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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印记 作者:南枝

    配了,连吵架也能吵成这副模样。

    而且,曲悠这小孩儿吧,实在不是个该和他玩感情的好对象,听听他都能够把人贬成这个样子了,吴铮还有点同情季鸿了,觉得干嘛喜欢上这么喜欢深思的人啊,多累。

    不过看季鸿那像是看着自己祖传珍宝一样怕人觊觎地守着曲悠的模样,他又觉得这两人那是该对方的,随他们闹去吧。

    转身就想先上楼乐自己的去了。

    曲悠最后那些话还没说完,就连吴铮也觉得他说得过分,作为当事人的季鸿,当然是更生气,心里难受地像是在被曲悠拿刀戳,他本来是抱着曲悠的腰半扛着他走,此时就把他一把扔了下来,曲悠一声尖叫,但是季鸿并不是没有分寸,没敢真扔他,而是把他压在了墙上,眼睛冒火地瞪着他,阴沉着脸色,连骂曲悠一时都骂不出来了。

    只伸出一只手狠狠抵住他的肩膀,对上曲悠那清澈的含着悲愤的眼睛,也不说了,低下头就咬他的颈子,曲悠痛得狠抽一口气,然后就死命挣扎起来,“放开我,啊……放开我……”

    季鸿像个吸血鬼一样,他真的想把曲悠咬出血,但毕竟还是知道轻重,没敢真狠咬,制住曲悠的手,就又去啃他的下巴和唇,冷言道,“是啊,我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

    曲悠感觉很痛,无论是被季鸿狠狠抵着的大腿,还是被紧压在墙上的手,还是被咬了的嘴唇,他动着头,不要季鸿亲自己,季鸿却不放开他,直到曲悠哭了起来。

    季鸿把曲悠放开,曲悠嘴唇已经被咬破了,嘴角有血丝流下来,眼泪从他眼里往外冒,神色是从没有过的悲愤,但是,他却没了力气,季鸿放开他,他也只靠在那里,眼睛望着一边有着祥云图案的墙壁,胸膛起伏着,不断大口喘气,模样有些脆弱可怜。

    季鸿心里又心疼了,伸手摸了一把曲悠的脸,手指上沾上曲悠的泪水,曲悠赶紧把脸偏开。

    季鸿刚才实在是被曲悠气到怒血攻心了,但此时已经平静很多,不过他也不想和这不知好歹的只知道气他的曲悠说话了,只拉着他往楼上走。

    有一句俏皮的话是这样说的,“当女人的美眸被泪水蒙住时,看不清楚的是男人。”

    此时用在曲悠身上也没什么不可的。

    虽然是曲悠泪水流得可怜,但是却是别的男人看不清楚。

    季鸿知道曲悠不是喜欢哭的人,刚才估计的确是被自己弄痛了才哭起来,故而多少有些后悔刚才那样强硬地把曲悠压在坚硬的墙上,而且,这楼道里有摄像头,估计刚才什么都被别人看去了,他刚才的确是太气曲悠才和他在这里面斗气,被别人看了笑话去,他心里恼火,却也并不表现出来,只一味沉着脸拉着曲悠。

    而这通道里一直也没有人过来,也该是知道这里正在上演好戏,不能让人来打扰和来看到,所以通道两头都被人堵住暂时不让人通行。

    不过,季鸿拉着曲悠从楼梯上楼的时候,却已经撤了两头的保镖,让人可以走动了,有别的客人,还有这里面的服务人员走过来。

    李向坤刚才就知道曲悠被抓住了,但他过不去,只在一边等着看情况,又装作不经意随意问了两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比较八卦的刚才找人的保镖就说道,“能怎么着,一位客人的小情儿和他闹脾气呗,正吵架,哄着呢。”

    “怎么把这边都封锁了,那客人什么身份,这么大能耐?”

