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北京六
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第十六节北京六
几乎没废什么力气，běi jīng的东大门通州便被联军攻克了，这座因运河而繁华起来的卫星城，成了联军进攻běi jīng的集结地与出发点。
通州陷入敌手。běi jīng城里的达官贵人与平头百姓们都明白了个事实，běi jīng真的面临战火了，通州距京城远？四十里！
曾沉浸于李秉衡大胜幸福中的慈禧终于清醒了，真实的情况终于传来，裕禄战败自杀，李秉衡战败自杀，天津线全线崩溃，通州守军为马玉昆部，已经逃至南苑带，京师外围已经不再有任何有组织的抵抗了。
那些醉人的传言，已经被证明是个个炫目的肥皂泡。
慈禧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后，总算表现出了最高执政者最基本的素质，传旨宋庆立即进京，商办城守事宜；传话给躲到南苑观风sè的马玉昆，说他是“忠勇可靠”之人，“应继续统带兵丁，奋勇立功”要求马玉昆速速带兵进京。同时，命令荣禄与载漪两人共商防御措施。
但令人不解的是，慈禧反之前对万国宣战前连续召开御前会议的劲头，连次专门的研究城守事宜的专题会议也没有召开。军机大臣们坐在起也是摆个样子，没人能拿出个通盘的方案。只定了条，既然老佛爷要守城，那就把城外那些囔囔着要进城的军队放进来吧，守城嘛，当然军队越越好……
于是，城外无数的溃兵从各个城门涌入了běi jīng。
如果盘点此刻集结于京城的清军兵力，其实很可观：计有荣禄直辖的武卫中军三个营及董福祥武卫后军二十五个营，宋庆、马玉昆部约万人，京师守卫部队神机营二十五个营、虎神营十四个营，还有护军营、前锋营不下二万人。总计兵力超过了十万人。而准备攻城的联军部队尚不足两万人！至于武器，抛去那些没什么用的冷兵器，枪炮也是联军的两倍有余。
如果京城有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就算前期在天津的系列仗打得糟糕无比，清军完全可以赢得这场京城防御战。当然，正确的部署是不能将所有兵力放进城内的，主力坚守城池，置有力之部于城外，伺机切断敌军后勤线。至于联军使用最常见的围困战略，使běi jīng因缺粮而下，这条根本不用考虑。就算联军的兵力再增加倍也困不住巨大的běi jīng。如果不信，看看běi jīng的城墙和城门就知道了。
就世界范围，běi jīng都要算是个巨大的堡垒。几道巨大厚实的城墙将这座巨大的城市包裹起来，通道只能依赖道道的城门，而běi jīng的城门之，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独无二的。这个基本算是长方形的巨大都市拥有厚重无比的城墙，城墙有四层之。最外面是外城，西方人称之为中国城，因为满清zhèng fǔ规定，汉人律居住在外城。共有七座城门：从东面数起：东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西便门和广安门。内城是满人居住的地方，西方称之为满城或者鞑靼城，九座城门：东直门、朝阳门、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西直门、阜成门、安定门和德胜门。第三道城墙包裹的皇城，西方人称之为红sè禁区之城，有六座城门：大清门、长安左门，长安右门，东安门，地安门和西安门。最里面是紫禁城，四座城门：午门、神武门、东华门和西华门。
即使丢掉外城，守军完全可以退守内城及皇城继续抵抗。
战争的般规律，处于内线作战的方利持久，外线作战的方利速决。水土气候饮食以及弹药药品的补给是联军的短板，只要将联军挡在城外，使其久攻不下，局势逆转并非不可能。
