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窃爱 作者:窃华
第7节
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了他们的疑惑。
松子不屑地撇撇嘴，暗地里做了个鬼脸。
季老大也真是的，关心季小爷就直说嘛，什么“临时起意”，我看季老大你就是怕不经过自己手的东西季贤不喜欢而已嘛。
一点也不坦率。
一行四人提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东西进了家门，季贤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小刘，阿贤呢？”
季琛拉住正在关门的小刘问道。
小刘指了指二楼：“二少爷自从松子姑娘走后就上楼了，现在应该在卧室。”
季琛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收拾收拾餐厅，晚餐做好了吗？”
“是的，做好了。爸爸刚才也把餐厅收拾好了，现在就用吗？”
看来刘叔做的也挺用心。
季琛心里点了个头，长时间不回来家中两个佣人难免会有懈怠，但现在看来还是很尽责的。
“恩，现在就用，把这两块蛋糕拿去处理一下，领着这三位到餐厅去吧。”示意莫东三人跟着小刘。
待到几人都走向餐厅那边的时候，季琛才把褂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沙发上，结下了领带，又用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迈步上了二楼。
刘叔刚好下了楼，看到季琛回来，点了个头鞠了一躬，下去忙别的事情了。
季琛点头示意了一下，在楼梯尽头把二楼走廊的灯按开。
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门：“阿贤，不要老是窝在卧室里，对身体不好，出来吧，恩？”
随后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稍等一会儿果然门从里面被拉开。
季贤下身为这一块浴巾的出现在门内，上身露出不明显但很结实的肌肉。
就那么走了出来。
季琛面色一沉，把季贤推了回去。
松子等人在楼下餐厅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等到季家两兄弟从楼上姗姗下来到了餐厅。
此时季贤已经穿上了上身休闲的衬衫，下身随意套了一条运动裤，总之全身很不搭调。
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想来是刚刚洗过澡。
“阿贤，来，坐这边。恩，刘叔你和小刘也坐吧，一块儿吃。”季琛心情显然很不错，招呼着小刘和刘叔两个人坐下。
两人也不扭捏，坐在了餐桌靠后的两个位置，季贤则被引到了两个主位左边的那一个，季琛挨着他坐在了右边。
眼神示意松子。
松子小心翼翼的到厨房拿出两块蛋糕，一大一小叠放在一起，上头意思性的摆了几根蜡烛。
灯光昏暗，蜡烛的光火幽幽深深，明明灭灭，显得分外好看。
“阿贤，生日快乐！”季琛也不管季贤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吧唧”一下亲在季贤的左脸颊。
季贤浑身跳了一下，定定的看着蛋糕发呆。
季琛抓起季贤的右手，拿起一柄刀：“阿贤，来，我们先切蛋糕。许愿没有多大意义，有什么愿望和我说就好。想来阿贤也饿了，所以直接跳过这个环节先吃饱再说，恩？”
也不等季贤回答，两人手交叠在一起握着刀在双层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
蜡烛的光火在季贤的眼中闪烁。倏然就在他那已经无望的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想起六年以前的以前，他的每一个生日季琛都会精心准备，哪怕季父季母不在家，哪怕再忙，季琛都会在他生日的这天晚上买蛋糕送礼物。
从来没有忘过哪怕一次。
然而记忆中季琛自己的生日却很模糊，似乎有过那么一两次，却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到了后来季琛小小年纪开始掌管事务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给这个哥哥过生日的经历。
“阿贤，怎么了。”
季贤握着刀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倒是呆滞的眼睛里涌出了些许泪水。
“季小爷（二少爷），季小爷（二少爷）怎么了？”一群人正打算开吃，不料季贤倒是哭了。
“季琛，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双唇颤抖的说出这句话，季贤看着蛋糕都觉得讽刺。
季琛再度握住他的手：“这是为你过生日啊，这几天你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怎么好，想让你开心一下。”
“那就送我回e市吧。”
一霎时整个空间的气氛冷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季琛黑眸里风云涌动。
寂静了许久，他才开口：“不要想那些没用的，现在我们只过生日好不好？”
季贤沉默着摇摇头，季琛只当没看见。
夜幕彻底拉上，松子几人才离开，
“不用收拾了，你们先休息吧，明天再过来。”季琛抱着季贤上楼的时候顺路吩咐了刘叔两人一声。
两人点点头，关掉了一楼的灯。
季琛一路抱着季贤回到卧室，虽然季贤在没有说什么，但在松子他们一路狂轰滥炸之下还是被猛灌了几杯白的。
现在醉的脸色潮红，睡得不省人事。
季琛把季贤放在床上。
衬衫有点儿小，已经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膛。
心尖儿上的人儿正什么也不知道，任人摆布姿势撩人的躺在床上。季琛也是个正常男人，顿觉口干舌燥，竟是有了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给季贤盖好被子，又回到房间冲了个冷水澡才算是缓过劲来了。
