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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穿越之弃子国师/回到古代当国师 作者:青衣画墨

    第2节

    傅昀尘早就和萧禹澈商量好,他需要借助太子和九皇子的态度来试探侯府掌权者对他的安排,或者说逼他祖父和便宜爹对他做安置。

    不多会太子的兄弟们也陆续的入席,四皇子由傅昀喧招待着走了过来,和太子打了招呼后就笑看着傅昀尘。

    “这位就是二表弟吧。”

    傅昀尘急忙起身,态度和对待太子一样恭敬有礼:“草民参加四皇子。”

    “昀尘无需多礼。”四皇子萧禹珉虚扶了傅昀尘一把,态度亲和。

    傅昀尘谢过之后就站在旁边当雕像,当今圣上还不到五十岁,他可不想现在就和宣武侯府一样打上四皇子党的标签。

    当今圣上一共有九个儿子,三皇子萧禹泽和九皇子萧禹澈是皇后所生的嫡子。萧禹泽一出生就被当今立为太子,但却和皇后一样不得宠,表现出来的更是平庸,在几位皇子中一点都不出众。除了萧禹澈外,四皇子萧禹珉作为宠妃的儿子,也很得圣上宠爱。

    “这位就是深居简出的傅二公子吧?”大皇子和五皇子一起走了过来。

    傅昀尘耐心恭敬的见礼回话,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浅笑,不卑不亢。

    其他几位皇子一一和太子见礼,并对傅昀尘这个病秧子多番试探,发现他恭敬有余却对谁都带着疏离,最后都各存小心思,自有打算。

    傅昀尘的身份虽然是正妻的嫡子,但并不得宠,宣武候的平妻是当今圣上宠妃的嫡亲妹妹,傅昀喧和四皇子是表兄弟,私交甚好。宣武候府背地里支持四皇子,这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

    在场的人有些弄不明白太子和九皇子对傅昀尘的态度,毕竟相府从相爷去世后早就已经没落,傅昀尘是一个不被重视的病秧子,并没有拉拢的价值。

    等宴席快要结束时,傅昀尘就被他表哥云卿修找了个借口叫了出去。

    “表哥,这次回京打算呆多长时间?”傅昀尘将云卿修带到自己的院子。

    在他生病期间,云卿修经常都会来探望他,他们之间的私交不错。作为二皇子曾经的伴读,三年前云卿修就随二皇子去了边疆的军中历练。

    云卿修身着一身张扬的红色锦衣,配上那张堪比妖孽的俊美面容,倒是相得益彰。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云卿修凤眸轻挑,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呵,还能怎么办?不就是一枚弃子。”傅昀尘为云卿修倒了一杯茶,目光深远。

    云卿修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我那个姑父果然是好样的。”顿了顿他看着傅昀尘问道:“你想必有应对之策了吧?”

    “随遇而安。”傅昀尘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下茶盏,慢慢地吐出四个字。

    云卿修很多时候都看不懂这个聪慧深沉的表弟,但对他的爱护和信任倒是满满的,“行,我知道你胸中自有沟壑,但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传信告知我一声。”

    “嗯,我会的。”

    老侯爷的寿宴过后,在宣武候府的一间密室书房内,老侯爷和三个儿子坐在一起议事。

    “大哥,昀尘要是在留在京都势必对我们宣武候府不利,他甚少出门性子单纯就怕着了太子或二皇子的道被拉下水。”傅昀尘的二叔傅景希见他大哥犹豫不定,于是加了一把火。

    傅老侯爷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道:“远离京都对昀尘和侯府来说更好,就这样决定了。”

    现在的宣武侯虽然看上去风光无限,但伴君如伴虎,当今圣上对侯府早就有了忌惮,他们必须为了侯府将来的繁荣做打算,所以在傅景焕娶了平妻之后他们就绑上了四皇子的战车。现在侯府的将来都系在四皇子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或者其他皇子钻了侯府的空子。

    傅景焕目中的挣扎之色渐渐退去,当初已经选定了大儿子作为侯府的继承人,现在放弃二儿子也是注定的,他只能继续亏欠傅昀尘母子了,将来他再想办法弥补吧。

    “你去将昀尘带到这里来。”傅景焕打开密室门对外面的亲信道。

    “是。”

    ☆、放逐边城

    傅昀尘没想到侯府的办事效率会那么高,心里有了底,他淡定从容的跟随着便宜爹的亲信去了密室。

    “祖父,父亲。”傅昀尘被带到密室后对两人见了见礼。

    老侯爷面带慈色的点点头:“昀尘,坐。”

    傅昀尘听闻淡笑着坐下,抬头看着两人,继续听下文。

    两人问了问他的身体,又关心了下他的日常起居,闲聊了一刻钟的时间,傅景焕就直奔正题。

    “昀尘,我和你祖父考虑到你的身体赢弱,所以我们想将你送去四季城调养。”傅景焕知道这个儿子十分的聪明机警,应该懂他的意思,心里那份愧疚比较深,他又补充了一句:“四季城四季如春,天气宜人,在那里有我们侯府的一座别院,你就在那里安心休养身体吧。”

    傅昀尘将脸上的淡笑隐去,自己果然是侯府的一枚弃子。他在三岁时为了美人娘也曾试图和这个便宜爹亲近孺慕过,可傅景焕挣扎之后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平淡如水。

