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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穿越之一品贤妻 作者:木已成灰

    第18节

    第179章 高中解元

    李若松站在小河里洗干净自己的小腿,把挽到膝盖的裤腿放下去,对成栋说道:“明日开始就能分开教授其他人家如何cha秧了,种田这事还真是只能让他们来弄,像我这种半吊子,在田里哪里是在种庄稼,完全是在毁庄稼。”

    成栋给李若松擦干净脸和手,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也就是让你感受一下农民伯伯们的辛苦,否则你这大少爷还以为吃的米用钱买就行,没什么难的。”

    李若松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李若杉却是红了脸,因为这话之前就是他说出来的,虽然成栋当时没笑话他,但是从刚才成栋说的话来看,显然,他哥夫已经记住了他说的这么没脑子的话,真的是,太丢人了。

    “之前有人说过,这年头,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一年下来却是明白不少,你们看,不管咱们大楚朝多么强大,这些老百姓过的日子并不能算好,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侍弄点庄稼,勉勉强强交了粮税,剩下的要是家里人多点,有几个月家里几乎揭不开锅,只能靠野菜之类的东西充饥,就这,时不时的来个徭役,甚至来个兵役,苦啊,是真的苦。

    万一碰上个天灾人祸的,你们想想,这些老百姓要靠什么活下去,也难怪老百姓拼命的想要生儿子,生了儿子长大了就是劳动力,能下地干活,能上山砍柴,要是生了女儿,活儿干的不多不说,将来还要嫁出去,也不能怪老百姓们重男轻女,确实是没办法,但要是没有更多的土地,没有更多的收成,只能是越生越穷,越穷越生。

    天下太平都是这样,天下若是乱了,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十室九空都有可能,现在我总想着要多弄些东西出来,让他们手里多些粮食,将来,若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些老百姓手里好歹有些吃的,好歹有些孩子习过武,多少能够有点自保的能力,让他们在乱世之中不至于活不下去。”

    成栋一边给李若松整理衣裳,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许是做了爹爹,又经常抱着两个孩子陪他们说话,成栋的话是越来越多了,有的时候都能用唠叨两个字来形容,只是李若松很喜欢话多的成栋,从来不提醒他,也导致成栋是不是的就能来这么些长篇大论。

    一席话让李家三父子陷入沉默,成栋的话提醒了他们一件事,大楚太平的日子怕是不会太长久了,他们既然有那么个心思就要开始提前做准备,打仗一个靠的是兵和武器,一个就是粮和后勤,他们现在看着似乎什么都有,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依然是一无所有的。

    几个人还在河边站着的时候,王子清正在田地里焦急的寻找他们几个人,问了一圈才问到李若松他们都在河边,王子清迈着大步子朝河边跑去,看见李若松他们之后,王子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喊道:“老爷,大少爷,大少夫郎,小少爷,快回家,官差来报喜了,大少爷高中解元!小少爷和周少爷也榜上有名!三喜临门!”

    这一大串话像是一个很奇怪的机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跟被定住了似的,很有一会儿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作,整个田地里只有风吹过山涧发出的声音。

    “什么?子清,你说什么?谁中了?”李良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回老爷的话,咱们大少爷中了解元,乡试第一名,还有小少爷,乡试第二十九名,周少爷乡试第十七名,都中了举人,都中了举人!”王子清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只是李良的颤抖是因为不敢相信,而王子清则是因为太过激动,一门三举人,这种盛况别说是在清江府,就是在整个大楚朝那都是极为少见的。

    李良木着脸,发了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没说话,王子清还等着赶紧把人带回去,官差们都在家中等着李若松几个人回去接喜报好拿赏钱,老太爷可是说了,让他速速把老爷他们带回去,结果老爷居然站在河边发呆,这可不行,官差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王子清两步并做一步跑到李良身边,“老爷,您就别发呆了,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有官差等着拿喜钱。”

    李良愣愣的转过头,看着王子清,说道:“对,对,回家,回家。”

    说完,李良连李若松他们几个人都忘了,自顾自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念叨着回家,回家李若松和成栋相互看了一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李良如此失态的样子,想来也是太过于开心了,以致于他都没有了平时的稳重。这也不能怪李良,一年多前,他以为他的儿子会跟他一样,这辈子止步于秀才了,再也没有往上走的可能性,李若松去清江府参加乡试的时候,李良以为李若松最多就只中个举人,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总是被其他人嘲笑讽刺的儿子,居然考中解元,解元呐,乡试头名,这可是他们李家近百年来的第一人。

    李良一溜烟儿跑的没了影,李若松摇摇头,拉着成栋也往回跑,李若杉和周谨言跟在他们俩身后,王子清倒是想跟上,却被反应过来的村民们给拦住了,他们不敢拦着李若松他们这些人,王子清他们还是敢拦的,一群人拉着王子清不让他走,七嘴八舌的问着李若松中解元的事情。

    王子清心急如焚,他想赶紧回去看自家大少爷接喜报,偏偏被人围在这里,饶是平素脾气比较好的王子清也忍不住发了脾气。

    “你们都不要围着我问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不要继续拉着我,赶紧去大少爷家,官差们都在那边等着,我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你们要是再不过去,估计等会儿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说完,王子清趁着他们都在发呆的时候,迅速扯开被他们拉着的衣裳,飞快的往回跑。

    王子清在前面跑,后面的人也陆续反应了过来,一个二个的连手里的农具都不要了,往地上一丢就跟在王子清身后往李家跑去,这种事情没准这辈子只能碰上一次,农活算什么,看这种热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良浑浑噩噩的跑到家门口,一眼就看见李齐带着李吴氏和李陈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另外还有几位穿着官差衣裳的人站在那里,周围站的满满的,平素这个时辰都在读书的阅微堂的学子们以及应该在习武的演武堂的学子们也都跑了过来,把大门口围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李齐见李良回来了,便问道:“若松、若杉和谨言可回来了?”

    李良被人群激的稍稍恢复了一些,他稳了稳心神,回道:“都在儿子身后,应该马上就到了。”

    “好,你且过来站着,子清可将事情都同你说清楚了?”李齐又问道。

    李良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回道:“都说与儿子听了。”

    李齐闻言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咱们就先等着他们几人回来吧,只希望他们能动作快一些,几位官差大人可是等了很久了。”

    有一位领头的官差闻言立刻说道:“李老太爷多礼了,小的们并未等候太久,能够由小的们来给大老爷报喜也是小的们的福分。”

    李齐抚了抚胡须,说道:“几位有礼了。”

    多的话李齐并不说,这个时候不摆出架子来,就是当众下李若松他们几个人的面子,李若松他们三个人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穷酸秀才了,而是举人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直接补缺为官的,几位官差这个时候客气可不是看在李家人的份儿上,那都是看在举人这个名头上。

    周围站着的学子们和村民们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李若松、李若杉和周谨言全部都考中了举人,要知道,整个清江府不过只有三十个举人,他们刘家沟就占了三个,甚至其中有一个人是解元,而他们的孩子们都是跟着这三个念书识字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哪怕日后自己的孩子考不中举人,甚至考不中秀才,出去了说起来也有面子,他们可都是李解元的学生,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所有人都盯着李良方才跑过来的方向,都在等着李若松他们几个人回来,每一个人都是激动的不行,唯一表情比较镇定的就是李齐,李齐不是不激动,而是太激动了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所以干脆就板着脸,其实心里头李齐已经乐翻天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起来,“来了来了,几位大老爷都回来了,快看,大老爷们回来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李若松、成栋、李若杉和周谨言的身影出现在路上,他们身后还浩浩荡荡的跟了二三十人。

    李齐夫妇和李良夫妇见到这几个人的身影,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笑意来。

    第180章 大摆筵席

    李若松一只手牵着成栋,一只手拉着李若杉,李若杉则拉着周谨言,几个人并排走到李齐跟前,一起对几位长辈行礼,表情都很平静,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李齐对着几个小辈很满意,失意时不怨天尤人,得意时不耀武扬威,但就这份心境已经比常人强出太多。