    那保镖估计也不大清楚,只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是这里的常客,不过老板经理不敢得罪他,说是背景硬。”

    李向坤也不好再多问,因为季鸿拉着曲悠过来,大家都装着无事地各行其事,李向坤在一边停了一下,看到曲悠被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狠拉着走,那个男人阴沉着脸,气势有点吓人,曲悠被他拉得趔趄,在哭,嘴唇很肿,还有流血,手腕上似乎也有青紫的痕迹……

    李向坤也是那个被曲悠的眼泪蒙住了眼,一瞬间看不清世界的人。

    他看到曲悠被那人这样对待,心里非常难受,甚至狠意从脑子里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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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第二十一章 苍凉

    第二十一章

    曲悠被季鸿拉回原来的包厢里面去。

    曲悠刚才还奋力反抗,此时也已经偃旗息鼓了。

    即使他再生季鸿的气,嘴里说出狠话来,但实际行动上的决绝,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

    不过,曲悠所要受的刺激显然还没有完。

    季鸿把他拉进房间,入眼就是其中一个男生在往酒里放东西,端起来喝一大口,估计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还对季鸿和曲悠笑着举杯,道,“你们要吗?很不错。”

    另外两个已经淫/乱去了,和小姐们非常赤/裸地调笑。

    季鸿没什么反应,曲悠却愣住了,心想他们刚才放的什么东西进酒里,他第一反应就是毒品,然后心里就非常难受起来。

    他觉得这个地方是个完全的犯罪场所,他又在季鸿手里挣扎起来,道,“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以前所受的教育都是和犯罪作斗争的,而且,他实实在在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环境里成长,普通人的良知和看待世界的方法,但是此时,却呆在这样的地方,他有种自己是在蛇窟的感觉,身上的所有皮肤上面都像是沾上了不洁净的东西,以至于精神上就非常抵触。

    季鸿被他的一系列反抗惹得非常烦躁,心中戾气上升,他一脚把桌子蹬了几尺远,上面的酒瓶酒杯还有其他东西碰撞着发出脆响,他吼道,“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房间里是几个留下来的女孩子,还有汪磊的那三个朋友,可以肯定他们在季鸿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嗑药了,以至于被季鸿这样阴沉气地吼,也反应非常慢。

    季鸿看他们那个样子,心里也非常厌恶起来,一脚又蹬在桌子上,里面的几位女孩子都被吓到了,汪磊那三个朋友也有被吓到。

    季鸿拿了曲悠和自己的外套,拉着曲悠出门去了,在门口不远遇上正走过来的吴铮和汪磊。

    两人正在说话,看神色似乎并不是在说什么和睦的言语。

    吴铮沉着脸,那个样子也够气势凌人的,他看到季鸿拉着曲悠出来,就放松了神情,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我联系了一个朋友,准备去他那里,你们去吗?”

    季鸿道,“你自己去吧,我们回去了。”

    说着就拉着曲悠继续走。

    曲悠目光望在汪磊身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对汪磊说些什么,或者怎么评价,反正心里感受决计不好,他觉得自己应该劝劝汪磊,告诉他不要这样子来声色场所,一定不能吸毒,也劝劝他的那些朋友,他们明明家境很好,比别人有更好的条件,而且正是最好的青春,为什么要这样子来对待人生……

    曲悠心里有很多要劝人的话,但他并不能说出来。

    不是他认为自己品行不端正不足以这样来劝说别人,也不是他认为自己即使劝了人也不一定会起作用,甚至不是他认为他和汪磊之间还没有深交,只是因为他望向汪磊,看到汪磊的眼睛,汪磊也看着他。汪磊神色里所带有的似乎在调侃世间一切正理的戏谑和不以为然,深深地刺了曲悠一下,让曲悠一时之间一切话语都不能出口。

    就这样被季鸿拉走了,吴铮跟在他们身边一起走,汪磊却继续往包厢里去。

    在转角处,曲悠终于大喊出声,“汪磊。”

