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TSN荧幕情侣 作者:银蝴蝶
第7节
上次酒吧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爱德华多的状况没有什么改变。严格来说，不能用状况来形容他，因为他的这种变化实在太好了。
他现在的样子，就和伊利亚期盼的样子一样，他对待别人很友好很温和，不再假装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也开始跟fb的员工开玩笑，更重要的是，他对待马克的态度一下就正常了起来，他跟他说话温和，会生气，也不再在小事上面冷嘲热讽，或者摆出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态度。
他很会理解马克的话，遇到那些伊利亚都不怎么懂的梗，他还会笑一下。
这简直是奇迹再现，伊利亚觉得这一周的时间，让他一个坚定的个人主义者想信教。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因为莱莉的冷言冷语而伤心和挫败过，但是从来没有被爱德华多伤害过。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他爱德华多的态度非常冷淡，对马克和对fb，但是他没感觉，他甚至还觉得他和马克吵嘴和sean说话的样子已经很可爱了。
他以为，爱德华多已经很温和了，而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他以为，其他人对他过去的印象，来源于大学时代美好生活的自然美化。
然后，他知道了自己多么天真。
过去的爱德华多让他觉得温和，是因为他之前从没见过真正温和又体贴的人，这一周的相处，真正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如沐春风。
爱德华多带着笑意的焦糖色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温柔的眼波像是大海。他那么专注地看着你，让你真切地感受到，他是多么认真地听你说话，他又是多么关心你，为你的欣喜而欣喜，为你的难过而难过。
就好像，这个全世界都看着你，想看你能爬到多高，而他想知道你累不累。
在过去的这一周里，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对于他来说，讨人喜欢实在不是个难事。
他变化的太快了，像是个梦幻，以至于他们都胆战心惊，不敢相信。
安洁莉卡走了之后，马克和伊利亚交换了个眼神，想和爱德华多谈一下这个事情，至少谈一下上周酒吧的事情，谈一下他为什么提早离场了。但是这个话题才刚提出来，伊利亚就被爱德华多牵引着，改变话题成伊利亚自己接了个什么电话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当时在酒吧里，伊利亚看两位大佬相处的不错，又觉得有莱莉和公关组的妹子们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出门去接的电话，这也导致伊利亚悔恨至今。
电话是伊利亚的一个朋友打来的，那个朋友替abc的一个编剧问，想知道他们的剧里能不能出现调侃fb uple的台词。
伊利亚听到这个消息兴奋极了，还跟他的朋友打听了好多电视圈的事情，他朋友透露现在有好几个谈话节目想要请两位大佬去做节目，但是他们还都在观望，他们还给两位大佬专门取了个代称‘fb uple’。
爱德华多问到这里，伊利亚满脸激动地跟他们分享这件事，看起来非常高兴。
爱德华多看起来也非常高兴，他说：“啊，这样太好啦，你很能干，伊利亚。”
“谢谢，萨瓦林先生，这说明我们的公关案已经成功了，媒体朋友不见血是不会出动的。”
“资本朋友们也是——那个节目是艾伦秀吗？”
“···”
“柯南秀？”
“···”
爱德华多对“···”这个表情表示无解。
还是马克帮说出了想说的话：“那是哪一个节目？”
“xx。”
“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没萨瓦林先生说的有名。”
马克货真价实没有一点挖苦的疑惑着问他：“那你兴奋什么？”
“···”
“等我们拿到货真价实的关注再兴奋也不迟。”
伊利亚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在内心吐槽说，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你们两个一控制不住，公关案失败，我和fb一路flop到底，都再也接不到工作。
吃中饭的时候，公关组缺了好多人，他们平时吃饭的那一张大长桌都没有坐满，马克和爱德华多做了个对面，马克就吃了点意大利面，爱德华多餐盘里放了一份金枪鱼沙拉还有两个花生酱三明治。
马克低头瞄了一眼爱德华多的餐盘，露出点嫌弃。
爱德华多：···
马克：“造型师说，我再去健身房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爱德华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
爱德华多：“你什么时候去？”
马克：“明晚。”
爱德华多：“我们去不了，明晚有个典礼。”
伊利亚坐在旁边，也听到了，不小心cha了一嘴，说：“可是我这边没有日程？”
爱德华多对他微微一笑，说：“他们大概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左右打电话通知你。”
伊利亚有种‘自己不是个什么好公关’的错觉。
马克：“那我们今晚去？”
爱德华多：“可以。”
爱德华多默默在刚才点蜡烛的地方又点上了两只蜡烛。
马克踌躇了几秒，然后问：“eduardo，你最近还好吗？”
爱德华多有点茫然，眼睛眨了几下，回答：“what？我还好呀。”
“自从上次我们出去玩的那个晚上之后，你就不太对劲。”
“我不明白。”
“你对人们太好了，”马克盯着爱德华多的眼睛，想从他的脸上辨认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来判断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更重要的是，你对我太好，你上次这样还是在快十年之前。”
“···”
“fb在大学城上线前后，你先是跟我吵了一架，然后你就对我很好。”
爱德华多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时间段，那个时候fb才刚获得成功，他也从fb和马克身上获得了点信心，相信自己也许也能改变点什么。
“可我还是经常怼你呀。”
“那不一样。”
“···”
“态度不对，你态度转了好几个弯。”
“对你好不好吗？对周围人好不好吗？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从我到纽约的第一天。”
马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因为这确实是他希望的，他还希望爱德华多不要太在意名牌和排场，爱德华多都照做了。
爱德华多确实做了所有他想让他做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觉得没能如愿。
马克想了想，还是没什么结果，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找不到，想让这个话题滑过去，只是潜意识在心里警告他，“礁石礁石，前方要触礁了”。
爱德华多看着马克皱着的眉毛，在心里叹口气，他对马克笑了一下，浅浅地，温柔极了。
马克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他这么生动和真实的表情了，他经常笑，但是他并不开心。
他低声对他说：“马克，这样不好吗？我对你好，对你身边的人也好，所有人都喜欢我。”
“可是——”
“没有可是，马克——也许，也许我觉得别扭了那么久，是时候向前看了。”
马克看着爱德华多，后者含笑看着他，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他真的不想破坏眼前的这些。他按下了心里的警告，让小船触礁了。
为了掩饰这些，他低下头快速吃了几口意大利面。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手机响了，同时响的还有伊利亚。
爱德华多打开手机一看，是之前sean来做公关案时候的生拉硬拽每个人都加入的群组。刚才是sean在群组里发的消息。
“你们找了加纳·多普？！！！”后面还带着一连串的表情符号，云彩青蛙马匹笑脸之类的。
典型的sean·parker。
