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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章

    虎山行 作者:老鼠杀戮者

    第 21 章

    这年头并没有上位者不能看关于自己的纪录的规定,卢裕笑道:“主上想看,自然可以。”引蒋卫坐下,唤人上茶,自己转身取史。

    不多时卢裕捧了几册书卷回来,蒋卫边饮茶边拿了一本随意翻看,脑子里则想着如何考较一下这个卢裕。这不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纸——他的卧房和厅堂里就有一些字画,不过书本倒是第一次见到,他饶有兴致地翻着淡黄的纸张,瞄见一段文字:

    “……祥成九年七月初六,上游猎,观鹰击长空,兴起欲飞。乃效鹰姿,臂插鹅翎,振之疾也。然事不成,却换鹰翎,仍不成。思之,大悟曰:‘禽鸟无衣周身皆羽,吾不及也!’乃裸身粘羽……”

    蒋卫看到这儿“噗”地一口茶喷出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卢裕会用那种看耍猴的眼神看自己了,那位“蒋卫”也太夸张了点吧,插了一胳膊羽毛就想飞?不行还粘了一身……无敌,绝对无敌……

    蒋卫瞄瞄微笑的卢裕,僵笑两声:“呛了。”他浑身难受,毕竟知道“自己”曾经做过这么丢脸的事还被记录下来,这正常人谁能当成无事般轻松?他冷汗津津继续看下去:

    “……又曰:‘鹰之翔,前跃数丈,后爪强直,乃御风而行。吾应效也。’乃建高台,欲跃起其上。大夫人阻之,不听。台成,上跃之,张臂挺身腿足后抑,果成!然飞数丈,其落急也!幸上勇武过人,落于台下,身竟无恙。

    其行不成,上百思不得其解,偶视下阴,大悟惊呼:‘多一物哉!’欲去之,视三夫人,终不舍,回城……”

    蒋卫脑中出现一个粘了身羽毛的光屁股傻x,跑到台子上母鸡般跳了下来;摔个半死后,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看看下边,一脸惊叹地说“原来多了个东西”……无念,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甚至都不敢想让三个女孩看到会怎样。“那个‘蒋卫’不是普通人,的的确确是个‘鸟人’!”好歹他没自宫,不然蒋卫现在肯定也做不了什么侯了,直接当太监鸟。

    在商场上磨炼出面皮的蒋卫,现在也可以用“脸红得像个大苹果”来形容了。他顾不得再想考较卢裕的心思,大汗淋漓地随便交待两句,拿着那几卷家史就狼狈地跑了。

    回到卧房,蒋卫把门关严,取出家史就想毁尸灭迹。但他转念一想:“这又不是自己,不如看看再毁去,应该蛮有趣的……”于是翻到刚才看的地方继续读下去。那已经是章尾了,按照史书惯例,史官一般会留下一些评论:

    “……太史曰:‘思神农尝百草,百草岂皆益耶?其毒、不药者岂可避之呼?尝之警后人,岂无用呼?上之行正如神农尝百草之毒者,警后人莫效此也!又或,如上去其多之一‘物’,岂知其定不成翔呼?伟哉斯人!’”(译:太史说:“神农尝百草,那百草岂是都对人有益的呢?那些有毒的、不能做药的怎么可能完全避开呢?尝那些可以警示后人,又怎会是无用的行为呢?主上所为就像是神农尝那些有毒的草,用意是警示后人不要这样做啊!又或者,如果主上真把那多了的‘东西’切掉,谁说就一定不能飞呢?多么伟大的人啊!”)

    蒋卫不知该把这段话当成讽刺还是拍马屁,不过这个卢裕肯定不是普通人……!

    庭院里连怜正带着几个小侍女玩儿,她可苦闷得很:这些小丫头一点也不有趣,就会傻乎乎地丢丢绣球、踢踢毽子,连个荤笑话都不会说……她突然看见蒋卫急匆匆跑进卧室,心思一动找了个机会摆脱小丫头们的纠缠,就鬼鬼祟祟地往蒋卫屋里溜去。

    大概翻完半卷家史的蒋卫大笑后正在感慨原来那位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家史上记载了除想飞,还有当众殴打太卜(和当众殴打梵蒂冈红衣主教差不多),下令城兵学鲜卑人的发型(想赶时髦啊……虽然被拦下来了),下令改修城池成乌龟的样式(他觉得乌龟是最善于防守的……又被阻止了)等等,其间各种可笑言语就更数不胜数了。这何止是标新立异……

    ☆、正文 第十九章 蒋城

    做了这么多在现代人看来都是够“超现代”、够“艺术”的事,那些身边的大臣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感到不满吧?

    “就当看笑话了,的确是很有趣啊!”蒋卫如此想到,他又打算看其它的,这时插上的门被推了一下。

    “谁……啊?”蒋卫急急忙忙边藏东西边问。

    “我。”连怜道,“大白天关门干吗?”

    蒋卫打开门,讪笑道:“没干嘛啊……”

    连怜钻进门怀疑地四处望望,没看到什么就往蒋卫的床上一跳:“哼……昨天晚上我听见了!”

    蒋卫恰恰把东西藏在枕头下,正担心呢,听连怜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听见啥?”

    “还要我说?招了吧,昨天晚上怎么欺负琴姐的?我都听到她哭了!虽然琴姐喜欢你,可你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这是****懂不懂!抓到要坐牢滴,被我捉到是要打掉门牙再切小弟弟滴!”