    他这带着深切焦急的呼唤声,不仅是汪磊,还有季鸿和吴铮都被吓了一大跳。

    曲悠狠狠挣脱季鸿拉着他的手,往汪磊跑过去,季鸿非常震惊,然后是悲愤,心想曲悠这是什么意思,也跟着跑过去。

    汪磊因为曲悠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而停住了脚步,挺拔的身体转过来,虽然还是那一副带着不以为然的样子,但眼里却也带上了惊讶,有点莫名地看向曲悠。

    刚才曲悠被季鸿拉走时,眼睛深深盯着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其实已经给了汪磊一定的心灵震颤,不过,他以为曲悠是想对他说,让他对他和季鸿的关系和肖婶婶保密,他心里对此事有点不屑又有些难过,他还记得在十月里阳光下,曲悠站在那里,阳光在他脸上晕上一层光晕的模样,他心里对那个曲悠一直有好感,喜欢着,但是,和季鸿纠缠的曲悠,却让他很难受,直想愤愤发泄一番。他的确是对世间一切都带着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的调侃的,挥霍每一天,反正家里有钱,父母也不管他,他有挥霍的条件与资本,十八岁的心又最是否定一切的时候。

    但是,这个焦急地向他跑过来的曲悠,让他迷惑了,心想曲悠这样跑过来是什么意思,那样着急地大声喊他是什么意思。

    曲悠跑到近前,就道,“汪磊,你不能这样。”

    汪磊过了最开始的那一瞬的惊诧,已经恢复了平素的神色,微带嘲讽笑意地反问道,“不能怎么样?”

    曲悠被他的眼睛望着,一时又语塞了。

    他刚才是冲动行事的,只要被人冷眼一瞧,冲动就会被瞧下去。

    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任由别人走向深渊,虽然自知自己也许没有资格说别人,但是,他盼望汪磊变得好些的心情却是这样真挚而迫切。

    他其实早已经明白,这世间的人事,都不是他想要改变就能够改变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因此就袖手旁观。

    “你现在还小,正是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候,你不能这样冷眼地不以为然地看待这个世界,不能这样对待身边的人事,更加不能如此看待自己。你应该好好地对待自己,好好地看待一切。”

    也许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说如此的讲大道理的话,是很让人厌恶的,也许几乎能够让别人都嘲笑出声来,但是,曲悠此时并不能在乎那么多,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即使被别人嘲笑成老夫子,嘲笑成多管闲事,对方不领情……但他依然要这样说出来。

    不仅是汪磊,跟过来的季鸿和吴铮都有一瞬间的忡愣。

    曲悠是热切又焦急地望着汪磊,“我知道你现在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觉得没意思而且荒唐,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放任自己,你心里一定也有想要坚持的东西,我想要告诉你,你想要坚持的那些美好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觉得是好的,即使你身边的人觉得不以为然,但我认为是好的,你自己也要认为那是好的,是需要坚持下去的,我的人生,你的人生,都是需要这么一根即使别人嘲笑不屑,但是依然由我们的心保持着屹立不倒的支撑在。”

    曲悠这一番激荡又热切又焦急的话语,让大家愣在了那里,长久的无声,走道里非常安静,似乎还回荡着曲悠刚才激动的声音,曲悠面色通红,说完还在喘气,他看到大家都愣着看他,于是心想自己这样说的确是很奇怪的,好象是在说戏剧台词一样,不由得心里发酸又难过,他依然望着汪磊,觉得即使被所有人嘲笑,也不能就这样退缩了,他道,“所以啊,汪磊,你不能去吸毒,知道吗?那样会害了你一辈子的。”

    汪磊心里那时候到底是有些什么想法,他自己也不能完全尽诉,但是不可否认,他自己知道是有些感动的,虽然他觉得吸大麻不算吸毒。

    汪磊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季鸿把曲悠拥着走远了,消失在走道的转弯处。

    他进了包厢,看到那几个哥们个个飘飘欲仙地不是凡尘中人了,他将里面的酒全都砸了,把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都觉得莫名其妙。