但在1900年的běi jīng，执掌权柄的满清朝廷空有坚城不能用，空有十万甲兵不会用。
荣禄在8月12号向慈禧汇报了防御部署，十几万军队的任务是分配下去了，除掉仍留在南苑的马玉昆部，包括奉慈禧旨意出城御敌的董福祥部都撤回了京城。主力面向东南部署，那里交给了董福祥的武卫后军。荣禄也清楚，什么神机营、虎神营、护军营，都是上不得阵的老爷兵，让他们遛鸟、吹牛、听戏逛窑子个个是把好手，让他们打仗，就别想了。所以，荣禄心思重重，神sè凝重，“太后明鉴，守军虽，能战之兵聊聊。眼下也只能靠董福祥的甘军了。便是奴才统带的武卫中军，逃兵rì，实不堪战﹍﹍闻听洋兵已出通州，奴才之意，还要早做打算﹍﹍”
慈禧明白荣禄的意思，她虽久居深宫，对京师驻军的情况并非无所知，京兵基本没有训练，吃空饷的比例没有在三成以下的，甚至将发给的武器卖了换钱﹍﹍靠这帮大爷守城？
不过，就算弃城而走，去哪里？怎么走，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慈禧默然良久，突然提到了在天津近郊重创联军的那支山东兵，“他们在哪里？进城了吗？”
“回太后的话。山东兵自痛歼西摩尔联军后，曾在西沽以北与北犯的英rì联军激战连rì，杀伤敌寇甚众，保证了北仓线的侧翼安全，此战乃马玉昆亲眼所见。但随后失去了该部之消息，该部并未遵旨进京。前rì奴才曾派人到南苑问讯，马玉昆说他也不清楚﹍﹍山东兵不过千余，奴才估计，怕是湮没于乱军之中了。”
“可惜了。山东军带兵之将何人？搞清楚了吗？”
“奴才细查过，袁世凯亦有回复。他们本是蒙山盗寇，被袁世凯所招安，编入武卫右军。其首领被授予标统之职。姓龙，名谦。此人在美国长大，仰慕故国，独身回国，却被蒙山寇所裹挟入伙。估计所部归降袁世凯，与这个龙谦心怀故国的有很大关系﹍﹍”
“唔，你不说我倒忘了。崔玉贵曾回话来着。若再有几个龙谦，局势必不至此。”慈禧终于想起了心腹太监的回奏，非是山东兵不遵旨，而是战事激烈，无从撤退。
荣禄唯唯而已。这句话扫大片，明着指责大家的无能，自然也包括荣禄在内。
慈禧并未结束这个话题，“标统？”袁世凯给龙谦的职务让慈禧感到陌生。
“袁世凯曾上奏过兵制革新之议。兵部也曾研究，不过没有实行。武卫右军目前也没有设置标级的编制。标统应当属于协级编制吧，比营要高级。”荣禄解释道。
绿营旧制，省下为镇，镇的长官为总兵，镇下分协，协的长官为副将，协下设营，为绿营的基本战术单位，长官为参将、游击、都司、守备。营下辖汛，长官为千总，把总。
武卫军进了步，特别是热衷于军制革新的袁世凯部，已经取消了协、汛的编制，代之以翼、队，但营的编制照旧。但武卫右军并未设标，所以，他给龙谦的标统，本就是种敷衍。
“授龙谦副将之职吧。将山东兵在天津的战绩传谕各军。我就奇怪了，山东兵能打的洋人落花流水，为什么其他军队就不行？个归国之人尚且懂得报效朝廷，率军死战，那些吃着朝廷俸禄的提督总兵们为什么就触而溃，还要谎报军情！裕禄该杀！李秉衡该杀！”慈禧说着说着便怒气勃发。
荣禄急忙跪倒，“奴才该死﹍﹍”
“起来吧，”慈禧换了口气，“仲华，你要切实掌握好军队，勿负厚望！”
“奴才敢不殚jīng竭虑，继之以死﹍﹍”荣禄叩头而退。
掌握军队？眼下最可靠的当然是八旗兵，便是蒙古八旗也比汉人可靠的。自己的武卫中军充当个jǐng卫之责是没问题的，但让他们冲锋陷阵就坐不到了。荣禄忽然想起了庆亲王奕劻的女婿、喀尔喀亲王、领侍卫内大臣那彦图，急忙派人去找这个蒙古人来。
被慈禧记起的龙谦现在就在běi jīng城中。
龙谦与宁时俊在8月11号带着两个连的部队裹挟在武卫后军的乱兵中从广渠门进入了běi jīng，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盘问。龙谦赶对了时机，武卫后军奉慈禧的命令出城御敌，万余人的部队乱糟糟地出了城，还没看见任何个洋兵，便接到了慈禧的新命令——回城防守。这种自相矛盾的命令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格外，这道荒唐的命令不过是其中不算很严重的道。
