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义军
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第二十二节义军
黄兴真是命好，自香港登船，沿着海岸线路向西，风平浪静，550海里的航程，没有任何的风波。这路上韩策有足够的时间与黄兴及马汉（另名自日本回国参加起义的广东籍同盟会员）聊天，十几天下来，韩策基本可以听懂马汉的广东话了。
从武刀寨（在古里寨以东12公里）登岸，顺利地在古里寨找到了接头人。
从接头人口中，黄兴总算了解了廉州起义的最新情况。
“王和顺退出廉州后，转而西进钦州，途中打败了跟过去的巡防营，缴获了批枪械弹药，顺势袭占了防城，在与刘思裕的万人会合兵处后，北上打下了只有很少清兵守卫的钦州。义军本想着在官军抵达前北上夺取灵山，造成大的声势，可惜没有成功。损失了不少骨干。现在队伍退回钦州防城带……”
接头人个子矮小，尖嘴猴腮的，但头脑清楚，几句话就将局势解说的清清楚楚，似乎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在旁听着的韩策心里琢磨着。
“总算没有误事，总算赶上了。”黄兴长出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听到起义失败的消息，对于没有打下灵山并不在意。接着追问道，“义军还有少人？是刘思裕指挥还是王和顺指挥？”
“目前大约有1500人左右，但枪弹很少，名义上是王和顺指挥。不过，刘思裕的手下有些不大服气。”
“我们马上去钦州。”黄兴兴奋地搓着手。“赵声的部队过来了吗？”
接头人看了眼韩策和马汉。
“他们都是跟我从日本回来的可靠同志，他叫马汉，肇庆人。那个叫韩策，山东济南府人氏。”
“还没有，赵声的广东新军第标据说早已上路了，还没有取得联系。”老厉低声道。
“赵声是谁？”韩策插话道。
“广东新军标统，刚接任的。是我们的同志，他去日本时。你恰好回山东了。”马汉低声道。他当然想不到韩策是潜伏在同盟会卧底，不过不是清廷的卧底。
“广东组建新军了吗？我还是第次听说。”韩策问道。
“目前只有两个标。不过，第二标只是个空架子，根本拉不出来。赵声是坚定的革命同志，去年曾准备去湘赣指挥起义，可惜没有来得及。这回如果他带的第标反正，我们就可以彻底占领廉州府，西进南宁也不是不可能。”黄兴对于两广局势比韩策了解的深的，“老厉。你马上派人卸货，准备交通工具，我押送武器去钦州接管指挥权。但你不要去了。你的任务是联络赵声，这是最当紧的。”
“好的。”接头人老厉答应了声，“这路倒是安全。王和顺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但前日听说了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镇压了湘赣起义的山东第五镇来广东了……”
“是真的！这支鞑子的鹰犬与我们有血海深仇！没关系，他们客军远来。水土人情均不服，用不着害怕。”黄兴信心满满，早想着真刀真枪与满清干场，此刻的黄兴豪气干云。
“黄先生……”老厉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现在姓林。”黄兴微笑道。这两年他回国总要化名。
老厉点点头，“鞑子第五镇是北洋六镇之。据说在彰德秋操大出风头，连袁世凯的兵都不是对手。他们是个镇。足有万人，就算加上赵声的队伍，我军满打满算不过三四千人，怕不是鞑子的敌手……”老厉有些迟疑，“第五镇显然是来对付咱们的，如果咱们暂时销声匿迹，或许他们很快就退回山东了。到时候再干，把握大些。”
“这个老厉不简单。”韩策在心里想，但是黄兴不会同意的。
