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来客
武炎 作者:夜落孤灯
第三章 来客
“又一个先天境?”
李瑾的出现,吸引了院中几人的目光,那中年男子,更是惊诧莫名。想他郑家,虽不是豪门望族,却也是颇有家业。族内的奇珍灵药,也是多有存蓄。饶是如此,郑家之中,也不见十一二岁的先天之境。
“郑某唐突之处,还望小友,勿要转告族内灵使。”
“郑某前来,是听闻小友身体有恙,特备雪参一株,聊表歉意。”
虽说惊诧,中年男子也是多有见闻,常听闻一些强横的家族,会派出族内弟子,红尘历练。这些历练的弟子,大多有着御灵境界的高手护持。而李牧兄妹,便是被中年男子,归入了那等,强横家族的弟子之中。
“灵使?”
“郑家主说笑了!”
“若有灵使护持,小子也不会丹田破碎,居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了。”
拍了拍李瑾的肩膀,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后,前踏一步的李牧,抱拳拱手,谦逊有礼。他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是佯装而出惊讶。给人一种,虚实不定,似是而非的感觉。
“小友历练红尘,陶冶心性,自是不想受人打搅。”
“郑某先行告辞,他日拜访,定会备上厚礼,以示歉意。”
李牧越是言行谦逊,中年男子的心中,越是感到不安。依着中年男子的想法,李牧若是无依无靠,以他郑家的威慑,加上他先天境界的实力;二者其一,足以取了李牧性命。若是李牧怯弱,或是趾高气昂,中年男子定然会心生疑虑,再做试探。
可李牧的表现,却是不卑不亢,谦逊有礼;其言行举止,颇有几分豪门望族的气度。如此一来,那中年男子,倒是心中踌躇,举棋不定。
“我与令郎,不过是些许嫌隙而已。郑家主,不必为此劳心。”
“现已时至午时,不妨在此稍叙,我好去弄些吃食。”
负手而立,李牧面含微笑,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从容与沉稳。
“不劳小友费心,族中尚有诸事未理,实在是耽误不得。”
“此番叨扰,小友勿怪才是。”
语态中,满是客气,面容带笑的中年男子,抱拳拱手之后,领着一众随行,缓步走出了院门。
“哥,你。。。”
看着中年男子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李瑾轻出一口气。她轻唤一声,想要搀扶李牧,却听到李牧轻咳一声,示意李瑾暂勿上前。
“族中有言,过午不食,需得尽快果腹才行。”
“妮子,取些酒水吃食,弄一碗青菜豆腐汤,我得解解馋。”
冲着李瑾眨了眨眼睛,李牧轻笑出声。其气息平稳,听不出丝毫的异样。
虽不明所以,但李瑾向来乖巧,自然是依着李牧之言。不一会儿,那房中的方桌之上,就摆放好了一坛酒,几碟小菜,外加一碗青菜豆腐汤。
先是小饮几口青菜豆腐汤,继而轻抿一口酒,浅尝几口小菜。李牧的动作,轻柔舒缓,带着几分儒雅之相。
酒足饭饱,未曾发出声响,再看那碟中的小菜,好似从中间分开,靠近李牧这边,已是所剩无几。
“食之以洁,其味贵和。皿中有礼,食不可逾。”
轻抚肚子,小坐须臾,李牧面含微笑,轻声言语;眉宇间,自有一番风雅。
“哥,你说的啥?”
