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正文 第4节

    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第4节

    傅昀尘低头笑笑,原来这小子还记得三年前他说的那句“回来之后我唤你阿澈吧。”

    “阿澈。”傅昀尘眉宇间带着愉悦的笑意,声音如清泉透澈。

    “尘。”萧禹澈冷峻的脸上难得泛起一抹淡淡地柔和笑意。

    傅昀尘挑挑眉笑道:“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三年未见,你还是那个面瘫样。”

    “可以。”萧禹澈点点头。

    傅昀尘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他眼中带着戏谑道:“不过有一样你倒是变了。”

    “什么?”萧禹澈漂亮的眸子如璀璨的星辰,脸上带着不解的看向傅昀尘。

    “变得更漂亮了。”傅昀尘调戏道。

    “呃!”萧禹澈愣了愣也知道又被某人调戏了,他果断的将头侧到了一边,做了无视状。

    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说他变得更漂亮了,他早转身走人或者拔剑相对了,只是对于傅昀尘,他只能是无语的侧过头,告诉对面一脸戏谑笑容的人他自己有多无聊。

    “哈哈……”好久没看到小面瘫冷暴力了,看到这个动作,傅昀尘不由得想起了在净清寺两人相伴的日子,于是心情很舒畅的大笑出声。

    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侧过头的萧禹澈唇边带着一个弧度,显示他此时也很愉悦。

    三月十五,黎明时分傅昀尘就已经进入沣陵国的专门用来作为考生殿试的正和殿。

    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后,就开始颁发皇帝出的策题。

    傅昀尘拿起试卷看了看,上面的题目是“论沣陵国兴衰之文治”,他沉思了会就提笔开始作答。

    这样的考卷其实还是很难答的,要是一个劲的夸沣陵国的富强及皇帝的丰功伟绩,那肯定是不能脱颖而出的。但若是一直犀利的批评贬刺现有政权和制度,那绝对是一种作死的行为。

    傅昀尘答得虽然算中规中矩,不过还是将沣陵国的优势和一些弊端写了一部分在考卷中,并提出了几条自己的观点。文章既没有阿谀奉承之嫌,也没有大肆的褒贬之意,实事论事的陈诉了沣陵国的一些利弊。

    肃明帝拿起十多份由本次负责科考的主考官和监察官选出来的殿试试卷翻看。当看到傅昀尘的试卷时,他饶有兴致的详细翻阅起来,只是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甚至眼中还隐隐含着抹赞赏。

    “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国强则民安。”肃明帝口里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然后微微笑笑:“这小子果然不凡。”

    想到小儿子和傅昀尘是至交好友,加之傅昀尘确实答得甚好,于是肃明帝大手一挥就将傅昀尘钦点为本次科考的新科状元。而大皇子一派的一名学子为榜眼,四皇子一派的一名学子为探花,又定下了五名寒门学子和两名世家子弟为前十名。

    定下了前十名后,傅昀尘等人并未离开皇宫,而是要准备参加下午的琼林宴。

    沣陵国的琼林宴不单只是殿试后对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还要求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参加,四品以上的官员可带家中子弟参加。最重要的是当日国师及三位钦天监的主考都会到场,并会考核十名新晋考生中有没有适合进入钦天监任职的。

    而这一届的状元是青州府城的解元、会元一事也被宣扬了出去,傅昀尘三元及第的消息也如大风般刮向了整个京都。

    宣武侯府的书房内,老侯爷用手指敲着书桌,看向几个儿子问:“这一届那个三元及第的钦点状元叫傅昀尘?”

    “是的,父亲。”傅景焕也是才收到的消息。

    “会不会是昀尘?”老侯爷语气不是很确定。

    傅景焕旁边的傅景希皱着眉头道:“不太可能吧,昀尘不是还在四季城吗?探子来报都是说他一直深居简出,身子也没恢复健康,是他的可能不大。”

    “是啊!如果是昀尘的话,他要参加科考为何不在四季城参加,还要跑到青州城考试?这有点说不通,也许只是重名吧。”老三傅景涛也不太相信他大哥家的那个病秧子能三元及第。

    傅景焕点点头:“是昀尘的可能性不太大,不管怎样,下午参加琼林宴就知道了。”

    几人虽然一开始听到傅昀尘这个名字都怔了下,但心中都觉得不太可能是他,现在状元已经钦点,但侯府还是派人去查青州城出来的这位状元背景情报。

    而参加完殿试的傅昀尘本来是准备和其他前十名的考生一起去早就安排好的侧殿休息用膳,并等待着参加下午的琼林宴。谁知道一出正和殿就被已经等候在门外的萧禹澈给直接拉走了。

    领着傅昀尘等考生的太监总管自然是不敢得罪这位得宠的小祖宗,更何况要带走状元郎这事,人家还是去他皇帝老子哪里打过招呼的。

    就这样傅昀尘在其他考生的瞩目下跟随着萧禹澈去了他的寝宫。

    一到寝宫萧禹澈就吩咐人上膳,傅昀尘净完手后就在萧禹澈旁边坐下,桌上摆放着几道他爱吃的菜肴。

    傅昀尘眼中微微露出丝惊讶,他没想到三年时间未见,小面瘫竟还记得他喜欢的食物,这份细心让他觉得很心暖。

    “吃。”萧禹澈夹了一块傅昀尘爱吃的狍子脊放到他碗里,抬头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

    傅昀尘嘴边扬起一个弧度,将碗中的狍子肉送入口中:“味道不错。”

    萧禹澈眉眼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他又夹了一块珍珠鸡放到傅昀尘碗里,“特意叫人做的。”

    傅昀尘笑着将碗中的珍珠鸡吃了,还是赞了一句,萧禹澈宫中的膳食,味道确实比他在外面吃的好上很多。

    在吃得七分饱时,傅昀尘抬头就见萧禹澈正在为他挑鱼刺,他唇边噙着的笑容渐渐地夸大。

    而旁边的宫女和太监眼中一直带着震惊之色,他们尊贵冷傲的九皇子殿下不但亲手为人夹菜,还帮人挑鱼刺,这可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甚至太子殿下都没有得到过得待遇。

    “尝尝鱼片。”萧禹澈将挑完鱼刺的鱼块放到傅昀尘的碗里。

    傅昀尘的嘴角不由得又抽了抽,他有种被面瘫投喂的感觉,于是好笑的看着萧禹澈说:“你这是投喂小黑习惯了吗?”

