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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古剑]蹭吃蹭喝蹭被窝 作者:尹瑞泽

    第23节

    距离青玉坛有一段路,鸡鸣一遍就已起床,离天亮还有一阵子,陵端打着哈欠,早饭都没吃几口就钻上了马车,在车上往少恭怀里一趴就捂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睡个回笼觉。

    少恭摸摸少年的脑袋,说起来陵端一头黑发也是顺得很,摸起来柔软顺滑,倒是明白了昨日他逗弄幼童的心情。车子在路上颠簸,陵端埋在少恭怀中却没有睡着。

    “怎么了?不习惯?”

    “没……只是睡不着了。”埋在少恭怀里,说话带着鼻音。

    少恭一看天色,往日陵端起来的时辰也差不了多少,大约是到了起床时间,也没放在心上,只道,“你要是想做早课也可以试试。”多年的习惯大约是不好改,少恭也没有强迫他改的意思。

    陵端摇摇头,睡不着是因为,只要一想到回青玉坛总部,就想到了巽芳,然后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他跟少恭还什么都没有就要把人还回去,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不知道怀中人的心思,少恭正摸着陵端的脸颊,就看到陵端抬头看着自己,皱着眉,似有不满,拍着少年的脊背问道,“你怎么了?”

    陵端扭扭身子又在少恭身上蹭,蹭的少恭邪火直上,连忙把人抱紧,“别闹。”闹的他的坐不住了,吃亏的还是你。可是陵端一听,双手抱着少恭,反而张开腿坐了上来。

    这是几个意思?少恭心中大喜,搂着纤瘦的腰肢却也不敢太过分,只看着少年贴到耳边,小声说着,“你的那些药对我都没有用,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那时候抹得药油也好,后来放的药粉也好,陵端心里都清楚,少恭不知给自己下了几回药,无一不是含着催情成分的,奈何他清修多年,体内的无心花又是霸道无比,硬是叫那些药没起一点作用,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叫欧阳少恭看着干着急,搂着抱着好几天就是吃不上嘴。

    若是他真的不愿意,谁又能勉强?

    明白了话中的妥协也顾不得地方简陋,拥住少年深深亲吻。

    【一切向和谐看齐,总之你懂得】

    青玉坛坛主上前迎接自家丹芷长老的时候,只看到欧阳少恭从车上抱下来个人,也是青玉坛弟子服,身形瘦弱,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个跟随丹芷的弟子,又因为脸埋在少恭身前看不真切。

    雷严一直瞧着,谁能获丹芷长老如此宠爱直接抱在怀里?谁料欧阳少恭下车点头示意,迎着雷严的目光道,“这是我在天墉城的师兄,他身体不适,待我安顿好后再来拜会坛主。”

    也不会理会众人风中凌乱的表情,直接把人抱着回房,半路上陵端抬起头,眼角带红的问着,“少恭,你这样合适么?”

    “嘘……”使个眼色,他还不太想让雷严知道陵端的事情,只想先让陵端休息下,马车本就颠簸,又忍耐太久,今日一番折腾,确实叫他累到了。

    把陵端放到床上安置好,特地与寂桐吩咐一番才走,寂桐却只以为是少恭曾经的师兄,为陵端准备着用具,陵端把被子掀开一角,眼睛追着寂桐看。

    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走到陵端床前,笑呵呵的说道,“你莫要着急,少恭只是去跟雷严说一声,一会儿就回来,你先洗个澡。我是少恭的老家人,寂桐。”

    “我听少恭提过你。”陵端开口,声音有些虚弱,“你对他很重要。”

    寂桐闻言一笑,又拍拍陵端道,“少恭有时着急起来,确实不太顾人,晕车的话,好好休息吧,睡一觉,等睡醒了就没事了。”

    所以欧阳少恭你直接跟他们说我晕车了?陵端盖着被子直翻白眼,但是下身一片狼藉,滑腻黏糊。只能隔着帘幔看着外间人影进进出出,准备着热水衣物,自己却不能动。

    看到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才掀开被子,寂桐还在一旁看着,陵端红着脸赶人,寂桐了然的笑着。