    季鸿听到曲悠对汪磊喊出那些话,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也是万分复杂,那一瞬,他只想把曲悠抱到怀里来,对他说,他心里那一根必须保持着屹立不倒的支撑,他愿意来为他支撑住。

    他的面上并无过多表情,但是他自己明白,他有感动了,心疼了,他心疼他的曲悠。

    那个十六岁的时候,在荷塘中的路上站着,如同初荷的精灵的少年,他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他把曲悠拥在怀里,带着他走下楼,对自己道,他以后不会再让曲悠来这种地方了,不是这种地方会玷污曲悠,而是这种地方配不上他。

    吴铮一直沉默着,他看向曲悠,不知为何,他以前一直认为季鸿看上曲悠是季鸿眼光不行,现在才觉得,也许是季鸿眼光独到也说不定。

    他之后甚至也没有去他另外一个朋友那里打发精力了,跟着季鸿他们一起回去了。

    而曲悠呢,他心里不后悔自己做了这种丢人的事情,他想,他以后也还是应该做,即使被人嘲笑他的文青,被人嘲笑他的装模作样。

    虽然心里有这种坚定,但他还是沉默了,心里也沉静下去,有种无边辽阔的苍凉在心底。

    但季鸿握着他手的手却是实在的,温暖的,有力的,他想,他今天也许不应该和季鸿吵架,还对他说那么恶劣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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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第二十二章 吃饭

    第二十二章

    几人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去。

    因为晚上受的刺激,曲悠之后一直很沉默,回家后就躲在卧室里看专业书,看了一阵,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出门来,季鸿和吴铮依然还在楼上书房里说话,因为书房门没关紧,能够隐约听到两人的声音。

    曲悠本想给他们端两杯水上去,走到楼梯上听到季鸿在说公司的事,似乎涉及到出口贸易,又说了一个什么名字,曲悠觉得这种商业机密是不是不应该听,于是又默默下楼了,快速地去冲了个澡,又把房门反锁上,裹进被子里就睡觉了。

    心想吴铮在,季鸿又把什么都对吴铮说,那么,他才不要再和季鸿一起睡了。

    不得不说,曲悠的很多思想和行为其实还是很小孩子气的。

    第二天曲悠起床,发现季鸿果真没有来和他一起睡,有松了口气,但是心里也并不是特别畅快,不知怎么地就不大舒服。

    出门去洗漱一番,再在房子里溜达一圈,发现季鸿和吴铮不在,然后在客厅里桌子上看到一张留言条,季鸿写的,说他和吴铮出去了,让曲悠早上起来自己吃饭。

    曲悠看着留言条发了一下愣。

    昨天明明和季鸿吵架了,他还打了季鸿一巴掌,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应该算作挑战了季鸿的权威吧,他以为季鸿回家了会对他怎么着,没想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许是因为吴铮在的缘故吧。

    曲悠吃了早饭,就接到季鸿电话,季鸿说让他中午在家等着,会回家来接他一起出去吃午饭。

    曲悠不乐意,道,“我想去我妈那里,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季鸿道,“吃了午饭,我送你去肖婶婶那里。这里正好有些礼物,也提过去给她。”

    曲悠最后只得应了季鸿,在家里看英语等时间,又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了汪磊有没有回家之类,曲妈妈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道,“昨晚上回来的,大晚上的,他爸妈也不在,我还起来给他做了夜宵。”

    曲悠这才放下些心来,虽然他对汪磊实在说不上喜欢,而且汪磊让他妈妈多受了多少罪啊,个性又不好,但是,他还是不希望汪磊走上歪路,希望他能够有一个好的将来。既然昨晚上汪磊就回去了,那么,也就说明他没有和他那些朋友一样地乱来。

    季鸿十二点多钟才回来,曲悠早饿了,吃了两块饼干填肚子。

    季鸿进门到曲悠卧室找他,看到他一手翻书,一手端杯子喝水,旁边还放着一盒小饼干,就说道,“饿了是吧!有些事情晚了,现在才来接你。来,穿衣服,我们出门了。”

