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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回首暮云远 作者:古楚扶桑

    第3节

    郭图看了樛木一眼,怎么今天突然这么乖了?他不禁看向后门站着的彦梓渊,冲她点头致意了一下。也不知道彦梓渊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收服了这匹烈马,还真是有一套。“行了,坐下听课吧。同学们翻开书,今天讲”

    彦梓渊也很是意外,怎么听着樛木这检讨书,这么发着内心呢?而且郭老师说什么,她也乖乖的答应。也没有以前的那种不服、不屑的表情。怎么了这孩子?转性了?真没什么y谋吗?彦梓渊看着教学,已经正常的进行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离开了。

    “你怎么把检讨书换了?”项菱开心的问道。

    “呵,因为昨天有个醉鬼,叫我好好检讨,我答应了。君子一诺,怎么能不兑现?”樛木扬起嘴角,笑道。

    我不会再打扰项菱,我还要尽我所能的去帮她,这样才不有违朋友之道,樛木在心中暗想。

    “呵呵,是我说的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是呀,赶紧听课吧,不许闲聊,专心听讲。”樛木说着,故意板起脸来,但是语气却温柔的要命。

    项菱冲樛木吐了下舌头,明明以前总是自己这么说她,她笑盈盈的开始听课。那天以后,所有人都发现樛木变了,她再也没有在语文课上与老师争论,再也没有在其他课上,提前喊出答案。

    她还是会找项菱聊天,但只在下课的时候,内容里和学习相关的,也变得多了起来。她给人讲题的时候,再也不是不屑一顾的三言两语。她变得很耐心,从头到尾的细细讲解。连许洁都开玩笑的问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学习委员的位置。

    只是每当项菱有题要问,樛木一定会让其他人等着,就连王亮也不例外。每当这时候,项菱的眼睛都会变得亮晶晶的,嘴角也噙着笑意。

    “樛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项菱不只一次的问樛木。

    “因为你是我樛木最好的朋友之一,哈哈”

    “因为我想这样做。”

    “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

    樛木总是一笑随意而答,她不懂,这何须一再的确认?我们关系好,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如此而已。樛木不禁疑惑,自问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照顾的事情。只是樛木不知道,她那对好朋友,无所保留的关切和照顾,已经融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考虑问题的时候,常常会将朋友放在自己之前。也许因为她亲情的不堪,她分外的在乎她的友情。这个习惯一直到大学毕业,她自己才猛然惊觉。

    也许她觉得她一条贱命,与其让自己拥有这些,还不如让别人来拥有。自己拿着,也许便玷污了,无论什么,别人总是比自己更配拥有它。

    这种自轻自贱的情绪,总不时来扰。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何会如此。但是等她发现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放手了太多、太多。无法捡拾,也无法忘却。

    ☆、以牙还牙

    “刚才小强过来,叫我们去北街,也叫项菱一起去。”王亮走到樛木座位旁边,坐在她斜前方那人的桌子上,对樛木道。

    “什么事啊?”

    “没说什么事,但是应该是好事。小强刚才过来的时候笑嘻嘻的,肯定是好事。”

    “行啊,那晚饭时候过去呗。”

    “项菱去吗?”王亮问。

    樛木看了下项菱,转头对王亮说道,“项菱还是不要去了。去了,不跟老师举报还不好,举报了,还不得把我们那个黑窝点给查封了啊。”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行啊,你们以后小心点儿,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把你们那黑窝点儿给举报了!”项菱气呼呼的说着。

    “我们哪敢欺负您呢,你这么说,对得起你的黑心肝吗?我这几天又是讲题又是扮乖的,因为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项菱瞪了樛木一眼,道,“没数!”

    “你数学不好,我不怪你。以后你没数,我帮你记着。写在本子上,刻在桌面上。”

    “行啦,王亮你赶紧把她给带走吧,太烦人了。”

    王亮也笑着说道,“走吧,一会儿孙峰该等着急了。”

    樛木冲项菱吐了下舌头,笑嘻嘻的和王亮走了。

    “你俩可真够磨叽的,坐乌龟来的啊?”孙峰一见到二人便开始吐槽。

    “你以为那么好逃课啊,我们得等老彦查完才能出来。”王亮回了一句。

    “你们还真t乖学生。”

    “哟!这谁啊?来游戏厅跪着,挺有创意啊!”樛木一进来就看见跪在地上的张洪,语气轻挑的调侃到。

    这时王亮也看到了张洪,只见张洪顶着一头纱布,抬起头冲我们挑起一个无比难看的苦笑,“亮哥,木姐,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们二位。求你们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

    樛木看着张洪被整治的无比凄惨的样子,哼了一声。蹲下身来,平视着他的眼睛,一笑,“现在还觉得我装吗?”

    “不觉得,不觉得,是我眼睛瞎了,是我没事儿找事儿。”张洪赶紧说道。

    樛木慢慢站起来,“张洪,不是我们不放过你。只是你要知道,人不受点儿肌肤之苦就不长记性。我怕你以后一错再错,误了你自己。”

    张洪被吓得不敢出声。

    “王亮,你觉得该怎么办?”樛木转头对着王亮问道。

    “哼!怎么办?再把他送进一次医院,这回让他挂ji,ng神科!”