    泡在热水里走神,寂桐你要是我跟少恭到底什么关系还会笑么?第一天到青玉坛,许是长老优待,少恭竟然在青玉坛里有个独门独院的住处,倒也方便了不少,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回去。依着肇临的性子,回去肯定又是一番胡说八道,师父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心,自己还要在青玉坛耽误一阵子,等寻着机会才能回去。

    只是,现在就告诉少恭,寂桐就是巽芳,且不言少恭是否相信,一旦他知道了,还会盯着焚寂么?屠苏一年后就要下山,他下山后,和少恭又该如何相处?想着又觉得头痛,本就是不想理会这些,才什么都没有说,谁料人算不过天算,话已经说了一半,另外的一半,终究也是要说的。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陵端猛的回头,却见少恭笑容满面的脸,“少恭,你回来了?”好快啊。

    “是啊,我去和坛主说了,你还住在我这里。”

    陵端不意外的点点头,反正雷严也就被你玩得货色,你想做的事情总能叫他答应。又发现少恭一手按着肩,一手竟然向下滑去,猛的睁大了眼睛,“你还要?”

    “给你清理干净,免得生病。”想要是一定的,但是本来就怕,做得过火了,以后都吃不到就麻烦。

    陵端听了这话,又瞪了少恭一眼,还不是你全部留在里面,换了姿势方便少恭进出,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流了出来,又把脸埋进臂弯,心中始终不能忘记翠微峰上那一回,可是白日里却没有那么痛。

    “怎么了?”又在出神。

    “困。”本来不觉得想睡觉,只是少恭回来后,似乎被一桶热水将疲倦都泡了出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到床上再睡。”折腾一天,也的确是累了,可是也不放心叫他就这么睡,把人捞起来,用干布擦着,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忍不住爱怜一番,那厢陵端发觉了只道,“别玩了,我要睡觉。”

    都是他的人了,还是不许摸,瞧着他任性如此,却也不恼,换上干净的衣服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叫来弟子收拾。被角下,陵端握着少恭一只手不肯放。

    等到弟子们都退下,少恭回头看到陵端,拿出手来摸着脸颊,“怎么了?”

    “你不睡么?”

    “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看着陵端蒙着水汽的一双眼睛,知道他想叫自己留下来,却听到一声平淡的“哦”做应和,有些不忍,却也只得再拍拍头,手中的事情必须要先安排妥当。

    少恭一出现,寂桐就在旁问着,“你师兄似乎年纪很小啊。”如今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看着远比少恭年幼。

    “二师兄他论年纪已经二十有一,但是自幼患病,一直都没有长开,此次我去雷州处理药人事宜,天墉城恰好派他前来协助雷州刺史,如此巧遇,也是天意。”少恭提起陵端,脸上不觉带上几分笑意。

    “如此也是缘分,不过你说他自幼患病,又如何能够修仙?还叫他去雷州支援?”寂桐只觉得这位师兄有些不对,究竟是何处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只能向少恭询问,少恭倒也听话,有问便答,“桐姨,此事切莫在我师兄面前提起,他的病与常人不同,只在病发的时候不能正常作息,平日里,与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的我知道。”病人大多不愿提起自身隐疾,陵端又是少恭的师兄,寂桐自然在他面前说这些,“只是今日你说他晕车,我却看他脸色泛红,不似晕车后血气不足……”

    “桐姨,夜深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寂桐跟在他身边多年,虽然说不上医术高明,但是基本的药理却十分清楚,情事后眼角眉梢带着春意,自然与生病相差极远,不过此事他也没打算隐瞒,等时间一到,大家自然会知道,现在只是担心陵端是否介意此事公之于众,毕竟……

    “少恭,你真的没有骗我?”

