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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天师执位Ⅱ:赝品+棺财+契约+轮回+幢影+阴瞳+双劫+恢网[8部完] 作者:樊落

    第22节

    「什么!?」想起那个一直阴沉沉的女孩,张玄皱起眉,「那小姑娘气场很阴,最好少接近。老板的朋友跟杨怡是至交,我得劝劝他,放弃这个做法。」

    「你也这么看她?」

    张玄跟自己有相同的感觉,这让聂行风很吃惊,他也对小宛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还以为那是自己的主观意识,现在听张玄也这样说,又想起罗秀珠消失前的怪异反应,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怎么了?」张玄很奇怪聂行风的过度反应,咬着汤包随意说:「我从一开始就那样感觉了,你没看我一直没太接近她吗?阴气太重会造成本人气运降低,更严重的甚至影响到周围的人,我可不想我的财运……」

    「张玄!」打断他的唠叨,聂行风反问:「上次委托你们盗取设计图的雇主知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老板说佣金是提前邮寄来的,拿到设计图后他就照雇主的要求把资料存放在邮局的指定信箱里,不过雇主有没有去领取就不知道了,那不在我们调查的范围内……」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聂行风拉住,起身离开。他大叫:「干什么?我才吃了两个汤包……」

    「不吃了。」聂行风掏出钞票放在桌上算是结帐,拉张玄跑出去,「事情有点糟糕,我怀疑被冤魂附体的不是罗秀珠,而是小宛,杨怡夫妻有危险。」

    「有危险也要等我先把饭吃完呀。」

    看着聂行风连找零钱都不等就离开,张玄欲哭无泪,这个败家猫!

    杨怡今天下班很早,事实上,自从得知妻子有孕后,他下班都很早,除了有将要做准爸爸的喜悦外,还有着对妻子的不安。自从绑架案后,阮红绫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好,这让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早出晚归的做法,他是心理医生,可是却从没在意过亲人的心理状态,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败。

    不过今晚阮红绫给他的感觉很不同,难得地微笑迎他进家门,家里一个佣人都不在,晚饭是阮红绫做的,她做得一手好菜,让杨怡很惭愧地想起自己平时很少回家吃饭。

    「这些事让佣人做就好,你就不要忙活了。」吃着饭,他说。

    「没关系,医生说适当的活动对胎儿发育比较好。」阮红绫说:「而且偶尔感觉一下两人世界也不错,所以今天我放佣人们的假了。」

    「是不错。」如果排除默默缩在桌角吃饭的女孩的话。不过不想破坏难得的温馨气氛,杨怡什么都没说。

    饭后,杨怡拉阮红绫去卧室,告诉她:「我打算明天把小宛送回她亲戚家。」

    「为什么?」阮红绫很惊讶。

    「她这里有问题。」杨怡指指脑子,小声说。

    实际上,他很后悔答应许家亲戚的请求给小宛治病,虽然在他负责的病患中不乏重症者,但没一个像小宛那样给他带来不安的感觉,她好像无时无刻无处不在一样,捧着球默默站在某处,不说话,就只是盯着他看,那种毛毛的感觉想避都避不开,作为心理医生的直觉,杨怡觉得最好还是尽快把她送走。

    「一定要这样做吗?我觉得她好可怜。」

    阮红绫一直没有孩子,当听说小宛的经历后,同情心会让她一度想收养那女孩。

    「相信我的判断,她不在会对我们更好。」

    「可是……」

    「我先去洗澡,这件事回头再说。」

    见自己一时半会说服不了阮红绫,杨怡先打住了话题,心想回头可以找个诊病的借口把小宛送出去,那样,老婆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杨怡琢磨着走出房间,猛然吓了一跳,小宛站在门口的走廊上冷冷盯着他,那表情似乎在说她什么都听到了。没等杨怡做出什么反应,女孩已经转身跑开了,只是临转身的眼神让杨怡有些不寒而栗,连热水澡都没法静心享受。