    “没有。”萧禹澈冷峻的脸上露出丝少有的笑容。

    用完膳后,傅昀尘半躺在寝宫的一张软榻上慵懒的问:“你今天将我直接拉来寝宫用膳,就不怕你父皇认为你是在拉帮结派吗?”

    “不会。”萧禹澈知道他父皇对他的信任是绝对牢固的。

    傅昀尘挑挑眉看了萧禹澈一眼,懒洋洋的说:“其他皇子可不会将你的举动想简单了。“

    “不用管他们。”萧禹澈摇摇头,他才懒得理会那些人。

    傅昀尘也知道萧禹澈的性子,他轻笑几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过了一会,萧禹澈起身从一个暗格中拿出几张纸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好奇的接过来细看,只是才看完第一张纸,他脸上的笑容就全部被冷冽代替,等看完全部查到的消息后,他眼中凝聚起一层冷意,还酝酿着风暴。

    下午的琼林宴热闹极了,开宴的时间还未到,参加的人都相继的到场,除了傅昀尘外的九名钦点考生也已经到场,和各方势力周旋。

    宣武候府这次不单只是傅景焕来了,他的两个弟弟及傅昀喧都来了,此时他们分散开同交好的同僚闲聊,傅昀喧则和四皇子站在一处。

    四皇子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和不悦,正要对傅昀喧说话,就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转头一看就见萧禹澈带着一名白衣男子走来。

    而宣武候府的几人也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九皇子身边的那名长相俊雅、一身飘渺出尘气质的白衣男子身上,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交锋

    傅昀尘和萧禹澈一走进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很多目光都投到了傅昀尘的身上。

    傅昀尘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地微笑,温文尔雅,飘逸出尘的气质更让他看上去带着一股谪仙味。

    他和萧禹澈并未走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中,而是找了一个角落暂坐下。只是刚坐下,正拿起酒壶准备自斟时,就见宣武侯府的几人快步走来,他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萧禹澈。

    “昀尘,圣上钦点的状元是你?”傅景焕脸上并无多少笑意,眼中甚至还隐隐带着怒气。

    傅昀尘抬头疏离礼貌的叫了一声:“父亲。”

    而这一声父亲也让周围的人怔了怔,随后也反应过来这位新科状元就是宣武侯府那位被家族放弃的病秧子嫡次子,很多人都将耳朵立起来,等着看好戏,特别是宣武侯关系不好的官员眼睛发亮。

    “我问你,你为何不经过家族通传就私自进京,还参加了科考,你将宣武侯府置于何地?”不待傅景焕说话,旁边的傅景希就面色不好的冷声质问。

    傅昀尘把玩着手上的白瓷酒杯,酒杯在他的手上灵活的转动,但杯中的酒却一滴都未洒落出来,片刻他抬眸,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的问:“沣陵国有律法规定要家族通传才能进京吗?又或者要经过家族同意才能参加科考?”

    傅景希一噎,沣陵国确实没有这样的律法规定,而且国家对于家族不能继承家业的子嗣还给予了很宽厚的政策,并鼓励他们科考或者从军。毕竟大家族出来的子嗣在大环境的应变能力和教育上确实高过很多寒门学子,他们中除了纨绔子弟外,确实有一部分能力不菲的人,因为继承不了家业而不得重用就太可惜了。

    “再者,我参加科考怎么妨碍着宣武侯府了?”傅昀尘见几人脸色变了变,他继续道:“既然侯府已经将平妻的儿子定为世子,我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入仕?你们都放弃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为自己博个前程?你们虽然是我的长辈,可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吧。”

    沣陵国并不像他那个世界的古代那样崇尚孝道,圣上曾提出父慈子孝,长辈若不慈,晚辈需要给予尊重,但可以不受孝道的舆论束缚和压制;当然,长辈慈爱,晚辈必须孝顺,不然将不得朝廷录用。

    家族中被放弃的子嗣,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一条光明大道,这也是肃明帝开明政策中的一项,也是分化世家大族内部的一种策略。

    这个世界的女子也没有华夏的古代那般被约束,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比比皆是,地位并不低下。当然,处于领导地位的还是男子。

    “我们并未说不能让你参加科考,只是你也应该和家中长辈说一声。”傅景焕皱了皱眉头,语气淡淡,质问之意却很明显。

    傅昀尘也不在乎,他又不走寻常的官路,并不惧怕御史或者舆论,而去舆论这东西只要运作得好,不但能扭转乾坤还能有利于自己。加之确实是宣武侯弃他在先,他娘虽为正妻,但这些年足不出户就在小佛堂礼佛,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我有写书信告诉娘亲,怎么她没有告诉父亲你吗?”傅昀尘脸上带着诧异之色,顿了顿又反问道:“我去了四季城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宣武侯府的长辈来探望过我,甚是连书信都没有一封,又怎么和家中长辈说呢?”

