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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节

    穿越之一品贤妻 作者:木已成灰

    第39节

    尽管白科长做的事情很多,可他平时都是随机到处走,且检查完就撤,根本不在人前露面,这才导致白科长做了好几年,竟是没几个人见过他,等到后来成栋举荐他做吏部尚书的时候,别说是熊若枫了,就是熊若杉都没认出白科长来,白科长将近四十岁的年纪,表情少得可怜,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成栋在举荐他之前查过他的过去,才发现白科长是清江府人士,土生土长的南楚人,他的爱人死在大赫人手里,爱人死后他没有选择跟其他人在一起继续生活,而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所以他做事情也好,做工作也好,都让人佩服的不行。

    白科长有点像成栋的前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对生活没有了追求,也没有什么激情,只对自己的工作感兴趣,似乎工作是自己存在于世的唯一理由,这是成栋决定给白科长一个机会的原因,他们这种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业,绝对是百分之两百投入的,成栋觉得按照白科长的性格,给他安排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绝对没有问题,这个人就像是一根墨线,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可他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要你没有踩线,他绝对不会开口,一旦你踩线了,管你是皇帝还是重臣,该骂的骂,该说的说,该收拾的就收拾,一点犹豫都没有。

    现在,白尚书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把职制律给背了一遍,秦侍郎开始冒冷汗,他太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白尚书这个难缠的人,这人真的是没半点感情色彩的,之前成栋断发明志的事情,他们还质问过吏部尚书,问他怎么不管管成栋的事情,是不是因私废公,就因为成栋是提拔自己的人就无视他违背律法的事情,结果,白尚书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反问他们有哪部律法里面说过男子不允许断发,只要他们能够找出这条律法来,他就绝对不放过成栋,秦侍郎他们当时就反应过来了,好家伙,敢情这位白尚书不止是ji,ng通抓官员违法的事情,同样也擅长钻律法的空子,确实,南楚从来没有哪一部律法明确规定男子不得断发,甚至也没有说双儿不能断发的,蓄发不过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规矩是规矩,规矩不是律法,所以,白尚书这么说还真没错。

    成栋倒是没事,他们这些人却惨了,因为职制律中说得非常清楚,凡是在朝会召开之后迟到的,全部记处分一次,十天内出现三次的,就可以直接回家吃自己了,所以才会出现检查完之后他们宁愿披头散发的跑到朝上被白尚书说他们衣冠不整,也不愿意迟到,毕竟,若是来迟了,饭碗可就保不住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很多朝臣宁愿把头发给弄短的原因,毕竟相比头发来说,官职和俸禄更重要。

    白尚书一字一句的说完之后,对秦侍郎说道:“秦侍郎,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该回答的是不是还没有说清楚?”

    秦侍郎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不知白尚书说的是哪个事情?”

    白尚书冷冷的说道:“你在我面前还装傻?要不要我把证据一样样呈上来,把证人一个个带上来,你才会认罪?”

    秦侍郎咬紧后槽牙,很坚持的说道:“下官真的不知道白尚书说的是什么事情。”

    白尚书没理他,直接跟成栋问道:“成大人,您看是不是可以让人把证据拿上来了?证人先稍后。”

    成栋点点头,说道:“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证据呈上来,皇上,今日咱们就在朝会上好好对峙一下,有些事情要说清楚才行。”

    熊若杉面色严肃的说道:“一切依成爱卿的意思办就是。”

    成栋给周谨言使了个眼色,周谨言从怀中掏出一摞纸,双手捧在手里,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成大人,诸位大人,这是情报科搜集来的资料,请诸位过目。”

    还没等周谨言把资料给熊若枫送过去,就听秦侍郎特别惊慌的说道:“且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证据什么的都是你们自己收集的,我根本不知道,想要栽赃实在太容易了,如果你们非要把我没做过的事情扣在我头上,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的证据我不服,我也不会认的。”

    成栋笑了一下,问道:“秦侍郎,你觉得我们这些人会诬陷你?你有什么值得我们诬陷的?诬陷你之后我们又能获得什么好处?”

    秦侍郎咬牙,脑门上的汗冒的越来越多,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他很想说你们就是诬陷,就是污蔑,因为你们要排除异己,因为你们见不得有政见跟你们不合的人,因为你们想要搞一言堂,可这些话,他能在心里想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现在的秦侍郎,只想着能够有命或者回家而不是能够翻盘,因为职制律说的非常清楚,对于他之前所做的事情,说他是意图颠覆南楚都够了,而意图颠覆南楚,是死罪。

    第397章 日新月异

    成栋并没有步步紧逼的意思,他不过是要杀ji给猴看,让他们这些小心思有点多的人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当秦侍郎双腿开始发抖的时候,成栋很好心的解围道:“白尚书,看来秦侍郎是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秦侍郎,听说你之前跟同僚说起过,想要告老还家,是不是有这么个想法?”

    秦侍郎一咬牙,跟命比起来官位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恶狠狠的说道:“是,老臣年岁大了,怕是不能再为朝廷效力了,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家。”

    按照职制律上面的规定,告老按理来说是要先跟各部的尚书递交一份告老的折子,尚书同意之后会把折子提交到内阁进行讨论,内阁商议通过了,才会在朝堂上提出来,这个时候皇帝往往会不准奏,大臣会再次提出告老,皇帝再次不准奏,还会说出一番安抚的话来,让大臣安安心心的在朝堂上办事,大臣会第三次提出告老,皇帝会摆出一副非常遗憾的表情来,万般无奈的批准,然后君臣一场自然是要表现一下彼此的情深,你推我让的,这场戏就算是演完了。

    秦侍郎会直接越过礼部尚书,越过内阁,直接找到熊若杉,无非是想着熊若杉好歹算是自己的外甥,不管怎么说多少都会给自己点面子,到时候如果熊若杉不同意自己告老,自己直接顺坡下驴就行了,满心想着熊若杉不会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就这么走了的秦侍郎,在听到熊若杉说准奏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怎么都不相信这话是熊若杉说的,那副傻愣愣站在那里的样子让人看了也确实有点心酸。

    到底是咎由自取,跟快速发展需要年轻人潮气蓬勃为南楚做事情的时候,这些倚老卖老的大臣如果不能发挥积极的推动作用,反而是拖南楚的后退,这是城东绝对不能够容忍的,改革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已经咬牙走到这一步了,成栋绝对不会允许南楚反而倒退回去。

    在秦侍郎告老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位三品以上的大臣告老,最年轻的还不到四十岁,却很有眼力价的告老还乡了,李若松觉得这人虽然是秦侍郎的学生,但胜在做事认真且这些年下来也算老实,没跟着折腾有时候还会鼓起勇气劝谏自己的老师,加上平时也比较低调,不总是闹出些事情来,决定给这人一个机会。

    这位学生之前是工部侍郎,其实这人的性子和偏好并不在工部,所以这些年也没能做出什么功绩来,要说起工作表现,只能说是合格,但这人脑子很清醒,看待问题也足够冷静,同时挺愿意学的,李若松思来想去,又跟成栋和熊若杉商议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这人送到军校进修,学成之后将他送到新成立的参谋部去。

    刚开始跟他谈的时候,这人没同意,因为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得会,很有些犹豫,李若松也没多劝说,直接把人带去军校的走了一圈,又带他到参谋部看了看,让这人回去好好想想,这人回去想了三天,最终决定搏一把,简单收拾了几身衣裳到军校里面进修去了,这一学就是三年,四十岁的时候,这人从军校毕业,去参谋部任职,当时参谋部组建也不过三年多点,以老将军、老兵和政治部的人为主,四十岁进入参谋部,五十五岁任参谋部的总参谋,没上过战场,却跟着王子清一起指挥了几场对外战争还次次都取得了胜利,在大楚的军事史上堪称相当出名的一个人。

    李若松和成栋恩威并施,几乎不用熊若杉费什么心思,就把朝堂又清理了一遍,数次清理下来,以前多少有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们都夹起自己的尾巴,不敢想以前那样动不动对朝政指手画脚的,也不在时不时就摆出老子天下第二的模样,新上来的年轻人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干劲很足,也听话,让做什么事情就一丝不苟的做,不让做的事情绝对不做,官员们的风气被改过来之后,各类工厂的改观也随机出现,甚至成栋都还没开始着手清理工厂里面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人家各自已经全部清理好了,该开除的开除,该降职的降职,该换人的换人,该调整的调整,以至于成栋去几个厂子里面转了一圈,回来之后两手一摊,对李若松说没什么要他做的,全部都做好了。

    熊若枫去世之后的十年一直被誉为大楚的黄金十年,这十年里,北边的领土全部收了回来,甚至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大赫这个民族,王子泽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将领,他直接下达了屠赫令,凡是大赫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剿杀,不留任何一个活口,为此,不少大臣弹劾他说他太过于残忍丧失了人性。

    其实,也有人建议他留下女子和孩子,王子泽没同意,他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的决心,在对大赫战斗的最后那段日子里,大赫的女子也杀了不少大楚的士兵,她们的杀伤力比大赫的那些所谓勇士强太多了,她们的心也比大赫的勇士们狠太多了,南楚的士兵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痛恨大赫人的,刚开始南楚的士兵也是很讲规矩的,帮着大赫的老人砍柴挑水,有时候大赫的女子和孩子过来讨要食物和水,南楚的士兵也都很热心的给了,可这些大赫的女子,往往会趁着南楚的士兵不注意的时候将南楚的士兵给抹了脖子,也有抱着襁褓的大赫女子将塞有地雷的襁褓塞进南楚士兵的屋子里,孩子是真的,地雷也是真的,她们为了杀灭南楚的士兵,已经是毫无人性了。