甘军发现了正朝广渠门运动的支军队，人数也就是百十余的样子，服饰上无疑是自己人，联系，为首的军官cāo着京腔说他们是聂士成的前军，从天津退下来的，好不容易才来到běi jīng。那位来自甘肃武威的都司根本没有怀疑，反而有些同情这支友军，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混在自己队伍中进了城门，然后那支兵就与他们分开了。
龙谦不想暴露自己的部队进入běi jīng，但他还是带着圣旨及兵部的调令以防万。现在切顺利，让他感到高兴。触目所及，街上到处是乱兵，武器也是乱七八糟，扛着洋枪的有，拎着大刀长矛也不少。
龙谦以为来过京城的宁时俊会找到路，其实这个被běi jīng眩得头晕的参谋长也是两眼抹黑，根本就找不着路。龙谦怕京师已然实施宵禁，所以必须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点，于是进城集合清点好队伍后，按照自己的记忆，带领着着队伍抄小巷，朝西北方向疾走，终于在东四牌楼附近遇见了情报科的张小丁。
其实是张小丁先看清龙谦的，“司令，司令，真的是你！”张小丁跑过来，激动的要哭出来。
“小丁？哈哈，咱们在这里见面了。江云呢？”龙谦抱住了张小丁，哈哈大笑。
“可把你们盼来啦。王营长和江科长急的要命，江科长和田书榜今rì出城分头去找你们了，我们几个在主要的街口转悠，希望能碰到你们。不要担心江科长，他路熟的很，晚上肯定回来。”张小丁心花怒放，转眼看到龙谦身后的队伍，“咦，怎么就这点人？”
“鲁山带人在城外。走，先到你们的家。对了，王明远他们，顺利吧？”
“顺利，他们都来了十几天啦。”张小丁抑制不住的兴奋。
江云在德胜门附近买了栋二进的四合院，租了栋三进的大院子，位置都不错，僻静，宽敞。龙谦由化妆在胡同蹲守的卫兵带着进入院子，正在前院中歇息交谈的蒙山军官兵立即发出震天的欢呼。龙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才将欢呼声压了下来，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
“大家很好，我也很好。这不是又见面了吗？还是在京城？”龙谦的心情也特别好，西沽之战严重的伤亡带来的压抑似乎消失了。他握着六连长胡宗玉的手，“宗玉，在京城的感觉如何？有没有逛逛[**]？”
“[**]？俺不知道在哪里。自从进城，呆在这里就没有出去过。江云那小子定了许规矩，营长管得紧，除掉情报科的人，其余都不准走出院子步。”
“好，这样就对了。情况特俗嘛。”龙谦笑着说，眼看见了王明远。
“司令，你可算来了。”王明远闻讯从北屋出来，紧紧抱住了龙谦，“这些rì子让我担心死了，点你们的消息也没有。”
由于局势的急转直下，先期进城的王明远迫切盼望着龙谦的到来，同时，城外的战事也让他深为担心。现在看到龙谦，所有的焦虑顿时烟消云散。
“好，先安顿弟兄们歇息。大家都饿坏了。咱们进去慢慢谈。”龙谦叫了宁时俊，起来到北屋。
“好，好，老胡，赶紧给弟兄们搞饭。”王明远笑逐颜开。
“就这栋院子？”龙谦在北屋门口，问王明远。
“还有处院子，在北边点，隔着条胡同，是租的，平时江云住那边，比这边大。三进，jǐng卫连，五连都住那边。这栋是买的，花了四百五十两银子，主人躲出城了，折价卖给了咱们。”
“嗯，好。待会儿过去看看。二虎在那边？”
“是。江云不在的时候，二虎负责那边。”
“嗯，做的很好。任务完成，要给情报科的兄弟们重奖。”龙谦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咚喝掉半杯凉茶，“小rì子过得不赖嘛。茶不错。”
“都是江云搞来的，那小子，名堂蛮。”王明远心情愉快，脸上堆着笑，“司令，其他弟兄呢？鲁山、冯仑呢？”