    他从第一次参加院试就已经书信告诉了她娘,她娘还特意写信叫他别告诉家族之人,让他悄悄行事。他娘和便宜爹的感情已经完全破裂,今日他这般说也是故意将两人貌合神离的传闻坐实,让他娘将来好脱身侯府的泥潭,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要他娘幸福就好。

    听傅昀尘这样一说,有的人对宣武侯就有些看不上眼了,当年为了娶丞相的女儿,傅景焕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现在丞相府一落败就为了平妻及其平妻的儿子冷落正妻,又将正妻的儿子放逐边城本就不对,儿子远去几年既然连问都不问一声,也难怪傅昀尘这般的态度了。

    在沣陵国宠妾灭妻之事是极为不提倡的,哪怕是平妻,但地位比起正妻来还是要差一截,宠平妻冷落正妻,又不善待正妻所生的嫡子,傅昀尘想要脱离宣武侯府也是情有可原。

    傅景焕皱着的眉头更深,这几年来他们确实没有去看过傅昀尘,也没有书信去询问,只是让暗卫守护和监视。他心中一直愧对云洛茵母子俩,心里也有一个计划,将来弥补他们,只是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看着脸色红润已经没有当初病态之色,气质出尘、意气风发的儿子,傅景焕才发现他彻底的错了。

    这个儿子能够脱离侯府暗卫的监视,背地里去青州城偷报科考,而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说明傅昀尘曾经在他们面前就是扮猪吃老虎,说不定连病态都是装的。看来这个儿子心思细腻,极有城府,能力卓越,他们都小瞧了傅昀尘这个还未出生就被家族放弃的弃子。

    “你进京之后为何不回侯府?你是我傅景焕的儿子,这一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傅景焕避开傅昀尘刚才的问题,也反问道。

    傅昀尘低笑出声,声音却带着冷冽和讽刺:“我这不是怕父亲和祖父又将我丢到边城,我可还想参加殿试呢。”

    当众撕破脸他求之不得,拿孝义可是压不倒他的,这个世界的几个国家更看重自身的能力,父慈子欲孝,父不慈子可独立门户。而且宣武侯府早就是当今圣上的眼中钉,巴之不得看到他脱离侯府掌控,牵制着前朝的势力。

    “皇上驾到。”傅景焕刚想说话就听到太监的声音,于是跟着众人跪地行礼,起身后眼中溢满矛盾的看了傅昀尘一眼就带着两个弟弟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不远处和四皇子一起的傅昀喧定定地盯着那个他并不放在眼中的弟弟,他原来藏的这样的深吗?不行,不能让他得到重用。

    四皇子也发现了傅昀喧眼中的狠辣,他颇有深意的看了傅昀尘一眼,状元又怎么样?和九皇子交好又怎么样?等到了朝堂之上,他照样能将他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一会四皇子和傅昀喧就会知道他们完全是想多了。

    ☆、通过考核

    肃明帝随意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直接进入了今日琼林宴的主题,钦天监的选拔考核。

    “你们十人中有不想参加钦天监考核的吗?”肃明帝目光凌厉的扫了下面的十人一眼问。

    十人中没有一个站出来拒绝参加钦天监考核的,其中有几人眼中还隐隐带着兴奋和自信的色彩。

    肃明帝见十人都没有退缩满意的笑笑:“朕预祝你们好运。”接着他转头对旁边的总管太监说:“将他们带去考核大殿吧。”

    “是,陛下。”

    众所周知,每一届科考完了的重头戏都在琼林宴的钦天监选拔上,如果能入主钦天监的考生,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他们将来的地位绝对不会比朝上的那些大臣低。

    傅昀尘等十人按照顺序跟着那名总管太监到了一座大殿,到门口时,那太监笑着对十人说:“你们直接进去参加考核吧。”

    “劳烦章公公了。”

    傅昀尘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大殿后就各自分开了。

    据他所知,这块大陆由四大强国和十多个小国组成,沣陵国在国师和六代君主的努力下从一个弹丸小国一度扩张到现在的第三大强国,而现任国师从开国就连任到了现在,也就是他的岁数已经超过了200岁。

    其他三国中也设了和沣陵国类似独立皇族之外的这种机构,如西沅国的观星阁,东寻国的天机宫,凤翔国的司天监。至于每个国家为何会如此重视像钦天监这样的机构就是一种隐秘,没有深入其中并进入高层是不会知晓的。

    沣陵国钦天监有十项通关考核,谁都不知道会考什么,因为每次考核的内容的不同,而且钦天监禁止曾经参加过的人对外透露考核的题目。

    考核大殿里分别有十个房间,每位考生按照考试的排名依次进入十个房间进行考核,每一个房间的考核有一刻钟时间,通过三项者算是合格,可以入主钦天监。沣陵国开国那么多年来从未有人通过八项考核,曾经通过四项以上考核的人,现在都无不是这个大陆惊采绝艳非常出名的风云人物。

    看其他人都选了房间,傅昀尘就走向了空着的那间屋子。

    一进门,被他推开的那扇大门就自动合上,他环顾了一圈四周,房内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的香炉里点着檀香,檀香中参杂着一股淡淡地甜腻,要是嗅觉不灵敏的人根本就闻不出来。

    傅昀尘看了一眼那香炉就暂闭了呼吸,他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一张纸,上面写着“以花为题画一幅画,时间为一刻钟。”

    傅昀尘的修为现在已经是先天境界炼气化神的后期,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炼神返虚达到天人之境,这种高等的迷幻香对他没有作用。他就着桌上的笔墨随意的画了一幅墨兰图,一刻钟不到就完成了考核,然后他推门出了房间。

    闻到了那股甜腻香味后,傅昀尘就知道这个房间里的考核根本不是比画技,而是看考生会不会沉迷于幻境。如果没有发现迷幻香,作画到一半时脑中就会产生幻觉,一刻钟到后必然失败。

    接着陆续有人出了房间,傅昀尘见他们表情各异,有几人脸色还带莫名的茫然。

    傅昀尘径直走到第二间空着的房间,门一关上周围的景象就变了。

    “阵法,有一点意思。”傅昀尘挑眉笑笑,他在阵法上的造诣很高,这样的四象杀阵根本难不倒他。

    里面的考生们紧张的考核着,外面参加琼林宴的人也都很好奇这次钦天监的选拔考核会不会有人通过。

    其实在座的很多人都参加过钦天监的考核,沣陵国除了每届科考会让前十名进行考核外,每两年都会针对世家子弟进行一次考核,并要求所有的世家子弟必须参加,只要能通过三项的人都能入主钦天监。当然,如果要继承爵位的可在钦天监挂一个副职,手中的权利也能得到提升。

