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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 作者:云远天长

    第12节

    “陛下可知道,陛下失踪后,宫中引起了多大恐慌,太后是如何心力交瘁,多少人为了寻找陛下不眠不休?”

    太皇太后平静地眨了眨眼,并没有等待国君的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陛下不知道。陛下的眼中只有一个男人。”她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国君,仿佛望着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他是朕的皇后,也是桂国皇子,母后验他的身,儿臣——”

    “验身又如何?”太皇太后忍不住出言打断:“他是男子,要生儿育女本就是难事,太后为皇嗣着想,为家族的后裔着想,验身不是很正当的事么?”

    “恕儿臣无法苟同。”

    “恩,那你对他假孕之事就可以苟同了?”太皇太后容色依旧冷静,却暗藏讥讽:“皇后陷你于违犯家法,陷你于不仁不孝,陷你于香火断绝,你却还对他留情?”

    “假孕之事,儿臣与皇后是共谋,望太皇太后一视同仁。”国君抬眼道。

    太上皇惊了,太皇太后是在帮国君说话啊,把所有罪责推到皇后身上,国君难道听不懂?

    “陛下失言了,”太上皇眼神示意国君放聪明点:“共谋一词,有些欠妥。”

    “行了,”太皇太后瞥了太上皇一眼,又示意宫人把两样东西拿上来,她对国君道:“如今,哀家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写休书,把皇后休掉,第二……”

    她和国君的目光都落在一只小巧的玉瓶上。

    “你把这生子药给他服下。”太皇太后道:“他若能为你诞下一子,万事皆休,若是做不到,届时休怪哀家无情。”

    国君跪地:“儿臣明白,谢太皇太后赐药。望太皇太后责罚儿臣,望太皇太后息怒。”

    “请家法来。”太皇太后闭上眼睛,像是放弃了什么,薄薄的微皱的眼皮在颤抖。

    有宫人捧上一条乌溜溜的厚长木板,木板上刻着家法,金色小字,满满当当,正面反面都有。

    “私自离宫,杖刑三十,欺瞒太后,杖刑三十,顶撞家主,杖刑十五,总共七十五,现在执行。”太皇太后望着两旁的侍卫。

    “母后,不可,陛下年纪还轻,这样打会出事的……”

    “是啊,太皇太后,念在陛下是初犯,就从轻发落吧……”

    太后第一个跪地求情,而后陆陆续续许多人都跪了,不知多少真情,几分假意,都为国君求情。

    太皇太后是真的动了气,哪里肯听,只叫侍卫快打。

    侍卫无法抗命,只得硬着头皮挥起板子来,练武的人手上没有轻重,“啪——”地一声闷响,打在国君背上,国君向前一倾,双手撑着地,只觉得脊梁骨都被打断了一般,五脏六腑都受了惊,后背生辣辣地疼,绵延到全身。

    没吭声。

    刻有家法的木板一下下烙印在国君的背上,只打了二十几下,国君后背的衣裳便渗出血来,大片大片的,染红了木板上的金字。

    “停。”太皇太后到底是不忍心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给个教训也够了。

    剩下五十多板子,给他记着,等他下次不听话时再打。

    族中小辈见了这场面,早吓得魂飞魄散,默默无言,连国君犯错都免不了被打成这样,以后必须谨言慎行才好。

    国君被一顶软轿送回寝宫,御医一路跟随,在寝宫忙了一夜,又是清洗又是敷药又是包扎,还要炖补品给国君喝下。

    御医退去,国君召来身边的侍卫与随从,半闭着眼,半死不活地轻声交代道:“朕挨打的事,不许对皇后透露半个字,知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浅苏光的地雷和30瓶营养液~

    么么哒~晚安~~~

    第40章 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众仆应诺,只让国君少说话,多修养身体。

    次日,太后带着御医来为国君换药,国君提出了一个要求:“母后,云幼如今要处理桂国政事,每日都十分忙碌,没有ji,ng力怀孕生子,那生子药还是等三年之后再让他服下吧。”

