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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第18节

    砰——

    电话亭里彻底没了动静。

    “没必要的,不是吗?你浪费了一颗。那个店员又做不了什么。”

    “那可不一定,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会为了他爱的人做出什么事来,我们还是谨慎为妙。”

    图书馆地下二层。

    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中年男人握着一只行李箱,坐在一架巨大的球形仪器上,这仪器有些像电梯,它是圆形的,外表和内里都有一层一层的旋涡状纹路,上方和下方接着无数繁复错落的电管。

    球状仪器的门上嵌着一只夜明珠大小的指示灯,已经亮起,散发着荧荧的光芒,像是异兽的眼睛。

    “付先生,已经解决了。”

    “恩,之后的事情,就按我先前的嘱咐做吧。款项已经汇入了各位的账户,接送各位的直升机即将抵达,事成之后,所有人撤离薄荷岛。这几年来,辛苦各位了。多谢。”

    付先生清傲地站起身,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在他低头之前,所有实验人员早就弯下了腰,再他起身之后,那几十个人才敢直起身子。

    男人重新坐下,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无名指上的银薄荷戒指。

    真不容易呀。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

    平行世界穿越理论本是他妻子的研究成果,现在他自己也掌握了穿越的法门。

    他和妻子都是平行世界穿越研究小组的成员,妻子是组长,他是副组长。这是一个秘密的科研调查小组,有金主暗地资助,调查才得以顺利进行。他们使用特殊探测仪锁定了这个小岛,并将小岛购买下来,进行了一系列实验。

    妻子聪慧上进,她发现要实现平行世界间的穿越不仅需要一台仪器,还需要一个打开平行世界之门的契机,让两个世界中的人得以接触,尽管不能看到对方,只要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感知到对方的存在,穿越仪器就极有可能被激活。

    她申请建造了一个电话亭,这个电话亭的位置经过严密的考究,磁场、风水、相对位置,都是最合适的。

    妻子找来了许多“自愿”的实验者,让他们去电话亭里打电话,但都失败了。

    后来,她找来了许多超能力拥有者,实验还是没有丝毫进展,还有几个组员辞职了,他们表示自己想找个正经工作,不想在这个岛上浪费时间了。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误入了诈骗团伙。

    大部分研究经费都用来购买昂贵的仪器了,实验员的薪水少得可怜。

    什么平行世界,什么穿越时空,都是瞎耽误工夫。见鬼去吧。

    妻子越来越烦躁,脾气越来越差,与丈夫的感情生活每况愈下,正在丈夫失意之时,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实验者闯入了他的视线,她是一个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孤儿,仿佛在头发上喷了“我见犹怜”牌香水,她令他欲罢不能。她的小名叫薄荷,清甜的名字,她最喜欢吃薄荷糖。

    妻子察觉到丈夫偷情的事实,怒不可遏,却不动声色。

    她在盛怒之下,一时冲动,自己走进了电话亭,拿起听筒,还没拨号,却惊喜地发现电话已经接通。

    同时,她拎着的探测仪上显示,目前进行平行世界穿越的成功率是30。以前都是不到10的,这次却翻了三倍。

    她发现,人类在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下,似乎会增加打通电话的几率。她立刻找来情绪化的ji,ng神病人进行试验,却通通失败。看来不只是“情绪化”这么简单。

    某日,妻子看了大逃杀的电影,游戏中人物的情感很丰富,希望与绝望、愤怒与悲哀、恐惧与释然……在这场游戏中,人类的情感发生瞬间激变与转换,真的很迷人。

    她得到了灵感,立刻组织了一场大逃杀游戏,这的确是违法的,但她顾不上了,最重要的是实验结果!