果然……“不能这样想。”黄兴看了韩策眼，因为韩策提过类似的建议，“历数我们策动的起义，大大小小已经六七回了。加上最近黄岗、博罗两次起义，无成功。如果我们在廉州府的起义自行解散，必定挫伤同志们的锐气，非常不利于总理在海外的筹款，心支持革命的华侨们定会加失望……我消彼长，革命大业将为艰难。不用说了，按我说的办，马汉你地形熟，你留下协助老厉联系赵声，韩策你跟我押送武器去钦州。”黄兴做了最后的决定。
第二天，黄兴与韩策押送着八匹驮马上路了，同去的还有王和顺派来的接受武器的四个汉子，年纪都不轻了。浓重的方言让韩策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钦廉起义的起因是当地百姓抗议官府征收糖捐并抬高粮价，刘思裕的万人会便是借了这个时机，同盟会不过是抓住了机会而已。韩策很是担心自古里寨至城防200来里山路的安全，没想到竟然顺利异常，连哨卡都没有，后来才知道由于起义，零星的哨卡都撤了，巡防营收缩至城市中，不敢分兵外出。
路无话，黄兴和韩策在7月18日安全将从海外买来的武器弹药送至义军手中，自然受到了王和顺和刘思裕的热烈欢迎。
在响应同盟会号召的广东会党中，孙文的号召力自然最大，但黄兴的名气也不低，俨然是同盟会的第二把手，这样个大人物带着大批的武器来到军中，无论是王和顺还是刘思裕，都将黄兴奉为主帅。
“黄先生来了就好了，我们正不知该如何办呢。”王和顺说道。
“好吧，咱们这次跟鞑子干到底！”同盟会首脑们擅于鼓动，黄兴虽不如孙文，但也算此中好手，“你们大闹廉州府的消息传到海外。支持革命的华侨们至为振奋，不久，孙总理将亲自押解大批的银元和武器前来，咱们要在孙总理达到前再打几个胜仗，再占几座城市！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从广州前来镇压我们的新军第标，标统就是我们同盟会的人！等取得联系，我们左右配合。将粤西搅他个天翻地覆！”
“好，好！”刘思裕拍手叫好，“不知黄先生此来，带了少银两？弟兄们都等着分钱呢。”
这就是同盟会举事的尴尬之处，除掉极少数信仰坚定的同志，依靠的都是存了造反发财念头的会党。
什么是会党？搁在后世就是被政府严厉打击取缔的黑社会组织。自满清建政，不满异族统治的汉人就组成了无数的会党，尤以洪门为著名。但般没有洪门那样比较严格的辈分和堂规，成员是赤贫的民众。因生活所迫而铤而走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是他们的现实目标，若论长远目标。不过是借此捞到笔菲薄的银钱而已。数年来孙文策动起义。无不是以银钱开路，没有银子就没有人跟他干，他也不会取得领导权。
当然，武器也是钱。
韩策内心鄙视起来，觉得靠这帮人打仗简直是在开玩笑，心里对革命党因徐镜心牺牲带来的同情淡了几分。推翻满清？怕是还要靠龙司令领导的蒙山军。
黄兴对付这些人的办法并不比孙文少，某种意义上，黄兴骨子里的江湖侠气浓，“各位兄弟，枪。黄某带来不少，子弹。但银子没有。不怕你们笑话，此番从日本回国，盘缠还是同盟会的同志们给凑的。但是，钱是会有的！黄某刚才说了，孙总理正在赶来，钱在他身上。另外，官府的府库里有的是银子！咱们再打下几座城，弟兄们发愁的是银子怎么花了。哈哈。”
廉州府清代隶属广东，很是贫瘠。王和顺起事以来，自廉州而城防而钦州，也算打开了三座城市，但所得甚少，令义军大失所望。
没有银子，得到百支步枪和几千发子弹，还是让王和顺和刘思裕很高兴，当即表示愿意接受黄兴的指挥，黄兴顺利地拿到了军事指挥权。
第件事当然是统计义军实力。并无花名册，也没有武器登记册，所有的数字都是估计。目前，王和顺部约四百五十人，刘思裕部人数些，大约有千二百人。枪支弹药很少，不准确的统计数据，总计有长短枪两百只左右，每枪配弹不过二十发。