    蒋卫冷汗直冒:“霸王硬……天,你瞎说什么哪!哭……?噢,是啊,你琴姐伤心见不到家人了,我劝她呢……”

    连怜根本不信:“还敢狡辩,那你后来笑什么?!笑得那么淫荡!还想马扁我……”

    蒋卫大怒:“不止我笑了啊,小歌她也……”

    “哼!老流氓了吧?那么长时间,姐姐当然被你弄笑了啊……不过,然后又哭?你到底弄了几次啊?”

    “天……哪!!”蒋卫快疯了,这小丫头都在瞎鼓捣啥?俺哪有那么淫荡,明明昨晚很感动的说……他干脆不说话了,无力地看着连怜。

    连怜怎么会放过他,连掐带问地非要打听“姿势”啊,“几次”啊,“持久力”啊什么的,手舞足蹈连比带画,还想探讨什么“经验”来着。

    蒋卫瞧出来了,这看上去和精灵一样的小丫头根本就是一女流氓!他咬紧牙关,宁死不屈,坚决不从。

    连怜气不过,抓起枕头就打蒋卫……嘿,看到书了。

    蒋卫眼巴巴地看着连怜翻着记载了“自己”耻辱的家史,沮丧欲死:苦了,没事都能给她整出不少事,现在有了那东西还不知会怎么说呢……

    “哼、哼、哼!”连怜翻了一会儿抬头“冷笑”,“我说你干吗鬼鬼祟祟地,?真不简单啊,才来几天就连黄书也收集到了……”

    这小丫头不认识繁体字……

    几天下来,蒋卫已觉自己身体全好了。看女孩们忙碌不已,他自然也不肯偷懒,于是和她们商量想出去探探情况。琴歌和梁雨见蒋卫身体已经没事自然不会阻止,就是连怜也想看热闹吵着要一起去。

    恰恰蒋无风来言,道完全可靠的人选已备——都是些虎山卫中自小收养无家事牵挂的孤儿,随时候命。蒋卫思忖一番,觉得还是考察一下的好,毕竟汽车的事至关重要。于是说出门散心,叫蒋无风唤诸人相随。正好还借口人多摆脱了连怜的纠缠,让这小丫头气鼓了嘴。

    集合队伍,面前这些侍从精壮沉稳目不斜视,蒋卫看着还满意。不过宰和与卢裕也在其间。宰和倒还好理解,这小人拍马屁的机会是从不放过;但卢裕为什么会来蒋卫就不知道了。

    他疑惑地看看蒋无风,这个手下倒也不全是个木头,很快明白了“失忆”主子眼神的含义。他在蒋卫耳边低声道:“以前主上出行这二人都会随从的:需要采购什么新鲜物事还有杂事都是宰和处理,而卢裕则记下主上言行回来整理成家史。”他的语气中对那两人毫无尊重的意思。宰和也就罢了——小人谁都讨厌;可卢裕究竟是为什么呢?蒋卫心中觉得越发有趣了。

    ……

    准备完毕,在蒋无风的扶持下,蒋卫跨上了坐骑。前世大小算是个富豪的他也参加过马术俱乐部,而这时代的马匹又不如前世那些国外进口的名种马高大,所以骑起来毫不困难。一行出了侯府,缓行于虽然不算宽阔,但却干净整洁的街道上。

    这几天来,蒋卫经常登上整个蒋城的最高建筑——侯府的望台举目四眺。他对这座古代城池多少有了些概念:蒋城背靠虎山,前仗长江(可怜啊,宽只剩百米不到);城墙青石筑就,但占地不过千亩(0.6平方公里)而已;城外河边是大片收割过呈灰色的稻田和少量仍有绿色的菜地,离河更远的则是棉田——这时代棉花已经大规模种植了;城内布局是规则的矩形,街道巷落排列整齐,四方一目了然;城内部居民的住所也是阶级分明,士族官吏居所和庙宇祠堂就在城中心侯府周围,在城外劳作的农民和低级士族住在向阳的南面,而背阴的北面则是市场、工坊还有工匠、商人的居所以及兵营等杂处。

    蒋卫骑马和众人往市场和工坊所在的南市行去。一路上遇到的人毫不顾及地上的泥土纳头下拜,即使蒋卫诸人远远离开也不敢抬头。相对于一路上比较清冷的街道,南市要繁华得多。可当蒋卫骑在马上的身影出现在纷扰的市场时,那些商贩、樵夫还有工匠等由近到远很快都跪倒埋头,嘈杂的市场一下子安静了。

    看着这黑压压一片低下的头颅,蒋卫深刻地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封建领主所拥有的权威。

    蒋卫看看身边诸人,基本上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而显得有些特殊的卢裕却脸带玩味地看着他。蒋卫让宰和叫面前这些下跪的人都起来。宰和宣布后,人们也都听从了继续自己的生计,不过市场上那特有的嘈杂声却小了许多。

    蒋卫骑马穿行市场,饶有兴致地观望着市场上的人流:樵夫、鱼贩、油郎、杂货商等等,打扮各异,但见到蒋卫都深深低着头,谦卑而恭谨。

    蒋卫突然注意到卢裕落在了后头,他回头看去却发现,骑在马上摇摇摆摆的卢裕突然揪住一个鱼贩,道:“安水,可遇到你了!还有上次给我的那种鱼么?”

    这个叫安水的鱼贩没有察觉蒋卫正在看他:“太史大人啊,早就盼着你来了!鱼当然有了!”

    “啊……妙呀!”卢裕一脸陶醉地看着鱼贩,“快取两斤(一虞斤等于一秦斤,约合现在半市斤,以后不再解释)来给我!”

    “嘿嘿……”鱼贩笑嘻嘻的,但很奇怪的一点对士族恭敬的意思都没有,“好说,那大人……这个……价钱?”

    “和上次一样啊?”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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