    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套上睡衣,正要开浴室门,谁料门先被推开了,小宛立在他面前,仰头直直看他。

    「这么晚了,你该去睡觉。」

    阴鸷冷森,完全不属于孩童的眼神,杨怡竟有些不敢直视她,勉强说。

    「你想抛弃我!」

    头一次,小宛在他面前开了口,充满怨恨的语调,是属于成年女性的嗓音,像指甲划过铁板的声音,嘶哑刺耳。

    「不是……」

    话没说完,女孩怀里抱着的红塑胶球便迎面飞来,正撞在杨怡的胸口上。他被撞得踉跄着跌到浴室里,地面湿滑,他仰面摔倒,后脑重重撞在地上,眼前有一瞬间的眩晕,剧烈的撞击让他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恍惚看到小宛跟着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柄水果刀,从上方冷冷俯视自己。

    「你……你想干什么?」

    这是个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因为他看到女孩手上的水果刀在下一瞬狠厉地刺下。

    「啊……」阮红绫碰巧经过,在走廊上看到这一幕后,吓得尖叫起来。

    就在尖刀刺入杨怡胸膛的剎那,一道金光腾起,将凶器拨开,是张玄给他的平安符。杨怡本来不信邪,不过前段时间的确很背,于是就随身带着了,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趁小宛被震开,杨怡挣扎着翻身爬起,冲出浴室,对妻子大叫:「快躲开!」

    阮红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小宛的举动,还有脸上的阴森笑容让她恐惧,本能地跟着杨怡跑开,谁知还没跑两步,就见眼前人影一晃,小宛已站在了他们面前,就像一早就站在那里阻截他们一样,抱着球,冲他们阴阴的笑。

    杨怡慌忙将妻子护在身后,谁知冷风旋过,将他卷起撞到旁边墙上,随即水果刀像利剑一样射了过去。

    「别伤害我老公!」

    阮红绫大叫着跑到杨怡身旁,就见水果刀悬空横在他面前,刀尖正对着他的一只眼,只要稍加外力,尖刀便会贯脑穿过。她吓得全身发抖,想扶杨怡逃开又力不从心,眼睁睁看着小宛抱着球向他们慢慢逼近,灯光下嘴巴咧开,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可配上那副阴森森的表情,只让人感到诡异惊悚。

    「你想干什么?我们没有害过你,求求你放了我们……」阮红绫抽泣着求她。

    孩子的每一步走近都给她带来强烈的压迫力,冷静阴沉的眼神透露着死亡气息,阮红绫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会给人带来这种巨大的恐惧感,她慌张着想拨开杨怡面前的水果刀,但手刚触过去,立刻就被一股怪异的气息给弹开了,杨怡推她,催促:「别管我,你先离开!」

    杨怡的头在两次跌撞下绽裂了,血顺着额头不断滑下来,想逃却无能为力,但至少要保证妻子平安,可是阮红绫用力摇头,完全没有逃开的意思。

    「我没有想害你,我是在帮你呀。」小宛歪歪头看阮红绫,带着孩童固有的天真,可惜成年女子的嗓音却让那份童真变得异常诡异。

    「你不是说想离开这个男人吗?他死了,你就自由了,你有了孩子,不需要这种整天只知道拈花惹草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放了我老公……」阮红绫惊吓过度,开始泣不成声。

