁第三层层主空虚便道:“逆阁觉得不合适,正好我道阁接手了。”

    汤涯心里冷笑了一声,却不着痕迹地将眼神放远了,一个个地从各山所在的地方扫过去。

    南山唐时、白钰、杜霜天、周雍、祝恒、李自知,都是比较厉害的人物,可是不论旁人如何出彩,汤涯注意到的只有一个唐时。以个人的实力和经历而言,唐时超出整个南山的旁人许多。北山这边只有一个横剑派的成书,无极门的夏妄能看,至于那两仪宗的孟州,修为虽深,却略显得平庸。西山和东山之中,却没有这么多惊才绝艳之辈了。

    西山和东山的实力都是倒数,那大道门和万径门总共也有三个修士晋级,反倒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梵宗有三个和尚晋级,所以整个西山也有六人晋级。

    轮到东山,却更惨了。东山天海山两人,点苍门一人,吹雪楼一人,一共也就四个人。更搞笑的是,天海山的还好,是个内门大弟子秦溪,还有便是运气很好的邱艾乾了。点苍门和吹雪楼却都是一门之中的最高位,如今却只有一个人晋级,顿时就让人感叹不愧是小荒四山之中最末位,其实能进四个人也不错了。

    换句话说,四十人之中,东南西三山一共分了二十个名额,而北山的晋级率则达到了堪称恐怖的近十成。

    北山参加修士二十一人,却有二十人晋级,唯一一个被踢下来的乃是无极门的修士,这修士很倒霉,遇到了尹吹雪,没几下便失去了战力,所以让出去这一个名额。

    多少个甲子的差距,便这样明明白白地摆在众人面前。

    北山的修士们自然是扬眉吐气,如此辉煌的成绩,一眼望去,便能够看到这独尊台上北山这一边红了一片,只因为修士们脚下踩着的名字都还是红色的,别的地方却都是稀稀拉拉的,也就南山看上去稍好一些。

    南山一向是万年的老二,即便是个人战也能够比对出来了。

    只是南山的座首,还没回来。

    第二轮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场了,唐时却还是没个影子。

    远远地,尹吹雪看了那边一眼,盘坐在地上,便笑了一声:“他若是不来,这四方台会就没多大的意思了。”

    说尹吹雪跟唐时有仇,那便是有仇,只不过这仇怨也很奇特,唐时每一回要算计尹吹雪,却似乎倒了大霉一样要失败。不管是剑冢还是吹雪剑……

    他还得感谢唐时,为自己拿回了这一把吹雪剑,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碰到很久以前的东西了。

    眼底的怀念压下去,尹吹雪便听左边的秦溪笑了一声。

    秦溪道:“怎么说也是南山的座首,虽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不过据我所知,这小子就是个犯贱的德性,你以为他不会来的时候,兴许他就来了。”

    这种话,其实是说不得的,因为一说,唐时就来了。

    他出现在南山那边的入口处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说“南山那个不靠谱的座首回来了”,顿时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连场上正在进行的第四场比试也暂时没人看了。

    唐时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是那模样。

    他从南山诸人的身边走过,便不声不响似乎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就回来一样,事实上,这人不声不响地失踪了三天,现在忽然之间回来了,也没说一句话。

    只不过看到他现在回来了,众人也就不担心了。

    因为马上就要到唐时的比试,所以众人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应雨不知道为什么又悄悄挪得离唐时远了几分。

    南山的胜负和战斗的情况,唐时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了,毕竟周边的城池都在谈论消息,九山之上也是围满了人,放眼望去便能看到一群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上,看着比试或者是聊着相关的战局,说着自己的预测。

    第四场似乎很快就要结束了,唐时眼皮磕着,手指微微卷曲起来放在膝盖上,完全不受外界干扰的模样。

    南山十人,到后面又能剩下多少呢?