    “好。”傅昀尘乌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沉默了一会,他淡漠沙哑的回了一声。

    傅景焕和老侯爷都没想到他会这般的干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更加有些的愧疚,但为了侯府的将来,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傅景焕拿出一个木盒推到傅昀尘面前说:“这里有十万两,你拿去四季城花费,以后要是需要什么就给为父传信。”

    “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二十名侍卫,过几日会护送你去四季城,他们以后也将全部留给你所用。”

    傅昀尘对侯府并没有多少归属感,这其中也拜坐在他对面的两位至亲之人所赐,刻意疏远不想投入感情以免将来为难,现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宣武候府早已经打上四皇子党的标签,特别是他被送离出京后,想必傅昀喧也很快会被立为世子,到时候就算宣武候府要倒戈怕是也没有哪位皇子敢真心相信接纳。

    宣武侯府支持的那位四皇子一看就是个活不到四十岁的,身上更是没半分的龙气,现在他成为家族弃子,将来和侯府也能少些羁绊。

    傅昀尘伸手打开木盒,见里面躺着一叠厚厚的银票,他轻笑一声,抬眸看着宣武候问:“这是分家费吗?”

    傅景焕笑着的脸一僵,他想到自己的两位庶弟在成年就被他爹分出去,并弄到了外地做小官,和将傅昀尘送到四季城的做法确实有些像,但他可没想过要将嫡次子彻底的分出去。

    “只是送你去四季城疗养,并没有要将你分出去单过的意思,你别多心。”

    “我没多心,其实我觉得分出去也挺好的,侯府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傅昀尘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只是眼中却没有温度。

    傅景焕皱了皱眉,轻喝斥道:“胡说。”原来这个儿子也不是什么怨气都没有,但分出去这件事想都别想。

    傅昀尘唇边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讽意十足,他将木盒关上并未拿起,站起身来对两人冷淡地说:“对一个弃子来说,银票和侍卫实在是太浪费侯府的资源,昀尘以后就不劳祖父和父亲费心了,三日后我自会前往四季城。”

    傅昀尘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转身就离开了密室,他要是一点怨气都没有,这两只老狐狸怕是会觉得他心机太深,虽然不会将他除去,但也会防着他。对于侯府的侍卫他可不想带着,谁知道有没有探子。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分家的问题,但现在侯府不会将他这个嫡子分出去将把柄送到对手的手里,傅昀喧又在封世子的关键,想要分家根本不可能。分家的事只能以后慢慢图之了,如今能暂时脱离侯府这潭浑水也好。

    去四季城之后他更不可能如他们所愿做一个养病的“闲人”,等他回来之时和侯府之间的矛盾也势必会突出加剧,那不如现在就撕破脸好了,省得还要想法打发侯府派来监视他的人。

    见傅昀尘挥袖而去,傅景焕有些痛苦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原来这个儿子什么都知道。虽然父子关系破裂是早在预料当中的事情,可只要一想起傅昀尘那双乌黑带着讽色的眸子,云洛茵也将会因为这件事对他更加的疏离和怨怼,他就会感觉无比的辛酸。

    “你并不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你更是这侯府将来的顶梁柱。”老侯爷见儿子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他走到傅景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洛茵是侯府的正妻,按理说世子之位该是傅昀尘的,只是权衡利弊之后,他们还是做出了放弃傅昀尘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傅昀尘从小就带着胎毒,身体赢弱,而是相比之下,傅昀喧更适合世子之位。

    傅昀尘走出密室后在侯府随意走了一圈,最后还就去了他娘那里。

    “尘儿,他们准备将你如何安置?”云洛茵脸上带着一层忧色。

    傅昀尘坐到美人娘对面,声音清淡地道:“三日后去四季城。”

    “父亲给我十万两银票和二十名护卫被我拒绝了。”傅昀尘又补充了一句。

    “哐当!”云洛茵端着的茶盏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顷刻间摔成了两半。

    “去四季城没什么不好的,娘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傅昀尘并不想束缚在一个已经定下继承人的侯府之中,四季城虽然偏远了些,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云洛茵眼中的泪花翻滚强忍着不让其掉下,最后那抹奢望也瞬间逝去,心仿佛在沙漠中看到一片绿洲,可当临近时才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

    “尘儿想去四季城?”云洛茵随意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她抬头定定地看着傅昀尘,她舍不得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傅昀尘也知道美人娘所想,他笑着说:“现在京都的水已经开始浑了,我被家族当做弃子放逐四季城,也可以避开一些是非。”

    “可四季城也太远了,傅景焕真是太狠心了。”云洛茵的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傅景焕不但要将他们母子分离,还要让她儿子去那么远的边城,真是太无情了。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对他抱任何一丝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其实去哪里都一样,四季城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我去那里养病也不错。”傅昀尘笑着安慰,对他来说被发配到哪里都差不多,地方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

    云洛茵点点头,儿子的决定她都会支持,她起身从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然后递给傅昀尘说:“这些银票尘儿拿去四季城备用吧。”