    而最近十年中,只有三名世家子弟通过考核,成绩最好的一名是通过四项,而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四国的闻名的阵法大师。

    傅昀喧作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在去年就已经参加了考核,他的成绩是通过两项,算是成绩很好的一部分人,而他现在对那十项考核中的有两项还会感到心有余悸。

    “你说你那个病弱的弟弟能考过几项?”四皇子低声对旁边的傅昀喧问道。

    “他?”傅昀喧讽刺的笑笑:“能考一项都算他厉害。”

    那十项考核有多刁钻他是知道的,就算换了题目也不会改变考核的难度,他去年能过两项都算是很不错了,其中可是有一大半的人一项都没有通不过,他心里认定傅昀尘就会时那些一大半人中的一员。

    “那就好。”萧禹珉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要是傅昀尘入主了钦天监对他们绝对是非常不利的。

    皇子是不用参加考核的,但他们都会积极拉拢考核成功进入钦天监的人。他知道一些隐秘,比如能进钦天监的人基本都有各种不凡的才能,他的皇爷爷当年也是因为拉拢了一位钦天监的少监做了幕僚,才能成功将当年的太子挤下去坐上皇位的。

    另一边,傅景焕正襟危坐,目光深沉的看着考核大殿的那个方向,他当年参加考核时也只过了两项。

    “大哥,傅昀尘也太不识好歹了。”傅景希不屑的笑道:“就他也想进钦天监?做梦吧。”

    “闭嘴。”傅景焕冷冷地看了傅景希一眼,他此时心情很不好,那个平常不受重视的儿子现在的表现已经让人觉得他有眼无珠了,要是傅昀尘再通过考核进入钦天监,不只对他们的计划不利,还更像是当众甩了他一耳光。

    他此时心里很矛盾,但更多的还是不希望傅昀尘通过钦天监的考核。他们是支持四皇子一方的,傅昀尘却和九皇子交好,而从这次傅昀尘对他的态度来看,心中肯定是生出了怨恨的,他怕这个突然变得高调的儿子会破坏他们的大计。

    在其他人各有所思中,傅昀尘已经通过了五个房间的考核,他一脸的轻松,这种考核明显更偏向于对风水师的,而他刚好占了很大的优势。

    推开第六个房间,他见里面坐着六个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开口对他问:“会看面相和算卦吗?”

    “会。”傅昀尘心中诧异,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淡然的回道。

    中年男子指着他下首的五人说:“给他们看相或者各卜算一卦。”

    “是。”傅昀尘点点头就走到第一个人面前。

    第一个人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年轻男子,脸色不太好,傅昀尘看了他几眼,从怀中掏出三枚蕴养过的铜钱,对男子说:“你要问什么。”

    “问家事。”

    傅昀尘直接抓起铜钱起卦,有了前世的经验和现在的修为他不用借助龟壳等物就能随手起卦,这就是一种境界。

    而那名中年男子见傅昀尘直接用手起卦,眼中一震,定定地盯着他起卦的手。

    “你眉头上下日月角的位置,月角有塌陷,你母亲有重病缠身。”傅昀尘见年轻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继续说:“卦象显示你家中是非多,父不管,母多病,兄弟之间算计多,最近还是小心为妙,唯恐有白事发生,你也会有血光之灾。”

    “看第二个。”中年男子将眼中震惊之色收起,制止年轻男子想开口的举动,面带满意的让傅昀尘继续。

    不多会,傅昀尘从第六个房间走出,又推门进了第七个考核房间。

    一个半时辰后,考核完毕。

    钦天监的考核官之一,也就是之前让傅昀尘卜算的那名中年男子从考核大殿出来,向皇帝禀报结果。

    “皇上,这次有两人通过考核,八人不合格。”

    “这次竟有两人通过?是哪两人?过了几关?”肃明帝脸色露出诧异之色,科考选拔中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人过关,世家子弟中也有四年没人考核通过,没想到这次竟有两人通过。

    下面的大臣们听说有两人过关,都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目光都投到中年男子身上,等待着他说话。

    “辛和玉过了四关,傅昀尘过了九关。”中年男子脸色的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要知道四国的十项考核都差不多,但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人能通过九关,这次他们钦天监捡到宝了。

    “什么?傅昀尘通过九关?”肃明帝脸上的震惊之色迅速被兴奋代替,他龙心大悦的笑道:“好,好,好。”

    而下面的官员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并悄悄低语讨论。

    “什么,竟然过了九关,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这可是四国都从来没人做到过的,那傅昀尘也隐藏的太深了。”

    “哈哈,宣武候府这算不算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这人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一点都未掩饰。

    “错把珍珠当鱼目,傅景焕和老侯爷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哈哈。”

    傅昀喧脸色暗沉,眼中尽是不信的神色,他无法想象那个从未当做过对手的病弱弟弟竟然会通过九关,他摇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还是无法相信。

    傅景焕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捏碎都不自知,他眼中阴晴不定,怒火直烧胸口,傅昀尘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果真是他的“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架空,架空,架空,钦天监的制度纯属虚构~~~~~

    ☆、少监正

    傅昀尘并不知道自己闯了九关引起了整个沣陵国上层的震惊和关注,他此时正一脸苍白在第十个房间休息,而他的对面盘坐着一名面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

    傅昀尘目光深幽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这人太强了,境界已经到了炼神返虚,天人之境,而且绝对是后期巅峰,他在现代还从未遇见过境界这样高的人。想必这人离那炼虚合道,天人合一的传说境界也怕是只有一步之遥。

