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影后拉我上贼船 作者:游铃
第6节
“那澄清微博什么时候发？”
“等我回b市再说吧，明天卢导就要去美国了，制片有急事要离开。我只有今天这一天时间可以利用。”
“好。那我先把你去常州看王芸芸的消息放出去。黎舜看你离开《时光》的片场，肯定后脚就要去找梅导演，梅导身边就没人盯着了。”
“正是这个理。要不是黎舜把《双花》盯得那么紧，我至于费这么大的力气玩调虎离山么。”周文迅披上一件薄外套，问：“童维呢？”
“她已经起了，在酒店内部的健身房锻炼呢。”
“还算是有一个艺人的自觉。给她送份早餐去，要有营养的。”
“那个”阮淇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她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这是她给你买的。”
“她一天哪儿有那么多闲心。”周文迅把袋子拿过来打开一看，霍，够丰富的啊。
主食是紫薯粥，装在一只玻璃杯里面，看上去就让人有食欲。拿出紫薯粥，下面装的是形状偏长的馒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馅儿，不过闻着倒是香。
再往下是已经切好的水果块儿，红的，黄的，白的，都是些葡萄、香蕉和橘子之类的。这搭配，还算营养。
“这得花多少钱啊？”
“小童说了，这是她请你的，不用给她钱。”
“不行。”周文迅从摸出钱包掏了几张大票子，不由分说地塞到阮淇的手中：“该给还是得给，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儿请我吃东西吧。”
“老大，童维不会收的”
周文迅：“她不收是她的事，我给钱是我的事。”
阮淇瘪嘴：“好吧我这就去拿给她。”
“别磨蹭了，告诉她收拾好行李，跟我回b市。”
“好，我马上去！”
周文迅一行人前脚刚上飞机，黎舜这边飞机就落了地。
她马不停蹄地带着卫笙去找到了《时光》的制片人，开门见山地就要说降片酬。
而且说明了片酬只要童维提出的三分之一。
制片人心中快速衡量出利弊来，然后做出决定——女一就卫笙啦！
毕竟卫笙相较于童维这个纯新人，自带粉丝和流量，再加上片酬低出童维那么多，傻子才不选她。
而且《时光》的男主之前就和卫笙合作过，好多cp粉都心心念念地盼望这对能够再次合作呢。
黎舜身边跟着一个助理，从头到尾见识了她的手段。拿到《时光》这个大饼后，她简直对黎舜佩服得五体投地。
“黎姐！你也太聪明了吧。周文迅她肯定没想到你整王芸芸这一出是要调虎离山吧。”
面对助理的崇拜之情，黎舜很是受用：“谁叫老天都不帮她呢。王芸芸的照片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我不用白不用，用了就要打中对方的要害。”
“您这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不仅搞掉了童维的女一，还顺带收拾了王芸芸。”
黎舜笑容十分得意：“行了，别吹了。今晚我请客。”
助理赶忙答应：“谢谢黎姐！”
当天晚上，就在黎舜和自家直系员工开庆功宴的时候，周文迅已经带着童维接触到了《双花》的导演芦苇以及制片人洪小刚。
对方知道周文迅是来毛遂自荐，便也没有绕太多圈子，拒绝周文迅聚餐的提议，直接问她能给出什么筹码。
周文迅自然是有备而来。
她知道洪小刚是个直脾气的“商人”，便很快给出自己这边的价码：“我们不要任何片酬。”
不要片酬的明星虽然很少，但是洪小刚也不是没有见过。
他也就直话直说：“说实话，黎舜那边给出的片酬并不是很高。你的这个条件，还不足以打动我。况且，启用一个新人，始终是有风险的。”
周文迅没有在“新人”这两个字上过多纠缠，而是直接使出了杀手锏：“冒昧问一句，《双花》最近是不是有一个投资商撤资了？”
洪小刚眉毛一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们公司也有制片，我也经常和他们接触，知道他们拉投资有多辛苦。”周文迅又补了句：“而且《双花》是文艺片，这拉投资就更辛苦了。”
洪小刚取下嘴里的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抖了两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老板楚重可以投资《双花》。”
“只要童维能演女三？”
“是，只要童维能演女三。”
第16章 调虎离山
“老大！这边！”
见周文迅从那栋灯火明亮的建筑里走出来，站在路边的阮淇老远就朝她挥手。
周文迅抬起头，对阮淇笑了笑。
路灯下的周文迅显得略微憔悴，但一看到她脸上的那个自信的笑容，阮淇就事情知道谈成了。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阮淇心头雀跃，抱着衣服跑上前去：“老大，外边刚刚下雨了，有点冷。”
周文迅接过衣服披在身上，看着阮淇问：“在这里等了多久了？我不是让你找个地方呆着吗？”
“在这里没呆多久，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你。”
“没多久？鞋子都shi了。”周文迅语气中略带责怪，把阮淇都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大，别说这个了，你快跟我讲讲刚刚你是怎么说服制片的？”
周文迅搓搓三根手指：“当然是钱啊。”
“钱？”阮淇倒吸一口气：“小童带资进组？谁给的？她爸？那她家也太有钱了吧！”
“当然不是。是公司要投资。”
“啊？咱们的楚、楚大老板，竟然还会投一部文艺片啊。”阮淇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事儿办的也太不像楚重的风格了。
这年头，想要在影视剧方面赚钱，投资商业片是首选。毕竟以往热门商业片的票房成绩都摆在那里。
而新云世纪在影视剧这方面又是主攻的偶像剧这块儿，走正剧的演员没多少，因此楚重就更不可能花钱投资一部文艺片儿了。
“双花这个项目，几个月前我就跟他提过。他当时没答应，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松口的。”
“为什么突然松口了？”
“因为她姑姑。”
“他姑姑？”
“对。她姑姑一直恨楚贵之死前没让她来管公司的事情。而且楚贵之生前的旗下艺人一直都是混电影圈的，但是楚重业务能力不行，把老员工们大都给败走了，现在大有跟电视剧死磕到底的势头”周文迅笑得嘲讽：“她姑姑心里面不平衡，有错必纠，老是骂他废物。”
“呃咱们老板那脾气，肯定是不肯认输的啊。”
“没错。稍微激他一下就答应投资了。”
“还是老大你牛b!”
