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平叛三
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第十三节平叛三
义军现在的态势确实糟糕。在袁州编组建立的四个纵队中的第纵队已经从分宜南下吉安，第三纵队差不快到分宜了。首脑们跟随带着辎重老弱的第二纵队还处在分宜以西，正向分宜进发。后面还有殿后的第四纵队，如果不能迅速通过分宜，被东面扑上来的清军拦腰击，将可能被截为彼此不能相顾的两段。
出于对北洋新军的畏惧，刘道建议部队立即丢下辎重加快速度轻装疾进，闪过分宜，不与清军做正面的战斗，“他们从山东远来，人地两生，总不如咱们熟悉地理，咱们轻装前进，他们定追不上咱们……”
龚春台和魏宗铨不同意避战，不能抛下辎重，在袁州打劫来的财货粮草可是义军的命根子，何况，即使第二纵队过得了分宜，第四纵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全通过了，龚春台权衡利弊，“不行，必须打退这股官军，否则去吉安什么的都是空话。刘先生你快马向南，追上前面的第纵队，让他们有所提防。我带第三、第二及后面赶上来的第四纵队给这股不知死活的鞑子点厉害尝尝。就这样定了，老魏你赶紧去叫第四纵队走的快些，将人马集中在分宜，咱们跟鞑子打仗，抢些枪炮也好以后用。”
刘道想想确实不能只顾着逃。且不说能不能逃过去，背后缀着清军，吉安战略根本就是空话。所以同意了龚春台的决定。三个人分手，魏宗铨折回去，刘道带了几个骑兵立即纵马追赶第纵队，既然要打，那么人越越好，集中兵力的道理刘道还是知道的，他决定将第纵队追回来参加这场突然发生的战斗。
刘道在第二天的中午追上了第纵队，说明了情况后，第纵队的头脑们完全同意回身作战，第纵队拥有的洋枪最。是用来攻打吉安的主要力量，躲在旁看热闹就太不够意思了。于是掉头北上，朝分宜折回来。
傍晚时分，第纵队逼近了分宜，已经听见了前面沉闷的爆炸声，刘道心情极为紧张，不断催促部队加快速度，在分宜东南个叫下马驿的地方遇见了溃散的义军，问之下刘道顿时心里冰凉，官军已经攻占了分宜了！
“究竟怎么回事？打了少时间。怎么就丢了分宜？”
溃兵是第三纵队的。具体情况也说不清楚。只说仗火是今天中午打响的，官军带着大炮，几炮便轰塌了段城墙，官军从打破的口子涌进来。弟兄们便散了，他们几个从南门逃出来，直跑到这儿……
“龚大哥还在城里，咱们不能不管他，弟兄们，乘着天黑，咱们杀进城去，救出龚大哥。”
刘道的命令得到了第纵队的首脑的赞同，于是。第纵队的两千人分成了左右两股，朝分宜杀了过去。刘道骑马跑在前面，不断大喊大叫着给义军兵卒鼓劲，前面退下来的义军越来越，和第纵队的部队搅在起。刘道下马询问，溃兵有第三纵队的，也有第二纵队的，最大的个头脑是第三纵队个大队长，操着湖南口音，“完了，完了！鞑子已经占了城，他们好的机关枪和大炮，根本打不过，龚都督领着人从城北跑了……”
“将这个临阵退缩、动摇军心的混蛋砍了！”刘道咬牙切齿地下令。
刘道的命令并未得到执行，第纵队的司令赵昭认识这个大队长，大概有些交情，“刘先生，胡本是好兄弟，在浏阳亲手砍杀了好几个鞑子，不能这样杀了他。等见了龚大哥，我向他求情便是。”赵昭倒是有些勇武，“弟兄们，咱们杀过去，天黑了，鞑子的机关枪和大炮都没啥子用了，咱们冲进城去，砍了那帮山东来的龟儿子。”
第纵队对分宜的反攻只打了不到刻钟便失败了，率队冲锋的赵昭中弹阵亡，第纵队在机关枪的密集攒射下溃散了。第次上战场的刘道不顾危险，使劲收拢着四散奔逃的士兵。黑暗中，城墙上的敌军机关枪射击的火光看的很清楚，在哒哒的射击间歇中夹杂着喊叫声，具体叫什么却听不清楚。
“刘先生快走，赵大哥死了，他死了，官军杀过来了。”第纵队个姓高的中队长拽了刘道往后跑，刘道的马刚才交给了他的卫兵，现在也找不到了，对面的喊杀声清晰地传来，悲愤异常的刘道被人驾着往回跑，流弹带着尖啸从头顶飞过，切都混乱不堪。
占领分宜城将义军拦腰截断的正是封国柱亲率的十七标。对付群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少的义军简直就是场比演习还要轻松的游戏。从战斗打响至现在，十七标用机炮连的迫击炮对准东城墙轰了几炮，守城的义军便炸了锅，在轻机枪及几个射手的掩护下，营搭起人梯攀上残破的城墙，轻松自如地攻陷了城池。随后，涌入城池的十七标部队抓获了失去组织的大部分义军，随即击退了来自南北两个方向的反攻，部队伤亡极为轻微，真和演习差不了少。不等命令，占领城池的部队分兵反击，二营向南，三营向北，将南北两个方向反攻的义军轻松击溃。