    “你就是沣陵国的国师?”傅昀尘声音带着沙哑,语气带着敬畏。

    “是。”男子的身上仿佛带着一层寒冰,没人能融化。

    傅昀尘调息腹内受的轻伤,刚才的四象阵可比前面第二个房间的强了不止多少倍,威力真是他见过杀阵中最厉害的一个,他只坚持了一炷香时间就抵不住了,要不是男人将四象阵撤去,他已经死了。

    傅昀尘活了两世灵魂很强,并未受男人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影响太多,但这人眸子却仿佛是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澜不惊,还是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坚持了一炷香,你很不错。”男子对傅昀尘的表现还是满意的,他顿了顿问:“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傅昀尘一怔,拜师?这人倒是有资格成为他的师傅,但为什么要想收他为徒呢?从他查阅的资料来看,国师那么多年来可从来没收过徒弟。

    “为什么?”

    男人目光深远的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带着的一串黑色佛珠,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离大限不远了,想找一个人继承衣钵,这么多年来你是我遇到最合适的一个,这就是缘分。”

    傅昀尘从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凄凉和决绝,这人看那串佛珠的样子好像是看爱人一般,心中虽然不解,但他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我愿意。”

    沣陵国的国师早就闻名大陆,实力深不可测,傅昀尘前世的修为境界也只是先天境界,虽然差天人境界只是一阶,但要突破却很难很难。若是有一个名师指点,也能少走些弯路,而且这人在风水阵法上的造诣高出他很多,他也想诚心求教。

    最重要的是傅昀尘发现自己内心对这个全身散发着无尽冷意的男人竟有种对待长辈般亲近感,这就是缘分,所以他听从本心,还是决定拜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为师。

    “还有什么要问为师的吗?”

    “第十个房间都是师傅亲自考核吗?”

    “没有,考核他们的是钦天监的一名大监正,他们还不值我亲自出手。”男人见傅昀尘眼中还有疑惑,继续道:“要是大监正布下的杀阵,你能破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闯过九关已经是大陆几百年来的惊世之才了,你现在不适合展露出能过十关的才能。”

    “多谢师傅解惑。”

    “三日后来我的住处正式拜师,现在你先退下吧。”

    “是,师傅。”

    待傅昀尘出门后,男人对钦天监的一名考官吩咐完就离开了考核殿,走出大殿,他眼中带着眷恋,用手轻轻的摩挲着那串黑色佛珠,口里轻语:“澜亭,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将这守护大任交付出去,亲自去为你报仇了,等我。”

    傅昀尘很快的和大殿中的其他九人汇合,他见除了一人面色带喜外,其余八人均带着无奈和不甘。

    九人并未相互攀谈,没一会太监总管就将他们带回到了举办琼林宴的大殿,这时,钦天监的大监正正在向皇帝禀报国师交代的事情。

    “皇上,国师亲自考核了傅昀尘,已经决定收他为徒,并让他出任钦天监的少监正之位。”

    “什么?收傅昀尘为徒?”肃明帝的眼中尽是震惊之色。

    国师就像是镇守沣陵国的神明,地位崇高,民间的声望更是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步。从他坐上皇位之后也只见过国师两面,现在国师竟然亲自出面考核傅昀尘,还收他为徒,这消息也太让人震撼了。

    不只是皇帝震惊,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脸色变了又变,神色各异。

    国师是谁?他是曾经和四国联手对抗外族侵略的主力;他曾和第一任皇族暗主萧澜亭在东海边联手斩杀恶蛟挽救无数沿海百姓生命;他多年来配合历任暗主辅助皇帝治国征战,将沣陵国从一个弹丸小国变成现在大陆第三大强国;他曾……,他就是整个沣陵国不朽的神话。

    “咔嚓!”傅景焕手中的第二个酒杯被他捏碎。

    傅昀喧一脸的阴郁之色,口中轻轻的念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四皇子表面带着笑容,但眼中隐含的阴沉之色表示他心情非常不好。

    萧禹澈眼中露出抹欣喜,他就知道傅昀尘是一定能通过考核的。

    太子目光幽深,眼中流光盈盈一转,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傅家的其他人均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康家的人除了震惊外,脸色都不太好看……

    “参见陛下。”傅昀尘等十人进入大殿后对着上首的肃明帝行礼。

    “平身,这次你们十人中能有两人通过了钦天监的考核,朕很高兴。”肃明帝脸色带着少有的愉悦笑容,“辛和玉通过了四关,直接入钦天监,任左执事一职;傅昀尘通过九关,乃沣陵国开国之最,直接入钦天监,任少监正一职;其余八人虽未通过考核,但也不要气馁,你们都是我沣陵国的栋梁之才,秦淮入礼部任从九品司务一职,高升入……”

    “谢皇上恩典。”

    谢完恩后,十人就各自分散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傅昀尘走到萧禹澈的身边坐下。

    萧禹尘递给傅昀尘一杯酒眼中带笑的说:“恭喜。”

    “谢了!”傅昀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显示他此时心情很愉悦。

    接着陆续有世家子弟和一些官员到傅昀尘面前恭喜祝贺,傅昀尘都笑着一一的应付,只是他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些人之前对他可不像现在这样热情,甚至因为他抢了几位皇子计划中的状元之位而刻意的疏离冷待,只是一场考核过后,一转眼态度就判若两人,这就是权势的影响。

    透过前来敬酒几人之间的空隙,傅昀尘见傅昀喧脸色难看的一个人坐着喝闷酒,时不时看向他的眼中带着不甘和狠戾,傅景焕脸色带着笑容,应付着上前向他恭喜的人,眼中却隐隐含着冷意。

    傅昀尘嘴边溢出一抹笑意,他在心里说:“宣武候府,我来了,你们就好好承受我娘中毒,我受病痛折磨七年的报复吧。”

    最后,他目光柔和的看了看宣武候府所在的方向,也是时候去候府见他美人娘了。

    ☆、萧禹澈的世界

    皇家一处秘密别院的密室内。

    一个长相和萧禹澈有几分相似的俊美男人慵懒的靠在一个垫着白虎皮的摇椅上,萧禹澈站在他的面前。

    “小九,傅昀尘在钦天监的考核中通过了九关?”男子端着一杯茶漫不经心的问。

    “是。”萧禹澈面无表情,顿了顿他语气坚定的说:“皇叔,你不要打他的主意,我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他。不管是你、父皇,还是哥哥,都不允许。”

    萧明钰抬头看向萧禹澈,皱了皱眉问:“你对傅昀尘动情了?”