马克问：“加纳·多普是谁？”
爱德华多一边给sean回了一个‘yep’，一边说道：“咱们上次见的制片人。”
“他好贵的！！！”后面又是一连串的表情符号。
“我有钱。”爱德华多回复到。
“我们有钱。”后面紧跟着就是马克，时间间隔还不到三秒。爱德华多心想，幸好他在马克之前发的这一条，不然就太尴尬了。
sean：“行啦行啦知道你们有钱，别没完没了了。”
sean：“你们找他干什么？”
爱德华多：“请他监制电影。”
马克：“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靠这个赚点钱回来。”
伊利亚：“虽然你们找到了好莱坞最顶级的制片我真的非常高兴但是如果在你们决定之前先告知我我会更高兴一点哦。”
马克：“你就在我旁边为什么要发文字消息。”
伊利亚：“这样sean就能看到了。”
马克：“哦，这样，我忘了sean不在这里。”
sean：“喂喂喂，你们两个不太太过分，我现在可是场外人员，义务劳动，给我点尊重可以吗？”
伊利亚：“sean，我是尊重你那一方的。”
sean：“我知道，我说的是他们两个。”
爱德华多：“诶，我可什么都没干。”
sean：“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干，你这是袖手旁观。”
马克：“你们不觉得我们重点有点歪了吗？”
sean：“所以你们打算拍电影了吗？——来自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真诚朋友”
伊利亚：“所以你们打算排电影了吗？——来自一个你们雇佣的专业公关。”
马克：“···”
马克：“我们只是谈谈，先让制片人找合适的人选。”
sean：“你们打算让谁来拍？”
马克：“扎克·施奈德？”
sean：“···”
sean：“爱德华多呢？”
爱德华多：“李安？”
sean：“···”
伊利亚：“···”
sean都要崩溃了啊，群组里面静默了几秒，然后是sean抓狂的刷屏。
“那个说扎克·施耐德的，你以为你要拍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吗？！！！”
“那个说李安的，你以为你们要拍理智和情感吗？”
“还是说你们要拍活死人黎明？”
“或者说你们要拍断背山？”
“要不要给你们两个找乔治卢卡斯或者斯坦利库布里克？”
马克不太高兴的反驳：“库布里克导演已经去世了，对他尊重一点行吗？”
然后他又发了一条：“乔治卢卡斯可以，我很喜欢。”
sean：“···”
马克又发了一条：“eduardo，你觉得卢卡斯导演怎么样？”
爱德华多坐在马克身边，一边吃花生酱三明治一边开心地脑补sean看见这句话的无语表情，po了一条：“我觉得卢卡斯导演非常木奉。”
sean彻底无语了。
群组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
最后sean觉得这个难题还是交给制片人自己去c,ao心吧，因为从制片人自己找上马克他们的那一秒起，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而且未来的这种事情只会发生的更多。
想到这里，sean又开心起来，然后在心里思考，制片会找哪个导演给他们两个呢。他想了好几个人选，文艺片动作片甚至悬疑片闻名的导演都想了一遍。
最终，他也没预见到，最后这个找导演的锅还是扣给了自己。
他更没预见到，自己最终给他们联系了一个恐怖片导演。
og，库布里克导演在上，请原谅我还是亵渎了艺术。
今天他们结束的比较早，到健身房的时候也才刚刚九点。伊利亚跟在他们身后，捧着平板和自己的记录板，莱莉跟在后面，拎着他们两个备用衣服。
爱德华多在更衣室里，一边换运动服一边想，自己一天之前绝对没想过会有一天一本正经的穿上运动服。
之前造型师给他选了很多深蓝色的西装，他穿那个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但是运动服一穿上去了，他整个人回到了大学或者高中。
爱德华多烦恼的看着自己年过三十还稚气未脱的脸，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留点胡子。
马克的教练是个非常冷的年轻姑娘，好像还是什么专业的博士，马克称呼她的时候都是直接称呼她为doctor。
她看了造型师给他们两个测量的数据，又看了看他们刚刚测量的数据，满脸不赞同的把马克和爱德华多骂了一顿。
她拿着平板电脑，说，扎克伯格先生，您过去三周的数据退化到了你半年前的水平，您是又开始看迪士尼电影了吗。（看恋爱电影要吃n_ai油和爆米花）
马克：···
然后她转头看向爱德华多，说，萨瓦林先生，您的底子很好，但是也不能太放飞自我啊，年纪大了之后要减缓糖的摄取量的。
爱德华多：···
她看过了数据之后，给他们重新制定了未来的健身计划，然后讲了很多他们需要注意的事项，要马克加大节食和锻炼，尽快让数据回复到三周之前。
爱德华多听着，忍不住cha嘴问到：“塑形不是个长期的过程吗？”
健身教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爱德华多都发毛了，才说了一句：“看来你之前真的没有过健身教练——你的底子真好，by the > 然后她告诉他，在纽约，什么都要速成，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她说的很对，爱德华多点点头，这也解开了马克为什么有那么好看的腹肌之谜，也解开了为什么马克的形体那么好看，但是体质还是那么弱之谜。
谈话以教练妹子的话结束，她很恨铁不成钢的把平板拍到爱德华多身上，然后对他说：“爬坡去！”
爬坡？
攀岩吗？
爱德华多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就愣了个神，教练妹子已经消失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马克和伊利亚也去健身区了。
爱德华多只求助了场上的助理教练，助理教练把他带到了跑步机前面——马克和伊利亚也在旁边——助理教练给他调好了数据，先是慢，然后一点点增加。
爱德华多问他：“这个就是爬坡吗？”
“是的，先生，跑步机会自己调整，模拟人体在走山坡时候的受力情况。”
爱德华多点点头，克服了自己第一次登上跑步机的别扭感，随着履带调节步速。
他在新加坡的时候也运动，但是都不是这种，天气好心情好的话他会尝试帆船出海或者风筝冲浪，普通运动他会选在社区里面，新加坡太美了，气候也好，他认为去健身房是浪费景色。
助理教练给他调整好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告诉他结束的时候要慢慢的调减速度，不然会摔到自己。
助理教练走了之后，他一边走一边发呆。
他有点想念新加坡了。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就这么20分钟，他就走了一公里半。时间快到了，马克也从跑步机上下来了，向他挥挥手。
爱德华多数着最后几秒，等时间到了，他就顺手关上了跑步机，全然忘了刚才助理教练告诉过他要慢慢减速。
马克就在他身边，也看到了，但是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他冲上去想要拉爱德华多一把。
但是爱德华多本能地甩来了他的手，本来马克都已经扶住他了。
爱德华多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动作太大到让他自己从跑步机上摔下来了。
伊利亚赶忙扶他，助理教练们也都跑过去了，场面一片混乱。
马克走到爱德华多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说：“所以，我的感觉的是对的。”
“···”
“你确实有什么不对。”
“···”
“你确实在生我的气。”
第15章 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货真价实的争吵
爱德华多避开不看马克，对马克的问话保持一言不发。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就往更衣间的方向走，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伊利亚和莱莉的询问，周围健身教练和助教的前呼后拥，让他的回避显得没有那么明显。
马克站在原地，呆愣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德华多站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马克追了上去。
他扣着爱德华多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问他：“你怎么了？”