进城后的封国柱在判断形势后，鉴于地形不熟，又是黑夜，果断地用号音召回了反击的两个营，他认为平叛基本结束了。
“不用追！”封国柱对部下解释道，“南面有骑兵标兜着，北面他们只能退回袁州了。司令交代尽量减少伤亡，他们都是百姓，不是洋鬼子，放他们马好了。阎树林，”
“到。”正在交代警卫连任务的十七标参谋长阎树林跑步过来。
“你亲自处理俘虏，治伤，给他们吃饭。顺便了解下他们的兵力、装备以及指挥官。指挥所就设这儿吧。”封国柱指着县衙大院说。
“是。”接替张玉林出任十七标参谋长的阎树林立正回答。
“安排警戒，也不能大意。”封国柱摘掉帽子扇着风，其实温度已经在零下了，“造反？就这点本事也造反？开玩笑。”
封国柱在县衙吃过饭，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眯了觉后，脸疲倦的阎树林将他叫醒了，“几点？”
“十二点过了……”
“辛苦你了。”封国柱有些不好意思，按说他不该睡觉的。只是觉得没啥值得他操心的。
“封头，情况是这样的，叛军共有四个纵队，总兵力在万人左右。守卫分宜的是第二纵队，又他们的司令官龚春台亲自带领，北面上来攻击的是第三纵队，南面打过来的是第纵队。第四纵队还在西面远的地方，没有来得及投入作战……”阎树林报告道。
“呵呵，还设了四个纵队？”封国柱想起了留在山东的由宁时俊统领的山东纵队，“那个龚……”
“龚春台。他跑了。不在城里。俘虏确认他从北门逃了。我们共俘虏了1100余人。确认被击毙的有72人。我军阵亡4人。都出在率先攻城的营，负伤33人，大部分是轻伤。缴获……”
“别说缴获了，估计他们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几支破枪罢了。朝廷那帮混蛋就知道折腾人，就这帮人，值得咱全军过来吗？也好，活儿就让咱俩干完吧。树林，两件事你安排下，第，派人联络王头和十八标，让他们早些上来。第二，留个营守在这里。不，留两个营，你带队，只守城，不出击。明儿我带两个营和骑兵连出北门。向袁州攻击前进。”
封国柱嘴里的王头便是第九协协统王明远了，他带第九协直属队及十八标距离十七标约天半的路程。
“若是守城，个营加警卫连足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
“封头，这次算是与同盟会结下梁子了。”庚子年在山西参军的阎树林口音里已经带了地道的山东味，“听司令在军校讲课，对同盟会还是挺同情的，这下子……”
“龚春台是同盟会？”封国柱对龙谦的政治态度可比阎树林清楚。
“不是。我听王之峰审问了几个俘虏，职务最高的是个大队长，他们说的都样，那个姓龚的是什么洪江会的人，就是司令说的会党嘛。但同盟会从日本回来个姓刘的，很年轻，龚春台很尊敬这个姓刘的，大事都听姓刘的意见……”
“也没啥了不起的。将来这天下总归要姓龙，同盟会狗盟会，挡事的概统统扫平。不过，要问清楚这个姓刘的情况，王之峰呢？这小子在干什么？”
情报处副处长王之峰带着他的行动队部跟随十七标行动。
“他还在审俘虏……”
“待会儿叫他来。争取抓到这个姓刘的，明白吗？”封国柱自言自语，“或许他就藏在那大堆俘虏里。”
“明白。我这就去告他。干这种活儿他们情报处最拿手。”
“算了，我去看看吧。你还没有吃饭吧？吃饭，睡觉。别的事不用管了。今晚执勤的是谁？”
“营长邱发财。”
“嗯。”封国柱起身穿好军衣，“你就在这里歇着。”他对自己这个参谋长很满意，心细，也懂规矩，对自己很尊重。
封国柱在两个卫兵的保护下来到关押俘虏的城隍庙，岗的是营三连的士兵，封国柱在庙门前见到了查岗的连长季好古，“俘虏们都安静吧？”
“报告封协统，他们吃上饭，就安静了。”季好古立正报告。
“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王之峰还在里头？”
“在。”
他进去的时候，王之峰正好结束了审问工作。
“封协统，正好要向您老人家报告呢。”王之峰伸了个懒腰，“哎呀，困死了。”
“有什么值得说的情况？”封国柱摸出包烟递给王之峰。