    “这几位是府里派来报喜的官差。”李齐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几位官差对李若松几人说道。

    李齐本来也是举人身份,所以并不需要对官差们毕恭毕敬的,李若松四人听完李齐的话,对着几位官差拱了拱手,几位官差连忙回礼,领队的那位官差拿出一张厚厚的黄色的纸,两手捧着,笑容满面的说道:“恭喜李大老爷,高中头名解元。”

    李若松微微一笑,说道:“劳烦您跑这一趟,辛苦了。”

    随后,李若松双手接过捷报,偏过头,对成栋点了点,成栋会意,从袖带中掏出一锭银元宝递给李若松。

    李若松拿过银元宝,笑眯眯的对领队的官差说道:“您几位辛苦了,这点银子您几位拿去烫壶小酒,点几个小菜,就当解解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领队的官差自然是不接的,推拒了几番,李若松必然是要送出去的,如此你来我往几次,领队的官差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李若松给的十两银子,嘴上当然是要说些好听话的,“没想到李大老爷同夫郎如此恩爱,平日里我们就听说过二位的事情,今日得以亲眼见证,也是自愧不如。”

    李若松笑了笑,回道:“夫郎助我良多,对夫郎好自是应该的。”

    “还未恭喜李大老爷喜得一双麟儿,只可惜咱们几个来的早了,也不知是否能够赶上两位小公子的满月酒,实在是可惜的紧。”领队的官差意有所指的说道。

    “满月时若是几位有空,还请几位拨冗前来喝杯水酒。”李若松回道。

    “好,到时候咱们哥几个一定会过来的。”领队的官差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是更加高兴,当下也不拖延,拿出另外一张纸对李若杉说道:“恭喜李小老爷,高中乡试第二十九名。”

    李若杉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捷报,回道:“有劳几位差爷,小小心意还请几位差爷不要嫌弃。”

    说完,李若杉掏出五两银子塞给领队的官差,领队的官差这次并没有推拒,大大方方的接过了李若杉塞过来的银子,说道:“日后李小老爷也是举人老爷了,若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李小老爷尽管开口,小的一定给李小老爷办妥当了。”

    李若杉回了一个微笑,说道:“日后若有需要劳烦差爷的,在下一定会同差爷说的。”

    领队的官差看了一眼李若松,说道:“不愧是亲兄弟,当兄长的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当弟弟的聪慧异常前途远大,若不是小人的家眷都在府中,真恨不得举家迁到这一处风水宝地来。

    李若松眼睛动了动,说道:“承蒙差爷不弃,若是差爷肯将家眷们都迁过来,也是咱们刘家沟的福分。”

    听到李若松这么一说,领队的官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方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眼前这个青年可不是其他人,一朝得势恨不能把鼻子翘到天上去,说几句好话就能被哄住什么事情都会答应,这解元就是不同于常人,瞧着话说的,让自己这个老兵油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也是厉害。

    周谨言的身份是李若杉的书童,虽然不是下人,却跟下人没什么区别,领队的官差要不是看在李家人的份儿上,根本不会对周谨言毕恭毕敬的,周谨言也不计较,掏了三两碎银给领队的官差,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就算是过去了。

    接完喜报,李齐对几位官差说道:“诸位自府城中来,一路风餐露宿,辛苦几位了,屋里已经备下酒菜,若不嫌弃,还请入内用些酒菜,也好解解疲乏。”

    领队的官差拱拱手,说道:“那就有劳李老太爷了,咱们哥几个都是粗人,玩不来虚的,既然李老太爷这么说了,咱们哥几个也就不跟李老太爷客气了。”

    “老夫也不过一介农夫罢了,几位,请。”李齐说完,率先迈步往屋里走,李吴氏紧紧跟在李齐身后,再之后则是李良和李陈氏。

    李若松三人在接完喜报之后就已经被张管家带去后院梳洗换衣,待会儿这几个人都是要出来敬酒的,穿成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李管事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等到其他人都进去了才对外面的村民们说道:“今日给诸位乡亲添麻烦了,改日家中摆酒,诸位若是有空还请诸位赏光来此喝杯水酒。”

    还没等村民们答话,李管事已经拱了拱手,请了村长、刘家族长和李家几位族老进屋,村民们虽然被邀请进去,却也没人说酸话,李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家了,现在的李家一共有四位举人一位秀才,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刘家沟,就是整个清江府甚至是整个大楚朝,这种情况都是不多见的,这个时候在李家门口说酸话,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太闲了想去吃牢饭。

    李若松拉着成栋回到他们二人的房间,才稍微显露出一丝兴奋来,“夫郎,我考中解元了”成栋挽起袖子给李若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嗯,你考中解元了。”

    “夫郎,我会努力的,你等着,我不仅仅要考中解元,还要考中会元,考中状元,将来还要让你诰命加身,风风光光的。”李若松两眼发亮的说道。

    成栋看着李若松的眼睛,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我等着那一天。”

    李若松伸出手,紧紧的搂着成栋的腰,将成栋整个抱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所给予的,我往后缩有的一切也都将只属于你。”

    成栋回抱住李若松,说道:“好,只要是你给的,不管什么我都要。”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了一会儿,想着客人们肯定都在膳堂等着他们,便迅速换好衣裳,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换上了大红色的绸缎直缀,打眼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今日成亲来着。

    成栋看了看李若松,又看了看自己,说道:“怎么闹的跟咱俩今日要成亲似的。”

    李若松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宁愿今日是咱们成亲的日子,这样,我就可以弥补当年的遗憾了,若是当时那个成栋就是你,我一定不会选择轿子,而是亲自背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回咱们府里。”

    成栋拍了李若松一下,说道:“就算当时那个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太丢人了,我好歹也是大老爷们,被你当众不是背就是抱的,以后要怎么见人。不过,如果你肯让我背着,咱们就另当别论。”

    李若松挑挑眉梢,说道:“你背的动我?”

    成栋学着李若松的样子回道:“你想要试试?”

    两个人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突然一起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俩人给彼此理了理衣裳,手拉手出了房门。

    送走报喜的官差们,李家宗祠的大门被再次打开,李齐和李良领着李若松和李若杉给祖宗们报喜,周护院则带着周谨言去了后山的周家墓地给周丞相他们报喜,再之后,三个人的喜报被张贴在李家第一进宅子的正堂之中,不管是谁,只要是进了李家的院子,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三张喜报。

    三日后,李家大摆筵席,宴请全村人吃了一顿饭,这顿饭直接把李若松给灌趴下了,醉了三天,这三天李若松压根就没清醒过,成栋又要照顾两个儿子又要照顾宿醉不醒的李若松,只觉得这父子三人就是老天爷派来折腾他的。

    成栋出月子之后,李吴氏便做主让两个孩子晚上到成栋和李若松住的屋子里睡着,白日还是放在他们那边,虽然晚上夫夫俩还是要起来给孩子们换尿布喂羊n_ai,但是白天不用带孩子已经给夫夫俩省了不少事,这也让成栋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忙活自己的研究。

    李若松高中解元,人却不在清江府中,这让一众准备跟李若松套近乎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倒是想要巴结人家,但是人家人影子你都看不到,你要如何巴结?手里捧了几百上千两的银子却送不出去,这种苦逼的滋味也着实是太让人闹心了一点。

    不止是想要跟李若松搭关系送礼的人想要找李若松,何大少爷也在找李若松,他可不管你李若松是解元还是什么元,他只知道李若松一日不挨揍,他就一日不爽快,只有李若松被他打一顿,然后跪在地上跟自己求饶才能让自己消气。

    与此同时,清江府的知府大人正在召集幕僚,他现在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恩科开始之前他让人护送万大少爷去京城赶考,现在乡试都已经结束了,万大少爷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清江府的知府大人心里明白,他大祸临头了。

