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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男主他今天也依旧很闷骚 作者:蓝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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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明白,段琬夜此人阴狠残暴,绝非良善之辈,故属下也不会无端上前去招惹他分毫,至于具体该如何应对,还要等殿下事后施以命令,再做打算。”

    “嗯,我知晓你性子虽躁,在关键时刻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明白人。”段止箫满意地勾了勾唇,“待到日后时机渐渐趋向于成熟,我便会亲自前往那观昼城中,会一会我那尚且流落在外的可怜兄弟。”

    “是。”

    话刚说完,那段止箫复又眸色一动,转而将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我的头上,笑如春风地轻声说道:“顾师妹,你身子一向孱弱,到了那极远南方地区,可要多多留心啊。”

    我木然望着他面上那抹渐生凉薄的诡异笑容,半晌沉默,眼角余光却是幽幽飘向了他身后始终不语的沐樾言。

    不过一眼匆匆扫去,却见得他始终是那样清冷而又高傲的,宛如夜空中无法伸手触摸的渺渺星辰,纵是我费尽了周折想要朝他靠近,也终究是徒劳无功罢了。

    想来,这就是无缘吧。

    黯然垂眸,我无力再瞧上他半分,低头朝段止箫淡淡施以一礼,便兀自背过了身去,跨过门槛,亦是不再同他多说些什么。

    漫天寒冷大雪,终是抵不过那无声一别。有时候,仅仅是毅然决然的一个转身,待到日后再度回首,二人之间便已然是形同陌路,难再相逢。

    谨耀城昼夜不歇的风雪,于我来说,就仿若一场混沌恍惚的大梦。在缓缓涌入寒风中的那一刻,我抬眸仰望着那天地间苍茫失色的灰白雪景,只觉心间苦涩而又麻木,像是蓦然丢失了许多不可或缺的纷杂情愫。

    我和姜云迟在转身离开箫霜园,便匆匆搭乘着早已备好的长途马车,一路南行,连夜出城,而数十余紧随其后的段氏精兵则分为三支,绕路而行,以此掩人耳目,避免过于张扬。

    沿途之时百无聊赖,长久李静无声,姜云迟见我面上多为萧索,便不由得喃喃问道:“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走了,你心里果真舒坦么?”

    我木然迎上她的目光,黯然道:“也没有什么舒坦不舒坦的,阿言既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又何必再厚着脸皮凑上去呢?”

    姜云迟眸色一垂,长声叹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整天舞刀弄剑的木头桩子,又怎能指望他说出两句又哄人又好听的话来?”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懂。”我低语道,“只是他满脑子都装着他家太子殿下,不论我说些什么,终归是不足以让他往心里去的。”

    “胡扯!”姜云迟横眉竖目道,“你不曾和他耐心谈过,又怎知他不会往心里去?”

    此话一出,愣是将我骇得呆了半晌,凝神思忖片刻,方觉确实如此。自从入驻谨耀城以来,沐樾言与我二人之间,就像是无形隔了一堵厚墙,打不破也穿不过,偏是任谁也没想朝前迈出一步,遂一直待到最后,便成了这样的结果。可是转念一想,倘若我再勇敢一些,主动朝他贴近几分,他却反是照旧退缩了,届时的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偏头望向马车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我疲惫地眯了眯眼睛,转而对姜云迟说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段止箫已是执意赶我出城,甚至想把小公主嫁给阿言做老婆,而阿言他又不抗拒又不反对的,显然是就此默认了罢……既然如此,那我还傻乎乎地留在他身边作甚?”

    话音未落,那姜云迟眼底的神色却是渐渐生得古怪起来,睁圆眼睛瞪了我老半天,方才极为别扭地细声问道:“瞧你说的这些酸话,莫不是……吃醋了吧?”

    呃……

    眼角一跳,我乍然回头望她道:“吃……吃醋?”

    姜云迟闻言更是焦躁了,连连扶额嚷道:“说你迟钝吧……没想到你竟是迟钝到这种地步,到头来,竟是真连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我蹙眉想了一会儿,终究是挣扎不出个所以然来,复又满脸沮丧地回应她道:“如你所言,我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晓得自己心里难受得打紧,所以才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做。”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姜云迟幽幽斜睨我道,“想当初在浮缘城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的,还常常会惹得人头疼,怎的到了现在,反是胆小得厉害?”

    我顿了一顿,方才苦笑着凝视她道:“姜姐姐现下又是何故要说我胆小呢?昨日在与段止箫相对峙的时候,我可不曾畏惧过半分。”

    “你还说!”姜云迟登时恼道,“这谨耀城里,除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谭今崭,还有谁敢像你这样和太子殿下说话?”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沉声道,“他既然是做事做得偏激,为何还不肯让人指出来了?”

    “就算是做得不好,他也自然有他的道理。”姜云迟眉目一横,旋即凌然说道,“身居高位者,大多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这些年以来,殿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自会有数,若是让旁人突然来指手画脚,反而会扰乱他的思维,引起其心中不快。”

    心底一凉,我兴味索然地闭上了眼睛,略有些乏力地回应她道:“罢了,罢了,他有他的准则,我亦有我的医德。如今蓦然帮着他做了件残忍薄情的不义之事,实在是有愧对于师父往昔对我的教诲……日后若是有幸和他相隔两地,互不干涉,也好歹能让我远离是非,早日撇得一身清白。”

    姜云迟听了却是面色一黯,放低了声音,略有些试探性地朝我问道:“如果你只是单纯地不习惯殿下的行事作风,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在你心里,还是对樾言存有一丝小小的念想?亦或者是……你果真不想再同他再见上一面了?”

    她的声音,头一次这般低低柔柔的,像是傍晚时分轻轻敲响的鸣钟,恍惚却又安然地闯入我的耳畔,倒颇有些许引人入眠的意味。我偏头倚靠在马车的窗边,暗色的眼睑内满是大雪纷飞所遗留下来的斑驳旧点,只是隐约听着她的说话声幽幽远远的,与肆意缠绵的风声相互缭绕着,迟缓而又轻柔地将我内心深处的不安一点点抚平,直到全然抹去。

    ☆、重见

    姜云迟兀自一人在我耳边絮叨良久,半晌顿住,发觉我已是近乎入梦,便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去往观昼城的陆路因着南北两相隔,便致使其格外的漫长遥远——我们初到谨耀之时事态紧急,走得亦是迫切匆忙,遂当时并不曾觉得跨越两地有何难处,而如今别时路途萧条一片,心中黯然亦是难以言说,这一路的辗转奔波,便显得极为艰难。

    我一向受不得那长途马车昼夜不歇的疯狂颠簸,加之现下自身伤势所带来的影响亦在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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