爱德华多看他一眼，轻微地移开了视线，回避着他的眼睛，轻叹口气说：“我摔倒了，现在很累。”
“我不是说这个。”
“···”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伊利亚拦着想跟过的健身教练们，让他们都离开了，拦住了周围好奇窥探的目光，也拦住了想要过去的莱莉。
“莱莉——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莱莉拎着运动包，审视地看着伊利亚，好像在考虑他说的话。
“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不能一辈子都跟他们。”
莱莉没有回答他，转身追上了爱德华多。
伊利亚很难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觉，挫败和无力感笼罩了他，好像他在爬一座怎么也攀爬不到顶的雪山。
莱莉往前跑了几步，将手里的包递给了爱德华多，然后她跑了回来。
伊利亚又是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变化，好像‘嘭’的一声，雪山开花了，他的眼前都是飘散的花瓣。
马克和爱德华多走到更衣室，谢天谢地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因为爱德华多积蓄的耐心和维持表面平和的力量全都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漏了一地，现在他只剩下满腔的怒火。
在马克再一次重复问他“你怎么了”的时候，他觉得马克的声音尖锐极了，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扭转，变音——他觉得马克不是在问他他怎么，而是在指责他，就像马克过去经常的那样，指责他又发了脾气或者又搞砸了什么事情。
他回头冲马克喊了一句：“我很好，我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声音真的不算大，但是充满了暴躁，连他自己听了都愣了一下。
马克冲到他面前，拦着门口，对着他，说：“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个样子？还你没有任何问题？”
爱德华多当然自己自己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又变成了最不想看到的样子，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这样的状况，他更讨厌非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马克。
因为这样，他就必须得面对自己。
从在机场见面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就都是问题，一点点的复苏，一点点的加剧，直到今天，它们终于爆发了。
爱德华多早就预见到了他们会大吵一架，但是他没想到是在这么个状况下，也没想到还能拖到这么晚。
他们连更衣室都没进，就这样在门口就吵了起来，他们两个都忍耐到了定点。
“那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我怎么了。”
“···”
“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样影响过你吗？！”
“···”
“还是你终于忍不住了？就像从前那样，指责我又搞糟了什么事情？！然后又把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马克听着他的问话——那更像是喋喋不休的诘问和充满恶意的咒骂——爱德华多的话里的点太多他好几次想要打断他来反驳，时间转瞬即逝，等他终于得到开口的机会，却因为想说的东西太多太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他不喜欢爱德华多的原因，他的温和和体贴都是假相，实际的他即不温柔，也不可爱，甚至不善良，他经常抱怨，控制欲又太强，他几乎不尊重这个世界上所有那些重要的艺术和思想，他崇拜权威，追求名利。
他几乎是马克最讨厌的那个类型的人，他说谎，还虚伪，假话连篇，形式主义。
马克不知道爱德华多为什么要那么做事，他自己从来不说谎，也不屑去取悦别人，因为真正伤害人的不是真话，也不是事实，是谎话和荒诞的评判。
因为那么做，赢得一点虚假的情谊和友好有什么用呢？他们不是真正的朋友，也永远都做不到真正朋友会做的事情。
在哈佛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和爱德华多认识，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在公开或者私人场合恭维和称赞他们的友谊，或者向马克称赞爱德华多是个多好的人，但是他们几乎一点都不认识爱德华多和自己，他们甚至都没见过他们的争吵。
他们看起来那么喜欢他，但是在诉讼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人影，没有一个人能稍微帮下他的。
“我想知道你怎么了，这很难理解吗？你去便利店看到店员脸色很差还会在心里想下‘他怎么了’，更何况我们还得一起工作，我们还有一个公关案在这里。”
“···”
“还有我什么时候指责过你？！！我又什么时候把错推到过你的身上？！！”
“去纽约的那件事，拉广告的事情，还有对待sean的事，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去纽约的事情是你说你需要实习我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但是随后你就找了sean进团队来代替我，这是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吗？这是直接把我踢出了团队。”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是因为我们刚好遇见了sean，而且团队里确实没有人懂拉赞助，我只是询问他的意见。”
“可是事情只看实质，不看过程，不管你们是刚好遇见了sean，还是你特意请了sean加入，他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顶替了我的位置。”
“那你让我怎样？！！什么都不做就等你有时间，等你在纽约的灯红酒绿里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责任？！！”
“你他妈的知道我在纽约过的什么日子吗？！！”
“——”
“至少我做了我能做的——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这件事你做错了吗？”
“但是你做的远远不够，无论你多辛苦，承受了什么。”
“···”
爱德华多陈顿了一会儿，□□喑哑，问他：“那如果是达斯汀不能胜任cto的位置，你会背后找一个人代替他吗？”
“——达斯汀不会不能胜任。”
“你觉得我的重点是这个吗？”
“我会找人替代他。”
“你会找人在背后代替他吗？”
“···”
“我把这个迟疑当成‘不会’。”
“···”
“你会在背后找人代替chris吗？”
“···”
“我把这个迟疑当做‘不会’。”
“···我会和他们谈。”
“你和我谈过吗？”
“我连你的电话都打不通，第一份实习就是摩根的华尔街ji,ng英，”马克嘲讽地笑下，“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打电话给你是打不通的吗？”
“那你有想过如果不是这样，你的泳池和你的啤酒谁来付账单吗？马克，我养着你，也养着你的崽子们，还养着你的好朋友sean·parker。”
“既然你总是要以投资人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对所有事都指手画脚，那就不要每次都装可怜谴责我用手段对付你，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既想要投资人的权威，想要掌控所有的事情，想要股份想要钱，还要朋友的身份，还要我永远都不对你动手，想要什么童话的纯洁友情。”
“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两个都想要是因为我做了两个位置都应该做的事情，谁给你搞定的校园质询，谁给你搞到邮箱的，谁天天跟你去听演讲，谁给你在院系申请的长假——chris和达斯汀他们有谁是比我做的多的，怎么没见你去对他们动手？！！”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股份。”
