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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第6节

    可以。”傅昀尘点点头,这名官员现在虽然不如意,但却有将来步步青云的面相,而且那所谓的穷乡僻壤之地却也是兵家重地,如若查实没派系,太子倒是可用此人。

    这名官员走后没多久又陆续有几人前来看相或者卜算,傅昀尘见他们表面虽然笑着,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对他的质疑,他也不怒,一一为几人相看,待到几人都满目惊讶和真心求问时才会又从中提点一二。

    过了一月,傅昀尘看相卜算极准的流言传遍了整个京都,前来相看的人除了太子的暗线还有其他势力的试水之人,傅昀尘都如实解答他们的求问,只是对敌方势力之人并未提点任何,但他的名声也彻底在京中的官场打响。

    官员们络绎不绝的前来请他相看,每日都能见到钦天监门口排成一条长龙,也有富商或者官员的亲戚通过关系前来求问的,傅昀尘都不拒绝。

    这样的情况又维持了一个月,傅昀尘从开始的每日只看二十人,到每日只看十人,最后到现在每日只看三人,物以稀为贵,没想到前来看相卜算的人更多,傅昀尘还专门让小东做一本册子登记安排时间。

    而那些从一开始抱着轻视之心看笑话的人也彻底的惊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不到十六岁的傅昀尘竟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本事,看来之前闯过九关不是靠运气,国师收他为徒也是有根源的。

    钦天监那些曾经嫉妒不甘的人心态也渐渐地平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人没看到过你显露真本领就会怀疑不服,当你展露出自己的不凡能力后,那些不甘和怀疑就会变成佩服和认可。实力并不适合一直隐藏,适当时候锋芒毕露才是正道。

    一个月后,一份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的官员名单送到了太子密室的桌案上,傅昀尘根据面相手相及占卜,为太子整理了一份名单,其中并没有透露看相之人的私密,只简单提了提可用及不可用。

    又过了半月,云洛茵也从皇家寺院礼佛归来。

    ☆、开府单过和风欲起

    傅昀尘收到他娘要回来的消息后就亲自去皇家寺院接人,太后正和傅老妇人闲聊,听说最近一直是京中谈资的傅昀尘来了,就叫人宣来见一面。

    傅昀尘进入皇家寺院为太后专门准备的院落正厅时,见上首中央坐着一名五十多岁雍容华贵的妇人,也未多看立即掀起衣摆跪拜:“臣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寿金安。”

    “傅卿平身。”太后对身边的大宫女吩咐道:“赐座。”

    随后又转头笑看着傅老夫人说:“哀家见你这孙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通透温雅的气质,是个好孩子。”

    “太后谬赞了,昀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性子倒是好的。”傅老夫人比太后年纪小,常年素衣礼佛,身上带着一种温和感,面目慈祥亲和,她经常陪伴太后礼佛,关系自不是一般,所以说话也不用小心翼翼。

    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手指轻轻的拨动,见傅昀尘起身坐下,面容俊逸,气质出尘,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眼就能让人顿生好感,难怪能和他那个冷清的孙子做好朋友。

    “傅卿是来接你祖母和母亲的?”太后眉目温和的笑问道。

    傅昀尘点点头,没有拘束感,他神态自然的笑着回道:“禀太后,臣确实是来接祖母和母亲回家的。”

    “你有心了。”太后对傅昀尘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想起最近从大宫女那里听说傅昀尘这几个月来在钦天监摆摊算命,算得又准又神,还成为了一桩佳话,也露出些兴致说:“听闻你看相卜算极准,不如为哀家也占上一卦如何?”

    “太后看得起微臣,微臣本自该尽力的,只是却无法为太后看相占卜。”傅昀尘见太后脸色未变,只是眉头轻轻的蹙起,他笑着解释道:“帝王乃真龙之体,太后也有天凤护身,相师是无法窥探出其面相命数的,占卜的卦象也很难解出来。”

    太后听傅昀尘这般解释面色柔和了很多,想想也对,要是皇帝的命数都能被相师窥探那还得了,“既然相看不了哀家也不强求,现在天色已晚,你今日就在皇家寺院住一晚,明日在同你祖母和母亲回去吧。”

    “微臣遵命。”傅昀尘态度自然的笑着回答。

    “哀家今日还要抄经书,你们先退下休息吧。”太后脸色露出一抹倦色,对在座的几人拂了拂手。

    傅老夫人对太后行了行礼就带着傅昀尘出了正厅,直接回到居住的厢房。

    “孙儿给祖母请安。”傅昀尘进房就给傅老妇人执了一个晚辈礼,对这位祖母他是从心里尊敬和亲近,在傅家除了他娘外就是祖母对他最好。

    傅老妇人满脸慈色的笑着说:“尘儿不用多礼,快坐下陪我说说话。”

    “是。”傅昀尘笑笑就在傅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傅老妇人身边服侍的丫鬟立即为两人奉上了两杯温度适中的清茶。

    “尘儿已经搬出侯府了吗?”傅老妇人最近也听说了些傅昀尘的事情,只是却不太详细。

    傅昀尘端着茶盏,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杯盖上印着的墨竹,淡笑着回道:“恩,孙儿已经从侯府分出去单过了。”

    傅老夫人并不知道傅昀尘已经分家的事情,她脸色一沉,目中微微隐含着怒气:“是你父亲做的吗?”