    王子泽吃过大亏,所以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人是女子或者是孩子而放松警惕,更不会因为所谓的仁义而让自己的士兵丧命,那些大臣不清楚,李若松很清楚,对几个叫的特别凶的大臣,李若松也没有申斥,而是把他们送到北边去住了一阵子,自己去看,自己去听,自己去了解,这几个人回来之后,不仅不再弹劾王子泽,甚至提出更加残忍的法子来,他们去了七个人只回来了三个,这三个人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伸手跟他们要水的孩子是怎么引爆了自己身上的地雷,自己的同僚又是怎么被炸的尸骨无存,他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不做噩梦的,噩梦跟着他们跟了一辈子,到死都还是同僚被炸死的惨状和孩子前一秒很可怜后一秒极凶狠的模样。

    熊若枫的儿子满周岁的时候,被熊若杉立为皇太子,交给李若松的父母代为抚养,彼时,李齐和李黄氏已经去世两个多月了,李良和李陈氏被接回南江府,本来李良和李陈氏并不同意回来,他们想在松江府给李齐和李黄氏守满三年的孝期,可看到李若松写的一封又一封的信,两位老人还是决定给两个孩子帮忙,便带着李成和成李兄弟俩回到南江府,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周谨言的弟弟周谨思。

    熊家下一代的辈分是言字辈,熊若枫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就离世了,名字是熊若杉起的,叫熊言成,言出必行,行之必成,这是熊若杉对这孩子的期望,也是他认为最适合这个孩子身份的名字。

    熊言成三岁的时候,南楚迁都回楚京,新的楚京城比以前大了三倍,新修建的皇宫比以前的小很多,但更ji,ng致,用料都是最好的,不少楚京城逃出去的老百姓自愿帮着工程团的人重建楚京城的皇宫,不取分文不说,反过来还给工程团的人送水送饭。

    楚京城照样保留了内城和外城,内城全部都是行政区域,皇宫、议政大楼、官员住的小区、各种政府部门全部都在内城,外城则是民居,以前楚京城的老百姓全部都可以无偿的回来住,当然,住的地方是统一建造的,跟南江府一样,每条街道都修建的非常宽敞,可以容纳四辆车并排前进,除了车辆的道路,还有自行车道和行人道,比起南江府,楚京城的规划更加明确,也更加实用,外城的房屋全部都是两进的小宅子,更外面则是部队驻地和几个重要的工厂,楚京城在后世几经扩建,可不管人数增加了多少,楚京城始终能够容纳下来,不管后世的建筑学家分成多少个流派,没有一个人不感慨楚京城最初修建时那位总工程师构想的超前性。

    他们不知道的是,楚京城的构想者不是成栋这个被誉为多智近妖的一等国夫,也不是被誉为大楚第一国公的李若松,更不是被誉为千古一帝的熊若杉,而是周谨言,周谨言不仅是楚京城的构思者,还是楚京城的监造,楚京城的一砖一瓦都有他的汗水,只不过,周谨言不愿意被人知晓这才没留名青史,否则,大楚这位有名的贤相完全可以被称为建筑天才了。

    第398章 贪腐案

    周谨言抱着熊言成,正在给他喂饭吃,熊言成吃一口,看看周谨言,再吃一口,看看熊若杉,突然对熊若杉说道:“你是我爹,他是我娘,对不对?”

    熊若杉正在喝水,听到熊若杉的话,差点没咳出什么事情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看周谨言连脖子都红透了,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是,我是你二伯,他是你二伯夫。”

    熊言成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我为什么没有爹和娘?他们说每个人都应该有爹和娘的。”

    熊若杉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哦,是谁跟我们言成说的?”

    熊言成有些困惑的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就是他们啊,家里帮忙扫地做卫生的阿姨和叔叔们。”

    “哦,这样啊,言成当然有爹和娘,不然言成从哪里来的?又不是孙大圣,能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熊若杉笑眯眯的说道。

    熊言成最喜欢孙大圣,听到这三个字就兴奋的不行,开始伸着脖子喊道:“大哥,二哥,我要听孙大圣的故事。”

    李成和成李相互对视一眼,李成说道:“我们听过的都已经给你讲完了,后面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后面的你们二伯都听过,他可是从小听你们大伯夫讲孙大圣的故事长大的,你让你二伯给你讲。”

    熊言成不疑有他,立刻扭过小脑袋看着熊若杉,熊若杉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两个小混蛋,看来自己还是太宠着他们了,就该把他们俩摁在那里打一顿才是对的。不过,这都是后面要做的事情,现在要先把眼前这小混蛋摆平才行,否则今晚上会一点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这小混蛋要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缠的你完全没办法,本来他还指望着李若松能做个严父,毕竟他小时候李若松对他还是很严厉的,他觉得李若松完全能够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李若松居然变了个性子,李成和成李小时候他都没报过,熊言成却是被李若松抱着长大的。

    熊若杉把熊言成交给李若松的那段时间里,李若松每天抱着熊言成到处跑,连去军队都把熊言成带上,抱在怀里,一步都不让走,好在成栋不是个宠孩子的人,每次只要看到了都会把他那个不知道脑子里面哪根筋搭错的兄长说这样不好,还勒令熊言成自己走路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另外要跟着李成和成李兄弟俩每天早起习武学文,熊言成怕成栋怕的不行,每次都是嘟着嘴红着眼眶,抽抽啼啼的扎马步或者写大字,第一次看到成栋让小混蛋做这做那的时候,熊若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哥夫,而是跟他哥夫很像的另一个人。

    熊若杉记忆中的成栋是个话不多但绝对温和的人,尤其对他,特别有耐心,总是哄着劝着的,从来没给过脸色,不管自己有多调皮,他都是跟自己讲道理,而不是命令,相反,他兄长李若松就完全不一样,每次都要欺负自己,非要看到自己眼泪汪汪的才开心,有时候熊若杉都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他记得自己那会儿拼命习武的最大动力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把李若松给摁在地上打一顿,虽然,这个动力在现在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可当时却真的支撑起了他坚持习武直到最后的信念。

    可随着李若松和成栋的年纪慢慢增长,俩人的性格却像是换了过来,李若松这些年越来越温和,年轻时那种锐利的锋芒毕露的气势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了,以前李若松往那里一站,整个人就像是一柄非常锋利的剑,现在却斯文谦和,像是一块玉,也难怪熊言成最喜欢大伯,要是他小时候李若松就是这种人,他也会很喜欢这个兄长,只可惜,当年的李若松自己都还没长大,又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样的性格。

    当然,如果因为李若松看上去很温和很好欺负就真的去欺负他,他绝对会给任何敢 胡须的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军方去年出了个刺头,各种说李若松不配当总司令,因为李若松没有军功,没有让人敬佩的能力,坐着总司令的位置不过就是因为他们家养过熊若杉几年,说白了就是个关系户。

    这种说辞不信的人大有人在,可是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数,毕竟李若松从南边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轻易下过战场,他更多的是在军校和禁卫军这两个地方呆着,一个是负责保卫楚京城的部队,也是大楚特种部队的总部,另一个是为大楚培养各级军官的地方,是军队的未来,李若松很重视这两块,更何况大楚不缺优秀的将领,海军就不用说了,林天恒一直是非常强悍的存在,大楚这些年就没有为海军c,ao心过,加上周和调职过去之后,意外的做的不错,跟林天恒配合的非常好,各级政委配上之后海军士兵的ji,ng神面貌也发生了不小的改观,这一万多海军每年给大楚带进来的收入足够整个大楚两年多的运作。

    擅长与游牧民族作战的王子清,擅长山林作战的王子泽,擅长平原大军团指挥的周平,还有周和、周成等早年就跟着他们的这几个将领,可以说成长的非常快,也都有各自ji,ng通的领域,大楚的军事力量绝对无人能比。

    李若松几乎不用天天在部队里面呆着,也不需要把自己困在那个小圈圈里,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看几本书划得来,除了例行的视察和检查以外,李若松已经有几年没在其他部队出现过了,也难怪会有人质疑他。

    面对这些风言风语,李若松也没生气,他只是默默的去了部队,找到那个最早说话的连长,把他拎到比武台上,跟对方打了一场,这次的比试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毕竟很多人从来没见过李若松动手,觉得非常好奇,很想看看李若松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实,日子平静下来了,人就总喜欢找些乐子,对于这种改变,熊若杉和李若松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是早晚都会碰上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那位连长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负众望的输了,输的还请惨,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军事素质,亦或者是模拟指挥,这位连长住的一败涂地,根本一丁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从那次之后,说李若松不过是关系户,是个花架子的风言风语一下飘散的无影无踪,那位连长也被开除军籍,引发了不少事情,这年头,大楚只要不是脑子不清楚的人,基本都会选择去军校,因为军校是唯一一个只要你肯学,只要你有真本事,你就几乎不用自己家里花什么钱的人。

    也因此,这些人对待每一个能够从军的机会都是珍惜的不行,一旦能够进入军队,没几个人愿意出去的,被开除军籍,这个惩罚对他们这些军人来说实在太过于严厉了,以至于后来很多年,没人敢在公共场合谈论什么俸禄这方面的问题。

    李若松就是靠着这种不声不响的狠劲让不少人还没开始动小心思就已经被灭在萌芽当中,可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朝代,贪官污吏总是存在的,尤其是后来归附的那些地方,本来跟大楚的相处就不算特别融洽,再加上安和这几年身子骨突然差了不少,熊若杉派了不少医生过去帮他看病都没能看好,眼看着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还是后来成栋建议派个老中医过去,好好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老中医过去之后一看便说安和应该是没救了,病入膏肓无法救,安和是中毒,慢性毒药,有三四年了,老中医说他是没办法了,只能说好好照顾着,能活多长时间,听天由命吧。