    “桐姨,你放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清楚。你年事已高,切忌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你明白就好。”寂桐有些不放心,但是少恭不说,她也不知真相为何,至于那位陵端师兄,寂桐也能看出确实劳累,少恭有意相护,她现在也不好问什么。

    洗漱后回房,走到床前看到陵端闭着眼睛,一手抓着被子似乎已经已经睡着,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半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忍不住伸手将一缕墨发握在手中,只觉得清凉。又伸手摸了一下脸颊,结果陵端闭着眼睛就开口喊了句少恭。

    太过以至于少恭一时间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少恭。”陵端又叫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脸上全是落寞。

    “怎么,没睡着?”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还有几分热气,寒毒应该已经退下不至于影响睡眠才对。

    陵端把脸一埋,口鼻都掩在棉被下,瓮声瓮气的说到:“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哈哈……”听了这句少恭心情大好,立刻脱了衣衫上床把人搂紧怀中,一夜好梦。

    ☆、第59章 落花流水(五十九)

    白日舟车劳顿,夜晚却睡得踏实。待一觉醒后只觉得精神十足,陵端念着起床做早课,抬头在少恭脸上落下一吻便打算扒开腰间的手,熟料那手却用力一箍,另一只手扣着脑袋就亲了下去。

    陵端有些不乐意,在少恭身上打了一下,才勉强分开,擦着嘴道,“好了,我要起来了。”

    “起来做什么?”

    “做早课!”

    “嗯,今天先做别的早课。”少恭笑了起来,捏了捏陵端的鼻子。

    “别的什么早课?”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等瞬间天翻地覆被压在身下后才反应过来,“这么早你……”发什么情……

    “昨日在车上叫你委屈了,今天定不会让你痛得。”他可是忍了许久,现在能吃了,自然是要吃个尽兴。

    桐姨端来早饭的时候只看到欧阳少恭笑得一脸满足,视线落在陵端身上,陵端臭着一张脸趴在桌子上。

    “好了,别生气了,快来吃早饭。”伸手揉着一头长毛,要不是那日陵端提及,他也不觉得这头发如此漂亮。

    “你这样,我还怎么修炼。”不满的嘟囔着,他不是真的想趴在桌子上,只是腰实在是酸软的直不起来,从夜色朦胧一直折腾到天大亮,一个多时辰,真亏他有力气下床。

    “那就不要修炼了,反正你也不想成仙。”跟自己好了还想着修炼,闹呢,“要么,我们双修,以后我天天陪着你修。”

    “哼。”听明白少恭话里的意思,嘴上自然是痛快的否认,脸却不争气的红了一大片,天天做那种事……虽然不是不喜欢,但是……陵端把烧到熟透的一张脸埋得更深,他怎么好意思。

    又害羞?一挪凳子,直接并到一块把人拉进怀里,陵端也是不知说什么,只往少恭怀里钻着,小声道,“都是因为你,腰都断了。”

    “我帮你揉揉。”搂着少年心情不错,在脸上亲亲,一只手在腰间的穴道上不轻不重的按摩着,心想着好在陵端体力不错,不然今天就不用下床了。“乖,把早饭吃了。”

    “嗯。”嘴上应着,伸出一只手拿着汤匙却就是不张嘴。

    “不想吃。”一大早就在床上滚那么久,谁还有胃口。

    “来,我喂你。”当真舀了一口粥就往陵端嘴里送,半路被陵端一爪子截下,顺带附赠白眼一枚,“我自己来就好。”

    他只是没什么胃口,还没到要喂的地步。抓过饭勺自己吃着,才想起来,“你怎么不吃?”

    “等着你喂啊。”他早就没什么吃东西的必要了,不过,能逗一逗自家端儿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你还是别吃了。”陵端自顾自吃着早饭,折腾一早上还来劲了,两个大男人你喂我我喂你,反正陵端是觉得膈应,继续吃着早饭,也不管少恭在旁笑成一朵烂桃花,真是生了一副骗人的皮相,总叫人以为是个好人。

    看见陵端没心思理会,少恭还是吃起了早饭,惹得太过火陵端脾气上来也不好哄,今日青玉坛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等用了早饭看少恭出去,又有些舍不得,眼巴巴的望着,少恭一瞧,仍旧是摸摸头,“今日有些事情要先处理掉,一会儿就回来。”陵端点头嗯了一声,再不说他话。

    外面寂桐默默退下,双手已经攥的发白,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陪在少恭身边,她只希望这一世少恭能寻觅到自己的爱人,找一个真真切切爱他的女子,能够一世平安。从少恭上天墉城开始,她就知道少恭的不甘心,可是,谁能想到,却是抱了个男儿回来翻云覆雨?