    周围不时有孙峰的人在那里哄笑、起哄,樛木她们只听着,不表态。

    樛木低头,看着地上的张洪被吓得面如土色,校内的混子和校外的比起来,太过小巫见大巫了。张洪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室内灯光昏暗,而且周围全是敌人,自己认识的没有一个。不对,还有樛木和王亮。樛木怎么说也是个好学生,应该不会太坏。想到这儿,张洪开始向樛木求起情来。

    樛木抱起手臂,“不是我要治你,你把我堵了、把王亮打了。就算我答应放你,王亮也不答应。就是王亮答应,孙峰也不答应。”

    “就算孙峰答应,孙峰这帮兄弟也不可能答应。”王亮也接着表了态。

    “没错”

    “对,不答应!”

    孙峰的朋友们跟着起哄,张洪如樛木所愿的哭了出来。

    樛木蹲下身来给张宏整理了整理衣领。“张洪,我樛木不喜欢欠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你堵了我一次,峰哥堵了你一次,咱俩也算两清了。但是如果你还有下次。”樛木说到这里一顿,眼睛眯了起来。摆出老彦形容她的,一张小狐狸的嘴脸。她冲张洪笑笑,冷冷的说道,“那你就不只是跪在这里,就能了解的事儿了。”

    小狐狸拍拍张洪的脸,站起身来让出场地。他的账可以这么了结,王亮的帐还没完呢。

    王亮从小强手里接过一根球木奉,“张洪,看在你第一次,我也不死整你,我就给你长个记性。你那天带的人打了我几棍,我就打你几棍。事儿是你挑的,你挨了一板砖,也只能自己认栽。作不得数,因是你自己折的。你服气吗?”

    “服气,我服气。”张洪带着哭腔说道。

    王亮也不废话,5棍打完把球木奉还给了强子。

    孙峰走到张洪身前,“事儿就这么了了,你觉得可以吗。”

    张洪捂着手臂点了点头。

    “可以吗!说话!”孙峰厉声问道。

    “可以。”张洪嗫嚅的说道。

    孙峰看了张洪一会儿,屋子里安静地落针可闻。许久,直到张洪忐忑的抬头看着孙峰。孙峰才面无表情的说道,“行。你说了可以,我就当是可以。如果我发现你以后再不安分,那就是你骗了我。”孙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歪着头盯着张洪。“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骗我。”

    樛木想,张洪应该对此刻的沉默时光铭记于心吧,因为就连樛木都觉得压抑,更何况他。

    一群人说说笑笑之后,王亮和樛木又回到了学校,坐在教室里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呢?人,不知从几岁开始,便有了多张面孔。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讨好别人,为了适应社会。

    “明后天放假,你们有什么安排?”

    “还能有什么安排?家里蹲。”

    “那去孙峰那儿玩儿吧?”

    “你是疯了,还是傻啊?你要和教导主任缠缠绵绵到天涯吗?谁不知道这周末,他们重点突击那几个地方。你还不知死活的往上冲。一千字检讨书,全校朗诵。通报批评,外加找家长。我可丢不起这人,咱学校就我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正面典型儿,不能就这么毁了。”

    “我的天!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瞎了眼,能把你看成正面典型儿,要我看,你就是邪恶的代表!又抽烟、又喝酒、又夜不归宿。”许洁跟着起哄。

    “别给我瞎造谣儿啊,我可警告你,侵犯人名誉权,可是犯法的。”樛木看看周围,他可不想这些事儿让其他的同学知道。好在大家都在聊天,根本就没有听他们的。

    “是造谣吗?”项菱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樛木。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个个的,今天是约好了挤兑我是吧?”樛木看看这个,望望那个,那个气愤啊。

    “对呀,你才看出来啊。我们看你不爽很久了。”项菱煞有其事的说道。

    樛木一笑,厚脸皮的冲项菱道,“是吗?我倒是可以牺牲自己一下,单独让你爽爽。”

    项菱突然脸色一红,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什么话都说呀。项菱已经十六岁了,有些事情,虽然朦胧,但并非不懂。她咬着牙,憋住想冲口而出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回讽。

    樛木只能是她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得一愣。但随即回过神,红着脸掐了樛木腰一下,两个人又开始闹了起来。

    “说真的,许洁,周六去你家吧!”

    “啊?怎么又来我家啊?”