    “不是,是我请九皇子去傅家族中请族长和族老办的。”傅昀尘也不隐瞒,眸光平静的看着傅老妇人说。

    傅老妇人一怔,随即叹了口气,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哎!是傅家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其实也没什么,能分府单过倒也轻松自在,要是祖母住在侯府那天烦了,也可以到孙儿府中住,让孙儿孝敬侍奉您。”傅昀尘一脸真诚,嘴里像是抹了蜂蜜。

    傅老妇人愉悦的伸手拍了傅昀尘的肩膀一下,笑道:“你的孝心祖母知道,你只要经常回来探望我这个老太婆子就行了。”

    “祖母哪里老了,您看上去最多四十,比祖父年轻多了。”傅昀尘笑着迎合。

    “就你这张嘴会说。”傅老妇人嗔了傅昀尘一眼,目中尽是宠爱,在侯府的小辈里她最喜欢宠爱的就是傅昀尘,对傅昀喧这个世子反倒是很冷淡。

    “孙儿说的可是大实话,不信您问梁嬷嬷。”

    傅老妇人旁边站着的梁嬷嬷立即附和道:“二少爷说的极是。”

    “你们就哄我高兴吧。”傅老妇人笑道。

    傅昀尘又哄了会傅老夫人,见她眼中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倦意,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祖母,孙儿想接娘去圣上赐给的宅子里住。”

    傅老妇人像是早有所料,她眼底隐隐带着无奈,想起傅府那些糟心事又心疼云洛茵和傅昀尘,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你就接你娘去暂住一段时间,只是如果有闲话传出怕对你和你娘的名声不好。”

    云洛茵的母亲是她的闺中密友,临死前嘱托她帮忙好好照顾云洛茵,当年也是她亲自上丞相府为傅景焕提的亲,谁又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她很不喜欢心机深重,未婚先孕用手段让他儿子抬进侯府当平妻的康幼蓉,更无法赞同老侯爷和儿子偏心的做法,所以这些年来她都懒得管侯府的内宅之事,潜心的礼佛修身。

    “只要过得舒心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议论过段时间有了新的谈资后就会被淡出别人的视线。”傅昀尘摇头笑笑,他并不在乎那些。

    “倒是我多虑了,这些年来你们母子受委屈了,侯府内宅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你们要单独出去住就去吧,像你说的过得舒心就成。”傅老妇人这些年也看开了,而且以这个孙子的性子就算阻止也没用,他总会想尽办法达成目的的。

    傅昀尘面色微微动容,眼中染着一层暖色,他在傅老妇人面前跪下说:“谢谢祖母成全。”

    “你这孩子怎么跪下了,快起来。”傅老夫人将傅昀尘拉起来,拍了拍他的手有些担忧的说:“你娘暂住倒没什么,只是若要长居,侯府中你祖父和你父亲怕是不会乐意的。”

    “祖母,我娘想和父亲和离。”傅昀尘想着这事回京后总会闹得全府周知的,还不如早些告知他祖母。

    “什么?”傅老妇人哪怕心里总有些猜测,但听到傅昀尘这般直白还是怔了怔,脸上露出微微的矛盾之色,随后她避开话题,摇摇手说:“我今日累了,尘儿赶了一天路也回去休息吧。”

    “好,那祖母好好休息,孙儿先告退了。”傅昀尘也不勉强,要让老夫人立即接受也不可能,他不再多说就起身离开。

    梁嬷嬷见老夫人眼中露出哀色,走到她身后轻轻捏着肩膀安慰道:“老夫人放宽些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是老夫人未出嫁时就服侍在跟前的老人,有的话还是能说的。夫人和二少爷早就跟侯府离了心,要走的终归留不住,她看着傅昀尘长大,对这个乖顺坚强的少爷也很是心疼,离开了侯府说不定还真能过得更开怀。

    “二少爷从四季城回来后开朗了很多,看上去病也痊愈了。”梁嬷嬷边为老夫人按摩边补充了一句。

    傅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是啊!曾经在侯府哪里能见到尘儿这般开怀明朗,有才能都要遮着掩着,就怕被那没脸没皮的女人使计迫害,我能护得了他们一时也护不了他们一世。”

    “你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最后帮他们一把,以后就静心修心养性,吃斋念佛,什么都不管了。”傅老夫人想起这些年因为那个女人和老侯爷貌合神离的日子也不自觉的感到心酸,云洛茵和傅景焕现在相处更是相敬如“冰”,她没有云洛茵的决绝和勇气,却也不想阻止云洛茵去做她办不到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傅昀尘就护送着傅老夫人和他娘亲的马车离开了皇家寺院,而太后的凤架在她们先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到了京都城中,傅昀尘吩咐小东先将他娘亲护送到他府上,他则送老夫人回了侯府。

    傅景焕带着两个弟弟在门口相迎,见到傅昀尘扶着老夫人下马车,却云洛茵的身影,他眸光闪了闪,走上前对老夫人行了行礼说:“母亲。”

    “恩。”老夫人淡淡地看向三个儿子说:“你们有心了,我累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

    “母亲,洛茵没和您一起回来吗?”傅景焕看了一眼脸色平淡的傅昀尘后,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不好感觉。

    傅老妇人将手伸出让梁嬷嬷扶着,淡笑着说:“尘儿去四季城几年甚是想念他母亲,苦不能时常在母亲身边陪伴尽孝,所以我就让洛茵去尘儿的新宅子里住一段时间。”

    “我倦了,想回院中休息,你们都不用跟来了。”傅老夫人说完就由梁嬷嬷扶着进了侯府。

    傅景希两兄弟对着傅昀尘没有好脸色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傅景焕父子两人。

    “是你向你祖母提的吧。”傅景焕面无表情,目中如枯井般深沉无波。

    傅昀尘也不掩饰,脸上的神色未变,声音冷淡的说:“是。”