    难怪昨日陵端的反应,那分明是情事后余韵未消。

    少恭,你竟然……

    陵端一人无事,本欲到外面看看,谁料一起身,腰肢一阵酸软,扶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欧阳少恭你这个禽兽……愤愤骂了句,仍旧是坐回桌前,在书桌上翻出几本书来,药理他无甚兴趣,只选了本诗集翻了几页。

    察觉人影闪动,陵端看去,佝偻着腰背,在门口晃荡的,不是寂桐还能是谁?也好,你不要的东西,就让你心痛一回。打定了注意,仍旧是翻起了书页。

    “所思在远道,采之欲遗谁?”读到此处,忽而生出几分哀愁,又摇摇头,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容易动摇。

    本来想着早些回去,陵端现在不方便出门,一人在屋中肯定无聊,可是走到半路就被寂桐拦住,虽然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但总是照料自己多年的老家人,早已当做亲人看待,也不忍拂了寂桐的心意。

    “少恭,你和陵端,真的只是普通的师兄弟关系么?”昨日种种,分明不是,加上从雷州回来后,青玉坛里便传出了那些流言蜚语。

    “桐姨,我本就没打算瞒你,只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跟你解释,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也无所谓,如你所见,陵端他,是我要留在身边的人。”少恭说的时候脸上表情非常认真,寂桐只是看着,就知道他心意已决,却仍旧是不死心的劝着。

    “可你们都是男的,还是师兄弟!”

    “我不在乎,他也不会在乎,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就够了。”少恭淡淡一笑,流言蜚语他并非不知,早在双河镇,青玉坛弟子间早有流言,可是,既然遇到了,他就要抓住,上天已夺走太多,只要他稍微不慎,所爱所思,皆被毁弃,如此怎能甘心?至于是男是女,流落尘世千载,他早就看淡了这些。渡魂千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生生世世衣食无忧,娈童也曾养过。

    镇压住魂魄分离之痛,又全心全意念着他的人,只有一个,他绝不会轻易放手,已经是他的东西,他就不会再让上天夺走。

    陵端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看书看到无聊,也就合上书往桌上一摆,也就扶着腰慢慢回到床上,脱去鞋袜,勉强盘好腿。揉了几下腰才挺直做好打坐的姿势。

    冥冥中听到一阵阵琴音,如九天上的龙啸婉转至人间,听着琴音凝聚心魄,运行法力只觉得周身通畅。一曲下来更觉得舒爽,就连腰酸都似乎好了些,睁开眼睛看到是少恭在弹琴,脸上生出一抹微笑,仍旧是闭上眼睛静静打坐,听着少恭的琴音引导着周身法力运行。

    琴声高昂如凤凰展翅抬头,鸣响回荡于九重云霄;琴声爬低如丹鸟低首,交颈缠绵;琴声婉转,如青鸾摆尾,雍容舞动风姿无尽。

    “凤兮凤兮,翙翙其羽;凰兮凰兮,悦目不言;鸾兮鸾兮,披霞鸣歌。”陵端听着琴声,竟然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只听琴声笃然,睁开眼,却见琴弦断裂崩落在桌上,少恭双手停在琴上,微微颤抖。

    “少恭,你怎么了?”看着少恭样子不对,陵端有些担心,也顾不得打坐,起身就要下床,谁料不注意直接起身,腰上一软竟然斜斜一歪朝着床柱撞过去,好在少恭以至身前,两手捏着陵端肩膀,“那首诗,你怎么会?”

    那是太古时期流传的歌谣,本就是唱给凤来、凰来、鸾来的歌,虽已不知是谁所言,但的确是他们离开瑶山前经常唱起的歌谣,这些,陵端怎么会知道?

    陵端迷茫的睁着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刚才那首歌,你怎么会?”难道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陵端想了一下,似乎是刚才自己随口念起的几句诗,“可能是我之前在书上看到的,我听着你的琴声,看到了凤凰起舞的样子,脑子里就有了这几句,顺口就念了出来,怎么了?”