    第181章 进京赶考

    知府大人本以为万大少爷应该早就到京城了,且已经在京城参加过乡试了,没准还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却没想到万大少爷根本就没到京城,连同他派去的二十多个人全部都失踪了,既没有去京城也没有回清江府,知府大人心焦之余也有些心惊,自万大少爷一行人出发前往京城到今日接到京城的信件已有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二十多人恐怕都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大人,京中的信件不知可否让我等传阅一遍?”幕僚们也知道事关重大,山羊胡子率先开口讨要信件。

    知府没吭气,只是挥挥手让他们自己去看,信件就放在他的书桌上,幕僚们也都知道知府的习惯,便自行取了信件过来,山羊胡子先看了一遍,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诧异。

    “大人,这,这,这不对啊,小的若是没有记错,万少爷当时是提前了十日出发的,按照行程,最慢也应该在第三日抵达京城,但是从信中看来,万少爷似乎一直都没有到,连同您写的那封信也没了踪影,大人,此事必须彻查,京中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在这之前,咱们必须给他们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答复,否则。。。。。。”山羊胡子并没有把话说完,知府却听明白了他未说完的部分,否则他们在场的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现在最让老夫头疼的就是这个答复,怎么答复,如何答复,所有的事情别说是你们几个人不知道,就连老夫也是一头雾水,没有接到沉船的消息,也没接到任何有关水匪的情报,那么,这一船的人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难不成这些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成,就是人消失了,那么船呢,船又去了哪里?那么大的一艘船,总不能也长了翅膀跟着人一起飞了。

    “大人,依小人所见,咱们不能一直等消息,必须派人沿途去查,那么大一艘船,总能有人看见,尤其是沿着河边的那些村落,怎么的都能打探出一些消息来。”山羊胡子说道。

    知府在原地走了两圈,说道:“行,就这么办,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来,否则以后咱们这些人怕是要在刑场见了。”

    当日下午,清江府东门大开,一队人马绝尘而去,五日后,京城中来了几位大人,十日后,清江府知府被罢免,押解进京,九族族人一个都没能幸免,全部都被押回京城,入京不过半月便被判了个流放一千里。

    府城中的事情李若松一点都不知晓,也因为万少爷失踪的事情,历次科举考试结束之后都会举办的诗会也就被取消了,找不到人的何大少还没来得及让人追查李若松他们居住的地方,就被通知他的姐夫失踪一个多月了,他的姐姐因为无子被休了回来。

    何大少爷气的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就这,还不解气,何大少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跑去他姐姐的院子大闹了一场。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嫁进万家这么多年,居然连一个孩子都没生下来,你要是有个孩子,现在咱们家在清江府想要横着走都行,结果呢,你看看,你还有脸回来,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在万家,好歹也能给娘家争口气,一个被休回来的女人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家里把你给养着不成?要我看,你与其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哭,还不如去求求万老爷和万夫人,没准他们可怜你,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不下蛋的母ji,真是没用,白费了这些年何家对你的培养。”何大少爷巴拉拉的一通话说完,也不管他姐姐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扭头就离开了他姐姐的房间。

    何大少爷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要说他真的多么瞧不起这个姐姐倒也不是,毕竟他幼年的时候跟他姐姐的关系也还算不错的,他姐姐就只有他这一个嫡亲的弟弟,将来就是她在娘家唯一的依靠,自然不会亏待何大少爷,平日里得了什么稀奇玩意都是第一时间派人给何大少爷送过的,何大少爷自然也明白自己姐姐的难处,万家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尤其是万大少爷不过是个傻子,只是在这清江府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可何大少爷在科举考试之前被人当众下了面子,本来像要把这群人给打一顿出出气,没想到人家还没等到考试结束就已经返乡了,返乡就返乡吧,提前交卷能考出什么好成绩来,结果人家又一次打了他的脸,李若松高中解元,他那两个小萝卜头弟弟也全部都考中了举人,要知道,整个清江府参加本次恩科的秀才一共有七百多人,举人却只有三十个,他们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再之后就是万大少爷居然失踪了,找不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万大少爷一直是何少爷在清江府横行妄为的大靠山,他的靠山没有了本来心里就有火,他的姐姐又被人休了回来,一件件的事就没有一件让他舒心的,李若松他找不到,知府他不敢找,也就只能冲他姐姐发火了。

    只是,何大少爷毕竟只是个被宠坏的少爷,碰到了这种事也只是图一时的痛快,从来不会考虑他这么说之后他的姐姐要如何自处,何大少爷前脚离开他姐姐的院子,他姐姐后脚就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何大少爷在得知自己的姐姐上吊自杀之后,又是惊吓又是恐慌,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小命是捡了回来,却也因为长时间的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也变成了傻子,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清江府中闹腾的这大半个月里,李若松只在头疼一件事情,这一次的恩科不知道皇帝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居然没有把会试放在来年开春,也就是春闱,而是放在了今年的八月份,直接从春闱变成了秋闱,八月份在京城举办会试的话,李若松最迟五月份就要往京城走,按照他们的脚程,就算走得快也要二十多天,六月份到了京城还要找地方住,然后还要温书,熟悉线路,参加同窗的诗会,怎么想都觉得时间太紧,更让李若松觉得棘手的事情就是此次入京赶考他带谁去。

    周谨言是肯定不能去的,作为周丞相最喜爱的嫡次孙,周谨言的容貌在京城中早就是被公开了的,很多人都认识周谨言,李若杉也不能去,去年李若杉长的还只是像李尤兰,今年却有些像皇帝了,那个模样跟皇帝大概有了五分想象,若是被哪位朝臣看见了,怕是要惹一身的麻烦,而且不管是周谨言还是李若杉,现在都还是被通缉的对象,按照张管家所描述的万贵妃的为人,那种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错漏一个的狠辣,这俩孩子一旦进京肯定是凶多吉少。

    两个小的不去,李若松只一个人去肯定也不好,毕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打理,但是只带两个长随又不像样子,长随不管怎么说很多生活上面的细节是管不到位的,最好还是成栋能够跟着李若松过去,成栋本人倒是无所谓,能不能去京城在他看来都可以,让他去,他就去见识见识,不让他去,他就在家研究一下还没弄出来的手榴弹以及逗逗两个儿子,还别说,成栋现在是舍得李若松走却舍不得两个孩子,对他来说,孩子们可比李若松有意思多了。

    李若松倒也不是担心别的,他是担心京城里面不太平,万一真有点什么意外,比如他们的身份暴露了,或者什么其他的事情,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京城里,能逃出来那自然更好,逃不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若是成栋也过去了,他没把握能够保护的了成栋。

    这些想法李若松并没有瞒着成栋,他记得成栋跟他说过,两个人过日子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其中一个人打着为另一个人好的旗号自己把什么事情都弄了,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了问题会让另一个人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境地,而且也不利于两个人之间的沟通,甚至会影响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正因为成栋之前说过这些话,李若松记在了心里,也认同这些话,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同成栋说了一遍。

    成栋想了没多久,便拍板决定自己陪着李若松进京赶考,李若松见成栋已经下了决心,也不再多说,转而开始准备要带的行李,这次进京赶考去的人不多,李若松和成栋两夫夫,王子清和王子泽两兄弟,再无其他人,到了京城之中还有刘成刘管事帮衬,倒也不用担心太多。

    四个大男人行李本来就少,收拾起来自然很快,几个人把手头忙活的事情都交代好之后,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时辰,四个人乘着两辆马车离开了刘家沟。

    第182章 我爱你

    寂静的山林间,唯一通往外界的一条土路上,马蹄踩踏在地上发出有规律的得得声,间或会听到马车车厢中传出来的低低的交流声。

    “别哭了,我看看,眼睛都哭红了,咱们很快就能回来,那两个小子在家比较好,咱们出去了带着他们不方便,家中祖父祖母、爹娘都在,有他们帮我们带孩子,你完全可以放心,不哭了,听话。”李若松将成栋搂在怀里轻轻哄道。

