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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陈超眼中的龙谦二

    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第二十节陈超眼中的龙谦二

    陈超最近直在研究龙谦。作为个成年士绅,他自然不会像陈淑般简单地将龙谦归纳为“好人”和“有大本事”的人。有本事自然没错,能够带领帮土匪连续击溃官军,当然不是无能的人。

    陈超与龙谦越接触,就越发感到对方身上有很他看不懂的东西。陈淑说他是好人,也没错。陈超甚至觉得,如果天下响马都像龙谦的队伍,zhè gè 世界真要太平了。你看,身为响马大头领,不嫖,不赌,不抽大烟,与士卒同甘共苦,没有点大头领的特殊。如果历史上还可以举出堆这样的例子,比如与孙武齐名的吴起。但龙谦规定了那么的在陈超初看起来简直可笑的“规矩”:不准随地拉屎拉尿,定期洗澡理发刮胡子……这些规矩细思起来抑或有深意,令村民们感到了这支响马的不凡。那么教士兵识字,给士兵讲天下大势,叫士兵明辨是非,树立所谓军人的荣誉感,就让陈超感到吃惊了。

    这绝非支响马所为!如果说龙谦不是包藏祸心,打死自己也不信。

    他立足于这带当做“根据地”,究竟有什么样的图谋?

    陈超的话很快带给了龙谦,当天晚上,陈超已经zhǔn bèi 休息了,龙谦却登门了,个人来,连个护兵也未带。

    “陈先生身子大好了?”龙谦含笑问候。

    “没什么。请坐吧。加根蜡烛来,”陈超吩咐妻子,然后盯着龙谦,“退思,这回你跟我说说实话,现在你与官府,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后面的棋,你都想好了?”

    “先手在彼。”龙谦微微笑,“陈先生,我不过是见招拆招而已。不过我要纠正你刚才的点错误,蒙山军与官府,并未不死不休。尤其是袁世凯主政山东的情况下,尤其如此。”

    “哦?倒是新鲜。能详细说说吗?”

    “自洪杨乱后,中枢大权旁落,督抚之权重,自满清建政以来,未曾有过。而且,大权基本被汉臣所掌控,两江之刘坤,两湖之张之洞,还有那个因马关条约而赋闲的李二先生,加上我们跟前这位袁巡抚,都是时之俊杰。虽然他们未入军机,但其影响力与号召力,比那些军机大臣们强得。这也是没有bàn fǎ 的事。历数当权之满人,没有个可以做顶梁柱的。”

    “袁世凯尚不足于李、刘、张同列吧?”

    “他们三人都垂垂老矣,而袁世凯正当盛年,将来之成就地位,未必在三位汉族名臣之下。”

    “退思你对袁某人的评价很高呀。那你为什么说与山东官府还有转圜余地呢?”

    “政治家的思维与般人不同。聪明的政治家不会记死仇的,他们只和强者结盟,以获取大的利益。若是毓贤主政山东,我只有两条路可走,是率军离开山东,二是打到底。但袁世凯主政,情况就有所不同。我越是打赢他,转圜的机会就越。何况,再过几个月,局面必定大变。到那个时候,说不得袁世凯会求我的。”

    “求你?求你什么?”

    “只要蒙山军能打胜仗,他就有可能求我。hā hā,你就瞧好吧。”

    “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仗还会不会打?”

    “最再打仗。当然,必须是蒙山军胜。”

    “还打啊?你在陈家崖及周围村子bǎi xìng 的位子上想想,你这样做下去,还要少无辜的青壮死于血肉横飞的战场,填于沟壑?”

    这几位乡绅,逃的逃了,留下的只有zhè gè 陈超看得上眼,但他还是走不出来。对于陈超的责问,龙谦微微笑,“陈先生是熟读史书的,若是我讲,几千年的历史,对于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bǎi xìng ,不过是两种情况,安稳地做奴隶的时代或连做奴隶都不安稳的时代,陈先生会不会同意龙某所说?”

    “你讲,我听着呢。”

    “龙谦之所以撤兵费县,之所以不向别的县府攻击,非不能也。正是顾虑bǎi xìng 的苦痛。洪扬之乱,造成了几千万无辜生命的枉死。先不说洪杨之乱的根由,我来问你,若是bǎi xìng 安居乐业,会不会有蒙山军出现?”

    zhè gè 话题讨论过次了,陈超觉得无聊,“退思,今日不做虚无之论,说点shí jì 的。你究竟如何kǎo lǜ 下步?”

