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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卖油郎 作者:天使Jjyhgiun

    第15节

    他饿得发昏,瘸老的身子不稳,杵着手杖一拐一拐的步上前,孙子却在前方不远处停下。

    郝爷爷喊:“古毅……”

    郝古毅低着头,小声的说着:“爷爷,不要骂我,我有乖,有听话把油卖完。可是油桶没有了,钱也掉光了……”想到葵好坏,他讨厌葵,欲抽回手,不肯让葵握着。

    “啧,”花葵紧紧一握,不让掌心下的手继续挣扎。他低头开骂:“你干什么,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怕被别人看见也未免太迟。”明知蠢老鼠听不懂,他存心说给老废物听。

    清澈又无辜的眼染上蒙蒙雾气,葵又好凶,“讨厌……”

    花葵轻“哼”,听多了蠢老鼠只会说讨厌,他不痛不痒的“嗟”了声。当下,拧眉瞪着老废物撂警告:“我将人带回可不是让你骂的,小老鼠若再出了什么差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葵,不要凶爷爷……”郝古毅闷声说道,不喜欢葵也欺负爷爷。

    郝爷爷怕男人粗声恶气,已经明白孙子受人欺负的原因,但仍无法接受呆傻的孙子怎会令环境复杂的男人看上眼。

    瞧孙子的穿着焕然一新,猜测这些天,孙子都跟男人在一起。

    顿了步伐,迎视男人y沉的脸色,郝爷爷乞怜般的问道:“难道你就不能放过他么?”

    “呵。”花葵勾唇一哂,挑眉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喜欢小老鼠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么。你怎不想想你一脚都快踏进棺材,人生还剩下多少日子可过,你真希望小老鼠以后没人宠、没人照顾、孤单一人受欺负?”他从不认为自己欺负人。

    郝爷爷怔忡了好一会--

    不是没有想过这问题,可……他怎能接受环境复杂的男人和他的孙子在一起。

    为了阻止错误继续发生,郝爷爷不顾油然而生的恐惧感,纠正道:“有违伦常之事就不应该做。爷,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孙子。更何况,他有谋生的能力,三餐绝对饿不死。即使将来是孤单一人也强过受人耻笑……”

    花葵闻言,一肚子鸟气都冒出火来了。

    “你这老糊涂!”

    他骂:“你就怕他受人耻笑,还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跟我在一起,我有哪点亏待他了?你只知道要他出去卖油,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脑子蠢到只有吃亏的份,一天卖油下来也只不过净赚那几个子,他还得养你、被你给拖累。你还真好意思说些别人会笑话他,我怎不见你这做爷爷的为他出头。两天前,你不仅要他卖油,也动手打他,真他n_a_ai的……若不是看在你是他爷爷的份上,我可不会饶过你。”

    吓!

    郝爷爷登时哑口无言。

    “怎么,没话说了?”花葵挑眉问道:“我丢了他的油桶,你倒是告诉我,他以后该如何谋生?破窝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把屋子卖了都还不见得有人肯要。莫非……你要他出去当乞丐?”

    “这……”

    “这什么,怎不继续说废话来着?”他洗耳恭听。

    听男人提到现实问题,郝爷爷不禁感到心伤与难过。

    他年事已高,无力解决问题。每天奢望的不就是唯一的孙子有人怜惜么。

    然,男人是否当真,这事儿谁又能保证?

    将来,男人一旦没了心,他的孙子又该何去何从?

    他可没忘人是傻瓜。郝爷爷深深叹了一口气,求道:“爷,我求你放过我们爷孙俩。古毅什么也不懂,不会嫌日子苦,一直以来我们爷孙俩过得虽穷,却没怨过什么。”

    “你这老糊涂真忍心让他没好日子可过?!”花葵愈说愈火大,老废物瞎了眼来阻止他宠人。“你给我搞清楚现在是谁在养你,我让你吃好药,身子硬朗多了就作怪。”

    他呿了声,又骂:“你少干涉我的事,若还有什么不满,就收拾包袱滚出去,我绝不拦你。”他警告老废物该认份些,他是看在谁的面子才养这些人、ji。

    郝古毅慌张的神情来回穿梭在爷爷和葵的身上,知道他们在说跟自己有关的事,可是葵好凶……

    “不要骂爷爷,葵……”他感到无所适从,手挣扎着要脱离葵的箝制,“放手,爷爷会生气。”