    成栋虽然很想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继续哭哭啼啼的像个大姑娘,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只要一想到他们俩走之前张着手让他们抱的两个小家伙,他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和李若松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屋里走到屋外,两个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抱着他俩咯咯的笑,抓他们的头发,或者扯他们的衣裳,再要么就是摸他们的脸,在他们怀里扭来扭去的。

    这种开心的笑只维持到成栋和李若松上马车,本来两个小家伙以为他俩上了马车之后会回过身把他俩也给抱上去,结果狠心的父亲和爹爹居然就这么让人驾着马车走了,两个小家伙短暂的傻眼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哭声。

    两个孩子扑腾着胳膊腿,一个比一个哭的嗓门大,非要跟着李若松和成栋上马车,见父亲和爹爹的马车慢慢走远了,丝毫没有要带他们的意思,两个小的挣扎的越发厉害起来,以致于李吴氏和李陈氏都已经抱不住两个小东西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成栋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强忍着跳下马车奔回两个孩子身边的想法,紧紧的握着李若松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李若松的眼眶也是红的,只是没有像成栋那样掉眼泪。

    两人的马车走了很远,李若松和成栋都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那声音就像一把刀一样在他们两个人的心头割来划去,他们都必须要用非常强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去想着要回家,回家抱抱那两个软软的,胖胖的,还有着n_ai香的孩子们。

    “若松,咱们赶紧去考试,考完了就赶紧回来,我想他们俩了。”成栋擦掉眼泪,哽咽的说道。

    “好,咱们去考完就回来,到时候没准两个孩子都会说话了,你说他们会先喊爹爹还是先会喊父亲?”李若松抱着成栋,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成栋的后背,安抚成栋。

    “我估计他们最先会喊的很有可能是n_a_ai。”成栋想了想,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他并不是对李陈氏或者李吴氏有意见,而是对自己有意见,他们现在启程到京城大概是五月份中旬的时候,然后是几个月的等待期,再之后是考试,考完了也不能直接走人,要等着放榜,放榜之后还要等殿试,当然,这是李若松能够考中进士且排名靠前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需要参加殿试。

    殿试结束之后还要等殿试的成绩出来,不管排名怎么样,都会任命一个官职下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先一步到任上去,等到他们两个人安顿好了就可以把家人都带过去,虽然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往往是很骨感的,因为这个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八月份考试,到了九月份才会公布成绩,殿试估计要到十一月或者十二月,殿试成绩出来的时候估计已经是来年的一月份了,再等到成绩出来,分派官职,估计已经到明年的年后了,到那时候,两个孩子别说是说话了,估计都能下地跑了,要知道,在成栋的印象中,一岁多点的孩子说话都很流利了。

    所以当成栋再次见到自己两个儿子发现两个儿子只会简单的喊人之后,很是担心了一阵子,张管家反反复复的跟他说了很多遍他才勉强接受孩子们不是病了的结果,其实成栋完全是按照现代孩子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两个儿子的,可是现代的孕妇们早早就会补充叶酸,补充各类营养,孩子出生之后也会用各种方式给孩子们补身子,且孩子们接触新鲜东西比较早,自然发育的比较快,成栋的两个儿子可没这么好命,能有这么多好东西享用,实际上,就是有,成栋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毕竟,上辈子,他是可以只负责播种子的一方。

    想到不能够看着孩子们长大,不能听他们喊爹爹喊父亲,不能见证他们第一次坐起来,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站起来,第一次迈开步子,总觉得非常非常遗憾,而这种遗憾是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弥补的。

    见成栋越来越消沉,李若松闭了闭眼睛,狠狠心,对成栋说道:“要不,你,就不要跟我一起上京了,回去陪孩子们吧,我一个人在那边也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考完试我就回来,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成栋猛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李若松,在瞧见李若松眼中那浓浓的不舍之后,笑了一下,说道:“别的你没学会,口是心非倒是学的挺快,按照我们那边的说法,你这种行为叫做口嫌体正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陪在孩子们身边的,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他们的爹爹很是不够格,相较于其他给人当娘或者当爹的人来说,我其实是不合格的。

    只是,不管让我选择多少次,我都会选择陪着你,而不是陪着他们,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怕过了这个时候我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对我来说,孩子们是很重要,毕竟他们在我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生他们的时候我又受了不少苦,且还是你我二人的血脉,我自然是很喜爱而且很重视的。

    但是,孩子们总是会长大的,在他们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可以陪他们玩耍,陪他们学习,陪他们成长,可等到他们成人了,开始有自己的生活了,娶妻生子离开我们了,难道我们俩还非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孩子们不成,即便我们现在不分开,将来总有一天还是要分开的,我们跟他们是没办法一辈子在一起的。

    父母比我们年纪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比我们更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孩子们则总有离开我们自己生活的一天,唯有你,也只有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而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俩只有彼此能陪着我们走到老了的时候。”

    成栋说完,伸出手,紧紧的回抱住李若松,此时的成栋比以往的成栋软弱了很多,以往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此时却是很容易便说了出来,“若松,你不知道,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惊慌,我前世活到了将近四十岁,却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班,一个人旅游,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适合一个人生活的,我不需要爱人,也不需要孩子,我也没有家人,我总觉得这样很好,自由自在的,没人管着我,没人烦我,多好。可也正因为如此,我也会觉得人这一辈子活的很没意思,你看,就是哪怕有一天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甚至很可能没人会为我伤心,我没有任何想要关心的人,也没有任何让我牵挂的人,除了工作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既然如此,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再跟你一起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以前过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现在的我,有人会在我饿了的时候给我送来一份热腾腾的饭菜,会在我累的时候抱着我去休息,会担心我穿的够不够,吃的好不好,会让我对这个世界有所留恋,让我想要做些事情来让这些人过的更好,若松,你不知道,我其实很在意你,以前可能只是习惯,习惯了你管着我,习惯了你关心我,习惯了你对我好,可在你去府城参加科考跟我分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已经不单单只是习惯你了,而是,爱上你了。

    若松,不管是我的前世还是我的今生,我爱上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爱你,所以我不愿意跟你长时间的分开,我希望我能够一直陪着你,哪怕是吃苦,哪怕是贫穷,哪怕是前方荆棘遍布,只要你不松开牵着我的手,我定然跟在你身后,若松,你能不能答应我,此生仅有我一人?”

    这是第一次,李若松从成栋的口中明确的听到了成栋说出自己对他的感情,这一瞬间,李若松只想大声的吼几声,只有这样才能够宣泄出自己的激动和兴奋,成栋,他的夫郎,他的爱人,也爱他,终于,他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让他觉得值得了,为了这三个字,哪怕让他现在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愿意。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李若松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些不敢置信。

    成栋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若松,我爱你。”

    “再一遍。”

    “我爱你。”

    “再一遍。”

    “我爱你。”

    李若松紧紧的抱着成栋,将脸埋在成栋的肩颈处,很快,成栋觉得自己肩膀那处的布料shi了,成栋挑挑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

    第183章 劫道的

    也不知道是成栋运气太好,还是成栋运气不好,在赴京的路上,成栋和李若松也遭遇了一场最经典的桥段,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和一个一看就知道很忠心的丫鬟外加一个一看就很憨厚老实的马车夫,成栋默默的在心里给老天爷竖了中指,这个场景他不要太熟悉,基本上就是他们俩救了这些人,然后这个小姐就会提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成栋在心里过了无数遍可能会遇到的场景,甚至脑补出李若松最后为了这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而跟他闹崩的场面,一边想成栋还一边笑出了声,惹的李若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办?”成栋指了指前面站着的准备拦住他们的马车夫问道。

    李若松斜了成栋一眼,敲了敲马车厢,在听到王子清的声音后吩咐道:“加快速度,冲过去。”

    王子清应了一声,抽了一鞭子,马车的速度一下提了起来,成栋没有防备,若不是李若松的手在他后背撑着,估计成栋能一下子翻过去,“怎么的?不准备发扬一下助人为乐的ji,ng神?”

