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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君剪韭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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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君剪韭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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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君剪韭》作者:司马拆迁

    文案

    富二代想请个做饭钟点工,结果来了个小帅哥。我能想到最大的浪漫就是做饭给你吃。

    第一人称攻,韩扬x方忆杭  有互攻

    君且住,草草留君剪韭。前宵正恁时候。深杯欲共歌声滑,翻湿春衫半袖。空眉皱。看白发尊前,已似人人有。

    一个攻在白发忽然开始多的年纪被会做饭的受温柔治(攻)愈(略)的故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美食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扬,方忆杭 ┃ 配角:齐敬恒,吴悠,李成成,陈迥明,露西 ┃ 其它:留君剪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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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冬天都来得很快,春夏还没做什么,冷雨红叶也就看了两天,忽然就下雪了。

    这种天总让人觉得冷。所以容易失恋。我看着车窗外种种,马路边的树和雪,行人穿上的棉衣羽绒,玻璃上映出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我失恋了。

    我踹了李成成的靠背一脚:“停车。”

    李少冷笑:“残障人士,麻烦你有点残障人士的自觉。”

    我看看左腿,我刚失恋,前两天爬山摔骨裂了,去李少爷家医院,本来不重的伤都被他蓄意授意医生打上石膏,答应李成成在上面龙飞凤舞签上大名,换来他这两天做我司机。我靠着他主驾驶位那真皮椅背,敲了他一下,叫他看窗外。

    李成成“哟”一声,笑得耐人寻味,我知道他看到了。

    离红灯不远处,有个路口,路口有棵树,树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真是年轻,二十出头,人也挺拔干净得像一棵树。人白,穿着衬衣,修身灰色西装,西装外面居然套了件亮蓝色羽绒外套。腿长而直,相比之下显细,整个人就像广告里蓝色的m&m,那个巧克力豆。

    他是周家千金大学时的小男友,或者说,前男友。

    昨晚周小姐,我叫她佳奇,嫁了。场面还可以,算得上门当户对,新郎当然不是他。

    我和李成成受邀去环江酒店观礼,中途嫌闹,到厅外抽烟。酒店工作人员在湖边为婚礼放烟花,整四个小时,天与地,建筑与水间都是缤纷礼花,湖上的天鹅都被吓跑了。红绿蓝紫的光下,我恰好看见这小子来,在门口迎宾小姐那放下礼物,落寞地离去。新娘子迟了一步,提着婚纱裙摆跑出门,想找他,茫然地看着窗外,又回头看宾客,不知能再上哪找。定制婚纱上缀满水晶,她像一只孤单的天鹅,又漂亮得像黑暗里的一颗星。

    李成成当时啧啧地说:“人间惨事。”口气特别兴奋,巴不得周佳奇脱下嫁衣私奔而去。

    我叫了声佳奇,给她解围。

    她继母出来,看样子想说什么。那天我刚打石膏,李少爷大方,赞助台轮椅,我截下话,对她说:“推我回去。”

    平平静静推了一段,进厅那大吊灯的光哗啦啦照下来,小提琴舞曲正到最酣畅的时候。她的新郎朝她走来,她低下头,在我耳边清晰地说:“表哥,你帮我件事。”

    李成成对着后视镜调车位,停到那小子面前。

    那小子望车而皱眉。

    我开门,还记得他姓方,叫忆杭。方忆杭,最初听佳奇说那两个字,我奇怪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见到真人,干干净净,带点春风里招摇的小树枝子的青涩味,又觉得他确实一看就像江浙一带人。不是现在民营企业遍地开花的江浙,是我小时候,诗词里读到的那个江浙。

    我:“小方是吧,上来,李少今天学雷锋,送你一程。”

    李成成跳起来抽我的心都有。

    那小子后退一步,可能是被吓到了,一时不知怎么反应。我放缓口气:“我们昨晚见过,佳奇的婚宴,我是韩扬。”

    方忆杭望着我:“我记得。韩先生是佳奇的表哥。”

    我心说要昨晚佳奇是和你,我现在也是你表哥。

    他踟蹰片刻,绕到另一侧上车,我:“去哪?”

    这小子去人才交流中心。我意外,居然是找工作。

    佳奇与他,是大学第二年相识。能到她那学校读本科,家境不会差。回国不是早定好工作就是家里安排,没见过十二月里拖着皮箱跑人才市场的。这小子看样子分明是和家里闹翻,工作也不要了,跑出门自食其力。可惜一看就和佳奇一样,十指没沾过阳春水,一肚子不合时宜的书和清高。

    我:“现在招人的少,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叫人帮你留意。”

    他没说话。

    我也没管他。里子面子要哪个,他得自己选。

    李成成本就没往人才市场的方向开,车上了别的主干道。

    方忆杭忽然说:“没什么要求,包食宿,有个人时间就行。”然后礼貌地:“在前面就可以,不好意思麻烦了。我看这里已经能打到车。”

    临他下车,我:“就不问我为什么上赶着帮你?”

    方忆杭:“我想韩先生是因为佳奇。”

    好一对痴男怨女。

    我说:“她比我小十岁,我看她长大。那小丫头从来没问我要过什么,昨天她求我一件事,照顾你。她还担心你不会接受。”

    方忆杭看着我,眼里黑白分明,好像两种颜色的冰冻在一起,碰一碰就会化了似的。

    我继而捅他一刀,道:“没想到你这么乐意受前女友恩惠。”

    他脸色发白,竟盯着我,认真反问:“为什么不接受?”

    我没回答,我觉得他此时的神情隐隐然有种委屈,好像我欠了他,简直莫名其妙。

    他侧开脸,看着车窗外,说:“她想我过得好而已。无论发生什么,佳奇总是希望我过得好,我也希望她过得好。”

    随后下车,走前还看着我的腿,轻声说:“祝韩先生早日伤愈。”看上去真心实意,那一刻我都差点相信世界充满爱。

    李成成嗤笑一声,待他走远,我笑:“有趣。”

    李成成回头看我,眼神很微妙,很了然,很龌龊。

    我想到他答话时稍微垂着的脸,侧面轮廓,眉骨鼻梁到下巴,向下到喉结再深入干净的白衬衣领口,说话时有种隐忍又坚强的好看。——不是太会装,就是太清纯。我又对李成成道:“有点意思。”

    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叫他弄两个职位出来,就当替我养一闲人。

    随后和李成成去应酬。

    2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别说涨了,指标跌得少就能算力挽狂澜的英雄。这帮纨绔定期聚会没什么来钱的事可聊,就凑一起,“联络感情”。我当然要来,有人愿意捧我当祖宗,我也乐意看人装孙子。

    刚进门就听人嚷:“没瘸!没瘸!谁造谣说韩少瘸了的,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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