    第二轮,又是他第一个上,第五场,对手是他在第一轮结束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万径门的地址,只可惜自己开出来的诗不是那几首。

    唐时毫无意义地一弯唇,便走到了前面,踏着自己脚下血红色的“唐时”二字,便看到了当初的那一个修士。

    万径门乃是传统的道门,所以那道士上来之后,便对着唐时一抱拳,他虽知道唐时厉害,可是也不至于完全害怕,能够留到第二轮的基本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这一位名为万鸿,乃是万径门内门弟子之一,这一次有幸进入第二轮已经是没有想到的事情。要拔得头筹成为独尊台的“一人尊”,对他来说不算是很现实。

    这万鸿,是抱着证道的心思来的。

    所以此刻,万鸿看着唐时,心中很平静。

    金丹中期的万鸿,对战金丹后期的唐时。

    结果其实没有任何的悬念,即便唐时是普通的道修,也在境界上对万鸿有压倒性的优势,更何况唐时的攻击手段与旁人不一样,而西山弱于南山,这万径门也不过只是平平,在这东南西北四山上三门的聚首之中,只能屈居于末座。

    如今万鸿对上唐时,只能说只来取经了。

    唐时的心情可能算不上是多好,只是这万鸿抱着很平静的证道之心来找打架,唐时也打得懒洋洋的,慢慢跟这万鸿过招。

    太极的圆润,这万鸿领略倒还不错――唐时微微一皱眉,只用自己手指一点,隐隐约约的金光一现,便直接落在了那万鸿画出来的太极图上。

    唐时只觉得这人简直是不慌不忙不惊不乱,这个时候才感觉出来,感情他是觉得他是来证道切磋的吧?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的唐时,没忍住便这样嗤笑了一声。

    他虽不精于太极之道,可是毕竟是道门之中的修士,天下道修根出同宗,即便是唐时认为自己不精通,事实上却也比旁人好了很多。

    他走的太极道,只是与旁人不同而已。

    一指点破了万鸿那太极印之后,唐时便看万鸿倒退了几步,这个时候他与万鸿之间正好有一丈的距离。此刻唐时便背着一只手站在那里,而后右手手指伸出来,便见他指甲盖上一点墨气忽然凝结了起来,像是迅速汇聚起来的露珠,越来越浓郁。

    唐时便看着那万鸿,“没人告诉你,你打架温吞吞,很烦吗?”

    万鸿没想到这位祖宗一样的煞星竟然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他方才开始比试之前跟这位打招呼,对方只是不冷不热地自报家门说“南山洗墨阁唐时”,也不加什么“内门弟子”什么“座首”之类的,就那样淡淡的一句,感觉像是只要死不活的麻雀。

    万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种感觉,可是现在他发现这样的感觉似乎出了差错。

    唐时的眼神,似乎因为此刻面临的战斗逐渐地亮了那么一些。

    一开始唐时根本没将这对手放在眼里,万鸿也不觉得自己有实力让斩杀过许多同等级修士的唐时重视自己,他是真的怀着讨教的心思来的。

    现在唐时忽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句,让万鸿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怔然片刻,道:“不曾有人这样说话。”

    那他唐时是第一个咯。

    唐时眉头一挑,总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精神,他抿着嘴唇,便一搭眼,仿佛觉得遇到万鸿这样的人也算是一件稀罕事了。

    温吞吞的人还来参加个什么比试?

    唐时的指尖,像是完全被墨迹晕染了,那指甲盖上的墨色浓郁成一片,便这样缓缓地在他指尖上,凝成一滴。唐时的手掌是掌心向下,将手指的指尖自然下垂着的,这一滴墨水从他指尖这样出现了,便缓缓地吐出来,并且由少而多,逐渐地圆润。

    滴墨。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在唐时这看似半死不活的眼神下,墨色低落。

    浓郁的黑色一下砸在了地面上,溅开一朵水花,紧接着便像是掉进了水中一样,迅速渲染开!

    这一瞬间,水墨的意蕴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水墨丹青晕染到那宣纸上,或者落入了荷塘之中,那墨色深极了,一层一层地晕染出去,像是光圈,却一点也不耀眼,就这样晕着的一片。

    从唐时的脚下,一路地疯狂蔓延,一片墨色的阴影迅速的覆盖了整片地面!