    太后听到国君这样说,眉心一皱,不悦道:“万万不可,三年能生出多少变故来,岂是你我能预料的?今年冬月之前,必须让他服下生子药,这样哀家和太皇太后才能放心……”

    国君沉默不语,这样实在太为难云幼,他不愿意。

    太后察言观色,知道国君的心思,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国君的额头:“若不让他服生子药,也可,你再纳妃就是了,不过,哀家知道你的性子,你是断然不肯的……唉,你到底还是太过任性叛逆,在皇家,这个念头可要不得呀。国君应当沉稳持重,任何时候,都不能仅凭自己的好恶行事,你不愿皇后生子,也不愿纳妃,这些哀家都明白,但人生于世,岂能事事顺心如意?有些时候,取舍是必要的,牺牲是必要的。”

    “对,没有人能事事顺心,所以母后的烦心事,就是儿臣与皇后。”国君低头小声道。

    “你这孩子……”太后嗔道。

    国君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岁数,如同嗷嗷叫唤的狼崽子,他哪里肯服输?他哪里肯放弃?

    越是逼他,他越是较劲呢。

    “母后,再给云幼三年时间吧。”

    “不行,”太后坚持道:“要么,他吃药,要么,你纳妃,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若是再敢逃出宫去,被太皇太后知道了,看她不打断你的腿。”

    国君趴在床上,手中摆弄着装有生子药的小木盒。

    他屏退下人,将那盒子拿给御医,说:“你帮我看看,这生子药丸中究竟有什么名堂,它为什么可以让男人生孩子?”

    如果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他不敢把药给云幼吃。

    过了几日,御医支支吾吾地对他说,那生子药中含有大量砒|霜,食之必死无疑。

    国君心头一凛,却也在意料之中。

    太皇太后是容不得皇后了。

    他望着那生子药,灵机一触,忽然伸手抓了一颗,飞快地往嘴里一送。

    御医直接从席上跳了起来,吓得心胆俱裂,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他失声叫喊:“陛下!不可!”还不顾一切地想从国君的喉咙里把药抠出来。

    国君止住御医,摊手,朱红色的药丸还好端端地在手心躺着。

    刚才不过是他变的小戏法罢了。

    御医喘吁吁地抚摸着胸口,吓死老夫,这小祖宗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就可以当场去世了。

    “附耳过来。”国君对御医招了招手。

    深夜,御医急报,国君吞食了生子药,浑身发热,印堂青黑,口鼻流血,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生死未卜。

    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一听这话,双目一黑,勉强扶着廊柱才能站立。

    什么叫偷ji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撂倒皇后,这下可好,把自家孩子药了个半死不活。

    几人旋风似的来到国君的寝宫,见到国君卧床不起的样子,一个个表情复杂。

    谁能想到国君自己把生子药吃下肚?

    难道他想给皇后生孩子……?

    一国之君,亲自产子,纵使古稀之年的太皇太后,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况且他们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生子药。

    这可要了亲命了,毒死自家国君这种事情,不仅是家丑,传出去也会被诸国笑掉大牙…

    几人面面相觑,默默无言。

    还说什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只能对御医说“若治不好陛下,你们全部陪葬”这种话了。

    太皇太后甚至已经命人去准备后事。

    御医忙活了一宿,终于双膝一软跪地道:“恭喜太皇太后、太上皇、太后娘娘,陛下的性命保住了……”

    几人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肚子里,咕咚一声,踏实了。

    万幸,万幸,国君的命太硬了,吃了这么多砒|霜还能救回来,看来是上天保佑曦国,太后当即走到殿外,冲着高天朗月磕了几个响头。

    “但是……”御医吞吞吐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陛下丧失了生育能力,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虽然难过,不过他们更庆幸国君的性命保住了,不能生育虽然是个遗憾,但只要人活着就好……

    况且生子药之祸本就是由他们而起,如今惹出了这样的乱子,几人纷纷怀疑,难道是现世报?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今日之事便是一个最大的警醒,日后再也不敢作妖了。

    现在不会生娃的男皇后已经不是威胁了,毕竟就算再娶一百八十个妃嫔,国君不能生育,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国君虚眯着眼,从缝隙里看到太后的神色,暗暗松了一口气。