    “你家地方大,又有游戏机,还没大人管。而且你是学委,说去你家学习,家长也信。”

    “我可不想继续欺骗同学家长。”许洁说完,抬头看看大家期待的目光,只好叹了口气,“行吧,樛木你可得做饭啊。”

    樛木一笑,“没问题。”

    于是大家热闹的开始商量几点去,都带些什么,玩些什么的话题。

    对樛木的情愫,也许就是从那时那个玩笑之后开始正视的吧,项菱想。情不知所起,真是一句实话。那天樛木随意的一个玩笑,让项菱突然的意识到,自己对樛木那厚重的感情,似乎并不只是友情。只是这情感何时变质,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而樛木呢?如果樛木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她会不会厌恶自己?还是说,她也和我是同样的,只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否则她怎么会对我这么好,从来没见她对谁像对我一样,只是把我当做好朋友吗?还是

    她望着樛木,看着樛木和别人嬉笑打闹的情景。她抽离而出,以一个外界探视的视角,看着这一个画面。画面里的樛木笑的纯洁无邪,和她隔了一个画框,一个世界。

    ☆、暗恋的诗

    周六的时候,几个人跑到许洁的家里。几个人把书包扔到一边,无拘无束的开始玩了起来。许洁把她家的小霸王学习机cha到电视上,满满一箱子的游戏卡丢给樛木他们。

    “哇塞,许洁你家太牛了吧,这么多游戏卡。”樛木翻着游戏卡羡慕的喊道。

    “是啊,很多我都没有。诶,咱先玩这个魂斗罗吧。”王亮挑出一张4合1的卡带。

    “有没有搞错,玩烂了好吗?还玩儿。”樛木一个白眼,吐槽道。

    “你不爱玩,别人还爱玩呢”王亮转头冲项菱问道,“项菱,你玩过这个吗?”

    项菱有些拘束的道,“我没玩过,也不知道怎么玩。要不然你们玩吧,我看着你们玩。”

    “没事儿,可简单了,我教你。”王亮笑着拉着项菱的衣袖,将她带到游戏机前。

    项菱有些不安的看看游戏机,看看手柄,看看王亮,看看樛木。最后一狠心,拿起了手柄。王亮简单的告诉她c,ao作方法,然后就开始玩了起来。

    “呀,我怎么掉下去了”

    “你刚才没跳,桥被砸毁了。”

    “那我怎么再上去啊。”

    “你按想跳的方向,按跳的按键。”

    “呀,我怎么动不了了?”

    “你被打死了。”

    “啊?那怎么办。”

    “你等着,一会儿你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不一会儿项菱的角色果然从天上旋转着下来,但是还没等如何呢。

    “项菱!你后面跑过来一个人,你拿枪打他。”

    “啊?怎么打?我怎么又动不了了?”

    “你被他撞死了。”

    这时候樛木已经找好了带子,和许洁站在两人的背后,笑的前仰后合。

    项菱生气的回头瞪了一眼大声嘲笑她的樛木,气呼呼的道,“我不玩了!”

    “没事儿,多玩几次就会了。”许洁安慰道。

    樛木魂斗罗玩了太多遍了,于是许洁上去替项菱玩。

    “哎,我说你俩这条命死了之后换我啊。”樛木在后面排号。

    “行啊,没问题。”许洁大方的说道。

    “那你等着吧,许洁这么厉害,估计这条命能用到通关。哈哈!”王亮得意的笑着。

    “你看你那小人得志的嘴脸。许洁是厉害,但是不是还有你这拖油瓶吗?”樛木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游戏带,转头对项菱道,“项菱,一会儿我们玩这个吧,你看这小松鼠。多可爱。”

    “嗯可是我不太会玩。”

    “没事儿,这个可简单了”说着樛木拿起一只闲置的手柄,跟项菱细细的讲起来待会儿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如何对应。

    “行啦,行啦,换我们啦”樛木把二人轰走,换上了自己挑的那张卡。

    “嗯,你看,这个时候就要向上跳,这样子就能过去。你跟着我。”樛木领着项菱,她们的角色顺着电线杆跳上去,然后开始翻箱子。

    “你看见那只大狗了么,举起箱子砸它”樛木边玩边指导,项菱在她的指导下,已经会去上蹿下跳的吃松子,也会举起箱子砸敌人了。

    “喂!这排是我的,你怎么过来抢啊?”樛木不满的对项菱抱怨。

    “先到先得,哼!谁让你跑得慢。”项菱笑着看着樛木吃瘪。

    “好,你过河拆桥啊,你可别后悔!”樛木c,ao作着她的小松鼠,举着箱子上蹿下跳的跳到项菱身后。嗖的一下,把箱子冲着项菱的小松鼠砸了过去。

    “呀!你怎么还能把我砸晕呢?我们不是队友吗?”项菱焦急的c,ao作着手柄,可是她的小松鼠已经头上冒着金星,动不了了。

    “呀,你现在知道我们是队友啦?我不仅要砸晕你,我还要欺负你。”说着樛木c,ao作自己的小松鼠跑到项菱的小松鼠跟前,把它举了起来。

    项菱的小松鼠终于不晕了,但是它被樛木举着,根本还是怎样也动不了。她看着樛木举着她的小松鼠,在那里上蹿下跳,玩的不亦乐乎。气愤的喊着“你给我放下来。”

    “不放!谁让你抢我松子。”

    “你再不放我生气了!”项菱被欺负的十分委屈,她觉得她的小松鼠实在太可怜了。

    “好,这是你说的啊。”樛木坏心眼的把项菱的小松鼠往大狗那里一丢,然后自己蹭蹭的跳着跑开。结果项菱来不及反应,她的小松鼠就这么死了。项菱那一刻觉得特别委屈,她把手柄重重一搁,气愤的转身去了客房。

    “樛木你过分了啊,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许洁笑着骂着樛木。

    “就是啊,你怎么能这么欺负班长呢?我看着都生气。”王亮也跟着不满的说道。以前樛木嫌弃王亮问的题水平太低,不爱理他的时候,都是项菱耐心的给他讲题。他有些见不得项菱受委屈。

    “嘿!我说你们不能这么偏心啊,她抢我松子的时候你们没看见啊?”