    傅昀尘打开锦盒见里面装着些珍贵的宝石和银票,银票大概有八万多两。

    云洛茵是丞相府最受宠爱的嫡女,当年出嫁时老丞相还活着,准备的嫁妆自是丰厚极了,和傅景焕成亲时十里红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不用这么多,我拿三万两就够了。”傅昀尘从锦盒中抽出三万两银票,然后将锦盒盖上推回到美人娘面前。

    “娘在京都的铺子每一年都有上万两的收入,这些你带在身上我才能放心。”云洛茵将锦盒又推了回来,“既然你拒绝了你父亲提供的银票和护卫,那娘这一份就不准不拿。他以为用点银票就能弥补我们母子吗?休想,尘儿你拒绝是对的。”

    从傅昀尘出生开始,每一年都需要耗费很多昂贵的药材吊着命,云洛茵拒绝动用侯府的银子,一直都是花费她的嫁妆。在丈夫和她人琴箫和鸣,对儿子甚少过问,一次次的失望之后,云洛茵就做好了有一天和宣武候各过各的打算。

    这次傅昀尘被放逐到四季城更是让她心如死灰,对付景焕的感情再也掀不起一点涟漪,也庆幸自己之前的做法,现在儿子不欠侯府任何,以后也不用为难。

    “那好吧,我收下就是。”傅昀尘颔首笑笑,将手里的银票放回去,他确实需要钱做心中所想的那件事,见美人娘眉宇间带着抹清愁,他叹了一口气说:“娘,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侯府的环境就搬到别院去暂住吧。”

    再过不久傅昀喧就要被册封为宣武侯世子,对他美人娘来说,那平妻和大哥确实挺膈应人的。他倒是想带着美人娘去四季城,但侯是府肯定不会允许他娘离开京都的。

    与其在这乌烟瘴气的侯府里膈应,不如早些做打算,他娘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找借口去别院住一段时间也是可行的,宣武侯府立平妻之子为世子,逼走正妻和嫡子,到时候舆论也会站在他们这边。

    “嗯,不去别院,我也会去你祖母那里陪她礼佛的。”云洛茵沉思了会,美眸中带着决然,她抬头对沛菱吩咐道:“你去将那几个美人送给侯爷,就说我已经将她们抬做了姨娘,让她们为侯府开枝散叶。”

    傅昀尘眼中露出惊诧,随即也想明白了,看来他美人娘对那便宜爹是彻底死心了,这是存心让那便宜爹和平妻膈应,这一招真绝。至于便宜爹会不会享用那些美人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以后谁又会指责一个为丈夫纳妾开枝散叶的贤惠侯夫人。

    母子两又谈了一会,傅昀尘就抱着锦盒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房间,他就将趴在软榻上的黑貂抓起,又将一张纸条绑在它的腿上,在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就见那只慵懒的貂儿伸了伸懒腰,晶亮的小眼睛十分有灵性的转动了几下,一跃就跳出窗台,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对美人娘的背景和渣爹埋线的设定有问题,现在已经改了。美人娘出自丞相府,但丞相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所以相府早就落败,和平妻的背景比起来差很多。龙凤胎的剧情也删了,第三章和第四章的剧情已经修改,看过的亲可以重新看看。渣爹就一直渣吧,表象就是现实了~~~~

    ☆、信任

    夜晚的风徐徐吹来,别院的杨柳在月光下随风舞动,桃花瓣一片片的飘落,桃花树上隐隐照出一个人影。

    过了一会,一个黑影从别院的墙外一跃而进,月光倾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更显得俊美非凡,他的两只肩膀上各站着一只小貂。

    半躺在树上的傅昀尘听到动静慢慢的睁开眸眼,一股淡淡地龙涎香萦绕在鼻尖,一个人影已经倚靠在他对面的树枝上。

    “小面瘫,你速度够快的。”傅昀尘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环抱着手看着对面的黑衣少年。

    萧禹澈接到傅昀尘的纸条就赶了过来,这里是他在京都郊区的一处隐秘别院,只有他和傅昀尘知道,是他们悄悄见面的地方。

    “有事?”萧禹澈靠在树枝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却带着关心。

    傅昀尘动了动身子将双手枕在头顶,声音清淡:“我三日后去四季城。”

    “要去?”萧禹澈漂亮的凤眸眯了眯,若是傅昀尘不想去,他就能让他不去。

    傅昀尘轻笑一声:“为什么不去?养精蓄锐现在才适合我。”

    “是。”萧禹澈沉思了会点头道。

    傅昀尘知道这人一向说话都是从简,他挑挑眉说:“我走之后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下我娘了。”

    “好!”

    “对了,如果你有时间就帮忙查查我娘当年中寒毒的真相。”傅昀尘眸光深了深,当年的事情等他回来一起算账。

    “好!”

    “谢了!”

    “不。”

    “小面瘫,我在净清寺的后山埋了两坛梨花酿,你可不准去偷喝,等我回来再开封。”傅昀尘眉眼含笑戏谑道。

    萧禹澈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缝,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一层笑意:“好!”

    以傅昀尘的眼力自然能借着月光看到萧禹澈璀璨如星的眸里带着笑意,他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扬得更高。

    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萧禹澈时总会觉得很心安,这个不爱说话表情甚少的人,身上总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魔力。当然,萧禹澈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最信赖的朋友。

    “人,要吗?”萧禹澈过了一会,抬眸看着傅昀尘问。

    傅昀尘唇畔勾着清浅的笑容,如墨般渲染过的乌黑眸子里一点点暖色渐渐化开,声音清透愉悦:“你有吗?”