    转瞬已近七夕,国君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桂国和云幼见面。

    按理说,七夕佳节,怎么说也应该见上一面的,国君想皇后已经想得不行了,但是国君背上的伤痕还没有好全,结着厚厚的痂,横七竖八,暗红褐色,触目惊心,他怕云幼看见。

    两个人几十日未见,一定会欢爱一番,伤疤根本遮不住,而且御医特意交代过,养伤期间严禁剧烈动作,房事一定不行,万一伤口撕裂就麻烦了,现在是夏季,容易感染。

    国君思来想去,还是去了桂国。

    就算不圆房,见见面也是好的。

    但是,当国君坐在暖红床帐里,望着亵衣半褪,面带红晕的心上人时,真的…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舒星弥做过护士,本该对受伤之人很敏感,但他实在太久没见国君了,今日见到,欣喜异常,一时有些冲昏头脑,再加上国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也不错,故而舒星弥没有察觉。

    “阿纨……”舒星弥靠近国君,轻吻上他的唇,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右手食指和中指扣在他的衣襟上,缓缓下划。

    他在求欢。

    国君很少见到云幼这样主动,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

    怎么办?

    做,还是不做?

    两难。

    国君按住舒星弥的手,舒星弥笑了,脸颊蹭了蹭国君的手背,长发垂入国君的衣襟,胸口痒痒的。

    国君想了想,攥住舒星弥的双手:“今天,我想玩点特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么么啾~~~

    第41章 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特别的?”舒星弥心头仿佛有团小火花“呲啦”地闪了一下。

    他不禁唇角上扬。

    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许多“特别”的玩法……

    别看舒星弥表面一副纯情少男的样子,其实私下看过不少小片片,通晓各种体位与玩法,吊带丝袜都穿坏了三条,情趣用品能装满一只小木箱,什么牌子最好用最耐用,他门儿清——多亏裴欲的悉心教导。

    国君环顾四周,忽然目光凝在一处,他下了床,从床帐上拆下四根根长长的珊瑚色丝缎,簇新的,他双手握着缎带,看了舒星弥一眼。

    “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他问。

    非常有礼貌,没有一点侵略性,如果舒星弥表现出丝毫的不愿意,他会立刻把缎带挂回原位。

    舒星弥往床边一趴,捞过缎带,修长的手指在珊瑚缎带上更显白皙:“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难道是捆绑吗?小国君可以呀,这也是舒星弥很喜欢的情趣,在他心里能排上前三。

    国君心想,如果用缎带把云幼绑在床上的话,他就不能拥抱自己了,就不会摸到自己后背的红痂,这样就不会暴露。

    他又吹熄了蜡烛,这样就更安全了。

    国君走向烛台的时候,舒星弥以为他还要玩滴蜡……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舒星弥问。

    “平躺在床上。”

    舒星弥乖顺地躺下,国君把丝缎绕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个结,不敢太重,怕勒着他,然后牵着丝缎,绑在一根雕花床柱上。

    随后,国君又拿起另一根丝缎,把舒星弥的另一只手也绑在床柱上。

    舒星弥并拢着双腿,国君握住他的脚腕,温热的手心和手指让舒星弥小腿都麻了,凉凉滑滑的丝缎一圈一圈地绕上他的脚腕,而后打结,绑在左下的床柱上。

    最后,右腿也被束缚在床柱上,舒星弥整个人呈大字形被禁锢在床上。

    国君压了上来,两人心中的小鹿在胸腔横冲直撞,几度连鹿角都交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舒星弥本以为国君要粗暴地对待自己,但他没有。

    他很克制。

    他用嘴尽心地伺候了舒星弥一次,虽然略显笨拙,但诚意在,舒星弥腿根都在抖,发梢被汗水浸shi,贴在身上,呼吸里都带着满足。

    “把我解开。”舒星弥也想主动侍候国君,顺便给他“示范”一下。

    国君一边把舒星弥手腕上的丝缎解开,一边道:“今晚就不要做全套了,我身体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我学过医。”舒星弥摸了摸国君的额头,不烧,但脸颊很热,应该是羞的。

    “无妨,不严重,只是今天不太有兴致罢了。”

    “……没兴致?”舒星弥借着月光往国君双腿之间看了一看,又看了一看。

    你的身体好像不是那么说的……

    那处明明很ji,ng神。

    舒星弥的眼睛很亮,映着清浅的月色,余韵未消,春情尚留,他握着国君的手,默默无言,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国君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好像已经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国君被欲|火烧得昏头昏脑,四爪挠心,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就算是死在他身上,又怎么样?