    萧禹澈愣了愣,动情?他对傅昀尘的在乎是喜欢吗?

    萧明钰一看侄子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现在萧禹澈还没察觉到对傅昀尘的那份感情是喜欢,被他这么一问,以侄子的聪明估计会被点醒。

    “皇叔,动情了会如何?”萧禹澈的世界曾经只有黑白两色,而现在傅昀尘是他心中唯一的彩色。

    “咳咳……”萧明钰轻咳了两声,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儿子和老子讨论吗?管他这个叔叔什么事,“动情这东西很深奥,你以后就懂了。”

    萧禹澈蹙了蹙眉头道:“你不是个中老手吗?论京中纨绔,你曾经可是排第一的。”

    “噗!”萧明钰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他尴尬的笑笑:“我那不是为了隐藏暗主身份嘛。”要是现在告诉别人他还是个童男,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和现在的肃明帝是一母同胞,当年其他皇子打压他们时,他虽然被定为暗主,但却一直以纨绔皇子掩饰。直到他哥登基,他们一起肃清了所有的暗桩后,他的身份才暴露出来,毕竟其他皇子要不死了要不都被他哥丢到封地去了。

    提起第一纨绔来他就心塞,要不是当年为了执行某项任务要经常去青楼做掩饰,云洛茵会被傅景焕那个贱人抢去?而且那贱人对他心中的挚爱竟还无情的伤害,要不是他隐藏在他国做最后一个任务,他早就回来把傅景焕弄残了,想起来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萧明钰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他前几日执行完最后一个任务才回到京都,以后他就可以彻底脱离龙吟暗主的身份,傅景焕也能收拾了。

    “我和皇叔不同。”萧禹澈见萧明钰眼中那股狠戾像是积攒了多年,他心中了然,用纨绔身份隐藏暗主身份却错失了挚爱,又何其悲哀,他绝对不会步入后尘的。

    “有何不同?你到是说说。”萧明钰抬眸定定地看向萧禹澈,目光深幽。

    “我就是我,不用掩饰,用不了白的就用黑的,谁对我和我在乎的人不利,我就让他下地狱。”萧禹澈身上散发出一股傅昀尘从来都未见过的戾气,眼中无尽的冷厉仿佛是在血腥地狱中磨练过一般。

    萧明钰一怔,随即他闭上眼睛,唇边带着抹自嘲的讽刺,心里对侄子的行事风倒是很欣赏。

    皇族暗主确实有高于皇帝的权利,可是谁又能知道从小就被定为暗主之人的悲哀。他们只要一到三岁就会被丢到龙吟密地和其他龙吟卫一起经受各种生死磨练,坚持不下来也不会因为是皇子的身份就开恩,只有死路一条。平常还要像普通人那样时不时的出现在其他人视线中掩饰身份,背地却要经受各种非人的训练和考验,心智不坚定之人随时可能崩溃。

    被选定为暗主的皇子人对权势基本都不热衷,可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他们只能做出牺牲,还好的是他们只用等到新皇登基在位二十年就能卸下身上的担子成为自由之身。

    他萧明钰从十五岁接任暗主之位到现在过去了二十一年,现在三十六岁的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得以自由,他可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和幸福了,可他却错失了爱着的女人二十年……

    是的,萧禹澈和他们都不同,他亲眼鉴证了萧禹澈的成长,知道这个侄子的心性。

    当初只有三岁粉粉嫩嫩、活泼可爱的小男孩被丢到了龙吟密地,面临的就是黑暗,是的,无尽的黑暗。性子慢慢地变得不爱说话,甚至孤僻冷漠,每次派去歼灭沣陵国那些作恶的土匪、流寇和山贼都是最短时间完成的人,下手从来不留情,也不会滥杀无辜,做事黑白分明。

    他不圆滑,不和善,不狠毒,但却有自己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接受龙吟卫到现在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已经全盘掌控,每一次的决策都很果断,井井有条,该狠时绝不会留情,该软时也不会刻意强硬。

    十六岁的萧禹澈是一名非常合格的暗主,可却从未把暗主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只会永远坚持本心。

    “小九,既然选定了就坚持下去,皇叔支持你。”萧明钰睁开眸子,目中一片清明,他不希望一手带大的侄子步他的后尘,喜欢男人就男人吧,总比做个绝情冷心的人好。

    “我会的。”萧禹澈点点头,眸中带着鼓励的看向萧明钰:“皇叔,坚持本心去争取吧,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萧禹澈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密室,只留下一脸震惊之色的萧明钰独自深思。

    傅昀尘并不知道萧禹澈的经历,知道了他也不会同情,因为萧禹澈不需要。每个人生活在这世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和责任,只有勇往直前、披金斩刺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参加完琼林宴的第二天,傅昀尘就带上了一车四季城的特产去了侯府,面上该有的礼数他不会清高的不做,但自从看到了萧禹澈帮他查到的消息后,宣武候府已经彻底从他心里剔除。

    一下马车,傅昀尘就见他美人娘带着四名侍女在门口等待。

    “娘。”傅昀尘跳下马车,走到云洛茵面前,眼中溢满温和的暖意。

    “尘儿。”云洛茵眼中的泪忍不住一颗颗的滑落,她的尘儿终于回来了。

    傅昀尘鼻子也感觉酸酸的,他很少情绪外露,可看着美人娘单薄的身子,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丝的难受。