    “有。”萧禹澈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乌金色令牌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龙吟”二字,经过在净清寺三年的打探和了解,他知道了很多关于沣陵国的事,对朝中的局势及皇族也有深入的了解。

    “龙吟卫”是皇家专门训练出来的隐卫,除了一部分变成皇家暗卫外,听说还有一大部分隐藏在全国各地,从事不同的劳作。他们只听命于持有“龙吟令”的皇族暗主,持令之人都是历届皇帝选一个能力不菲的儿子掌控,当然这个儿子也就和皇位无缘了。

    新皇登基后要是二十年都勤政爱民,持“龙吟令”之人就会将令牌还回去,由现任皇帝选择它的下任主人。其实持令的暗主对新皇就是起辅助和监督的作用,但也有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权利,那就是龙吟卫只听暗主的命令。当然,暗主是不能造反的,不然必遭诅咒反噬暴毙而死。

    这一届的龙吟卫暗主一年前就将龙吟令交还给当今圣上,知道内情的人都还在猜测将来圣上会将龙吟令交给哪位皇子。傅昀尘也没想到萧禹澈竟然现在就已经拿到了龙吟令,看来皇帝对萧禹澈的宠爱并不是作假的。

    “这个太贵重了,我要不起。”傅昀尘将手上的小令牌扔了回去,哪怕他和萧禹澈有过命的交情,他也不敢拿这种烫手的东西。不过萧禹澈能对他有这样的信任,他感觉很心暖。

    萧禹澈复又将小令扔给傅昀尘,解释道:“这只是一块小调令,能调动十名民间皇家隐卫,先借你用。”

    傅昀尘的手紧握住小令,上面还有萧禹澈的体温,他把玩了一会笑着说:“行,多谢了,回来还你。”

    “嗯。”萧禹澈见傅昀尘将小令收了起来,脸色露出了抹很浅的笑容。

    随后萧禹澈又将这块小令单独的联络信号告诉傅昀尘,让他去了四季城之后自己联系那十名皇家隐卫。

    “小面瘫,你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要是你父皇知道了,会收回你的龙吟令吗?”傅昀尘坐起身凑近萧禹澈眉开眼笑的问。

    萧禹澈面色依旧,因为两人离得很近,轻易就能闻到对方身上带着的那一股淡淡地清幽药香,他目光深幽的看了傅昀尘一眼,“不会。”

    “嗯?”傅昀尘挑挑眉。

    “我有自由调动隐卫的权利,父皇不会怪。”萧禹澈回道。

    “回来之后我唤你阿澈吧。”在临别之前傅昀尘低声说了一句。

    “好。”萧禹澈冷冽如泉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愉悦。

    三日后,傅昀尘只和一脸不舍眼中含泪的美人娘道了一声别,就上了去四季城的马车。他的祖母昨日和他见了一面,就去了皇家寺院陪太后礼佛,也间接表达了对老侯爷和儿子将孙子放逐行为的不满。

    傅昀尘没有接受侯府的银钱和护卫,只带了在净清寺中侍候他四年的双胞胎小厮和四名从小服侍他的婢女。

    等傅景焕带着傅昀喧赶到门口时,马车已经走远,他只看得见两辆简单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胀滋味。

    “洛茵。”等马车彻底看不见时,傅景焕才上前一步走到云洛茵面前柔声道。

    云洛茵脸色平淡无波,看都未看傅景焕一眼,转身就带着几个侍女进了侯府的大门。

    傅景焕脸色一变,提脚追了一步就顿住了,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娇妻,而且按照云洛茵的性子绝对会将他扫地出门的,他眼中浮现出一抹痛色,只能收回脚步暂时作罢。

    “父亲,二弟就这样走了,传出去不太好吧。”傅昀喧眉头紧锁,心里非常不满,这傅昀尘也太任性了点吧。

    傅昀尘虽然名义上是养病,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被家族放弃了。傅昀喧对傅昀尘的安全倒是不关心,只是堂堂宣武候的嫡次子去边远之地既然这般寒酸,走得连一个侍卫都未带,若是这样简单的离开被御史知道了,又得参上一本。

    傅景焕眼中带着些不悦,声音发冷:“将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我已经亏欠他良多,他高兴怎样就怎样吧。”

    接着他目中带着凌厉,刺得傅昀喧心中一颤,才继续说要:“他是你的亲弟弟,我不求你们要如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般亲密,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最好永远记住一点。”

    傅景焕说完也不待傅昀喧回答,挥袖转身就进了侯府大门,心中对这个儿子不免有些失望。不管怎么说傅昀尘都是他儿子,他已经安排好了人暗中保护,要安全抵达四季城是不会有问题的。

    傅昀喧还是第一见他爹露出这种冷厉的眼神,等人走后,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随意的擦了擦,他深吸一口气脸色趋于平静的走进了侯府。

    呵,人都走了,现在愧疚有什么用。不过一个体弱多病被家族放弃的弟弟,相信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其他的人怎么想傅昀尘就不关心了,他此时正躺在宽敞的马车里拿着一本书悠哉的看着,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壶香茗和几盘茶点。

