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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桐庄 作者:一季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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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庄 作者:一季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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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叹口气。看来今天是没法回去了。亭外,雨小了一点,但仍是密密的白帘。

    山上风大,亭里格外阴冷。风吹着我半湿的衣服,我打了一个寒战。又湿又冷的感觉太难受,慢慢地蔓延开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心里凉凉的。大哥帮了我这么多,我却连一件小事也办不来……韩春啊韩春,你年纪也不小,瑞歌的事,大哥的事,你哪件帮得上忙?哪件做得成?枉费人家对你这样好,真是天生的废……

    “喂!”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我吃了一惊,回头。

    “你?”我万没想到会是他。禁不住又认了认。

    戚凤收了伞,傲然跨进亭来,瞥了我一眼,“原来你躲在这里。”

    光线很暗,但我看见有水滴从他发尾滴下来。想必他身上也淋湿了。

    “你……你怎么来了?”我诧异极了。

    “在忠义楼没见你,听说你出城了。我估计你回不来,就来找你。”戚凤淡淡道。

    我蓦然眼圈一热。本来只是懊恼,忽然不知怎么有些伤怀,连忙掩饰地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戚凤道:“问摆渡回来的船夫。那小子问一次不说话,竟要我问第二次,挨完打才老实了。”他依旧是那么盛气凌人。

    我有些不懂:“他为什么不说?”

    “哼,想趁机诈钱呗,也不看看爷是谁!”

    我扑哧笑出来。跟戚凤诈钱,算是瞎了他的狗眼了!

    戚凤放下一坛酒,摆上两个杯子:“喂,冷吧?来喝酒。”

    “好。”我们坐下来。看着他倒酒,我忽然觉得四周没那么冷了,真的,雨也越来越小,可以看见远处的江天。

    “多谢你想着我。”我笑道。

    戚凤手顿了顿,然后递了一杯给我:“喝酒。”

    我很少喝酒。家境贫寒没钱打酒,也是进了飘香楼才喝过几次,也分不清酒的好坏。只觉一口喝下去,又甜又辣,带着些桂花的味道。一杯喝完,胃里发热,我打破沉闷的气氛:“你怎么想到找我喝酒?”

    戚凤顿了顿,慢慢开口:“下雨天是好日子,一下雨我就想喝酒。”

    他一说我就笑了:“你可真怪!哪有人觉得下雨是好日子的,都说晴天才是好日子。”刚才没注意,现在凑近了细看,才发现他不但头发湿了,袖子也是湿的,在石桌上印下一段湿痕。

    也许是衣服被打湿的缘故?他身上那种香气愈发明显了,酒气都盖不住,我嗅到的全是他身上的香气。我想大概是坐得太近,暗暗将屁股下的石凳向后挪了挪。

    戚凤黑眸微凝,仿佛眺望般地看向亭外:“……小时候练武,每天要练五个时辰。练不完,罚跪,不许吃饭。只有下雨天例外。”

    啊?这么严苛?“哪个师父这么严?”他爹娘也忍心?

    戚凤喝完杯里的酒。“我爹。”

    “什么?”我大出意料。一直以为戚凤如此胡作非为是父母宠溺出来的,没想到父亲竟这般严厉!

    戚凤看了我一眼,似乎冷笑了一下,又喝了一杯:“你以为我是纨绔子弟,是不是?”我脸发热,微微低头,又听他道:“告诉你,就算我想是,我爹也不会让我是!”

    “他是正人君子,开口仁德,闭口道义,什么都是他对,容不得我有一句不中意的话!当年我说了句‘这世道讲的根本不是道义’,他就让我在门外跪了一夜。”戚凤语气含着怨怼,眼瞳深处却闪着一丝落寞,冷冷道,“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枉然。”

    他擦一擦唇边的酒渍,接着道:“哼,我现在就让他看看,这世上到底有多少正人君子!仁义到底有没有用!”

    我这才知道,原来桐庄赖账、给债主下套都是戚凤在和父亲赌气!“你这又何苦……你爹也是为了盼你成才。”我轻声劝道。

    他漂亮的脸忽然浮现出一丝厌恶,用手拨了拨贴在额上的湿发,“成才?我也信是为了成才。不然我会以为我是他前世仇人,令他以打骂我为乐。”

    “你爹……他打你?”

    戚凤又斟上一杯,“十八岁以前,我浑身都是伤。”

    他说这话时淡淡的,我心里却倏然抽动了一下。以前多次暗咒戚凤被人教训被人揍,可此刻听到他曾被父亲打得浑身是伤,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你爹也不对,哪能这个打法?”我一阵冲动,脱口,“那你娘呢?你爹这么狠,你娘也同意?”

    戚凤默然了片刻,仰起下巴把酒喝了:“我娘死得早。”

    我心里隐隐又是一动,还是那种难言滋味。停一停,接话道:“我跟你相反,我爹死得早,从小都是我娘管教我。”

    戚凤看向我。我笑道:“不过,我娘严归严,可从不打我。”

    戚凤瞟我一眼,淡淡道:“当然,父母不打听话的。”

    “谁说!”多喝了两杯,酒劲上来,我立即反驳,“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我那时做的事,都叫大人七窍冒烟!”

    第28章 迷醉

    戚凤停下杯,看我。

    “别的不说,就说我□□岁还念书那时,先生特别凶,每天虎着脸,拿着一把大戒尺,动不动就打人,我们都对他又怕又恨。一次,一起念书的阿祥给他叫起来背功课,没背出来,被打得手心都破了,流了血。”

    忆起往事,我仍有些愤愤。“我们都替阿祥不平,他不是懒,是脑子钝,背书很难,其实他很用功了,可就是背不好,先生是个老古板,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我一怒之下,偷偷折断了先生的戒尺,还在上头刻了一行字:看尔如何再猖狂!”

    戚凤嘴角一抽,嘴里的酒总算没喷出来。看我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先生气得发抖,要把我赶出学堂,我娘千求万求,说回去保证好好管教我,他总算看在我没爹的份上网开一面。跟着娘回家后,我怕得很,心想一顿重重的板子逃不脱了。结果,娘只叫我在屋子里思过。我哪有心情思过,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她动手,可等到夜深也没等到,就睡着了。”

    “我以为娘把这事忘了,暗自高兴,谁知早上一见她,她的手……她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白纱。”我的声音隐隐发抖,心中一痛,“她用戒尺打了自己五十下手心,往后一个月都不能动用左手……她说,她答应了我爹要把我管教好,如今我顽劣,她对不起我爹……”

    我想起娘说话的样子,鼻子一酸,说不下去,赶忙连灌下两杯酒。

    戚凤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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