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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炉鼎 作者:幻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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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炉鼎 作者:幻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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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小翰林?即使这个翰林头衔,还不是靠庄家名号得来?说什么龌龊算计,你若是离了这个庄家,你去问问还认得你庄大老爷?”

    顿了顿,昂首又道:“生为家族一份子,哪个不要为家族尽责?既享了这荣华富贵,便要付出代价?她……”庄母指着躲在阴影里的庄姜,愤愤道:“这么点儿的黄毛丫头,天天想着怎么让庄家存立,那风流杜三郎岂是好相与的?一窝子莺莺燕燕,外面还养着几个唱的,我们好好的这么一个金贵闺女……”突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喃喃道:“让嫁谁就嫁谁,眼皮都不眨一下……”

    “祖母!”庄姜再也忍不住,“噗通”跪倒在地,多少委屈,多少心痛,多少叹息,多少不眠之夜,此时此刻,真想放声大哭,可是……,她只埋着头,紧紧抓住祖母的衣襟,紧紧的。

    第一卷 人间道 第十四回 惊天秘闻

    “庄家女儿?”庄瑜似是被母亲的话彻底激怒,望着庄姜冷笑道:“我这种只知风花雪月的痴儿,哪里生的出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儿?”

    屋内突然静寂下来,庄母与庄姜都愣愣地看着庄瑜。

    庄瑜见两人似信不信,干脆捅破这层纱,也好为自己女儿争个好前程,对着庄母叩头道:“母亲,那楚家贱……楚家女从嫁我时便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我……她一开始便答应我,马上娶了春儿,以后家里的事情全由春儿做主,因此我便瞒了来,说起来也奇怪,这女子的胎月与常人颇为不同,一般不过十月,她却足足怀了十二个月,因此你们皆未生疑……”

    “胡说!”庄母“啪”地拍着案头,把庄瑜的话硬硬截断,下意识地瞄过膝下的庄姜,见小女儿把头低到极限处,抓住她衣襟的手早已放开,跪着的身姿乍看似巍然不动,仔细瞧却早已抖成一团,心里微微生出一丝怜意,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仔细盘查,回头却见儿子面上再无先前恐慌之色,而是愣愣看着庄姜,似悲悯,却痛恨,又茫然。

    庄母不由也恍惚起来,相公怎么强逼自己儿子娶一个不贞的女子?当年儿子登科及第,状元天下,前途似锦,正要与青梅竹马的小春子完婚,相公却突然强要儿子娶楚太医的女儿楚澜,当时不仅儿子强烈反对,连她都懵懂不解,只是相公也不肯多说,只含含糊糊暗示涉及宫闱,不可多言。

    宫闱……

    那年——

    大行皇帝龙体不豫,不久驾崩东阳宫……

    今上从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继承皇位……

    自己相公从礼部侍郎之位直接入阁……

    儿子为婚事抗命绝食,被救活后终于娶了楚澜为妻,可从此不再留心仕途,只在翰林院混差度日……

    楚太医积劳成疾,在皇上驾崩女儿嫁人之后,心力交瘁而亡……

    有些事情,埋在心里,不去碰不等于不懂得,庄母虽然面上说庄家不偏不倚,何尝不知从前的皇位之争里,相公必是今上的暗棋,所以生前才会得到如此圣眷,只是……

    难道大丫头是龙子凤孙,先皇之女?可如果是这样,自有百种法子善后楚氏,为甚偏偏托付给了庄家?

    庄母心电转念间,低头看了看跪着庄瑜与庄姜,轻吁了口气,庆幸亏得把一干众人都屏了去,这事关庄家名节,又涉及宫闱秘闻,但凡知晓内情,自然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而如今……她阴晴不定地看着庄瑜,这事儿子未必知晓些什么,倒是楚氏嘛……

    现在看这情形,二丫头的婚事儿子是铁了心要为其做主,罢罢,自己一门心思教训儿子,本承望解开他与大丫头之间心结,却反倒捅出这惊天筏子来,听闻那赏春会上是二丫头主动相诱,这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责怪,要闹腾,要寻什么心爱之人,找你的宝贝闺女便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大丫头的身世……

    正想着,突然听见外面婆子传唤“大太太……”

    只听传来“蹬蹬”脚步声,接近着是秦嬷嬷的私语,庄母高声喊道:“让她进来。”门“吱呀”一声打开,帘子一挑,楚氏摇摇摆摆走了进来,三十许的美丽妇人,身上披着一件素白缎子的毛毡斗篷,揣着瑞金镶边的桃红灯笼袖,不施粉黛,肤白映雪,只是长颦减翠,瘦绿消红,发髻凌乱,自是得了消息匆忙赶来,不及梳妆打扮。

    “老太太——”见庄母在,楚氏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她自来是怕这个婆婆的,或者说,自从她来到庄家,除了自己女儿,任何人她都怕,她的人生自从十五岁那年就戛然而止,此后的日子全是不着边际的茫茫无涯,浑浑噩噩地嫁入庄家后,对丈夫恐惧,对过去怀念,对儿女愧疚,慢慢织成了她生活之网,网外是可怕又生硬的现实,网内则是她那曾经拥有过的青春浪漫,眼眸似水,丰神如玉,那个他与她的故事。

    “老太太——”楚氏退到屋内的阴影里,怯生生地又叫了一次,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庄瑜与庄姜都低着头跪在那里,老太太看着她的表情也诡异的可怕。

    庄母何等人物,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指着对面的鎏金边雕漆花塌道:“坐”。

    丈夫与女儿都跪着,楚氏哪敢坐,面对着老太太烁烁的目光,不知为甚腿膝一软,跪了下来,绞着手里的帕子,鼓起勇气道:“老太太,都是我不好,还请您和……相公别生姜儿的气。”

    你不好?

    庄母听了这话想笑,对于这个儿媳她真的几乎无话可说——当然,她也不给她机会说,虽每日请安,场面上的礼数也不缺,可永远象被吓着了似的,但凡跟她说两句话,就要眼中含泪,委屈万分,话不成句,要说楚家也算世家,又是太医出身,怎会养出这样个上不得台面的孩子,不要说跟自己比,连小春子的聪慧爽利也半分不及,她自己又没有虐待猫狗的爱好,时间长了也怕了,但凡有事也不找她,只希望她安安稳稳在院子里做大太太便罢。

    如今看她居然为了女儿,对着自己说出这种话来,心中一动,侧头瞥了一眼庄姜,见庄姜已经停止了发抖,只是深低着头,一言不发,一语不出,心道这丫头是个省事的,可儿子可不是省心的,还是不在这个时候发动的好,再说,相公去世前一再叮嘱善待楚氏,没得此时此刻在儿子孙女把这位拉出来审,有些事情迟早会明了。

    主意既定,徐徐对庄瑜道:“我知晓今日这话你是不服的,从前那些事情就不要提了,单看这件,你去问梦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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