黄兴面等赵声的消息，面开始整编义军。跟王、刘商议后，决定自己担任大都督，王、刘为副都督，全军编三个大队，每个大队编三个中队，以王和顺兼任第大队司令（以王和顺部为主），以刘思裕和他手下个姓蔡的头领分任第二、第三大队司令。韩策留在义军都督府做了参谋。
这边紧张地编组军队，那边终于有了赵声的消息。
赵声字伯先，江苏丹徒（今镇江）人，1881年生。1901年以第名考取江南水师学堂，1903年任两江师范教员，作《保国歌》。1904年北上投袁世凯，袁知其为革命党，委文书职，暗中监视。适江南创建新军，入第九镇督练公所任参谋官。后随郭人漳入广西，任管带。不久回宁任新军第九镇三十三标二营管带，后升任标统，次年加入同盟会。第九镇统制徐绍桢很欣赏他，说，现在结硬寨打死仗的，唯有伯先人。因率部祭奠朱元璋，宣示反清，被两江总督端方知悉，因徐绍桢力保，仅以免职论。
平浏起义，赵声本欲前往相助，未行即事败，遂去广东，任新军第二标管带、标统。跟着广东巡防营统领郭人漳统率广东新军第标前往廉州府镇压起义。
赵声身边坚定的同盟会同志极少，他出任第标标统后，同盟会倒是给他派来了三个人，但都不是搞军事的，碍于郭人漳的干涉，赵声也不能委以领军之职，只能做他的参谋。赵声善于宣传发动，在接管第标后，赵声大力宣传革命排满，在新军中聚集了批同情革命的军官士兵。由于其不加掩饰的宣传，郭人漳听到些风声，严厉警告过赵声，不过没有太当回事。郭人漳之父是朝廷大臣郭松林，他属于地道的官二代，自然不会像赵声样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整日高高在上饮酒高乐，在部队里威信不高。
第标自广州出发，路上磨磨蹭蹭地开至遂溪以西的衡山堡，终于和老厉马汉接上了头，赵声恐夜长梦，遂决定提前发动，拘捕郭人漳，然后将部队带过去与黄兴会合。但事有不密，赵声的安排被他信得过的个队官密报了郭人漳，那个队官属于临阵反水，本来是答应起义的，临到头又反悔了。郭人漳大惊，借开会名义决定杀掉赵声，将部队夺过来。
赵声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先发制人，集合了他手下最可靠的个步队，抢先发动，准备武力挟持郭人漳。
结果第标在衡山堡发生了内乱，拥护郭人漳的部队和决定跟赵声起义的部队打了起来，死了十几号人，双方阵营分明，打成了对峙。赵声无法吃掉郭人漳，只好带着约九百人的队伍离开衡山堡，在老厉马汉等人的带领下向义军大本营钦州转进。
老厉自然不忘告诉赵声第五镇已经入粤的消息。赵声根本就不同意老厉避其锋芒的建议，他并未将第五镇放在眼里，他在意郭人漳手里的那半新军，决定在联合黄兴的义军主力后，掉头东进，消灭郭人漳，将这支装备精良的新军带回来。
赵声带出来的部队在廉州府以北与阻截的巡防营打了仗，打退了巡防营的拦截，听从了老厉的劝告，没有南下攻击廉州，而是西进钦州，在钦州以东的平银渡与黄兴的部队回师了。
黄兴至为兴奋，当即委任赵声为粤西革命军前敌都统。赵声所部被编为第四大队，由赵声兼任司令。黄兴和赵声样，觉着自武装反清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好的形势，手里有了好几千人，千余支步枪，足以大干番了。
接下来自然是讨论部队的行动方向。由于郭人漳退回了廉州，黄兴否决了赵声东进打郭人漳的建议，决定北出灵山，打开部队的前进大门。钦州以西是著名的十万大山，道路崎岖，人烟稀少，不利大军生存，只能东进或者北上，考虑到东进必然遇到清军主力，黄兴的意见被赵声所接受。
北上，必得控制灵山。考虑到赵声所部武器及训练均为义军之冠，黄兴命令赵声带第四大队为先锋，北出灵山，打开义军的北进通路。赵声欣然领命，在休整两日后，即率第四大队北上了。