    四季城是沣陵国南部的一座中型城池,在往南就和南疆国接壤,往西和西虞国交壤,属于离三国交界比较近的地方。从京都到四季城如果不耽搁坐马车大约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傅昀尘知道他那个便宜爹让人暗中跟着他们的马车,他并不在意,也不准备急着赶去四季城。难得身体恢复正常,除了和小面瘫去过北地的雪山外,他还没去过其他地方,这次出来也想四处走走,自然要边游玩边赶路。

    驾车的人是那对双胞胎兄弟,分别叫做云小东和云小北,是云洛茵哥哥帮傅昀尘找的小厮,卖身契在傅昀尘手中,两人对他也比较忠诚。

    而第二辆马车里坐着的四名侍女是云洛茵从小买的,分别叫香寒、玲珑、银月和初彤,打小就在傅昀尘身边服侍。他去净清寺的五年里,四人也跟在云洛茵的几名贴身侍女身边学习武功、绣技和管账,各有特色。

    在晚饭时他们抵达了一个小镇,找到镇中一家比较清静的客栈就住了进去。像这样走走停停的赶路,直到十日后平静无波的路途才有了些起伏。

    ☆、周瑾

    这天他们抵达青州府城,在客房休息了一会傅昀尘就带着几人出去吃饭。他在外并不讲究,没有要包间,直接选了一个窗边比较安静的位置就坐下了。

    在快要吃完时突然来了几个人在旁边的一桌坐下就开始说话。

    “哎,那周家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间竟然被人灭了满门。”其中一个男子叹了一口气说。

    旁边的一个大汉接口道:“是啊,周家可是这青州城的首富,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仇家会如此的心狠手辣?真是造孽。”

    “官府已经封了周家老宅,并将周家之人的尸体运去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

    “我听说作案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流匪,要是那些贼人害怕官府就不会灭人满门了。”

    “哎!周家老爷可是青州城的大善人,真是好人不长命!”

    几人又谈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傅昀尘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随后就出了酒楼。

    第二日,傅昀尘几人并未在青州城逗留就继续赶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在管道上有几辆平板马车从他们的车旁擦身而过,一股死煞之气飘进了车厢,傅昀尘蹙着眉将车窗掀开,就见坐在车夫旁边的还有几名捕快。

    傅昀尘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的一座不算高的山,等那几辆马车走远,他对外面的小东说:“去东边的那座山看看。”

    “是,主子。”

    山离得并不算远,大约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就赶到了山脚,傅昀尘下了马车让几个侍女继续呆在车上,就带着小东和小北上了山。

    在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一股股血腥和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傅昀尘朝着味道最浓的那块平地走去。

    “怎么那么多死人?”小北见平地上躺满了尸体,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小东看了看脸色未变的主子,他思索了下说:“这应该就是昨天在酒楼那几人说的周家被灭门之人吧。”

    “应该是,他们身上全是刀伤。”小北伸出脑袋又看了看,捂住鼻子闷声道。

    傅昀尘蹙着眉围着平地上的尸体看了一圈,片刻之后他指着一堆尸体对两人说:“把这些尸体搬开,将最下面那具抬出来。”

    双胞胎虽然诧异主子为什么会有这种吩咐,但他们并未质疑,从身上掏出一块布蒙着鼻子就开始搬尸体,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就将最下面的那具尸体抬到了傅昀尘面前。

    傅昀尘蹲下用两指探了探这人的鼻息,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动脉,随即“咦”了一声,又用两指放到他左手腕上把了把脉。

    “小北,你将他背下山。”傅昀尘收回手,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转头对云小北说。

    小北嘴巴长得老大,一脸苦相的问:“主子,你要一个死人干嘛?”

    傅昀尘轻睨了他一眼,说:“他还没死。”说完就转身开始下山。

    小北眼睛睁得大大,这都没死?真的假的?他蹲下也学着傅昀尘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那人的手,抬头对着小东说:“哥,这人没气了啊!”

    “主子说他没死,那他肯定还活着,背着人走吧。”小东白了弟弟一眼,抬脚就去追傅昀尘。

    小北见两人走远,娃娃脸皱成一团,最后只能认命的将尸体抗在肩上快步的朝着两人追去。

    山下正好有一条小溪,傅昀尘让两人为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拿出灵慈大师配置的伤药让小东包扎了一番伤口,喂了一颗药丸后,才将人抬上了他的马车。

    周瑾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一入眼的就是马车顶棚,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见对面一名白衣俊雅少年靠在一个大的靠枕上看书,腿边还趴着一只黑色的小貂。车厢里垫了一层厚厚的毛皮毯子,他躺着的地方旁边有一张矮茶几,正好将两人隔开。

    茶几上的香炉里气味淡淡的檀香袅袅燃着,他脑子仿佛清醒了一些,莫名的低头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衣服和感觉被包扎过的伤口,他神色诧异动容的盯着对面的人。

    傅昀尘把书放下,目光移到对面的人身上。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清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温润的气质,脸色惨白,目中虽然带着迷茫不解,但并不慌乱。

    “你醒了。”傅昀尘淡笑着说。

    周瑾刚想说话就发现喉咙发干得难受,他忍不住猛的咳了起来,傅昀尘将桌上的一杯温水递了过去,他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水周瑾微微的喘着气看向傅昀尘,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暗沉:“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傅昀尘反问一句。