    可回到楚京城的老中医对成栋他们汇报的时候,说辞却不太一样,安和确实是中毒,可是交接的人一定要是朝廷的心腹之人,能够直接上达天听的那种,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心,毕竟安和知道的太多了,谁知道他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把他们给卖了,把有些事情说给李若松他们这几个人知道,与其被动的提心吊胆的等着,还不如干脆把安和给整死,死人是绝对不会开口的他们做的也挺隐秘,毕竟这种慢性毒药非常罕见,稍微放一点到饭食中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一次得手之后,他们这些人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给安和下药,看着安和一点点的瘦弱下来,从刚开始还能跟人谈笑,到了后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让李若松和程度震怒异常,他们并没有放弃安和,一边积极的给安和解毒,一边开始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这一追究,就捉出一网大鱼,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李若松和成栋都不会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以为还算是比较不错的新上任的这些年轻官吏竟是跟他们想想中的不太一样,这都还算了,关键是,牵扯出了被称为大楚第一案的贪腐案件。

    第399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南边的十六个国家归附大楚也已经有快十年了,大楚还没有迁都的时候,安和就是三个府城的总督,管着三个府城的知府,这些年南边迁入大楚境内的人越来越多,大楚到南边的商队也逐渐形成规模,除了比较偏远或者山高林密的地方,南边的三个府城公路修的比北边还好,现在南边的孩子们被问到你是哪里人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回答大楚人,至于自己的祖辈父辈是哪里人,他们知道却并不关心,不管袓上有多么的荣光,人总是要现实一些的,总不能为了什么祖上的荣光不吃饭不穿衣裳。

    安和劳心戮力这么些年,就是希望南边的这些人能够尽快跟大楚人融合在一起,大楚的未来作为自诩聪明人的他都看不清楚,就更不用说南边其他人,三个府城的知府都是从当初十六个国家的继承人中挑选出来的,也都还算是ji,ng明能干,可就是太过于ji,ng明能干了,才会想方设法的从国库里面捞钱。

    成栋在南江府的时候就非常重视基础建设,不管到哪里,第一步都是先把路给修起来,路修起来了很多事情就会很好办,基于这个原因,南边这三个府城的路修的非常快,也非常频繁,这三个知府发现,修路的银钱拨下来的速度很快,而且每次都是只多不少,没了高高在上的皇室地位,这些家族对银钱的渴望类似之前在宫廷中效力的太监,可能是觉得有最靠得住的还是只有银钱,这几家从刚开始偷偷摸摸的从工程款项中克扣一点出来,到后来明目张胆的挪用工程款项,前后不过三年时间就弄出几百万两白银进了自家腰包。

    安和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可他就算是察觉到了也没什么办法,他爱人孩子都被人控制着,他自己也被下了慢性毒药,有几次安和都想跟李若松或者成栋说说这件事,可到最后都没能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疯狂的敛财,从工程款项到府城的税收,从商队到百姓,几乎是什么地方都要刮一层油水下来。

    能够逃离的老百姓基本都搬了出来,南边三个府城因为人口数量逐年减少,税收也在逐年减少,户部的官员询问过原因,被搪塞了过去,等到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南边三个府城的总税收都已经抵不过南江府这一个地方的税收了,但是,即便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户部尚书竟是从来都没有提过,甚至还未南边三个府城打掩护,帮他们伪造账目,应付朝廷。

    成栋并不ji,ng通财务,李若松也只是略知一二,熊若杉就更差点,只知道一点皮毛,三个人没一个ji,ng通的,也不怪这几个人被糊弄了这么久,毕竟,下面的账目有问题,上面的人要是检查出来了,还好说,检查不出来,甚至帮着造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看不出问题来。

    成栋和李若松站在安和的床边,当年的安和可以用丰神俊朗来形容,可眼前这个人他们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安和的影子,安和废力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试图给他们俩一个微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成栋见状,对安和微微点点头,说道:“不要着急。”

    安和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很吃力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三个知府,该杀。”

    李若松眯了眯眼睛,问道:“全部?”

    虽然李若松说的没头没尾的,安和却听懂了,他说道:“是。”

    李若松若有所思的回道:“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安和苦笑了一下,说道:“孩子,求您。”

    提到了孩子,李若松表情严肃,语气凝重的说道:“放心。”

    安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脸色更加灰败了一些,成栋和李若松都有些不忍,看这个样子,安和估计也就这一两日的事情了。

    从安和的屋里出来,李若松和成栋都有些沉默,以前他们俩从来没想过政场也会如此的残酷,甚至比战场更加可惧,战场上的厮杀仅限于士兵和士兵之间,政场上的厮杀不见硝烟却同样刀刀见血,安和快死了,他的爱人和孩子还不知道被关押在哪里,现在是安和,以后会是谁周谨言见俩人表情不太好,便伸手拉住李成和成李两兄弟,不让他们俩过去,李成和成李听话的没动,心里却很担忧,两位爹爹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情绪波动太大会对他们的身体不好,成栋这段时间感染了风寒,又日夜不停的赶路,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颊更是显得苍白无比,似乎是察觉到两个儿子的担心,李若松拉了拉成栋的手,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几个来了,一定能够顺利解决,你不要太过忧心。”

    成栋摇摇头,说道:“救人是专业人士的事情,我就算是再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是在想,银钱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让这些人不惜杀人也要搞到手?他们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他们以为自己不会死?”

    李若松沉默了一下,说道:“夫郎,有的时候,我们不在乎的不代表别人不在乎,我们觉得没什么必要的,对他们来说没准是最需要也最想要的,就像他们弄不清楚我们的想法一样,我们也不可能弄清楚他们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不同的人,想要所有人想法一致,除非是所有人都只长了同一个脑子。”

    成栋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觉得,觉得,唉,不说了,救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查账的事情谨言和李成去做,成李,你拿着你爹的手令到附近的驻地去,再调一千人过来,这边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李若松闻言,问道:“你呢?”

    成栋回过身看了看紧紧关闭的房门,说道:“我去跟张管家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给安和解毒,那是一条人命,我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李若松抬手,将成栋揽进怀里,轻轻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你不是也说过,大夫能治病但是大夫救不了命吗?”

    成栋将脸放在李若松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嗯。”

    周谨言无奈的拉着李成和成李往外面走,这夫夫俩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到了后来又变成当众秀恩爱,自己这个已经成亲的人看了都脸红,更别说李成和成李两个还未成亲的人士了,以前也没见他俩这么黏糊,年纪越大越黏黏糊糊的,俩人之间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义经常让他们这些旁观的人面红耳赤。

    相较于红着脸的周谨言,李成和成李相当淡定,他们俩已经习惯了自家两个爹爹不知不觉就黏糊到一起去的行为,跟他们接触比较少的人不知道,他们俩从小看到大心里门清,这俩人年轻的时候还要些脸皮,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黏黏糊糊的,可当他们俩独处的时候,那模样,恨不能长在对方的身上,只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厚,这才被其他人三不五时的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当然,两个爹爹感情好对李成和成李来说也是好事,他们对家庭,对未来的另一半都有着不同的理解,他们希望自己将来找到爱人之后能够跟两位爹爹一样相处,你拉着我,我牵着你,从年轻到年老,从乌黑头发到白发苍苍,能够有一个人一直陪着自己走到最后,想想都觉得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调查的进度很快,这三个府城的知府彼此之间联系非常密切,而且嘴巴很紧,他们非常明白,如果安和家人的下落没有被查到,他们还能有条命在,一旦安和的家人被找到了,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越是贪财的人越是怕死,这句话在这三个知府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不管怎么审问,不说就是不说。

    原本不想调用刑讯科的李若松也被他们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为给激怒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安和一天天灰暗下去的眼神和日渐破败的身体,李若松决定让刑讯科的人过来审问三个知府,务必要从三个人嘴里撬出安和家人的下落。

    刑讯科的人还没来,成栋已经闻讯赶了过来,三个知府一直什么都不交代,整个调查都陷入僵局,南边的三个府城最近事情不断,今天这里发现一伙人聚集,明天那里找出不少武器,看样子着几个府城是起了叛乱的心思,幸好驻地的反应很快,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启动二级战备机制,这才勉强稳住局面,没让三个府城真的乱起来。

    成栋知道时间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争分夺秒的时候怎么可能容许他们这样拖下去,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李若松调刑讯科的人过来最快也要三天,成栋决定自己来审问,不等他们过来,李若松刚开始没同意,后来还是拗不过成栋,只好亲自陪着去了关押三个知府的大牢里。

    第400章 亲自出马

    成栋走在前面,李若松很小心的跟在后面,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在成栋身边,牢里面有些y暗,李若松担心成栋看不清楚路,碰到哪里就不太好了。

    监狱长面无表情的走在他们俩后面,倒不是监狱长对他俩有意见,而是这人一直都是这幅样子,据说打小就表情少的可怜,不怎么笑,笑起来的时候却能把人吓到,表情少就算了,感情也少的可怜,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娶妻生子也不饮酒寻欢,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睡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爱好,被升职做监狱长也是因为他前面几任监狱长不是自己贪污受贿就是他们的家人收受贿赂,现在这位无父无母无儿无女身边也没个知心人,他不需要银两,也用不着银两,每月的俸禄都花不完,当然不需要其他人送来的银钱,对他来说,银钱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

    成栋走的不快,似乎是在想事情,李若松一边护着成栋,一边轻声问监狱长道:“还要多久?”

    监狱长沉声答道:“再走七个牢房才到。”

    李若松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到了提前说一声。”

    监狱长答道:“是。”

    快走到的时候,监狱长说道:“李大人,成大人,到了,就是这间牢房。”

    成栋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李若松一把拉住他,成栋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问道:“拉住我干什么?”