    可是,就算真的和他发生什么,应该也不至于病死吧?顶多是伤口难愈合一些,自己难受一些,要多上几天药罢了。

    既然不会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国君捏了捏眉心,看来美色真的会让人失智,短短不到半刻的时间,自己已经荒唐到这种地步了。

    如果伤口真的裂开了,就算自己不在乎,云幼也不会再继续了。

    他拉过被子,遮了遮自己的腰下:“总之今天不行。”

    这六个字,可是深思熟虑过的结果。中间有好多次理智差点向投降、屈服,最终还是理智的胜利。

    舒星弥刚想再问,转念一想,又觉得一直追问人家的病情不太好,万一是羞于启齿的病呢?

    “已经看过御医,用过药了吗?”

    “恩,御医说没什么大碍,放心。”

    “你真的不用我帮你…?”舒星弥又垂眼看了看,他很想帮国君纾解一下,只有自己舒服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真不用。”国君怕云幼帮他口完之后,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以国君的约束力,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沦陷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在早已在脑中沦陷了至少十几次。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上床睡觉,国君躺得稍微离舒星弥远了些,往常都是直接挨着他躺下,现在离他几寸远。

    一来,防止舒星弥抱他,碰到伤口。

    二来,防止自己ji,ng虫上脑,无法自制。

    然而,舒星弥一个翻身,靠在国君怀里,完美弥补了二人之间本就不太远的距离。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舒星弥一说话,国君的胸口就麻酥酥的,他一眨眼,睫毛就在国君的皮肤上轻扫,激起微小的痒意。

    “天热。”国君不敢仰躺着,趴着也不合适,就只能侧躺。

    其实天不热,但他心里有把火在烧……

    “烂借口,”舒星弥笑着吻了国君一下:“咱们那么久才能见一次面,你还嫌我贴你太近。”

    然后,国君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舒星弥伸手抱住他,手指隔着软白亵衣碰到了背上的痂,温热的触感。

    国君的身体一僵。

    夏天|衣裳本来就薄,他不会摸出来了吧?

    舒星弥的确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东西,有些硬,而且大片大片的,又不规则。

    “你背上……”

    反正他都摸到了,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国君坐起,脱掉了上身的亵衣。

    舒星弥眉头紧皱,一时说不出话来,国君原本干净结实的后背上布满了杂乱的痂,又宽又长,还间杂着淤痕,光线太暗,痂是黑色的,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的心里仿佛被数百根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个遍,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难以想象自己的爱人遭遇了什么……越是想象,就越是不敢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国君要和他“玩点特别的”……

    “皮r_ou_之伤而已,”国君笑得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调笑道:“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新年快乐!祝所有小天使们身体健康,事事顺心~新的一年每天开开心心的!么么哒~爱你们~~~

    第42章 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是谁做的?”舒星弥收紧手指,握成拳头,浅红的薄被扭曲成一团,攥出深深的皱痕,一道一道,数不清,像割在他的心上。

    心跳失控,血液涌上头顶。

    连声音都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冰冷得仿佛雪夜寒川。

    国君好像第一次看到他生这么大的气,他抱住舒星弥,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和后背:“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追究,恩?况且,我也是为我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罢了。”

    为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舒星弥真的无法不多想,这“错事”十有八|九是和自己有关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不拖累你呢……?”