看着李牧的儒雅之相,李瑾眼泛光泽,倍感有趣;可听其言语,却是眉头轻皱,不知其意。
“我是说,这饭菜,不一定多丰盛,但要干净。味道不一定多么厚重,但要符合口味。”
“吃菜时,只能吃自己这半边,以免失了礼数。”
看着如坠云雾的李瑾,李牧脸色泛红,轻咳一声;继而面带微笑,温言轻声;那文雅之相,却是化作清风,散于无形。
“哥,你真。。。”
听完李牧的解释,李瑾难忍笑意,轻掩朱唇,浅笑出声。
“孺子不可教也。”
李瑾的笑声,使得微笑的李牧,脸色更红,颇感局促。许是掩饰自己的拘谨,李牧徉怒的训斥了李瑾一声,便是起身入得院中。
至于院内,李牧立身中正,全身放松,二目平视,精神内守;继而两手松掌,掌心向下,徐徐提气,与肩齐平;渐渐垂下,呼之愚拙,平于跨间,屈膝下蹲;呼吸之间,轻柔舒缓,暗含气韵。
蹬步推手,腰腹为轴,旋身击肘,李牧的动作,看似轻柔舒缓,却伴随着气韵的流动。
那气韵,从最初的一丝,逐步增强,直至气韵如风,拨弄青痕。而那稍远处的青草,亦如疾风压身一般。
气韵呼啸,步步随风,只看得青草低首,大地龟裂。却又静如深夜,不发声响。
“谁?”
却在此时,那置身于气韵之中的李牧,眉头一皱,朗喝一声。他渐收身形,周身的气韵,也是凭空而散。那被迫低首的青草,这才站直了腰身。
“哥!”
李牧的喝声刚起,李瑾便是慌忙的来到近前。看着四下张望的李牧,李瑾怯弱的将身子,藏在了李牧的身后。
“气韵犹如凛冽之风,带着暴躁之意,急剧攻击性。”
“这李牧,绝非等闲之人!”
竹墙之外,与李牧相距不过百步,那郑家家主,眉头一皱,暗自沉思。而一众随行,虽心有疑虑,却不敢妄加叨扰。
“父亲,此事。。。”
须臾,待郑家家主睁开双眼,其身后的,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年,怯弱出声,却能听出几分急切。
“等!”
口吐一字,郑家家主大手一挥,继而负于身后,于几步之间,失去了身影。
“走!”
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年,暗自咬牙,脸色不甘的,看了看李牧的方向。却只能忍住心中之气,顺着郑家家主的方向离去。他心中清楚,郑家家主的言外之意,是要等到李牧的实力倒退,再作打算。
反观李牧,却是脸色一红,喷出一口鲜血。他脚步踉跄,几欲摔倒。
“哥,你没事吧?”
搀扶着脱力一般的李牧,李瑾双眼泛红,眼中有着泪光闪动。
“一家之主,先天之位,果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站直身子,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李牧脸色煞白,额见细汗;就连腹部的伤处,也愈发的疼痛起来。
“哥,你是说。。。”
“郑家家主?”
李牧之言,李瑾乍一听来,稍显疑惑;仅是略作沉思,便是若有所悟。
“先天之境,即有感知之能。”
“你我刚才所为,不过隔墙有耳,做给他人看看罢了。”
轻笑一声,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处,脸色发红的李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半晌之后,才算平息。
此时,危机已去,本应是韬光养晦,恢复伤势之机。可李牧的表情,非但看不出丝毫的松懈,反而多了几分凝重。他轻抚胸口,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清凉,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
“来则来已,何必畏首畏尾?”
长出一口气,李牧回身向北,再度的强打精神,朗声而起。
“不错不错!”
“不愧是霸枪李牧,无论心智还是感知,的确是远超常人。”
李牧的话音刚落,便看到正北方向,一朵极低的云彩,缓缓地飘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浑厚的长笑之声。
“行云术,流云宗?”
“我若猜得不错,你该是流云宗三长老,席褚。”
“对吧?”
虽说看不清来人,可那云中的,如火般的炽热,李牧倒是颇为熟悉。他暗松一口气,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拍了拍李瑾的肩膀,示意李瑾不必担忧。继而前踏一步,将李瑾挡在了身后。
“你这小子,若非老夫有意,你能活着走出云镜?”
“怎么着?生分了?”