“阿阮，什么叫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那副嘴脸收着点成不？”
“哦。”阮淇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竖起大拇指：“周小姐你真木奉！”
周文迅笑骂：“去你的！”
和《双花》谈妥的第二天，周文迅就吩咐让工作人员发表关于王芸芸百合疑云的澄清申明。
此后又安排自己人发布出了数张当时“被偷拍”的照片，一一还原当时的场景：王芸芸和温芮当时坐在一起，但是两人的脸至少隔了三十厘米。
更重要的是，旁边还坐着一尊颇具威信的导演。
这些照片一出，那些因为周文迅而迁怒王芸芸的卫笙粉丝瞬间被打脸，只是一个劲的说这一看就是自炒。
但是八卦论坛里很快有人扒出来，那些发布以及转发王温亲吻照的营销号都和卫笙有关系！
因为这些营销号以前经常发布和卫笙有关的消息，而且都还是正面的。
卫笙粉丝们再次被打脸，然后闭麦专注自家。
黎舜收到消息后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她赶忙打电话给《时光》的制片，对方根本没有接。
后来她旁敲侧击，才知道导演今天一早就搭上了去国外的飞机。制片也因为有急事儿走了联系不上。
此时黎舜的感受只能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怒火攻心——毕竟她到嘴边的鸭子竟然飞了！
挂掉电话，确认角色被抢后，黎舜忽然一手拍到桌上，力气大得把杯中的水都震得jian了出来：“周文迅！周文迅！你好狠的手段！！！！！”
旁边的助理下了一跳：“黎姐，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去问周文迅那贱人就知道了了！”
“”
助理刚才也看到王芸芸澄清的热搜了，也明白原来那张吻照是对方提供的，可就算这样，黎舜也不用这样生气吧。
助理还不知道问题症结之所在，只得搜肠刮肚地安慰道：“好歹《时光》女一现在咱们的了，黎姐，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一个《时光》女一算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双花》女三已经没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周文迅此时已经被黎舜的眼神凌迟至死了。
助理一脸呆滞，舌头开始打结：“怎么，怎么可能！”
“你还不明白吗？！你好好想想，为什么王芸芸的吻照会突然出现？”
“因为是周文迅让人发给你的。”
黎舜头上青筋鼓起：“我是问那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助理仿佛被吓破了胆子：“我我不知道。”
“那是因为她早就收到风声今天制片导演都要离开b市！我一直盯着这个项目，她为了把我从b市调走，故意放料说童维马上就要签下《时光》的女一了。”
助理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哪有人算得这么ji,ng的。”
只听黎舜继续道：“按照她的计划，我为了替卫笙争女一，肯定会把她从《时光》的片场支开，这样我就好见缝cha针去和制片谈条件。”
“这个时候王芸芸的黑照恰好出现了。我也确实用了这些照片。她为了处理王芸芸的事情，自然会分心，离开时光剧组但实际上我和梅导演吃饭的时候，她早就回到b市去和制片洪小刚碰头了！”
这样说来，这一整出戏看似是黎舜为撕下女一而使出调虎离山的计策，但实际上被调虎离山的不是周文迅，而是黎舜本人！？
一股寒意不断侵入身体，助理的声音颤抖起来：“周文迅也太可怕了吧。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时光》女一？”
“当然她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一开始就花钱把《时光》炒得很热，还营销童维是什么校花，就是为了让我觉得童维跟卫笙撞了路线，她要培养童维跟卫笙打擂台”
黎舜双手死扣桌沿，表情狰狞：“她算准了我会觉得她这样做是在报复我！当时的我自然就会应战！”
“报复你？因为什么事情？”
“因为上次肖琳的事情。其实”不知道是熬夜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黎舜眼眶已经现出血丝，声音也有了一丝疲惫：“我早就该察觉出不对劲来。”
“童维一个新人，为什么会要那么高的片酬？周文迅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制片方对选角的事情再多考虑考虑，好让我屁颠屁颠地过去杀价，把片酬降低这样一来，《时光》可女一不就是卫笙的了么。”
“黎姐，那现在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黎舜冷笑：“怎么办？先开会再说其他的。”
“又在看微博啊？”阮淇敲开周文迅的办公室的门，给童维带了一杯饮料。
窝在沙发上的童维立马坐了起来，接过饮料，道了句谢，又问：“周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阮淇也坐了下来：“她还在为了《双花》的事情忙活呢。”
童维撇嘴，吸了一口甜中带酸的饮料：“都重阳节了，还不放假啊。”
阮淇提醒了句“少喝点”，然后一脸无奈地说：“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很少有假期，毕竟突发状况比较多。”
“那倒是。”童维突然变得神秘起来：“那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见童维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阮淇喝了一口自己那杯饮料：“知道什么？”
“就是知道我喜欢周姐姐啊。”
“噗——”一口饮料从阮淇嘴里喷了出去：“咳咳，你，你说啥？”
“这个就不用我重复了吧。你真不知道啊？”
“我，我以为你是直女！”阮淇警觉性很高，尽管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小了下来：“你怎么会喜欢老大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呀阮姐，这个你就别问了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说到这里，童维比了个十指相交的动作：“跟我结盟。”
“你想让我帮你追她？疯了吧，要是被老大知道，我还不得被大卸八块。而且！”阮淇加重语气，生怕童维走错一步：“艺人和经纪人谈恋爱可是大忌！况且你们还是同性的，那就更不行了！”
“哎呀阮姐，恋个爱哪有那么复杂。别那样看着我，而且你不觉得，同性谈恋爱不仅不是劣势，还是优势吗？”
“优势？哪儿来的优势。”
童维一对眼珠子溜溜地转，开始一本正经分析起来：“你看啊，如果是一男一女谈恋爱，肯定会被狗仔怀疑。但是我们就不同啦，我们一走出去，谁会说我们在谈恋爱？”
“这倒是有点道理哈。”阮淇点点头，然后猛拍童维肩膀，清醒了许多：“你唬谁呢！”
“哎呀，阮姐，你就答应我吧，答应了又不会少一块r_ou_~”
“不行，坚决不行。”
“以后我每天早上给你买早餐~”
“哟，诱之以金钱啦？”阮淇撇过头去：“那也不行。”
“那要不这样吧，你就算不帮我，但也不要反对我，这总行了吧？”
“”
“这就是默认了？”童维掏出小本本，开始向阮淇这个周文迅通提问：“阮姐，你知道周姐喜欢什么样的化妆台吗？”
“我都说了不帮你追她了。”
“这不叫帮我追她！我只是想给她买点东西，毕竟她这次帮我拿到一个这么好的角色。”