    「我是小宛,你不是还说想收留我吗?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是不是!」

    见阮红绫摇头大哭否认,小宛的脸顿时阴下来,水果刀猛地向前扎去,还好杨怡及时低头避开,拉起阮红绫就想跑,却被飞来的球重重撞在腿上,痛得重新跌倒在地。

    小宛一脸狰狞地冲他大骂:「你知不知道女人有宝宝后是经不起惊吓的,你还拉着她跑,对自己的老婆一点都不好,你这种男人最该死了!」

    怒吼中那柄扎在墙壁上的刀噌的自动倒拔出来,刀刃一旋,向杨怡后心插去,紧要关头,半空中一道金光划过,堪堪将水果刀荡到一边。

    「该死的是你吧,怨灵!」张玄站在楼梯口,手中另拈了两张道符,对她冷冷道。

    「混蛋!」强大的罡气传来,女孩被震得一晃,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他。

    「强占别人的身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玄说着,两张道符又紧接着射出,女孩被打得高声尖叫,缩到了一边。聂行风趁机跑过去,扶起杨怡夫妇去卧室,女孩想去拉,伸出的手被索魂丝紧紧扯住,张玄喝道:「马上从小宛身上退出来,我给你一条活路走!」

    「没有我附身,她跳楼时早就死了!」怨灵被索魂丝上的罡气激得痛白了脸,发出怨毒的叫喊:「我才有了家,为什么要赶我走?」

    「这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地狱!」张玄不为所动:「十几年前你就死了!」

    不给怨灵向杨怡夫妇出手的机会,张玄手一抖,将她扯下楼,随即也纵身跃下,并指在空中连划,封住她的退路。谁知道符刚落下,女孩就发出一声惨叫,清脆的童音,是小宛的声音,随即一脸痛苦地弯下腰,没想到符咒会伤人,张玄急忙撒开咒语。

    符咒对怨灵无用,她咧开嘴阴沉一笑,张玄情知不妙,就见那个红塑胶球当空砸来,正撞在他心口上,他痛得皱紧眉头。那明明就是个塑胶球,却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换了普通人,肋骨都能打断几根。

    正常情况下,符箓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伤害,除非怨灵附身时有跟宿主达成某种共识。

    张玄捂着胸口怒瞪怨灵,看出了他的疑惑,女孩向他甜甜一笑:「是小宛同意我附身的,就像捉迷藏一样。」

    「你居然骗一个孩子!」

    即使是口头应允,也是契约,除非小宛再拒绝被附身。不过现在看起来,由于恶灵的侵占,小宛的人格几乎完全被覆盖了,她根本没可能清醒过来放弃跟恶灵的承诺。

    「你干嘛这么凶?你知不知道小宛有多可怜,一个人跑到地下室去玩,我答应跟她一直在一起,她不知有多开心,而且,我还有帮她报仇,拿回她母亲的设计图,让你们大大赚了一笔呢。」

    女孩笑嘻嘻地对他说,那一脸无辜的神情让张玄只想骂人,可惜恶灵根本不给他骂人的余暇,说完话,突然脸色阴下,扬起手,狂风骤起,卷着两旁搁放的物体击向他。张玄担心伤着小宛,不敢再用索魂丝,只能把兵器暂时当鞭子用,恶灵有恃无恐,意念催使下,大厅里阴气大盛,塑胶球通灵般不断向他弹去。

    聂行风把杨怡夫妇安顿好后,返身回来,就被空间里的强烈阴气逼得一皱眉。楼下大厅又是一片混乱,甚至比上次还要乱,至少上次张玄还没糗到被罗秀珠的鬼魂追着跑,现在看到他在阴气磁场中东躲西藏的狼狈模样,聂行风一脸黑线,这副驱鬼状态被别人看到的话,他发誓绝不会再有人请张玄办灵异案。

    「怎么回事?」他冲上前,边帮张玄挡驾边问。

    张玄不答反问:「有没有道符?借两张。」

    「没有。」

    聂行风今天出来根本就没想到会有驱鬼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带道符,可是身为天师的张玄不随身带道符好像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你没道符还拉我来送死!」张玄躲藏途中不忘狠瞪聂行风,「小宛被恶灵骗了,承诺让她附身,契约不解除,我要硬把恶灵打出来的话,小宛也会死。」

    聂行风没猜错,恶灵自始至终附身的都是小宛,罗秀珠阴力的强大只是她临死前的诅咒和受别墅怨气的影响,她最后会对小宛动手可能也是因为觉察到了她被附体。由于小宛一直处在极阴场所下,所以大家都没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不过聂行风更倾向于以张玄的道行,可能根本就看不出来。