李牧虽是脸带微笑,可眼中的警惕,并未逃过来人的双眼。不过,身为流云宗的三长老,他席褚,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小子丹田破碎,已无缘先天。而席褚长老,道缘深厚,早已是御灵九重。”
“实在是仙凡有别,小子不敢逾越。”
席褚之言,李牧自不会至于心间。以他如今的状态,席褚能够和颜悦色,已算是给足了面子。若他不知轻重,妄借昔日之情分,怕是讨不了好,还惹得席褚不悦。也正如李牧所言,他与席褚,已是仙凡之别。
“可惜!可惜了!”
“那云境,雾瘴缭绕,奇险异常。以后天之能通过,百年来,仅你一人。”
“可惜了!”
听得李牧之言,席褚暗自唏嘘,连连摇头。看向李牧之时,多少带着一些惋惜。
“人浮一世,自有天命,何必执着于往日之事?”
李牧的目光,略微闪烁,继而淡然一笑,一副洒脱之相。
“你小子,真是。。。”
“不如,老夫许你一个去处,如何?”
对于云淡风轻的李牧,席褚实在是无可奈何,继而语态一转,带着几分调侃。
“去处?”
看着席褚的方向,虽说看不清样貌,可语气中的揶揄,李牧倒也听得真切。碍于身份实力的悬殊,李牧也只能一笑置之。
“你可知云禅静心?”
佯装正色,席褚轻咳一声,可话音刚落,便是兀自的大笑了起来。
“云禅静心?那不是普陀之地,佛门圣境吗?”
“席褚长老,你这是让我了却红尘,收心皈依啊!”
目光微怔,李牧愕然的看着席褚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他着实没有想到,在那流云宗中,素来严肃的三长老席褚,也有这般开人玩笑的时候。
如此,两人交谈许久,李牧始终是微微抬头,面朝北方,席褚依然是置身云端,俯览众生。这看似和睦的如同叙旧,仍带着不可逾越的疏远。
这,便是仙凡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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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来客
“又一个先天境?”
李瑾的出现,吸引了院中几人的目光,那中年男子,更是惊诧莫名。想他郑家,虽不是豪门望族,却也是颇有家业。族内的奇珍灵药,也是多有存蓄。饶是如此,郑家之中,也不见十一二岁的先天之境。
“郑某唐突之处,还望小友,勿要转告族内灵使。”
“郑某前来,是听闻小友身体有恙,特备雪参一株,聊表歉意。”
虽说惊诧,中年男子也是多有见闻,常听闻一些强横的家族,会派出族内弟子,红尘历练。这些历练的弟子,大多有着御灵境界的高手护持。而李牧兄妹,便是被中年男子,归入了那等,强横家族的弟子之中。
“灵使?”
“郑家主说笑了!”