    “多谢!”周瑾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的痛色。

    傅昀尘也不在意,要是这人醒过来没有沉痛的表现,那也就不值得他救了。他将目光从那人身上挪开,又将膝上的书拿起翻看。

    一路上周瑾都很低落,眉宇之间带着浓浓地颓废和清愁,对傅昀尘这个救命恩人也很少搭理,基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傅昀尘理解他的心情,也不管他,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

    从周瑾面相上看,他福堂,印堂和准头显艳色,有红光,明亮光润,财运必定亨通;田宅广阔,性情宽厚,知识广博,会有人缘好;天庭宽又平,额头高并且光滑,没有纹路,耳鼻长又宽,说明他青年时就会有富贵来,为人聪明,后生福禄财都不缺。

    但他手相的生命线上却有一条很深的断横纹,就预示在他十六岁前必有一大劫难,过不去必死无疑,过去了将来必将大富大贵。

    傅昀尘救了周瑾并不意味就解了他的大难,身体上得到了救治,心却被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也难成大事,若是他不能从亲人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也将会心力交瘁而死。

    在快要临近四季城的一条官道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马车陷在泥坑里出不来。正巧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可以避雨的木屋,天色又渐渐的暗下来,傅昀尘一行人就下车打着伞准备去木屋中避雨。

    这座木屋修建在相隔较远距离的两个城镇之间的管道上,专门用于给路人歇息避雨用的。

    傅昀尘等人走进去时,里面有已经有了四人正在歇息避雨,见他们几人穿着打扮像是有钱人,就只友好的笑笑,并不敢上前搭讪。

    玲珑和银月先走到一块空地上,清理打整了一番才让傅昀尘坐下,赶了一天路,他们腹中都有些饥饿,还好在上一个小镇买了吃的。

    “主子。”香寒将一个馒头和水袋递给傅昀尘。

    傅昀尘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就见对面有一位穿着补丁衣衫的老头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小孩眼睛发亮的盯着他手上的馒头,嘴巴动了动,最后又忍着将目光移开。

    而他们旁边还有两个中年大汉,看上去像是一对兄弟,穿着也很朴素,脚边放着一个空背篓,想必是刚到镇子上卖东西回家,却遇到大雨堵在了这条路上。

    “香寒,将馒头分给他们一些。”傅昀尘看着外面大雨哗啦啦的下,根本没有要停的趋势,而天色又暗了下来,今夜想必他们都要留在这木屋过夜,这几人身上没有干粮,肯定也是饿了。

    香寒点点头,她们买的干粮比较多,所以就拿出几个馒头分发给几人。几人一开始推诿了下,但见这天气确实回不去,道完谢就接下馒头吃起来。

    “爷爷,你吃。”老头怀中的小孩将得到的馒头递到他的嘴边说。

    “小宝吃,爷爷也有,乖。”老头慈爱的摸了摸孙子的头。

    小孩就笑着咬了一口,眼睛眯成月牙状:“真好吃。”接着他看着傅昀尘等人说:“谢谢哥哥,姐姐。”

    “乖,不客气。”傅昀尘笑着说。

    “几位这是要去四季城吧?”那老头对傅昀尘问。

    傅昀尘点点头:“是的,老人家。”

    “那你们得小心点,四季城离三国边城较近,最近这路上可是不太平,经常有流匪抢杀作案。”老人家面带凝重的好心提醒。

    离他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大汉也开口道:“是啊!我听说上个月青阳镇上好几户商人家也都遭了抢劫,全家都被杀光了,那群流匪太凶残了。”

    听到抢劫,全家被杀光几个字,周瑾抬起头神色莫测的看着对面的人。

    “就没有人管吗?”傅昀尘蹙了蹙眉头问。

    “哎,官府也有管,只是他们在不同城镇流动作案,很难抓捕。”那个大汉接话道。

    “他们还入室抢劫?”傅昀尘发现周瑾眼神有些不对劲,联想到周家的事情,他疑惑的问道。

    “是啊!从三个月前开始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歹毒的流匪,专门对有钱的商户家下手,而且不单只是抢劫,还杀尽人全家,手段很是凶残,简直没有人性。”

    那老头叹了口气,面带哀伤和恨意的说:“我大儿子和媳妇就是去青阳镇的一户富商家做短工,恰巧遇到了那伙杀人不眨眼的流匪抢劫,最后都惨死在他们的刀下。”

    “这真是太没人性了。”那大汉继续说:“我今天去青阳镇卖东西,听说连青州城首富周家都遭了毒手,也不知道官府这次能不能捉拿住那些凶徒。”

    傅昀尘见周瑾泛白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青筋攒出,他抬头对几人问:“你们知道他们最近在哪里出没吗?”