    “你是……在哪儿看到的?”看着陵端的样子,确实不是有意,也就放松了手,只是仍旧好奇,那本书,会记载着太古时期的歌谣,那时凡间连文字都没有,口口相传,如何记下这只属于瑶山上三把神琴的歌谣?

    “呃……这个,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在天墉城藏书阁。”他看书杂且多,大多是随心所欲的翻翻,往往只记得其中精彩的一两句或者只言片语,随口说来还可以,叫他说清楚是什么书哪一章篇目,陵端却是说不出来,“对你很重要么?”竟然会这么紧张。

    “也不是,只是有些想念罢了。”有些想念,当年瑶山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又看一眼少年,伸手揉了揉肩膀,“方才弄疼你了?”

    “是!”不说差点忘了,被少恭一提,陵端才注意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瞪着少恭到,“你就不能轻点?”

    “下次不会了。”少恭一面揉着一面笑着,乍听到古老的歌谣,起了疑心着急起来也就不太注意,扒开衣服看到有些乌青,也倒是自己大意了。

    “还有下回?”陵端提起衣领,气呼呼的说着,亏自己担心他,结果却是这样。少恭听了只是亲亲面颊安慰着,不想寂桐站在门口听了那些话,心中又生出许多思虑。

    ☆、第60章 落花流水(六十)

    回青玉坛已有数日,因为有陵端在,少恭除了炼丹房大多时间都留在自己房中,自然是在床上颠鸾倒凤。

    偶尔少恭不在,陵端也是习惯一个人倚着软榻休息,至于到青玉坛里转转这种想法,一是他对青玉坛没什么兴趣;二是,身体实在走不了多少路。他只觉得自己斩妖除魔都没在床上这么累,也啐过欧阳少恭,你怎么这么多精力,少恭笑着到,自然是为了让你尽兴。

    陵端哭笑不得,情事上少恭倒也温柔,顾念着他的身体每回都做足前戏,只是次数太多仍旧叫人有些吃不消,本该做的早课晚课都已荒废,似乎真应了少恭那句双修的玩笑话。

    至于青玉坛弟子?外面流言蜚语早已落实,陵端只觉自己耳朵太过灵敏,隔着墙都听到外人问此中伺候的弟子,丹芷长老带回来的那个师兄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院中伺候的弟子自是明白,笑哈哈答着,“还不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天天床上玩咯。”

    “不是说是天墉城的弟子么,看着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愿意……丹芷长老也是,素锦姑娘多好一个大美人在这不要,天天抱着个带把的说情话,也不嫌膈应。”

    “哈哈,这你可不知道了吧,我原跟你们一样,觉得丹芷长老是不是弄错了,可是那回在房外听着哟,他那个师兄叫起来那叫一个浪,你要是听了你也想把人按着往死里干。”

    原本不过是少恭想听,他就无所顾忌地叫着,没想到传出来全变了一番味道。

    “啧……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

    “你也不看看人家细皮嫩肉的,那手脚雪白,脱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骚样,要是没几把刷子,能叫丹芷长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在房间里跟他卿卿我我?”

    “说来也是,他一来欧阳长老连丹房都不怎么来了,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坛主都有些不高兴了。”

    “哈哈,他要是在你们床上,说不定你们也没心思做别的。”

    “嘘……小心叫欧阳长老听到……”

    ……

    陵端叹口气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怎么都喜欢做白日梦了,凭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不能在自己手下挨过三招都不知道。眼睛眯着一条缝,看到寂桐站在跟前,她不说话陵端也没打算理会,让她站着。

    到底是寂桐挨不住,问了句,“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么?”