“若有灵使护持,小子也不会丹田破碎,居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了。”
拍了拍李瑾的肩膀,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后,前踏一步的李牧,抱拳拱手,谦逊有礼。他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是佯装而出惊讶。给人一种,虚实不定,似是而非的感觉。
“小友历练红尘,陶冶心性,自是不想受人打搅。”
“郑某先行告辞,他日拜访,定会备上厚礼,以示歉意。”
李牧越是言行谦逊,中年男子的心中,越是感到不安。依着中年男子的想法,李牧若是无依无靠,以他郑家的威慑,加上他先天境界的实力;二者其一,足以取了李牧性命。若是李牧怯弱,或是趾高气昂,中年男子定然会心生疑虑,再做试探。
可李牧的表现,却是不卑不亢,谦逊有礼;其言行举止,颇有几分豪门望族的气度。如此一来,那中年男子,倒是心中踌躇,举棋不定。
“我与令郎,不过是些许嫌隙而已。郑家主,不必为此劳心。”
“现已时至午时,不妨在此稍叙,我好去弄些吃食。”
负手而立,李牧面含微笑,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从容与沉稳。
“不劳小友费心,族中尚有诸事未理,实在是耽误不得。”
“此番叨扰,小友勿怪才是。”
语态中,满是客气,面容带笑的中年男子,抱拳拱手之后,领着一众随行,缓步走出了院门。
“哥,你。。。”
看着中年男子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李瑾轻出一口气。她轻唤一声,想要搀扶李牧,却听到李牧轻咳一声,示意李瑾暂勿上前。
“族中有言,过午不食,需得尽快果腹才行。”
“妮子,取些酒水吃食,弄一碗青菜豆腐汤,我得解解馋。”
冲着李瑾眨了眨眼睛,李牧轻笑出声。其气息平稳,听不出丝毫的异样。
虽不明所以,但李瑾向来乖巧,自然是依着李牧之言。不一会儿,那房中的方桌之上,就摆放好了一坛酒,几碟小菜,外加一碗青菜豆腐汤。
先是小饮几口青菜豆腐汤,继而轻抿一口酒,浅尝几口小菜。李牧的动作,轻柔舒缓,带着几分儒雅之相。
酒足饭饱,未曾发出声响,再看那碟中的小菜,好似从中间分开,靠近李牧这边,已是所剩无几。
“食之以洁,其味贵和。皿中有礼,食不可逾。”
轻抚肚子,小坐须臾,李牧面含微笑,轻声言语;眉宇间,自有一番风雅。
“哥,你说的啥?”
看着李牧的儒雅之相,李瑾眼泛光泽,倍感有趣;可听其言语,却是眉头轻皱,不知其意。
“我是说,这饭菜,不一定多丰盛,但要干净。味道不一定多么厚重,但要符合口味。”
“吃菜时,只能吃自己这半边,以免失了礼数。”
看着如坠云雾的李瑾,李牧脸色泛红,轻咳一声;继而面带微笑,温言轻声;那文雅之相,却是化作清风,散于无形。
“哥,你真。。。”
听完李牧的解释,李瑾难忍笑意,轻掩朱唇,浅笑出声。
“孺子不可教也。”
李瑾的笑声,使得微笑的李牧,脸色更红,颇感局促。许是掩饰自己的拘谨,李牧徉怒的训斥了李瑾一声,便是起身入得院中。
至于院内,李牧立身中正,全身放松,二目平视,精神内守;继而两手松掌,掌心向下,徐徐提气,与肩齐平;渐渐垂下,呼之愚拙,平于跨间,屈膝下蹲;呼吸之间,轻柔舒缓,暗含气韵。
蹬步推手,腰腹为轴,旋身击肘,李牧的动作,看似轻柔舒缓,却伴随着气韵的流动。
那气韵,从最初的一丝,逐步增强,直至气韵如风,拨弄青痕。而那稍远处的青草,亦如疾风压身一般。
气韵呼啸,步步随风,只看得青草低首,大地龟裂。却又静如深夜,不发声响。
“谁?”
却在此时,那置身于气韵之中的李牧,眉头一皱,朗喝一声。他渐收身形,周身的气韵,也是凭空而散。那被迫低首的青草,这才站直了腰身。
“哥!”
李牧的喝声刚起,李瑾便是慌忙的来到近前。看着四下张望的李牧,李瑾怯弱的将身子,藏在了李牧的身后。
“气韵犹如凛冽之风,带着暴躁之意,急剧攻击性。”
“这李牧,绝非等闲之人!”
竹墙之外,与李牧相距不过百步,那郑家家主,眉头一皱,暗自沉思。而一众随行,虽心有疑虑,却不敢妄加叨扰。
“父亲,此事。。。”
须臾,待郑家家主睁开双眼,其身后的,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年,怯弱出声,却能听出几分急切。
“等!”
口吐一字,郑家家主大手一挥,继而负于身后,于几步之间,失去了身影。
“走!”