黄兴命韩策马汉跟随赵声，随军襄赞军机。
第二十二节义军
欲望文
第二十二节义军
黄兴真是命好，自香港登船，沿着海岸线路向西，风平浪静，550海里的航程，没有任何的风波。这路上韩策有足够的时间与黄兴及马汉（另名自日本回国参加起义的广东籍同盟会员）聊天，十几天下来，韩策基本可以听懂马汉的广东话了。
从武刀寨（在古里寨以东12公里）登岸，顺利地在古里寨找到了接头人。
从接头人口中，黄兴总算了解了廉州起义的最新情况。
“王和顺退出廉州后，转而西进钦州，途中打败了跟过去的巡防营，缴获了批枪械弹药，顺势袭占了防城，在与刘思裕的万人会合兵处后，北上打下了只有很少清兵守卫的钦州。义军本想着在官军抵达前北上夺取灵山，造成大的声势，可惜没有成功。损失了不少骨干。现在队伍退回钦州防城带……”
接头人个子矮小，尖嘴猴腮的，但头脑清楚，几句话就将局势解说的清清楚楚，似乎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在旁听着的韩策心里琢磨着。
“总算没有误事，总算赶上了。”黄兴长出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听到起义失败的消息，对于没有打下灵山并不在意。接着追问道，“义军还有少人？是刘思裕指挥还是王和顺指挥？”
“目前大约有1500人左右，但枪弹很少，名义上是王和顺指挥。不过，刘思裕的手下有些不大服气。”
“我们马上去钦州。”黄兴兴奋地搓着手。“赵声的部队过来了吗？”
接头人看了眼韩策和马汉。
“他们都是跟我从日本回来的可靠同志，他叫马汉，肇庆人。那个叫韩策，山东济南府人氏。”
“还没有，赵声的广东新军第标据说早已上路了，还没有取得联系。”老厉低声道。
“赵声是谁？”韩策插话道。
“广东新军标统，刚接任的。是我们的同志，他去日本时。你恰好回山东了。”马汉低声道。他当然想不到韩策是潜伏在同盟会卧底，不过不是清廷的卧底。
“广东组建新军了吗？我还是第次听说。”韩策问道。
“目前只有两个标。不过，第二标只是个空架子，根本拉不出来。赵声是坚定的革命同志，去年曾准备去湘赣指挥起义，可惜没有来得及。这回如果他带的第标反正，我们就可以彻底占领廉州府，西进南宁也不是不可能。”黄兴对于两广局势比韩策了解的深的，“老厉。你马上派人卸货，准备交通工具，我押送武器去钦州接管指挥权。但你不要去了。你的任务是联络赵声，这是最当紧的。”
“好的。”接头人老厉答应了声，“这路倒是安全。王和顺已经派人前来接应了。但前日听说了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镇压了湘赣起义的山东第五镇来广东了……”
“是真的！这支鞑子的鹰犬与我们有血海深仇！没关系，他们客军远来。水土人情均不服，用不着害怕。”黄兴信心满满，早想着真刀真枪与满清干场，此刻的黄兴豪气干云。
“黄先生……”老厉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现在姓林。”黄兴微笑道。这两年他回国总要化名。
老厉点点头，“鞑子第五镇是北洋六镇之。据说在彰德秋操大出风头，连袁世凯的兵都不是对手。他们是个镇。足有万人，就算加上赵声的队伍，我军满打满算不过三四千人，怕不是鞑子的敌手……”老厉有些迟疑，“第五镇显然是来对付咱们的，如果咱们暂时销声匿迹，或许他们很快就退回山东了。到时候再干，把握大些。”
“这个老厉不简单。”韩策在心里想，但是黄兴不会同意的。
