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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 麻将

    “一百两百?”黄母瞪了他一眼,“大过年的打麻将娱乐一下,打这么大干什么?打一块两块的。”

    “不打大一点怎么娱乐嘛,打一块两块多没意思。”刘德很不满意,“小蕾,表弟,你们两个可是开店做生意的人,这么小气怎么行。你们现在一个月至少五六千的收入,大过年的就别省这个钱了。”

    “说得好像你一定能赢一样,”黄母还是不赞同,“人家有钱那是辛苦赚来的,每天四点不到就要起来做包子。我不准你们打这么大!要是不小心胡了个十三幺,那不就是三千二百块了?”

    “姑妈你过滤了吧,十三幺有这么容易胡吗?”刘德说,“我打一晚上,也就能胡这么个一两盘的。”

    “一两盘?吹牛不用成本是吧?”刘俊一点都不信,“一百两百太大了。”

    “那没办法了,打五十一百的吧。”刘德叹了一口气,“和你们打牌真没意思,我在外面打牌都是一百两百的。上次我还打过一次了两百四百的,一盘清一色就赢了一千六啊!可惜最后被人吃了一盘十八罗汉杠上胡。”

    “我靠,你输了多少?”刘俊问,“十八罗汉算32番,再加上杠上胡八番,还有四个杠,那不是快五十番了?一番两百,那就是一万啊!你小子输了一万块?”

    “没输啊,我借口上厕所尿遁了。”刘德说,“我怕人家找我要钱,一整个星期都没敢出门,你忘记了?”

    “原来你是欠了赌债不敢出门,难怪那个星期一直呆家里,你还说你是感冒了呢。”刘俊恍然大悟。

    “一盘输了一万块?没钱给就跑了?你再这么赌下去,下次小心被人砍死!这么赌钱的人那都是黑社会,就算不是黑社会,那也不是正经人。”黄母连连摇头,“总之不准打这么大!十块二十最多了。”

    “十块二十?”刘德叹了一口气,“也好吧,打十块二十的话,我一晚上最多只能赢你们几千块了。观音像两万五就卖给你们,我都觉得卖亏了,本来还想加一倍到五万呢,现在只能拉平尾数到三万了。到时候输多了可别哭啊,也不准耍赖。”

    半个小时之后,刘德就快哭出来了,“喂,小蕾,你其实是赌神的传人吧?专门来玩我的是不是?一盘接一盘,全都是你吃胡!”

    “人家是新手,新手运气旺。”黄文斌看着十分好笑。

    “那也不能旺成这样啊!”刘德顺手扔出一张牌,“三筒。”

    “三筒?”肖蕾看了看自己的牌,“糊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清一色一条龙。一共是多少番来着?清一色八番,一条龙六番,一共是十四番,十块一番,就是一百四十块钱没错吧?”

    “没错!”刘德从包里掏出一百块扔了过去,“欠你四十!你这是存心想把我那两万五千块全赢回去是不是啊?”说着他翻了翻肖蕾的牌,“你刚才好像扔了一筒的啊?怎么不留着一筒?留着一筒可以吃一四六筒三飞,你扔了一筒只能吃三筒偏张,你怎么能这么打牌?完全不合规矩啊!”

    “可是我扔了一筒就只有清一色八筒,留着可以多一条龙啊。”肖蕾说。

    “清一色也很大了好不好!怎么能这么贪大求全!”刘德都快气死了,“有三飞不叫你单吊?还是偏张单吊?宁愿吃卡隆也不要吃偏张啊!怎么能这么打牌的呢!就算胡了也不能这么打牌的啊!”

    “不是啊,一筒已经扔光了,四筒和六筒各出了一张,根据刚才你和伯母的出牌,我推断出你们手上起码有一对四筒或者六筒,还有黄大哥也在打筒子,算下来吃一四六筒三飞胡的可能性只有6。5%,而三筒在外面只有一张,我吃三筒胡的可能性是7%,所以我才打了一筒。”

    “这怎么算出来的啊?”刘德问。

    “很容易算啊,一共才一百零八张牌。”肖蕾详细解释,“每扔出一张牌,下一张牌的可能性就减少了一百零八分之一。再加上碰掉和上掉的牌,还有出过的牌,就可以推断出手里还有什么牌,比如说你刚才头一张牌就扔了一张东风,那肯定只有一张,或者是牌面太好做清一色,或者是在做十三幺已经多了一张东风。然后第二张你扔了九筒,第三张扔了南风……”

    “我操,你一直记得呢?”刘德说,“还立即能算出概率?”