    “傅昀尘,你的手伸的太长了。”傅景焕这时眼中才微微露出些许沉怒,他自然不好反驳母亲,但云洛茵真住到傅昀尘府上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过两日就将你母亲送回侯府,她是宣武候府的侯夫人,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傅昀尘轻笑一声,唇边眸中都含着讽意,冷声道:“原来你还记得她是侯夫人啊!第一句话原封不动的还你。”

    他现在连父亲都懒得再喊,这人越来也没担当,反正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父子感情,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在互装下去。

    傅景焕眼中像是淬了一层冰,自从这个儿子出生后,他和云洛茵的关系更僵,现在云洛茵想要和离怕也和这个“好”儿子脱不了干系,他语气加重的吐出一句:“我是你父亲。”

    “你不配。”傅昀尘的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同样冷视着对方,伤害了他娘,多年来不管他,明知道寒毒之事却装作不知,这样的男人不配当他的父亲。

    傅景焕气得怒火攻心,还引发了之前的内伤,胸口直疼,“你这个不孝子。”

    “彼此彼此,你不慈我不孝,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傅昀尘挑挑眉讥讽道。

    “好,好,没想到你口才竟这般了得,我们走着瞧。”傅景焕慢慢的平息怒气,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居于高位之人的威势。

    傅昀尘自然不会被傅景焕的威势震慑住,他也懒得再磨嘴皮子,点点头:“我娘是不会再回侯府的,我们走着瞧。”

    话一说完傅昀尘转身就上了自己的马车,傅景焕不愿和离,他自会想办法解决,反正他娘都出来了,那糟心的侯府就留给康幼蓉母子慢慢去享受吧。

    傅景焕刚才被惹怒时无意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暴戾和阴暗气息,尽管一直在收敛和压制,但傅昀尘还是察觉了,他总觉得这个便宜爹身上还藏着不为他们所知的秘密。

    傅景焕对康幼蓉,他还真没看出来有多爱,但十多年来的宠爱也不似作假,如果都是刻意为之,那这人也太会演戏了。

    其实侯府握有沣陵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根本没必要那么早站队,四皇子的母亲虽然受宠,但萧禹泽从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储君的身份早就深入人心,傅景焕和老侯爷也不像是会玩火自焚的人,他们在博什么呢?

    傅昀尘边走边想,结合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越想越不对劲,好像从一开始就被忽略了什么似的。他得想法子让他娘赶快和傅景焕和离了,宣武侯府总给他一种风雨欲来,就算他不出手,不久后也必将倾倒的感觉。

    远离了侯府糟心的人、糟心的事,云洛茵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每日都会亲自下厨为儿子准备饭菜,闲时抄抄经书,谈琴作画,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傅昀尘也乐得他娘的变化,这段时间他每隔三日都会去国师府和师傅探讨功法,加上天资聪慧,灵魂强大,在师傅的帮助下很快就突破那个瓶颈进入了炼神返虚,天人之境。

    “你能这么快突破那层壁垒达到天人之境,很是难得,但以后切勿骄傲自满,还需要修身养性以求突破。天人之境离天人合一虽说只是一步,但这一步却难于上青天,千年来很多人都是卡在这一步难以突破,就算是为师此生也怕是突破无望了。”国师脸色冷淡,但眼中的神色却不像和傅昀尘第一次见面那般冷。

    傅昀尘和这位冰山师傅相处几个月也知道这人的性子,拜师以来的倾心相教让他深有触动,对这位师傅更是打心眼里的尊敬。

    “是,弟子明白。”傅昀尘顿了顿说:“师傅何必妄自菲薄,说不定哪天机缘一到就突破了。”

    国师眸底难得的显出一丝笑意,对这个徒弟他很满意,也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希望吧。”

    “下个月就是圣上的寿辰,师傅您要参加吗?”

    “不参加,我没那个闲心。”国师的语气十分的无所谓,沉默了会他提醒道:“每年皇帝的生辰都会有周边小国使者前来朝贺,到时候你多留意些南疆的人。这次寿宴也许不会如平常那般平静,你谨慎点应付,寿礼也不用送得出众,不高不低不显眼最好。”

    “多谢师傅指点。”傅昀尘点点头,对于送的寿礼他已经有打算,他和师傅想的一样,准备的并不显眼。

    “当然,也不用藏拙,该显露时就大方的应对,这次寿宴也是你展露风华的机会,可别弱了为师之名。”国师自然知道这个弟子的才能,更不会趋于平凡。

    “是,弟子遵命。”

    傅昀尘唇边噙着抹笑意,他这个师傅就是个老狐狸,什么了然于心,他确实要借这次的寿宴将自己推出去。他不贪慕权势,但也会去积极去抓住,当自己站在别人无所能及的高度时,才能正真护住他娘亲及他在乎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侯府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以后渣爹等人会慢慢虐的,现在带着娘脱离侯府,主角开始国师之路~~~~~

    ☆、宠妃之女

    惠仪宫内,一名穿着华贵艳丽宫装的女子正伸着手让宫女修指甲,她面前的不远处坐着一个身着蟒袍的年轻男子及一对长相有九分相似、风格却不同的少女,一个端庄淑女,一个机灵活泼。

    “珉儿,你父皇生辰的寿礼准备得怎么样了?”珍贵妃抬起修好指甲的手一边看,一边对萧禹珉问。

    萧禹珉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点头含笑道:“母妃放心,我已经寻找到了父皇一直想要的寒蛟剑。”

    珍贵妃微微抬眸,精致的妆容更衬得她华贵美艳,一双美目盈盈的动了动道:“不错。”

    她伸出两手在眼前比了比,又递给那名宫女,那宫女很自觉的开始为她细心的染指甲。

    “你们两人呢?”珍贵妃看向她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对小女儿问:“慕彤,你刚才妙音观回来,可准备了你父皇的生辰礼?”