    整个独尊台,几乎顷刻之间被这无边墨色涂抹。

    万鸿震骇,只看着自己的脚下,放眼望去,这近百丈的距离里竟然全是黑!

    一片黑色的独尊台顶!

    唐时漠然站在那里没动,便开口道:“你的太极,画得太丑了。”

    “……”南山洗墨阁诸人忽然无言。

    白钰夸张地用手盖了自己的眼眸一下:“这小子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多得罪人?”

    “……其实我也没看到过那么丑的太极图……”不,其实只是修炼的方向不一样而已。叶瞬虽然输了,可是心境一点也不受影响,还能调侃两句。

    宋祁欣忽然抚额,这群人真是……太恶劣了……

    小师弟犯贱的感染力,当真是无穷尽的。

    其实唐时不过是说了这样的一句实话而已。

    他这一回,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右手取墨气为阴,左手呢?

    唐时忽然有了一个很创意的想法,便有一句“夜来风雨声”“疑是地上霜”,只“刷啦”一声,便见整个地面有一半都白了,唐时伸出自己的手来,手指在半空之中轻拨,这霜雪已经将一半的墨色盖住,而后在唐时的拨动之下,那扭曲的线条竟然被他缓缓地拨正了,而后弯曲起来,线条从不规则到逐渐地圆润流畅。

    一开始这个图案让人觉得混乱不堪,可是在唐时那修长手指的轻松拨动之下,很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回的唐时看似是没动用什么技能的,可是洗墨阁这边却笑了。

    “这是《印镌十三册》的点化三拨线笔法,他竟然化用到指法上去了,甚至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这小子――”

    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白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便继续看下去了。

    《印镌十三册》乃是唐时主修的一门道门心法,早已经烂熟于心,他此刻运用这手法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只要手掌之中还有那风月神笔的虚影,他便是千万笔法随心应用……

    这刚刚被唐时拨出来的图案,乃是一个很大的太极图,以整个独尊台的地面为纸,唐时便笑道:“你觉得我画得如何?”

    这太极的画法,当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万鸿看不出到底有什么作用,似乎只有一个好看?

    “看上去很好,可是是恕贫道眼拙,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威力。”

    哦,怀疑他。

    唐时只看了那万鸿一眼,只说了一句话:“画着玩儿的。”

    众人:“……”你麻痹的裤子都脱了你让我们看这?!!

    唐时还真是画着玩儿的,也现在神经病发完了,便直接手指一握,一只普通的铁笔被他握在手中,而后他那画裳之上的墨字便开始流动起来,唐时随意一甩袖子,便有一个字从那袖子上掉下来,他一看,就这个字吧。

    “枯。”

    掉下来的这个字,无巧不巧,正是“一岁一枯荣”之中的“枯”字,他画裳那一日,可以说是爆发了状态,所以当日发生的一切对唐时来说是个奇迹,而奇迹是不可复制的。

    笔尖一点这个字,唐时的灵力便随着他手指注入了这一个墨字里,而后像是难以承受唐时这疯狂的灵力注入一样,这一个“枯”字,便直接爆开了。

    碎片散落,转瞬之间却变成了墨气,而后便以迅速想着那万鸿钻去了。

    万鸿陡然之间便知道自己不妙了,唐时之前果然是在跟他闹着玩儿的。

    只是他终究还是躲不过的,唐时心情好的时候陪他玩儿一会儿,不好的时候直接让他下去了。

    这一个“枯”字的墨气,落到了万鸿身上的同时,万鸿便觉得自己丹田之中灵力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迅速地抽干了一样,他仿佛看到了一片枯黄的原野,那些脆弱的枯草断茎……

    那些东西枯干的须根,便扎进了他的身体,将他的灵力全部抽干,化作它们的养分。

    “于是第二年了,春风吹又生。”

    唐时看着站在原地已经失去了灵力,走也走不动的万鸿,便抬手一按他额头,却是转瞬之间就将他扔到了西山那群人里,西山万径门之中的人立刻全部站起来,怒喝唐时:“你对万鸿师弟干了什么?”

    “干了你妈。”

    唐时眼底杀气掠过,一句话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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