“她喜欢白色的。”
“那电视呢？喜欢什么款式的？”
“不喜欢太大的。”
“那衣柜呢？厨房呢？桌子呢？”
阮淇这个好脾气终于受不了了：“童维，你这还不叫追她？！你再这样下去都快给她送一套房子了！”
童维不要脸地继续追问：“嘿嘿最后一条，最后一条！”
阮淇双手投降，路荒而逃。
第17章 你表妹
当年初到b市时，周文迅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本科专业和娱乐圈不沾半点边。
一副黑框眼镜下，总是掩藏着周文迅显而易见的惶恐与不安。
每次下班之后，她都会第一时间回到自己和程语荟合租的小出租房里，无心留恋归家路途中的夜色。
在地铁、公交车上，她总是调好闹钟，然后抓紧时间补眠。
可是程语荟说，她觉得b市的夜色很美，b时的夜晚，是一天真正开始的时候。
于是她放下心中的疲倦，睁大眼睛陪在程语荟的身边，欣赏那些让程语荟痴迷的灯红酒绿，金碧辉煌。
渐渐地，她也也发现了许多b市的美好之处。
程语荟走后，周文迅下班后的生活没有多大变化，也就是心中压抑已久的疲惫重新回来了而已。
忙碌了一天，身心俱疲的周文迅并不想回家。
她还记得，自己和程语荟饿的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曾经窝在y暗的出租屋的沙发上看过香港导演王家卫的《阿飞正传》。
看完影片后，程语荟对她说：“leslie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当像他那样拍电影拿奖。”
但周文迅的关注点跟程语荟的完全不一样，看完那部电影后，她只记住了里面的一句台词——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此时的周文迅走在离家还有二十多分钟路程的街道上，手里提着一双高跟鞋，其中一只断了后跟。
这时候天已经凉了起来，赤|裸的双脚踏在水泥路上，自然会感受到地面的冰冷的温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当年看过的那一步《阿飞正传》。
难道是因为她跟旭仔一样，亲人不肯认自己？身边没什么朋友？毕业这么多年一直漂泊在外？
“省省吧周文迅，”路灯之下周文迅的身影摇晃：“旭仔的人生可比你传奇多了。”
“你看看你，一天天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
今天早上她一只待在公司，但是下午就坐动车去别的市处理何小冲的事情了。
何小冲是她早年签下的一名男艺人，在娱乐圈飘荡了许多年，成绩不温不火，但还算看得过眼。
本人没什么事业心，平日里沉溺于声色犬马，有通告就上，没有就找人玩儿，反正他不缺钱。
周文迅本来不想和这人续约，但是看在这么多年他都没给自己找麻烦的面子上，还是把他带在手里头，平日里有活就扔给他，没活就不找他。
但是今天何小冲却有事找上门来了——他让自己的圈外女朋友怀了孕，两人商量好打胎，但是女方在进医院前反悔，折回来让他负责，不然就把这件事情曝光。
何小冲对于自己的形象很是在意，他一时间没了办法，只好求助周文迅。
周文迅一听是这种破事儿，心里面一万头曹尼玛奔过，但还是过去解决了。
谁让何小冲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呢。再坏再窝囊也不能不管。
周文迅走到自家楼下时，忽然听见楼梯间有些动静，好像有两个以上的人在上一层楼的楼梯间平台那儿。
她心生警惕，放轻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些人在讲些什么。
“你说这人怎么还不回来呢。我们都等她好久了！”
“我还没下班儿吃饭呢，要不是看钱多，谁会在这儿守着。”
“就是，不就一个梳妆台吗，用得着来三个人？”
周文迅没从他们的话中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稍微安下了心，想着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否则门卫就不会放他们进来了。
周文迅走上三楼，见三个穿着跟灰色制服的人站在自家门前，走廊里还堆了一个大箱子，不禁停下步子，问：“请问这是”
其中一个人问：“美女，您家在302？名字是周文迅？”
“对，我是302的租客。”
“您终于回来了！快开门吧，我们好给你安装东西。”
周文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要装什么？”
“梳妆台啊，你表妹买了个梳妆台，让我们守在这儿等你回来好安装。”
“我妹妹？”
“对，”说话那人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打印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确认说：“叫童维是吧。”
童维什么时候成了她表妹了。
周文迅眼眸微垂，往后退了半步，一半的脸被暗色遮住了：“你们把东西送回去吧，我没有要梳妆台。”
家具公司的工人们很是为难：“可是不装好我们今天就白干了。美女，行行好，就一个梳妆台，你就让我们进去装了吧。”
“就是就是。我们都等了您这么久。大家都是在外面漂的人，我到现在还没下班儿呢，互相理解理解。”那人一边说还一边看了几眼周文迅没穿鞋的脚，眼神有些奇怪。
周文迅不自觉地将手半握成拳放到唇边，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点了头。
安装工人们松了口气：“谢谢您了！”
周文迅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不用。”
圆头钥匙在锁眼里面转了两圈，眼前的这扇门“滋哑”一声开了。
周文迅走在前面，领着身后的工人走进去，指了一块儿地方：“就安装在那边儿吧。”
“床边是吧，好嘞！”一个工人抱着装有组装需要的小零件的盒子走了进来，习惯性地将屋子来回打量了好几圈，不由感叹：“美女，你这刚搬进来没一个月吧，这儿也太新了，像没被人住过似的。”
周文迅搬到这儿已经一年多了，但她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只是淡淡道：“嗯，刚搬进来。”
“怪不得。放心，多买几件家具这儿就有人气啦。”
周文迅不想多搭话，用电热壶少了一壶开水，在角落里找出几个杯子，给三位工人倒上了。
“我这里东西少，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你们将就将就。”
“不用客气！”一个话多的工人一边组装梳妆台，一边唠起嗑来：“美女，我说你跟你妹妹关系还真是好啊，竟然给你买这么贵的梳妆台。”
“多少钱？”
工人拉了拉自己制服上那块被绣上去的品牌标志，又腾出手指比了个手势：“这个数。”
“那还是挺贵的。”周文迅嘴上说着话，脚尖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
“谁说不是呢。话说回来，您要是觉得好用，下次再来我们店里买点其他的呗！”
周文迅露出礼貌性的笑容：“用得着我肯定去买，到时候你们可得我打折啊。”
“没问题啊。”
工人们的组装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就把一台白色的梳妆台，欧式，白的晃人眼睛。
一个工人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周文迅：“这个您签了吧，签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周文迅刷刷几笔签上自己大名。
“嘿嘿，你这还挺像明星签的字。”