    “抢你松子你是能掉块r_ou_啊?还是能少什么?”

    “我能少一排松子。”樛木撇撇嘴回道,心里却暗想,是不是我真的做的有点儿过分了?

    “赶紧去跟项菱道歉,要不这游戏机我不借你玩了!以后也少来我家!”许洁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嘿!我说你”

    “诶呀,诶呀,就去道个歉吧,大家一会儿还得一起做饭,打牌呢。”王亮拦住樛木,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往客房的方向推了推。

    樛木故作气愤被动的状态向客房走去,但是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她推开门,见项菱气呼呼的坐在床沿,便笑嘻嘻的过去,坐在她的旁边,“你生气啦?”

    那不然呢?没生气要一个人跑到客房么?这还需要确认么?项菱在心里气愤的想着。

    樛木牵起项菱的手,摇了起来“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一会儿换你把我砸晕,然后举起来行了吧?”

    项菱转回头,看了樛木一眼,她认错的时候,那乖巧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难怪语文老师被她气成那个样子,结果她一道歉便原谅了她。但是项菱可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了她,她不置可否的转回头去看着窗外。

    樛木笑嘻嘻的跳到窗外那边,项菱躲开,樛木又跳到另一边。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项菱皱着眉冲樛木说道。

    “好了嘛,别生气了嘛,我给你笑一个?”樛木说着冲着项菱傻笑了一下,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项菱被樛木逗乐了,“真是受不了你。”

    “你笑了!那你就是不生气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王亮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樛木开心的拉着项菱向外走。

    其实有时候,你成功的哄好一个人。并不是因为你哄人的技术有多好,而是因为被哄的人心里喜欢你。这样你平平无奇的话,她也能听出甜蜜。

    几个人撤了游戏机,电视放着节目,打起扑克。

    “樛木,一会儿你去做饭哈!”许洁打着牌对樛木说。

    “凭什么又是我啊?我说许洁,你该学学做饭了,要不然你自己总买外面的。多费钱啊?”

    “我爸妈不让我开火,我得听他们的,外一失火了呢。再说他们能给我的也就是钱了,我花的越多他们越高兴。”

    “那你直接别考高中了,自费上去算了。这样花的大。”

    “那不行,自费上去他们就少了吹牛的资本,会批评教育我的。我烦得慌。”

    项菱和王亮没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去做饭吧,我组织其他同学学习。我们三作业还没写呢。”

    “你怎么不去啊?”

    “你看,这一啊,你刚才惹项菱生气了,作为惩罚,你得去。这二啊,我是学委,项菱是班长,王亮是体育文员,就你一个平头老百姓。你得服从组织管理。这三啊,我们几个就你做饭好吃,深得朕心,你不去做谁去做啊。”

    “第一,项菱已经原谅我了,所以没有惩罚一说。第二,你们身为班干部得以身作则,奉献集体,怎么能让我一个普通同学去呢?第三,你不去探索就永远不会发现,也许项菱,王亮,或者你许洁是个隐藏的厨神呢。”

    “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帮着洗菜,切菜。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项菱终于发话了,中规中矩的班长式发言。

    “我看行,大家一起动手,这样吃起来也香。”王亮这个傻乎乎的孩子也跟着附和,估计只要是班长说的,什么他都觉得对。

    许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哭丧着脸道,“好吧”

    几个人到厨房,樛木分配了一下工作,大家就开始各司其职。说说笑笑,倒是觉得做饭也挺新鲜,挺好玩的。

    樛木教项菱切菜,却又怕她切到手,在她象征性的切了几下之后,就接过来,自己切了起来。

    大家围着桌子,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都觉得挺满足的。

    “樛木,你做饭这么好吃,是在家常做饭吗?”