“嘿嘿，还是封头知道我，”王之峰烟瘾极大，立即撕开掏出支点上了，“是这样，他们计划南下吉安，被我们拦腰击，切都完了……”王之峰将审问几个义军军官的情况综合了下，向封国柱做了汇报。
“用刑了？”
“不用那么费事。那个大队长的家眷在我手里，吓唬了下就招了。”王之峰丢掉了烟蒂，立即续上支点着。
“我和参谋长商议了，明天我带主力向北攻击，他们的大队在北面。”
“他们主力确实在北面，估计要退回袁州了。可是，封头，我觉得不要太急了吧？司令或许不希望你快刀斩乱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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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北洋新军的畏惧，刘道建议部队立即丢下辎重加快速度轻装疾进，闪过分宜，不与清军做正面的战斗，“他们从山东远来，人地两生，总不如咱们熟悉地理，咱们轻装前进，他们定追不上咱们……”
龚春台和魏宗铨不同意避战，不能抛下辎重，在袁州打劫来的财货粮草可是义军的命根子，何况，即使第二纵队过得了分宜，第四纵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全通过了，龚春台权衡利弊，“不行，必须打退这股官军，否则去吉安什么的都是空话。刘先生你快马向南，追上前面的第纵队，让他们有所提防。我带第三、第二及后面赶上来的第四纵队给这股不知死活的鞑子点厉害尝尝。就这样定了，老魏你赶紧去叫第四纵队走的快些，将人马集中在分宜，咱们跟鞑子打仗，抢些枪炮也好以后用。”
刘道想想确实不能只顾着逃。且不说能不能逃过去，背后缀着清军，吉安战略根本就是空话。所以同意了龚春台的决定。三个人分手，魏宗铨折回去，刘道带了几个骑兵立即纵马追赶第纵队，既然要打，那么人越越好，集中兵力的道理刘道还是知道的，他决定将第纵队追回来参加这场突然发生的战斗。
刘道在第二天的中午追上了第纵队，说明了情况后，第纵队的头脑们完全同意回身作战，第纵队拥有的洋枪最。是用来攻打吉安的主要力量，躲在旁看热闹就太不够意思了。于是掉头北上，朝分宜折回来。
傍晚时分，第纵队逼近了分宜，已经听见了前面沉闷的爆炸声，刘道心情极为紧张，不断催促部队加快速度，在分宜东南个叫下马驿的地方遇见了溃散的义军，问之下刘道顿时心里冰凉，官军已经攻占了分宜了！
“究竟怎么回事？打了少时间。怎么就丢了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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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个临阵退缩、动摇军心的混蛋砍了！”刘道咬牙切齿地下令。
刘道的命令并未得到执行，第纵队的司令赵昭认识这个大队长，大概有些交情，“刘先生，胡本是好兄弟，在浏阳亲手砍杀了好几个鞑子，不能这样杀了他。等见了龚大哥，我向他求情便是。”赵昭倒是有些勇武，“弟兄们，咱们杀过去，天黑了，鞑子的机关枪和大炮都没啥子用了，咱们冲进城去，砍了那帮山东来的龟儿子。”
第纵队对分宜的反攻只打了不到刻钟便失败了，率队冲锋的赵昭中弹阵亡，第纵队在机关枪的密集攒射下溃散了。第次上战场的刘道不顾危险，使劲收拢着四散奔逃的士兵。黑暗中，城墙上的敌军机关枪射击的火光看的很清楚，在哒哒的射击间歇中夹杂着喊叫声，具体叫什么却听不清楚。
“刘先生快走，赵大哥死了，他死了，官军杀过来了。”第纵队个姓高的中队长拽了刘道往后跑，刘道的马刚才交给了他的卫兵，现在也找不到了，对面的喊杀声清晰地传来，悲愤异常的刘道被人驾着往回跑，流弹带着尖啸从头顶飞过，切都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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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国柱在县衙吃过饭，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眯了觉后，脸疲倦的阎树林将他叫醒了，“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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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封国柱有些不好意思，按说他不该睡觉的。只是觉得没啥值得他操心的。