那工人将单子收好，转过身正准备拿起包和同事一起走，然后又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门边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盆状的物体。
“我都忘了，这也是童、童维小姐让我们带给你的。”
“带给我的？”周文迅接过那东西，双臂猝不及防地沉了下去。
“这东西不是我们店里的。我们顺便就带过来了。这个好像又可以泡脚，又可以按摩？”
闻言，周文迅双臂之间的物体仿佛又重了好几斤。
“说明书在里面，您看看就知道怎么用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周文迅叫住他们：“不喝点水吗？”
“不喝了不喝了！”
周文迅把东西放好，送走了几个家具公司的工人。关上门后，她拿出手机给童维打了个电话。
童维很快就接了，声音听上去在喘气：“周姐姐，梳妆台和脚步按摩器收到了吗？”
周文迅声音不快：“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那就是收到了？嘿嘿，那我就先挂了，我今天忙死了，现在都还在和同学在排大戏呢。”
“童维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给我买这些东西。”
“周姐姐，你一年赚那么多钱，就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呢。你不对自己好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对你好。真的是太野蛮了。”
“到底是谁野蛮！你要搞清楚这是我家！我”
“你再凶我哭给你听哦！”
“滚！”
“嘿嘿。那就真的挂啦？周姐姐，好梦。”
“”
“”
周文迅：“你怎么还不挂！”
童维特别委屈：“你还没跟我说晚安啊。”
“你不是要排大戏吗？排死你算了！”周文迅猛地按下挂机键，不再跟这个二皮脸废话了。
周文迅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睡衣：“洗澡洗澡！”
洗完澡后周文迅收到一条童维发来的短信——每一个女孩子都应该拥有一张自己的梳妆台哦！
“啪”的一声，周文迅把手机拍到了桌上。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周文迅闭着眼睛数了半个小时的羊，然后发现自己日常失眠了。
周文迅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新梳妆台。
“靠。”转过身继续睡。
第18章 毙了你
十一月份的时候已经入秋，天气凉爽起来，童维已经排完了学校的大戏，恰好碰上《双花》开机。
这一个月以来，童维隔三差五就往周文迅家里面送东西，周文迅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便防备起来——秀水小区的出租屋能少回就少回，以免发生再次被工人堵在门口的情形。
但其实她也没啥条件回去。电视剧《妆娘》的拍摄接近了尾声，王芸芸又要无缝对接下一部戏，需要周文迅去办的事情还有很多。再加上公司其他事情，周文迅基本上是忙得连轴转，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瓣儿用。
等她忙完的时候，又要陪着童维进组了。
开机仪式那天选的是个良辰吉日，一走进片场，最先看见的便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红色横幅，上面印有“祝《双花》开机拍摄大吉大利”一排大字。
红色横幅之下是一张铺了红布的方桌，上面供着一尊提刀的红脸关二爷，细烟从两旁的香炉里袅袅升起。除此之外，烤ru猪以及各色水果是必备的。
开机仪式上气氛正好，剧组人员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们排好队，每人手里捧着三炷又细又长的香，拜过神后，再将它们cha入香炉之中。
童维站在人群中，找了好一圈都没看见饰演女主的蔡依依，拉住周文迅的胳膊亲昵地问：“周姐姐，我现在要上去上香吗？”
周文迅不留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把脸转向其他方向：“还是再等等吧。”
童维比蔡依依小了几岁，比她晚入圈，算是她的后辈，如果抢在她前面上香，指不定会被什么人拿去做文章。
见周文迅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童维索性往左边站开去，和周文迅隔开一些距离。
只是她的视线依旧缠绕在周文迅身上。
周文迅今天依旧是那套万年不变的黑色职业装，除此外，脖子上那条紫色纱巾成了她一身上下的唯一亮点。
这时副导演□□走了过来，随口问了句：“童维，到你了，怎么还不去上香？”
“蔡姐姐还没来呢。她好像说她去上厕所了。”
听出童维的言外之意，□□摸了一把脸上的络腮胡：“去吧，没事儿，我们组没那么多规矩。”
童维看向周文迅，像是在征求什么。
周文迅点点下巴：“李导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被“李导”这个称呼取悦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堆：“去吧，别担心。”
童维点头，从工作人员那儿取了三炷香。她先是将三炷香并在一起，用已经冒烟的香点燃了它们，又退后一步，闭上眼睛鞠躬拜神。
没过多久，童维睁开眼睛，上前一步，眼看就要将三根香cha|进香炉，但就在那一瞬间，有人抢在她前面把另外三根香cha|了进去。
童维睁眼一看，发现cha香的人证实是蔡依依。她脸上的妆比之前更浓，一看就是去补过妆的。
蔡依依给了童维一个白眼，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自家经纪人的手机镜头比了个“耶”的姿势。
童维默然无语。
蔡依依刚才那动作也太难看了吧，连香炉里的香灰都被那三根香给“jian”出来了，乍一看还让人以为她是来抢头香的呢。
幼稚。
童维将手中的香稳稳地cha|进香炉里边，又闭上眼双手合十默了几秒钟。
“呵呵。扮什么信女呢。”这道声音满是戏谑。
童维睁开眼，正要开口说话，但蔡依依已经走远了，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对着她说似的。
真幼稚。
童维对蔡依依的评价多了个“真”字，也算是对蔡依依的赞许了。
剧组拜完神后，又聚在一起揭开了搭在摄影机上的红布——这才算是正式开机了。
导演芦苇也很快进入了拍摄状态，方才与剧组人员互动时的言笑晏晏已经不见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艺术工作者应有的严肃表情。
《双花》讲述的是一对双胞胎的故事。双胞胎里的妹妹脸上有一块极为丑陋的胎记，出生后不久便被父母丢到了隔壁县城一家人的门前。从此，这对双胞胎便开始了不同的人生轨迹。长大后，这对姐妹通过一个叫赵洁的女孩儿重逢了，她们的故事再次交织在一起。
而扮赵洁的人正是童维。
电影中的赵洁是一个典型的叛逆少女，平日里不好好上课，总喜欢跟着一些街头混混偷ji摸狗，翻墙爬坡的，跟个男孩子一样野蛮。
她和双胞胎里的妹妹春玲是邻居，春玲也是她唯一的女性好友。
赵洁第一次见春玲的时候，是在她跟着单亲妈妈搬到宣城的第一天。
他们住在很旧很旧的平房里面，连搭建房子时用的砖都是灰扑扑的那种。
赵洁家的房子和春玲家的隔了一道墙。赵洁在墙内玩耍时，忽然听见墙那边有人在从井里提水的声音。隔壁房子已经很久没人来住了，赵洁感到好奇，便两三下爬上了围墙，想看看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力量上的强大，赵洁当着春玲的面从墙上跳了下来。