果然……“不能这样想。”黄兴看了韩策眼，因为韩策提过类似的建议，“历数我们策动的起义，大大小小已经六七回了。加上最近黄岗、博罗两次起义，无成功。如果我们在廉州府的起义自行解散，必定挫伤同志们的锐气，非常不利于总理在海外的筹款，心支持革命的华侨们定会加失望……我消彼长，革命大业将为艰难。不用说了，按我说的办，马汉你地形熟，你留下协助老厉联系赵声，韩策你跟我押送武器去钦州。”黄兴做了最后的决定。
第二天，黄兴与韩策押送着八匹驮马上路了，同去的还有王和顺派来的接受武器的四个汉子，年纪都不轻了。浓重的方言让韩策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钦廉起义的起因是当地百姓抗议官府征收糖捐并抬高粮价，刘思裕的万人会便是借了这个时机，同盟会不过是抓住了机会而已。韩策很是担心自古里寨至城防200来里山路的安全，没想到竟然顺利异常，连哨卡都没有，后来才知道由于起义，零星的哨卡都撤了，巡防营收缩至城市中，不敢分兵外出。
路无话，黄兴和韩策在7月18日安全将从海外买来的武器弹药送至义军手中，自然受到了王和顺和刘思裕的热烈欢迎。
在响应同盟会号召的广东会党中，孙文的号召力自然最大，但黄兴的名气也不低，俨然是同盟会的第二把手，这样个大人物带着大批的武器来到军中，无论是王和顺还是刘思裕，都将黄兴奉为主帅。
“黄先生来了就好了，我们正不知该如何办呢。”王和顺说道。
“好吧，咱们这次跟鞑子干到底！”同盟会首脑们擅于鼓动，黄兴虽不如孙文，但也算此中好手，“你们大闹廉州府的消息传到海外。支持革命的华侨们至为振奋，不久，孙总理将亲自押解大批的银元和武器前来，咱们要在孙总理达到前再打几个胜仗，再占几座城市！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从广州前来镇压我们的新军第标，标统就是我们同盟会的人！等取得联系，我们左右配合。将粤西搅他个天翻地覆！”
“好，好！”刘思裕拍手叫好，“不知黄先生此来，带了少银两？弟兄们都等着分钱呢。”
这就是同盟会举事的尴尬之处，除掉极少数信仰坚定的同志，依靠的都是存了造反发财念头的会党。
什么是会党？搁在后世就是被政府严厉打击取缔的黑社会组织。自满清建政，不满异族统治的汉人就组成了无数的会党，尤以洪门为著名。但般没有洪门那样比较严格的辈分和堂规，成员是赤贫的民众。因生活所迫而铤而走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是他们的现实目标，若论长远目标。不过是借此捞到笔菲薄的银钱而已。数年来孙文策动起义。无不是以银钱开路，没有银子就没有人跟他干，他也不会取得领导权。
当然，武器也是钱。
韩策内心鄙视起来，觉得靠这帮人打仗简直是在开玩笑，心里对革命党因徐镜心牺牲带来的同情淡了几分。推翻满清？怕是还要靠龙司令领导的蒙山军。
黄兴对付这些人的办法并不比孙文少，某种意义上，黄兴骨子里的江湖侠气浓，“各位兄弟，枪。黄某带来不少，子弹。但银子没有。不怕你们笑话，此番从日本回国，盘缠还是同盟会的同志们给凑的。但是，钱是会有的！黄某刚才说了，孙总理正在赶来，钱在他身上。另外，官府的府库里有的是银子！咱们再打下几座城，弟兄们发愁的是银子怎么花了。哈哈。”
廉州府清代隶属广东，很是贫瘠。王和顺起事以来，自廉州而城防而钦州，也算打开了三座城市，但所得甚少，令义军大失所望。
没有银子，得到百支步枪和几千发子弹，还是让王和顺和刘思裕很高兴，当即表示愿意接受黄兴的指挥，黄兴顺利地拿到了军事指挥权。
第件事当然是统计义军实力。并无花名册，也没有武器登记册，所有的数字都是估计。目前，王和顺部约四百五十人，刘思裕部人数些，大约有千二百人。枪支弹药很少，不准确的统计数据，总计有长短枪两百只左右，每枪配弹不过二十发。
黄兴面等赵声的消息，面开始整编义军。跟王、刘商议后，决定自己担任大都督，王、刘为副都督，全军编三个大队，每个大队编三个中队，以王和顺兼任第大队司令（以王和顺部为主），以刘思裕和他手下个姓蔡的头领分任第二、第三大队司令。韩策留在义军都督府做了参谋。