    “是啊,常做。”

    “可是家长一般不都不许我们做吗?即怕失火又怕影响我们学习。”

    樛木黯然的神色一闪而过,“哎,什么叫全面发展,什么叫素质教育!希望你们今后也能在本榜样的带动下,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哎,项菱你可别夸她了,你再夸估计她都能上天。”许洁不满的吐槽。

    “对啊,从没见过哪个榜样抽烟喝酒逃学的。”王亮跟着吐槽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身上这么多优点你看不到,缺点倒全让你学了,我也很无奈啊。”樛木无所谓的说。

    吃过饭后,许洁真的开始组织大家学习,先从最简单的语文作业开始写。

    “诶,你们看,我发现这首诗挺美的啊。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咱这儿就没什么桃花,柳树倒是挺多的。”樛木拿起本子,念起其中的习题。

    项菱也看着本子,有些黯然的道,“我觉得这首诗不美,还很凄凉。”

    “嗯?为什么这么说?”樛木疑惑的看着项菱。其他人也跟着看向项菱,看她对这首诗有什么见解。

    项菱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又低下头看本子,“因为我觉得这首诗写的是暗恋,诗人在去年对这座庭院里的小姐一见钟情,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表白,而当诗人再度回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位小姐已经不见了。他没能说出口的情愫,成了他永远的遗憾。”

    几个人听完以后沉默了。

    樛木接到,“不管什么原因,这个人既然没能把握机会,后来的悲伤失望也是咎由自取吧。”

    “你怎么能明白暗恋的人的情感呢?”项菱不禁反驳道。

    “诶?项菱,你不是有暗恋的人吧?”许洁闻言有些兴奋,好奇的问着项菱。

    项菱顿时大囧。

    樛木一听也反应过来,“诶?是谁啊?你跟我们说,我们帮你追!”

    王亮有些紧张的问道,“是,是我们班的吗?”

    项菱瞪了嬉笑的樛木一眼,又看了一眼追问的大家,别扭的说着,“没谁啦,我就是看着这首诗有感而发而已。你们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

    “我不信!是谁啊,你告诉我吧!我帮你看看这人靠不靠谱。”樛木拉着项菱的衣袖,缠道。

    “你不要闹了!还写不写作业了。你们再闹我真生气了,我回家了!”项菱把樛木的手拉开,气愤的冲樛木说道。

    “行了,行了,别生气,别生气,我不闹了。”樛木见项菱真生气了,就赶紧停下来。

    小cha曲之后,大家又恢复如常,转眼时间到了下午6点,几个人作业也都写完了,收拾书包下楼。

    王亮把樛木拉倒一边小声说道,“樛木,你能帮我打听打听班长喜欢的是谁吗?”

    “诶?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樛木看了王亮一眼,忽然笑着说,“你不会喜欢班长吧?”

    “你就说帮不帮吧。”王亮别扭的说道。

    “行,我帮你打听,你请我吃饭啊。”樛木笑着,背着书包冲项菱跑去。

    “笑嘻嘻的干什么呢?”项菱没好气的说了樛木一句。

    “诶,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你放心,我绝对不和别人说。”樛木认真的说道。

    项菱气呼呼的瞥了她一眼,“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告诉谁都不会告诉你。”

    说完便踩着脚踏车远去。

    “诶?我嘴这么严你都不放心啊?”樛木站在那儿兀自郁闷,她觉得她的人品受到了怀疑,什么叫告诉谁也不告诉我啊。

    樛木转头见有些垂头丧气的王亮,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我以后给你打听。没准儿就是你呢,我平时也没见项菱和谁接触。”

    周六的学习就这样结束,四小鬼各怀心事的迎接今日的日暮,明日的黎明。

    ☆、大雨滂沱

    樛木听说,伟忠要被他父亲送到s省,去学开翻斗车还是挖掘机的,不知道。但是他要走了。

    樛木、王亮、孙峰、强子都去了,一起给他践行。大家喝了酒,一阵子伤感。王亮说要去教训王雷。却被告知王雷已经先一步被送走了,也是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到那边要好好的,有空回来看看我们。”樛木憋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也不喜欢说这样r_ou_麻兮兮的话。而且每次说还要被嘲讽,只不过这一次没人嘲讽她,大家只是闷头喝酒。你歪我斜的散了场。

    离别是你必经的一课,总有人会不断离开你的生活,樛木想。但那又怎样呢,我也想离开,离开这个家。如果我上了大学,如果长大了,我就能离开了,离开这儿。樛木开门,她又回家了,又回到这儿。也许是酒放肆了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发现她极度的厌烦这里。

    她低头看见了还来不急收拾,或二人根本不屑收拾的狼藉,她知道她的父母又打架了。

    她的母亲看见她,咬牙切齿的对她说,“我要不是因为你,妈妈早就和你爸离婚了!”

    樛木震惊的看着母亲,她的表情里有隐忍,无奈,愤怒。那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离婚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一直期盼如此吗?然而她没有说出口,她还从没就此事与父母进行过交流。是的,她的父母从来不和她交流。她们只是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告诉自己别和坏学生在一起。她们只是告诉自己早晨起来要跑步,然后回来喝一杯豆浆。但是她从来没有告诉她们,刚跑完回来的她,对着那杯豆浆有多么的反胃,但是她一喝就是六年。

    母亲愤怒的离家而去,父亲余怒未消的在屋里咒骂。樛木麻木地坐在家里的床边,双目无神的什么也没有去想。不知过了多久,父亲来到樛木的身边,指着樛木的鼻子,冲樛木喊了一句和樛母一模一样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你妈离婚了!”