开机当天芦苇导演就要拍这一场戏，并且对童维提了句：“别拖后腿。”
童维自然懂得芦苇导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无非就是嫌她是年纪轻，可能拍不好这场跳墙的戏。
机位已经摆好，一共有三个，分别在那堵墙的正面，侧面以及上方。
导演芦苇坐在监视器后面，手里拿着对讲机调度场面。
墙有有一米八高，尽管下面铺了垫子，但想要克服心理障碍从上面往下跳，其难度不言而喻。
童维此时还没有就位，只是抬头打量那堵灰色的墙。
“周姐姐呢？”童维不经意间朝一旁的阮淇问了一句。
“刚刚王芸芸那边有有事了，老大去打电话了。”阮淇顿了顿，问：“怎么老大不在不敢跳啊？”
这种墙童维以前跳得多了，根本没在怕的，但嘴巴上还是说：“对啊周姐姐不在的话我会怕。她来我就不怕了。”
“那我去喊一下她。”阮淇对童维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要是换她上去，她也不敢一下就跳下来。
“谢谢阮姐！”
阮淇前脚刚走，导演芦苇那边后脚就喊：“赵洁，上去走一遍！”
听见赵洁两个字，童维知道导演已经在表示她该入戏了：“好！”
第6节
恋耽美
第6节
“那澄清微博什么时候发？”
“等我回b市再说吧，明天卢导就要去美国了，制片有急事要离开。我只有今天这一天时间可以利用。”
“好。那我先把你去常州看王芸芸的消息放出去。黎舜看你离开《时光》的片场，肯定后脚就要去找梅导演，梅导身边就没人盯着了。”
“正是这个理。要不是黎舜把《双花》盯得那么紧，我至于费这么大的力气玩调虎离山么。”周文迅披上一件薄外套，问：“童维呢？”
“她已经起了，在酒店内部的健身房锻炼呢。”
“还算是有一个艺人的自觉。给她送份早餐去，要有营养的。”
“那个”阮淇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她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这是她给你买的。”
“她一天哪儿有那么多闲心。”周文迅把袋子拿过来打开一看，霍，够丰富的啊。
主食是紫薯粥，装在一只玻璃杯里面，看上去就让人有食欲。拿出紫薯粥，下面装的是形状偏长的馒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馅儿，不过闻着倒是香。
再往下是已经切好的水果块儿，红的，黄的，白的，都是些葡萄、香蕉和橘子之类的。这搭配，还算营养。
“这得花多少钱啊？”
“小童说了，这是她请你的，不用给她钱。”
“不行。”周文迅从摸出钱包掏了几张大票子，不由分说地塞到阮淇的手中：“该给还是得给，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儿请我吃东西吧。”
“老大，童维不会收的”
周文迅：“她不收是她的事，我给钱是我的事。”
阮淇瘪嘴：“好吧我这就去拿给她。”
“别磨蹭了，告诉她收拾好行李，跟我回b市。”
“好，我马上去！”
周文迅一行人前脚刚上飞机，黎舜这边飞机就落了地。
她马不停蹄地带着卫笙去找到了《时光》的制片人，开门见山地就要说降片酬。
而且说明了片酬只要童维提出的三分之一。
制片人心中快速衡量出利弊来，然后做出决定——女一就卫笙啦！
毕竟卫笙相较于童维这个纯新人，自带粉丝和流量，再加上片酬低出童维那么多，傻子才不选她。
而且《时光》的男主之前就和卫笙合作过，好多cp粉都心心念念地盼望这对能够再次合作呢。
黎舜身边跟着一个助理，从头到尾见识了她的手段。拿到《时光》这个大饼后，她简直对黎舜佩服得五体投地。
“黎姐！你也太聪明了吧。周文迅她肯定没想到你整王芸芸这一出是要调虎离山吧。”
面对助理的崇拜之情，黎舜很是受用：“谁叫老天都不帮她呢。王芸芸的照片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我不用白不用，用了就要打中对方的要害。”
“您这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不仅搞掉了童维的女一，还顺带收拾了王芸芸。”
黎舜笑容十分得意：“行了，别吹了。今晚我请客。”
助理赶忙答应：“谢谢黎姐！”
当天晚上，就在黎舜和自家直系员工开庆功宴的时候，周文迅已经带着童维接触到了《双花》的导演芦苇以及制片人洪小刚。
对方知道周文迅是来毛遂自荐，便也没有绕太多圈子，拒绝周文迅聚餐的提议，直接问她能给出什么筹码。
周文迅自然是有备而来。
她知道洪小刚是个直脾气的“商人”，便很快给出自己这边的价码：“我们不要任何片酬。”
不要片酬的明星虽然很少，但是洪小刚也不是没有见过。
他也就直话直说：“说实话，黎舜那边给出的片酬并不是很高。你的这个条件，还不足以打动我。况且，启用一个新人，始终是有风险的。”
周文迅没有在“新人”这两个字上过多纠缠，而是直接使出了杀手锏：“冒昧问一句，《双花》最近是不是有一个投资商撤资了？”
洪小刚眉毛一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们公司也有制片，我也经常和他们接触，知道他们拉投资有多辛苦。”周文迅又补了句：“而且《双花》是文艺片，这拉投资就更辛苦了。”
洪小刚取下嘴里的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抖了两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老板楚重可以投资《双花》。”
“只要童维能演女三？”
“是，只要童维能演女三。”
第16章 调虎离山
“老大！这边！”
见周文迅从那栋灯火明亮的建筑里走出来，站在路边的阮淇老远就朝她挥手。
周文迅抬起头，对阮淇笑了笑。
路灯下的周文迅显得略微憔悴，但一看到她脸上的那个自信的笑容，阮淇就事情知道谈成了。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阮淇心头雀跃，抱着衣服跑上前去：“老大，外边刚刚下雨了，有点冷。”
周文迅接过衣服披在身上，看着阮淇问：“在这里等了多久了？我不是让你找个地方呆着吗？”
“在这里没呆多久，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你。”
“没多久？鞋子都shi了。”周文迅语气中略带责怪，把阮淇都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大，别说这个了，你快跟我讲讲刚刚你是怎么说服制片的？”
周文迅搓搓三根手指：“当然是钱啊。”
“钱？”阮淇倒吸一口气：“小童带资进组？谁给的？她爸？那她家也太有钱了吧！”
“当然不是。是公司要投资。”
“啊？咱们的楚、楚大老板，竟然还会投一部文艺片啊。”阮淇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事儿办的也太不像楚重的风格了。
这年头，想要在影视剧方面赚钱，投资商业片是首选。毕竟以往热门商业片的票房成绩都摆在那里。
而新云世纪在影视剧这方面又是主攻的偶像剧这块儿，走正剧的演员没多少，因此楚重就更不可能花钱投资一部文艺片儿了。
“双花这个项目，几个月前我就跟他提过。他当时没答应，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松口的。”
“为什么突然松口了？”
“因为她姑姑。”
“他姑姑？”
“对。她姑姑一直恨楚贵之死前没让她来管公司的事情。而且楚贵之生前的旗下艺人一直都是混电影圈的，但是楚重业务能力不行，把老员工们大都给败走了，现在大有跟电视剧死磕到底的势头”周文迅笑得嘲讽：“她姑姑心里面不平衡，有错必纠，老是骂他废物。”
“呃咱们老板那脾气，肯定是不肯认输的啊。”
“没错。稍微激他一下就答应投资了。”
“还是老大你牛b!”