    「收手吧,因为怨恨而死的人无法进天堂,别把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抹杀掉。」见恶灵立在阴气最盛的漩涡里,发出得意的大笑,聂行风劝道。

    「董事长你就不要对鬼弹琴了,没看到她已经入魔了吗?」

    张玄才不会像聂行风那么淡定地跟女鬼沟通,索魂丝上下翻飞,准备实在不行,只能先把她绑起来再说,小宛受点痛苦总比把身体让给女鬼好。

    「为什么她怨念会这么深?」

    聂行风很奇怪,维系女鬼牵挂的东西不是都烧掉了吗?即使有剩存,应该也不是很重要……

    疑惑在脑海里急速闪过,突然想到了根结所在,忙对张玄说:「快联系羿,让它烧掉那张唱片!」

    也许记载着女人弥留之际话语的唱片才是最深刻的、无法放弃的怨恨,毁掉它,才能终结恶灵的怨,放她往生。

    「联系不到。」

    张玄用意念联系了半天也没跟羿联系上,他气得要死,从没见过这么钝感的式神,主人都快大难临头了,做仆人的不仅不出现,还对他的咒语完全没反应。百忙中只好掏出手机拨过去,铃声响了好半天,才听到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问:「谁呀?」

    「你爷爷我!」张玄大骂:「我们正被怨灵追,你死哪去了?马上把那张旧唱片烧掉!」

    「唱片?唱片是吧?唱片,我找找喔……」

    说话颠三倒四,语气迷迷糊糊,张玄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家伙八成是醉酒了。

    羿虽然好酒,但很少有喝醉的时候,可偏偏关键时刻给他醉酒,张玄大吼:「去烧唱片,现在!立刻!马上!」

    「不许!」

    听了张玄的话,恶灵发出一声大吼,眼泛冷光,红球在怨念的驱使下,发疯般地不断向他砸去。张玄投鼠忌器,会的符咒一个都用不上,正忙乱思索是否有其他办法时,忽听头上一声巨响,天花板的巨型水晶吊灯经不起阴气的震荡,被狂风卷落,直直砸下来。

    聂行风和小宛就立在大厅正中,紧急关头,张玄不及细想,索魂丝一抖,将小宛拉开,随即抱住聂行风滚到一边,水晶吊灯擦着他们身边坠落,发出一阵剧烈震响。

    聂行风被张玄护在怀里,没有受伤,金灿灿的招财猫情人,他可不想他遭受半点伤害。当然,做英雄不是没有代价的,张玄的肩膀被灯坠边缘砸到,痛得大皱眉头,不过他没在意,反而很得意,自己能及时消除隐患,完全归功于之前的预知灵感,看来他还有许多的潜能可供开发呀。

    正沾沾自喜着,忽听背后阴风骤起,小宛手握半块尖锐的水晶碎片,向他冲来。距离太近,张玄来不及躲避,本能的反应就是再次把聂行风护住。他死不了,挨一刀不算什么,反正自从认识了这只倒楣的招财猫,他就经常挨刀。

    「住手!」

    扑面而来的杀机,即使被张玄紧抱在怀里,聂行风也依然可以充分感受到那份寒气,眼前似乎浮现出张玄被利器重创的惨状,心仿佛有瞬间的停止,本能的,在恶灵扑来的同时他身子一转,将张玄反抱进怀里,随即右手挥出。

    「下地狱去吧!」聂行风冷声喝道。

    他一向尊重生命,即使对方是怨灵,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生命,是存在过的唯一凭证,所以不管何时,他都希望能以温和的手段解决一切,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别对张玄出手,这是他的底线,一旦底线被挑衅,那么,神鬼魔皆杀勿论!