    “我们进去说吧。”云洛茵拿出帕子将眼中的泪擦干,直接拉着儿子的手就进了侯府。

    刚踏入侯府的大门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对两人行了行礼说:“见过夫人,见过少爷,侯爷吩咐奴才带少爷去前厅。”

    云洛茵淡淡地看了管家一眼,根本没有理会,径直拉着傅昀尘走了过去。

    “夫人,老侯爷和侯爷已经等在前厅了,侯爷说请夫人也跟着一起过去。”管家见两人要离开,急忙上去阻止并补充道。

    “我不想见他。”云洛茵现在对傅景焕早就无爱了,甚至隐隐还有些反感,她想了想对旁边的傅昀尘说:“尘儿,你先去见你祖父和父亲,我回院子里等你。”

    “好,我一会就来陪娘用午膳。”傅昀尘点头笑道。

    老侯爷和侯爷在前厅等他,若是不去被有心人故意传出去对刚入钦天监的他并不利,他娘也想到了这点才让他现在过去,当然,他也想看看那两人想打什么主意。

    “好,现在我就去准备你爱吃的菜。”云洛茵脸上带着欢喜的说,儿子就是她的一切,现在儿子回来了,她心里很愉悦。

    见他美人娘风风火火的离开去准备膳食,傅昀尘脸色露出抹柔和的笑容,接着他收起笑意冷淡的对管家说:“走吧。”

    “是,少爷。”管家可不敢轻视这位能通过钦天监九关考核的天才,他心里暗叹了一句,侯府怕是要开始变天了。

    傅昀尘跟随管家进入前厅,一眼就看到了首位上的老侯爷,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前厅里不但坐着傅景焕,那位平妻康幼蓉也坐在厅中。

    ☆、撕破脸

    傅昀尘随意环顾了一圈四周,走进去礼貌中带着疏离的对着老侯爷和宣武侯行了行晚辈礼。

    “祖父,父亲。”

    至于那位平妻,他看都未看一眼,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和那女人说过话。

    “你娘呢?”傅景焕让管家去叫傅昀尘时还特意让他请云洛茵一起过来,但现在只有傅昀尘一个人,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娘说她不想见你。”傅昀尘声音清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傅景焕没想到傅昀尘会这般直白,而云洛茵确实可能这般说,自从儿子去了四季城后,他每次去见云洛茵都被她身边的侍女挡了出来,在小佛堂外,他也不好强行进入。

    傅景焕第一次有种什么都不在掌控的感觉,一想到有一天也许会失去云洛茵他就升起了一股心慌感,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洛茵她还在怪我。”傅景焕眼中布满失落,低语的声音很小。

    傅昀尘轻笑一声,道:“难道不该怪吗?”

    “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过问。”傅景焕听出傅昀尘笑声中的讽刺,他抬头复杂的看着傅昀尘,声音略带冷意。

    如果云洛茵真要从侯府脱离出去,那唯一的变数就是傅昀尘这个隐藏很深的儿子,他不想最爱的女人离开,但对这个儿子却没有很深的感情,毕竟从小就刻意的疏离以防投入太多感情,他对傅昀尘没有多少父爱,只有愧疚。

    最重要的一点是,傅昀尘并不是侯府所期待的孩子,云洛茵怀孕只是一个意外,他本来是不想云洛茵有孩子的,但她意外怀孕之后,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和慈爱,他就心软了,没想到这一心软就铸成了大错。

    傅昀尘出生后,云洛茵就开始疏远他,甚至不让他碰,现在更是连见一面都难。傅昀尘的出生带走了云洛茵体内的寒毒,傅景焕当时就决定会好好养着这个病弱的儿子,让他长大成人,让他开府单独,再给他些铺子和庄子,让他娶妻生过的富足就行了。只是现在一切都脱离了他的计划,这个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对侯府及他有着深深的怨怼,将来必定是个祸害。

    傅昀尘察觉到傅景焕眼中带着的冷意,甚至他还隐隐从这个便宜爹身上发现了一股淡淡地杀气,是想除去他吗?

    “要说没资格,也是你最没资格吧。”傅昀尘走到傅景焕对面的位置坐下,笑着继续讽刺,今天就彻底撕破脸吧。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傅景焕收起眼中的神色,淡淡地看着傅昀尘。

    “父亲?呵,我从来没否定过你是我父亲啊!”傅昀尘唇边泛起抹笑容,他抬头继续说:“可是除了父亲这个称呼,你给过我什么呢?从小到大我所有花费的开销都是我娘的嫁妆,我们见面的时间一双手都能数过来,你对我来说也仅仅只是担着父亲这个名而已。”

    “你是在怪我?”傅景焕的声音发冷,他定定地看着傅昀尘,那些什么愧疚都通通消散了。

    “不,我不怪你,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刻意的疏离我,可是我不在意,因为你不值得我去在意,你们这些亲人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傅昀尘眼中无波,声音却带着冷意:“可是,你们不该伤害我娘,一次又一次,以前我太小没有能力,我只能忍,只能慢慢的让自己强大起来,能够保护我娘,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们再伤害她分毫。”

    坐在对面的康幼蓉一直保持着贵妇该有的姿态,听到傅昀尘的这番话后,她优雅的笑着说:“你爹什么时候伤害你娘了?这些年来是她自己跑去小佛堂吃斋念佛,你爹要见她一面都难,你这样随意下结论未免有失偏颇。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那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却不是你这个小辈能了解和插手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云洛茵那份清高,一个破落户在身份上也想压她一头,这些年来还不是逃避的躲去吃斋念佛,她曾经还将她当做一直要超越打压的对手,现在也太让她失望了。