    功夫不负有心人,游戏玩家的一个电话敲开了平行世界之门。

    妻子把安眠药混入薄荷糖中,送给了爱吃薄荷糖的女孩,单纯的女孩昏睡过去之后,妻子立刻将她放进了穿越仪,永远地将她送到了平行世界。

    她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是勾引有妇之夫要付出的代价。妻子想。

    等丈夫打开仪器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震惊的丈夫又去找妻子,却发现妻子也失踪了,连同她拥有的研究资料一起,消失在了这个岛上。

    丈夫再次开启了穿越仪器,却发现激活时间已经过去,平行世界之门又关闭了。

    他升任组长,他找不到妻子的研究资料,只得凭着自己的印象慢慢研究,但“大逃杀”这个关键词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妻子对他提起过,他知道。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穿越到平行世界,找回那个爱吃薄荷糖的女孩。

    她是他全部的快乐。她在他失意的时候来到了他的世界,现在她被“流放”了,他怎么可能不去救她?

    于是,长达四年的实验开始了。

    无数次的失败,造就了这一次的成功。

    男人用遥控关上了金属门。

    一切都已结束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舒星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彰临正在吻他。

    四周一片黯淡寂静,他甚至辨认不出自己是在哪里,只能感到彰临的温热。

    幻觉?

    我已经死了吗……?

    “啊,原来童话里说的是真的。”彰临眨了眨眼,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恩?”

    “接吻会把王子唤醒……什么的。”彰临认真地说。

    “我们还活着吗?”舒星弥想起身,却发现身体绵软无力。

    “应该是的。”彰临摸着自己心口,扑通扑通:“还有心跳,是活着的迹象。”

    舒星弥反应过来了,在电话亭里的时候,有人对他用了强力麻醉|枪。

    他勉强坐起来,发现身下压着一张便笺,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谢谢你们完成我的心愿,不必知道我是谁,反正不会再见。

    第63章 极限游戏大逃杀篇

    看起来, 游戏策划者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灵媒没有再出现,她似乎因为太过饥饿而晕倒在森林里了。

    舒星弥和彰临还在附近找到了一套额外的组带,他们从图书馆地下二层出来, 去诊所缝好了滑翔伞。

    彰临背下了地图,他们只要从山顶向北起飞,大约要飞二百六十公里,就可以到达g市。

    两人爬上山顶, 天已微亮, 金色的太阳似乎被云朵裹上了一层稀n_ai油, 隐在云后,冉冉欲升。

    山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杂木林, 没有人在那里种树,是树木自生自长的,而今遍染秋霜白露。

    “说起来, 在这里待了九天,从来也没爬上来过呢。”彰临深呼吸了一口清寒的空气。

    “想看日出?”

    “恩。”

    “那就在空中看吧。准备好了吗?”舒星弥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两人的肩带、胸带、腰带、腿带都系得很结实。

    “好了。”

    “预备——跑!”

    两人一齐向北面的山崖快速跑去,步伐一致,身后的伞布渐渐随风飘起,仿佛是婚纱的长长衣摆,又像是一只椭圆形的翅膀,越来越高, 越老越饱满, 灌饱了风。

    舒星弥跑到山崖尽头的那一刻, 慌张和惊惧像浓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但事到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了,他牙一咬心一横直接跳了下去。

    彰临在双脚腾空的瞬间叫出了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空气稳稳当当地托住了滑翔伞。

    在极致紧张之后,他们终于尝到了片刻的宁静。

    彰临试着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微风吹起舒星弥的头发,发丝略过眉梢,他的眉目浴在浅淡的秋日晨光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彰临想,如果风之神有孩子,应该就长老师这个样子吧。

    彰临一手抓着绳带,另一手揽着舒星弥的胳膊:“老师,你看,那边有云彩,我们要是撞上去了,我能吃一口云彩吗?”