    她对双胞胎女儿十分宠爱,不像对儿子那般要求严格,特别是对机灵活泼的萧慕彤还有些放纵,这个小女儿不像大女儿萧慕凝一样知书达礼,聪慧娴静,让她那么省心,但心里却更喜欢小女儿。

    “我从师傅那里得到了一块能趋吉避凶,还有冬暖夏凉的功效的玉佩,本来是想送给母妃的,可是父皇的寿宴就快到了,我也没时间准备其他礼物,就只能先把这个送上作为寿礼了。”萧慕彤对着她母妃眨了眨大眼睛说:“等下次我在和师傅求一块好的送给母妃。”

    “你明明就是要送给你父皇的,还拿本宫来做筏子,你这张小嘴能说会道的,听得本宫都差点信了。”珍贵妃颇有风情的嗔了小女儿一眼,美艳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眼中含着宠溺之色。

    萧慕彤乐呵呵的跑到珍贵妃面前抱着她一只空闲的手撒娇道:“才没有,我最喜欢母妃了,我已经找到了一块玉质相同的玉佩请师傅蕴养了,到时候就送给母妃佩戴。”

    “你这个小机灵。”珍贵妃寓意深长的笑着说:“你素来活泼好动,你父皇又将你宠得没边,竟由着你去拜妙音观的妙华居士为师,整天没个女孩子的样子。你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多学学你姐姐的娴雅淑德,将来嫁了人可就由不得你这般任性了。”

    “女儿知道了。”萧慕彤心里不以为意,嘴里迎合着,就怕她母妃又继续唠叨。

    珍贵妃摇摇头,又笑着对大女儿问:“慕凝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亲自绣了一副屏风准备送给父皇。”萧慕凝微微笑着说。

    珍贵妃点点头,这个女儿最拿手的就是双面绣,绣技一流,性子稳重,她很是放心。

    和两个女儿闲聊了会,珍贵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四皇子问:“珉儿,傅昀尘这人如何?”

    “有能力有魄力,懂得隐忍,该果断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倒是个人才。”萧禹珉面色带着几分复杂继续道:“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傅昀尘从四季城回来,不但三元及第,还闯过钦天监的九关考核拜国师为师后,萧禹珉就对他重视起来,派人暗中打探傅昀尘的一切动向和消息。

    根据这段时间暗卫反馈来的消息,他才发现傅昀尘在去四季城之前隐藏得很深,回来之后就开始崭露头角,不但和傅府分了家,还能不管不顾的将侯夫人接出来一起住,确实有魄力和手段。只是他没法欣赏得起来傅昀尘的优秀,因为这人无法为他所用,甚至还可能会是他的畔脚石。

    珍贵妃沉吟了会,又问:“本宫听说他和九皇子的关系很好,那他和太子之间有接触吗?”

    “傅昀尘当年中毒在净清寺解毒,九弟当年中毒也是去的净清寺请灵慈大师解毒,那时他们就已经结识,关系确实不一般。”萧禹珉顿了顿又说:“和太子倒是没什么接触,太子派人拉拢他,但他表现出来的却很疏离冷淡。”

    “本宫听你小姨说傅昀尘对侯府及她都十分不满,想要让他为你所用确实不太可能。”珍贵妃点点头,语气清淡的道:“可惜了。”

    她当年帮妹妹康幼蓉害过云洛茵,而傅昀尘对云洛茵又极其孝顺,当年的事情做得很隐秘,她有把握傅昀尘不可能知晓,只是以傅昀尘对她妹妹的不满和讨厌,她们想要拉拢傅昀尘可能性不大,只可惜了他那国师弟子的身份。如果不能为他儿子所用,还有可能妨碍她儿子的大业,那就只能除去了。

    旁边的萧慕彤眸中露出几分好奇说:“你们说的就是那个三元及第,闯过九关考核,拜国师当师傅,在钦天监算命占卜很准的傅昀尘?”

    “就是他。”四皇子眉头轻蹙着半警告似的对萧慕彤说:“你可别去招惹他。”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招惹他干嘛。”萧慕彤瘪瘪嘴,心里想着不招惹才怪。

    珍贵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女儿,并未多语。

    萧慕彤从惠仪宫出来后和萧慕凝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萧慕凝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唇边勾起抹似有似无的讥讽之色,随后温婉的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寝宫。

    傅昀尘每日只为三人看相卜算,今日刚看完最后一人,正准备回家就见一名身穿蓝衣的少女骑着马而来,并在他桌面前停下,翻身下了那匹高大的棕色骏马,动作娴熟自然,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萧慕彤早就听说了傅昀尘的大名,这次回京也想找他切磋一二。她上下打量了傅昀尘一番,长相俊逸,身姿颀长,白衣出尘,眉目间带着温和,给人一种亲近感,修为看不出来,要不就不会炼气功法,要不就是境界比她高。

    “你就是国师的弟子傅昀尘?”萧慕彤的眼睛发亮的看着傅昀尘问。

    傅昀尘一看来人长得和四皇子萧禹珉有几分想象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珍贵妃的双胞胎女儿,五岁时拜妙音观的妙华居士为师,性子活泼,很得圣宠。

    “是,姑娘找我?”傅昀尘淡笑着点点头反问道。

    “嗯,我想请你帮我占卜一卦。”萧慕彤的姿态并不高,她虽然性子活泼,偶尔有些小任性,但并不娇蛮泼辣。

    傅昀尘说:“我每日只为三人看相占卜,今日已满,姑娘改日再来吧。”

    “你会阵法吗?”萧慕彤也听说了傅昀尘的规矩,她也不勉强,只是笑着问她更感兴趣的阵法。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和姑娘都无关吧。”傅昀尘的声音显得冷淡,萧慕彤给他的感觉并不反感,但却是珍贵妃的女儿,他不想过多接触。

    萧慕彤错愕了下,显然没想到傅昀尘会这般冷淡,她也不生气,笑着继续说:“我是妙音观妙华居士门下的弟子,今日就想和你切磋一场。”

    “没兴趣。”傅昀尘将桌上的三枚铜钱收起,就提起脚准备离开。

    “喂,你先别走。”萧慕彤急忙挡在傅昀尘前面,抬头说:“我知道让你这样和我切磋,你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不如做个赌注,怎么样?”