“我没有将全部兵力放进来，他们另有任务。”龙谦落座，“你们这么人马住在这儿，没有引起邻居的怀疑吧？周围有没有官府的衙门？有没有王府？”
“应当没有，”说到军务，王明远神sè严肃起来，“这几rì很人逃出京城了，周围已经没几乎人家了。隔着几条街，有座王府，叫什么来着？我没记住。这些天倒是安静，江云预先囤积了不少粮食，部队决不准出院子，可把大伙儿憋坏了。都说司令把俺们仍这儿不管了，哈哈。”最终他又笑起来。
“那能呢。马上就有行动。”龙谦沉下脸来，“这次我们要乘乱打劫几个大户。地窖挖好了？”
“我来之前就差不挖好了，厢房地下就有个。我来了又挖了个大的，就在后院的花池下，通道斜着伸进去，可以藏六个人﹍﹍”
“不错，干的不错。这些地窖，你的兵都知道？”
“不，不是都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个，”王明远指着院子里的花池。
“嗯﹍﹍好，车辆呢？找了几辆？”刚才龙谦注意到前院停着四驾骡车，南墙底的草棚下海拴着几匹牲口。
“共买了十辆。其余的都在那边。”
“有些少了﹍﹍”
“车子可不好搞。官府征用，逃难的人，价格高的离谱﹍﹍”这些都是江云的人弄的，王明远也不甚清楚。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
饭已经端上来，蒸馒头，还有汤。
“吃饭，吃饭。”龙谦招呼宁时俊。
饭后龙谦换了身便服，看上去就是个平民——如果不去注意他的辫子的话。与宁时俊起由张小丁带着到另处院子——程二虎驻守的院落，看望了jǐng卫连和五连，加起来有百二十二人，没有伤病号，人马看上去都挺jīng神，十几天大米白面养着，以及充足的睡眠，让部队的jīng神很好。
等了会儿，王明远也过来了。
几个人开了个短会，集结于běi jīng的蒙山军部队共353人，包括先期进入běi jīng布置的情报科九个人。
“这几天，咱们要分头打劫几乎王府，还有票号。目标是金银珠宝，值钱的东西都要。具体的目标，由江云划定。行动以连为单位，行动前要强调纪律，严禁泄露这次行动﹍﹍”龙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这个目标，宁时俊已经知悉。而王明远已经从江云嘴里知道了大致的目标。所以都没什么惊讶的表示。
“咱们千里迢迢从山东赶来京师，可不是为满清朝廷卖命的。大家也看到了，战争打输了，联军已兵临通州，很快会发起对běi jīng的进攻。就凭他们，人再倍也守不住，不是士兵们不能打，而是将领们都是群猪，头猪，领着少兵也是给人宰的命！”龙谦必须做个动员，因为这样的行动违反他贯标榜的原则，“大家想想，这仗结束，局面会大变。朝廷威信扫地，南方的革命党会乘势而起，满清的统治已经是摇摇yù坠了！咱们蒙山军是要做番事业的，我是准备让各位青史留名的！与其让联军将他们贪污囤积的银子抢走，还不如留给咱们！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再说，咱们死伤了这么的好兄弟，那个不是爹妈生的？那个不需要抚恤安顿？就是诸位，万我们不利，依靠这笔银子，妥善运作，也能保证大家做个富家翁！当然，这种情况，最好不出现，只要咱蒙山军借着这次国难发展壮大起来，什么得不到？所以，大家是要理解这次行动的意义，二是要严守秘密。任何人都没有对别人宣传的义务，除非是我做出新的决定。能做到吗？”
“能。”几个军官都起身，大声答道。
“好。坐下，坐下。”龙谦笑眯眯地招手。
“司令是啥人，俺们清二楚。司令要怎么做，下命令就是。”王明远大声道。
“自然是信得过诸位，都是咱蒙山老兄弟了。不信任大家，我会将这件注定会惊动天下的大事交给你们？哈哈。等江云回来，咱们具体商议下行动方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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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北京六
