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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9 章

    (龙猫同人)待月归 作者:惘然一梦

    第 19 章

    再回来时,手中早已多了一套天青色的丝制外衫。结束停当,将昨夜的披风重又披在身上,展昭随着冯凭一路沿着回廊来至中门,一辆精致却不甚奢华的马车早已稳稳地停在院中。马车旁,白玉堂一脸阴沉之色的静立着,手中握着两人那两把世所罕见的名剑。

    那阴沉的脸色,在看到展昭的一瞬间烟消云散,可展昭又岂是容易欺瞒之人?马车缓缓开动,在轻微的颠簸中,展昭放下了刚刚被自己掀起的车帘,面色凝重地问道:“冯兄,若说昨夜无事发生,那是否方便告诉展某,昨夜与白兄疗伤的那位兄弟哪里去了?还有,昨日记得随冯兄而来的共有十八人,为何此刻只有十六人上路?”

    冯凭看了白玉堂一眼,得到的是“还是坦白”的暗示,只好苦笑着说:“展兄,实不相瞒,昨夜我们所居之处,有一伙刺客深夜光顾,打斗中有一位弟兄受了伤,昨日与白兄疗伤的陈典,此刻留下来照顾与他,所以就不与我们同行了。”

    冯凭的一席话,证实了展昭内心隐隐不安的猜测,如果真如那使铁爪之人所说,他们可以循着沁入伤口的药力觅得自己的踪迹,那么与自己同行的人岂不危险?

    “死猫,不许你胡思乱想,那些人不是只冲你一个人来的,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白玉堂一看展昭的表情,便心知不好,但说到底自己也知道,那些人虽不是冲着展昭而来,却是冲着他所有的一件东西而来。

    冯凭此时也猜出个大概:“展兄,昨日相见,你与白兄遭人追杀,难道那些人不仅仅是要将你捉拿回去,而是别有所图?”

    “事已至此,展某不想有所隐瞒。冯兄,昨日之人向来是为了那冲霄楼中的盟单,才穷追不舍的!”简简单单的将自己与白玉堂破冲霄、取盟单的过程说了一遍,“此事虽说与襄阳一事有关,但说到底其中还涉及展某的一点私事,展某岂能以一己之私,累兄弟们受伤?所以,为今之计,只有——”

    “闭嘴!”怎能不清楚展昭又冒出了什么傻念头,白玉堂急急地断喝着。此时却听得马铃响处,一名影卫凑的近前,低声向冯凭回报着什么。只见冯凭脸色一沉,回头向展昭说道:“展兄,这次就怕是由不得你了!”言罢,命令一行人全力戒备,加紧赶路。

    纷乱的马蹄声,响彻寂静的林间。冯凭明知此时不可如此冒险的穿越如此树木林立的地方,但眼前,华山一条路,不得不闯。

    展昭此刻竟又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有脱离险境,却如此的放松,失却了应有的警惕,以至于连累了不该连累的人……

    出现在眼前的,早已不仅仅是几名黑衣人那么简单,丛林掩映间,盔甲鲜明,旌旗猎猎,竟是襄阳的军队在此设伏!林立的矛戈闪着亮银,团团簇簇的箭镞泛着幽蓝,仅凭己方这一十九人,如何能从这刀光剑影中全身而退?

    展昭的三人早已下了马车,随行的十六名影卫各持兵刃,环立周围。双方,就这样在明媚的秋色中,杀气重重的,僵持着。

    “展昭,只要你跟我们走,乖乖交出手上的东西,本将军可以放其他人一条生路。”为首的一人无人认得,却字字如重锤一般,击打在展昭的心头。

    “猫儿,还是那句话,此时大家只能同进退、共生死,你千万别存那些无用的傻念头!”白玉堂实在是不放心一言不发的展昭,开口劝道。

    谁知,展昭竟似没听见他的话语,转头向冯凭说道:“冯兄,我们众人轻功要强于对方,最好出其不意闯入对方阵中,他们的弓箭就无法使用,然后大家分散突围,到前面柳林镇会合,你意下如何?”