    见傅昀尘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萧慕彤从身上斜跨的小布包里拿出一把匕首,上面还贴着一张黄色的咒符。

    “如果你赢了,这把匕首就归你如何?”萧慕彤拿起匕首在傅昀尘面前晃了晃,如果这人懂得炼气术功法就肯定知道阴煞,她就不信这人不动心。

    这把匕首可是风水术士的上好法器,她也是无意中遇见买下的,以她现在炼精化气的后天境界根本控制不了,所以才和师傅求了一张镇煞符包住才敢带在身上。

    傅昀尘刚想开口拒绝就见萧慕彤拿出溢满阴煞之气的匕首要当赌注,他神色未变,心却动了。自从身体恢复健康能修行后他一直在找阴煞法器,却都没遇到合适的,而萧慕彤手里的这把显然很符合他的心意。

    “怎么比?你的赌注是匕首,我需要拿出什么赌注呢?”傅昀尘挑挑眉问道。

    萧慕彤一喜,这人果然知道这匕首的用途,她想了想说:“我们比阵法,只要你赢了,这把匕首就归你。如果你输了就答应以后为我做三件事,当然,不会让你杀人放火。”

    “好。”傅昀尘爽快的答应。

    “那是我先布阵你破,还是你先布阵我破?”萧慕彤笑问道。

    “你是女子,你优先吧。”傅昀尘不在意的说。

    萧慕彤点点头,这男人倒还算有风度,她退后几步,从布包里拿出五个玉雕像就在原地摆弄起来。

    傅昀尘见她在正东方位摆上了代表木的青龙雕像,正南方位摆上了代表火的朱雀雕像,正西方位摆上了代表金的白虎雕像,正北方位摆上了代表水的玄武雕像,正中心摆上了代表土的麒麟雕像。

    五尊玉雕像将他围住,雕像内都隐隐含有元气和阴煞波动,说明是法器,他唇边勾起一个弧度,五行阵,有点意思。

    随后萧慕彤又拿出一张黄色的符贴到麒麟雕像上,口里默念着,片刻之后,她双目一凌口中道:“五行阵起。”

    只要真懂得五行、阴阳、玄术的风水师或者术士才能看得到五尊雕像之间仿佛活了一般联系在一起,而在阵中的傅昀尘感觉到一丝丝的阴煞从雕像中钻出,向他缠来,不会致命,但却会对人无形攻击,陷入幻象之中。

    这个阵法其实还算厉害,只是在萧慕彤的手里布置出来就显得弱了点,特别是她和傅昀尘之间的境界差别太大,加之傅昀尘本就是研究阵法的高手,这样的阵法对他来说无疑是挠痒痒。

    当五丝阴煞从地下蔓延爬至他脚下时,他唇边带笑,伸出两指直接引动了萧慕彤放在桌上匕首里的阴煞,两股阴煞对碰上,只听到“噗”的一声,那贴在麒麟雕像上的黄符瞬间化为灰烬。

    “啊!”萧慕彤的头突然刺痛一下,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等恢复过来时头上已经布满一层细汗。

    “你好厉害。”萧慕彤看着仍旧风轻云淡的傅昀尘忍不住赞了一句,这可是她最拿手,能布置出最强威力的阵法,没想到就这般被傅昀尘破了。

    傅昀尘淡笑着说:“现在换我了。”

    “来吧。”萧慕彤虽然不认为自己能赢得过傅昀尘,但是她痴迷阵法,还是想领教下这男人的实力。

    傅昀尘看了看地上的玉雕像问:“可以借用下你的四象玉雕吗?”

    他刚才破阵时故意没有震碎五尊雕像,本来是不想惹多余的麻烦,现在倒是可以借来用用。

    “行,你用吧。”萧慕彤不在意的点点头。

    傅昀尘并未改动萧慕彤之前布置的雕像位置,他随意的说了一声:“开。”那四尊雕像内的阴煞之气就钻了出来,这次却朝着萧慕彤的脚下蔓延而去。

    “四象阵法。”萧慕彤面色一变,从布包里急忙拿出一块碧绿色的如意握在手里。

    傅昀尘目光微微动了动,又是一件法器,这公主的好东西还真多,他轻哼了一声,那阴煞直接避开如意袭击萧慕彤。

    “啊!”萧慕彤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面色难受,像是看到什么东西,眼中露出惊怕之色。

    傅昀尘见状挥了挥衣袖切断了阴煞,撤去四象阵,淡淡地看着萧慕彤。

    萧慕彤这才恢复正常,她一脸惊色的站起来,后怕的拍了拍小胸脯,目光清澈发亮的看着傅昀尘说:“你赢了。”

    傅昀尘笑着收起桌上的匕首,说:“谢了!”