“马克，做人不能这样的，事情不看表象，只看实质，我不管他们有没有要求过，我只知道我做的比他们要多得多，但你从来就不信任我，最后你稀释了我的份额，却保留了除我之外任何人的。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投资人也想要，想要钱想要支持，还想要朋友的身份，想要我无条件不管综合收益地和你一起豪赌，想要我给你打理所有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理所有的事情了？！！团队的后勤和谈话都是chris做的，钱和投资人都是sean搞来的，补丁打不完都是达斯汀做的？！！！我不想你半夜出现在我寝室里面，我也不想你每次都拉我去酒吧里，我也不想进行那些乱七八糟的交际，你总说那是件必须的事情，但是我告诉你，事实就是这样，你有名！有钱！那些人就会蜂拥过来！他们没有脑子没有心！认识这样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好处？！！骗自己骗的这么开心吗？！！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自以为‘为我好’做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只——”
我只需要你呆在这儿，这个事有这么难理解吗？！！
他的话全含在了嘴里，被爱德华多一拳头打回去了。
马克说话的时候，自带谁都cha不上嘴的效应，他平时在办公室，没人敢反驳他，他说话惯了，也没察觉到爱德华多从他说话的第一句就站在原地攥着拳头，暴躁地忍耐着。
爱德华多下手不重，还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避开了马克脆弱的胃和肚子，只是冲着下巴打了一拳。
马克还在说话，突然被他打了一下，躲闪之际，猝不及防地咬了舌头，他弓着腰缓了一会，刚想说话，又被爱德华多锤了好几拳，也被打的火气上来了，绕着爱德华多手腕，跟他扭打起来了。
更衣室的墙板和地板都被他们两个锤的咚咚响，爱德华多从小练身法，两个手都可以出拳，打斗过程中，经常出现他用右手格开马克的拳头，然后左手趁机暴揍好几下马克的情况。马克跟他打，除了力气大一点，健身的时候练了一点自由搏击的反击之外，实际上占不了什么便宜。
他们两个打了好一会儿，除了开始的时候爱德华多打了马克下巴一拳，马克还给他一拳之外，他们两个就都很默契地没有朝对方脸上动手，所以在结束的时候，马克觉得自己肚子还有一大块牵引的肌r_ou_都疼的快麻木了。
马克紧紧扣着爱德华多的手，防止他再暴起锤死自己，爱德华多防备着马克的腿，他们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打架和愤怒都很消耗体能和氧气。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爱德华多没好气地拍拍马克的腰，没好气地说了句：“下去吧。”
马克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幸好刚才他们两个穿的都是运动服，他站起来后，把爱德华多也从地上拉了起来，说：“我们吵的都是什么，一点逻辑都没有，文不对题。”
“每天说着逻辑逻辑，好像自己有逻辑一样。”
“你不是还整天说着职业修养，好像你们专业由职业修养一样。”
“说真的，你中学的时候真的没有被人把头按进马桶里面？”
“我想你要不是特别忙着修《吊带袜发展史》的话，你会明白做一个好学生是什么感觉的。”
“哈佛肄业的那种？”
“总之不是毕业延期的那种。”
“——”
爱德华多顿了一会儿，举了举拳头，很真诚地看着他说：“还打吗？”
马克抹抹头上的汗，朝外面走去找伊利亚了，爱德华多留在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马克一边走，一边随口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之前没有这么刻薄。”
“所以你看我之前是什么下场。”
爱德华多的声音遥遥的从更衣室里面传来。
伊利亚就在外面不远的地方站着，抱着手机，苦愁大怨的看着周围，给两位大佬隔开了一个没人的真空区。
马克一拐弯就看到了他，他朝他快步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更衣室传来一声挺大的声响，他又转身朝爱德华多跑过去。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爱德华多还是气不过，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踢了一脚什么东西泄愤，等他进了更衣室才发现不对。
更衣室外间一整面的正衣镜出现了一个蛛网型的裂纹，看形状像是有人用拳头砸了一拳出来的。
马克本来以为是爱德华多锤了镜子一下，还在心里想，怎么今天爱德华多这么暴躁，等他看见爱德华多的时候，他才觉得非常不正常。
爱德华多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有点发抖，眉头皱着，眼睛里全是茫然。
马克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向自己，他的眼睛都没什么聚焦，马克问他，“wardo，oh，天啊，这是怎么了？”
爱德华多很茫然的看了马克一眼，还是没什么反应，他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发生了什么？”
马克一边问着他，一边拉起来他的手，看看怎么样。
马克问了他好几遍怎么了，他才听进去，只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全身都在发抖，他自己还没有什么意识。
马克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想让他放松一下。
“oh，天，wardo——没事，it’s ok ，没事的——”
爱德华多稍微好了一点，他也不再发抖了。
马克拉起他的手，检查他两个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左手在不停的流血，不是手背，而是从手掌流出来的，然后马克才发现他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了一块儿镜子上吊下来的碎玻璃。
马克惊呼一声，甩掉他手上沾上爱德华多的血，想掰开的他的手把玻璃碎片拿下来。
马克掰了好一会儿他的手，爱德华多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攥了一块儿玻璃，他惊呼了一声，甩掉了那块儿玻璃。
他好像这个时候才回神过来，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马克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拿玻璃。
爱德华多努力保持平静地回答他，但是他的尾音还是颤动的，他连自己一开口就说了西语都没意识到。
随后，伊利亚和莱莉也进来了，他们看见了也吃惊了一下，马克说明原委之后，伊利亚安排了一下，他们就往医院赶去了。
第16章 命运皆苦，众生平等，只是来的早晚而已
sean来的时候挺不是时候的，莱莉挺生气地看着伊利亚，两个人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什么。马克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看着窗户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sean接到伊利亚的电话的时候，他和特洛伊正在看新一轮投资的幻灯片，看的人整个人都头大了，本以为伊利亚是来问明天晚宴的事情，结果接了电话才知道是爱德华多出事了。
sean没有管莱莉和伊利亚，只是径直走过来坐在马克旁边。等他坐下了之后，马克才回神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
“出事了我不太放心，怕你看不过来，我过来看看。”
“伊利亚告诉你的？”
“他没说，他一个人搞不定这个医院的院长，打电话给我帮忙——我套话套出来的。”
“我没想指责他。”
“——他说wardo有点不太对劲，这是怎么了？”
sean说的挺婉转的，但是那个表情就像是直接问马克“你们又为啥ji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了？”