    “我们在这大山之中,感觉不到世界之外的变化。满清入主中原已经二百五十余年,已经到了垂死之际。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察觉到大变将至的诸般征兆。南方已孕育着革命党,积极联络海外华人,宣传排满主张,不过此时尚未成气候而已。而洪杨之乱带来的事实上的地方割据,极大地削弱了中枢的权威。要知道,在我们这样个泱泱大国,中枢失去控制力必然带来动乱乃至内战。而最为关键的,是因甲午之战的失利,朝廷痛定思痛,决心变革以图强。所以,才有编练新军,放开对工商业的束缚,目的还是为了图强。但他们忘了,对于个专制政权,民智渐开的后果jiù shì 大乱。陈先生,非是龙某作惊人之言,自此之后数十年,国家再无平和气象,你和你的陈家崖乡亲们,也不要幻想着过勉为温饱的小康梦想了。直到个强大的新政权出现,方能平定四方,统华夏。但外忧日甚,怕是和平亦是无期。陈家崖此次蒙受劫难,我很痛心。但说实话,这不过是开始。我们这代人,抑或还要加上下代,必须为我们zhè gè 民族的复兴付出最大的牺牲。舍此别无出路。所以,你说的下步,jiù shì lì yòng切机会,壮大蒙山军,让她走出大山,走向全国。”

    陈超大惊,“你,你某非jiù shì 从海外归来的革命党?”他越想越像,革命党的传言,陈超是听过的,从龙谦历来的谈吐,他不留辨的举动,似乎都证实了这点。

    “不,我不是革命党。我的民族观与革命党主流思想也不同。我对满人并无大仇视,我有个历史观,可以说给你听听。那jiù shì 历史选择人。当初满清之所以能以百万之众入主中原成为亿兆汉人之主,自有其道理。如果满清诸帝不是诚心正意地学习我华夏文明并努力融入其中,他们也不能将其统治延续至今。而如今人心厌清,是他们干得不好,怪不得别人。其中最主要的条,还不是死守着满汉之分不放,存了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维,对汉人既用又防的老毛病,是他们不知变,跟不上世界潮流大势使然。”

    陈超是有些民族意识的,但不强。毕竟异族入主中原已经二百余年了,汉人的点血性早已被磨光。龙谦如果指责满清政权重满轻汉,囿于种族之见,他在内心是赞同的。但龙谦总说当朝不能顺应潮流,他就有些不解了,但不想dǎ duàn 对方流畅的tán huà 。

    “中华民族无疑是以汉族为主体的,但汉族的形成,本来就融合了其他民族在内。所以,我认为,凡是将中国当成自己的祖国,把中华历史当作自己的历史的人,我都认为是中国人,都是我中华民族的员。这叫做文化认同,而不是血缘认同。如果讲血缘,那就复杂了,怕是连专门研究历史的也说不清。另外,除掉汉人之外的少数民族,在维护国家利益的战事中也是有功劳的。当初对日、对法战争,为国捐躯的不止是汉人,其中也有满人。将来如果我说了算,定建个庄严雄伟的英烈祠,祀奉我历代抗拒外敌,为国捐躯的英烈先贤。满人够格的,也可祭祀其中。据说革命党首推排满,认为只要huī fù 我汉人法统,国家就兴旺发达。对此,我不能同意。”

    龙谦口否认,他绝不是革命党。见陈超无言,龙谦jì xù 道,“所以,不必dān xīn 蒙山军的前途,不必dān xīn 乡亲们的未来。现在,周围十里八乡已经与蒙山军结为体,蒙山军的未来,jiù shì 大家伙儿的未来。我会抓住切的机会,为蒙山军创造个光明的前途。最再打上仗,袁世凯就得求我来。上次shì fàng 那个蔡营官时,我曾给袁世凯封信。他没有回音,而那个蔡营官,便是带队突袭陈家崖的罪魁祸首,其人已经战死,便是被俘,我也会宰了他。不过倒是可以在杀他之前,问问袁世凯的态度。”

    “你给袁世凯写信,求招安吗?”

    “有那么点意思在内。我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彼此残杀没什么意思。那些死去的士兵,打出去的子弹炮弹,本来都可以用于保卫国防。只要他不计前嫌,给我蒙山军个地位,我可以率蒙山军为国效力。”

    “袁世凯没有回信,却派来了李纯的大军。你的想法过于迂腐了。”陈超摇头道。

    龙谦很惊讶陈超会指责他迂腐,这意味着他已经到了自己方,“本来也没想着他会答应。而且,即使现在答应,蒙山军也完了。为什么?我的那些手下,还有很对我不是死心塌地追随的。袁世凯能给他们的远比我要,所以,即使当时袁世凯派人来招安我,我也会找理由给他黄掉。只有再击败官军,局势才会从两方面发生变化。shí jì 上,这次击败李纯,部队心气就高起来,有些视官军为无物了,当然,轻敌不好,但士气鼓起来是好的。看袁世凯方,这两战对他的损伤时巨大的,李纯是他手下流的战将,新军是他赖以安身立命的根本,结果怎么样呢?袁世凯大概损失了七八百名老兵和比这还要的武器,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甚至是难以弥补的!我猜袁世凯现在定筹划对我的第三次进剿了,不剿灭我,袁世凯的仕途就完了,他在新军中已经树立的地位也完了。所以,仗必须打的,下次将决定彼此的命运,蒙山军再胜,袁世凯将再无力吞下这支武装,必须采取其他的方法duì fù 我。如果他胜了,我也没有与他对话的资格了。所以,这段时间,对于我和他,都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你有把握再次击败他?”

