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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2 章

    (龙猫同人)待月归 作者:惘然一梦

    第 32 章

    “包卿,他还好吗?”赵祯寻觅了很久,也找不到能让自己走过去的勇气,只能向包拯痴痴地求证着。

    “皇上放心,公孙主簿会再给他服一颗‘甘露丸’,只是若得内功深厚之人替展护卫运化药力,可有事半功倍之效。所以还望皇上恩准白玉堂前来相助。”

    只要是对展昭有益的事,赵祯此刻统统愿意答应,正当他无措之际,包拯终于提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几乎忘记的问题:“皇上,盟单已经取出,是不是该将相关谋逆之人分别处置,也好向那沐姑娘讨要解药。”

    接过包拯已命人清理妥当的那一卷事物,赵祯的手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那长约两寸,粗如拇指的事物,竟在他的身体中折磨了他这么久……

    小心翼翼的揭开包裹在外面的一层油布,慢慢的展开,赵祯仔细的审视着那蝉翼纱上拓下的每一个名字,越是细看,他的眉便纠结地越紧。这名单上,有皇亲国戚,有素以为忠义之臣,有江湖匪类,甚至还有敌国股肱。这份名单,若是公之于众,不知又要引来多少腥风血雨,几国政局动荡。

    赵祯就这样对着名单,彷徨良久,终于,一个决断的转身,将包拯叫至身前:“包卿,你随朕来!”

    “待月轩”一楼的敞厅里,正聚集着众多相关之人,李氏太后当中坐定,两边竟是闻讯赶来的八贤王和王丞相。赵祯面容凝重的与母亲和诸人见礼已毕,便将一直立于阶下的沐萝传至跟前,将手中一卷事物往她眼前一递,说道:“你看清楚,这可是你当日交与展昭之物?”

    “没错,正是小女子当日交与展昭,着奇拓下冲霄楼中那谋逆者盟单的蝉翼纱。”

    “那你可知除主谋襄阳王外,何人与你沐家灭门一案有所关联?”

    “先父当日说起,九环庄一夜之间庄毁人亡,若无当地官府与之勾结,想要瞒住也非易事。而我依稀记得,当时父亲说过一位陈姓的益州刺史,与此事大有关联。万望皇上下旨处死此贼,好与死去的亲人伸冤。”

    有姓无名,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难处,此等官员自是有案可循。赵祯沉吟片刻,目光在沐萝脸上扫了几个来回,说道:“朕即刻着人查明,此人的真实姓名,委开封府尹包拯为钦差,前往蜀中彻查此事,如若属实,立即处斩,你可认为妥当?”

    “包大人素有“青天”之名,由他前往,小女子自是信服。诸位也不必多说了,只要圣旨一下,小女子立刻说出解药的下落。”

    包拯却是心中不豫,虽说此事有些证据,但仅凭沐萝一面之词,就妄断一名朝廷官员的生死,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但他却没有多言,因为最盼望得到解药的人中,有他一份。

    只消片刻,那道承载着众人期望的圣旨,便在王丞相手中一挥而就,并加盖了玺印。而沐萝也痛快地说出了解药所藏的位置——竟然就是昨夜大家都去过的“和玉斋”。

    等待,是如此的漫长,赵祯原本理应如释重负的心,却在这等待中渐渐惶恐不安起来。漫无目的的踱到楼上,却见白玉堂正在为展昭用功催化药力,而展昭此刻正半倚半靠的歪倒在白玉堂的身上。由于怕运气时出什么岔子,左右的侍从得白玉堂之命不敢出声,对赵祯也只是躬身行礼,一时间,周围竟寂静得可怕。赵祯呆呆的望着展昭那静白如水的秀颜,又是一阵烦闷,此刻,竟连长叹一声也觉得多余。无所适从件,有返身回至楼下。

    中雨,冯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来了所有人的希望。然而,随着侍从们低低的通报声,冯凭却将一股压抑的冷风,带道这暖如春的小楼中。一个小小的瓷瓶被呈了上来,赵祯忙忙地拔开那红色的瓶塞儿,手,随即失重般的重重跌落在身前的几案上。

    “你,即刻将‘玲珑’的配方与解药配方写出来。”赵祯强自压抑,面无表情的转向一直被押解在一旁的沐萝。所有的一切都像周围的人昭示着:希望并没有最终降临……

    “皇上,当日展大人允了小女子三件事,方得换此解药。不知皇上打算用什么来换这两个药方呢?”沐萝有恃无恐的说道,她的愿望还差一步才能完成,而这最后一步,她需要与赵祯交换。

    本就压抑不住的怒火,此刻一并迸发了出来。在场无数道愤怒的目光,一齐投向这昂然自得的女人,恨不得片刻间将她焚成灰烬。一个身影忽然侵至沐萝近前,在一片低低的惊呼声中,沐萝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自己的手腕,将自己身不由己的拖了起来。

    当沐萝跌跌撞撞的在楼梯上爬行时,她才通过别人的呼喊与自己尽力捕捉到的一点余光判断出,此刻,拽住自己的竟然是当朝天子。本已成竹在胸的她,此刻在赵祯雷霆万钧的怒气中,竟开始真真切切的恐惧起来。

    一股重重的力量,将沐萝甩在地上,耳边回响着赵祯近乎咆哮的声音:“朕要你亲眼看看,这就是你那三件事情造成的后果。朕想问问,为了一己之私,你将一个无辜之人,害成什么样子。朕知道你还有所求,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掌控在朕的手里!”