“我不太清楚——但是他那个样子不太对，”马克蹙着眉，补充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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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酒吧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爱德华多的状况没有什么改变。严格来说，不能用状况来形容他，因为他的这种变化实在太好了。
他现在的样子，就和伊利亚期盼的样子一样，他对待别人很友好很温和，不再假装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也开始跟fb的员工开玩笑，更重要的是，他对待马克的态度一下就正常了起来，他跟他说话温和，会生气，也不再在小事上面冷嘲热讽，或者摆出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态度。
他很会理解马克的话，遇到那些伊利亚都不怎么懂的梗，他还会笑一下。
这简直是奇迹再现，伊利亚觉得这一周的时间，让他一个坚定的个人主义者想信教。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因为莱莉的冷言冷语而伤心和挫败过，但是从来没有被爱德华多伤害过。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他爱德华多的态度非常冷淡，对马克和对fb，但是他没感觉，他甚至还觉得他和马克吵嘴和sean说话的样子已经很可爱了。
他以为，爱德华多已经很温和了，而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他以为，其他人对他过去的印象，来源于大学时代美好生活的自然美化。
然后，他知道了自己多么天真。
过去的爱德华多让他觉得温和，是因为他之前从没见过真正温和又体贴的人，这一周的相处，真正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如沐春风。
爱德华多带着笑意的焦糖色眼睛看向你的时候，温柔的眼波像是大海。他那么专注地看着你，让你真切地感受到，他是多么认真地听你说话，他又是多么关心你，为你的欣喜而欣喜，为你的难过而难过。
就好像，这个全世界都看着你，想看你能爬到多高，而他想知道你累不累。
在过去的这一周里，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对于他来说，讨人喜欢实在不是个难事。
他变化的太快了，像是个梦幻，以至于他们都胆战心惊，不敢相信。
安洁莉卡走了之后，马克和伊利亚交换了个眼神，想和爱德华多谈一下这个事情，至少谈一下上周酒吧的事情，谈一下他为什么提早离场了。但是这个话题才刚提出来，伊利亚就被爱德华多牵引着，改变话题成伊利亚自己接了个什么电话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当时在酒吧里，伊利亚看两位大佬相处的不错，又觉得有莱莉和公关组的妹子们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才出门去接的电话，这也导致伊利亚悔恨至今。
电话是伊利亚的一个朋友打来的，那个朋友替abc的一个编剧问，想知道他们的剧里能不能出现调侃fb uple的台词。
伊利亚听到这个消息兴奋极了，还跟他的朋友打听了好多电视圈的事情，他朋友透露现在有好几个谈话节目想要请两位大佬去做节目，但是他们还都在观望，他们还给两位大佬专门取了个代称‘fb uple’。
爱德华多问到这里，伊利亚满脸激动地跟他们分享这件事，看起来非常高兴。
爱德华多看起来也非常高兴，他说：“啊，这样太好啦，你很能干，伊利亚。”
“谢谢，萨瓦林先生，这说明我们的公关案已经成功了，媒体朋友不见血是不会出动的。”
“资本朋友们也是——那个节目是艾伦秀吗？”
“···”
“柯南秀？”
“···”
爱德华多对“···”这个表情表示无解。
还是马克帮说出了想说的话：“那是哪一个节目？”
“xx。”
“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没萨瓦林先生说的有名。”
马克货真价实没有一点挖苦的疑惑着问他：“那你兴奋什么？”
“···”
“等我们拿到货真价实的关注再兴奋也不迟。”
伊利亚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在内心吐槽说，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你们两个一控制不住，公关案失败，我和fb一路flop到底，都再也接不到工作。
吃中饭的时候，公关组缺了好多人，他们平时吃饭的那一张大长桌都没有坐满，马克和爱德华多做了个对面，马克就吃了点意大利面，爱德华多餐盘里放了一份金枪鱼沙拉还有两个花生酱三明治。
马克低头瞄了一眼爱德华多的餐盘，露出点嫌弃。
爱德华多：···
马克：“造型师说，我再去健身房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爱德华多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
爱德华多：“你什么时候去？”
马克：“明晚。”
爱德华多：“我们去不了，明晚有个典礼。”
伊利亚坐在旁边，也听到了，不小心cha了一嘴，说：“可是我这边没有日程？”
爱德华多对他微微一笑，说：“他们大概会在今天下午三点左右打电话通知你。”
伊利亚有种‘自己不是个什么好公关’的错觉。
马克：“那我们今晚去？”
爱德华多：“可以。”
爱德华多默默在刚才点蜡烛的地方又点上了两只蜡烛。
马克踌躇了几秒，然后问：“eduardo，你最近还好吗？”
爱德华多有点茫然，眼睛眨了几下，回答：“what？我还好呀。”
“自从上次我们出去玩的那个晚上之后，你就不太对劲。”
“我不明白。”
“你对人们太好了，”马克盯着爱德华多的眼睛，想从他的脸上辨认每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来判断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更重要的是，你对我太好，你上次这样还是在快十年之前。”
“···”
“fb在大学城上线前后，你先是跟我吵了一架，然后你就对我很好。”
爱德华多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时间段，那个时候fb才刚获得成功，他也从fb和马克身上获得了点信心，相信自己也许也能改变点什么。
“可我还是经常怼你呀。”
“那不一样。”
“···”
“态度不对，你态度转了好几个弯。”
“对你好不好吗？对周围人好不好吗？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从我到纽约的第一天。”
马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因为这确实是他希望的，他还希望爱德华多不要太在意名牌和排场，爱德华多都照做了。
爱德华多确实做了所有他想让他做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觉得没能如愿。
马克想了想，还是没什么结果，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找不到，想让这个话题滑过去，只是潜意识在心里警告他，“礁石礁石，前方要触礁了”。
爱德华多看着马克皱着的眉毛，在心里叹口气，他对马克笑了一下，浅浅地，温柔极了。
马克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他这么生动和真实的表情了，他经常笑，但是他并不开心。
他低声对他说：“马克，这样不好吗？我对你好，对你身边的人也好，所有人都喜欢我。”
“可是——”
“没有可是，马克——也许，也许我觉得别扭了那么久，是时候向前看了。”
马克看着爱德华多，后者含笑看着他，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他真的不想破坏眼前的这些。他按下了心里的警告，让小船触礁了。
为了掩饰这些，他低下头快速吃了几口意大利面。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手机响了，同时响的还有伊利亚。
爱德华多打开手机一看，是之前sean来做公关案时候的生拉硬拽每个人都加入的群组。刚才是sean在群组里发的消息。
“你们找了加纳·多普？！！！”后面还带着一连串的表情符号，云彩青蛙马匹笑脸之类的。
典型的sean·parker。