“阿阮，什么叫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那副嘴脸收着点成不？”
“哦。”阮淇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竖起大拇指：“周小姐你真木奉！”
周文迅笑骂：“去你的！”
和《双花》谈妥的第二天，周文迅就吩咐让工作人员发表关于王芸芸百合疑云的澄清申明。
此后又安排自己人发布出了数张当时“被偷拍”的照片，一一还原当时的场景：王芸芸和温芮当时坐在一起，但是两人的脸至少隔了三十厘米。
更重要的是，旁边还坐着一尊颇具威信的导演。
这些照片一出，那些因为周文迅而迁怒王芸芸的卫笙粉丝瞬间被打脸，只是一个劲的说这一看就是自炒。
但是八卦论坛里很快有人扒出来，那些发布以及转发王温亲吻照的营销号都和卫笙有关系！
因为这些营销号以前经常发布和卫笙有关的消息，而且都还是正面的。
卫笙粉丝们再次被打脸，然后闭麦专注自家。
黎舜收到消息后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她赶忙打电话给《时光》的制片，对方根本没有接。
后来她旁敲侧击，才知道导演今天一早就搭上了去国外的飞机。制片也因为有急事儿走了联系不上。
此时黎舜的感受只能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怒火攻心——毕竟她到嘴边的鸭子竟然飞了！
挂掉电话，确认角色被抢后，黎舜忽然一手拍到桌上，力气大得把杯中的水都震得jian了出来：“周文迅！周文迅！你好狠的手段！！！！！”
旁边的助理下了一跳：“黎姐，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去问周文迅那贱人就知道了了！”
“”
助理刚才也看到王芸芸澄清的热搜了，也明白原来那张吻照是对方提供的，可就算这样，黎舜也不用这样生气吧。
助理还不知道问题症结之所在，只得搜肠刮肚地安慰道：“好歹《时光》女一现在咱们的了，黎姐，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一个《时光》女一算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双花》女三已经没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周文迅此时已经被黎舜的眼神凌迟至死了。
助理一脸呆滞，舌头开始打结：“怎么，怎么可能！”
“你还不明白吗？！你好好想想，为什么王芸芸的吻照会突然出现？”
“因为是周文迅让人发给你的。”
黎舜头上青筋鼓起：“我是问那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助理仿佛被吓破了胆子：“我我不知道。”
“那是因为她早就收到风声今天制片导演都要离开b市！我一直盯着这个项目，她为了把我从b市调走，故意放料说童维马上就要签下《时光》的女一了。”
助理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哪有人算得这么ji,ng的。”
只听黎舜继续道：“按照她的计划，我为了替卫笙争女一，肯定会把她从《时光》的片场支开，这样我就好见缝cha针去和制片谈条件。”
“这个时候王芸芸的黑照恰好出现了。我也确实用了这些照片。她为了处理王芸芸的事情，自然会分心，离开时光剧组但实际上我和梅导演吃饭的时候，她早就回到b市去和制片洪小刚碰头了！”
这样说来，这一整出戏看似是黎舜为撕下女一而使出调虎离山的计策，但实际上被调虎离山的不是周文迅，而是黎舜本人！？
一股寒意不断侵入身体，助理的声音颤抖起来：“周文迅也太可怕了吧。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时光》女一？”
“当然她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一开始就花钱把《时光》炒得很热，还营销童维是什么校花，就是为了让我觉得童维跟卫笙撞了路线，她要培养童维跟卫笙打擂台”
黎舜双手死扣桌沿，表情狰狞：“她算准了我会觉得她这样做是在报复我！当时的我自然就会应战！”
“报复你？因为什么事情？”
“因为上次肖琳的事情。其实”不知道是熬夜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黎舜眼眶已经现出血丝，声音也有了一丝疲惫：“我早就该察觉出不对劲来。”
“童维一个新人，为什么会要那么高的片酬？周文迅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制片方对选角的事情再多考虑考虑，好让我屁颠屁颠地过去杀价，把片酬降低这样一来，《时光》可女一不就是卫笙的了么。”
“黎姐，那现在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黎舜冷笑：“怎么办？先开会再说其他的。”
“又在看微博啊？”阮淇敲开周文迅的办公室的门，给童维带了一杯饮料。
窝在沙发上的童维立马坐了起来，接过饮料，道了句谢，又问：“周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阮淇也坐了下来：“她还在为了《双花》的事情忙活呢。”
童维撇嘴，吸了一口甜中带酸的饮料：“都重阳节了，还不放假啊。”
阮淇提醒了句“少喝点”，然后一脸无奈地说：“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很少有假期，毕竟突发状况比较多。”
“那倒是。”童维突然变得神秘起来：“那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见童维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阮淇喝了一口自己那杯饮料：“知道什么？”
“就是知道我喜欢周姐姐啊。”
“噗——”一口饮料从阮淇嘴里喷了出去：“咳咳，你，你说啥？”
“这个就不用我重复了吧。你真不知道啊？”
“我，我以为你是直女！”阮淇警觉性很高，尽管办公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让自己的声音小了下来：“你怎么会喜欢老大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哎呀阮姐，这个你就别问了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说到这里，童维比了个十指相交的动作：“跟我结盟。”
“你想让我帮你追她？疯了吧，要是被老大知道，我还不得被大卸八块。而且！”阮淇加重语气，生怕童维走错一步：“艺人和经纪人谈恋爱可是大忌！况且你们还是同性的，那就更不行了！”
“哎呀阮姐，恋个爱哪有那么复杂。别那样看着我，而且你不觉得，同性谈恋爱不仅不是劣势，还是优势吗？”
“优势？哪儿来的优势。”
童维一对眼珠子溜溜地转，开始一本正经分析起来：“你看啊，如果是一男一女谈恋爱，肯定会被狗仔怀疑。但是我们就不同啦，我们一走出去，谁会说我们在谈恋爱？”
“这倒是有点道理哈。”阮淇点点头，然后猛拍童维肩膀，清醒了许多：“你唬谁呢！”
“哎呀，阮姐，你就答应我吧，答应了又不会少一块r_ou_~”
“不行，坚决不行。”
“以后我每天早上给你买早餐~”
“哟，诱之以金钱啦？”阮淇撇过头去：“那也不行。”
“那要不这样吧，你就算不帮我，但也不要反对我，这总行了吧？”
“”
“这就是默认了？”童维掏出小本本，开始向阮淇这个周文迅通提问：“阮姐，你知道周姐喜欢什么样的化妆台吗？”
“我都说了不帮你追她了。”
“这不叫帮我追她！我只是想给她买点东西，毕竟她这次帮我拿到一个这么好的角色。”
“她喜欢白色的。”
“那电视呢？喜欢什么款式的？”
“不喜欢太大的。”
“那衣柜呢？厨房呢？桌子呢？”
阮淇这个好脾气终于受不了了：“童维，你这还不叫追她？！你再这样下去都快给她送一套房子了！”
童维不要脸地继续追问：“嘿嘿最后一条，最后一条！”
阮淇双手投降，路荒而逃。
第17章 你表妹