    这女子倒是爽快,而且他看得出来萧慕彤的心机并不深,真不知道那宠妃怎么会教出这么个本性还算是单纯的女儿来。

    傅昀尘不清楚的是萧慕彤五岁就去了妙音观拜师,常年多数都是居住在妙音观,和珍贵妃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加之珍贵妃也不想让她接触那些阴私,才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看着傅昀尘步履优雅似闲庭信步的悠悠离开,萧慕彤的那颗少女心如擂鼓轻轻敲打般跳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不白莲花,不绿茶婊,不脑残蠢笨的重要女配,“重要”指的主要是她是攻受感情明朗化的催化剂~~~~

    ☆、动心

    这日,傅昀尘正要和一个二品官员去看祖坟,他刚要上马车就见骑马而来的萧慕彤,脸色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自从上次傅昀尘赢了萧慕彤后,她基本每隔几日就会来钦天监找傅昀尘研究阵法,她也懂得些风水皮毛,所以两人之间倒也算有共同语言。

    傅昀尘一开始态度都比较疏离,他并不想和宠妃的公主走的太近,不过这女孩实在是个小跟屁虫,他怎么都甩不掉,加之性子确实讨喜,他最后只能自然的当个像妹妹似的朋友相处了。

    他只是有些奇怪珍贵妃和四皇子的态度,按理来说那两人应该阻止他和萧慕彤来往才对,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傅昀尘,你要去哪里?”萧慕彤驾着马走到傅昀尘面前轻笑着问。

    傅昀尘停住欲上马车的脚步解释道:“我陪洪大人去看祖坟。”

    “看祖坟?我也去。”萧慕彤眼睛一亮,笑盈盈的道。

    傅昀尘挑挑眉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萧慕彤打了一个响指,直接骑着马转身朝着前面的马车走去,对着车窗敲了敲,然后和洪大人说了几句又转身回到傅昀尘旁边说:“洪大人同意了,我们走吧。”

    傅昀尘知道要说服这位公主打消去的主意很难,反正正主都没意见,他也无所谓,于是点点头说:“走吧。”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而萧慕彤依旧骑马跟随。

    在沣陵国对女子的约束并不算严,未婚女子甚至可以和男子结伴游玩,只是不允许未婚的两人单独出游,要是有几人一同都是被允许的。萧慕彤作为公主经常来找傅昀尘虽然背地里确实有人会说几句闲话,但对她的声誉却影响不太大。

    傅昀尘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才走了一会车门就被打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入鼻尖,一睁眼就见萧禹澈关上车门坐在对面目光深幽的看着他。

    “怎么上来了?”傅昀尘坐起身理了理衣襟。

    萧禹澈声音有些沙哑:“路过。”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傅昀尘之前收到萧禹澈传信说回京的日期可是六日后,见他没有下车的打算又问道:“路过?你不回宫?”

    “事办完了。”萧禹澈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完又倒了一杯,“不回,和你去看祖坟。”

    萧禹澈一个月前去北地办事,本来还要五六天才能办完,但自从听到傅昀尘最近和他妹妹萧慕彤走的比较近后,就急着将事情压缩着处理完,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一回京他就听手下的人回报说傅昀尘要去帮洪大人看祖坟,而萧慕彤也跟着去,他就坐不住了,宫都未回,就立即在出城的路上堵马车,也准备一起跟去。

    “和我去看祖坟?”傅昀尘挑挑眉,这两兄妹真是没事做了。

    萧禹澈又饮完一杯茶才放下茶杯点点头 :“嗯。”

    “怎么想起来和我一起去看祖坟了?”傅昀尘眼中微微露出些诧异。

    萧禹澈抓过一个靠枕将头靠上去,脸上带着丝赶路留下的疲倦,闭上眼睛养神,嘴里轻声道:“好久未见你了。”

    傅昀尘嘴角抽了抽,这就是理由?不过见萧禹澈风尘仆仆,一脸的倦态,他也就没多问。

    萧禹澈唇边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这段时间一直赶路,他已经有三天没合眼了,没多会车厢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傅昀尘将目光移到萧禹澈脸上,五官精致俊美,高挺的鼻子,睫毛长而密,皮肤细腻,淡红色的薄唇微微张开,水润润的,看上去异常的诱人。

    傅昀尘的眸色渐深,定定地盯着萧禹澈水润诱人的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想一亲芳泽,他第一次发现萧禹澈有这般勾人,下腹一热,竟然有了反应。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立即闭上眼睛,压下想要轻薄萧禹澈的念头。

    等心中那只咆哮着的野兽被压下,神智慢慢恢复清明后,傅昀尘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对萧禹澈动了感情,有了那种念头。

    傅昀尘的心突突的跳着,两世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他用手摸了摸胸口,睁开眼睛,目光凝视着萧禹澈。片刻之后,他轻笑一声,将心中的顾虑全部屏弃,皇子又怎么样?难得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出现,管他什么身份,他都势在必得。只是要怎么将萧禹澈这个冷峻的面瘫诱拐,他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过了一个时辰,小东敲了敲车窗说:“主子,到了。”

    萧禹澈也被敲窗的声音唤醒,他睁开眼,眼中没有往常的清冷,并带着些许睡意,眸子染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单纯看向傅昀澈。

    萧禹澈那清澈朦胧的眸光看得傅昀尘下腹一紧,这厮要不要这么勾人,又暗恼自己今日怎么像是精虫上身了一般。

    “到了?”萧禹澈眸子迅速的恢复了清冷之色,声音带着慵懒。

    傅昀尘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干笑了两声道:“嗯,下车吧。”

    洪大人此时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前方等候傅昀尘,谁知道见傅昀尘跳下马车后,九皇子竟也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他愣了愣,快步走过去见礼。