    樛木抬起麻木的双眼,望着因愤怒双眼冒着野兽般绿光的父亲。是啊!是啊!那你们又何苦折磨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也早已受够了吗?我的存在,反而阻碍了你们吗?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们三个人的愿望是一样的吗?!

    樛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她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希望自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两侧的景物在倒退,樛木跑的累了。她麻木的向前走着,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但是她完全没有回家的念头,也没有去任何地方的念头。她只是向前走,倾儿,大雨倾盆。打shi了她的衣服粘在身上,打shi了她的刘海趴着前额。她抬起手擦了擦挡着她视线的雨水,继续向前走。几个躲雨的人,从她身边跑过,窜到前面的屋檐下躲雨。而她却不疾不徐地依旧迈着自己的步伐,直到她觉得累了。她坐在公园的石阶上,盯着自己的鞋子,上面满是泥巴。

    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以便看清,确实鞋子前前后后都是泥巴了呢。雨水继续打在她的身上,打散了她的思维。小时候的那些事一幕幕的跑到她的脑海里,她想起一次母亲带着她逃跑,焦急之下她只穿了一双已经坏掉的鞋子。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已经没有了去外婆家的公交车。母亲只好带着她步行到火车站,她的脚被已经坏了的鞋子硌出了纵横交错的印子。然而她没有吭声,小樛木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盯着时钟数着,身边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去乘坐属于他们的列车。但是没有车属于樛木她们,她们只是在这里等待第二天的黎明,这样她们就可以坐公交车去外婆家。

    小樛木脱了鞋子在椅子上睡着,母亲好像看见了她脚上的印子,母亲好像哭了。但是她太困了,她没有去确认。小樛木迷迷糊糊的从椅子上醒来,她起身去看时钟,凌晨三点。她睡得很难受,她穿着她坏掉的鞋子,一圈一圈的走着,她走到时钟之下,执着的盯着它,仿佛盯着它,它便会走快一些。鞋子硌得她脚疼,她又回到了椅子上,但她已经坐了9个小时,她真的坐的很难受。于是在首班公交到来之前,她不断地重复着从椅子移动到钟下,再从钟下移动回椅子。终于清晨,她们与旁边的流浪汉一起,离开了这个她们夜晚栖息的地方。

    樛木无声的哭着,她将眼泪藏在雨里。她想停下来,可是酒ji,ng让她难以克制她的情绪。突然间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喊她。

    “樛木!樛木!是你吗?你在那干嘛?”

    樛木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声音的源头。一个模糊的高挑女子的身影,樛木擦了擦脸,以便看清来人。当她看清那个人是彦老师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跑开。她不想见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她认识的人。只是没跑几步,她就被彦梓渊抓住了胳膊,毕竟,她比彦梓渊矮多了。

    她挣扎着,老彦反而抓的更紧,“你干什么?疯了吗?这么大雨,你在这里淋着,不怕生病吗?”

    “你放开我!”樛木吼着,她赤红着双眼,像一头受伤的幼兽。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去跟人拼命一般。

    “挣什么?跟我过来!”彦梓渊强硬的拽着樛木,强制她跟着自己走。樛木挣了几次便被老彦连拖带拽的带回了家。

    彦梓渊关门落锁,叹了口气,“你说你挣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卖儿童呢。”

    说完彦梓渊看了一眼樛木,只见她浑身shi透,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红红的,嘴唇冻得有些发紫,说不出的可怜。

    她叹了口气,帮她理了理头发,温和的说道,“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现在去洗个热水澡,好吗?”

    樛木抬起头,赤红的眼眸迎上彦梓渊温柔的目光,忍了好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并一发不可收拾。

    彦梓渊一愣,随即她抱住了樛木,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边轻抚着樛木的头发边温柔地安慰着她。樛木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事会让一个骄傲、顽劣、没事儿总是厚脸皮、狡黠的像只小狐狸的孩子,哭成这个样子。家里的事,还是

    许久,樛木停止了哭泣,她放开了彦梓渊,尴尬的笑了笑,头偏向一边。她动了动嘴唇,说道,“对不起啊,老师。我一好朋友要去s省了,我难过。害您跟我一起淋雨,真抱歉。”

    彦梓渊看着樛木,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被樛木躲开了。

    彦梓渊一笑,也不介怀,“快去洗个热水澡吧,你洗完了老师也好去洗,免得感冒。”

    樛木抬头看见彦梓渊那温柔目光,慌张的赶紧躲开了,“老师,您先去吧。”

    彦梓渊也不接话,只是将她牵到浴室,叫她在里面洗。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高级的热水器,彦梓渊爱干净,所以装了一个简易的土热水器。彦梓渊也换了身干衣服,洗了头。彦梓渊拿着毛巾和换洗衣服,递给樛木。难得的看见了樛木别扭、害羞的表情。彦梓渊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可是刚才樛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彦梓渊觉得根本不是她的朋友去了别的城市这么简单,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她的父母?但是我手边倒是没有她家的电话号码,等她出来再问她要吧。