    冯凭听来的确有理,便低声向众人吩咐下去。

    十八人的目光齐齐盯着冯凭,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跃起,只听得白玉堂一字一顿的说道:“冯兄,白某今日伤重未愈,为策万全,让展昭跟着你。”

    二十二

    柳林镇并不大,却一下子涌入了十余名陌生人,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们在大白天也战战兢兢的关上了大门,只有开酒馆的驼背老板因为要招呼着十几名怪异的陌生客人,不得不惴惴的缩坐在柜台后的凳子上。

    这是几名陌生的客人既不喝酒,也不要菜,只是让人上了一壶茶,便都闷不作声的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期间唯一的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目光中透着焦急,每隔一段时间,就抬起头来似乎是清点一下周边的人数,数完后便远远的望着大门外的街市,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还数什么呢?穿灰衣的人一共十五个,加上他自己便是十六个,驼背老板惴惴的纳闷儿着。忽然,门口灰影一闪,十七个。

    只是这第十七个人深情萎顿,一眼瞥见堂屋内环坐的十余人,便似乎再也走不动了似的,还是屋里的人将他扶了过去,紧接着,便有人开始为他收拾衣服上渗出的点点血迹。其余的灰衣人便时不时地过来低声交谈几句。

    只有,那个白衣人仍然不停的数者人数,望着门口。终于,又是一个灰影出现在门口,“噌”的一声,那白衣人忽然间站了起来,几乎不曾碰翻了凳子。但他的眼神似乎并不关心灰衣人的到来,只是更加迫切的逼视着门外的街市,像是要从其中生生的拽出什么来似的。

    而那灰衣人本来挺立的身形在扫视了屋内的人后,颓然坐倒在店门的门槛上:“展兄,还没有来?”

    “冯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猫儿呢?”

    “我和展兄冲入敌阵不久,便被敌人冲散了,我拼命地想要向他那边靠过去,谁料到却被襄阳王的人越冲越远,后来干脆看不见他的踪迹。再后来,领头的敌首似乎是指挥他们去追展兄,看起来他已经突出重围。我于是随着他们一起偷偷寻过去,却发现他们似乎也已经失了目标。所以,我想,会不会展兄已经先一步到来,看起来……”冯凭说到此处,只剩下追悔莫及的叹息……

    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沉默了……

    良久,白玉堂沉沉的开口道:“我们,去找!”

    轻轻的掀起蟒袍的下摆,包拯依旧不失雍容气度的拜倒在年轻的天子面前,偌大的宫殿内只有两人波澜不惊的呼吸声,襄阳兵乱如雷霆般震惊了朝野,却扰不乱他从容的气魄,因为,从年轻的天子回京后一系列举措来看,应对襄阳的叛乱,朝廷方面早已见机在先,游刃有余。只是包拯还有一丝疑惑,襄阳军队虽然阵势过大,行军缓慢,可先头部队却是轻车急进,所向披靡,皇上为什么既不着急,也不处分那些弃城而逃的守将,安静的,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当然,包拯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丝隐忧,有一个人,不是去寻找皇上的踪迹了吗?为什么皇上回来了,那人却不见踪迹呢?

    坐在御座上的天子可以走向近前,包拯不由得跪着向后挪动了几步,即使不曾抬头,他也感受得到天子向他投来的复杂的目光,有痛惜,有依仗,还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愤怒……

    “包卿,朕想知道,展昭是用怎样的代价,才说服母后,让他去寻找朕的?”甫一回宫,赵祯便从八皇叔的口中,隐约知道了一些仅有少数人知道的内幕,母亲的所作所为,他愤怒,却无力去斥责,甚至不能向任何人倾诉。如今,他似乎要将近日来压抑的念与怒发泄到眼前人身上。

    包拯闻言一惊,偷偷瞥了一眼天子的阴郁的表情,深深的垂下头,不作一言。

    “你说,在他的心目中,是你重要呢,还是朕更重要?”

    十指,紧紧的攥成拳,又放开,包拯此事感到的全是矛盾,该怎样平息那雷霆之怒,该怎样化解那一段本不该存在的孽缘?“皇上,在展昭心目中,臣很重要。但如果皇上需他为国效命,臣想,他自会义不容辞,舍臣而为皇上。”包拯无奈的耍起了太极,但愿这种含混其辞的回答不至于触动天子的怒气,将那些只能隐藏于人们心中的念头,付诸言语。

    “朕不要他为国效命,朕问的是,你的性命和朕对他的情谊,哪个更重要?”赵祯显然不想再将此事含混下去。

    再次将自己的前额重重的扣响在青砖地面,包拯的心如刀割般的痛:“皇上,展护卫事事以国事为先,如果在他心目中,臣的地位稍重,那也是因为臣一心为国,不存私情。”“国”字说得格外的重,他要用这一个国字,掩盖住年轻的天子自以为是的种种。多年的相交,包拯怎能不知,展昭的情不轻易许人,一旦许了,便是终生不渝的坚持。月余之前,那隐隐约约的萌动的前兆,已经让他颇为惊心,为什么,偏偏会是他,陷入这样的一段本就大异常理,更兼阻碍重重的情感中,若是他真正地陷了进去,那除了万劫不复,不会再有第二条路可走。而如今,皇上的种种言语,证实了那隐隐的猜测,可是,那放纵情感之后的种种,不是自己所愿看到的。所以,也许自己的言行可能伤了皇上的心,也伤了展昭的心,但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从包拯绝然的目光中,赵祯读出了他的选择:“朕知道,你们这所有的种种都是为了朕,为了他好,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对他有多么的不公平?是朕挑明了一切,将他拉到了这条人人以为走不得的路上来,可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朕这里寻求解决的办法,却一味的逼迫与他呢?这不公平!”