    被阳光浸泡过的云朵看上去绵绵软软的,也许入口即化。

    “你真可爱。”舒星弥轻轻把头靠在彰临头上。

    “哈哈哈哈嗝…咳咳……”

    “别张嘴笑,会呛风的。”

    这傻孩子,吃了一嘴的风。

    “哦,”彰临闭着嘴,笑不露齿,“老师,我觉得天空中真好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任何人打扰。”

    “空中啊。”舒星弥望着前方白茫茫的云群,“恩,暂时远离尘嚣也挺好的,你现在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我觉得这个地方特别适合作诗。”

    “作诗啊,”彰临想了想:“我长这么大还没作过什么诗呢,我一直不知道诗里到底要写些什么。”

    “把你心里最想表达的东西真诚地表达出来就行了。”舒星弥笑了:“就是这么简单。”

    “那我试试,”彰临清了清嗓子,对着远方扯着脖子大喊:“我喜欢老师——”

    “……”舒星弥高兴之余还有一丢丢的难为情,啊,即使是在空中,被人突然告白也有点害羞。

    “恩,就这样吧,我的第一首诗。”

    “很木奉,我已经背下来了。”舒星弥调笑道:“下次再作了什么诗,记得分享给我啊。”

    “一定会的,”彰临开心地微微晃了晃腿,“对了,你手机号码多少?等我们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

    “我手机原本随身带的,可能在被绑架的时候给人收走了,要买新的电话卡,我把我家座机号码告诉你吧。”

    他们交换了座机号码,又告诉对方自己的住址和工作地点,唯恐失联。

    半个小时之后,舒星弥发觉风向似乎有些不对,越来越难前行了,好像遇到了乱流。

    他使劲拉着c,ao纵绳,却无法把滑翔伞导向正轨。

    简直就是寸步难行,还被狂风吹得一直在后退。

    “好大的西北风啊,”舒星弥皱眉道:“我们该不会是要被吹回薄荷岛了吧…”

    彰临配合着舒星弥拉拽c,ao纵绳,有些艰难地说:“但愿不会,按照地图上的标示,薄荷岛以南二百里至四百里是一片汪洋大海!”

    “不——!”舒星弥绝望地大喊。

    真的c,ao蛋。

    都到这一步了,苍天怎么就不肯行行好网开一面呢?

    “按照这个风向,我们要重新降落在薄荷岛都不太可能,很有可能会与薄荷岛擦肩而过,”彰临回忆了一下地图:“现在只能找个地方暂时降落了。”

    “c,ao纵绳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风太——咳咳——太大了。我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况。”

    脚下全是白蒙蒙的云和雾,再加上风吹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在这种情况下连迫降都很难。

    两个人被风硬拖着一路向南,身体呈水平状平躺。

    “老师,我拉不动c,ao纵绳了……”彰临胸口起伏着,仍旧没有放弃。

    “别勉强,”舒星弥说:“万一把c,ao纵绳拉断了,没法刹车。”

    “这风什么时候停啊……”

    彰临话音未落,风吹得更厉害了,把他们送得更高、更远。

    彻底失控了。

    妈的,刚才起飞的时候都没这么飞得快过。不到十五分钟,两个人就隐约看到小小的薄荷岛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我的天,这根本降落不了。”舒星弥调整了半天c,ao纵绳,急得五内俱焚。

    力气也快消耗殆尽了。

    “……老师,你会游泳吗?”

    这是个令人绝望的问题。

    “我是说真的,老师,要不咱们一起下海吧。”

    “下海这词儿可不能乱说,”舒星弥在这种关头还被彰临逗笑了,笑得十分无奈:“你该不会是想游上岸吧?”

    “啊!”彰临忽然指着斜对面的方向:“老师你看!那是不是飞机!”

    新的希望。

    “救命啊!——”舒星弥和彰临一起大喊求救,连喊了十几声。

    然后,飞机冷酷地在他们面前驶过。

    新的绝望。

    舒星弥闭上眼睛。这是天要亡我。

    不对,他突然顿悟了。

    也许天是想救我。

    舒星弥突然睁开眼,扭头看向彰临,一字一字说:“你真的觉得策划大逃杀游戏的那个混蛋想让我们活命吗?”