当年初到b市时，周文迅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本科专业和娱乐圈不沾半点边。
一副黑框眼镜下，总是掩藏着周文迅显而易见的惶恐与不安。
每次下班之后，她都会第一时间回到自己和程语荟合租的小出租房里，无心留恋归家路途中的夜色。
在地铁、公交车上，她总是调好闹钟，然后抓紧时间补眠。
可是程语荟说，她觉得b市的夜色很美，b时的夜晚，是一天真正开始的时候。
于是她放下心中的疲倦，睁大眼睛陪在程语荟的身边，欣赏那些让程语荟痴迷的灯红酒绿，金碧辉煌。
渐渐地，她也也发现了许多b市的美好之处。
程语荟走后，周文迅下班后的生活没有多大变化，也就是心中压抑已久的疲惫重新回来了而已。
忙碌了一天，身心俱疲的周文迅并不想回家。
她还记得，自己和程语荟饿的肚子都吃不饱的时候，曾经窝在y暗的出租屋的沙发上看过香港导演王家卫的《阿飞正传》。
看完影片后，程语荟对她说：“leslie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当像他那样拍电影拿奖。”
但周文迅的关注点跟程语荟的完全不一样，看完那部电影后，她只记住了里面的一句台词——
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此时的周文迅走在离家还有二十多分钟路程的街道上，手里提着一双高跟鞋，其中一只断了后跟。
这时候天已经凉了起来，赤|裸的双脚踏在水泥路上，自然会感受到地面的冰冷的温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当年看过的那一步《阿飞正传》。
难道是因为她跟旭仔一样，亲人不肯认自己？身边没什么朋友？毕业这么多年一直漂泊在外？
“省省吧周文迅，”路灯之下周文迅的身影摇晃：“旭仔的人生可比你传奇多了。”
“你看看你，一天天干的都是些什么破事。”
今天早上她一只待在公司，但是下午就坐动车去别的市处理何小冲的事情了。
何小冲是她早年签下的一名男艺人，在娱乐圈飘荡了许多年，成绩不温不火，但还算看得过眼。
本人没什么事业心，平日里沉溺于声色犬马，有通告就上，没有就找人玩儿，反正他不缺钱。
周文迅本来不想和这人续约，但是看在这么多年他都没给自己找麻烦的面子上，还是把他带在手里头，平日里有活就扔给他，没活就不找他。
但是今天何小冲却有事找上门来了——他让自己的圈外女朋友怀了孕，两人商量好打胎，但是女方在进医院前反悔，折回来让他负责，不然就把这件事情曝光。
何小冲对于自己的形象很是在意，他一时间没了办法，只好求助周文迅。
周文迅一听是这种破事儿，心里面一万头曹尼玛奔过，但还是过去解决了。
谁让何小冲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呢。再坏再窝囊也不能不管。
周文迅走到自家楼下时，忽然听见楼梯间有些动静，好像有两个以上的人在上一层楼的楼梯间平台那儿。
她心生警惕，放轻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些人在讲些什么。
“你说这人怎么还不回来呢。我们都等她好久了！”
“我还没下班儿吃饭呢，要不是看钱多，谁会在这儿守着。”
“就是，不就一个梳妆台吗，用得着来三个人？”
周文迅没从他们的话中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于是稍微安下了心，想着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否则门卫就不会放他们进来了。
周文迅走上三楼，见三个穿着跟灰色制服的人站在自家门前，走廊里还堆了一个大箱子，不禁停下步子，问：“请问这是”
其中一个人问：“美女，您家在302？名字是周文迅？”
“对，我是302的租客。”
“您终于回来了！快开门吧，我们好给你安装东西。”
周文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要装什么？”
“梳妆台啊，你表妹买了个梳妆台，让我们守在这儿等你回来好安装。”
“我妹妹？”
“对，”说话那人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打印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确认说：“叫童维是吧。”
童维什么时候成了她表妹了。
周文迅眼眸微垂，往后退了半步，一半的脸被暗色遮住了：“你们把东西送回去吧，我没有要梳妆台。”
家具公司的工人们很是为难：“可是不装好我们今天就白干了。美女，行行好，就一个梳妆台，你就让我们进去装了吧。”
“就是就是。我们都等了您这么久。大家都是在外面漂的人，我到现在还没下班儿呢，互相理解理解。”那人一边说还一边看了几眼周文迅没穿鞋的脚，眼神有些奇怪。
周文迅不自觉地将手半握成拳放到唇边，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点了头。
安装工人们松了口气：“谢谢您了！”
周文迅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不用。”
圆头钥匙在锁眼里面转了两圈，眼前的这扇门“滋哑”一声开了。
周文迅走在前面，领着身后的工人走进去，指了一块儿地方：“就安装在那边儿吧。”
“床边是吧，好嘞！”一个工人抱着装有组装需要的小零件的盒子走了进来，习惯性地将屋子来回打量了好几圈，不由感叹：“美女，你这刚搬进来没一个月吧，这儿也太新了，像没被人住过似的。”
周文迅搬到这儿已经一年多了，但她没必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只是淡淡道：“嗯，刚搬进来。”
“怪不得。放心，多买几件家具这儿就有人气啦。”
周文迅不想多搭话，用电热壶少了一壶开水，在角落里找出几个杯子，给三位工人倒上了。
“我这里东西少，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你们将就将就。”
“不用客气！”一个话多的工人一边组装梳妆台，一边唠起嗑来：“美女，我说你跟你妹妹关系还真是好啊，竟然给你买这么贵的梳妆台。”
“多少钱？”
工人拉了拉自己制服上那块被绣上去的品牌标志，又腾出手指比了个手势：“这个数。”
“那还是挺贵的。”周文迅嘴上说着话，脚尖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
“谁说不是呢。话说回来，您要是觉得好用，下次再来我们店里买点其他的呗！”
周文迅露出礼貌性的笑容：“用得着我肯定去买，到时候你们可得我打折啊。”
“没问题啊。”
工人们的组装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就把一台白色的梳妆台，欧式，白的晃人眼睛。
一个工人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周文迅：“这个您签了吧，签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周文迅刷刷几笔签上自己大名。
“嘿嘿，你这还挺像明星签的字。”
那工人将单子收好，转过身正准备拿起包和同事一起走，然后又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门边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盆状的物体。
“我都忘了，这也是童、童维小姐让我们带给你的。”
“带给我的？”周文迅接过那东西，双臂猝不及防地沉了下去。
“这东西不是我们店里的。我们顺便就带过来了。这个好像又可以泡脚，又可以按摩？”
闻言，周文迅双臂之间的物体仿佛又重了好几斤。
“说明书在里面，您看看就知道怎么用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周文迅叫住他们：“不喝点水吗？”
“不喝了不喝了！”
周文迅把东西放好，送走了几个家具公司的工人。关上门后，她拿出手机给童维打了个电话。
童维很快就接了，声音听上去在喘气：“周姐姐，梳妆台和脚步按摩器收到了吗？”