    李若松温声说道:“到了,就是这间。”

    “哦,哦,原来是到了啊,走吧,咱们进去。”成栋说道。

    监狱长走过来,用钥匙把铁门打开,对李若松和成栋说道:“两位大人,请,这里面分成了三个单间,他们三个人一人一间,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您二位吩咐一声便是。”

    成栋看着李若松,李若松点点头,说道:“辛苦你守在这里,有事我们会喊你的。”

    说完,李若松拉着成栋走了进去,监狱长在两人走进去之后将铁门从外面锁上,这是监狱里面的规矩,不管是谁进去探视还是进去审问,外面的铁门必须保证被锁死的状态,否则就算渎职,监狱长是个极为认真负责的人,每次都一丝不苟的执行,也不是没被人威胁过或者可抗议过,可监狱长从来都是充耳不闻,颇有一种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监狱里面的气味有点不太好闻,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屋里总是有股子y暗潮shi的味道,加上吃喝拉撒都在那么点个地方,味道就更难闻了,经受过刑讯之后的血味混合着屎尿剩饭剩菜的味道,如果不是成栋承受能力比较强,换个人来,估计进屋就能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李若松皱着眉头,被屋里的味道给冲到了,他对成栋说道:“要不戴个口罩再进来?”

    成栋摇头,回道:“不用,我们直接进去就行,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明天、后天、大后天咱们都要再来的,难道每天都戴口罩?”

    李若松说道:“好,都听你的,你说不戴就不戴。”

    成栋这半年来脾气越发孤拐,李若松总是让着成栋,一般来说只要是成栋开始有些小脾气了,他就立马不再多言,反过来安抚劝慰成栋,直到成栋气消为止,因为非常苦恼于成栋忽冷忽热的脾气,李若松还专门请教过他爹,他爹笑呵呵的告诉他双儿基本上到了快四十岁的时候都会这样,跟女子到了五十岁左右的情况差不多,那个时候她们基本上都是y晴不定的,前头还笑眯眯的跟你有说有笑的,后面就翻脸不认人,等过了这几年就不会这样了。

    李良还给李若松支招,说是他娘当年是找了大夫给开了一副药,吃了一段时间,他娘感觉好多了,他也感觉好多了,让他去找张管家帮忙看看,没准吃几服药之后成栋会感觉好受点,成栋舒坦了,自然不会找他的事。

    李若松回去之后找了个成栋心情比较好的时候跟成栋提了一下,想请张管家给他看看,成栋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身体完全没问题,没必要请张管家来给他看,没事不看病,这是成栋很坚持的一点,李若松犹豫再三,还是把李良跟他说的话有选择性的挑了一点跟成栋转述了一下,成栋刚开始没听明白,等听明白了下意识的就想发脾气,可刚刚开口就觉得情况确实不对劲,自己以前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发脾气的人,相反,自己还挺能忍的,前世活到四十岁都没跟人大小声过,现在这种状况确实有点像听同事们聊起过的女性更年期的症状,烦躁易怒,就像是换了个人。

    成栋一想到这里又有些恼火,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来到这个地方,被迫给人生孩子就不说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要承担所谓的更年期,简直不能忍,正要发脾气的时候,又想到自己现在情绪不对劲,心理情况受生理影响太大了,不能随随便便发火,就又忍了下来。

    他也不愿意自己一直这样喜怒无常的,便同意了李若松的提议请张管家来给自己探探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开点方子缓解一下这种情况。张管家被请来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他想着最近这一家子身体都没什么问题,怎么突然把他给喊了过来,等到李若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成栋的情况说了之后,张管家才反应过来,双儿的特殊时期到了,算算日子,成栋也差不多到那个岁数了,张管家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的看着李若松,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李若松默默鼻子,不好意思的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管家给成栋开了几服药,成栋喝了一段时间,好受了很多,见效果挺好,李若松又请张管家给成栋做了一些药丸随身带着,觉得不舒服了就吃上几颗,一段时间下来,成栋那种动不动就想发脾气的情况被控制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作一下而已。

    这会儿成栋就属于那种快要发作的情况,本来就比较着急,时间很紧,牢里这三个人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可以摆摆谱,端端架子,完全没有自知之明,阶下囚而已,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李若松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去触成栋的霉头,在听出成栋心情不好之后,李若松非常识趣的闭嘴,只是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

    等走到第一个人被关押的地方,成栋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去,李若松走在后面,关好门,跟上成栋,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形躺在床榻上,屋里的味道更难闻了一些,也不知道中午给他们送的是什么饭,馊水似的,加上屎尿的问道,成栋感觉胸口翻滚了一下,有种想吐的冲动,他强忍下恶心,说道:“起来。”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没起来,成栋继续说道:“快起来,之前不是各种想要提条件吗?现在怎么不提条件了?”

    床上的人又动了动,还是没起来,成栋冷笑一声,说道:“官威挺足的。”

    没继续在这个牢房纠缠,成栋径直去了第二间牢房,这间牢房的情况跟前面一个人一样,第三个人同样如此,什么话都不说,不管成栋说什么他们都一声不吭,跟死人似的,要不是胸口还在喘气,说他们是死的都有人相信。

    “走,既然他们骨头这么硬,我就成全他,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手段硬,若松,帮我喊人把东西抬进来。”成栋扭头对李若松说道。

    李若松点点头,走到门口,请监狱长给他打开门,让卫兵去外面喊人把他们之前做好的东西抬进来,不多时,几个人吭哧吭哧的抬着被布盖的严严实实的东西走了进来,到了牢房门口,发现箱子有点大了,进不去,成栋也不计较,一挥手,说道:“不用非要搬进去,就放在这里,这里地方比较宽敞,先把东西都弄好,晚点把人带过来。”

    几个士兵应声放下肩上扛着的东西,揭开布,露出了里面的木头箱子,箱子有些怪,瘦长瘦长的,没有一人高,比一人宽一点,李若松看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成栋弄这种箱子来是做什么用的。

    等到箱子全部弄好了,李若松命人把里面的三个人喊过来之后,才大概猜到成栋的意思,这几个箱子不是拿来当桌子用的,这是可以用来搞审讯的。

    三个人刚开始也以为大楚的皇帝拿他们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是不抵抗也不合作,跟案子有关的话一句不说,不管怎么着就是不开口,只要我不说,你们就完全没办法,整个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李若松听了他们的话,也是觉得这三个知府还是太天真了,这么大把岁数了连什么叫做胳膊拗不过大腿,典型的鼠目寸光没脑子。

    第401章 什么都招

    瞧着眼前站着的三个人,成栋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几十年了,来到这里也有几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有种像要把人千刀万剐的想法,成栋最后一次问了三个前任知府,在得到三个人蔑视的眼神之后,成栋也不生气,直接让卫兵把这三个前任知府给塞进三个箱子里,再让人把箱子从外面锁上,说是箱子,说成是笼子更符合一些,一进去,三个人就感觉到各种别扭和不舒服,笼子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偏偏就比他们的身高矮一个脑袋的样子,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却让他们只能半蹲着站在里面,不能转身,不能坐下,姿势扭曲的很。

    成栋和李若松并没有在牢房里面一直等着,他俩事情不少,根本没时间在这里磨着,成栋吩咐监狱长不能让这几个人睡着了,要是谁睡了,就给弄醒过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行,冷水泼,热水烫,棍子打,刀子捅,只要人不死,其他什么方法他们随意,人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有三个人又不是只有一个,死了就死了,不用太过担心。

    吩咐完,成栋和李若松快步离开牢房,南边这三个府城被祸害的不像样子,大量的工作需要人来处理,熊若杉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楚京城里面呆着,他们一群人跑出来了,只留他在那里,如果不是他们再三保证一个月内一定返程,熊若杉肯定不会同意他们都过来,李若松和成栋也不想在南边待太久,北边的重建刚刚开始,不知道多少事情等着他们签字和规划,也不知道有多少东西需要他们同意才能开始生产,忙的都没空喝水了,哪里有功夫在这里看他们受惩罚柯克明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他抬不起头直不起腰,后背痛的他说不出话来,脖子也酸的厉害,眼睛发黑脸色苍白,他从来不知道看起来那么无害的成栋居然深谙审讯之道,不过是一个箱子,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胳膊只能垂着,腿只能弯着,蹲不下去站不起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就已经有些熬不住想要求饶,可柯克明心里很明白,一旦他真的松口求饶了,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可能比现在还要惨,他们三个人里自己做的事情是最少的,拿的银钱也是最少的,连他都知道的事情其他两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这会儿最痛苦的绝对不会是他,而是其他两个人中的一个。

    成栋,柯克明恶狠狠的在嘴里反复嚼着这两个字,就像是成栋已经在他嘴里了一般,他恨不能把成栋拨皮拆骨才能弥补他现在所遭受的痛苦,果然,越是漂亮的人心肠越是狠毒,看起来越是无害的人造成的伤害反而最大,柯克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脏像是本人紧紧用手给捏住了,他开始渐渐耳鸣起来,意识有些模糊,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柯克明还是不愿意开口,因为一开口必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柯克明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到了这个时候,柯克明几人还是认为成栋不会下狠手折腾他们,因为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在他们三个人手里,而且,每个人知道的不一样,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只能放了他们,像是之前那样对待他们,柯克明几人刚刚被抓起来的时候,每天好吃好喝侍候着,跟在外边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不能随意走动,其他的都还好,后来虽然吃的很差,但好歹住的舒服,有床有榻有饭吃,很偶尔的被人拖出去打一顿也都在他们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他们很明白,大楚的皇帝也好,成栋和李若松也好,谁都不敢往死里整他们,他们知道的东西是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比如安和家人的下落,比如巨额的金银下落,再比如被他们困起来的大量的老百姓都在哪里,不管是哪一个,对于从楚京城来的这些人都是非常致命的,也是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

    有恃无恐的三个人过得相当滋润,只可惜这种日子只持续到成栋出现在他们面前,成栋走后,这三个人都陷入一种恨不能把自己给撕碎了的想法里,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们几次都觉得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对生的渴望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咬牙忍了下来,更可恨的是,他们明明是晕了过去,却被守在旁边的那些人用冷水给浇醒,冷水浇不醒就会用热水把他们烫醒,就连他们稍微长一点时间闭上眼睛都会引来一阵棍木奉的击打,柯克明在第四次被人弄醒过来之后,终于坚持不住了,正在他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就听旁边的笼子中传来一个他耳熟至极的声音,那人说道:“我说,我全都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个人松口了,其他两个人的坚持一下化为乌有,柯克明和另外一个人也跟着喊道:“放我们出去,我们什么都说,来人,放我们出去。”

    监狱长冷冷的看了一会儿,在柯克明他们痛哭流涕的开始说自己有罪的时候,才不慌不忙的吩咐道:“老张,去,请李大人和成大人过来一趟,这几个人要交待了。”

    老张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盆子,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牢房,监狱长冷笑一声,对柯克明等人说道:“早点交待不就什么都好了?非要拖到这个时候,非要李大人和成大人出手你们才老实,真是自找罪受,要我说你们几个人就该这么收拾一次,给你们脸的时候你们不要脸,不给你们脸了你们反而老实了,等着吧,还不知道两位大人什么时候过来,等到他们过来了再说”跟来的时候不同,成栋和李若松这次走的不是那么快,俩人一边聊着什么一边往这边走,大老远就听到几个人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哀嚎声,成栋对李若松说道:“怎么样,李大人,我这个方法是不是可以被你们刑讯科借鉴去?”