    彰临的眼神也变了:“你是说……”

    “我怀疑地图是假的,”舒星弥说:“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知道这一点,又怎么敢把正确的地图给你看?”

    彰临明白过来了:“那原先的方向才是错误的!对了,刚才我看了一下薄荷岛的形状,和地图上画的确实不一样,看来地图不对。”

    “就顺风而行吧,”舒星弥望着前方,“看到陆地就降落,之前那条路一定走不通。”

    当日傍晚,g市派出所。

    “薄荷岛?”警察停下了笔:“从没听说过,我让同事去查一下,你们稍等。对了,我已经联络你们的家属了,你的父母说立刻买票来接你,”他望了彰临一眼,而后又将目光移向舒星弥:“你的母亲说她会开车来接你。”

    “谢谢。”两人异口同声。

    过了半晌,一女警说:“没查到薄荷岛,没有这个地方。”

    彰临和舒星弥对视了一眼,舒星弥说:“可能是假名字,岛屿的真名可能不叫这个。”

    “那就有些难查了…”警察微微叹了口气。

    “能麻烦您给我纸和笔吗?”彰临眨了眨眼:“我能画出来。”

    “呃……就算是画,也……算了,你画吧。”警察半信半疑地把圆珠笔和草稿本递给了彰临。

    彰临在纸上一笔一笔地勾勒出薄荷岛的原貌,极其细致。

    他翻了一页,又把岛上的地区都画好,并标注了名字。

    第三页,他画出弯弯曲曲的路经来。

    第四页,他画上了一架飞机,连机体上航空公司的标志和缩写都画得清清楚楚,并在上方画上了太阳。

    第五页,他画了一株薄荷花,又画了一把电子锁,一把虹膜锁,连屏幕上细小的logo都没有漏掉。

    第六页,他画了岛上森林里的地貌和树木。

    等他画完后,已经有五六个警察都站在他周围,看得认真。

    “那个岛的俯瞰图大概是这样,”彰临指着第一页,而后翻页道:“岛上大概有这些地方,一共分为十个区,每个区域有不同的功能,”他翻到第三页:“这是我们乘滑翔伞时的路线图,不会有错,我们是随风飞行的,根据这个图可以调查风向。对了,我们路上还遇到了一架飞机,你们可以查一查是哪个航空公司的,太阳的位置在这里,根据这个应该可以判断时间吧,”他再翻一页:“这个薄荷花的图案印在许多器具上,应该是特制的,但这两把锁都很特殊,可以调查它们的出处,最后,岛上有一片森林,里面长着这样的植物,可能与地理学有关吧,我姑且就画下来了,如果你们想知道有关岛上的信息,我全部都知道。”

    警察们目瞪口呆。

    面前这个少年也许是个天才…不,一定是个天才。

    “可以立案了。”副警长喝了口水压惊。

    这可能是个大案。好几条人命啊。

    舒星弥看着彰临,从什么时候起,他即使在自己的身边也不会失去过目不忘的能力了呢?不是说只要在自己身边五十米内,就免疫一切超能力吗?

    其实,舒星弥的超能力也有破解之法,他的超能力主要是为了自我保护,那么,当有一个人和他建立起“完全相互信任”的关系时,那个人的超能力就不会无效了。

    第64章 极限游戏大逃杀篇

    警员告诉舒星弥和彰临,他们分局会把案情和证据资料向g市总局汇报, 而后总局再和c市总局沟通, 届时他们仍需要向c市警局提供一些信息。

    警长把名片给了两人, 又询问了两人的座机号,并要求他们留下电邮地址, 方便交流。

    “电邮?”彰临一脸茫然:“我平时的工作不用电邮。”

    “q|q邮箱就行。”

    警员惊了, 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不用电邮?