马克问：“加纳·多普是谁？”
爱德华多一边给sean回了一个‘yep’，一边说道：“咱们上次见的制片人。”
“他好贵的！！！”后面又是一连串的表情符号。
“我有钱。”爱德华多回复到。
“我们有钱。”后面紧跟着就是马克，时间间隔还不到三秒。爱德华多心想，幸好他在马克之前发的这一条，不然就太尴尬了。
sean：“行啦行啦知道你们有钱，别没完没了了。”
sean：“你们找他干什么？”
爱德华多：“请他监制电影。”
马克：“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靠这个赚点钱回来。”
伊利亚：“虽然你们找到了好莱坞最顶级的制片我真的非常高兴但是如果在你们决定之前先告知我我会更高兴一点哦。”
马克：“你就在我旁边为什么要发文字消息。”
伊利亚：“这样sean就能看到了。”
马克：“哦，这样，我忘了sean不在这里。”
sean：“喂喂喂，你们两个不太太过分，我现在可是场外人员，义务劳动，给我点尊重可以吗？”
伊利亚：“sean，我是尊重你那一方的。”
sean：“我知道，我说的是他们两个。”
爱德华多：“诶，我可什么都没干。”
sean：“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干，你这是袖手旁观。”
马克：“你们不觉得我们重点有点歪了吗？”
sean：“所以你们打算拍电影了吗？——来自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真诚朋友”
伊利亚：“所以你们打算排电影了吗？——来自一个你们雇佣的专业公关。”
马克：“···”
马克：“我们只是谈谈，先让制片人找合适的人选。”
sean：“你们打算让谁来拍？”
马克：“扎克·施奈德？”
sean：“···”
sean：“爱德华多呢？”
爱德华多：“李安？”
sean：“···”
伊利亚：“···”
sean都要崩溃了啊，群组里面静默了几秒，然后是sean抓狂的刷屏。
“那个说扎克·施耐德的，你以为你要拍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吗？！！！”
“那个说李安的，你以为你们要拍理智和情感吗？”
“还是说你们要拍活死人黎明？”
“或者说你们要拍断背山？”
“要不要给你们两个找乔治卢卡斯或者斯坦利库布里克？”
马克不太高兴的反驳：“库布里克导演已经去世了，对他尊重一点行吗？”
然后他又发了一条：“乔治卢卡斯可以，我很喜欢。”
sean：“···”
马克又发了一条：“eduardo，你觉得卢卡斯导演怎么样？”
爱德华多坐在马克身边，一边吃花生酱三明治一边开心地脑补sean看见这句话的无语表情，po了一条：“我觉得卢卡斯导演非常木奉。”
sean彻底无语了。
群组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
最后sean觉得这个难题还是交给制片人自己去c,ao心吧，因为从制片人自己找上马克他们的那一秒起，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而且未来的这种事情只会发生的更多。
想到这里，sean又开心起来，然后在心里思考，制片会找哪个导演给他们两个呢。他想了好几个人选，文艺片动作片甚至悬疑片闻名的导演都想了一遍。
最终，他也没预见到，最后这个找导演的锅还是扣给了自己。
他更没预见到，自己最终给他们联系了一个恐怖片导演。
og，库布里克导演在上，请原谅我还是亵渎了艺术。
今天他们结束的比较早，到健身房的时候也才刚刚九点。伊利亚跟在他们身后，捧着平板和自己的记录板，莱莉跟在后面，拎着他们两个备用衣服。
爱德华多在更衣室里，一边换运动服一边想，自己一天之前绝对没想过会有一天一本正经的穿上运动服。
之前造型师给他选了很多深蓝色的西装，他穿那个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但是运动服一穿上去了，他整个人回到了大学或者高中。
爱德华多烦恼的看着自己年过三十还稚气未脱的脸，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留点胡子。
马克的教练是个非常冷的年轻姑娘，好像还是什么专业的博士，马克称呼她的时候都是直接称呼她为doctor。
她看了造型师给他们两个测量的数据，又看了看他们刚刚测量的数据，满脸不赞同的把马克和爱德华多骂了一顿。
她拿着平板电脑，说，扎克伯格先生，您过去三周的数据退化到了你半年前的水平，您是又开始看迪士尼电影了吗。（看恋爱电影要吃n_ai油和爆米花）
马克：···
然后她转头看向爱德华多，说，萨瓦林先生，您的底子很好，但是也不能太放飞自我啊，年纪大了之后要减缓糖的摄取量的。
爱德华多：···
她看过了数据之后，给他们重新制定了未来的健身计划，然后讲了很多他们需要注意的事项，要马克加大节食和锻炼，尽快让数据回复到三周之前。
爱德华多听着，忍不住cha嘴问到：“塑形不是个长期的过程吗？”
健身教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爱德华多都发毛了，才说了一句：“看来你之前真的没有过健身教练——你的底子真好，by the > 然后她告诉他，在纽约，什么都要速成，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她说的很对，爱德华多点点头，这也解开了马克为什么有那么好看的腹肌之谜，也解开了为什么马克的形体那么好看，但是体质还是那么弱之谜。
谈话以教练妹子的话结束，她很恨铁不成钢的把平板拍到爱德华多身上，然后对他说：“爬坡去！”
爬坡？
攀岩吗？
爱德华多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就愣了个神，教练妹子已经消失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马克和伊利亚也去健身区了。
爱德华多只求助了场上的助理教练，助理教练把他带到了跑步机前面——马克和伊利亚也在旁边——助理教练给他调好了数据，先是慢，然后一点点增加。
爱德华多问他：“这个就是爬坡吗？”
“是的，先生，跑步机会自己调整，模拟人体在走山坡时候的受力情况。”
爱德华多点点头，克服了自己第一次登上跑步机的别扭感，随着履带调节步速。
他在新加坡的时候也运动，但是都不是这种，天气好心情好的话他会尝试帆船出海或者风筝冲浪，普通运动他会选在社区里面，新加坡太美了，气候也好，他认为去健身房是浪费景色。
助理教练给他调整好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告诉他结束的时候要慢慢的调减速度，不然会摔到自己。
助理教练走了之后，他一边走一边发呆。
他有点想念新加坡了。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就这么20分钟，他就走了一公里半。时间快到了，马克也从跑步机上下来了，向他挥挥手。
爱德华多数着最后几秒，等时间到了，他就顺手关上了跑步机，全然忘了刚才助理教练告诉过他要慢慢减速。
马克就在他身边，也看到了，但是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他冲上去想要拉爱德华多一把。
但是爱德华多本能地甩来了他的手，本来马克都已经扶住他了。
爱德华多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动作太大到让他自己从跑步机上摔下来了。
伊利亚赶忙扶他，助理教练们也都跑过去了，场面一片混乱。
马克走到爱德华多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说：“所以，我的感觉的是对的。”
“···”
“你确实有什么不对。”
“···”
“你确实在生我的气。”
第15章 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货真价实的争吵
爱德华多避开不看马克，对马克的问话保持一言不发。
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就往更衣间的方向走，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伊利亚和莱莉的询问，周围健身教练和助教的前呼后拥，让他的回避显得没有那么明显。
马克站在原地，呆愣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德华多站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马克追了上去。
他扣着爱德华多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问他：“你怎么了？”