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年,暗自咬牙,脸色不甘的,看了看李牧的方向。却只能忍住心中之气,顺着郑家家主的方向离去。他心中清楚,郑家家主的言外之意,是要等到李牧的实力倒退,再作打算。
反观李牧,却是脸色一红,喷出一口鲜血。他脚步踉跄,几欲摔倒。
“哥,你没事吧?”
搀扶着脱力一般的李牧,李瑾双眼泛红,眼中有着泪光闪动。
“一家之主,先天之位,果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站直身子,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李牧脸色煞白,额见细汗;就连腹部的伤处,也愈发的疼痛起来。
“哥,你是说。。。”
“郑家家主?”
李牧之言,李瑾乍一听来,稍显疑惑;仅是略作沉思,便是若有所悟。
“先天之境,即有感知之能。”
“你我刚才所为,不过隔墙有耳,做给他人看看罢了。”
轻笑一声,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处,脸色发红的李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半晌之后,才算平息。
此时,危机已去,本应是韬光养晦,恢复伤势之机。可李牧的表情,非但看不出丝毫的松懈,反而多了几分凝重。他轻抚胸口,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清凉,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
“来则来已,何必畏首畏尾?”
长出一口气,李牧回身向北,再度的强打精神,朗声而起。
“不错不错!”
“不愧是霸枪李牧,无论心智还是感知,的确是远超常人。”
李牧的话音刚落,便看到正北方向,一朵极低的云彩,缓缓地飘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浑厚的长笑之声。
“行云术,流云宗?”
“我若猜得不错,你该是流云宗三长老,席褚。”
“对吧?”
虽说看不清来人,可那云中的,如火般的炽热,李牧倒是颇为熟悉。他暗松一口气,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拍了拍李瑾的肩膀,示意李瑾不必担忧。继而前踏一步,将李瑾挡在了身后。
“你这小子,若非老夫有意,你能活着走出云镜?”
“怎么着?生分了?”
李牧虽是脸带微笑,可眼中的警惕,并未逃过来人的双眼。不过,身为流云宗的三长老,他席褚,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小子丹田破碎,已无缘先天。而席褚长老,道缘深厚,早已是御灵九重。”
“实在是仙凡有别,小子不敢逾越。”
席褚之言,李牧自不会至于心间。以他如今的状态,席褚能够和颜悦色,已算是给足了面子。若他不知轻重,妄借昔日之情分,怕是讨不了好,还惹得席褚不悦。也正如李牧所言,他与席褚,已是仙凡之别。
“可惜!可惜了!”
“那云境,雾瘴缭绕,奇险异常。以后天之能通过,百年来,仅你一人。”
“可惜了!”
听得李牧之言,席褚暗自唏嘘,连连摇头。看向李牧之时,多少带着一些惋惜。
“人浮一世,自有天命,何必执着于往日之事?”
李牧的目光,略微闪烁,继而淡然一笑,一副洒脱之相。
“你小子,真是。。。”
“不如,老夫许你一个去处,如何?”
对于云淡风轻的李牧,席褚实在是无可奈何,继而语态一转,带着几分调侃。
“去处?”
看着席褚的方向,虽说看不清样貌,可语气中的揶揄,李牧倒也听得真切。碍于身份实力的悬殊,李牧也只能一笑置之。
“你可知云禅静心?”
佯装正色,席褚轻咳一声,可话音刚落,便是兀自的大笑了起来。
“云禅静心?那不是普陀之地,佛门圣境吗?”
“席褚长老,你这是让我了却红尘,收心皈依啊!”
目光微怔,李牧愕然的看着席褚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他着实没有想到,在那流云宗中,素来严肃的三长老席褚,也有这般开人玩笑的时候。
如此,两人交谈许久,李牧始终是微微抬头,面朝北方,席褚依然是置身云端,俯览众生。这看似和睦的如同叙旧,仍带着不可逾越的疏远。
这,便是仙凡之别。
第三章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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