    曲悠听他如此柔声解释,心里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

    虽然昨天才生季鸿的气,又和他吵架,但是现在,那些生气的感觉早散了,只是还想从季鸿那里要一个他的解释而已。

    曲悠随意穿了一件外套,拿了围巾就要出门,季鸿却去衣柜里给他找了那件挺衬他的大衣,说道,“还是不要太随便了,来,穿这一件。”

    之后还用梳子给曲悠好好梳了一下头发,把曲悠弄得非常窘迫,心想季鸿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出门吃顿饭,又要换衣服,又要打理头发,这般郑重。

    从昨天下午的小雨夹雪到现在还没有停,坐在车里,看到外面打着伞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脚步,湿漉漉的道路,还有即使在冬天,也一片绿色的路边小叶榕树,那些店子里为了迎接新年的火红的装饰,衬托得寒冬里的一切也都生机勃勃。

    到了吃饭的饭店,曲悠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季鸿让他换衣服,又为他梳头了。

    因为并不仅仅是和季鸿吴铮一起吃饭,还有别人一起。

    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曲悠一看就认出来了,那是季鸿的妈妈,曲悠小时候有见过她一次,还有她身边坐着的一个年轻女人,画着淡妆,容貌姣好,曲悠记忆力一向不错,马上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在公交车上看到的、季鸿挽着进酒楼的那位女子,曲悠心想季鸿居然带自己来见他妈妈和女朋友吗,季鸿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除了这两人,然后就是吴铮了,以及吴铮身边的另外一位三十来岁的成熟沉默的男人。

    季鸿带着曲悠过来,季鸿的妈妈就非常高兴地笑着起身来,简直像是在迎接贵客一样地客气,客气到甚至带着谄媚,道,“小鸿,我点了些你喜欢吃的菜,你看看单子,还要再添些什么,就让加菜。”

    季鸿道,“大姨,你点菜就好,我随便。”

    又把有点窘迫的曲悠推到自己面前来,道,“大姨,姐,我给你们提过的,曲悠,现在就是他和我住一起。”

    季鸿的妈妈笑着看向曲悠,但是曲悠并不能从她的笑容里感到慈爱,她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就是你在你外婆家里时候一起的那个小弟弟是吧,已经这么大了。来,坐。”

    倒是那位姐姐很热情地拉过曲悠,还拿了个红包出来递给他,道,“你和小鸿住一起呢,他一个人住我们还不放心,有你和他一起住就好。居然这么腼腆,男孩子嘛,还是要多说话好。”

    曲悠不想接那个红包,他对季鸿的妈妈和姐姐问了好,就想推辞了红包,但季鸿却把那个红包帮他接了,放进他口袋里,道,“我姐给你的红包,不用客气。”

    然后就带着曲悠坐下。

    季鸿妈妈目光带着审视地打量曲悠,这让曲悠很不舒服,他姐姐倒好很多,只一味温柔地笑着。

    大家开始随意谈起话来。

    季鸿也小声单独对曲悠介绍了吴铮身边的男人,只说了名字,但是没介绍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曲悠便也不好问,只默默坐着。

    吴铮和季鸿妈妈很谈得来,饭桌上没有一刻冷场,季鸿倒没怎么说话,只在有人问起他时,他才接两句。

    曲悠偷偷瞟了季鸿的姐姐几次,想到之前以为这个漂亮女人是季鸿的女朋友,此时不免就有些羞窘的感觉,心想幸亏当时没有直接和季鸿提出来,不然一定会被季鸿嘲笑的。

    不过,心想季鸿从来没有否认过他有女朋友,那么,说明他还是有的吧!不由得心里又闷闷的。

    菜上来后,曲悠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季鸿就会把曲悠喜欢吃的一些转到他面前来。虽然没有语言,但是这种关爱,足以让人察觉。

    女人是细心的,季鸿的姐姐很快就发现了,笑着对曲悠说道,“看来我们家小鸿果真是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地养着啊。”