爱德华多看他一眼，轻微地移开了视线，回避着他的眼睛，轻叹口气说：“我摔倒了，现在很累。”
“我不是说这个。”
“···”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伊利亚拦着想跟过的健身教练们，让他们都离开了，拦住了周围好奇窥探的目光，也拦住了想要过去的莱莉。
“莱莉——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莱莉拎着运动包，审视地看着伊利亚，好像在考虑他说的话。
“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不能一辈子都跟他们。”
莱莉没有回答他，转身追上了爱德华多。
伊利亚很难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觉，挫败和无力感笼罩了他，好像他在爬一座怎么也攀爬不到顶的雪山。
莱莉往前跑了几步，将手里的包递给了爱德华多，然后她跑了回来。
伊利亚又是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变化，好像‘嘭’的一声，雪山开花了，他的眼前都是飘散的花瓣。
马克和爱德华多走到更衣室，谢天谢地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因为爱德华多积蓄的耐心和维持表面平和的力量全都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漏了一地，现在他只剩下满腔的怒火。
在马克再一次重复问他“你怎么了”的时候，他觉得马克的声音尖锐极了，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扭转，变音——他觉得马克不是在问他他怎么，而是在指责他，就像马克过去经常的那样，指责他又发了脾气或者又搞砸了什么事情。
他回头冲马克喊了一句：“我很好，我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声音真的不算大，但是充满了暴躁，连他自己听了都愣了一下。
马克冲到他面前，拦着门口，对着他，说：“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个样子？还你没有任何问题？”
爱德华多当然自己自己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又变成了最不想看到的样子，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这样的状况，他更讨厌非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马克。
因为这样，他就必须得面对自己。
从在机场见面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就都是问题，一点点的复苏，一点点的加剧，直到今天，它们终于爆发了。
爱德华多早就预见到了他们会大吵一架，但是他没想到是在这么个状况下，也没想到还能拖到这么晚。
他们连更衣室都没进，就这样在门口就吵了起来，他们两个都忍耐到了定点。
“那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我怎么了。”
“···”
“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样影响过你吗？！”
“···”
“还是你终于忍不住了？就像从前那样，指责我又搞糟了什么事情？！然后又把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马克听着他的问话——那更像是喋喋不休的诘问和充满恶意的咒骂——爱德华多的话里的点太多他好几次想要打断他来反驳，时间转瞬即逝，等他终于得到开口的机会，却因为想说的东西太多太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他不喜欢爱德华多的原因，他的温和和体贴都是假相，实际的他即不温柔，也不可爱，甚至不善良，他经常抱怨，控制欲又太强，他几乎不尊重这个世界上所有那些重要的艺术和思想，他崇拜权威，追求名利。
他几乎是马克最讨厌的那个类型的人，他说谎，还虚伪，假话连篇，形式主义。
马克不知道爱德华多为什么要那么做事，他自己从来不说谎，也不屑去取悦别人，因为真正伤害人的不是真话，也不是事实，是谎话和荒诞的评判。
因为那么做，赢得一点虚假的情谊和友好有什么用呢？他们不是真正的朋友，也永远都做不到真正朋友会做的事情。
在哈佛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和爱德华多认识，关系很好，他们经常在公开或者私人场合恭维和称赞他们的友谊，或者向马克称赞爱德华多是个多好的人，但是他们几乎一点都不认识爱德华多和自己，他们甚至都没见过他们的争吵。
他们看起来那么喜欢他，但是在诉讼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人影，没有一个人能稍微帮下他的。
“我想知道你怎么了，这很难理解吗？你去便利店看到店员脸色很差还会在心里想下‘他怎么了’，更何况我们还得一起工作，我们还有一个公关案在这里。”
“···”
“还有我什么时候指责过你？！！我又什么时候把错推到过你的身上？！！”
“去纽约的那件事，拉广告的事情，还有对待sean的事，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去纽约的事情是你说你需要实习我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但是随后你就找了sean进团队来代替我，这是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吗？这是直接把我踢出了团队。”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是因为我们刚好遇见了sean，而且团队里确实没有人懂拉赞助，我只是询问他的意见。”
“可是事情只看实质，不看过程，不管你们是刚好遇见了sean，还是你特意请了sean加入，他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顶替了我的位置。”
“那你让我怎样？！！什么都不做就等你有时间，等你在纽约的灯红酒绿里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责任？！！”
“你他妈的知道我在纽约过的什么日子吗？！！”
“——”
“至少我做了我能做的——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这件事你做错了吗？”
“但是你做的远远不够，无论你多辛苦，承受了什么。”
“···”
爱德华多陈顿了一会儿，□□喑哑，问他：“那如果是达斯汀不能胜任cto的位置，你会背后找一个人代替他吗？”
“——达斯汀不会不能胜任。”
“你觉得我的重点是这个吗？”
“我会找人替代他。”
“你会找人在背后代替他吗？”
“···”
“我把这个迟疑当成‘不会’。”
“···”
“你会在背后找人代替chris吗？”
“···”
“我把这个迟疑当做‘不会’。”
“···我会和他们谈。”
“你和我谈过吗？”
“我连你的电话都打不通，第一份实习就是摩根的华尔街ji,ng英，”马克嘲讽地笑下，“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打电话给你是打不通的吗？”
“那你有想过如果不是这样，你的泳池和你的啤酒谁来付账单吗？马克，我养着你，也养着你的崽子们，还养着你的好朋友sean·parker。”
“既然你总是要以投资人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对所有事都指手画脚，那就不要每次都装可怜谴责我用手段对付你，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既想要投资人的权威，想要掌控所有的事情，想要股份想要钱，还要朋友的身份，还要我永远都不对你动手，想要什么童话的纯洁友情。”
“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两个都想要是因为我做了两个位置都应该做的事情，谁给你搞定的校园质询，谁给你搞到邮箱的，谁天天跟你去听演讲，谁给你在院系申请的长假——chris和达斯汀他们有谁是比我做的多的，怎么没见你去对他们动手？！！”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要求过股份。”