    “听说离四季城最近的青河镇有人看到过他们,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老人一直关注着那群流匪的事,只希望那天能听到他们被官府抓起来砍头的消息。

    傅昀尘又和几人闲聊了一会,夜完全黑下去之后,外面的雨依然下得很大,老人搂着小孩缩在一个角落里睡觉,那两个大汉也挨着打起了瞌睡。

    “想报仇吗?”傅昀尘盘膝坐在地上,侧头看着靠在一根木柱上神色不明的周瑾小声问。

    周瑾一怔,脸上露出一抹决绝之色,他坚定的回道:“想。”

    ☆、收服

    大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止,第二天一早,天只微微亮,傅昀尘几人就离开木屋继续赶路。

    “你昨晚说的报仇算数吗?”周瑾靠在傅昀尘对面的马车壁上,目光深沉的看着他问。

    傅昀尘挑挑眉:“当然。”

    “好,如果我能手刃敌人,我以后生死都是你的人。”周瑾现在心中全是仇恨,他每时每刻都想将对方的头颅割下,以祭奠他死去的家人。

    傅昀尘笑着点点头未语,他生平最不喜的就是那些牵涉无辜滥杀之人,加之那些流匪又牵扯到周谨,他要收服这人,帮他报仇就是最好的手段,正好一举两得。

    “小东,今日去青河镇入住。”

    “是,主子。”

    青河镇虽然只是一个边远小镇,但却因为客商行路都要经过,所以镇子比较繁华,有钱的人家不少。

    傅昀尘等人找一家较为偏僻干净的客栈就住了进去。夜幕降临之后,他住的那房间的窗子突然被推开,从外面钻进一只黑色的小貂。

    “小白,找到了吗?”傅昀尘抱住小貂,用手顺了顺它光滑黑亮的毛皮。

    当初找到两只小貂时,他和萧禹澈一人抱了一只,他就给自己的黑貂取名为小白,给萧禹澈的白貂取名为小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母貂在生育它们前吃过什么有灵性的药材或者果子,两只小貂异常的聪明,而且很有灵性。

    “呀呀!”小白用头拱了拱傅昀尘的胳膊,又将身子翻了翻,将肚皮露在外面求奖赏。

    傅昀尘帮它挠了挠肚皮,见小家伙一脸享受的模样会心的笑了笑。

    和小白玩耍了一会,傅昀尘轻轻扯了扯貂儿的耳朵说:“别犯懒,带路吧。”

    小白听到主人又要奴役它,不满的呲了呲嘴,伸了伸懒腰,才懒洋洋的跳到窗台上准备出发。

    傅昀尘从将桌上的蜡烛吹灭,单手一杵就跃出窗门,用轻功追着小白而去。

    他在救周瑾时就将他的那身血衣丢给小白闻过,上面留下了流匪的味道,以小白的能力只要离得不是很远都能顺着味道找到人。

    他这次并没带周瑾出去,他需要打探一番再决定如何让周瑾手刃仇人。

    这伙人隐藏在青河镇的一家小院中,傅昀尘翻身进了小院,就看到一间屋子亮着灯,里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

    “大哥,明天我们抢完青河镇首富就离开吗?要不要多干几户,来都来了,青河镇虽然不大,但有好些富商。”

    “不了,这单做完我们就去山中暂避一段时间,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也行,反正最近抢的也够我们花一段时间了,等过几天再去抢几个漂亮的女人带上山去给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

    “好主意,哈哈……”

    傅昀尘听了一会,将院子里的阴煞调动侵入到了这群流匪的身上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傅昀尘对小东吩咐了几句就让他去办事。

    晚饭后,傅昀尘叫住周瑾:“今晚可以报仇。”

    周瑾脸上露出几分激动,他定定地看着傅昀尘问:“现在就去?”

    “嗯,走吧。”

    夜色微凉,傅昀尘带着周瑾和小北站在一座高门大院不远处的巷子里,不多时就见两名鬼鬼祟祟的男子攀爬到了院墙上。没一会那两人将大院的门打开,接着七八个提着刀的男人飞快的冲进了院门,门接着就被合上。

    周瑾面带厉色,他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摸了出来,幽幽的看着傅昀尘。

    傅昀尘心里对周瑾还没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这点很满意,他小声道:“再等等。”

    一炷香的时间,大院里就传出叫喊声和打斗声,傅昀尘一只手拽着周瑾就飞身上了院墙。临高而下,一入眼只见院中到处点满火把,那十名流匪被一群官兵包围住。

    “这些官兵是你让人叫来的?”周瑾一天都没见到小东,语气很肯定的对傅昀尘问。

    傅昀尘点点头:“他们最该去的地方就是刑场。”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那个首领的命一定是你的。”

    “好!”不知道为什么,周瑾心里莫名对的傅昀尘有种信服感,他觉得这人很神秘。

    下面的两方人迅速的战成一团,十名流匪武功确实不错,那些官兵根本不是对手,傅昀尘见官兵这边不断的有人受伤,他微微眯眼,隐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

    接着就见下方的流匪脸上突然带着惊恐,嘴里不停的叫着:“不要过来,啊!”