    “记得啊,就这么几张牌的事。”肖蕾说,“平时要记着几十上百人买什么包子要多少个一共多少钱,比这个可困难多了。”

    “原来是个人肉电脑……你这么厉害不去参加电视节目,居然用来赌钱!”刘德十分气愤,“记牌根本就是作弊!不行,这些不能算,把我的钱还给我!”

    “你自己说的不准耍赖。”黄母十分看不惯刘德,“你要打就打,不打就算了。老头子,你来换刘德。刘德不打了,我们也不要玩十块二十的了,玩一块两块的吧。”

    “打,怎么不打。”刘德哼哼着说,“而且我还要玩十块二十的,麻将可不光是记牌就能玩好的,麻将最重要的是……运气!你是新手有新手运,看我把你的运气抢过来,你就输定了。”

    “运气也能抢的吗?”黄文斌十分疑惑。

    “当然可以,”这时候几个人已经把牌砌好了,正要摸牌,刘德大叫一声,“过两栋!”说着就把肖蕾砌好的长城尾端切下两栋来,放到自己的长城上,又把自己的末端切了两栋到黄文斌那儿。

    这一招效果显著,肖蕾刚摸好牌,立即就糊了,虽然只是个最小的屁胡,可刘德自己说过这种情况算天胡,和十三幺一样算三十二番。刘德脸都黄了,一拍桌子,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还是不要算天胡地胡了吧。”

    “可以啊,下一盘开始不算。”黄母故意难为他。

    “姑姑!”刘德差点鼻涕眼泪都一起出来,“她这是自摸,大家都要输的啊。”

    “我乐意。”明明是自己儿子输了,刘俊却笑得十分高兴,“事先说好的,怎么能不算?儿子,信用比钱重要。你打牌输了就尿遁,现在外面都没人肯和你玩麻将了,就算要玩,也得先把钱拿出来。现在家里也耍赖,以后看还有谁和你打牌。”

    “那好!”刘德恶狠狠的拿出三百块钱来,“有天胡就有天胡,说不定下一盘是我吃!看来光是过牌不够,还得用别的手段,你们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不一会儿回来了,得意洋洋的说,“我已经洗手了,肖蕾你就等着输给我吧。”

    然后肖蕾果然输了,可是刘德也没赢,胡牌的是黄文斌的母亲,她自摸胡了一把对对胡,每人输四番,刘德被杠了一个,额外输三番,一共七番就是七十块钱。“看来还是不行啊,你们等我一下!”说着就溜进了厕所,过一会儿得意洋洋的出来说:“这下子我赢定了!”

    “你干什么了?”黄文斌问。

    “我拜了神,”刘德说,“还换了红内裤呢!这次一定会赢。”

    结果刘德又输了,从八点打到十二点,当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刘德输了五千多块,脸都绿了,要不是最后两小时换成了一块两块,输得还要更多。黄文斌去厕所的时候,就被刘德拉到一边的杂物房里。

    “表弟,你要救救我啊!没有那五千块,我会死的!”刘德声泪俱下,“那是刺青馆用来开业的钱!我和我合伙人忙了好几个月,现在就差这么一步了,要是没有这些钱,你叫我怎么办?”

    “你那刺青馆还没开业呢?”黄文斌吓了一跳。

    “要开业哪里有这么容易的,要装修,要购买各种设备,还要试营业,找人来提意见。别的不说,装修好以后的吹好几个月的风,要不然味道很大的。”刘德说,“我们刺青馆那是很高端的地方,以为和你们包子铺一样啊?”

    其实哪里有这么夸张的,黄文斌装修得多了。只要选择好一点的涂料和胶水,装修完吹个两三天就没味道了。至于后世传得很厉害的致癌物甲醛,主要是木制家具的劣质胶水里面多。就算号称用实木的,其实绝大部分还是含有很多胶合板部件。装修越是高档,用的木头越多,甲醛就越厉害。所以黄文斌装修,能不用木头,绝不用木头,有钱都不用。

    “除了包子铺,我还开了个超市呢,也没你这么长时间的。”黄文斌说。

    “我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刘德问。

    “你这不废话吗?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是总经理助理。”黄文斌拉大旗作虎皮,“我们总经理可是大老板的女儿,大有钱人,十几家工厂,几十家公司,房地产那更是数不胜数。”

    “怪不得你这么有钱,又开包子铺又开超市的,原来是卖身了!”刘德的思想一下子就滑到了最龌龊的地方,“你们总经理还要不要男宠啊?把我介绍过去啊,你看看我,长相也挺英俊的嘛,下面更不用说,就一个字,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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