    傅景焕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装,所以她在傅景焕面前从来未掩饰对云洛茵的不喜。而管家这些年来,她从未苛刻云洛茵母子一分,钱财这东西她不在意,她当然不会留把柄给别人,至于云洛茵要不要那又与她何干。

    “你闭嘴,一个比妾地位高点的平妻有什么资格插嘴,你还当你是侯夫人?”傅昀尘很少和女人计较,但对于这个报复对象之一的女人他才不会给脸,“你们三人的问题我不能插手?就凭你也配我插手?我娘这些年懒得理会侯府的肮脏事,你还当真以为是她怕你?你错了,是因为她从未将你看在眼里,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康幼蓉脸色一变,她根本没想到看上去风轻云淡脾气甚好的傅昀尘会说出这样没有礼教的话来,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的侮辱她。

    “傅昀尘你别太过分了,你竟敢这样侮辱我娘,我今天非得打断了你的腿。”傅昀喧对这个突然变得拔尖的弟弟早就不满了,现在竟然还敢侮辱他娘,他一定要将他打残了。

    傅昀喧说完直接用掌风将桌上的茶杯扫向傅昀尘,然后起身一拳朝着傅昀尘挥去。

    老侯爷从一开始就如老僧坐定般看着下面几个人争执,现在傅昀喧要对傅昀尘出手他也只是冷漠的看着,傅景焕也没有阻止,他也发现傅昀尘这个弱不禁风的儿子确实欠点教训。

    傅昀尘坐在椅子上身子未动分毫,他衣袖轻扫一下,那带着暗劲的茶杯就在空中碎裂开直接掉在地上,对于傅昀喧挥过来的拳头,他只是优雅的伸出一只手握住,然后轻轻一掰,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咔擦”声。

    “啊!我的手。”傅昀喧握住被傅昀尘掰断的手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昀尘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武功怎么可能如此之高。”

    “你们不知道的还很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傅昀尘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就将其丢到地上,脸上带着非常温和的笑容,声音却犹如地狱的使者听上去让人发寒。

    傅昀尘平常确实是一个温雅的人,但谁要真让他怒了,那他是从来不会在乎什么名声的,他只会让敌人一个个的去地府陪阎王下棋,在这点上倒是和萧禹澈很像。

    他七岁那年吃了他娘做的莲子羹后突然发病并不是偶然,而是康幼蓉买通了小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在水里参杂了一种可以引发寒毒的蛊。

    当年灵慈大师为他解了寒毒后,他才发现了隐藏在体内已经沉睡的蛊,若不是他前世深入的研究过蛊毒还不可能发现,那不出五年,隐藏的蛊一旦苏醒,就算解除了寒毒,他也会被内体的蛊一点点的吸食完精血而死。

    最重要的是,当年寒毒爆发,要不是他有着两世的强大灵魂,在婴儿时期就开始引气修炼,那绝对挺不到去净清寺找灵慈大师解毒,这笔账他就先从掰断傅昀喧的手开始算起。

    “傅昀尘你太过了。”傅景焕见大儿子的手只是在顷刻间就被傅昀尘掰断,他也惊到了。

    傅昀尘挑挑眉,慢悠悠的笑着说:“他对我出手就不过分,我还手就过分,你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吗?”

    “我是你父亲,你这个不孝子竟敢对我如此说话,就不怕传出去,你的少监之位不保吗?我随时可以上折子弹劾你。”傅景焕脸色早没有怒气,他语气淡淡地说。

    “所谓父慈子孝,父都不慈子又何须孝。”傅昀尘两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继续道:“欢迎父亲你去上折子,你放心到时候我们就算断了关系,该给你的赡养费我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傅昀尘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丢到桌上,淡漠的看着傅景焕说:“你一个月的吃穿用度是多少?我只是你其中一个儿子,付一百两一个月的赡养费足够了吧,没事,多出来的你可以拿去喝茶,这是一万二千两银子,十年后你再让人去我那里取下次的赡养费。”

    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打脸,我曾经没用侯府一分钱,可是我更仁义,我会尽到赡养的职责,用钱了断我们的关系。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傅昀尘最不怕的就是身败名裂,名声这东西能当饭吃当衣穿吗?你们想传对我不利的传言尽管去吧,侯府能教出来我这样的嫡子来也很失败,你们不怕丢脸我更不怕。再说我是国师的弟子,只要我那天为沣陵国做出点实事,谁又会记得这点小事呢。”

    有些规则就是这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他从来不会因为名声或者孝道就束手束脚。他出生在一个现代的风水世家,他的父母沉迷于研究风水术法,从小到大就没管过他,他是保姆带大的,对十年都可能见不上一次面的父母他不恨,但也没有感情。

    所以傅昀尘对从小就无微不至照顾他的美人娘很在意,他倍感珍惜这份亲情,谁要是想对他娘不利,就是触了他的逆鳞。他曾经并不在意侯府的人,一直懒得理会,可自从在宫里看了那份情报后,他就不准备在和侯府虚以为蛇了,那些人彻底的踩到了他的底线,他怒了,而且相信皇帝也是喜欢看到他脱离牵制侯府的。

    “你不在乎名声?呵,没事,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会将你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傅景焕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你想带着你娘脱离侯府,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和你祖父一天不同意分家,你就得绑在我宣武侯府这条船上,你就算投靠了九皇子也无用。”

    “无用吗?”傅昀尘侧头往外看了看天色,心想时间差不多了吧。

    傅景焕怎么可能让傅昀尘带着云洛茵脱离家族,他不会杀了傅昀尘,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反而还很欣赏这个儿子的魄力和手段,但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傅昀尘翅膀硬了想飞,那他就折断他的翅膀。

    老侯爷像是看完戏般随意扫了几人一眼,默默无声的抬步走出了大厅,傅昀尘之前隐藏的太深,对侯府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他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老侯爷刚走,管家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说:“侯爷,九皇子来了。”

    第4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