    曲悠马上窘迫地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幸好季鸿马上替他解了围,给他姐姐夹了一筷子菜,道,“姐,你少说两句。看,我给你夹菜还不成吗?悠悠他就是个死害羞的闷葫芦,我不给他转一下菜,他就只知道吃碗里的米饭。”

    说了,又给他妈妈舀了一碗鲍鱼粥,道,“大姨,我记得你喜欢吃这种粥,你不好舀,我给你舀。”

    这让他妈妈感动不已,赶紧接过去,即使是有外人在,也把清蒸鲈鱼转到他面前来,道,“你尝这鲈鱼,做得非常不错。”

    然后又对吴铮他们劝菜。

    一桌子人吃得和乐融融。

    吴铮长到现在,早已惯会演戏了,季鸿和曲悠的关系,除了当事人,这里只他知道,但他一点没表现出什么来,甚至注意到曲悠身上的目光也少。

    一顿饭吃完,已经两点多钟,季鸿妈妈对季鸿说,让他以后多回家去,季鸿应了,但也没有更多的话,季鸿姐姐就赶紧说道,“要不你现在就和我们回去,吴铮不是也在,回去陪妈玩两盘牌也好啊,这外面这么冷,正好在屋里打牌。”

    季鸿显然和他妈妈关系不大好,他对他妈妈一点不热络,但是和他姐姐似乎关系亲近些,但他姐姐这样建议,他依然答道,“今天就算了。我接下来还有重要事情做。而且吴铮也有事,下次再回去吧。”

    他妈妈看向他,本来是期待着的,但是此时又黯然了,道,“小鸿有事情要做,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吧!现在天冷,多穿点衣服,注意身体。”

    季鸿随意应了,看着似乎不大上心。

    他妈妈又说道,“你一个人住,我们实在不放心,要不,让家里刘婶儿去你那个公寓帮着收拾,做些饭菜也好啊。”

    季鸿刚才还是不热不淡的神色,此时马上沉了脸,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大姨你就不要管了。”

    他这句话把他妈妈噎得再说不出话来。

    他姐姐赶紧打圆场道,“妈,你操心这个做什么。现在哪个男人公寓里还想要个老妈子住着碍手碍脚,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小鸿自己知道怎么做。”

    他妈妈看向曲悠,有些欲言又止,对她女儿嘀咕道,“跟他一起住的那个曲悠,也不知道手脚勤不勤快,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季鸿姐姐劝了她妈两句,才让她妈心情好些了,也不再继续说话。

    她在外人面前从来是领导派头,也只由她自己儿子捏圆搓扁而已,看来天下父母心,总有心酸处。

    季鸿妈妈以及姐姐,还有那个陌生男人上了一辆车,这时候曲悠才明白,原来那个男人是季鸿妈妈的司机而已,难怪当时只介绍了姓名。

    吴铮说他接下来回去睡觉,问季鸿拿了房屋钥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很炫的跑车,开着走了。

    季鸿带着曲悠上车,道,“现在就去肖婶婶那里。”

    曲悠问道,“你不是说有重要事情要做吗?你去做吧,我自己去我妈那里就行了。”

    季鸿笑道,“送你过去就是重要的事情啊,我今天不去公司。”

    曲悠愣了一下,才嗫嚅道,“你不用专门送我。”

    季鸿笑着伸手轻捏了一下曲悠的脸,道,“说了送你过去,就送你过去。你当我说话不算数?”