    此举简直是火上添油,花葵立刻转移目标,怒问:“你就只在乎爷爷会生气,难道你的蠢脑子就容不下我么?”凛着脸色凑近那蠢脑袋,还搞不清楚他在排除该死的阻碍。

    郝古毅惊慌失措的推着硬梆梆的胸膛,他不喜欢葵靠近,怕爷爷会打他,本能的反应就是要葵离开,他大声嚷嚷:“葵不要跟我回家。”

    轰!

    花葵一瞬遭受到打击;蠢老鼠除了讨厌他之外,还不愿跟他住一起……

    他松了力道,任蠢老鼠溜出掌心。

    人站在屋外看着他们爷孙俩互相扶持一起进屋,眼前的破窝里只存在蠢老鼠对爷爷的亲情,完全无视于他的喜欢之情……

    渐渐抡紧拳头,迅速燃起的怒火在胸口愈炽愈旺--在门外停驻了许久,始终不见蠢老鼠出来探他一眼,渐渐感到失望的情绪浇熄了所有怒火,花葵不禁轻叹息,旋身离开了破窝--

    郝古毅抱着竹筒被赶出商铺外,脚下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门口。仰起来的小脸显得不知所措,大叔好凶。

    “去去去,”卖桧木桶的老板挥手像赶苍蝇似的碎了句:“你这卖油的傻子拿那几个子就想来买桶子,你是吃饱撑着来开我玩笑么。”

    嗟,算算那竹筒里的铜板,只有百多个子而已,能买啥啊。

    “呿!”老板一翻白眼,摆得脸色臭得很,卖油的傻子一早就来触他的霉头,今天的生意肯定会差。

    郝古毅低头四处找寻,爬到不远处将掉出手中的竹筒捡回。站起身来,回头瞧老板走进屋,他喃喃自语:“钱不够么……”

    他想不透这些好多钱不能换新的油桶回家。

    茫然无措的望着四周的商店铺,想起葵买东西都不会被赶出门。因为葵的钱跟他的不一样。“我只有这些……”

    他睡前都会算钱,发觉钱都一样,既没有变多也没有减少。仍想不透为什么以前会多呢……

    神色黯然的走在路上,心慌慌的不知该怎么办?

    他想卖油赚钱,可是家里只有一个破油桶,想到葵会钉木头,不知道会不会帮他做个新的油桶……

    低着头,盲目的走,他一直在想会欺负他的葵会买糖。抬眸望着对街,不见卖糖的人,也不见葵的身影……

    郝古毅呆傻的站在原地,殊不知另一双眼早已落在身上,移不开……

    花葵不着痕迹的调回视线,将心思放在前阵子顶下的一家店铺,由于前任店主早已收起生意且有意举家搬迁至南方,遂将这旧店铺转让或售出。

    旧店铺经过半个月的大肆修缮后,田大老板鞠躬哈腰的请花爷率先入内验收成果,同时也说明:“花爷,这店铺内的木工都已经做好,木匠也依造您指示的方位钉制一个柜台。柜台后的空间宽敞,墙上的木架是固定式的,搁放的桧木油桶在昨儿个已经运来,每个油桶底部都制有活栓控制开关,搁在架上盛装油入瓶内是非常方便的,店铺后有间小仓库可以存放运来的油。这油铺店面的所需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择吉日开张。”

    淡淡的桧木香弥漫在屋内,花葵一一检视店铺布置是否有遗漏的地方。尔后,“嗯。”了声,不禁思忖:田大老板不愧是他养的忠狗,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跑腿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他由袖内取出该给田大老板应得的报酬,说道:“这阵子我在楼里和纺织坊里两头忙,多亏了你的助力与监督,这家铺子果然令我满意。”

    “好说、好说。”田大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巴结道:“凡是爷的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做,这是应该。”

    他跟随其后,陪同花爷一起到店铺后面观看,这家铺子连接住宅;设有厨房、两处厢房、大厅和空旷的院子。虽是旧宅,但经过重新布置后焕然一新,倒也没得挑剔。

    “这儿的空地可不小,可以养ji和种植花草。”