几乎没废什么力气，běi jīng的东大门通州便被联军攻克了，这座因运河而繁华起来的卫星城，成了联军进攻běi jīng的集结地与出发点。
通州陷入敌手。běi jīng城里的达官贵人与平头百姓们都明白了个事实，běi jīng真的面临战火了，通州距京城远？四十里！
曾沉浸于李秉衡大胜幸福中的慈禧终于清醒了，真实的情况终于传来，裕禄战败自杀，李秉衡战败自杀，天津线全线崩溃，通州守军为马玉昆部，已经逃至南苑带，京师外围已经不再有任何有组织的抵抗了。
那些醉人的传言，已经被证明是个个炫目的肥皂泡。
慈禧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后，总算表现出了最高执政者最基本的素质，传旨宋庆立即进京，商办城守事宜；传话给躲到南苑观风sè的马玉昆，说他是“忠勇可靠”之人，“应继续统带兵丁，奋勇立功”要求马玉昆速速带兵进京。同时，命令荣禄与载漪两人共商防御措施。
但令人不解的是，慈禧反之前对万国宣战前连续召开御前会议的劲头，连次专门的研究城守事宜的专题会议也没有召开。军机大臣们坐在起也是摆个样子，没人能拿出个通盘的方案。只定了条，既然老佛爷要守城，那就把城外那些囔囔着要进城的军队放进来吧，守城嘛，当然军队越越好……
于是，城外无数的溃兵从各个城门涌入了běi jīng。
如果盘点此刻集结于京城的清军兵力，其实很可观：计有荣禄直辖的武卫中军三个营及董福祥武卫后军二十五个营，宋庆、马玉昆部约万人，京师守卫部队神机营二十五个营、虎神营十四个营，还有护军营、前锋营不下二万人。总计兵力超过了十万人。而准备攻城的联军部队尚不足两万人！至于武器，抛去那些没什么用的冷兵器，枪炮也是联军的两倍有余。
如果京城有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就算前期在天津的系列仗打得糟糕无比，清军完全可以赢得这场京城防御战。当然，正确的部署是不能将所有兵力放进城内的，主力坚守城池，置有力之部于城外，伺机切断敌军后勤线。至于联军使用最常见的围困战略，使běi jīng因缺粮而下，这条根本不用考虑。就算联军的兵力再增加倍也困不住巨大的běi jīng。如果不信，看看běi jīng的城墙和城门就知道了。
就世界范围，běi jīng都要算是个巨大的堡垒。几道巨大厚实的城墙将这座巨大的城市包裹起来，通道只能依赖道道的城门，而běi jīng的城门之，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独无二的。这个基本算是长方形的巨大都市拥有厚重无比的城墙，城墙有四层之。最外面是外城，西方人称之为中国城，因为满清zhèng fǔ规定，汉人律居住在外城。共有七座城门：从东面数起：东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西便门和广安门。内城是满人居住的地方，西方称之为满城或者鞑靼城，九座城门：东直门、朝阳门、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西直门、阜成门、安定门和德胜门。第三道城墙包裹的皇城，西方人称之为红sè禁区之城，有六座城门：大清门、长安左门，长安右门，东安门，地安门和西安门。最里面是紫禁城，四座城门：午门、神武门、东华门和西华门。
即使丢掉外城，守军完全可以退守内城及皇城继续抵抗。
战争的般规律，处于内线作战的方利持久，外线作战的方利速决。水土气候饮食以及弹药药品的补给是联军的短板，只要将联军挡在城外，使其久攻不下，局势逆转并非不可能。
但在1900年的běi jīng，执掌权柄的满清朝廷空有坚城不能用，空有十万甲兵不会用。