    曲悠被他摸脸,也没有躲开,但还是有些不自在,眼睛望向车窗外去,不再说话。

    季鸿把车开出停车场,道,“我大姨说想看看你,她总是念叨,正好吴铮要和她说些事,就约了今天中午,我想着吴铮在也好,就带你也过来了。她们说些话,你心里不舒服的,都不要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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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第二十三章 烤肉

    第二十三章

    季鸿开车带着曲悠到了汪磊家里去,本来曲悠很不想和季鸿一起出现在汪磊家里的,主要是觉得这样出现在汪磊面前未免尴尬。

    而且,其实他挺害怕汪磊会把他和季鸿的关系告诉他妈妈,他为此非常担心忐忑,却又不好意思找汪磊,让他不要对自己母亲透露他和季鸿的关系。

    曲悠本想让季鸿把车停在这个小区外面让他下车就行了,但季鸿道,“外面这么冷,你何必从这里走进去遭罪受冷。我反正送你过来了,也想找肖婶婶说说话,就一起去吧。”

    季鸿已经这样说,曲悠不能强硬要求,于是只得和季鸿一起出现在了汪磊家里。

    不同于以前所见到汪磊或者还在床上睡觉,或者在打游戏,或者在和朋友玩乐,这次,他居然在家庭影院里看英文原声电影,而且字幕还只有英文。

    曲悠站在门口,听到里面是《乱世佳人》的台词,不由得非常好奇。

    汪磊看到曲悠和季鸿来了,便按了暂停,迎过来,穿着修身薄毛衣和长裤的他愈发显得修长挺拔,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问曲悠道,“你来找肖阿姨?”

    曲悠“嗯”一声,道,“和我妈说些话就走。”

    季鸿走在后面,手里还提着几个礼品盒子。

    他把其中两个递给汪磊,道,“汪磊,拿着。你爸妈没在家?”

    汪磊接过去,看了看是野山参还有高档酒,不以为然地答道,“他们在家才奇怪。你送这些东西过来,我爸妈正好不在……,你找他们有事?我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季鸿道,“不用了。我是过来看看肖婶婶的,顺便给你们家送东西。”

    汪磊笑笑,把礼品放到一边,请他们坐,还亲自去倒了茶来待客。

    但两人都不坐,曲悠去厨房里问母亲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季鸿把要给曲妈妈的东西提过去给她,曲妈妈很赧颜地推辞季鸿给她的东西,道,“季鸿啊,你给我提这些东西来做什么。我哪里用得着。你这样帮我们家,又帮着照看曲悠,该我们家给你送东西过去才是啊。”

    季鸿道,“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别人送的,我也用不着,还不如提来给你。说照看悠悠,他住在我那里,帮我看家,怎么也该是我得了他的好,婶婶,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说这些客气话。”

    这样一番推辞,曲妈妈只得收了那些东西,提回自己的屋子里去,然后又过来准备东西待客。

    虽然曲家老家的田地都被政府买去市政建设,本应该早早拨款下来的,但是,想也能想到,钱不是那么容易发下来,曲家只得了第一笔款子,就全用来给曲爸爸事故中的死亡赔偿了,后面的款子还没有拨下来,故而曲家依然是捉襟见肘。季鸿以前也有给曲妈妈提礼品来,曲妈妈都是拿去外面低价卖了,变成现钱才能安心,这次收的季鸿的东西,多半也是这种处置方法。

    曲妈妈是非常感谢季鸿对他家的帮助,要是是在古代,就该感激涕零地在家里为他立长生牌位了。

    曲妈妈在汪家里自制香肠,原因在于汪磊不吃外面买的,说不知道肉是否干净新鲜,于是曲妈妈只好买了肉把味道调成汪氏口味,然后自己来做。

    她在厨房里切肉,拌调料,腌制,曲悠在旁边帮忙,他是不能看着母亲做事,自己在一边闲着喝茶的。

    汪磊和季鸿坐在客厅里,两人却没有说话,汪磊盯着电视屏幕看电影,里面正是战争来临,到处兵荒马乱,季鸿自己剥橘子吃,他把橘子剥得非常干净才慢慢吃起来。

    汪磊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人从来就是这么挑。”

    季鸿脸上云淡风轻,依然慢慢吃橘子,过了一阵才说道,“因为有得挑,所以就挑吧!人不都是这样。”

    汪磊不屑地道,“你总是喜欢说大道理。”

    这下季鸿笑了笑,道,“你是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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