    成栋不放过任何调侃李若松的机会,见李若松根本不为所动,便笑着问了一句,李若松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又不是读书读傻了的蠢货,荒郊野外的,富贵人家的小姐会跑来这个地方?还有那个车夫,真当我是瞎子不成,太阳x,ue鼓的那么高,一看就知道是内家功夫的高手,另外那个丫鬟,瞧着是个木讷的,我可没忽略方才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y狠,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劫道的局只要不傻就不会陷进去。”

    李若松不知道,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没看出来的书生掉了进去,也幸好这三个人只求财不害命,所以那些书生只不过是丟了些银两,性命倒是无忧的,这三个人也还算是有点职业c,ao守,一般来说他们看到孤身赶路的书生是不会招惹的,但是看到李若松他们这种有车夫还赶着两辆马车的肥羊也绝对不会放过。

    马车夫见王子清压根就没有停下车的想法,甚至还挥了两鞭子,让马车的速度更快的朝着他冲了过来,就是再仗着功夫高深,马车夫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挡得住这一辆马车,只好一个闪身让了开来,王子清顺势驾着马车冲了过去,王子泽也跟着冲了过去,两辆马车过去之后,停都没停一下,只留个三个人一片扬起的灰尘。

    三个劫道的自从开始做这一行就没经历过这种事,别的不说,扮演富家小姐的那位皮相是真的不错,男人嘛,见到漂亮的女人总是会忍不住的帮一把,就算瞧不上这位富家小姐也会因为男人的强者优越感而可怜遇难的女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三个人总是能够让这些骄傲自大的男人停下马车,上前询问他们是否糟了难,可否需要他们的帮助,而自己这边则会趁着他们大意疏忽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给他们来一下子,就算车上有其他人他们也不怕,毕竟他们手上总是有人质在的,靠着这一手,这些年下来他们可以说是屡屡得手。

    “大哥,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富家小姐迟疑的问道。

    马车夫收回盯着那几人的目光,说道:“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寻常人,能够一眼就看破我们的伪装,哈,也是有意思,日后若是遇上了,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大哥方才为何不出手直接拦下他们?”富家小姐继续问道,她大哥的功夫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十年前她大哥就可以徒手打死一头牛,今日不过是两匹马,如果她大哥真的动起手来,这些人搞不好一个都活不了。

    马车夫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两个马车夫也是练家子,就是我把马打死了,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打死那两个马车夫,再加上对方人多,咱们人少,你和兰兰又都不懂武艺,他们只需要分出两人来缠住我,再多一个人挟持你或者兰兰,我就只能束手就擒。”

    “这,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吧?这些读书读得脑子都僵掉的书生能够想到这些?”富家小姐有些不敢相信,她见过太多的书呆子,以致于对读书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读书都读傻了,就是当了官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祸害一方百姓,就像他们当年遇到的事情一样。

    马车夫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两个丫头都没有习武,自然看不出那两个车夫的厉害王子清和王子泽驾着马车一路狂奔,直到两匹马跑累了才停下来,成栋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的散开了,不由抱怨道:“这车实在是太不舒服了,等我回去之后看看能不能把弹簧搞出来,不能把汽车搞出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弹簧这种东西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果能有弹簧减震,这会儿多少能够舒服点。”

    李若松已经习惯了成栋时不时的嘟囔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轻轻的将成栋抱到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成栋也不扭捏,直接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窝在李若松的怀里。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李若松问道,自从那天成栋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给李若松听了之后,李若松这几天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成栋身边,哪怕是成栋上厕所他也一定要陪着,成栋一开始说什么都解不出来,到后来,只能说,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若松也一定要把成栋抱在自己怀里才能睡着,幸好现在天气还没热起来,要是大夏天的李若松这样抱着成栋睡,成栋肯定能一脚把李若松给踹的远远的。

    成栋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不太明白李若松为什么会这么粘着他,但是他并不反感被人这么黏着,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两个人的感情也在这几天里迅速升温,以往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就是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那种,若不是李若松一直拉着成栋不放,估计连这种感觉都不会有,成栋总是若有若无的在自己身上套了一层防护外套,没有人能够走进去,成栋自己也不愿意走出来,那种疏离感,就是李若杉都能感觉出来。

    可是现在成栋身上那层防备的外壳已经彻底消失了,他会很懒的靠在李若松的身上跟李若松聊天,会抬起手或者脚让李若松给他修指甲,会让李若松帮他扎头发或者整理衣裳,会很主动的跟李若松做一些很亲密的动作。

    李若松从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并没有用太长时间,他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以及爱一个同样爱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若说以前李若松觉得哪怕成栋不爱他,只要能够跟他生活在一起他就会很满意的话,现在李若松觉得如果成栋不爱他他怕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成栋爱上他。

    两个人每天都卿卿我我的,吃饭的时候也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王子泽还好点,毕竟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后面那辆马车上,王子清就有些难过了,他还没有成亲,有时候听着马车里面的动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王子清觉得等到这次从京城回去,自己一定要说一房媳妇,也每天这样卿卿我我的,让别人羡慕嫉妒恨。

    后面的行程还算是比较顺畅,两辆马车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五月二十号这天赶到了大楚的都城,楚京。

    大楚立国一百多年,现在的楚成帝是大楚第八位皇帝,楚京作为大楚的都城,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非常强大的,成栋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不错眼的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说道:“这城墙还挺厚的,跟我以前出去玩时看到的差不多。”

    李若松一只手揽着成栋的腰,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看的入迷,听到成栋的话,李若松眼睛没有离开书本,口中答道:“毕竟是一国都城,要是搞得太寒酸了,外国使者看了该怎么想。”

    “这里还有外国使者?”成栋眼睛亮了一下,问道。

    “有啊,每年都会有外国使者到这里来跟我们求黄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们要回去有什么用。”李若松随口答道。

    “黄历?是哪种黄历?”成栋很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就是什么时候什么节气该做什么的黄历,你们那里没有吗?”李若松见成栋对黄历很感兴趣,便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成栋听完,叹了一口气,说道:“黄历在我们看来不过是非常简单而常见的东西,毕竟只需要钦天监的人定期做出来就行,可是你不知道,那些外族人,他们在这方面是没有人懂的,而黄历本身对农业的指导作用非常强,他们来求取的从来不是黄历,而是如何开展农事的时间表,这帮子外族人,从来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弱。”

    第184章 榦鞮族

    被成栋称为外族人的榦鞮族族长正在接待以为让他完全瞧不上的客人,作为草原之主,榦鞮族族长完全看不上软趴趴的中原人,这些中原人长的弱小,武力弱小,胆子也小的很,每次碰到他们的人都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可偏偏,就是这些让他们瞧不上的中原人,占的最肥沃的土地,穿着最ji,ng美的衣裳,吃着最可口的食物,睡着最美丽的女人,早晚有一天,这些东西都将是属于他们的,属于他们榦鞮族。

    “尊贵的族长,感谢您的招待,我们皇帝派我过来是想跟您谈一笔生意,不知族长是否有兴趣一听?”外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n_ai茶,慢声细气的说道。

    榦鞮族族长大元忠冷嗤一声,说道:“你们的皇帝?就是那个只有四五岁的n_ai娃娃?他能做什么生意,是你们那位野心甚大的摄政王派你来的吧,我说,我们草原的勇士们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说话拐弯抹角的中原人,你们以后都给我记住,想要跟我们谈合作,就爽快点,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跟我绕那么多的弯子,下次再这样,别怪本王不客气。”

    中年男子听到大元忠的话,也不生气,抚了抚胡须,说道:“族长是个直爽的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们亲王说了,想跟榦鞮族合作,攻打大楚,若是大楚能够打下来,我们亲王愿意给你们一半的城池。”

    大元忠眼皮子动了动,说道:“哦?这话是你们那位摄政王说的?他能做主?不需要你们坐在龙椅上那个还会尿床的小皇帝批准?”