荣禄在8月12号向慈禧汇报了防御部署，十几万军队的任务是分配下去了，除掉仍留在南苑的马玉昆部，包括奉慈禧旨意出城御敌的董福祥部都撤回了京城。主力面向东南部署，那里交给了董福祥的武卫后军。荣禄也清楚，什么神机营、虎神营、护军营，都是上不得阵的老爷兵，让他们遛鸟、吹牛、听戏逛窑子个个是把好手，让他们打仗，就别想了。所以，荣禄心思重重，神sè凝重，“太后明鉴，守军虽，能战之兵聊聊。眼下也只能靠董福祥的甘军了。便是奴才统带的武卫中军，逃兵rì，实不堪战﹍﹍闻听洋兵已出通州，奴才之意，还要早做打算﹍﹍”
慈禧明白荣禄的意思，她虽久居深宫，对京师驻军的情况并非无所知，京兵基本没有训练，吃空饷的比例没有在三成以下的，甚至将发给的武器卖了换钱﹍﹍靠这帮大爷守城？
不过，就算弃城而走，去哪里？怎么走，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慈禧默然良久，突然提到了在天津近郊重创联军的那支山东兵，“他们在哪里？进城了吗？”
“回太后的话。山东兵自痛歼西摩尔联军后，曾在西沽以北与北犯的英rì联军激战连rì，杀伤敌寇甚众，保证了北仓线的侧翼安全，此战乃马玉昆亲眼所见。但随后失去了该部之消息，该部并未遵旨进京。前rì奴才曾派人到南苑问讯，马玉昆说他也不清楚﹍﹍山东兵不过千余，奴才估计，怕是湮没于乱军之中了。”
“可惜了。山东军带兵之将何人？搞清楚了吗？”
“奴才细查过，袁世凯亦有回复。他们本是蒙山盗寇，被袁世凯所招安，编入武卫右军。其首领被授予标统之职。姓龙，名谦。此人在美国长大，仰慕故国，独身回国，却被蒙山寇所裹挟入伙。估计所部归降袁世凯，与这个龙谦心怀故国的有很大关系﹍﹍”
“唔，你不说我倒忘了。崔玉贵曾回话来着。若再有几个龙谦，局势必不至此。”慈禧终于想起了心腹太监的回奏，非是山东兵不遵旨，而是战事激烈，无从撤退。
荣禄唯唯而已。这句话扫大片，明着指责大家的无能，自然也包括荣禄在内。
慈禧并未结束这个话题，“标统？”袁世凯给龙谦的职务让慈禧感到陌生。
“袁世凯曾上奏过兵制革新之议。兵部也曾研究，不过没有实行。武卫右军目前也没有设置标级的编制。标统应当属于协级编制吧，比营要高级。”荣禄解释道。
绿营旧制，省下为镇，镇的长官为总兵，镇下分协，协的长官为副将，协下设营，为绿营的基本战术单位，长官为参将、游击、都司、守备。营下辖汛，长官为千总，把总。
武卫军进了步，特别是热衷于军制革新的袁世凯部，已经取消了协、汛的编制，代之以翼、队，但营的编制照旧。但武卫右军并未设标，所以，他给龙谦的标统，本就是种敷衍。
“授龙谦副将之职吧。将山东兵在天津的战绩传谕各军。我就奇怪了，山东兵能打的洋人落花流水，为什么其他军队就不行？个归国之人尚且懂得报效朝廷，率军死战，那些吃着朝廷俸禄的提督总兵们为什么就触而溃，还要谎报军情！裕禄该杀！李秉衡该杀！”慈禧说着说着便怒气勃发。
荣禄急忙跪倒，“奴才该死﹍﹍”
“起来吧，”慈禧换了口气，“仲华，你要切实掌握好军队，勿负厚望！”
“奴才敢不殚jīng竭虑，继之以死﹍﹍”荣禄叩头而退。
掌握军队？眼下最可靠的当然是八旗兵，便是蒙古八旗也比汉人可靠的。自己的武卫中军充当个jǐng卫之责是没问题的，但让他们冲锋陷阵就坐不到了。荣禄忽然想起了庆亲王奕劻的女婿、喀尔喀亲王、领侍卫内大臣那彦图，急忙派人去找这个蒙古人来。
被慈禧记起的龙谦现在就在běi jīng城中。
龙谦与宁时俊在8月11号带着两个连的部队裹挟在武卫后军的乱兵中从广渠门进入了běi jīng，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盘问。龙谦赶对了时机，武卫后军奉慈禧的命令出城御敌，万余人的部队乱糟糟地出了城，还没看见任何个洋兵，便接到了慈禧的新命令——回城防守。这种自相矛盾的命令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格外，这道荒唐的命令不过是其中不算很严重的道。