    冷斥声中,一柄透明利刃瞬间现于掌中,势若飞虹,带着逼人的灼亮光芒刺入恶灵的心头。惨叫传来,一团黑雾从小宛体内腾出,在空中不断挣扎旋绕,但很快便消散了,小宛仰面躺倒在地,晕了过去。

    「好厉害,没想到董事长你还有终结武器。」

    张玄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头一秒,就是紧紧盯着聂行风手中的那柄透明利刃,毫不掩饰对它的艳羡。利刃很快化作半弓形物体,一抹阴冷光芒在刃身上隐现游荡,凸凹有致的纹理,骤然看去阴森恐怖,却又让人无从逃避地被它吸引。

    「这……好像是传说中的犀刃吧……」

    「你受伤了!」

    张玄肩头渗出被碎玻璃刺中的血渍,聂行风想阻止他乱动,却被他抢先将怪异的武器抢到手中。艳羡的摸着古刃,至于肩上的伤,他巴不得血流得愈多愈好,让招财猫心疼吧,这样他才有借口把这么好的东西据为己有。

    冰冷晦暗的古器,保留着千万年来岁月的痕迹,他在道术书上有看过相关记载——以犀为灯,照灵摄魂;以犀为刃,斩神杀魔。没错,一定就是它了,除了犀刃之外,再没任何神器可以杀死怨灵的魂魄,同时又不会对宿主造成伤害。

    欣长手指在刃上轻轻摩挲,带着某种朦胧熟悉的感觉,突然全身一震,一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有惊叫,有血腥,但更多的是痛楚,心口传来无法言说的痛,而后,殷红画面瞬间侵占了他的双瞳。

    喉咙一甜,血腥气溢出了唇角,在聂行风的惊呼声中,张玄神智腾空,跌进他怀里。

    第十章

    「腰眼,再往右些,往上……」

    张玄趴在大厅的长沙发上颐指气使,董事长大人则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继续他的抓龙服务。从恶灵事件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张玄身上的伤早好得不能再好,不过对他的一应任性要求聂行风还是完全照办,因为那晚张玄受伤时的模样至今他想起来还很后怕。

    不同于上次在死世,张玄受伤后很快就恢复了,他这次是被送到医院后才醒过来的。他说是被球砸得吐血,以致于聂行风担心他内腑受了重伤,不过最后检查证明他一点事都没有,与其说晕过去,倒不如说是睡过去。

    「我都说没事了,董事长你总是这么大惊小怪。」

    聂行风听任了张玄的抱怨,但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知道当时张玄的心口真的很痛,因为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份痛楚。

    是那柄古怪兵器造成的吗?他问自己,无法得到答案的疑问,就像有时张玄给他的感觉。

    一阵悠扬乐曲传来,是小狐狸他们在摆弄那张黑胶唱片。那晚因为羿的醉酒,唱片最终也没烧成功,虽然事后羿被张玄罚去自闭悔过,不过那张带着时代痕迹的唱片也因此保留了下来,怨念的牵引消失,唱片里的乐曲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

    「你说那个别墅的前屋主后来家道中落,自杀死亡,是不是他妻子临死前下的诅咒?」聂行风若有所思问。

    「不知道,不过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那只是人做了亏心事后给自己找的借口。」被按摩得舒服,张玄有些昏昏欲睡,随口答。

    聂行风笑了:「说得也是。」

    虽然在这次一连串的死亡事件中诅咒之说一直贯穿其中,但他始终对此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果一个人做事俯仰无愧,又怕什么诅咒?就像杨怡虽然倒楣地被鬼缠,但最后不是有惊无险吗?

