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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 章

    清水出芙蓉 作者:十月初一

    第 6 章

    “我是替东家来的,您就是金花妈妈吧,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啊?”贵叔打量着金花妈妈,大约四十上下,一身深色的旗袍,身材微胖,脸上擦着厚厚的粉,还是没能盖住额头隐约的皱纹,还没开口说话,就笑得让人不能拒绝。

    “那好吧,请到屋里谈吧。”金花妈妈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妈妈,我听说莲花姑娘最近要接客了,不知道底价多少啊?”贵叔拿起茶碗,浅浅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

    “底价是五十两,不知道贵东家是?”金花妈妈试探他。

    “这里有一百两,我想应该够了吧,我不希望会有闪失,妈妈是聪明人,我们东家是看上了莲花姑娘,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东家不会亏待你的。”贵叔看着金花妈妈,不动声色的说。

    “当然,我知道了,莲花的牌子还没挂呢,看来是不用挂了,您选个日子吧。”金花妈妈看着手里的银票,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是个阔绰的主,她没有多问,因为有些事是不能问的。

    “我还是去请示一下我们东家吧,我可不敢做他的主。”他很了解柳云清的脾气,发起火来可是不得了。

    贵叔要走了,临走时想起来说:“对了,我还有东西要送,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如意姑娘?”

    “当然可以,阿忠快带这位老爷去,今儿个如意没客人,让如意伺候您喝口茶。”金花妈妈笑着说。

    “不用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送完就走了。”他站起来,马上拒绝了。

    阿忠把贵叔带到如意的房间里,“姑娘,有人找你。”然后就离开了。

    “这位老爷,请坐。”如意正在绣花呢,她马上招呼贵叔坐下。

    “我不坐了,这是我们东家送您的,请收下。”贵叔拿出一对白玉簪子放在桌子上。

    “你们东家?”如意一看就知道价钱不菲。

    “柳云清柳老爷。”贵叔笑着说。

    “我知道了,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多谢柳老爷了。”如意拿出一方手帕交给他。

    “不知道莲花姑娘在哪里?我们东家有东西给他。”贵叔笑着说。

    “就在隔壁,我带您过去。”如意很明白柳云清对莲花的心思。

    如意带着贵叔走进莲花的房间里,莲花正在梳头。

    “莲花,在梳头呢。”如意笑着说。

    “我梳好了,如意姐姐,今天没有客人啊,我刚刚还想去找你呢。”莲花笑起来,突然发现贵叔进来了,“这位老爷是?”

    贵叔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莲花,心里立刻明白了,莲花果然是很动人,大约是对青楼女子的成见,他还是觉得莲花不值得柳云清花这么大的价钱。不过他知道,能够打动柳云清,让他这么上心的女人,她应该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

    “这是我们东家送给姑娘的。”贵叔笑着把簪子放在桌子上。

    “真漂亮,如意姐姐,你看。”莲花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贵叔不禁在心里感叹.‘就是再美丽也还是妓女,目的还是想方设法掏空客人的腰包。’

    “你们东家是谁啊?怎么会知道我,还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莲花把一支玉簪递给如意,如意知道这对更加精致。

    “柳老爷,就是上次和郑老爷一起来的那个。”如意提醒她。

    莲花的笑容立刻没有了,把簪子扔在桌子上,又去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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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叔这下看不懂了,刚刚才笑着,一下子就变了。

    “麻烦转告柳老爷,莲花收下了。”如意笑着对贵叔说。

    “那我就告辞了,多谢如意姑娘、莲花姑娘。”他很快就离开了,临走时还偷偷看了莲花一眼,心里充满了疑问。

    之后就出现了,贵叔向柳云清禀告的一幕。

    第二天,贵叔又来了素雅楼一趟,和金花妈妈定好了日子,就走了。

    贵叔前脚刚刚走,妈妈就进了莲花的房间,发现莲花不在房里,就到如意房里找她。莲花果然在如意房里喝茶呢。

    “莲花,你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接客,客人定金都付过了,出手就是一百两啊,人家是真的看上你了。”金花妈妈的笑容很灿烂。

    “是吗?我知道了,妈妈。”莲花轻声的回答。

    “那我去招呼客人了,等一下会有人上来给你装饰房间,东西都要换新的,等一下裁缝就到了。”金花妈妈笑着出去了。

    如意陪着莲花回到房间里,她很理解莲花此时的心情。

    “别担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如意安慰她,顺便帮她把散落在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收进梳妆盒里,等一下会有人过来把旧的东西都抬走。

    “我没事,我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曾经想过去死,可是我不敢。”莲花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床上的被子,伸手摸摸旧床单。

    “别胡说,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如意很心疼莲花,可是她没办法改变莲花的命运,因为自己的命运也是同样堪忧的。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要活着,我们收拾东西吧。”莲花笑起来,如意没有多说,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吴裁缝很快就到了,他是镇上最有名的裁缝,专为镇上的有钱人做衣服的。“姑娘,请把玉手抬一下。”莲花很配合,一直没有说话。

    “好了,累着您了,明天下午一定送到。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吗?要不要多做几件啊?”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将是自己的大主顾,不敢得罪,可是还想多赚点。

    “我们没关系啊,可是付工钱给你的人会舍得吗?”如意笑起来,当然她指的是金花妈妈。

    “几件衣裳算什么啊,他可有的是钱,还在乎几件衣裳?”他满不在乎的笑起来。

    “不是妈妈出的钱啊?”莲花很奇怪。

    “等着吧,应该还有很多人来呢,姑娘只要选就是了,不用替他省钱。”裁缝走了。

    果然,接下来是首饰店的,家具作坊的等等,一一过来造访,都是镇上最好的。如意已经猜到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郑仁的话,只是还不能肯定。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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