    “我没有q|q。”彰临说。

    警员一脸“你在逗我”。

    舒星弥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邮:“留我的就行了,找我和找他是一样的。”

    “对对, 你找到他就相当于找到我了。”

    警员细琢磨了一下这两句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太单纯。

    现在的小年轻们,啧啧。

    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是深夜, 彰临和舒星弥的家属都到了, 彰临的妈妈抱着他哭得满脸通红,鼻涕一把泪一把, 脖子直抽抽,他的父亲比较镇定,但也红了眼圈, 问他饿不饿,还掏出一小袋凉掉的包子和一大壶自家煮的酸梨汁,直冒热气, 把警员们都馋坏了。

    彰临说是舒星弥一直在保护他, 否则就回不来了, 舒星弥顿时就收到了来自彰临父母的十几声感谢。

    相较而言, 舒星弥的父母是最冷静的,只是为他披上一件衣服,象征性地关心了几句,然后对警员表示感谢,极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

    两家人是一起走出警局的,彰临和父母上了一辆出租车,彰临上车前对舒星弥挥了挥手:“要打电话给我——”

    “好。”舒星弥挥了挥手,而后坐上了一辆崭新的豪车,浅银色的车身在黑夜里有些惹眼,像是一抹月光的遗痕。

    车内,是一家三口为数不多的“团聚”。

    父母问了舒星弥关于这次绑架案的事,说的都是关心的话语,关心的语气,但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

    三个人之间,还是有隔阂,这使任何情感都变得克制了,“优雅”了,淡泊了。

    父爱如山,母爱如海,到了他们俩这里,就变成了海市蜃楼,山海隔雾,虚虚实实。

    “你回自己家还是?”父亲点上一根烟,按下车窗。

    话一出口,就不对了。

    太久没和儿子交流,说错话也是正常的。

    母亲冲父亲使了个眼神,带着些许的责备和严厉,父亲别过了头,吐出一行白烟。

    “回自己家。”舒星弥说。

    除了回自己家,他也回不了谁的家了。

    双亲离婚后,母亲再嫁,父亲再娶,他变成了前妻的儿子,前夫的儿子,任何人不想提起的对象。

    路上停车去餐馆吃了顿饭,凌晨时车子到了舒星弥家楼下,司机留在车内,父亲和母亲下车,同时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他们对视了一眼,仿佛是在说“不是吧你也买了这个?”

    一看就是没有提前沟通过。

    听警察说舒星弥的手机和钱包都丢了,他们就决定给他买个手机。

    两部新手机摆在舒星弥面前,父亲和母亲都莫名有些紧张,不知道舒星弥会拿谁的,其实拿谁的也不太重要,但就是…稍微有点在意。

    “想着你可能需要,就买了。”父亲说。

    舒星弥把两个手机都收下了:“谢谢。”

    正好多一个,可以送给彰临。

    “这两天去把身份证、银行|卡和电话卡补一下吧。”父母嘱咐道:“注意安全。”

    舒星弥上楼开灯,先给彰临打了个电话,没有接通,他语音留言说自己已经到家了,这才从阳台上摘下几件干净衣裤,进浴室洗澡。

    浴室升腾起了白色水雾,被热水淋洒着,疲惫瞬间沿着血液奔走,舒星弥不禁又想起了和彰临一起洗澡的时候,一想到这里,胸口一片温热。

    “铃铃铃——”

    客厅的电话响了。

    舒星弥还没洗完,但他还是关了水,围了一条毛巾出去接电话。

    就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到家了。”彰临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听得出来他是笑着的,“你吃过饭了吗?”

    “恩,你呢?”舒星弥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茶几上的水珠,是从自己头发上滴下来的,透明的茶几映出了他的脸庞。

    “我家马上开饭啦,玉米粥和煎饼,还有小咸菜,说起来已经是早饭了,我总以为是晚饭,嘿嘿,能吃到家里的饭真好,对了,幸好便利店的老板还没有招到新员工,我还可以去原来的地方上班,没有失业真是太好了…不过这个月要被扣掉十天的薪水……”

    听着彰临的滔滔不绝,舒星弥不禁唇角上扬。

    “啊啾——”舒星弥用纸巾捂着鼻子。

    “怎么了?你感冒了吗?”彰临的声音顿时担心起来。

    刚刚出来得太急了,身上都没擦干。

    原来除了父母,还有别人会因为他的一个喷嚏而担心他的健康。

    “没事,”舒星弥把纸团抛进垃圾桶:“十天的薪水是多少啊?”