    樛木自己洗好了之后,按彦梓渊教的方法,把热水重新烧上。她将两人的shi衣服洗了,鞋子刷干净,晾在了室内的阳台。樛木穿着彦梓渊的衣服来到客厅,衣服有些偏大,将樛木衬得更小巧了。

    “你多高了”彦梓渊看了眼樛木随意的问道。

    “一米六四吧。”

    “难怪。不过在初中生里算高的了,我比你高十厘米呢。你穿我衣服松松垮垮的,把你显得像个小学生似的。”

    “哪有,我明明都初三了。”樛木不满的小声嘟囔一句。“老师,您的shi衣服我洗完了,晾在阳台了。雨一停我就回去。您借我的这套衣服,等过几天我洗好了还给您。”

    彦梓渊看着樛木,她没想到樛木是这样客气和疏离的一个人。她的印象里,樛木应该是一个厚脸皮、自来熟、爱撒娇的孩子才对。

    “过来坐吧,这雨得过一会儿才能停。”

    樛木闻言看了下窗外,默默的走过来坐下。彦梓渊抬手摸了下樛木的额头,“嗯果然有些发烫了呢。”

    彦梓渊起身去厨房,将煮好的姜汤端了过来,盛了一碗递给樛木,“喝点儿姜汤吧。”

    樛木双手接过,抬眼看了一眼彦梓渊,道了声谢,端着碗,默默的喝了起来。

    彦梓渊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默默的喝着,她将空碗放在茶几上,拿着手帕擦了擦她额头出的一些细汗。

    她转头看向樛木,淡淡的道,“还是不愿意和老师说,是么?”

    樛木抬头看着老彦,又偏过头看着旁边的茶几,“我该说的都说给老师听了。”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的并不是我这个老师应该了解的了,是么?彦梓渊暗自想着,这样我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徒增她的反感抵触。彦梓渊忽然觉得,她并不了解她班级的同学,她不知道每个同学都处于什么样的心里状态,会不会影响到她们的学习。除了她们的成绩,和她们在学校的样子,自己再也不知道其他。比如说樛木,此刻的樛木除了长相,其他的真的很难和课堂上的她联系起来。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失职了?

    彦梓渊拿出水果,洗好递给樛木。问了些她学习上的事情,樛木一一的回答了。

    不一会儿,雨停了。樛木客气有礼的起身告辞,彦梓渊将她送到门口,她望着那个飞扬的孩子此刻落寞的背影,异常的心痛,仿佛感染了她的悲伤。

    这一夜彦梓渊辗转反侧,她想找到一个方法,来帮助那个孩子。

    ☆、冰冷外壳

    上学的时候,彦梓渊把王亮喊了出去。她想通过王亮打听一下,樛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亮很奇怪,她不知道老师找她干什么。当王亮经过樛木的位置,樛木紧张的看了看王亮又看了看彦梓渊,她觉得老师是不是在刺探她、刺探她的隐私?这让她紧张,她害怕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家的事情。

    彦梓渊先温和的问了王亮学习相关的事情,然后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和樛木的事情。王亮心思单纯,又尊敬和喜欢班主任,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彦梓渊知道了,他们的好朋友确实有一个人去了别的城市,践行也确实在周日。但是听王亮所言,樛木当时就回家去了,并没有过于伤心。那么是不是她的家庭除了什么问题呢?

    “老师找你说什么?”樛木见王亮回来,立刻皱着眉过去问他。

    “问我学习的事”

    “就问了这个?”

    “还问我们周日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说的?”樛木有些紧张的问着。

    “我说我们送朋友去了,送完就回家了啊。”

    樛木突然愤怒起来,她反感老彦的刺探,他恼怒王亮的无所保留,这让她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她推了一把王亮,怒道,“你t用得着什么都说吗?你长这张嘴就t是用来瞎bb的是吗?”

    王亮被她骂愣了,“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t就是个白痴,sb!”

    “你t有病吧?我怎么你了?”王亮被樛木莫名其妙骂的也怒了起来,指着她回敬道。

    “c,ao!”樛木上前抓着王亮的衣领,轮拳便打。

    项菱和许洁一看,赶紧过来拦着,“你们怎么了,都消消气儿”

    项菱拉住樛木,“樛木,一会儿老师来了。你先回座,冷静一点。”

    许洁拦着王亮,王亮也就顺势回了座位。坐在座位上的王亮兀自不平,樛木这是干什么呢,突然之间。

    彦梓渊从走廊折回来,樛木和王亮虽然已经回了座位,但是看到二人的表情,也猜到刚才发生的事。

    “樛木,你出来一下。”彦梓渊迟疑了一下,还是喊了樛木。

    樛木抬头看了一眼彦梓渊,走到了走廊,关上了教室的门。

    “樛木,老师刚才喊王亮出来,也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彦梓渊见到樛木的样子,觉得现在还是跟这个孩子好好解释一下。

    “你凭什么刺探我的生活?”樛木对彦梓渊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儿,她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毕竟是她的老师。于是她转过头撇着墙角,换成平静的语气道,“我应该已经说过了,我该告诉老师的,都告诉了。”