    他想到了前世,师尊也是被自己所累,才会重伤遁入妖界。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他不希望给自己的爱人带来不幸和折磨。

    国君摇了摇头:“怎么能说是拖累?我倒觉得,是你拯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何种模样,不过,一定不会比现在更快乐。”

    舒星弥越是自责,国君就越是怜爱,最后还是国君哄着舒星弥睡了。

    月移星沉,转瞬间,十几个春秋荏苒而过,国君和皇后从意气风发、青春朝气的少年,一同手拉手迈入了而立之年。

    一直说自己“还能再长高还能再长高”的皇后,终究还是比国君矮了半头,望着国君的时候要微微仰头,而有时,国君会俯身迎合皇后的身高。

    “三十三还窜一窜呢。”舒星弥还会篡改俗谚。

    “怎么窜啊?”国君一把将他抱起,仰视着他的眼睛,话里带笑:“这么窜?”

    此时,恰好瞥到这一幕的宫女们就会暗暗艳羡。

    国君在三十岁那一年正式退位,将皇位交给十六岁的侄子,而后带着皇后去各国游山玩水去也。

    夏初的一日,二人来到优国堂州,住在福满堂客栈——堂州最大最豪华的客栈。

    中午,二人下楼点了几道招牌菜,饭后,又点了这家客栈里最有名的特色小吃——百果蜜糕。

    舒星弥垂涎这道点心很久了,别处的百果蜜糕倒是也吃过,只是不如这里的地道,堂州的蜜糕里有青梅果,最是新鲜可口,一天只卖一百份。

    店小二去后厨报了菜,半晌,又掀帘出来了,对舒星弥和阿纨说:“实在对不住客官,百果蜜糕只剩最后一份了,而且刚才也有另一位客官点了这道点心…”

    “是我们先点,还是他们先点呢?”阿纨问道。

    店小二看了看隔壁桌,怯怯地挠头道:“好像是同时,刚才不是小的招待的那桌,是另一个小二应下的,传到后厨,才发现剩下的食材只够做一份了。”

    “那咱们明天再吃,也没什么。”舒星弥说。

    “客官,我听点心师傅说,这期青梅果啊,成色好的可真不多,过了今天,要是再想吃到,估计要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我可等不了,”一个娇气女子的声音响起,她看向身边的富贵公子:“官人,我今天就要吃。你之前就说过要买给我的,一直没有抢到,今天总算有了……”眼神里满是渴求。

    那富贵公子摇了摇折扇,傲慢地看向舒星弥道:“公子能否成人之美?在下与她是新婚夫妇,吃这百果蜜糕正合适,而公子似乎是与友人同行,再另选别的点心吧,在下先谢过了。”

    “公子误会了,在下与他已经是十几年的夫妻……”

    舒星弥此言一出,各桌的人纷纷探头探脑看向他们,小声谈论起来。

    “他刚才说什么?十几年夫妻?他们俩?”

    “我没看错吧……那好像是俩男人,那是谁娶了谁啊?”

    “哎呦,还好意思说出口,羞不羞人……”

    “活活糟蹋啦,这两个翩翩公子,容貌都是上品,要是给我一个多好……”

    “再给我一个,完美……”

    “醒醒吧你俩,就算他们不断袖,也看不上你们啊……”

    “闭嘴好好吃饭会噎死你么?……”

    “哎,说实话,就现在说话的这位公子这个小模样,这个身段,给我我也要,比女人得劲儿。”

    “呦呦呦,你还惦记上了……”

    另一个店小二匆匆跑来:“掌柜的说了,能不能两桌分吃一份?百果蜜糕一份有四块,一桌两块……”

    “谁要和两个大男人分吃哦。”那女子转头不屑:“官人,我四块都要,两块根本不够吃,那么小,一口就没了。”

    “不然,价高者得?”阿纨淡然一笑,似乎已经做好了挥金如土的准备。

    在银票这方面,他应该不会输给任何人。

    “别,不值当的。”舒星弥摆了摆手,及时制止了阿纨的败家行为。

    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容易冲动。

    “来啊,比啊,本公子就不信还能输给你们?”那富贵公子作势就要掏钱袋,女子一脸兴奋。

    周围的食客也都竖着耳朵睁着眼睛等着看,究竟最后一盘百果蜜糕会落到谁的嘴里。

    “我押新婚夫妻。”一人小声道:“押一只豆包。”