    花葵的唇弯起一道弧度,打算将他的小老鼠抓来此地住下,当然也包括甩不开的老废物和一群ji。

    两人回到店铺,田大老板又继续说明:“这油的来源,我已经跟制油的刘老字号商谈妥,永旗商行提供制油的胡麻、莱菔子、菘叶子和黄豆等原料,配合刘老字号制油的技术和人力,双方达成互惠的合作关系。至于获利就依造两方买卖分别计算,彼此压低一般行情价格,营利减少些,但谁也不吃亏。”

    “可是双方的卖油价皆可比一般的油价还低,如此一来,能招揽更多的顾客上门。”

    油分好几等;无论在食用或是一般常用,生活所需皆少不了。ji,ng打细算这门生意绝不会赔。

    然,他在乎的并非赚钱与否。为生计铺路,免去蠢老鼠承受风吹日晒或雨淋而挨家挨户的卖油。

    花葵踱出店铺外,视线搜寻蠢老鼠的身影,在对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再也见不着蠢老鼠……

    郝古毅在后院子里撒ji饲料,另外放了一小碟子饲料给大公ji,添加ji窝内的水之后,赶忙将大公ji窝锁上。

    葵说过大公ji会啄小ji,不可以放出来。

    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不用多久就会消失。郝古毅很自然的想到葵会买菜回家。

    起身拍拍衣裳,他回到屋内,看爷爷坐在椅子上打盹,他不敢吵醒爷爷,蹑手蹑脚步出门外,郝古毅坐在门口,低头笔划着手指数数--他搞不清楚到底是过了几个前天又前天……葵已经没有来欺负他了。

    远远的一道人影逐渐靠近,郝古毅望着对方来到眼前,不陌生的人总是对他微笑,交给他一袋食物之后就走。

    郝古毅抱着青菜萝卜,油然而生的情绪令他感到无所适从,心里总会沉甸甸的……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清澈的眼眸渐渐黯淡,郝古毅不禁喃喃念着:“他不是葵……”

    第三章

    摘星楼

    “嬷嬷,爷有回来吗?”

    老鸨手持团扇遣退房内的丫头,待门关上,她才说:“玉儿,你不关心樊爷来了没有,倒是挺注意咱们的主子在那儿过夜。”

    段玉换上一袭上等织缎服饰,从屏风后头踱至外室,略施薄粉的容颜漾着笑。“嬷嬷,你明知我的心思,何必多此一问呢。”

    他来到嬷嬷身边坐下,倒了一杯水,孝敬道:“嬷嬷,喝茶。”

    段玉这孩子在巴结她。老鸨接过瓷杯,眼角的馀光瞄到一只黄澄澄的元宝搁放在桌,“啧啧。”老鸨的眼儿瞠大,立刻收下。

    “呵,”她笑弯了眉眼,客气得很。“玉儿,你愈来愈懂得敬老尊贤,讨嬷嬷欢心。你这么贴心,嬷嬷我还有什么话不能同你说的。”

    老鸨啜了口香茗,接着道:“咱们的主子接下了纺织坊的生意,这事你也知道。那么应酬谈生意还少得了吗,主子今晚喝了不少,人就在花厅睡了呢。”

    老鸨瞄着小倌儿兀自陷入沉思,八成……又再想主子怎没在外过夜。她不禁老调重弹:“你想想依主子的性子能对谁维持多久而不腻的?嗟!跟卖油的傻瓜草?!”老鸨不屑的撇撇嘴,呿了声,“还不是玩玩而已。我真不懂你,怎都不听劝。”

    小倌儿巴结奉承是为了想知道主子的行踪,这银两是不拿白不拿,就算小倌儿掌握主子的形踪又能怎样?

    段玉回过神来,反应道:“嬷嬷,别再跟我提看开的事。若真能办到,我何尝愿意让自己痛苦。”起身踱至梳妆台前,铜镜照映出一张美的脸庞,眉心渐渐拧出极度的不甘心……他哪点会输给一个卖油的傻子?