    “好多啊,有六百六十块。”彰临又不放心地说:“你多穿点吧,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是早上和晚上。”

    “恩,你也是,我待会要睡一觉,今天下午要去补办身份证、银行|卡和电话卡,要不要和我一起一起去?”

    “好啊!平时爸妈都不让我一个人出门的,不过如果有你在肯定没问题。”

    “那下午一点半我去你家接你吧。”

    “来接我吗?”彰临的语气有些惊讶。

    “对啊。”

    “这是约会吗?”

    然后,舒星弥就听见电话那头彰临的妈妈埋怨了一句:“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呀……不可以乱讲的,哎呦……来吃饭啦……”

    “哈哈哈,”舒星弥笑了:“你去吃饭吧,下午见。”

    “恩,下午见。”

    舒星弥擦干身体,吹好了头发,上好闹钟,一头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中午十二点,舒星弥起床洗脸刷牙,吃了盒饼干,而后去衣柜里挑衣服。

    黑毛衣肯定不行,之前穿过了,白衬衫也不合适,太薄,选来选去,穿了一件n_ai白色的高领毛衣,摸上去特别柔软,又搭了一条深茶色的长裤,白鞋。

    抽屉里有几瓶男士香水,透蓝、浅橙、无色,海洋、烟草、木质…舒星弥挨个闻了闻,觉得大卫杜夫冷水不错,就在耳后、颈侧、手腕脉搏处、腰侧都抹了些,蜻蜓点水。

    想了想,又换了条好看一些的内裤。

    舒星弥开车去彰临家楼下,才一点十五分,彰临和他的父亲已经在小区单元门口等了。

    舒星弥问候了伯父,把彰临接上。

    彰临今天穿了件蓝白相间的卫衣,这是他所有衣服里最能拿得出手的一件,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姑姑送的,轻易不穿,只有办大事的时候才穿那么一次,这件衣服显得他很ji,ng神。

    彰临显然是打理过自己了,头发是新洗的,指甲是新剪的,整个人比前几天清新了一个档次。

    他从没坐过这么好的车,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但一看就便宜不了,坐在座子上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现在去哪儿?”彰临问。

    “公安机关,办|证。”舒星弥余光看到彰临穿的衣服,“衣服挺好看的。”

    彰临笑着低头看了看,舒星弥问:“你带照片了吗?”

    “没有。”彰临忘了。家里应该也找不到证件照了……

    “我也没带,咱们只能现拍了。”舒星弥说:“不过咱们的衣服都不太符合标准,领口颜色太浅,到那儿还得换上他们提供的深色衣服。”

    “这样啊。”

    “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咱们先去买两件衣服吧,”舒星弥笑了笑:“要不怎么能叫‘约会’呢?是吧。”

    彰临听见“约会”这两个字从舒星弥口中说出来,心里跟过了电似的,滋啦滋啦…

    今天带了五百块,刨除办各种证的手续费,应该还可以买一件衣服。

    等红灯的时候,舒星弥把昨天爸妈送的一部手机递给彰临:“送你。”

    “啊?”彰临不敢接:“这个太贵了,我不要。”

    “我爸妈送给未来儿婿的,真不要啊?”舒星弥把它放在彰临腿上:“以后用这个跟我联系吧,比较安全,不容易被你爸妈发现。”

    “这个多少钱?”

    “就一千块钱,不是什么贵机型。”

    “骗我,我在商场里看到过,最低也是4999元。”

    “……好吧,骗不过你,你先拿着,就算我借你的,平时我要是想你了也可以发个短信打个电话给你,多方便啊。”

    “我用以前那款手机也可以随时打电话发短信给你。”

    “以前那款?”