    “樛木,不管你怎样想老师。老师这么做的出发点,都是想关心你。这和你的成绩排名无关,只是因为你是老师的学生。可能因为我刚刚当老师,并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也许做了对你来说多管闲事的事情。如果你坚持,老师也会尊重你的意志,不再去管这件事。也不会再去找王亮了解情况。但是这件事和王亮是没有关系的,老师希望你不要对他有情绪。”

    彦梓渊耐心的解释着,她发现樛木平时看起来是活泼调皮的,但是在她的某一部分,有一层坚硬而冰冷的外壳。任何人触碰到那里的时候,都会被拒之门外,这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有的。这让彦梓渊觉得不寻常。

    自从那天谈话以后,彦梓渊再也没有去进一步的了解樛木。因为她发现樛木并没有成绩滑落或者郁郁寡欢,她还是和平常一样,而且和王亮也和好了。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吧,自己如果再进一步估计反而会影响了她。

    日子过得相安无事,黑板上距中考还有xx天的倒数依旧每日的更新着。

    一天的晚自习,彦梓渊吃过晚饭,在办公室里看着夕阳发着呆。这座小城的夕阳真美,这里的夕阳不同于别的城市的,因为这里有她家乡的滋味。晚风扶着柳树轻轻摇摆,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这满是静谧黄昏,春树暮云,大概就是此番滋味吧?彦梓渊享受完她短暂的闲暇时光,捧着她的教案来到班级。同学们已经坐的好好的开始上起自习,她却没有看见樛木。

    于是她抬头向项菱问道,“樛木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上晚自习?”

    “老师,樛木的邻居刚才来找她,她回家去了。”项菱站起来向老师报告。

    邻居来找?为什么不是父母而是邻居?彦梓渊隐隐的觉得,樛木的家里可能出了事情。她抬头看了一眼王亮,却发现那个粗神经的孩子,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依旧低头写着作业。

    彦梓渊略一思量,对班长和学委嘱咐道,“项菱,许洁,你们两个帮着老师看晚自习。老师有事出去一下。”

    彦梓渊找出樛木家的地址,有些担忧的赶了过去。她走到路口的时候,却见到了樛木从她对面走过来。

    “樛木!”彦梓渊冲着樛木喊了一声,樛木却没有听见。

    彦梓渊看着樛木,她觉得此刻的樛木像是听不见、也看不见任何外物一般。她看到樛木的校服衣服,那本是一片雪白的地方,似乎沾上了点点血迹。她想着可能的原因,不禁愣住。倾而她反应过来,她见樛木进了北街的那家医院,便也跟了进去。

    “您好,请问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进来,请问她去了哪家病房?”彦梓渊进去已经看不见樛木的影子,只好去问值班的护士。

    “您是哪位啊?是她的什么人啊?”医院规定不能随便透露信息给无关的人,于是这位护士便询问道。

    “哦,我是她的班主任。刚才她联系我的时候,说的着急,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房间号。她的父亲名字叫樛玉,母亲的名字叫文霞。”樛木并没有联系她,但是为了套话只好如此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妈妈被人打了,住107病房。”

    “谢谢你啊。”彦梓渊到了声谢,转身向病房走去。

    她推开病房的门,看见靠在窗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头上缠着厚重纱布的女士。虽然脸上有些青紫,且被纱布盖住了左上方,但是依旧能辨认出来是樛木的母亲。彦梓渊的心里一紧,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她看见樛木背对着自己,坐在挨着她母亲的病床上,校服上的点点血迹已经干涸。

    彦梓渊走了过去,樛木听见声响,缓缓的抬起头。彦梓渊看见了她红红的双眼中,眼神里的飞扬和灵动消失,透出的是满满的无助与绝望。

    她心疼的搂住樛木,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的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樛木此刻承受不了温柔的话语,哪怕面对他父亲的咒骂、暴行,她也能披起她坚硬的外壳与之对抗。然而彦梓渊的轻声细语,却轻易的击碎了她的外壳。樛木在她的怀里啜泣,哭的压抑无声。她怕吵醒她的母亲,她怕暴露她的软弱。她抑制着她的哭泣,伪装着她的坚强,却让彦梓渊更加的心疼。

    久久,樛木放开了彦梓渊,她不好意思的冲彦梓渊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老师,把你的衣服弄皱了。”

    “没关系。”彦梓渊坐在樛木的身边,抬手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彦梓渊的温柔相待,让樛木的眼眶又开始泛红。

    彦梓渊收回了手,“你父亲呢?去哪里了?”

    樛木闻言,脸上充满愤恨的神情,她咬牙冷声道,“不知道。”

    到此彦梓渊已经了然,她叹了一口气,“你家的其他亲戚呢?联系了吗?”

    “妈妈这边只有外婆,外公。妈妈刚才醒来的时候,嘱咐说不让联系外婆,怕让她们担心。”樛木两手拄着床边,平静的说着。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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