“马克，做人不能这样的，事情不看表象，只看实质，我不管他们有没有要求过，我只知道我做的比他们要多得多，但你从来就不信任我，最后你稀释了我的份额，却保留了除我之外任何人的。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投资人也想要，想要钱想要支持，还想要朋友的身份，想要我无条件不管综合收益地和你一起豪赌，想要我给你打理所有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理所有的事情了？！！团队的后勤和谈话都是chris做的，钱和投资人都是sean搞来的，补丁打不完都是达斯汀做的？！！！我不想你半夜出现在我寝室里面，我也不想你每次都拉我去酒吧里，我也不想进行那些乱七八糟的交际，你总说那是件必须的事情，但是我告诉你，事实就是这样，你有名！有钱！那些人就会蜂拥过来！他们没有脑子没有心！认识这样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好处？！！骗自己骗的这么开心吗？！！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自以为‘为我好’做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只——”
我只需要你呆在这儿，这个事有这么难理解吗？！！
他的话全含在了嘴里，被爱德华多一拳头打回去了。
马克说话的时候，自带谁都cha不上嘴的效应，他平时在办公室，没人敢反驳他，他说话惯了，也没察觉到爱德华多从他说话的第一句就站在原地攥着拳头，暴躁地忍耐着。
爱德华多下手不重，还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避开了马克脆弱的胃和肚子，只是冲着下巴打了一拳。
马克还在说话，突然被他打了一下，躲闪之际，猝不及防地咬了舌头，他弓着腰缓了一会，刚想说话，又被爱德华多锤了好几拳，也被打的火气上来了，绕着爱德华多手腕，跟他扭打起来了。
更衣室的墙板和地板都被他们两个锤的咚咚响，爱德华多从小练身法，两个手都可以出拳，打斗过程中，经常出现他用右手格开马克的拳头，然后左手趁机暴揍好几下马克的情况。马克跟他打，除了力气大一点，健身的时候练了一点自由搏击的反击之外，实际上占不了什么便宜。
他们两个打了好一会儿，除了开始的时候爱德华多打了马克下巴一拳，马克还给他一拳之外，他们两个就都很默契地没有朝对方脸上动手，所以在结束的时候，马克觉得自己肚子还有一大块牵引的肌r_ou_都疼的快麻木了。
马克紧紧扣着爱德华多的手，防止他再暴起锤死自己，爱德华多防备着马克的腿，他们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打架和愤怒都很消耗体能和氧气。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
爱德华多没好气地拍拍马克的腰，没好气地说了句：“下去吧。”
马克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幸好刚才他们两个穿的都是运动服，他站起来后，把爱德华多也从地上拉了起来，说：“我们吵的都是什么，一点逻辑都没有，文不对题。”
“每天说着逻辑逻辑，好像自己有逻辑一样。”
“你不是还整天说着职业修养，好像你们专业由职业修养一样。”
“说真的，你中学的时候真的没有被人把头按进马桶里面？”
“我想你要不是特别忙着修《吊带袜发展史》的话，你会明白做一个好学生是什么感觉的。”
“哈佛肄业的那种？”
“总之不是毕业延期的那种。”
“——”
爱德华多顿了一会儿，举了举拳头，很真诚地看着他说：“还打吗？”
马克抹抹头上的汗，朝外面走去找伊利亚了，爱德华多留在更衣室洗澡换衣服。
马克一边走，一边随口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之前没有这么刻薄。”
“所以你看我之前是什么下场。”
爱德华多的声音遥遥的从更衣室里面传来。
伊利亚就在外面不远的地方站着，抱着手机，苦愁大怨的看着周围，给两位大佬隔开了一个没人的真空区。
马克一拐弯就看到了他，他朝他快步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更衣室传来一声挺大的声响，他又转身朝爱德华多跑过去。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爱德华多还是气不过，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踢了一脚什么东西泄愤，等他进了更衣室才发现不对。
更衣室外间一整面的正衣镜出现了一个蛛网型的裂纹，看形状像是有人用拳头砸了一拳出来的。
马克本来以为是爱德华多锤了镜子一下，还在心里想，怎么今天爱德华多这么暴躁，等他看见爱德华多的时候，他才觉得非常不正常。
爱德华多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有点发抖，眉头皱着，眼睛里全是茫然。
马克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向自己，他的眼睛都没什么聚焦，马克问他，“wardo，oh，天啊，这是怎么了？”
爱德华多很茫然的看了马克一眼，还是没什么反应，他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发生了什么？”
马克一边问着他，一边拉起来他的手，看看怎么样。
马克问了他好几遍怎么了，他才听进去，只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全身都在发抖，他自己还没有什么意识。
马克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想让他放松一下。
“oh，天，wardo——没事，it’s ok ，没事的——”
爱德华多稍微好了一点，他也不再发抖了。
马克拉起他的手，检查他两个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左手在不停的流血，不是手背，而是从手掌流出来的，然后马克才发现他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了一块儿镜子上吊下来的碎玻璃。
马克惊呼一声，甩掉他手上沾上爱德华多的血，想掰开的他的手把玻璃碎片拿下来。
马克掰了好一会儿他的手，爱德华多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攥了一块儿玻璃，他惊呼了一声，甩掉了那块儿玻璃。
他好像这个时候才回神过来，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马克问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拿玻璃。
爱德华多努力保持平静地回答他，但是他的尾音还是颤动的，他连自己一开口就说了西语都没意识到。
随后，伊利亚和莱莉也进来了，他们看见了也吃惊了一下，马克说明原委之后，伊利亚安排了一下，他们就往医院赶去了。
第16章 命运皆苦，众生平等，只是来的早晚而已
sean来的时候挺不是时候的，莱莉挺生气地看着伊利亚，两个人声音很低，不知道在说什么。马克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看着窗户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sean接到伊利亚的电话的时候，他和特洛伊正在看新一轮投资的幻灯片，看的人整个人都头大了，本以为伊利亚是来问明天晚宴的事情，结果接了电话才知道是爱德华多出事了。
sean没有管莱莉和伊利亚，只是径直走过来坐在马克旁边。等他坐下了之后，马克才回神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
“出事了我不太放心，怕你看不过来，我过来看看。”
“伊利亚告诉你的？”
“他没说，他一个人搞不定这个医院的院长，打电话给我帮忙——我套话套出来的。”
“我没想指责他。”
“——他说wardo有点不太对劲，这是怎么了？”
sean说的挺婉转的，但是那个表情就像是直接问马克“你们又为啥ji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了？”
“我不太清楚——但是他那个样子不太对，”马克蹙着眉，补充着说道。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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