这边紧张地编组军队，那边终于有了赵声的消息。
赵声字伯先，江苏丹徒（今镇江）人，1881年生。1901年以第名考取江南水师学堂，1903年任两江师范教员，作《保国歌》。1904年北上投袁世凯，袁知其为革命党，委文书职，暗中监视。适江南创建新军，入第九镇督练公所任参谋官。后随郭人漳入广西，任管带。不久回宁任新军第九镇三十三标二营管带，后升任标统，次年加入同盟会。第九镇统制徐绍桢很欣赏他，说，现在结硬寨打死仗的，唯有伯先人。因率部祭奠朱元璋，宣示反清，被两江总督端方知悉，因徐绍桢力保，仅以免职论。
平浏起义，赵声本欲前往相助，未行即事败，遂去广东，任新军第二标管带、标统。跟着广东巡防营统领郭人漳统率广东新军第标前往廉州府镇压起义。
赵声身边坚定的同盟会同志极少，他出任第标标统后，同盟会倒是给他派来了三个人，但都不是搞军事的，碍于郭人漳的干涉，赵声也不能委以领军之职，只能做他的参谋。赵声善于宣传发动，在接管第标后，赵声大力宣传革命排满，在新军中聚集了批同情革命的军官士兵。由于其不加掩饰的宣传，郭人漳听到些风声，严厉警告过赵声，不过没有太当回事。郭人漳之父是朝廷大臣郭松林，他属于地道的官二代，自然不会像赵声样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整日高高在上饮酒高乐，在部队里威信不高。
第标自广州出发，路上磨磨蹭蹭地开至遂溪以西的衡山堡，终于和老厉马汉接上了头，赵声恐夜长梦，遂决定提前发动，拘捕郭人漳，然后将部队带过去与黄兴会合。但事有不密，赵声的安排被他信得过的个队官密报了郭人漳，那个队官属于临阵反水，本来是答应起义的，临到头又反悔了。郭人漳大惊，借开会名义决定杀掉赵声，将部队夺过来。
赵声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先发制人，集合了他手下最可靠的个步队，抢先发动，准备武力挟持郭人漳。
结果第标在衡山堡发生了内乱，拥护郭人漳的部队和决定跟赵声起义的部队打了起来，死了十几号人，双方阵营分明，打成了对峙。赵声无法吃掉郭人漳，只好带着约九百人的队伍离开衡山堡，在老厉马汉等人的带领下向义军大本营钦州转进。
老厉自然不忘告诉赵声第五镇已经入粤的消息。赵声根本就不同意老厉避其锋芒的建议，他并未将第五镇放在眼里，他在意郭人漳手里的那半新军，决定在联合黄兴的义军主力后，掉头东进，消灭郭人漳，将这支装备精良的新军带回来。
赵声带出来的部队在廉州府以北与阻截的巡防营打了仗，打退了巡防营的拦截，听从了老厉的劝告，没有南下攻击廉州，而是西进钦州，在钦州以东的平银渡与黄兴的部队回师了。
黄兴至为兴奋，当即委任赵声为粤西革命军前敌都统。赵声所部被编为第四大队，由赵声兼任司令。黄兴和赵声样，觉着自武装反清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好的形势，手里有了好几千人，千余支步枪，足以大干番了。
接下来自然是讨论部队的行动方向。由于郭人漳退回了廉州，黄兴否决了赵声东进打郭人漳的建议，决定北出灵山，打开部队的前进大门。钦州以西是著名的十万大山，道路崎岖，人烟稀少，不利大军生存，只能东进或者北上，考虑到东进必然遇到清军主力，黄兴的意见被赵声所接受。
北上，必得控制灵山。考虑到赵声所部武器及训练均为义军之冠，黄兴命令赵声带第四大队为先锋，北出灵山，打开义军的北进通路。赵声欣然领命，在休整两日后，即率第四大队北上了。
黄兴命韩策马汉跟随赵声，随军襄赞军机。
第二十二节义军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