    “你觉得我打败他两次,侥幸还是必然?”

    “zhè gè ?”陈超觉得不好回答。第次秋村之战时,陈超不是很看好龙谦,但第二次信心就提升了很,尽管陈家崖蒙受了次劫难。

    “你不知兵,以后不妨关心些兵事。自今之后,只要你跟蒙山军在条战壕里,战事将不断缠绕着你。我跟你讲,你别以为我是吹牛。就千余人部队间的对决,蒙山军已是举国强军第。袁世凯和李纯始终存了轻视我之心,焉能不败?以刚jié shù 的战事为例,就算我不百里迂回,断敌后路,正面对抗,李纯也是个结局。不过那样我的损失要比现在大的,我不会干那样的傻事。袁世凯起二倍于我的兵力前来,集中于路,我进退自如,打不赢就走,击其必救,袁军将疲于奔命。胜券样在我。若是分路合击,我的胜算大,各个击破而已。所以,不必dān xīn 袁军再来。再来我也有八成把握击败他!”

    “为什么不是十成?若是官军进剿的兵力再倍呢?”

    龙谦笑笑,“任何场战役或者战斗,任何个指挥官,都不敢说自己有十成的把握。兵学是极为复杂的学问,即使是才具中平的指挥官眼里,场战斗,既有常数,也有变数。常数都不定搞的很准,变数就不易掌握了。就像刚jié shù 的这场战斗,鲁山为什么带兵到了赵家楼?他的kǎo lǜ 是很有道理的。因为赵家楼兼顾了两个官军可能出现的方向,但偏偏漏算了官军会舍弃道路翻山而至,下子将陈家崖推进了血海。但鲁山的fǎn yīng 是很快的,而且出击的时机掌握的极好,击敌于半渡,以劣势兵力击败了优势的敌人,化解了这场战斗最后个危机,所以,战后总结,我没有批评鲁山和封国柱,怕挫伤了他们的灵气。”

    “但是,他们灵气的结果jiù shì 让陈家崖几乎家家戴孝。”

    “这就接上我们刚才中断的话题了。我说中国的历史,最下层的bǎi xìng 大致也jiù shì 做的或做不得奴隶两种命运而已,其实当局从来就没有把bǎi xìng 当人看,汉朝各州的最高长官叫牧,准确地说出了二者之间的guān xì 。jiù shì 把bǎi xìng 作为牛羊般放牧嘛。在bǎi xìng 旁,或者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贫困和愚昧中终老生,或者像陈胜、张角、黄巢、李闯般奋起抗争,用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来换取个新的世界。在你看来,两种结局哪种好些?”

    陈超默然。

    “我来替你说,若是在大数bǎi xìng 的立场,自然是做顺民妥当些,至少他们中的绝大数可以死在自己炕上。虽然他们直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而且,这种生活每况愈下。但在全民族的立场看,这就不是好的选择了,难道我们会选择做奴隶屈辱地活着而不奋起抗争?中华民族有着bsp;làn 的历史,当然应当有加辉煌的未来。我诚信诚意地邀请您,跟我起见证zhè gè 伟大时代的到来。就算我们看不到,争取过了,奋斗过了,也不枉此生。”

    “陈某不过介书生,为何如此得你看重?”

    “陈先生,龙某手下,是蒙山寨旧部,对龙某少有些盲目顺从。人之天性,喜顺恶逆,总是听不得逆耳之言。龙谦深知,随着蒙山军事业的扩大,龙某必定会犯错误,我希望有个正直之士在身旁,时时加以提醒。zhè gè 人,我选定了你。所谓千人之唯唯,不如士之谔谔。陈先生,不是龙某当面恭维,您对乡邻的态度,对家人下人的态度,都足以证明您是个极具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完全可以充当zhè gè 角色。龙某与你做个约定,不管你说什么,在什么场合说,龙某都不会为此治你的罪!现在zhè gè 话说的有些狂妄了,但很所谓的成功人士,jiù shì 因为听不到逆耳之言,导致人亡政息。如果你信得过龙某的为人,就答应了吧。”

    陈超加愕然。

    “陈先生,我知道您现在有顾虑,所以,您也不必像其他人样拿蒙山军微薄的军饷,穿蒙山军寒酸的军衣。咱俩做个约定,假如龙某带蒙山军有个所谓的前程,刚才的约定即行生效。假如龙某败亡于官军的进剿之战中,那么刚才的话就权当是fèi huà ,刮了股风而已。你还做你的开明乡绅,我呢,为我的生存想bàn fǎ 。咱们权当是路人。如何?”

    “好,陈某感谢你看得起。也钦佩你的为人。就这样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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