周文迅声音不快：“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那就是收到了？嘿嘿，那我就先挂了，我今天忙死了，现在都还在和同学在排大戏呢。”
“童维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给我买这些东西。”
“周姐姐，你一年赚那么多钱，就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呢。你不对自己好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对你好。真的是太野蛮了。”
“到底是谁野蛮！你要搞清楚这是我家！我”
“你再凶我哭给你听哦！”
“滚！”
“嘿嘿。那就真的挂啦？周姐姐，好梦。”
“”
“”
周文迅：“你怎么还不挂！”
童维特别委屈：“你还没跟我说晚安啊。”
“你不是要排大戏吗？排死你算了！”周文迅猛地按下挂机键，不再跟这个二皮脸废话了。
周文迅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睡衣：“洗澡洗澡！”
洗完澡后周文迅收到一条童维发来的短信——每一个女孩子都应该拥有一张自己的梳妆台哦！
“啪”的一声，周文迅把手机拍到了桌上。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周文迅闭着眼睛数了半个小时的羊，然后发现自己日常失眠了。
周文迅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新梳妆台。
“靠。”转过身继续睡。
第18章 毙了你
十一月份的时候已经入秋，天气凉爽起来，童维已经排完了学校的大戏，恰好碰上《双花》开机。
这一个月以来，童维隔三差五就往周文迅家里面送东西，周文迅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便防备起来——秀水小区的出租屋能少回就少回，以免发生再次被工人堵在门口的情形。
但其实她也没啥条件回去。电视剧《妆娘》的拍摄接近了尾声，王芸芸又要无缝对接下一部戏，需要周文迅去办的事情还有很多。再加上公司其他事情，周文迅基本上是忙得连轴转，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瓣儿用。
等她忙完的时候，又要陪着童维进组了。
开机仪式那天选的是个良辰吉日，一走进片场，最先看见的便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红色横幅，上面印有“祝《双花》开机拍摄大吉大利”一排大字。
红色横幅之下是一张铺了红布的方桌，上面供着一尊提刀的红脸关二爷，细烟从两旁的香炉里袅袅升起。除此之外，烤ru猪以及各色水果是必备的。
开机仪式上气氛正好，剧组人员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们排好队，每人手里捧着三炷又细又长的香，拜过神后，再将它们cha入香炉之中。
童维站在人群中，找了好一圈都没看见饰演女主的蔡依依，拉住周文迅的胳膊亲昵地问：“周姐姐，我现在要上去上香吗？”
周文迅不留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把脸转向其他方向：“还是再等等吧。”
童维比蔡依依小了几岁，比她晚入圈，算是她的后辈，如果抢在她前面上香，指不定会被什么人拿去做文章。
见周文迅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童维索性往左边站开去，和周文迅隔开一些距离。
只是她的视线依旧缠绕在周文迅身上。
周文迅今天依旧是那套万年不变的黑色职业装，除此外，脖子上那条紫色纱巾成了她一身上下的唯一亮点。
这时副导演□□走了过来，随口问了句：“童维，到你了，怎么还不去上香？”
“蔡姐姐还没来呢。她好像说她去上厕所了。”
听出童维的言外之意，□□摸了一把脸上的络腮胡：“去吧，没事儿，我们组没那么多规矩。”
童维看向周文迅，像是在征求什么。
周文迅点点下巴：“李导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被“李导”这个称呼取悦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堆：“去吧，别担心。”
童维点头，从工作人员那儿取了三炷香。她先是将三炷香并在一起，用已经冒烟的香点燃了它们，又退后一步，闭上眼睛鞠躬拜神。
没过多久，童维睁开眼睛，上前一步，眼看就要将三根香cha|进香炉，但就在那一瞬间，有人抢在她前面把另外三根香cha|了进去。
童维睁眼一看，发现cha香的人证实是蔡依依。她脸上的妆比之前更浓，一看就是去补过妆的。
蔡依依给了童维一个白眼，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自家经纪人的手机镜头比了个“耶”的姿势。
童维默然无语。
蔡依依刚才那动作也太难看了吧，连香炉里的香灰都被那三根香给“jian”出来了，乍一看还让人以为她是来抢头香的呢。
幼稚。
童维将手中的香稳稳地cha|进香炉里边，又闭上眼双手合十默了几秒钟。
“呵呵。扮什么信女呢。”这道声音满是戏谑。
童维睁开眼，正要开口说话，但蔡依依已经走远了，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对着她说似的。
真幼稚。
童维对蔡依依的评价多了个“真”字，也算是对蔡依依的赞许了。
剧组拜完神后，又聚在一起揭开了搭在摄影机上的红布——这才算是正式开机了。
导演芦苇也很快进入了拍摄状态，方才与剧组人员互动时的言笑晏晏已经不见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艺术工作者应有的严肃表情。
《双花》讲述的是一对双胞胎的故事。双胞胎里的妹妹脸上有一块极为丑陋的胎记，出生后不久便被父母丢到了隔壁县城一家人的门前。从此，这对双胞胎便开始了不同的人生轨迹。长大后，这对姐妹通过一个叫赵洁的女孩儿重逢了，她们的故事再次交织在一起。
而扮赵洁的人正是童维。
电影中的赵洁是一个典型的叛逆少女，平日里不好好上课，总喜欢跟着一些街头混混偷ji摸狗，翻墙爬坡的，跟个男孩子一样野蛮。
她和双胞胎里的妹妹春玲是邻居，春玲也是她唯一的女性好友。
赵洁第一次见春玲的时候，是在她跟着单亲妈妈搬到宣城的第一天。
他们住在很旧很旧的平房里面，连搭建房子时用的砖都是灰扑扑的那种。
赵洁家的房子和春玲家的隔了一道墙。赵洁在墙内玩耍时，忽然听见墙那边有人在从井里提水的声音。隔壁房子已经很久没人来住了，赵洁感到好奇，便两三下爬上了围墙，想看看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力量上的强大，赵洁当着春玲的面从墙上跳了下来。
开机当天芦苇导演就要拍这一场戏，并且对童维提了句：“别拖后腿。”
童维自然懂得芦苇导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无非就是嫌她是年纪轻，可能拍不好这场跳墙的戏。
机位已经摆好，一共有三个，分别在那堵墙的正面，侧面以及上方。
导演芦苇坐在监视器后面，手里拿着对讲机调度场面。
墙有有一米八高，尽管下面铺了垫子，但想要克服心理障碍从上面往下跳，其难度不言而喻。
童维此时还没有就位，只是抬头打量那堵灰色的墙。
“周姐姐呢？”童维不经意间朝一旁的阮淇问了一句。
“刚刚王芸芸那边有有事了，老大去打电话了。”阮淇顿了顿，问：“怎么老大不在不敢跳啊？”
这种墙童维以前跳得多了，根本没在怕的，但嘴巴上还是说：“对啊周姐姐不在的话我会怕。她来我就不怕了。”
“那我去喊一下她。”阮淇对童维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要是换她上去，她也不敢一下就跳下来。
“谢谢阮姐！”
阮淇前脚刚走，导演芦苇那边后脚就喊：“赵洁，上去走一遍！”
听见赵洁两个字，童维知道导演已经在表示她该入戏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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