    李若松摸摸下巴,说道:“成大人厉害,不知道成大人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拿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的?”

    成栋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最近折腾你折腾的有点厉害,安抚你一下,再给你支个招,把人关一个四面全是白色的屋子里,只有凳子,不准睡觉,最多两天,他绝对什么都招了,连他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能说给你听。”

    “不让睡觉?”李若松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这个方法跟现在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让他们不能有任何休息的时候,下次可以找个人来试试。”

    成栋拍了一下李若松的后背,说道:“不要随便做实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这种方法,对人的伤害很大,一个把握不好,猝死都是有可能的,咱们用这些方法是为了审问出我们要的东西,不是为了折腾人,如果是单纯的想要折腾人,这种方法太过于狠毒。”

    李若松笑了笑,说道:“放心,你最近一直在说要施仁政,说的我们耳朵都起苗子了,我懂,你放心。”

    成栋撇撇嘴,懒得接话,不知道是谁,之前还从他这里套了不少特种兵更高一层次的训练方式,说是之前的训练方法有些落伍了,自己实在是耐不住这人不要脸皮的方法,只好说了,李若松这一招几十年了对他都有效,明明是快四十的人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体力,一个劲的折腾自己,不说就不松手,自己都要被憋回去了还不松手,一想到当时不止是这些方法被问了去,还被逼着说了不少让人羞耻的话,成栋就有种想要扑上去晈李若松两口的冲动李若松汗毛一竖,有了种大事不妙的预感,立马开口说道:“夫郎,你说,他们会不会不说实话?”

    转移注意力这一招也是百试不爽,成栋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这三个人身上,李若松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成栋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他的脸色绝对不是好事就是了,而且摆明了是跟他有关的,那白眼,那怨气,那怒意,他又不是只跟成栋生活了几天,当然明白成栋是在生他的气,这个时候跟他谈公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之一,等到公事谈完了,之前他为啥生气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

    果然,成栋开始分析三个人等会儿可能会有的反应,等到成栋差不多说完的时候,俩人已经走到三个箱子前面了,三十分钟前看到成栋的几个人有多不屑,现在就有多畏惧,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哆嗦。

    成栋淡淡的说道:“都考虑清楚了?”

    三个人一起点头,连声说道:“考虑清楚了,我们什么都说,只要放我们出去,我们全都说。”

    成栋扭过头,对监狱长说道:“先把他们放出来吧。”

    三个人一脸喜色,他们本来以为成栋会让他们先交代清楚再把他们放出来,没想到成栋会这么快就放了他们,三个人眼珠子立马转了起来,这样的话,他们说不说实话没人知道,不说实话也不要紧,反正成栋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正想着,就听成栋吩咐道:“三个人分开审问,让他们用写的,下面标注上他们的名字,回头对一下,谁说了假话,就关进去,一句假话关一个小时,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也不准如厕。”

    三个人听在耳里,惊在心里,柯克明倒是想跟其他两个人对一下话,却被人一把捂住嘴巴拖走了。

    第402章 斩立决

    不知道其他人会写什么,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写,柯克明有些焦躁,也很恐惧,他不是害怕自己没写真实情况,而是害怕另外两个人写了真实的情况,如果他们三个人都没写,那就还好说,可只要有一个人动了心思,其他两个人绝对会遇到大麻烦,想起刚才在那个箱子里面遭遇的一切,柯克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那种经历他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柯克明拿着笔很犹豫,以致于手都有些抖,他三岁启蒙,到现在已经写了将近五十年的字,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似乎铺在他面前不是纸张而是一只野兽,只要他的手落下去,就会被一口吞进去,柯克明有些绝望,成栋,成栋,这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如此恶毒的想法,难怪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爬到现在这样的位置,以前只以为是脸长得漂亮,在床上有些功夫,没想到这人不是光靠一张脸,还有几分心思。

    柯克明在那里反复想着该怎么写,李若松和成栋也在说这个事情,成栋时不时的看向三个人被带走的方向,说道:“这些人一向自诩聪明,对付他们这种人就要用这种方法,越是聪明人,脑子越灵活,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贪生怕死,先让他们有所恐惧,再稍微加点心理暗示,不怕他们不老实交代。”

    李若松对心理暗示这四个字非常感兴趣,问道:“心理暗示是什么意思?”

    成栋耐心的解释道:“太深层次的我也不懂,这是心理学的范畴,说简单点,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既不想被别人出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出卖了对方,这种想法这三个人普遍都存在,坏事做多了,就怕遭报应,更何况这三个人谁不知道谁那点破事,这一点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当然是好事情,你知道我,我了解你,大家谁也不说谁,谁也别笑话谁,可一旦出事了,就麻烦了,因为太过于了解彼此,才更不敢相信对方,因为都是坏事结成的交情,你怕我说你的事,我怕你说我的事,都怕,加上刚才我暗示他们谁说假话就把谁关进去,他们当然都是怕的,也知道除了自己之外的两个人是什么样的货色,有多么的不可信,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会按照真实的写,因为他们确信其他人肯定会按照真实的来写,谁都不想吃亏,谁都不想遭罪,而且,就算其他人没写实话,只有自己写了实话,可问题是,假话不可能说的完全一致,总会露出马脚,只有说实话的人才能把事情说的圆满,让人找不出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说白了就是说实话的人选择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自私的自保意识他们三个人都有,也都会这么做,其实,他们三个如果真的都说假话,我们也是完全没办法的,可偏偏,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三个也都知道其他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必然是都写了实话,多少抱着一种要死大家一起死,不死那就只有我不死的想法。”

    李若松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成栋的话,说道:“很有道理,心理暗示,这东西有意思,我要跟刑讯科的人好好讨论讨论。”

    成栋笑了一下,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刑讯科的人不一定靠得住,你其实可以去找张管家,他当年能够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还能被你姑姑托付重任,想必也是个厉害人物,我觉得你不妨跟他请教请教,怎么看人脸色和眼色,在我们那里这个东西叫做微表情,就是根据人的很细微的表情来判断一些事情,也很有意思。”

    “微表情?”李若松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说道:“行,这个先放到一边,晚点我跟刑讯科的人商议一下再说,如果这几个人全招了,离咱们回楚京城的日子就近了,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成栋楞了一下,说道:“那件事?哪件事?我最近事情有点多,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了”“户部尚书,真是,回去之后肯定要处理户部尚书了,你准备怎么办?”李若松问道。

    成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法就要承担后果,如果他我们不处理,以后再处理别人咱们就立身不正了。”

    李若松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呐,怎么就被这些眼前的东西给引的没了理智,他们怎么不想想,钱拿的再多,有那个命拿没那个命花,钱再多又能有什么用?”

    成栋淡淡的回道:“因为之前咱们制定的律法还是太过于轻松了,贪腐从来不是用道德能够约束的,你如果仔细去想一想,你会发现那些道德底线比较低的人反而过得比较舒服,真的道德高尚的人过得不是很清贫就是很平淡,这是人性的问题,我们在制定律法的时候绝对不能去考虑人情,什么法理不外乎人情,扯淡,如果人情能够解决一切问题,还要律法做什么,那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嘛,回去之后跟若杉好好谈谈,官员的任免和管理到底该怎么调整,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没把棋子下好,后面只可能是满盘皆输,不可能有翻身机会。

    这才多长时间,北边那些将士的血都还没凉透,这边就已经有人绞尽脑汁的弄银子填自家腰包,要是国库里面有余粮,我也不会这么急上火,咱们现在有多少事情要忙活,去年夏天到现在都没怎么下过雨,看养着今年的雨水也不多,南边的水多的在泛滥成灾,北边的水缺的地都裂开了,国库难道不出银子想办法解决南涝北旱的问题?

    几万残障的士兵要安置,要医治,要保证他们以后的生活,不能让这些人为了大楚又是流血又是流泪,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我也见不得,几万人,不是几十人,最少要百万两白银,能到地方任职当然最好,不能到地方任职的转到工厂里面去,再不行总要给人家几亩地一些银钱,就是回去做个农家的老农民,总是要吃饭要过日子的吧?银子从哪里来,不还是国库往外拨款吗?

    还有,他们以为朝廷里么不知道国库里面有多少银子,不清楚各地税收究竟有多少,他们真的以为情报科的那些人都是死的,放在那里当摆设看的,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清点银库里么的存银,这一次,我看那些硕鼠往哪里跑。”

    一提到这些人这些事,成栋就非常恼火,不是他脾气不好,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拿着朝廷的俸禄,贪着朝廷的银两,搜刮民脂民膏的人,不,不能称之为人,大部分人都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李若松抬手拍拍成栋的后背,说道:“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你难受我心疼,那些人搞不好反而会高兴的直拍手。”

    成栋嗯了一声,没多说,李若松也没说话,这个时候不用说什么话,只要安静的陪着成栋,成栋会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监狱长走了过来,眼睛很亮的看着成栋,成栋扫了一眼,笑了,问道:“都招了?”

