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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微臣 作者:公子欢喜

    分卷阅读7

    微臣 作者:公子欢喜

    分卷阅读7

    心将会在什么时候被拿起来。

    等到又是一曲终了,袖子被微微地扯动。崔铭旭转过脸,看到齐嘉的眼睛兔子似地泛着红,两颗虎牙大大咧咧地显了出来:「真的,我不会告诉你。」

    很郑重其事的口气。

    然后,「咚——」的一声,笑容还没有收住,脑袋就落到了桌上,那块吃剩的点心边。

    「你……」崔铭旭哑然,原来醉了。

    头一次那么认真地看他的脸,睫毛挺长的,面孔被酒气熏得通红,微微发着汗,感觉捏上去会很软。崔铭旭属虎,齐嘉只比他小了一岁,看上去却跟个不懂得设防的孩子似的。伸手去推他:「喂,起来。」

    兔子的嘴角勾了勾,眼睛还闭着,睡得踏实而香甜。

    想起他那样弯着一双眼睛说:「我不告诉你。」难得一见的调皮神情,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连玉飘飘唱了什么都没听清。

    呵,好象真的挺好玩儿的。

    第三章:

    五月时下了场雨,劈空打落一道惊雷。齐嘉正从书斋外迈进来,一脚在屋里,一脚在屋外,脚下绊了一绊,人就趴在了门槛边,一碟子红樱桃滴溜溜地滚到木书桌下。

    崔铭旭的眼角稍稍斜了一斜,正提笔作画的手便脱了束缚,笔尖点得略重,清水荷塘里多了一抹朱砂红,好似脚边洗得清爽的樱桃。崔铭旭收回眼睛垂下头,一丝笑意偷偷地爬上嘴角,沉闷的天气里倏然起了一缕清凉的风。

    这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又一宿,往后就断断续续地三天两头下雨。下一场天就热一分,也不知下了几场雨,樱桃换成了蜜桃,春衣改做了丝袍,树梢上起了蝉鸣,夜半时分,池塘里呱呱一片蛙声伴人入眠。

    于是,梦里也满是暑意。崔铭旭看到自己正扇着纸扇为玉飘飘消热,梦里的美人柔情蜜意,巧笑倩兮。尚不及一亲芳泽,转眼就变作了和宁怀璟三个在湖边饮酒,清风徐来,谈笑言欢。最后看到了齐嘉,小傻子又喝醉了,揪着他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说话,崔铭旭听不清,看到他张开嘴,两颗白白的虎牙抵着水红的唇,莫名其妙地就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这一笑,就醒了,晨光穿过窗户纸照得室内一桌一椅都在地上拖出了影子,昨晚临睡前翻的文章还摆在案头。脸颊酸痛,原来醒来时便已不知笑了多久。

    崔铭旭听到屋外的丫鬟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低低的谈话声:「大少奶奶醒了,还不快去帮着梳洗。」

    「嘘,别吵醒了三少爷。」

    又是一天。

    一天又是一天,崔铭堂绷着脸问他:「秋试准备得如何了?若是连秋试都取不了,我看你将来拿什么脸去见父亲大人!」

    宁怀璟总是摇着扇子晃过来:「状元大人怎么还不用功?我和晚樵可等着看笑话呢。」

    一群没心没肺没心肝的狐朋狗友。

    小傻子倒是张张嘴什么都没说,隔三差五地提着些小点心小吃食来登门。他不怎么和崔铭旭说话,在书斋里坐坐就小心翼翼地留下碟点心往外跑。

    崔铭旭偏过头往窗户外望,他大侄子正在大柳树下吮着手指等齐嘉呢!

    起先,崔铭旭觉得有趣,后来觉得奇怪,渐渐地生出几分怀疑,齐嘉巴巴地求着他同意让他来崔府,是干什么来了?

    于是,齐嘉走时,崔铭旭就出声叫住了他:「去哪儿?」

    「我……我去外面看看。」小傻子说话总是不利索,真不知道朝堂上他是不是也是这么回话。

    「坐这儿。」

    「那个……」

    「什么?」

    「你正读书呢。」

    哈……走过去拿起块他带来的点心放进嘴里,甜的,不腻,满口生香。说来也怪了,齐嘉拿来的东西,崔铭旭还真没什么是看不顺眼的:「那就去吧。」

    「啊?哦!」小傻子得了将军令一般往外跑。

    崔铭旭捻着点心,慢悠悠地开口:「回来。」

    「哎?」齐嘉刹住了脚回身,发带飘起来,绕着头顶画一个圈,陀螺似的。

    「东西留下。」说的是齐嘉手里的食盒,「小鬼甜的吃多了会闹牙疼。」

    「哦……哦!」齐嘉不疑有他,当真把食盒留了下来,又抬起脸来殷切地看着崔铭旭。

    「没事了,去吧。我要看书。」

    「哎,好。」

    齐嘉今天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衫子,看他急匆匆地往外跑,跨门槛时还特意顿了一顿才跳过去,微风撩起了衣摆,同样水蓝色的发带飘过了头顶,没头没脑的、蓝色的兔子。

    下一会儿,窗户外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惊住了池塘里的青蛙,吓跑了树梢上的知了。

    崔铭旭提起齐嘉留下的食盒,放到自己的书桌边,案上放的是那方齐府送来的砚台。看了一会儿书,伸手从里头摸出块齐府的点心。味道不错,心情也很不错。

    ***

    真是承应了旁人的夸赞,若是崔铭旭也要靠刻苦用功才能考秋试,那天下的千万士子还不得跳湖去?放眼京城,秋试魁首除了崔铭旭,还有谁胆敢染指?

    遣去看榜的家丁喜洋洋地跑回来通报,崔铭堂坐在正堂,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过秋试而已,会试时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坐在一边的崔铭旭得意地吊起眉梢,先咬下半块点心,慢慢地咽下了,才懒洋洋地开口:「我有何能耐,来年三月不就能见分晓了吗?」

    崔铭堂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崔铭旭心中暗道,我看你还能拿什么借口来束我?

    往后的日子,天天大席小席不断,崔家三少才名远扬,走在街上都有人冒出来恭维一句:「恭喜三少贺喜三少。」

    崔铭旭抱拳说:「同喜同喜。」

    从来就不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他替他高兴什么。等他中了状元,娶了玉飘飘再来道贺吧!妒忌不死你们!

    槛」,是金龙还是泥鳅,一场大考定终身。

    崔铭旭却不急,难得能堵得他大哥哑口无言,当然要趁着良机好好享乐一番。

    今天找来宁怀璟下棋,明儿又约了玉飘飘听戏。斗狗撒鹰,观鸟养虫,成天跑得连人影都摸不着,着实把崔铭堂气得不清,召来自己还不通人事的儿子反复教训:

    「以后离他远着点儿,不许跟你三叔学!」

    小娃娃从没见过自家爹亲如此严肃的表情,张了嘴就扯开嗓子哭。那时候,罪魁祸首他三叔正领着帮人大摇大摆地往春风得意楼里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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