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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4 章

    无情刀客有情天 作者:云中岳

    第 74 章

    戴夫子是海管事的账房,所以船伙计们有时尊称他为师爷,这是江南人对摇笔杆出主意

    的人,一种并不怎么登大雅之堂的尊称。这位夫子生得身材修长,像貌清癯,与他那些老同

    行一样,显得穷酸干瘪瘦弱,瘦得颊上无肉,一双眼也仿佛长期营养不良,阴森而无其他表

    情流露。留着鼠须,给人的印象是孤僻无情和冷漠,很少说话,宁可用手式示意,似乎对任

    何事都漠不关心,只关心他腰囊中的账薄和钱财,对一切变化皆采冷眼旁观的漠然姿态应

    付。

    海管事则身材壮实,方面大耳气概不凡,可惜胆小,小气吝啬,与所有的小商行管事一

    样,对替主人管制荷包学有专精,习气至死不改。

    舱口挂了一盏灯笼,舷灯也发出乳黄色的光芒。邻船也有灯光,舱面上也有人谈天。不

    远处传来一阵阵低回的箫声,另一处有人低吟着缠绵的情曲小调。

    詹云身边搁了一只十斤庄的酒坛,里面盛着声誉满南北的徐沛高梁,最好的陈年二锅

    头,酒香足可飘到百步外,喝惯江南薄酒的人,真奈何不了这种酒。

    六个人,都有了三五分酒意。

    詹云捧起酒坛,倒满一只酒壶,又开始替自己的碗斟酒,斟得满满地。

    “我说海管事。”他放下酒壶,说话已不再斯文,大概是酒的关系:“这里到淮安一带

    河面,可以说是最平静的一段路程,你天天耽心货物的安全,烦不烦呀?”

    咕噜噜……他喝了大半碗酒。

    “小心撑得万年船。”海管事泰然说道:“又道是行船走马三分险,出门哪得不小

    心?”

    “船真要是在水中出纰漏,再小心也无补于事。”杨船主说:“最重要的是要老天爷保

    佑。”

    “对,要老天爷保佑。”詹云喝掉所剩的半碗酒,重新再斟:“淮安北面的黄河水大势

    猛,微山湖独山湖陡起的滔天怪风,那可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得了的。至于强盗打劫嘛!跟着

    漕船走,强盗只能光瞪眼,是不是?”

    “对极了。”绝刀刘隆说:“这些布料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小强盗抢不到,大强

    盗没胃口。”

    “怕只怕海管事所运的布匹中,夹运了其他令强盗们感兴趣开胃口的东西。”詹云说:

    “如果没有,海管事其实没有什么好耽心的。”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夹运其他的物品。”海管事郑重地表示:“沿途经过三次

    纳税抄查,诸位都在场,可曾发现其他物品?”

    “所以你用不着耽心,是不是?”詹云笑吟吟地说:“要来的,终须会来的。好了,咱

    们谈谈别的。”

    第三艘船的官舱有了动静,舱窗无声地拉开一条缝。

    “呵呵!小兄弟,谈你秀珠阁的相好吗?”绝刀刘隆终于谈上了女人:“喂!人长得怎

    样?对你有情有义吗?”

    “人是不错。”詹云得意地说:“至少不会是断条胳膊少条腿的人……”

    “呵呵!你这不是废话吗?”绝刀刘隆打岔:“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人,还能吃烟花饭

    么?”

    “所以你本来就问错了,刘师父。”詹云替绝刀刘隆添酒:“风月场的女人和男人,谈

    不上什么情和义。今天你有钱,你就是恩客;没有钱,老鸨婆根本不许你上门。对男女间的

    事你如果看不开,就不要涉足风月场,要是自作多情去投河上吊,那是活该。”

    “小兄弟,你那相好的是何芳名呀?是什么珠?”快剑张全问:“要不就是什么秀。”

    “想割靴子淘水沟吗?”詹云怪腔怪调地问:“哈哈!张师父,你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千万不要走错路。”

    “你这张嘴真厉害!”快剑张全摇头苦笑,举碗掩饰脸上的尴尬:“你说得不错,这些

    都是你这种浪子的事情,像我这种人年老入花丛说出来也并不光彩。”

    “哈哈!年老入花丛的人,并不止你张师父一个,眼前就有一位大名鼎鼎的前辈在,没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詹云向左首邻船招手:“花花太岁程前辈,何不过来坐坐?酒为色之

    媒,喝足了谈谈风月事,岂不妙哉?”

    隔邻是一艘小客船,一个年约半百,穿紫袍佩长剑的威猛中年人钻出舱外,灯光下,那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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