    监狱长虽然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很高兴的说道:“全部都招了,我刚才看过,三个人除了极个别的地方写的不太一致,大部分都是一致的,看样子都说了实话,只不过有些事情时间太长了,几个人记得有点混乱,不过大体上都是没问题的,能够相互印证,由此看来这三个人都说了实话。”

    成栋闻言,扭头对李若松说道:“你看,我刚说的没错吧,这三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全部说实话,本来我还期待他们有人能够写点假话给我们找点乐趣的,没想到他们都这么怕死,人不能怕,有的事情越是怕就来的越早,只可惜,他们三个人是等不到不怕的时候了。”

    三个人写的东西还是让成栋吃惊了一下,南边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严峻,原本他们只以为这三个人只不过是贪墨银两,搜刮民脂民膏,没想到这三个人俨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银两对他们来说还真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欺男霸女的事情这几个人没少做,甚至指使其他人强抢人家的女儿、媳妇,甚至还有人规定新媳妇出门的头一夜要先送到自己屋里来,简直是令人发指。

    成栋和李若松看完,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斩立决,也没把结果送回楚京城,俩人商议了一下,下达了处理桑人的意见,游街三日,当街行刑,斩立决,包括他们供出来的那些官员,也全部被抄没家产,送到南雁门那边看脑袋。

    据说,行刑的那一天,南边十六府不少人都专程赶过来看这些人被砍头,每掉下一个脑袋都会迎来阵阵的喝彩声,场面让人心惊的同时也让人万分感伤。

    第403章 李若松的信

    柯克明三人把人就藏在安和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也是挺损的,专门挖了一条地道,从柯克明家的后花园通往安和府上的东院,地道里面有一间不见天日的牢房,位置大概就在安和寝室的下方,等于是安和其实每天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却从来不知道,这种方式让成栋和李若不用说驻地里面的军官了,那可是他们的祖宗,做不了主的当地官员立马把这件事上报给柯克明,柯克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跟黄石搭上关系的好机会,便让当地官员不要再管这件事,以后这件事由他来亲自负责。

    当地官员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药扔出去,见柯克明主动要了过去,高兴不已的把案子做了交接,然后封存了这个案子的档案,柯克明借由这件事跟黄石搭上了关系,可怜那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竟无人对她的死承担责任,她的家人到处告状,却告状无门,若不是柯克明三个人倒台了,黄石的案子估计也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在等待判决的时候,黄石也给李若松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言辞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恳求李若松能够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大楚正在收回西边的领土,阻力非常强,正是需要能人的时候,他跟李若松保证,他愿意死在战场上,只要给他一把大刀就行,他决心死在与敌人拼杀的过程中。

    大楚西边有几个府城几十年前便脱离了大楚的掌控,历代大楚皇帝都没忘过这几个府城,心心念念要把这几个府城收回来,只是大楚都自身难保了,又谈何收复故土,便一年一年,一代一代的拖了下来,直到熊若杉第二次掌管皇权,才开始收复故土,不过,西边这几个府城这几十年下来也没原地踏步等着别人收拾,相反,他们借助地形,巧妙的设置了层层关卡,易守难攻,大楚的军队推进非常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像黄石这种立过大功又敢打敢拼的人自然是非常受欢迎的,不止是带过黄石的军方领导,就是王子清和王子泽都写了信过来,希望李若松能够从轻处理,再不济也可以同意黄石戴罪立功的请求,让他始终在前线打仗,直到牺牲在前线。

    李若松全部都拒绝了,按照大楚的军纪律法,黄石的行为是被执行枪决的,还是立即执行,连缓刑都没有,军纪处的处长坚决不同意处死黄石,他给李若松说别说是一个农家姑娘,就是十个农家姑娘,一百个农家姑娘,都抵不过一个黄石。

    李若松接到信,沉默了半日,给军纪处的处长写去了第二封信,李若松在信中告诉军纪处的处长,黄石的参军经历绝对是光荣的,是值得肯定的,也是值得很多将士学习的,对于黄石被判死刑的事情,自己很难过,也很惋惜。

    黄石不仅仅是大楚非常有名的战将,更是他李若松的救命恩人,但是,他不是犯了错,道个歉就过去了,他是犯了法,犯了罪,还是不容赦免的死罪,一个军队的高级军官,一个子弟兵的战士,有如此卑鄙的、残忍的、毫无人道的、失去自己立场的、违背自己职责的、背弃自己信仰的行为,如果饶过他,以后要用什么来教育千千万万的子弟兵战士,要用什么来面对千千万万的老百姓,要用什么来说我们的子弟兵军纪严明,要用什么来证明我们是保护老百姓的,是深受老百姓支持和爱戴的,判处死刑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是律法说了算,是军纪说了算。

    正因为黄石是一名高级军官,是一名立过大功的子弟兵战士,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恩人,才必须这么办,才不得不这么办,我们对待子弟兵战士,尤其是对我们子弟兵的军官,不能不执行比一般老百姓更严格的纪律,更严厉的律法,他被判死刑,完全是他自己的行为导致的,是罪有应得。

    所有的子弟兵战士,所有的军官,所有的大楚官员,都要以黄石为前车之鉴,请你在黄石的判决会上,在黄石的枪决会上,当着黄石及所有人的面,宣读我的这封信,并向那位姑娘的家人转达我的歉意和安慰,作为军队的最高将领,我没有管好我的兵,没有带好头,没有做好工作,我对不起那位死去的姑娘,对不起她的家人,也对不起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的老百姓李若松的这封信被收录在大楚志中,凡是看到、听到这封信内容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包括成栋和熊若杉,因为黄石的例子在前面,户部尚书等一众高官的处理似乎就不那么让人为难的,从成栋和李若松回到楚京城的那一日开始,楚京城午门外的地面就没有干过,数十个官员干部和军方人员在这里被执行死刑,而这,只不过是拉开了大楚为期五年反贪腐的序幕。

    第404章 捡了个人

    “威廉姆,咱们这是要去见大楚的皇帝吗?”问话的是个头发有些枯黄,脸上长着一点雀斑的年约十六七的男孩。

    “对,我们等会儿会见到大楚的皇帝。”被称为威廉姆的男子回答道。

    “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吗?皇帝会不会很可怕?大楚这么厉害,我担心这里的皇帝会把我们拖出去砍了。”男孩有些担忧的说道。

    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不会的,大楚的皇帝是个非常好打交道的人,你会喜欢上他的。”

    “我更希望他不讨厌我。”男孩不太自信的回答道。

    男子没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男孩还在想心事,丝毫没发现有人正在跟被他喊做威廉姆的男子敬礼,男子微微点头回礼示意,有人想要开口喊他,他轻轻的将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男子带着男孩绕来绕去走了很一会儿,终于走到议政大楼的会客厅,冯保放下手里的文件,有些诧异的说道:“李将军,您回来了?跟李相说过了吗?”

    “冯叔,好久不见,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面您老就这么一句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李成痞里痞气的说道。

    “得了,你就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了,当我不知道你,你真要是觉得我伤透了你的心,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行了,快去见见李相和你爹爹,去晚了他们肯定要说你。”冯保有些无奈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嘹。”李成笑着说道,他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又问道:“说起来,有个事情我忘了跟你问,成李那小子回来了吗?”

    “没有,你们兄弟俩都是一副样子,一出去就不回来,你们俩还真不愧是亲兄弟。”冯保提起成李,更头疼了一些。

    “哈哈哈哈,冯叔,别这样,我跟你说,你就让我们俩再玩几年,我们还不到三十,还没玩够,你怎么忍心看到我们就这么一脚踏入婚姻的坟墓。”李成说道。

    “得得得,我不跟你耍嘴皮子,这孩子是谁?”冯保看向李成身边的那个男孩子,问道。

    “哦,我路上捡的,这小子挺有意思,有股子狠劲,我觉得不错,就顺手带回来了。”李成耸耸肩,说道。

    “你怎么就喜欢捡些稀奇古怪的人回来,幸好你不是我的儿子,否则我能被你活生生的气死在那里。”对于李成喜欢捡人回来的毛病冯保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成也不跟他多说,回头对已经吓呆了的小男孩说道:“嘿,小子,跟我走,先见见熊言成那小子,然后我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小男孩一副梦游的表情跟在李成的身后往前走去,熊言成大老远就听到他这个大哥的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道:“你每次进门都不知道敲门的吗?”