    虽然这次出现了许多死亡,但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有,至少杨怡夫妇都平安无事。小宛后来在医院里醒来,把所有记忆都忘得一干二净,见到阮红绫就喊妈妈,弄得杨怡一脸黑炭,不过他最后还是接受了那个孩子。当时看着小宛脸上甜甜的笑,聂行风就很希望那段过往她永远都不要再记起来。

    「放心,她不会记起来,因为那不是失忆,而是记忆被侵占身体的恶灵的怨气抹杀掉了。」

    听到张玄的解释,聂行风哑然失笑,最近他跟张玄的心意相通达到了恐怖的程度,他想的事情下一刻张玄就会说出来,让他几乎怀疑这小神棍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通灵符。

    「对了,董事长,你答应的,什么时候把犀刃给我?」

    「等我能拿出来的时候。」聂行风敷衍说。

    自从他用犀刃把恶灵杀掉后,那柄可以从体内自由召唤的古刃就被张玄盯上了,这两天缠着跟他要,不过都被聂行风以无法再唤出的理由拒绝了,虽然这是事实,不过他总有种直觉,那个古怪兵器还是不要让张玄摸到好,古器杀气太大,而且跟张玄的气场似乎也不怎么合拍。

    「好奇怪啊,董事长你明明就是普通人,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的?」张玄歪着头嘟囔。

    「渴了吧?我去倒茶。」这个话题更是聂行风不想去深思的,于是转移话题。

    张玄没怀疑,「好啊,我要红茶。」

    看着聂行风去了厨房,霍离小声问小白,「你说大哥还要装死装多久?」

    「你管他,反正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你的意思是聂大哥知道大哥没事?」霍离很吃惊地瞪大眼。

    小白切了一声,懒得再说,羿点点头表示赞同:「我认为至少董事长比我们都要聪明。」

    既然当事人什么都不说了,他们这些吃闲饭的家伙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对不对?

    门铃响起,小白踹了霍离一爪子,「去开门。」

    门打开,失踪数日的聂二公子大踏步走进来,向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大家有没有想我?」

    很有精神的模样,如果忽略他额头那片青紫的话。颜开立在他身后,脸色阴阴的,似乎心情很差。

    「你这几天去哪了?也不跟秘书报备一下,我差点报警。」

    聂行风端茶过来,看到弟弟这副「尊容」,皱眉问。他没夸大事实,要不是前两天自己也是琐事一大堆,说不定早跟失踪人口中心联络了。

    聂睿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去旅游啊,中途不小心出了个小车祸,大哥你别担心啦,我有背后灵跟着,怎么会有事?」

    又撒谎!

    聂行风没好气地想,从小到大,聂睿庭说谎时就喜欢摆弄头发,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不过既然他没事,聂行风也就没再多问,招呼他们随便坐,并顺手把跑过来打招呼的张玄又拉回沙发上。

    「聂睿庭身上很阴耶,这几天说不定是去鬼门关旅游了。」张玄小声对聂行风说:「你看他眉间,是不是有环形黑气?那是与鬼缔结契约的证明。」

    聂行风什么都看不到,他并不是阴阳眼,所以不像张玄那样可以随心所欲地看到阴物,除非是有缘,否则再大只的鬼魂在他面前晃,他也未必能看得见。

    「跟鬼订约,会不会很麻烦?」这才是聂行风最在意的。

    「那要看是什么档次的鬼了,不过既然颜开允许,那应该是没事……吧。」

    老实说,他也没什么底气,不过他至少有看人的眼光,颜开的鬼魂级别一定不差,有他罩着,聂睿庭别说跟鬼订契约,就是跟魔订契,也绝对没事。

    聂行风放了心,没事就好,不过他总觉得聂睿庭虽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颜开还是阴沉冷寂的形象,但这两人似乎都跟以前不太一样,在某些他们无法觉察到的地方。

    有关聂睿庭的奇遇,还是等他想说的时候再问吧。

    「说起契约,上次我给你的契约你到底签还是不签?」一说起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张玄就忍不住用蓝眸瞪他的招财猫。

    「签了。」

    虽然觉得逗张玄生气很好玩,但聂行风觉得凡事得适可而止,于是把早签好的契约书递给他,顺带赠送自己做好的另一份。

    「这是什么?」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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