甘军发现了正朝广渠门运动的支军队，人数也就是百十余的样子，服饰上无疑是自己人，联系，为首的军官cāo着京腔说他们是聂士成的前军，从天津退下来的，好不容易才来到běi jīng。那位来自甘肃武威的都司根本没有怀疑，反而有些同情这支友军，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混在自己队伍中进了城门，然后那支兵就与他们分开了。
龙谦不想暴露自己的部队进入běi jīng，但他还是带着圣旨及兵部的调令以防万。现在切顺利，让他感到高兴。触目所及，街上到处是乱兵，武器也是乱七八糟，扛着洋枪的有，拎着大刀长矛也不少。
龙谦以为来过京城的宁时俊会找到路，其实这个被běi jīng眩得头晕的参谋长也是两眼抹黑，根本就找不着路。龙谦怕京师已然实施宵禁，所以必须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点，于是进城集合清点好队伍后，按照自己的记忆，带领着着队伍抄小巷，朝西北方向疾走，终于在东四牌楼附近遇见了情报科的张小丁。
其实是张小丁先看清龙谦的，“司令，司令，真的是你！”张小丁跑过来，激动的要哭出来。
“小丁？哈哈，咱们在这里见面了。江云呢？”龙谦抱住了张小丁，哈哈大笑。
“可把你们盼来啦。王营长和江科长急的要命，江科长和田书榜今rì出城分头去找你们了，我们几个在主要的街口转悠，希望能碰到你们。不要担心江科长，他路熟的很，晚上肯定回来。”张小丁心花怒放，转眼看到龙谦身后的队伍，“咦，怎么就这点人？”
“鲁山带人在城外。走，先到你们的家。对了，王明远他们，顺利吧？”
“顺利，他们都来了十几天啦。”张小丁抑制不住的兴奋。
江云在德胜门附近买了栋二进的四合院，租了栋三进的大院子，位置都不错，僻静，宽敞。龙谦由化妆在胡同蹲守的卫兵带着进入院子，正在前院中歇息交谈的蒙山军官兵立即发出震天的欢呼。龙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才将欢呼声压了下来，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
“大家很好，我也很好。这不是又见面了吗？还是在京城？”龙谦的心情也特别好，西沽之战严重的伤亡带来的压抑似乎消失了。他握着六连长胡宗玉的手，“宗玉，在京城的感觉如何？有没有逛逛[**]？”
“[**]？俺不知道在哪里。自从进城，呆在这里就没有出去过。江云那小子定了许规矩，营长管得紧，除掉情报科的人，其余都不准走出院子步。”
“好，这样就对了。情况特俗嘛。”龙谦笑着说，眼看见了王明远。
“司令，你可算来了。”王明远闻讯从北屋出来，紧紧抱住了龙谦，“这些rì子让我担心死了，点你们的消息也没有。”
由于局势的急转直下，先期进城的王明远迫切盼望着龙谦的到来，同时，城外的战事也让他深为担心。现在看到龙谦，所有的焦虑顿时烟消云散。
“好，先安顿弟兄们歇息。大家都饿坏了。咱们进去慢慢谈。”龙谦叫了宁时俊，起来到北屋。
“好，好，老胡，赶紧给弟兄们搞饭。”王明远笑逐颜开。
“就这栋院子？”龙谦在北屋门口，问王明远。
“还有处院子，在北边点，隔着条胡同，是租的，平时江云住那边，比这边大。三进，jǐng卫连，五连都住那边。这栋是买的，花了四百五十两银子，主人躲出城了，折价卖给了咱们。”
“嗯，好。待会儿过去看看。二虎在那边？”
“是。江云不在的时候，二虎负责那边。”
“嗯，做的很好。任务完成，要给情报科的兄弟们重奖。”龙谦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咚喝掉半杯凉茶，“小rì子过得不赖嘛。茶不错。”
“都是江云搞来的，那小子，名堂蛮。”王明远心情愉快，脸上堆着笑，“司令，其他弟兄呢？鲁山、冯仑呢？”