    李成随手将帽子扔在桌上,说道:“小子,你怎么越大越不可爱,明明小时候还会抱着我的腿跟我要糖吃的。”

    “你够了,大哥,在这样我就把你送到部队去,我想大伯父肯定很乐意看到你穿着军装去找他。”熊言成淡淡的说道。

    “别别别,你果然越大越不可爱了,来,给你介绍个人,我路上捡回来的,这小子应该挺适合到部队里面的,我看到他的时候这小子正一个人跟十个人打在一起,虽然自己被打的一身是血,但是他居然没占下风。我觉得这小子好好培养一下,将来没准又是一个得力的悍将。”

    李成得意的说道。

    “你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哥,你自己说说,这些年你捡了多少人回来,每一个你都说是悍将,结果呢,没有一个人入伍从军,你可别再说这话了,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话实在不可信。行了,人你留在这里,快去看大伯和大伯夫,他们肯定想你了。”熊言成说完,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李成笑了一下,说道:“那我走了,这人交给你,回头我再跟你问他有没有被安顿好。”

    很潇洒走人的李成爽快的丟下一脸蒙圈的男孩和更加无奈的熊言成,熊言成笑眯眯的对男孩问道:“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看起来却比对面那个男孩大的多,男孩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文森特,我叫文森特。”

    “文森特,坐,不要这么拘束,你今年多大?”熊言成继续问道。

    这边俩人谈的不亦乐乎,另外一边却不是那么的融洽,李成走在半路上被熊若杉看到了,没来得及逃跑的李成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对熊若杉说道:“嗨,小叔叔。”

    “嗨,嗨,嗨,嗨你个大头鬼,玩够了舍得回来了?”熊若杉笑眯眯的说道。

    李成清了清嗓子,回道:“咳咳咳,小叔叔,别用这张笑眯眯的脸说这种话,我会有种很奇怪的错觉,总觉得不是你本人在说话。”

    “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你这两年是信不写,消息不回,你是准备做什么?说吧,这次回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熊若杉问道。

    “咳咳咳,不知道,我还没想好,但是我绝对会多呆一阵子,我保证。”李成竖起四根手指头对天发誓道。

    “得了得了,你那些小伎俩哄哄你那对爹妈还可以,哄我还不够看,你今年也有二十七了吧,说吧,准备什么时候定下来?”熊若杉继续问道。

    “说实话,我还没做好准备要定下来,定下来总要有个能让我定下来的人才行,我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等我找到了我一定会定下来的,你别担心。”李成一脸讨好的笑着说道。

    “收起你那张脸,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存侥幸心理,你还没到三十,我们不多说什么,等到你满三十的时候你看你还能不能回来,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回来的问题了,是你能不能回来的问题了。”熊若杉笑的更加开心了。

    李成心理咯噔一下,连忙说道:“我保证,小叔叔,我保证不会一直这么下去,你放心。”

    熊若杉摆摆手,说道:“我才懒得管你,去吧,去见见你爹跟你爹爹,你爹爹上个月感冒了一场,有点严重,要不是你们张爷爷守了他几夜,我估计你们都不一定能看到他。”

    李成愣了一下,说道:“什么?我爹爹他?”

    熊若杉收起笑脸,说道:“嗯,他身体其实一直不好,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他好歹也是快五十的人了,你们两个,多少心里要有点数,能多陪陪他们就多陪陪他们,我让你们定下来不是让你们找个人定下来,是指安定的在一个地方多呆呆,他们老了,虽然这些年大楚人的寿命比以前长了些,可平均下来也不超过六十岁,李成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哥,老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成站在原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熊若杉走远了都不知道,他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往丞相办公厅走去。

    李若松最近看东西有点花,张叔给他弄了一副眼镜,看东西的时候戴上会清晰不少,他明显感觉到最近的ji,ng力差了不少,以前忙活一天根本不会觉得有多累,但是现在他最多只能忙活半天,半天之后就必须睡一觉,否则会困得厉害。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李若松高兴的放下文件,说道:“臭小子,舍得回来了?”

    李成看着李若松,突然发现李若松变了很多,他的头发已经不再是自己小时候见到的那样全部都是黑丝,而是开始掺杂着白发,脸上也开始有了皱纹,他已经不年轻了,老了。

    “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爹爹呢?”李成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道。

    李若松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爹爹啊,在家做份,最近他迷上了做饭,非要天天下厨。”

    李成如果没听熊若杉说的话,估计不会认为他爹在说谎,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也更加心酸,他爹爹明明是大病初愈不能跟着过来处理政务,他爹为了不让他担心,说是他爹爹迷恋上了做饭,他爹不知道有多宠他爹爹,这么多年了他爹就没让他爹爹做过什么事情,别说是洗菜做饭了,就是吃饭都恨不能亲自喂给他爹爹吃。

    李成很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说道:“爹,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爹爹做的饭,你确定能吃?不会出事?”

    李若松耸耸肩,说道:“还成,暂时死不了人,只不过会腹泻一段时间罢了,你吃饭了没有?你爹爹这会儿肯定已经把饭做好了,我想他会跟高兴看到你的,你记着,不管有多难吃,你都要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把饭菜全部吃完,全部,懂不懂?”

    “爹,我想知道,为什么要全部吃掉?”李成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只有我们全部吃完了他才能吃家里其他人做的饭。”李若松解释道。

    第405章 李成的决定

    李成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往厕所跑了,要不是他爹跟自己的情况差不多,李成都要以为这是他爹爹故意在整他,因为他太长时间没有回家。万幸,在漆黑的夜里有个人黑着眼圈陪着他蹲在马桶上。

    “爹,你这段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李成语带同情的问道。

    李若松苦笑一下,回道:“如果我一直这么过来,你小子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那今天怎么做的分外难吃?”李成有些疑惑。

    “这是他学的新菜,基本上,新菜都要难受个几天。”李若松解释道。

    “嘿,爹爹说他有预感成李那小子明天要回来,还专门留了一份儿给他,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李成幸灾乐祸的说道。

    李若松淡定的看了他大儿子一眼,没吭气,生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用来分担痛苦的,不管明天成李回不回来,反正这个菜他是不用再吃了。

    父子俩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间,成栋这段时间因为在服用治疗伤寒的药,非常嗜睡,再加上到岁数了,一到点必须上床睡觉。李成赖在两个爹爹的房间不走,非要在屋里打地铺,拗不过儿子的李若松只好让人搬了一张榻放在他们床旁边,还取笑李成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岁之后就死活不跟他们睡的人居然死皮赖脸的要跟他们睡,李成厚着脸皮就当自己没听到。

    成栋先睡的,李若松还要处理一会儿公务,李成借着晚上睡觉前的时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爹爹,记忆中的爹爹有张非常漂亮的脸,确切的说,是让人非常惊艳的脸,很有一段时间他和成李都说将来要找一个跟爹爹一样好看的媳妇,他记得有一年成栋问他们俩怎么还没找到能够陪他们过日子的人,李成记得自己说都怪自家老爹太好看弄得他们俩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

    成栋当时笑的很开心,说他俩太会哄人,也太会找借口,其实仔细想想还真不是借口,他们是真的觉得这个世上最好的爱人就是自家爹爹,有的时候他们对自家老爹挺羡慕嫉妒恨的,怎么他运气这么好能够找到自家爹爹这样的人,小时候他们还挺怕李若松的,觉得他太严肃,等到长大了才发现李若松的心地很软,最起码比自家爹爹心软,只不过是不希望别人都知道自己心软从而被人欺压这才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结果时间长了自己就习惯了。

    李若松和成栋过了四十岁的时候,俩人的脾气开始慢慢发生变化,李若松的脾气越来越好,说起李相,朝里军中没有一个人不竖大拇指的,实在是个好脾气的人,看着架势十足,一开口就露馅,成栋反倒是脾气越发不好,去军工厂检查工作的时候动不动就把平小师傅骂的狗血淋头,这个不满意那个不合格的,恨不能让人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回炉重造,平小师傅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也经常被骂的掉眼泪,要不是平老师傅在旁边劝着,平小师傅能哭的停不下来。

    李成和成李这些年喜欢往外边跑多多少少也有这个原因,远的香近的臭,他俩经常在家里呆着的时候,成栋总是会念叨他俩,偏偏他俩又大了,经不起这样的念叨,就不乐意在家里多呆,喜欢经常在外面跑,第一次出门回来,发现成栋待他俩好了很多,念叨的少了,便觉得还是不要经常在家会比较好,更何况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有意思,哥俩这种爱往外跑的趋势一经打开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李成将李若松扶到床上,给李若松盖好被子,突然说道:“爹,你老了好多。”

    李若松愣了一下,说道:“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也该老了。”

    李成鼻子突然酸了一下,他吸吸鼻子,说道:“爹,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怎么的?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自己能解决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李若松轻声问道“没,没遇到什么事,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儿子,什么事我摆不平,就是觉得想家了,想你和爹爹了,想多陪陪你们,我也该定下心过日子了。”李成回道。

    “你不要想太多,我估计你又听谁说什么了,我跟你爹爹从来不是阻止你们往外飞的原因,我们这么努力,这么拼命,不过就是希望你们能够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不要生活在贫穷、饥饿和战乱当中,而是能够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务,你们喜欢在外面多看看这大千世界,那就去,你们想要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就去,你们不愿意勉强自己找个不爱的人成亲生子,那就去,只要不违法乱纪,你们可以去过任何你们想要过的日子,我跟你们爹爹会永远支持你们的,你们不管做什么,不管有没有出息,不管是不是别人口中的孩子,我们都不在乎,你们兄弟俩,从来都是我们的骄傲,从来都是。”李若松的声音很轻,有时候几乎让李成听不清楚,可很奇怪,不管李若松说的多轻,声音多小,那一字一句竟像是知道方向一般,一字不漏的穿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泪流满面。

    幸好是在夜里,没人能够看见他的眼泪,李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他回道:“我知道,我是真的想陪着你和爹爹,你们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好好的学习,出去了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如果脱离了我是你们儿子的这个身份,我很多地方都太差了,我应该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这辈子想要怎么过,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找个方向才行。”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去睡吧,儿子,明天还要早起。”李若松吩咐道。

    “爹你也睡吧。”李成回道。

    夜静了,心却不平静了。

    对于李成愿意留下来的事情,李若松嘴上没多说,心里却是高兴的很,年纪越大越希望孩子能陪在身边,早个十年李若松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近两三年却越发重了,只不过俩孩子还年轻,他在他们这个岁数也更想要到外面去走一走,去看一看,因为年纪大了想要往外跑都没机会了,就像李陈氏和李良,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却没那个福气享清福,在熊言成五岁的时候,两位老人前后脚离世,相隔不过十余分钟,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李若松当着所有人的面没哭,晚上回去了在成栋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不管他多大岁数,他爹娘活着他就还是孩子,还有个地方可以诉苦,可以撒娇,他爹娘走了,他再也没地方能让他躲一躲了。