“封头，情况是这样的，叛军共有四个纵队，总兵力在万人左右。守卫分宜的是第二纵队，又他们的司令官龚春台亲自带领，北面上来攻击的是第三纵队，南面打过来的是第纵队。第四纵队还在西面远的地方，没有来得及投入作战……”阎树林报告道。
“呵呵，还设了四个纵队？”封国柱想起了留在山东的由宁时俊统领的山东纵队，“那个龚……”
“龚春台。他跑了。不在城里。俘虏确认他从北门逃了。我们共俘虏了1100余人。确认被击毙的有72人。我军阵亡4人。都出在率先攻城的营，负伤33人，大部分是轻伤。缴获……”
“别说缴获了，估计他们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几支破枪罢了。朝廷那帮混蛋就知道折腾人，就这帮人，值得咱全军过来吗？也好，活儿就让咱俩干完吧。树林，两件事你安排下，第，派人联络王头和十八标，让他们早些上来。第二，留个营守在这里。不，留两个营，你带队，只守城，不出击。明儿我带两个营和骑兵连出北门。向袁州攻击前进。”
封国柱嘴里的王头便是第九协协统王明远了，他带第九协直属队及十八标距离十七标约天半的路程。
“若是守城，个营加警卫连足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
“封头，这次算是与同盟会结下梁子了。”庚子年在山西参军的阎树林口音里已经带了地道的山东味，“听司令在军校讲课，对同盟会还是挺同情的，这下子……”
“龚春台是同盟会？”封国柱对龙谦的政治态度可比阎树林清楚。
“不是。我听王之峰审问了几个俘虏，职务最高的是个大队长，他们说的都样，那个姓龚的是什么洪江会的人，就是司令说的会党嘛。但同盟会从日本回来个姓刘的，很年轻，龚春台很尊敬这个姓刘的，大事都听姓刘的意见……”
“也没啥了不起的。将来这天下总归要姓龙，同盟会狗盟会，挡事的概统统扫平。不过，要问清楚这个姓刘的情况，王之峰呢？这小子在干什么？”
情报处副处长王之峰带着他的行动队部跟随十七标行动。
“他还在审俘虏……”
“待会儿叫他来。争取抓到这个姓刘的，明白吗？”封国柱自言自语，“或许他就藏在那大堆俘虏里。”
“明白。我这就去告他。干这种活儿他们情报处最拿手。”
“算了，我去看看吧。你还没有吃饭吧？吃饭，睡觉。别的事不用管了。今晚执勤的是谁？”
“营长邱发财。”
“嗯。”封国柱起身穿好军衣，“你就在这里歇着。”他对自己这个参谋长很满意，心细，也懂规矩，对自己很尊重。
封国柱在两个卫兵的保护下来到关押俘虏的城隍庙，岗的是营三连的士兵，封国柱在庙门前见到了查岗的连长季好古，“俘虏们都安静吧？”
“报告封协统，他们吃上饭，就安静了。”季好古立正报告。
“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王之峰还在里头？”
“在。”
他进去的时候，王之峰正好结束了审问工作。
“封协统，正好要向您老人家报告呢。”王之峰伸了个懒腰，“哎呀，困死了。”
“有什么值得说的情况？”封国柱摸出包烟递给王之峰。
“嘿嘿，还是封头知道我，”王之峰烟瘾极大，立即撕开掏出支点上了，“是这样，他们计划南下吉安，被我们拦腰击，切都完了……”王之峰将审问几个义军军官的情况综合了下，向封国柱做了汇报。
“用刑了？”
“不用那么费事。那个大队长的家眷在我手里，吓唬了下就招了。”王之峰丢掉了烟蒂，立即续上支点着。
“我和参谋长商议了，明天我带主力向北攻击，他们的大队在北面。”
“他们主力确实在北面，估计要退回袁州了。可是，封头，我觉得不要太急了吧？司令或许不希望你快刀斩乱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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