    “他们怎么了?”周瑾见傅昀尘一脸的平静,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杀戮太多被鬼附身了。”他只是用了一丝阴煞侵入这些人的体内就有这么大的反应,那说明这些人手上沾着的血腥确实太多,周围磁场才会冒出那么多死去之人留下的怨念,让他们产生幻觉。

    对这个说法周瑾是不信的,但他也没见傅昀尘做什么,心下虽然有疑问但也不会再问出来,谁的身上没有点秘密,能让这些流匪被抓砍头就行。

    官兵们见状虽然不解,但也趁机上前抓住了恐惧尖声叫着四处乱窜的流匪。不过场中却有一个脸上有一条很长的刀疤,脖子上挂着一个玉葫芦的中年男子没有中招。他扫了眼被抓住的兄弟,目光一冷又带着厌弃,就点了点脚尖用轻功飞出了院子。那些官兵并不会轻功,只能沿着巷子去追,没一会就被男子甩掉。

    那名男子迅速的回到在青河镇的小院中,想要收拾东西逃亡,只是才进门就被已经等候多时的小东擒住。

    周瑾亲眼看见其余流匪被官兵抓住绑走,随后他又被傅昀尘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小东的脚下踩着一个被绑住的人。走近借着房间中照出的灯火一看,正是那名逃跑的流匪首领。

    “你们想干什么?”那名中年男子目露凶狠的抬头看着傅昀尘,他知道这才是将他擒住那人的主子。

    傅昀尘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天庭处有明显的凹陷,眉骨横露,眉散而乱,眼中时刻的隐藏着一股凶光,说明这人为人恶毒狠辣,手上沾染的人命不少。

    “他就是这群流匪的头领,你自己看着办吧。”傅昀尘收回目光,对周瑾说。

    这样的祸害留在世上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交给周瑾报仇也算是因果报应。

    “谢了!”周瑾眼中尽是感激之色,要是等他自己有了报仇的实力也不知道会是猴年马月,再说以后能不能找到这群流匪更无从知晓,傅昀尘的这个情,他会此生铭记。

    傅昀尘笑笑,他伸手拍了拍周瑾的肩膀,像是安抚,然后带着小东转身出了院子,去大门外等候。

    不多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声中年男子的惨叫,傅昀尘环抱着手靠在一棵槐树下,仰头看着天空的那一轮皎洁的弯月。

    小东一抬头就见主人的身影逐渐和洒落的月光融为一体,气质越发的像是谪仙一般缥缈出尘,心头的崇敬之意更浓。

    早上他听主人的吩咐化成百姓去那户富商家说无意中听到有人要抢劫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最近出现的那伙流匪,那家的主人大惊之下就急急忙忙的叫人去报官,他也趁机溜走,听从吩咐隐藏在这座院子里。

    等夜间那名首领慌慌忙忙回到院中时,他就从后面袭击快速的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首领擒住。

    他的主人料事如神,京都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怕是被鹰啄了眼睛。他可以想象等主人回京之时,京都必定会搅起一番风雨。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周瑾才满身是血的从院子里走出来,而精神和前些日子的低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人也恢复了许多生气。

    他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傅昀尘站在一棵树下,身姿优雅,他神色晃了晃,快步的走过去跪下,伸出一只手对着天发誓。

    “我周瑾对天起誓,以后无论生死都是傅昀尘的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傅昀尘一愣,他没想到周瑾会跑到他面前对天起誓,还将誓言说的这般重。还有,什么叫以后都是他的人了?他虽然喜欢的是男人,可对周瑾这种类型真没兴趣。

    “以后为我做事即可,记住,你永远都是自由之身。”傅昀尘弹了弹衣袖就转身离开。他对卖身这东西没兴趣,小东小北和四个侍女的卖身契都已经被他当面烧了,如果要靠卖身契来限制身边之人对他的忠诚,那他宁愿不用这样的人。

    身为一个风水师有的是办法对付不忠诚的属下,他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他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当然以心换心,他也不会亏待他们。

    傅昀尘走了几步转头对跪在地上脸色带着震惊之色的周瑾挑挑眉道:“还不走?”

    “来了。”周瑾怔了怔,急忙站起身就追了上去。

    当初说好傅昀尘帮他报仇,他以后就为他做事,他一直以为傅昀尘会让他签卖身契,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以后还能有自由之身,他突然觉得现在孤零零的自己有个主子也不错。

    在青河镇又呆了几天,等那群流匪都判了斩立决后,傅昀尘他们再次上路,在六天后到达了四季城。

    ☆、四季城

    四季城位于沣陵国最南部,这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这样的气候形成除了地形原因外,还有四季城最大湖泊碧青湖的调节作用。

    傅昀尘在之前就已经甩开了宣武候府暗中保护他的那几名暗卫,所以他救周瑾和对那群流匪下手的事情那些人并不知道。见他到了四季城暗卫也就能回去复命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宣武候府的探子就不得而知了。

    “主子,我们是去侯府别院还是先住客栈?”进城后小东对着车窗门问。

    傅昀尘将手中的《大陆志》放下,回道:“先找家偏僻安静的客栈住下。”

    “是。”

    傅昀尘并不打算住侯府的别院,他知道这所别院是二夫人陪嫁的房产之一,所以他被下放到四季城这事,要是一点都没有康家的影子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自找没趣住进二夫人陪嫁的别院,到时候不但要看人脸色,下人阳奉阴违,还要受监视。

    宣武候府要的只是他离开京都,至于是住他们定下的别院,还是住自己买的院子,他想那些人也不会在意的,只要他明面上安分守己就行了。

    “你打算怎么办?”周瑾已经知道了傅昀尘的身份,他有些好奇这人会怎么选择,他总有种这人想要脱离家族的感觉。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去买院子。”傅昀尘说。

    四季城因为气候宜人又是毗邻三国交界比较近的城池,所以城内的面积很大,十分繁华,贸易频繁,客商和本地富商都很多。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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