    也不知道是心累了还是身子骨越发不行了,李若松这段日子已经跟熊言成提了好几次想要提前退下来的意思,按照大楚颁布的职制律,他做到五十五岁才能退下来,可李若松觉得他似乎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他现在就想退下来,趁着自己还能动带着成栋到处去走走,去看看,就像熊若杉和周谨言一样,早早的把事情丢出去,两个人乐哉悠哉的到处跑着玩,不知道有多舒服。

    李若松叹了一口气,熊言成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放他离开,毕竟,整个大楚就只有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其他人不是资历不足,就是经验不够,压不住场子办不了事情,军队稍微好一点,老将比较多,东西南北四个军区都很平稳,小规模的战役大楚的军队从来没有败过,还时不时的跟船出去到其他国家去磨练磨练,俗称见见血,大楚军队的战斗力一直是最强的,只是李若松还不满意罢了,他总觉得子弟兵还是太过于散漫了,时不时就搞个军事演练让这些士兵们都动起来,脑子里的那根线绷得紧紧的,李若松怕子弟兵最后会变得跟以前大楚那些兵一样,在军事训练方面从来不会心软,抓的非常紧。

    虽然军队有将领,朝中有大臣,需要李若松做的事情还是不少,这些年大楚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需要c,ao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李若松有的时候光是批公文都要用两三天的时间,李若松觉得与其这样下去倒真不如培养一个能够接手的人,就算现在不能接手,以后总也能够用得上。可不知道为何,熊言成就是不批准,李若松觉得这个小侄子估计也是担心接手人培养好了自己就带着成栋跑了。

    也不能说熊言成不懂事,总是霸着成栋,要是自己有一个这么小的儿子,估计也会这样对待他,熊言成非常喜欢成栋,最敬佩李若松,当然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这俩人离开,在熊言成的脑海里,这俩人是要等着自己将来有了孩子接手自己的位置之后才会带着他到处跑着玩的,却没想过,他跟李若松和成栋的岁数差距有多大,等到接手的工作全部理清爽了,估计也就不用走,因为已经走不动路了,让人抬着估计更靠谱一点。

    第406章 倒数第二章

    李若松是南楚收复故土重建大楚之后唯一一个被封为丞相的大臣,兼任内阁首辅的同时还兼任军方的最高司令,可以说,论权力他比熊言成手里的权利大的多,熊言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但是李若松自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太好处理的后续效应,便辞掉了军队最高司令的职务。

    熊言成被成栋给说服的,没办法,成栋说如果他不同意李若松辞掉军方的职务,他们夫夫俩就准备把所有的职务全部都给辞了,成栋从来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所以熊言成只好同意李若松的辞呈,并且按照李若松的建议自己担任军方最高司令这个职务。

    等到李成和成李兄弟俩满三十岁的时候,李若松再次跟熊言成提出辞去一切职务的请求,照例被熊言成留中不发,朝堂上倒是没什么大波澜,毕竟这两年李若松对接手人的培养非常重视,成栋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年频频晕倒,可仔细检查之后身体又没什么问题,或者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成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昏倒过。

    对于这种情况,李若松非常不安,他现在除了上朝处理公务以外,其他时间都陪在成栋的身边,李成和成李也没再跑出去,虽然兄弟俩还是没找到能够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成栋却很开心,因为这两年俩孩子一直都陪在他们身边,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晚上还能打个招呼,对成栋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俩孩子乐不乐意找人成亲,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作为他们的父亲,不会去干涉他们的任何决定。

    这些年能够研制出来的东西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成栋开始把注意力从研制武器上面转移到培养研究意识和研究ji,ng神上,他总是要死的,现在不死十多年后仍然会死,等到他死了,总要有人能够接手这方面的工作才行,大楚现在领先其他国家太多,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国家,可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其他国家能够追上他们,也没有人能保证大楚会一直领先下去,甚至可以说如果大楚不能够一直保持领先地位,它的命运会非常惨,因为在其他国家看来,大楚就是一块非常美味的,可口的肥r_ou_,越是富庶,越是容易被人觊觎。

    即便是已经足够强大的现在都引来了不少国家的联手进攻,更不用说万一哪一天大楚没有优势了,或者说没有抓住机会导致落后于其他国家,前世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搞不好会再次来临,成栋是不想看到这一点的,所以成栋分外注重研究ji,ng神的培养,也很注重危机意识的塑造。

    在成栋和李若松的坚持下,大楚所有的学生都要再入学前开展军事训练,所有人都要参加,甚至军校的学生必须到前线去参加军事训练,除此之外,大楚的军方还会积极的对外输出,派军队到其他地方执行任务,有的是帮助小国家对抗大国家的入侵,有的是帮助发生战争的国家保护老百姓,可以说哪里有战斗,哪里就会有大楚军队的身影,大楚的战斗力保持的一直不多,对军方的投入也一直很大,幸好大楚的国库已经完全不同于二十多年前的大楚,否则还真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军事投入。

    大楚生产的东西经由海运输送到世界各地,再把世界各地的东西通过海运带回大楚,海运的发达让大楚的财富呈几何式增长,加上大楚第一架飞机研制成功,天空对于大楚人来说已经是触手可及的地方,当然,现在的飞机是比较古老的那种,还不能飞太高,但尽管飞不了多高,飞不了多远,这架飞机对大楚的意义仍然很重大,几乎可以说帮助大楚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李成和成李两个孩子当中,李成个性比较张扬,喜欢军队生活,前两年进入近卫军,现在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名军官了,成李性子沉稳的多,继承了成栋喜欢研究东西的好习惯,早两年就跟着成栋在大大小小的工厂里面跑来跑去的,基本上已经可以接手成栋的工作。

    大楚这么些年下来,家家户户都已经用上了电灯电话这些在以前人看起来非常神奇的东西,幸好大楚人数一直不多,否则就算是全大楚人节衣缩食也供不起这么大的投入,尽管大楚没有限制人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大楚的人数就是增长不起来,这么多年一直维持着非常稳定的数字,李若松让人做过调查,得到的结论让人有些不知道该说啥,大楚人不太乐意生孩子,他们觉得孩子太多了会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

    成栋对这个结果很诧异,因为这几乎是他前世那种环境下才会产生的想法,没想到在大楚这么早就已经出现了,当然,跟前世类似的是有这种想法的同样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以农业为主的府城依然是愿意多要一些孩子,毕竟孩子多了劳动力就多,劳动力多才能够有更多的收入大楚的军队由于武器比较先进,战术也是先用火力覆盖,再用步兵冲锋,人数伤亡不大,每年退伍一批老兵,进来一批新兵,人数方面也不是无限制的扩张,而是维持一个非常稳定的数字,军种也是一再优化,骑兵什么的已经取消了建制,新增了空军这个将来会出现的军种,并且开始选拔适合做空军的人员进行训练。

    成栋有事没事的会到军队里面去转一转,带着一大堆研究人员,他始终坚持武器研发要跟实战结合起来,几乎每支军队里面都会有军方武器研制人员跟着一起上战场,以测试武器在实战中能够发挥的作用。

    李若松当丞相以来,成栋几乎是天天陪着他一起上朝,刚开始还有不少人提出各种异议,最初还能有李若松说话的时候,可到了后来基本上成栋一个人就能摆平他们,每当成栋开口的时候,李若松往往都是不吭气的,有人明里暗里的嘲讽李若松是个妻管严,李若松听到这种论调,基本上都是耸耸肩,不予置评,大有一副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态势。

    成栋不会客气,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这对夫夫很有意思,明明成栋是个文臣,做事风格却像个十足的军人,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一开口战斗力极强,绝对不会拖泥带水拐弯抹角,他要说什么,绝对是直奔主题,往往把人说的无地自容。

    李若松是军人出身,偏偏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比文臣还难对付,基本上抓不到他的痛脚,年轻的时候还稍微好对付一点,表情不多但是心气挺盛,多多少少的还能找到把柄反击回去,等到年纪大点了,表情是多起来了,人也平和多了,能够让他们找到的把柄几乎不存在了,老j,i,an巨猾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这个人难对付的程度。

    让诸位大臣更难受的是,他们拿成栋完全没办法,因为成栋能够站在朝堂上靠着的不是官职,而是爵位,一等国夫,有资格站在这里,所以用什么职制律是对他完全没有效果的,他可以不吃这一套,这就让大臣们没办法说他什么,偏偏他说的时候他们又不能阻止,只能听着,有时候还不等他们说话,李若松就把话题给结束了,弄得他们是有口难言。

    其实这是李若松和成栋早就定下来的策略,李若松不说话,因为他一说话必然会引来其他朝臣们的攻讦,若是不说,也不行,他要是不开口,朝臣们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说出什么话,这个时候成栋的作用就非常重要了,他的爵位放在那里,又不是在朝中为臣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违法,基本上都不会惹来什么麻烦,所以李若松和成栋定下的方针就是成栋动嘴,李若松动手。

    夫夫俩联手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把整个朝堂给肃清了一遍,在之前长达五年的反腐工作中,成栋给李若松提了不少好建议,比如设定出差费、接待费、公务费等各种费用款项,严格限制各项公务支出,来最大限度的杜绝占用公款的情况。再比如设立官员档案,里面详细记录官员从进入官场的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在银钱方面的事情,一旦有贪腐的情况出现,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够重用的,凡是在户部这种跟银钱打交道的地方任职,只要出现一丁点跟银钱挂钩的不良记录,公职不仅保不住,惩罚也是最为严格的。

    与严苛的律法相对应的是公务人员的待遇,凡是在朝廷中为官的人,待遇都是非常不错的,大夫和教书先生的待遇也很好,按照成栋的话来说,谁敢放心把性命交在一个生活窘迫的人手里,又有谁敢把孩子交给一个生活窘迫的先生手里,如果你不敢,那么就要提高这些人的待遇,让他们不要为了生活去做些挺而冒险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第407章 未尽的结局

    “尔并非此处之人,为何滞留在此,还不回去?”白胡子老头很愤怒的指着成栋说道。

    成栋心里有些慌,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会碰到这么离奇的事情,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就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第3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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