    “下官拜见九皇子。”

    萧禹澈轻挥了挥衣袖就阻止了洪大人要下跪的动作,声音清淡的说:“你们看自己的,就当我不在。”

    他跟着只是源于心中对傅昀尘的紧张,对洪大人家的祖坟可没兴趣,也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拘束。

    洪大人笑着答应,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么一尊大佛在这里我敢当做不在吗?难怪有消息说九皇子和傅少监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传言非虚。看了看面无表情冷峻的九皇子和一脸温和笑意飘逸出尘的傅少监,他不得不感叹,也只有傅少监这样风光霁月般的人能和这位冷面乖张的九皇子相处甚好了。

    “咦,九哥,你怎么会在傅昀尘的马车里?”萧慕彤一直骑着马在前面,可也没发现她九哥的踪迹,怎么现在会在傅昀尘的马车里?

    萧禹澈淡淡地看了萧慕彤一眼,对这个妹妹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并不反感,“刚才上的。”

    “九哥对看祖坟也感兴趣?”萧慕彤转动了下水汪汪的眼睛,她在宫中对谁都不怕,就对这位冷漠的九哥有些怵,总觉得他身上隐藏着一股让人心惊的戾气。

    “没兴趣。”萧禹澈道。

    萧慕彤愣了下,没兴趣跟来干嘛?但她又不敢问出来,于是笑笑说:“九哥和傅昀关系不错啊!”

    她从未见过她九哥会和谁这般亲近的站在一起,身上收敛了所有的冷意和隐藏的戾气,虽然依然冷着脸,但却散发着一股温和感,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嗯。”萧禹澈不想多说,于是转头对傅昀尘说:“走吧。”

    傅昀尘也看的出来萧禹澈除了太子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关系都很一般,他笑着点点头,对洪大人问道:“洪大人,你家祖坟在何处?”

    “就在那座山上。”洪大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笑着说。

    “走,去看看。”

    一行人一口气爬到了山顶,除了洪大人和他的长随气喘兮兮外,其他人都面色无恙。

    傅昀尘看着山上有一小片坟地,他走过去四处的看了看。

    “这棵树是谁种上去的?”傅昀尘指着一座坟边上的一棵大树问。

    洪大人想了想说:“这是祖上一位伯父种的,因为这是一座洪家曾任过帝师的祖辈之坟,所以那位伯父就在旁边种了这棵树,寓意为蒙荫。”

    “他没请教过懂风水的人就擅自按自己理解的意思种了?”傅昀尘不赞成的问。

    洪大人摇摇头,无奈的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大树下的坟墓由于树荫遮掩碑石,阳光无法照在上面,所以墓碑上容易生苔藓,阴森冷暗,会使其家运逐渐败退,子孙中多容易出癫痫病之人。”傅昀尘顿了顿又说:“而且如果树龄长,根茎就会从地下伸入到墓地之中,树根容易穿入棺内夹尸,其子孙患容易胃出血,胸胁疼痛、痴呆、犯罪入狱。”

    “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我们洪家的孙子辈中已经有好几人得了癫痫病,我的一个庶出的孙女也是个痴呆。”洪大人一脸沉痛,随后他看着傅昀尘问:“傅少监,那你看这要怎么办?”

    “找人将这棵树移到坟地外的其他地方栽种,不能弄死,让阳光能照到这座坟的碑石上。”傅昀尘又蹲下指着石墓上的一层暗绿色苔藓说:“将石墓上的苔藓也全部清除了,气运就会慢慢恢复过来。”

    “多谢傅少监指点。”洪大人感激的说,顿了顿又问:“傅少监,你看这坟地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你们家祖坟所选的位置很好。”傅昀尘淡笑着说。

    “这个我知道。”萧慕彤笑着接口说:“这里群山环绕,山岳明堂环抱,草木茂密,土为黄色,属于风水宝地。”

    傅昀尘点点头,补充道:“坐坎向离,左水倒右出丁方,当面有尘峰,名既济穴,坐坎宫为得位矣,顶龙如葬,以左边进神水上堂,出大富贵。”

    洪大人脸色露出几分喜色,替代了之前的阴郁,他笑着说:“如此便好,今日真是有劳傅少监了。”

    他本来准备请傅昀尘回府用膳,拉近点关系,但今日有两个小祖宗跟随他也不好再提出来,只能改日在宴请傅昀尘了。

    傅昀尘点点头笑道:“洪大人不用客气。”

    “天色不早了。”萧禹澈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接近中午。

    洪大人很自觉的迎合笑着说:“九皇子,六公主,傅少监,下官还要在这里吩咐下人移栽树木,就先不陪几位回城了。”

    “行,那洪大人先忙,我们就先走了。”傅昀尘笑着说。

    “九皇子,六公主,傅少监慢走。”

    下了山,萧慕彤用手挡了挡强烈的日光,见他九哥直接钻进了傅昀尘的马车,她心一动,之前她和傅昀尘孤男寡女不好坐在一个马车里,现在有她九哥在就没问题了,于是没有翻身上马,轻点脚尖跳上马车,也一头钻了进去。

    傅昀尘轻蹙了蹙眉头,看来他暂时不能和萧禹澈独处了,等回到城还是想个借口将萧慕彤打发走才是。

    ☆、暧昧

    昀尘上了马车后,萧以彤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萧禹澈面无表情的背靠在软垫上饮茶,傅昀尘也只是偶尔答一句。

    “主子,水河镇到了。”小东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傅昀尘将目光移向萧禹澈,含笑着问:“饿了吗?”