    沐萝低着头,接着身体俯在地上的掩护,目光流转,急速的盘算着一切。慢慢的抬头,端详了一下眼前床上展昭苍白的容颜,心中暗暗计较已定。此时,却听得展昭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是问问这个女人吧!”赵祯真的不想对展昭用这种语气说话,但是,他的心头有一股绝望的怒火,压抑不住!

    尽管刚刚从手术后的昏迷中清醒过来,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弄明白,但展昭已经明了,自己一直以来那个最最糟糕的预感,变成了现实——解药,出了问题。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情,让赵祯如此狂怒的针对着沐萝。

    这时,方才萎顿于地的沐萝,慢慢的爬了起来,毫无顾忌的拉起展昭的手腕,在随后赶来的众多人疑惑加愤恨的目光里,细细的诊起脉来。良久,方凄然一笑,说道:“‘玲珑’的配方我可以给你们,解药的方子也可以一并奉送,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只配了一颗解药?”

    “你说什么?解药只有一颗,你明明知道有两个人中了毒,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皇宫内院,白玉堂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大吼着,甚至,粗暴的拎起了那瘦小的女人的衣领。

    没有人阻拦他,甚至没有人责备她,甚至一贯注重礼节的包拯,都觉得白玉堂实际上作了他们每个人都像做的事。也许,自己其实想做得更过分。

    解药,只有一颗。

    “因为,药引,”沐萝用最简短的话语暂时压制住了白玉堂的暴怒,继续说道:“‘玲珑’之毒,能够控人心智,因此它的毒素必定要侵入气脉最深处,所以它的解药,也必须有相同的药力。如果没有足够效力的药引,那么解药的药力就无法发挥作用,毒根就去不了。解的了一时,解不了一世。而这些年,我所寻到的只够制一份解药。”

    “那药引是什么?”难道天下还有如此罕有的药材?赵祯不肯相信沐萝的危言耸听。

    “红花髓。”

    “那是什么?”

    “是红花中的一种珍品,红花本有疏通经络的奇效,而红花髓则是花蕊中的一点乳白色的浆液,这浆液哪怕只是一朵花中所产,其功效亦百倍于红花。只可惜,此物可遇不可求,不是所有花中均产此物,所以,能不能得到,全凭一个缘分。”说罢,走至桌案前,两张药方挥笔而就。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但随即被招来的御医以及公孙策都证实了沐萝那恐怖的言论。

    她的一席话,将所有人都好似置于良心的天平之上,左右煎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可每个人又都明白,要说服所有的人放弃另一个是多么的自私与卑鄙。

    只有展昭,依旧温和的笑着,那笑容中显露出的疲惫,揪动着每个人的内心:“太后,八王爷,皇上身系一国安危,容不得有失,烦请相劝,让皇上尽快服下此药,以策完全。”

    一句话,却让李氏一时间如芒在背,不知所措。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尽快地脱离险境?可是,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做简直是卑鄙,难道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已经牺牲够多的孩子,就这样断绝了希望?孩子?李氏心中一下子为这个念头重重的捶击了一下,但随即,便认定了,一个用无数次牺牲来换取自己的孩子平安的年轻人,难道自己不应该有一点疼爱吗?

    可是,这种选择,为什么这样的磨人?谁的心会一点都不痛?可是,拒绝展昭的话,那危机便留给了自己的孩子。这又如何忍心?

    展昭依旧微笑着,来掩饰所有人内心的悲伤:“皇上,那盟单中包藏了多少凶险,皇上岂能不知?这不是你推我让的时候,您服了那解药,保得住大宋的安宁,除内乱、定边患,您得守住这份责任!”

    三十四

    赵祯已经很久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展昭说着他自己的话。

    这话说得太长,到后来,展昭不禁有些气力不足,甚至有些咳喘起来。不相关的人都被被暂时带离,白玉堂犹豫再三,却在包拯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中,心事重重的转身。一时间,只有低低不断地咳嗽声,在屋内徘徊。

    一阵苦笑爬上赵祯的唇角,不顾众人在旁,坐下拉住展昭的手道:“为什么你总是要处处为别人着想呢?你不是对朕说,那毒药发作的时候,全身冷得很难过吗?方才这一番折腾,只怕你现在更是难过吧。不要想太多,解药,朕不信倾国之力会没有办法。”赵祯竟是略有些呆呆的望着展昭,呓语般的吐出这许多话来。

    似乎是被赵祯的神情下了一跳,展昭下意识的挣脱着赵祯的手掌,求助似的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在众人各异的表情中,有些恍然的羞红了脸,垂下了头……

    几曾看过自己的儿子这样一幅神情,李氏几乎是用一种哄骗孩童的语气对赵祯说道:“就把解药给展昭,没有人会拦着你,祯儿。来,你把药给母后,母后一定让他吃下去。啊!”那紧握在赵祯另一只手中的小小的瓷瓶,任凭李氏如何设法,竟是难动分毫。

    “你们难道忘了,御医说过,这毒越是身子弱越是发作的厉害。朕会命御医全力寻觅解毒之法,而朕一向体质甚好,必定有办法抗到解决问题的那一天。所以,展昭才是最需要这解药的人。”

    “你们快劝劝皇上!”李氏无法,只好转投向一旁站立的八贤王等人求助。

    “皇上,国事为重。”“皇上,您的龙体,就是国事。”八贤王与王丞相无奈,硬着头皮,说着身为人臣最应当说的话。

    “包卿的意思呢?”赵祯突然插口道。

    几个含混的音节在包拯唇边徘徊良久,终于回荡成一声长泣,在涕泗纵横中,包拯无言地跪倒在赵祯的脚边。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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