“我没有将全部兵力放进来，他们另有任务。”龙谦落座，“你们这么人马住在这儿，没有引起邻居的怀疑吧？周围有没有官府的衙门？有没有王府？”
“应当没有，”说到军务，王明远神sè严肃起来，“这几rì很人逃出京城了，周围已经没几乎人家了。隔着几条街，有座王府，叫什么来着？我没记住。这些天倒是安静，江云预先囤积了不少粮食，部队决不准出院子，可把大伙儿憋坏了。都说司令把俺们仍这儿不管了，哈哈。”最终他又笑起来。
“那能呢。马上就有行动。”龙谦沉下脸来，“这次我们要乘乱打劫几个大户。地窖挖好了？”
“我来之前就差不挖好了，厢房地下就有个。我来了又挖了个大的，就在后院的花池下，通道斜着伸进去，可以藏六个人﹍﹍”
“不错，干的不错。这些地窖，你的兵都知道？”
“不，不是都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个，”王明远指着院子里的花池。
“嗯﹍﹍好，车辆呢？找了几辆？”刚才龙谦注意到前院停着四驾骡车，南墙底的草棚下海拴着几匹牲口。
“共买了十辆。其余的都在那边。”
“有些少了﹍﹍”
“车子可不好搞。官府征用，逃难的人，价格高的离谱﹍﹍”这些都是江云的人弄的，王明远也不甚清楚。
“好吧，也只好这样了。”
饭已经端上来，蒸馒头，还有汤。
“吃饭，吃饭。”龙谦招呼宁时俊。
饭后龙谦换了身便服，看上去就是个平民——如果不去注意他的辫子的话。与宁时俊起由张小丁带着到另处院子——程二虎驻守的院落，看望了jǐng卫连和五连，加起来有百二十二人，没有伤病号，人马看上去都挺jīng神，十几天大米白面养着，以及充足的睡眠，让部队的jīng神很好。
等了会儿，王明远也过来了。
几个人开了个短会，集结于běi jīng的蒙山军部队共353人，包括先期进入běi jīng布置的情报科九个人。
“这几天，咱们要分头打劫几乎王府，还有票号。目标是金银珠宝，值钱的东西都要。具体的目标，由江云划定。行动以连为单位，行动前要强调纪律，严禁泄露这次行动﹍﹍”龙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这个目标，宁时俊已经知悉。而王明远已经从江云嘴里知道了大致的目标。所以都没什么惊讶的表示。
“咱们千里迢迢从山东赶来京师，可不是为满清朝廷卖命的。大家也看到了，战争打输了，联军已兵临通州，很快会发起对běi jīng的进攻。就凭他们，人再倍也守不住，不是士兵们不能打，而是将领们都是群猪，头猪，领着少兵也是给人宰的命！”龙谦必须做个动员，因为这样的行动违反他贯标榜的原则，“大家想想，这仗结束，局面会大变。朝廷威信扫地，南方的革命党会乘势而起，满清的统治已经是摇摇yù坠了！咱们蒙山军是要做番事业的，我是准备让各位青史留名的！与其让联军将他们贪污囤积的银子抢走，还不如留给咱们！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再说，咱们死伤了这么的好兄弟，那个不是爹妈生的？那个不需要抚恤安顿？就是诸位，万我们不利，依靠这笔银子，妥善运作，也能保证大家做个富家翁！当然，这种情况，最好不出现，只要咱蒙山军借着这次国难发展壮大起来，什么得不到？所以，大家是要理解这次行动的意义，二是要严守秘密。任何人都没有对别人宣传的义务，除非是我做出新的决定。能做到吗？”
“能。”几个军官都起身，大声答道。
“好。坐下，坐下。”龙谦笑眯眯地招手。
“司令是啥人，俺们清二楚。司令要怎么做，下命令就是。”王明远大声道。
“自然是信得过诸位，都是咱蒙山老兄弟了。不信任大家，我会将这件注定会惊动天下的大事交给你们？哈哈。等江云回来，咱们具体商议下行动方案。”(未完待续。)
第十六节北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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