    “那我押那对龙阳公子,”一人低声道:“押一盒胭脂。”

    “我押新婚夫妻,押这盘子里最后一只虾仁。”

    “买定离手啊……撒手啊你倒是……”

    店小二又去问询了掌柜的,而后跑回来道:“掌柜的说了,若是价高者得,也太无趣了些,今日的百果蜜糕不卖了,四位若是实在想吃,就比试一下歌喉,各唱一曲,哪边唱得好听,掌柜的就把百果蜜糕作为奖励,送给他们。”

    “这算什么……”富贵公子不乐意了,女子也红着脸附和道:“就是,大庭广众唱歌?我不干。”

    “那我唱。”阿纨说。

    舒星弥惊了,用眼神询问着,可以吗?

    阿纨认真地点了点头,意思是:相信我。

    而后,他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桂国乡间小调《香卿》:

    三月三,花满山,携着哥哥去采兰。

    月半弯,云渺渺,香馥馥雾色岚岚。

    金累丝,银累丝,绣只香囊藏相思。

    夜色寒,心头乱,锦被暖与卿同眠。

    舒星弥也跟着阿纨唱完了这首小调,他可以负责任地说,几乎没一句在调上,但好在两人声音好听,优国的人又没听过桂国小调,还听得一脸陶醉…

    富贵公子和娇妻磨蹭了半天也没唱,嫌丢人。

    掌柜的亲自把百果蜜糕端到了舒星弥的桌上。

    阿纨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舒星弥的手坐下,说:“来,我们吃糕啦。”

    他笑着看了一眼那对夫妻,那男女愤然离开了客栈。

    舒星弥刚拿起筷子,阿纨就夹起一块金澄澄,散发着甜香的糕饼送到他嘴边。

    一口一口喂着吃。

    “好吃吗?”阿纨问。

    “比宫…恩,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百果蜜糕。”

    舒星弥吃了两块,又喂了阿纨两块,阿纨吃得一脸幸福。

    客栈内的客人看得瞠目结舌,店小二都看傻了,见过断袖的,没见过这么秀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时年 的地雷~

    大年初一,祝小天使们天天幸福哦~么么啾~

    第43章 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直到三十年之后,白发苍苍的阿纨和白发苍苍的舒星弥闲谈时说起百果蜜糕,还是会回忆起当众唱小调的事,然后笑着说“唱得还不赖啊,都没忘词…”

    已是深秋,枫叶烧遍了群山,阿纨拥着舒星弥坐在画舫中游湖,船底轻柔地划过枫红残影,慢慢悠悠,没有目的地,也无需到哪里去。

    近来,舒星弥有些害怕照镜子,害怕看到自己年老的模样,害怕看到自己容颜不再。

    时间不留人,无论智愚美丑,残忍而公平。

    风起,数片红叶从船畔飘然而过,阿纨伸手抓住两片,按在小木几上,用手帕擦净水痕,而后轻轻把它别在舒星弥的鬓上,自己也戴上一片,揽镜自照,笑问:“好看不好看?”

    即使老了,也还是个爱臭美的老头啊。舒星弥想。

    “红叶好看,我不好看。”舒星弥移开了目光。

    嫣红的枫叶仿佛是在讽刺一头白发,如果它们有思想,会说话,可能还会埋怨“两个老头子真讨厌,平白无故把我们戴头上做什么,又不是十几岁的大姑娘。”

    “胡说,”阿纨放下镜子,重新握住舒星弥的手:“你最好看,不信,你等我问问这群山峻岭——”

    “恩?”舒星弥还没反应过来。

    阿纨慢慢起身,走到船头,提气大喊一声:“你们说——我的皇后好不好看——!”