    “自然是不需要的,咱们丰国的皇帝陛下尚未亲政,就是亲政了,想来也是不会反对这次合作的,亲王说了,若是族长不相信我们,我们可以签订一份协议,提前将大楚划分好,也免得日后起纠纷。”中年男子脾气极好的样子,不管大元忠说什么,说得有多难听,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大元忠口中那个尿床的n_ai娃娃说的是别国的皇帝一般。

    大元忠很不耐烦同这样的人打交道,在他看来这种人就像是马虱子一样,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厌烦,“行了,这件事情我们是不会答应的,你回去吧。”

    “族长最好再考虑考虑这个提议,大楚一半的城池,只要跟我们丰国联合起来,这些可都是属于榦鞮族的了。”中年男子还是不骄不躁的语气,丝毫不觉得方才自己口中说的话有多么的重要。

    “呵,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中原人,y险卑鄙,现在跟我们说联手攻打大楚,一旦我们真的打下大楚了,这一半城池我们根本拿不到手里,你们中原人写的东西那叫东西吗?我们祖辈在你们中原人手里吃的亏不少了,大楚,哼,这个地方如果我想要,不需要你们丰国帮忙我也能拿到,行了,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你该回你们丰国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大元忠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勇士们将中年男子赶出去。

    “尊贵的族长,大楚并不是那么好攻打下来的,想来这些年族长大人也有所感触,大楚的皇帝是几十年没怎么上朝过,但是,族长大人应该很清楚,即便这位皇帝不上朝,南蛮发动了三次叛乱,大楚都很快将叛乱平息了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大楚的军队始终是强大的。

    咱们榦鞮是草原上的雄鹰,自然不稀罕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是,据我所知,今年草原上的雨水并不充沛,咱们榦鞮族所离不开的草并不多了,哪怕已经是四月份,草原上依然没有转绿的迹象,照这样下去,咱们榦鞮族的牛、羊估计都要养不活了,不知道族长大人准备怎么做?还是像往常那样攻打大楚的边境?若是往年估计还是有可能的,今年怕是不太可能,大楚那位战神据说已经坐镇梁平府了,没有粮食榦鞮族的勇士们就没有力气,没有女人榦鞮族的战士们就没有来源,族长大人,后面的事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中年男子完全无视站在自己身边想要将自己架起来扔出去的两位榦鞮族勇士,依旧用那种慢悠悠的腔调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大元忠眼中划过一丝警惕,“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中年男子微微笑了一下,回道:“在下公瑾扬,乃丰国的右丞相。”

    “你们丰国居然派了右丞相过来,说吧,你们能做什么?先说好,想要咱们榦鞮族的勇士们给你们开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草原上的勇士,一个能够顶你们十个。”大元忠收起方才的漫不经心,让两位勇士放开了公瑾扬。

    “族长说的对,草原上的勇士每一个都是极为宝贵的战士,在下此次过来抱着极大的诚意而来,亲王大人也极为重视此次的合作,不瞒族长,大楚的皇帝这么些年都没有上朝,这里面是有我们丰国的手笔的,现在驻守在梁平府的这位将军,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召回京城,以后也难以回来,这是我们能够给榦鞮族带来的最大的帮助,不知道族长大人可愿意接受?”公瑾扬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我来说,那个什么战神也不过如此而已,十年前他就没能打赢我,十年后也很难战胜我,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想要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中原人说的话,甚至也不相信你们中原人写的那些东西,在我们看来那些都是狗屁,我只看重你们能够给我们的。”大元忠一点也不上当,也是一字一句的回了过去。

    公瑾扬点点头,说道:“在下来的时候,亲王大人便交代过在下,今年草原上怕是日子难过,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食、瓷器、金银以及女人,就等着族长大人同意合作,只要族长大人同意了,这些东西很快就会送过来,至于族长大人说的,不相信我们,这件事也很好解决,我们的小皇帝会在榦鞮族做一段时间的客人,不知族长大人肯不肯接待?”公瑾扬笑容满面的问道。

    “当然不接待,如果这是你们所说的诚意,那你们还是请回吧,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这些中原人才懂这些东西,你们那个小皇帝如果真的来了我们这里,恐怕是没办法活着回去的,你们那位厉亲王想要借刀杀人,还想要一箭双雕,那也要看老子愿不愿意配合,他倒是打的好算盘,先把小皇帝送到我这里来,我们联手将大楚打下来,然后安排人将小皇帝杀掉,到时候直接推到我们榦鞮身上就行,你们的臣民们不会想是不是你们的亲王大人杀掉了小皇帝自己当皇帝,而是觉得我们榦鞮贪心不足,拿了一半城池还想跟你们丰国宣战,意图吞并整个大楚,哼哼,到了那会儿,恐怕就是你们丰国举国攻打我们榦輯pe,丞相大人,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大元忠冷着一张脸,口气颇为嘲讽。

    公瑾扬握紧拳头,面上表情不变,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族长大人误会我们了,陪同小皇帝过来的还有我们亲王大人的嫡长子,这才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为了能够跟榦鞮族联手,亲王大人说了,他的嫡长子将一直在这里住到榦鞮族彻底占领大楚半壁江山为止。”

    “嗤,我是不会相信你们那位亲王大人的,回去吧,我们榦鞮就是饿死了也不会跟你们丰国合作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嫡长子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生下的孩子。”大元忠目光锐利的看着公瑾扬,想听听公瑾扬接下来会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族长大人了,只不过之前在下说的粮食、金银、布匹和女人依然会给族长大人送过来,既然族长大人对联手不感兴趣,那么在下恳请族长大人,一旦丰国和大楚开展,榦鞮族能够两不相帮。”

    大元忠摸摸下巴,回道:“可以,如果你刚才说的这些东西都能按时送到我们这里来,两不相帮我们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也要先说清楚,如果大楚有城池是我们榦鞮族打下来的,你们丰国也不能动手来抢,当然,你们真的要抢,我们也不会跟你们客气。”

    公瑾扬嘴角挂着笑容,眼神却很冷,“那就如此说定了,在下还要赶回都城,就不打扰族长大人了。”

    “送客。”大元忠一丁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任由公瑾扬离开了帐篷。

    公瑾扬走远之后,大元忠身后一位随从上前一步,说道:“族长何不答应丰国的要求?”

    大元忠冷冷的看了随从一眼,说道:“中原人,哼,告诉你,那些卑鄙的中原人所说的话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相信,他们这些人,虚伪狡诈,一个不留神会把你骗的倾家荡产,他们根本就是无利不起早,他们的话要是能够相信,哼。”

    随从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退了回去,在大元忠看不到的地方,随从微微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第185章 霍将军

    大楚都城楚京,成栋和李若松进了城后,被早就接到消息的刘成接到了一个小宅子中,刘成毕恭毕敬的将两人请到正堂,在李若松和成栋都坐下后,刘成才坐在下首,“见过大少爷,大少夫郎,小的已经安排人去烧水了,稍后大少爷和大少夫郎便可沐浴洗漱。”

    李若松看了刘成一眼,说道:“刘管事辛苦了,今日就有劳刘管事帮忙将宅子收拾一下,明日我和夫郎会到都城中转一转,刘管事忙自己的事情便是,不需要一直陪着我们两个。”

    刘管事沉吟了一下,说道:“大少爷,大少夫郎,这段时间在都城中走动恐怕不妥,一个弄不好恐怕会惹火烧身。”

    李若松挑挑眉毛,说道:“此事怎讲?”

    刘管事苦笑了一声,回道:“都城最近在戒严,说是小太子丟了。”

    “丢了?”李若松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成栋。

    成栋皱着眉头,说道:“小太子怎么会丢?几个月的n_ai娃娃,一不会走二不会说,每天都躺在床榻上,身边又是ru娘又是宫女又是公公,外面还有侍卫,这么严密的保护,怎么可能会丢了?”