    “朕回京后才知道,母后曾经逼他立过一个誓言,以你的性命立的誓言。知道了之后,朕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为朕所作的一切都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绝然,因为,你们都在逼他,逼得他只有将自己置于一种必死的境地,才能说服自己放纵的接受朕的情感,才能无所顾忌的体味朕给他的种种。你们这哪里是为他好,分明是将他往死路上逼呀!难道朕的爱,就只能给人痛苦,取人性命吗?”

    一席话,说得包拯冷汗涔涔,原来自己的种种掩盖在爱护之下的阻碍,竟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竟是将他逼到更危险的境地?原来太后在爱的名义下维护皇上的种种,竟然给自己的儿子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可是,那世间的冷语,蔑视的眼光,又该如何应对?

    “所以,包卿,朕诚心的请你帮朕一个忙!”直视着包拯惶惑的目光,赵祯知道眼前的人,几乎被自己说服了,要想维系自己与他的一番情意,比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上,谁更不舍得让他受到伤害。包拯可以为了一个原因允许一个较小的伤害加诸到昭的身上,可是自己,也许以前也会这样,但从今天起,他要用尽他所有的力量,让他的昭不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帮朕想一个办法,怎样能让他不带一点愧疚,不受一丝伤害的享受朕的情意!”

    很难,世俗的眼光、誓言的威胁、宫廷中的明枪暗箭,一个比一个难防。可是,包拯答应了,为了天子口中的——“公平”。是啊,自己口口声声为了他,可曾想过这样做,是否,公平?

    一片昏黄的光芒,穿透似睁未睁的眼帘,将展昭从昏睡中惊醒。环顾四周,自己正躺在一间小小的木板房中粗粗搭成的板床上。警觉地起身,却被左腿上传来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扯出一身冷汗。埋首于枕席之间良久,展昭方从眩晕与疼痛中缓和过来。回思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才渐渐的记忆起,自己好容易摆脱了襄阳的追兵,自己也几乎是精疲力竭,正当自己艰难的寻觅着出路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空,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怎么会到这里?带自己来这里的是敌是友?正当展昭胡乱猜测的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来了不止一人!右手下意识的按了一下,才惊慌的发现,巨阙不在身边!前番陷落襄阳的时候,巨阙也曾离开自己,但起码知道它的下落,可现在呢?没有了剑的展昭,感到一丝惊慌的茫然。

    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三名樵夫打扮的人,为首一人年逾四十,慈眉善目,但看起来显然不会武功。“你醒了!”那人放下手中的一只瓦罐,轻轻揭开,一股米粥的清香弥漫了整个小屋。

    “请问大哥,可是您救了在下?”展昭从中年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最纯朴的关切,也暂时放下了戒心。

    “那日,我们三人去山中打柴,看见林间那道大石缝外的草木有些零乱,我们兄弟几人怕有不明就里的人失足掉了下去,便过去查看,果然便发现你卡在石缝中动弹不得,于是我们几人就把你给拽了上来。不过,你的左腿被石头尖划破了,我们只能给你止止血,这山上荒凉,没有大夫肯来的。”一口气说完,便讷讷的看着展昭,低头盛粥,不知道再如何开口了。

    “多谢几位大哥的救命之恩!”不是不想谢,可这救命的恩情,岂是几个谢字所能抵的?低头慢慢地喝着略显稀薄的米粥,忽地想起一事,便再也坐不住了。

    匆匆咽下米粥,对着那三个不明就里的老实人急忙说道:“三位大哥,几位的恩情,容我以后再报。现下有一桩急事必须去办,如果有人前来寻找,几位不妨直言在下的去向。告辞了!”

    说罢,逃也似的转身就走,却被那年长的人叫住:“这位兄弟,我们看你也不想是什么坏人,莫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我们可能帮得上忙?”

    展昭之所以这样无礼的逃掉,只因为他想到那些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总能找到自己的踪迹,自己在这里多呆一刻,便会给这里纯朴的人们多带来一分危险,所以“多谢几位大哥的好意,不必了!”深深一揖,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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