    而后,便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回声,重重叠叠,仿佛无数个阿纨在争先恐后地呐喊着:“好看……好看……好看……看……”

    阿纨满意地走回船舱,坐在舒星弥身边笑道:“听到了吗?所有的山都说你好看。”

    这么多年,阿纨的容貌、声音都有改变,眼神没变。

    每次看向舒星弥的时候,眼眸中的那股喜欢,那股温柔,熠熠生光,仿佛偷了天上的星星藏在眼睛里一样。

    舒星弥被他这样注视着,顿时什么伤春悲秋的烦恼也没有了,露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笑容。

    然后他们就趴在窗前看湖水,天光云影都在水面上躺着,风一吹,湖面摇荡不止,波光粼粼,一切都模糊了,迷离了,破碎了……

    红叶浮浮沉沉,明暗无定。

    到了冬日,舒星弥的身子骨更弱了些,ji,ng气神也不如从前,嗜睡,爱打盹儿,做什么事都懒懒的。

    渐渐地,他拿不住画笔了。手指总是抖个不停,根本无法下笔。

    起先还挣扎着画些简单的花鸟,后来花鸟也画不好了,只是平白浪费纸张而已,他便搁笔,再也不画了。

    不画画,就读诗,闲闲散散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读。

    他看到喜欢的诗句,睡前就说给阿纨听:“今天看了欧阳修的《望江南》,我很喜欢,欧阳修写道:江南柳,叶小未成y。人为丝轻那忍折……那忍折……”

    记性变差了,这首词明明背了一整天,但只能记住一点点,后面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刚想起身翻书,却被阿纨搂住。

    “莺嫌枝嫩不胜吟。留著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阿纨帮他念完:“是这一首?”

    “对,对……”

    自那之后,舒星弥时不时就会提起这首诗,他总是背不全,阿纨每次都帮他背完。

    立春前夜,舒星弥实在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困难,眼神也涣散,他困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睡过去。

    他想和阿纨说很多话,但没有力气。

    “阿纨,我可能不能继续陪你了。能做你的皇后,与你白头到老,是我一生之幸……”

    他的声音极小,阿纨把耳朵凑在他唇边才能听清。

    “你……”阿纨根本听不进去:“我去叫御医。”

    他不相信。

    “……来世再见。”舒星弥闭上双眼。

    闭上双眼之后,并不是一片黑暗,反而是一片红色。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御辇,红色的花毯,红色的垂幔,红色的新郎喜服……

    他临死之前,又看到了自己嫁入曦国皇宫的那个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十九岁的桂国皇子,嫁给十七岁的曦国国君。

    转眼,已经这么多年。

    阿纨看到御医全部跪倒在地,宣布皇后逝世之后,愣了许久。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非常平静,不哭不闹,只说了一句:“好生安葬,与我合葬。”

    他为皇后守灵七日,食水未进,绝食而亡。

    按照他的嘱咐,皇后的画作,连同他送皇后的礼物、嫁妆,尽数陪葬,另外随葬千尺红丝线一根。

    宫人们准备陪葬品时,怎么也找不到当初阿纨送皇后的第一件礼物——那只雕着水仙花的宝镜,每件陪葬品都在,唯独缺了它。

    舒星弥的大脑已经被系统恢复成年轻状态,情绪也渐渐平稳下来。

    他轻轻抚摸着那面宝镜,将它和前前世的师尊送他的明珠放在一处。

    “宿主已获得希望值一万点。温馨提醒:下个世界可能需要宿主调整身体素质。”

    “调整身体素质?”舒星弥心念一动:“我想变得身手更好。”

    被人强行脱掉衣裳那种事,他不想发生第二次。

    “没错,宿主的确需要强健的体魄和出色的身手,才能在下个世界中存活下来。先前宿主获得的额外的一千点希望值可以用于提升身体素质。力量、敏捷、耐力、免疫力、动态视力,宿主希望提升哪些方面?”

    “全部。”

    “提升全部属性,将消耗五百点希望值,且属性提升为不可逆c,ao作,一旦执行,将永久伴随宿主,宿主确定执行吗?”

    “等等,一旦执行,我……会变成一个肌r_ou_男吗?”

    “宿主的外貌并不会因此发生改变,除非宿主消耗希望值点数,才能改变外貌。”

    “好,我决定提升全部属性。”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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