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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2 章

    安栖枝 作者:人生两大事

    第 92 章

    整个“落鹜院”里,唯独此处,才有一口水塘。荷塘缺了绿,只剩下干巴巴的几根残荷。胡雅干呕了起来,早起时,她并没用膳,这会儿的干呕,让她连酸液都吐了出来。

    塘面裂开了几道缝,她伸出了脚来,试探着想踩上一脚,身子被人猛地拎了回去,搂在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身上弥漫起了股酒味,还带着些桃花的香,沈卿源将胡雅搂在了怀里,在她的耳根边呵着热气。

    痒痒,热热的,湿暖了她的眼。泪含在了眼里,却又凝在了里头,胡雅的鼻尖先是红了起来,再是酸涩着。

    沈卿源的身子上,源源不断的热透了过来,怀中打着颤的小人,让他心里泛起了悸动。他摊开了貂裘,将她整个人埋在了怀里,慢慢地摇晃了起来。

    没有人先开口,无声又胜过了千言万语,胡雅听着胸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心跳,似是沈卿源的,有似是她的,直到了最后,两人的心跳融成了一体。

    “我该拿你怎么办,”至始至终,沈卿源只说了一句话。

    直到院中凭空传来了阵箫声,胡雅才慌忙地推开了沈卿源,很是心虚地缩向了一旁的塘石。

    看着胡雅堪比醉酒的脸,沈卿源不禁笑了起来,只是眼落到了北厢房时,却敛起了笑。

    他为何会在北厢房,胡雅头脑清醒了些,也不知该怨那阵箫声还是该感谢。

    算起那晚,他已经是三番两次出现在“落鹜院”里。他的眼中那抹忧色和平日的沈四爷完全不同。

    “小夫人,”沈卿源退后了几步,“你信命么,”他笑得很是凄凉,“沈家的男子是不该动情的,动情之时,就是身首异处之时。”

    那一身貂裘在风中纹丝不动,沈卿源走了,不曾回头看上一眼,胡雅张了张嘴,口中却喊不出声音来。

    肩上忽然一暖,耳边传了阵微乎其微的笑声。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再次浮了起来,她的肩上,披着的正是自己的那身狐裘。

    回头再看时,身后依旧是那片死寂的凋败荷塘,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先前的那阵子箫声,也没了声响。

    纵使有万般疑问,胡雅也只得闷在了心里,她扯了扯身前的狐裘,快步跑了出去。

    胡雅的脚步还彻响在回廊里,身后一双眼死死地追随着她。

    过了片刻,沈四爷又走了回来,手中还放着那件黑色的貂裘皮。没了人影的荷塘边,他有些懊恼方才的大意,胡雅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锦袍。

    他看着破了个小洞的塘口,迎面看着北厢房里的凉风,曾几何时,此处住的那名女子,曾有人一心为他缝补冬裳,煮羹做饭。那时,沈府还没有新修如此多的院,他还是沈府无人重视的四爷,被安置在了“落鹜院”中。

    沈二爷和沈三爷都对他这名后来的同父异母的幼弟无多少好感。就算将是他领进了门的沈老爷,也是常年在外奔波,那年的冬日,他一人漫步在“落鹜院”中赏着冬梅。

    她也是站在了荷塘旁,看着沉入了塘底的一双绣鞋,一双绣着红梅的鞋。

    水的刺骨,到了这时,沈卿源都记得一清二楚,当他捞起那只鞋时,她的神情也和今日的胡雅一般,只是胡雅看着比她要更倔强些,赵迢是不会有胆将他推开的。

    沈家的主母,赵迢是个怯生生的人儿,和他缠绵时,也总是迎合着他,十余年来,也是如此的一个女子,可以将他的一片心化作了绕指柔。

    沈卿源的一番柔情在冬风里无力摇摆着,也是那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啼哭着求他莫要告诉沈老爷,她腹中的骨肉...将会是沈府的唯一子嗣。

    唯一子嗣么,沈卿源已经走近了北厢房,手停在了门扉上,看着所谓的佛堂里,香火鼎盛。人人都想为沈府贴上一子半嗣,那就让沈府唯有沈少恬这一名孙嗣好了。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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