    ‘我是疯了才会一直想j,i,an了你……’

    喝--心狠狠一抽,忘不了男人对谁说这句话。渐感呼吸困难,无法平复乍听之下的震撼,男人对傻子竟然认真……

    铜镜内的脸孔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呵,一个傻子有什么好?”凭什么得到男人的注意与宠爱?

    顾影自怜,发酵的酸意日复一日的累积,抿紧唇瓣,不甘吞下所有的苦涩。段玉深吸了一口气,央求道:“嬷嬷,樊爷若是来,我不想见客,帮我打发可好?”

    “开啥玩笑啊。”老鸨一瞬瞠然不已,可不依小倌儿拒绝上门花大钱的客人。她立刻将小倌儿拉来身边,劝戒:“我的姑n_a_ai,你忘了咱们的主子是哪种人么,若是让他知情,咱们俩可会没好日子过唷。何况,你也明白樊爷有意赎你过门,他要我多说点好……啊。”老鸨倏地住了口,糟糕……说溜了嘴。

    段玉面无表情的问:“嬷嬷,你也收了他的银两?”

    “嘿,这……”老鸨干笑两声,安抚道:“樊爷对你是真,你跟着他不会吃亏。不管你对他有没有感情,想想他既有钱,又没有妻小儿女,何不趁着现在年轻有本钱,能捞多少好处,就别放过。”

    段玉瞥了她一眼,道了声:“嬷嬷,爷若是醉了,可会不舒服呢。我这就去伺候。”

    老鸨怔忡了会儿,眼睁睁的见他甩袖开门离去。枉费她说了这么多,不都白白浪费唇舌。

    呿!

    老鸨一翻白眼,碎骂:“人一旦作贱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十条牛都拉不回。”

    段玉睇凝沉睡中的俊美容颜,男人侧睡于花厅上的躺椅,一身邪肆的气息未减,无形的魅惑人心……

    明知男人浑身充满危险的因子,仍伸出手轻掬起男人垂落于躺椅外的一撮发丝,细细摩娑于指尖,朱唇凑近,鼻端渗入浓郁的酒气,霎时壮了胆,任发丝滑落于手,又犹豫了会儿,才动手悄悄松解男人的衣衫盘扣。

    花葵缓缓的撑开眼,唇瓣勾起一抹冷笑,问道:“你想伺候我,嗯?”

    赫!

    段玉惊愣了会儿,停顿在衣扣的手不禁颤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花葵挺起身来,抬手勾起美艳的脸庞,醺醉的眼眸透出欲望的色彩,“啧啧……”有声,思忖小倌儿发s_ao,而他也挺寂寞,“把衣裳脱了。”他命令。

    段玉以为自己听错,又呆愣了会儿,才露出笑颜,道:“好。”

    心下窃喜,男人恢复了以往游戏人间的态度;明知无心也无情,他依然甘愿奉献自己。

    浑厚的命令再度响起--

    “动作快一点,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

    段玉垂首轻解罗衫,愈是着急,动作就愈是频频出错,控制不住满身都在狂喜,男人愿意触碰,主动求欢……

    “撕--”

    刹那,身上一凉,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段玉惊讶的抬起头来,双眸映入男人y沉俊美的脸孔,轻蔑的眼神在身上穿梭,似挑剔--“你以为还能引起我的兴趣?”花葵不禁冷笑,残酷的说明:“我对你一点反应也没有,早就腻了。你想让人上,也未免找错对象。”

    毫不留情的将人拽开,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段玉跌坐在地,回头唤了声:“爷……”一瞬由天堂掉入地狱,瞠大的眼瞳映入男人保持距离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不好吗?还是嫌我不会伺候……”

    “腻了就腻了,还需要什么理由?”花葵将身上的衣扣重新扣回,可不认为自己该对谁负责,你情我愿的游戏早就结束。

    如今,他满脑子只想着远在天边的蠢老鼠,只差没回去j,i,an了蠢老鼠!受不了蠢老鼠只会讨厌他乱塞东西……放屁!

    花葵咬咬牙,更受不了自己为蠢老鼠守身如玉,真他n_a_ai的窝囊极了!