    “恩。”萧禹澈点点头,他确实饿了。

    “去镇上最好的酒楼用膳。”傅昀尘对小东吩咐。

    “傅昀尘,为什么你不问我饿不饿?”萧慕彤问。

    傅昀尘看了她一眼问:“你饿了吗?”

    “饿了。”萧慕彤点点头,她早上就用了几块糕点,早就饿了。

    “那不就行了。”傅昀尘耸耸肩。

    “你对我九哥真好。”萧慕彤瘪了瘪嘴,眼睛转了转,目光来回的在傅昀尘和萧禹澈身上打量。

    萧禹澈垂着的眸子动了动,密而长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傅昀尘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所以镇上最好的满香楼客人并不多,他们要了一个包间坐下就让直接上菜。

    席间傅昀尘和萧禹澈话都很少,萧慕彤也安静的吃着,只是目光时不时的扫向相互给对方夹菜的两人,心里越发的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他们之间做这样的动作千百次,早就默契无比了。

    “这鱼不错。”傅昀尘吃完萧禹澈挑好鱼刺放在他碗里的鱼肉笑着夸了一句。

    萧禹澈凤眼微微的弯了弯,又夹起一块继续挑鱼刺。

    “尝尝这个。”傅昀尘剥了一只虾放到萧禹澈的碗里。

    萧禹澈夹起圆润白嫩的虾喂入口中,咽下之后看着傅昀尘说:“不错。”

    萧慕彤柳眉轻轻蹙在一起,这两人的感情也太好了吧,不过她也倒是没有多想,而且两人之间虽然话不多,但却自然而然的有一种默契让所有人排开,没有任何人能打破。

    吃饭完他们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回到京都,傅昀尘掀开车窗看了看天说:“天色不早了,公主该回宫了。”

    萧慕彤本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傅昀尘和她九哥有事,也不多问点头笑道:“恩,我先回宫了。”

    “九哥,你和我一起回宫吗?”在下马车前萧慕彤还是礼貌性的问了萧禹澈一声。

    萧禹澈摇摇头道:“不回。”

    “那我先走了。”萧慕彤和两人说了一声就跳下马车,翻身骑上了一路跟随在马车旁的红棕马身上,然后绝尘而去。

    傅昀尘待萧慕彤走远后才关上车门对萧禹澈问:“去别院坐会?”

    “好。”萧禹澈唇边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正合他意。

    一刻钟后,马车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傅昀尘和萧禹澈进了一座独院。

    傅昀尘吩咐小北去准备茶,就和萧禹澈到院中的花藤下面对面坐下乘凉。

    一刻钟后小北就端着两只茶壶摆放到桌上,茶盘里还有两只青瓷茶盏。

    傅昀尘提起一只白瓷茶壶对着两只茶盏倒茶,没一会深红色的茶水就溢到了杯沿,他抬头笑着对萧禹澈说:“我特意让小北做的冰红茶,这天气喝着舒爽。”

    萧禹澈伸手一碰触茶盏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在这大热的天倒是相宜,他端起喝了一口。红茶混着一股清淡的柠檬和蜂蜜味在嘴里蔓延开,冰冰凉凉的,喝着确实很舒服,他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好喝。”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傅昀尘笑着不谦虚的说。

    萧禹澈将茶盏中的冰红茶饮尽,伸手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沉吟了会抬眸看向傅昀尘问:“你喜欢慕彤?”

    “噗!”傅昀尘才喝进去的茶水忍不住全部喷了出来,他错愕的看着萧禹澈说:“怎么可能?”

    因为傅昀尘的动作表情,萧禹澈提着的心也瞬间回落平静,他挑挑眉继续问:“珍贵妃和四哥没有干涉你们来往,说不定打联姻的主意。”

    “呵,打联姻的主意我就要应吗?”傅昀尘目中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他等的就是宠妃及背后的康家动手脚。

    “若是珍贵妃请父皇赐婚呢?”萧禹澈神色不明的问。

    傅昀尘嗤笑一声道:“你这是在考我呢?”

    “你父皇不会为我和萧慕彤赐婚的。”傅昀尘脸上带着自信的色彩,顿了顿说:“你太子皇兄也暗中让我和萧慕彤来往吸引几位皇子的眼球,他有要事。”

    萧禹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他们太心急了,皇兄为何也这般亟不可待了?”

    “太子妃小产了。”傅昀尘沉思了会轻轻敲打了几下石桌才抬头说:“人都有逆鳞,触之必死,你皇兄的逆鳞就是太子妃。”

    “什么时候的事情?”萧禹澈眉头深锁,他未得到消息,怕是他皇兄刻意隐瞒着,在太子府,他并没有安插龙吟卫的探子。

    傅昀尘说:“一个月前,太子妃怀孕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被钻了空子。”

    “珍贵妃和四哥动的手?”萧禹澈眼中隐隐有一股戾气浮过,他皇兄和太子妃的感情一向笃深,而且盼这个孩子那么久,没想到却没保住,这次皇兄绝对是怒了。

    傅昀尘具体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毕竟太子妃的事情他不好过问,太子不告诉萧禹澈也是不希望他在北地办事分心以免遇到危险。

    “是珍贵妃安插的人,安妃也推了一把。”安妃是大皇子的母妃,其身后的背景也不可小觑,可这次也确实触到了太子的底线。

    “皇兄出手了?”萧禹澈是知道他三哥手段的,温润平庸只是他掩饰的表象,该狠时绝对不会留情。

    傅昀尘点点头:“也许吧,具体的计划我并没有参与。”

    这是属于太子的恩怨情仇,他并不想参与,他和萧慕彤之间的往来也是时候该断了,他并不想伤害那个无辜纯良的女子。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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