    “266元的老人机,别的功能没有,反正字挺大的。”

    “就算可以发短信打电话,但如果我想看到你的脸,怎么办?”

    “……发个彩信?”

    “……”

    我的老天爷。

    舒星弥认真地看着彰临的眼睛:“我要是想和你视频做|爱呢?”

    彰临一下子脸红得气都没喘上来。

    第65章 极限游戏大逃杀篇

    彰临没有想到舒星弥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从来不曾说出的那两个字, 被教授轻轻松松说出了口, 像是在说“吃饭、喝水”一样。

    惊人了。

    直率得要命了。像一杯掺了春|药的烈酒,劈头盖脸地泼向了彰临,浇了他一头一脸,流淌下来, 偏往心窝子里钻。

    这种没有任何预兆的话语,使他全身的血液都像见了红灯一样,一个急刹车,还没刹住,全往头上冲,脖子、脸都变成了红灯的颜色。

    违规了。

    舒星弥的话让彰临六神无主。

    哪儿还能有主啊?舒星弥就是他的“主”了。

    交通灯变幻,红灯转为黄灯,黄灯又转为绿灯。

    舒星弥微笑着移开目光, 踩了油门。

    彰临握着手机, 傻了。

    舒星弥没耽误正事, 他一句话倒是搅得彰临满脑子都是浆糊。

    这话可怎么往下接呀。

    彰临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根本没找到相应的回复方案。

    “我不太懂,那个视频……恩……”彰临都磕巴了:“请你教我。”

    “在学那个之前, 还有‘基础课’要上呢,”舒星弥轻轻笑了:“什么时候有空就来我家吧。”

    他笑得真好听,彰临想,一听就是很帅气的男人的笑声, 声音和面孔明明一个是听觉上的一个是视觉上的, 却总能莫名其妙联系在一起。

    脑子转了几个弯, 彰临突然想到,老师刚才是不是邀请自己去他家?

    意义重大了。

    这跟小学的时候去同学家里玩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是恋爱啊……

    “好啊,我周六有空。”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两人下车进店。

    舒星弥牵住彰临的手,看了看他的眼神,没有抗拒,只是有一点害羞,就和他牵着手在琳琅满目的衣服中漫步。

    彰临也握住舒星弥的手,手心和手指都给予了回应。

    无数明亮的吊灯映照在大块大块的玻璃窗、玻璃门上,勾勒出二人的身影。

    柜台处的店员小声凑在一起八卦起来。

    “哎,你看那儿,那两个是不是基?刚才手拉手进来的……”

    “百分之百是,我跟你讲,肯定是那个白毛衣包养了那个高个子,你看那车,那身衣服,啧啧。待会儿肯定是他付款。”

    “这人你不认识?他就是……”

    “嘘小点声……”

    “这件怎么样?”舒星弥摘下一件烟蓝色呢子大衣,用拇指遮住标签上的四位数价格,在彰临身上比了比:“要不要试试?”

    意识到这件衣服是给自己挑的,彰临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价格,他今天只带了五百块钱…

    如果太贵的话,就算再好看,也不在选择范围内了。

    以他的经济水平,根本不用看衣服合不合适,只要看价格合不合适就行。

    又不去走秀,不用那么讲究。

    他推开舒星弥的拇指,看到价格,直白地说:“买不起。”

    类似“我不喜欢这个颜色”、“好像不太适合我”、“再看看别的”这样的话都没有说,毕竟老师是自己人了,实话实说就好。

    老师应该不会因为他穷而看不起他吧。他想。

    舒星弥心疼了。

    面前这个人,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知道,彰临上辈子是皇帝,曾送过他一个香囊宝盒作为生日礼物,每只香囊里都有价值连城的宝石,然而他现在站在一件几千块钱的衣服面前,囊中羞涩。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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