    “正听着呢。”陵端曲着手臂枕着脑袋,在双河镇的时候别人都以为他们已经做过,闲言碎语已经有了,何况是回到青玉坛。这些话他听到一点都不意外,既然愿意把身子给欧阳少恭,就不会在意这些,在路上他就知道日后少不了。

    “你既然是天墉城弟子,本就该以修行为重,怎可做出此等秽乱行径?”寂桐双手交握端在腰间,显然是在克制。

    “我不是都跟着少恭回青玉坛了么?”陵端微微抬眼给个鄙视的眼神,你来教训我,就别指望我对你客气,“他也不要我回去,既然都不回天墉城也不是道士了,修不修行,都是外话。”

    “即便你动了凡心,凭你,难道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姑娘?”寂桐话里有着鄙夷,她的确看不惯陵端自甘堕落的样子。

    “凭少恭,难道还缺女人?”陵端挑眉,少恭那皮相,那性子,若是有意别说女人了,男人也扛不住。

    寂桐被驳的哑口无言,只得恨恨说道,“你是不肯离开少恭了?”

    “哼。”陵端冷笑,终是从软榻上坐起,一手扶腰,一手解开身上的衣带,寂桐看着后退两步,“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让你看看罢了。”解开外袍,拉开里衣,露出纤瘦的躯体,还有遍布身体的青紫,斑驳交错,再明显不过的痕迹。胸膛上新旧叠加的青紫,昭示着情事的疯狂,寂桐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捂住嘴。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自己的爱人,竟然和眼前的男人,那样欢爱,违背伦常,违背情理,而眼前这人似是炫耀一般,给她看着满身欢爱的记号。

    寂桐挪不开眼睛,雪白躯干上,揉捏出的青紫,吸允而生的深红,甚至是乳珠上的血痕,直直闯入眼帘,刺得眼睛发涩。直至陵端重新穿起衣服,将领口整理完毕,她也没有缓过来,反倒是那些痕迹在脑海中愈加鲜明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少恭一个人,漂泊了那么久,寻觅得那么苦,你能忍心看着他几十年来为了一个就在身边的人一步步错下去,我却不忍心,我会给他他想要的。”陵端说出此话的时候神色平静,语气寡淡,似是极为平常的一件事。

    寂桐闭上眼睛,思付一番才明白陵端话里的意思,惊恐的睁大眼睛,指着陵端结结巴巴说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

    陵端支起头颅,看着她冷笑,“我不过是普通人,还是个男人,可是我喜欢少恭,我爱他,他要我就给。”

    老妇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五官都有些扭曲,原本慈祥的脸现在看来却带着几分疯狂,陵端还在笑,平静的说着。

    “反正,你也不在乎,你能忍心看着他孤苦几十年,我却不行,我一刻也不要他难受,或许蓬莱公主有什么更高深的觉悟,更长远的计划,而我只是个凡人,我只想叫他时时刻刻都快活。”

    听闻蓬莱公主,寂桐眼睛睁得更大了,陵端却又重新撑着软榻躺回去,闭上眼睛倚在软榻上,任由老妇人跌落在地。他没打算扶,他自己都要人扶着,更遑论去扶别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有人匆匆离去的脚步,知道是寂桐离去,陵端没睁眼,只是揉揉太阳穴,又换了个姿势。由着清风拂面,树影摇晃,没有人的话,这里到真不错,草木繁茂,于树荫下支起的软榻,倚卧在上可以听到阵阵鸟鸣。

    少恭回来看到寂桐脸色不太好,问了几句,却看到寂桐愤怒的指着他,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这样!”

    “桐姨,我说过,他是我认定的人,你如果看不下去的话,我可以遣人送你回琴川。”少恭当然知道她还在介意自己和陵端的事情,只不过已经打定注意要抓住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松手。

    寂桐看着少恭,眼中含泪,却半响无语,终究是摇摇头。

    看着寂桐已经无视,连忙赶到院中,看到陵端还在软榻上,把人抱起只问,是不是寂桐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叫我离开你么。”陵端也不避讳,直接就说了,“估计我的回答她不太满意。”

    “噗……你给了她什么回答?”又把人搂的紧些,既然端儿愿意为了他拒绝,也就是还要陪在他身边,可还是想听他再说一遍,谁料陵端听到他的问话鼻子哼哼,“我不告诉你。”

    “又调皮!”相处下来知道陵端小性子也是不少,估计虽然回绝了寂桐,心理却也是不快活,心中生出几分心疼,拍拍陵端的脊背道,“委屈你了。”

    “知道我委屈了,以后就别再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一直都是宠还来不及。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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