    刘成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人说小太子是被霍将军的人给偷走的。”

    “霍将军?”成栋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便看了一眼李若松。

    李若松眉毛一挑,说道:“绝不可能,霍将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霍将军也完全没必要做这种事,他偷走小太子有什么用意,霍家上上下下七十六口人,死在战场上的就有七十五人,现在整个霍家就只剩下驻守在梁平府的霍将军,他偷了小太子还能自己登基当皇帝不成,霍将军据说多年前已经伤到了根本,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唯一的侄子六年前也死于南征之中,等到霍将军一死,连大将军府都不复存在了,他有什么必要做出这种事,这件事百分之百是诬陷。”

    刘成点点头,说道:“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诬陷,但只要那位不认为这是诬陷,那就不是。”

    “问题是,霍将军要如何在深宫之中偷走小太子?”成栋疑惑的问道,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一点,试想一下,就他们在刘家沟那个三进的宅子,周护院想偷走李成或者成李中的任何一个都几乎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进门有王子清和王子泽,往里走有张管家,再往里还有自己和成栋,然后是他们爹娘,就算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最里面还有他们祖父祖母、两个ru娘以及何嬷嬷,甚至还会有李若杉和周谨言,这还只是进去,出来就更困难了,只要不是瞎子,他抱着那么显眼的孩子要怎么一路上很顺利的跑回来。

    李若松也在沉思,突然,李若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皇帝是不是准备废后?”

    刘成吃了一惊,“大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疑会生根发芽,最终蒙蔽住皇帝的思想,让他也坚信这种可能。”

    “这就是所谓的众口铄金吧。”成栋低低的说道,他没见过皇后,也没见过那位霍将军,但是在听了李若松刚才的那些话后,他对这两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好感,想着这件事最后可能会有的结果,成栋有些不太好受,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以在千万人中做到来去自如,所以如果霍将军真的被定罪了,他也没办法去救他,皇后也是,他连皇宫的边都还没摸到怕是已经被人给干掉了。

    “人言可畏,所以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多么想做,而是不得不这么做,哪怕在别人看来很虚伪,很没有意义,我们也不得不遵守这些约定俗成的事情,除非有一天你能够强大到制定规则,否则你就没有办法改变现状。”李若松淡淡的说道。

    成栋点点头,说道:“你懂的越来越多了。”说完,成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若松一遍,“你学习能力真的很强,悟性也够高,我估计再过不多时你就能超越我了。”

    李若松握着成栋的手,说道:“我们之间不存在谁超越谁的问题,你拉着我,我牵着你,我们是一起走的。”

    成栋微微笑了一下,应道:“你说的对,我俩不是竞争关系,方才是我说错话了。”

    刘成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正在思考怎么才能让自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正堂中,两个小主子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实在是有些虐心,作为合格的管事,他到底该不该提醒两个人他们的话题已经偏了。

    好在李若松和成栋都不是满脑子只有风花雪月的人,在知道俩人不能随随便便在街上闲逛之后,俩人也没表示出什么不适,以后总是有机会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看书、复习、备考,其他的都可以往后缓缓。

    五月下旬,李若松和成栋抵达楚京,到了之后便闭门不出,一心在家复习,李若松日日苦读,而成栋则忙着写书,作为标准科班出身的军校生,没吃过猪r_ou_也见过猪跑,城东表示,兵法什么的,他虽然没有用过,但是他考过,背过,虽然不能说完完全全的默写下来,写个七七八八还是没问题的。

    夫夫两个,一个看书,一个写书,刘成平日里忙着打理生意,偶尔会过来看看两个人,两进的小宅子只安排了三个小廝,都是刘成在他们抵达之前买下来的,平时只负责打扫庭院,做饭什么的都是成栋自己包办了,小厮们倒是提出他们也会做饭,可毕竟是要入口的东西,成栋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其他人沾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两个月后,一件堪称国殇的事情在楚京发生了。

    第186章 英雄末路

    霍战安安静静的站在囚车里面色平静,五年了,他终于再次回到都城楚京,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身份回到这里。

    楚京城的城墙还是如此厚重,不管多少次看到这堵城墙,霍战都会觉得很压抑,就是这里,埋葬了他少年时的心悸,青年时的亲情,到如今,他已经五十多了,还要被这里埋葬掉自己的性命。

    大将军霍战与废后私通,藏匿太子殿下且涉嫌叛国的罪名在一个多月前已经昭告天下了,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大将军霍战被囚车带回楚京,根据楚成帝的批准,大将军霍战将在入城当日被斩首示众。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楚京的东大门被几名士兵合力推开,囚车进城。

    在被押送回来的路上,霍战想过很多次自己回来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次被押解进京的囚犯,据说是异国的一位大将,那是被他父亲打败后捉拿回来的,当时他跟着自己的几位兄长偷偷溜出来围观,他们的父亲当时身穿铠甲,表情严肃,身后有一辆囚车,囚犯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同为将军,待遇却堪称天差地别,那副场景霍战记了一辈子。

    他记得囚车上的那位将军被人扔了很多ji蛋和烂菜叶子,负责押送的兵士们也不喝止,反而很鼓励老百姓如此羞辱那位囚犯,霍战记得自己当时也扔了一块石头,很准的砸在那个人的头上,为此他还高兴了好几天,想到这里,霍战颇为自嘲的笑了一下,不知道等会儿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么个待遇。

    可当城门打开之后,霍战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城门口两边各站了一列兵士,兵士后面站着很多老百姓,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裳,像是迎接他,又像是送他最后一程,囚车从进了城门开始,两边的兵士率先单膝跪地,口中大声喊道:“恭送大将军。”

    兵士跪下后,他们身后的老百姓也跪了下来,“大将军,大将军。”囚车前行,所经之处都是兵士们先跪下,老百姓后跪下,霍战表情有些茫然,他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一片片跪在地上,不停喊着大将军的人。

    两行泪水,从霍战脸颊上流淌下来,良久,霍战突然开口唱道:“天下风云起,君怎曰无衣,大楚战魂万千里,区区蛮人不能比,四海一家皆兄弟,试问天下谁能敌!”

    刚开始只有霍战一个人的声音回荡在南安街上,紧接着兵士们的声音也慢慢响起,这是大楚的战歌,这是融于所有大楚士兵骨血之中的战魂,大楚人就是唱着这首战歌南征北战,东定西讨,大楚人就是唱着这首战歌平战乱拓疆土,大楚人就是唱着这首战歌一次又一次打退敌人的进攻守住自己的疆土,而今,大楚的大将军唱着这首战歌慷慨赴死,而大楚的兵士们则唱着这首战歌送他们的大将军走这最后一程。

    李若松和成栋两个人站在人群中,成栋不知为何,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满脸,他前世是军人,哪怕只是一个搞后勤的负责武器研发的军人,那也是军人,是一个效忠国家效忠人民有着不屈意志的军人,军人,一向是敬佩强者的,即便这位强者他从来没有接触过。

    “若松,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成栋慢慢的说道。

    李若松紧紧握着成栋的手,没有说话,他的眼光则一直跟随着那位即便身处囚车,也分外挺拔的身影,那是他儿时起便极为崇拜的人,直到再也看不到霍战的身影了,李若松才语气坚定的说道:“他会后悔的。”

    “军人就该上战场,哪怕死也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种死法,对军人是最大的侮辱,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若松,你说,霍将军会不会后悔,他会不会觉得不值?他最爱的女人死了,最重要的家人死了,最在意的荣誉死了,最想保护的背叛了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蠢,一生征战落得如此下场?”成栋觉得很迷茫,再这样一个时代,他做得再多抵不过上位者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何苦,何必。

    “将军不悔,亦无悔。”李若松轻声说道。

    “也许吧,不悔也应有怨,大楚,根烂了,若松,咱们回去吧,回家,以后都别参与这些纷扰,咱们就在刘家沟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不好?”成栋有些心灰意懒,他本来就不是有野心的人,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守着自己的家人,哪怕平淡一些都行。

    李若松看着成栋的眼睛,摇摇头,缓慢却坚定的说道:“夫郎,赤子抱金。”

    成栋一下从自己的负面情绪中惊醒,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总有瞒不住的一日,学堂什么的都先不说,但就他发明出来的那两样东西就足够让他以及他所在意的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们现在却是如同幼儿行于闹市怀抱黄金,有着令人觊觎的巨大财富却没有能够守护的绝对力量,结局会如何,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