    老大很不爽的撂下警告:“你最好认清本份别再犯第二次,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段玉揪紧衣衫,浑身止不住轻颤,不甘心男人说腻就腻……

    夜凉如水,虫鸣唧唧--

    晕黄的月光照s,he坐在屋外静止不动的人影,经过漫长的等待,毫无所觉一天下来,坐在屋外的次数逐渐增加……

    郝爷爷点亮屋内的烛火,为了孙子的反常而无法入睡。轻咳了两声,开口唤:“古毅,快进屋来。”

    郝古毅缓缓的回头,清澈的眼眸显现一丝忧伤,好生犹豫该不该听话。他一直在想葵是不是躲起来了?

    就像他不敢回家的时候,会躲在附近。

    “我想去找葵,爷爷会生气。可是……我说讨厌葵,叫葵不要跟我回家,葵就不见了。”

    低头揉揉双眼,他想睡觉,但是又怕会看不见葵回来。“我想去找葵回来,葵不在,花花母ji没有孵出小ji了,它都跑到外面踩小花。”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葵一定知道为什么,爷爷只会要他把大公ji放出来,都不知道大公ji会啄小ji。

    “爷爷不要生气,葵会欺负我,是我傻……”擦去掉出来的眼泪,他想着葵喜欢乱塞东西,忍忍就好了。

    葵没有欺负他的时候,会对他好,比任何人都好……

    无所适从这陌生的情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既讨厌葵,也不讨厌葵;好想葵……

    迸出眼眶的眼泪愈来愈多,擦也擦不完似的,他现在好怕葵会永远不见了,比被爷爷打还要怕……

    郝古毅抬首望着爷爷,乞求道:“我想去找葵回来,爷爷不要生气,好不好?”

    轰!

    一瞬,郝爷爷仿佛被雷给劈中,浑身不禁颤巍巍,赫然一声“匡啷--”握不住的拐杖一瞬掉在地上。

    他没有弯身捡起,仍震惊于孙子竟然……竟然……

    颤抖的手指着孙子,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喘阿喘的问:“你你……这么想找大爷回来?”

    郝古毅低着头,哽咽道:“爷爷不要生气,我有听话。”

    郝爷爷垂下颓软的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骂还是该答应。“作孽……你这么傻!”

    郝古毅抿紧唇,提袖猛擦脸颊,就知道爷爷会生气,可是他就是傻得会想葵,好想、好想……

    抬眸望着远方,一道身影愈渐接近,很像葵。郝古毅浑身一颤,眼睫挂着两滴泪,瞬也不瞬的望着。

    花葵来到他的眼前,低头瞪着他竟然不睡觉,都什么时辰了。

    郝古毅仰着脸,自然的伸出手揪着葵的衣袍下,唤:“葵,不要走……”

    “我不会丢下你,不然哪会派锦文送食物来,早嘛让你饿死了,除非你肯杀ji来吃。”

    郝古毅摇摇头,说:“不要杀ji。”

    花葵仍瞪着他,又骂:“真是蠢!”憋着一肚子火,弯身将蠢老鼠捞来身上扛着,随即听见他惊喘--“啊!”

    “叫什么。”花葵紧搂着思念的蠢老鼠,大剌剌的进屋,抬脚将身后的门踢上。

    “砰!”的一声,郝爷爷吓了好一大跳。

    花葵转移目标瞪着老废物,语气不佳的说:“我就喜欢小老鼠的蠢,你想阻止也没用,等你死了,我还是一样不改。”他可不管老废物听了高不高兴,哼了声,我行我素的抱着蠢老鼠回房。

    郝爷爷望着孙子任人抱着,昏花的老眼看清了一切,孙子的手就搂在男人的颈项,摆明了不愿接受的事实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改变……

    “唉……”郝爷爷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弯身拾起地上的拐杖,不禁喃喃叹道:“人老了……管不了年轻人的事。”

    他活了一把岁数,早已深刻体会--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花葵抱人回房后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小老鼠竟然搂住他了?!

    轻啄小老鼠粉嫩的脸颊,出乎意料之外的收获令他全身血液顿时沸腾。不舍得将人放开,花葵杵在床边问道:“不讨厌我了?”

    “葵不要躲起来。”郝古毅怕他会不见,仿佛保证似的,说:“葵不要欺负我,就不会讨厌。”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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