    “若松,若杉将来若是变成这样,咱们亲手结果了他,如果,咱们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成栋说道。

    “好,若有那一日,我亲手结果了他。”李若松应下了这个要求。

    成栋点点头,低声念道:“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辅。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李若松揽着成栋的肩膀,说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将军义尽,所以仁至,自今以后,将军无愧。”

    成栋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夫夫二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没有人去刑场也没有人返回家中,每个人都等待,整个南安街,不,应该是整个楚京都陷入一种怪异的静默。

    直到大将军霍战被斩首示众的消息传了过来,兵士们率先双膝跪地痛哭出声,随后,老百姓们也跟着哭了出来。李若松和成栋在一片哭声中紧紧的握住了彼此的手。

    这一日后,李若松读书愈发勤奋,成栋却一改之前每天宅在府里的习惯,开始频繁的外出,每次都会带回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把自己关在耳房中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九月八日,会试开考,会试同样是九日共计三场考试,内容同府试差不多,题目却不同,李若松一大早就被成栋拍了起来,成栋拿出早就给李若松准备好的包裹,对李若松说道:“去吧。”

    李若松接过包裹,伸手摸了摸成栋的脸,笑了一下,回道:“在家等我回来。”

    成栋侧过头,用脸在李若松的手上蹭了蹭,应道:“早些回来,自己多注意。”

    “好。”李若松深深的看了成栋一眼,抱了抱成栋,背着包裹转身离开了内室,成栋并没有跟出去,他站在屋里目送李若松离开。

    这一等就是九日,刘成知道府试的时候自家这位大少爷是提前了好几日交卷的,他不知道李若松这次会不会提前交卷,派小厮去贡院那边等着他又不放心,干脆就关了店铺,每日自己在贡院门口守着,这一守就是九日。

    李若松这次并没有提前交卷,九日后,贡院大门打开,在门口等候几日的人们一拥而上,在人群中寻找自己要接的考生。

    成栋之前几日都没来,今日却早早就守在这里,人出来的比较多,成栋却一直都没有看见李若松的身影,就在成栋和刘成都等得有些心急的时候,刘成突然喊道:“大少夫郎,大少爷出来了,快看,就那边。”

    成栋连忙朝着刘成说的方向看过去,李若松收拾的还算干净整齐,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比起那些一出来就被人抬走的考生来说,李若松的ji,ng神算是很不错的了。

    见李若松面露疲惫,成栋连忙迎了上去,还没等成栋走到李若松身边,李若松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夫郎,他笑了笑,问道:“热不热?不是让你不要来接吗?天气这么热中暑了怎么办?”李若松一边说,一边给成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成栋心疼万分的摸摸李若松的脸,说道:“怎么瘦这么多,饿不饿?我给你熬了绿豆汤,里面放了冰块,先喝了。”

    刘成连忙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绿豆汤递给成栋,成栋接过碗,将碗放到李若松的嘴边,李若松也不伸手直接就着成栋的手喝了两大口,绿豆汤中加了些糖,放了冰块,喝下去之后李若松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李若松并没有将绿豆汤喝完,喝了一半之后,李若松对成栋说道:“余下的夫郎喝了吧。”

    成栋看了看李若松,见李若松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将余下的半碗绿豆汤喝了下去。

    第187章 七夕节

    李若松回到小院,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菜,沐浴之后便回房睡觉去了,后面两日都是被成栋叫起来吃个饭然后倒头就睡,足足睡满两天才恢复ji,ng神。

    “夫郎,今日吃什么?”李若松走到成栋身后,揽着成栋的腰凑到成栋耳边问道。

    成栋手下动作不停,说道:“今日给你做一道清凉解暑的菜,保管你吃了这一顿还想吃第二顿。”

    李若松好奇的探过脑袋,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根?能吃吗?”

    成栋故作神秘的说道:“当然能吃,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先去膳堂等着,马上饭菜就好了,今日刘管事不回来,就咱们俩在,我就没做多,三菜一汤,应该够咱俩吃了。”

    “够了,少做点,吃不完都是浪费了。”李若松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大少爷现在也有节约意识了,真是不容易。”成栋调侃道。

    李若松摸摸鼻子,对于黑历史,李若松只能说,随便夫郎说便是,作为夫君,对于夫郎说的一切都要认可,即便夫郎说错了,那也是自己没做对。

    成栋的动作很快,李若松到膳堂没多久,成栋就提了一个食盒过来,李若松连忙接过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桌子上,一道糖醋鱼,一道青椒土豆丝,一道凉拌折耳根外加一份番茄蛋汤,很简单却也很清爽。

    李若松最好奇的就是那道折耳根,在成栋开始吃之后,李若松也夹了一筷子,成栋紧紧的盯着李若松的表情,明显是想看李若松的笑话,这道菜是前世成栋去西南出差的时候跟那边的人学的,那边有个风俗,进去的第一顿饭菜必须要吃这玩意,成栋刚开始吃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李若松平时表情不多,成栋想看李若松龇牙咧嘴很久了。

    只可惜,老天爷也许是看不惯成栋这种小心眼,根本没有给成栋看笑话的机会,李若松居然觉得折耳根很好吃,吃了一筷子之后其他菜他看不都看,唰唰几下吃了大半盘子的折耳根,看的成栋目瞪口呆的。

    李若松一边吃一边问道:“夫郎,这道菜叫什么名字来着,很好吃,以后能不能经常做,我挺喜欢这个菜的味道。”

    成栋木着脸说道:“折耳根,你简直是口感异于常人,这玩意你怎么会觉得好吃的。”

    李若松诧异的看了成栋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难道夫郎不是因为这个菜好吃才做给我吃的?”

    成栋摇摇头,说道:“我是想看你吃不惯才做给你吃的。”

    李若松很愉快的笑了出来,说道:“看来夫郎是没机会看了。”

    成栋咬牙,决定今日晚膳做一桌子川菜给李若松吃,让你这么嚣张,你再嚣张有什么用,能吃折耳根了不起是不是,你不能吃辣椒,也不能吃花椒,咱们看到时候哭的是谁。

    李若松正在很开心的吃折耳根的时候,突然感到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夫郎的表情,成栋从来就不是会掩盖自己想法的人,尤其是这种时候,就差在脸上用毛笔写出看我晚上怎么整你这几个字了。

    李若松清了清嗓子,说道:“夫郎的手艺愈发好了,就是这个季节做饭太过辛苦,为夫实在心有不忍,咱们来京城这么些日子了一直都没有外出游玩过,听说今晚有灯火晚会,不知夫郎可有空陪为夫去观赏一二?”

    成栋的注意力一下被灯火晚会几个字给吸引走了,完全忘了方才在心里想的事情,“灯火晚会?今晚上怎么会有灯火晚会的?不是说京城只有在过年那几日会举办灯火晚会吗?”

    李若松低低的笑了几声,说道:“夫郎还真是,今日是七夕,你忘了?”

    成栋愣了一下,七夕?怎么这么耳熟的,好像听说过,等等,七夕?中国的情人节?不对,这里怎么会有七夕的?

    “你们这里也有七夕?”成栋想到了便问了出来。

    李若松很不喜欢你们这里四个字,便将成栋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也不吃折耳根了,说道:“怎么会没有七夕,大秦的始皇帝专门定了七夕这个节日,几百年了咱们这里一直都过的,你们那里也有七夕这个节日?”

    “嗯,有的,只不过我们那边过七夕的人不多,都是过的情人节,哦,情人节就是,嗯,外国人的七夕节。”成栋解释道。

    李若松觉得有些奇怪,“你们自己的七夕节不过,去过外国人的七夕节,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

    成栋一摊手,说道:“我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说我们那会儿民族文化衰退的比较厉害,舶来文化却比较强势吧,所以很多外国人的东西在我们那里的人看来哪怕是瑕疵品也比自己的东西好,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种想法,但是,没办法,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我也只能习惯。”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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