随手扯了块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季琛一屁股坐到床上，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计划还算成功，阿贤这几日因为自己把他留下来的缘故正是不想见自己的时候，为他过一个生日，稍微给两人之间的裂缝埋一颗小小的种子进去，只要日后一点一点的影响，季琛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季贤心中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只是太近了啊！
阿贤和自己现在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狠狠捶了一下床，季琛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城市一片灯火辉煌，拿起手机拨通给了个号码。
“把药拿过来吧。”
说了一句之后，季琛挂断了电话。
虽说对待季贤要细水长流，但是有的时候得狠一下才行，季琛可不愿意看到修复了在碎裂，碎裂了在修复．．．这样的情况。
总之他是忍不住了。
若是让那些人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柳下惠”的话，那也真是担不起威名了啊——说起这个，陈少杰的事还没处理吧。
也好，过几天一起解决了。
松子来电？
季琛讶异地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季太子爷，呼文啸那老头现在和陈少杰那人渣他爹联系上了，这几天小心一点阿贤。”匆匆的声音似乎是很急切的情况。
季琛皱着眉头，这是松子第一次擅自挂掉电话——发生了什么？
不过宋子传达到的内容还是让他有些警惕，那两个老家伙勾搭在一起了？自己倒没什么担心的，确实是该好好盯紧阿贤了。
这边房间里季贤的手机倏地亮起了屏幕——
陌生号码，归属地，e市。
手机一阵阵震动，但很可惜季贤早在之前就把它设置为“静音”了，更何况现在季贤也是无法接电话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手机被季琛发现时，已经有十四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号码。
季琛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季贤，走出房间回拨回去。
“喂，季贤，我是秦溯，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剧场君：（吐血g）对不起本君已死，有事请找作者．．．．
作者：此人鉴定已死，有事请找主角
主角（们）：喂！
☆、来电
时间退回到季贤住院的第二天。
秦溯打来电话，季琛刚好接起。
“喂，哪位？”
“我找季贤，你是谁？”
季琛摸了摸季贤的脸颊，沉着声音：
“季贤的同学吗？我是季贤的哥哥——”
“季贤的哥哥？！”秦溯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季贤提起有这么个人的，不会是冒充的吧？
季琛被中途打断，有些不悦：“季贤现在在立海医院，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在旁边的餐厅见个面吧，就现在，我等你。”随后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立海旁边就一个餐厅。
秦溯也是来过b市的，算是半个b市人，看到手机上中断的通话，露出一个抽搐的表情，出了酒店打了个出租车报了地名。
“你就是——季贤的哥哥吗？”长相的确挺像，只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和季贤完全不一样。
秦溯也不怎么拘束，反正随意惯了，伸出个手。
季琛勉强和秦溯握了手。
“在二楼。”
秦溯点点头，和季琛一块儿上去。
季琛坐下，随意点了两个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们这次出来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吧。”
秦溯一愣。
“我们计划一个星期，现在还——”
“该走了！”季琛没等秦溯说完直接打断。
还不走等什么的呢？等季贤醒来和他们一块儿走？自己怎么可能允许。
秦溯想都没想的回了一句：“那季贤呢！”
餐厅上菜速度很快，谈话间已经把菜上齐了。季琛拿起筷子用纸巾稍擦拭了几下，从容的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秦溯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哼了一声，也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季琛抿了一下茶水：“季贤就留在b市，总之他也不会想和你们在一起了，只要你们离开，并且销毁一切和阿贤的联系方式，然后不要进入季贤的生活。能做到这几点的话，你可以向我随意开条件。”
秦溯闻言正要喝水，直接抢了出来，背过身子呛个不停。
好不容易缓过来，秦溯坐正身子，也开始严肃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彻底和阿贤撇清关系，我就这个意思，听不懂么？”季琛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嘴上说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话语、
“不可能！”秦溯反驳，“季贤是我的同学，你虽然是他哥哥但不算是他的监护人，再来，你以为你有钱就什么都能办得到吗！况且季贤是不是这么想的还不能确定呢！”
“阿贤就是这么想的。”
“你胡说！”
“信不信随你。”这么一个还没走进社会的小子和自己玩儿心理战还是太嫩了。
只要季琛一口咬定“季贤的想法就是如此”的话，那么像秦溯这种毛头小子绝对会一点一点上当。
果然上钩了。
秦溯攥起拳头狠狠敲在餐桌上，真的桌子上的物品响的响，倒的倒，碎的碎。招来二楼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客人的注目。
生生压下怒火，秦溯重新坐下：“除非我真的见到季贤听到他亲口对我说，否则的话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季琛挑挑眉，他确实是没有想到秦溯能这么信任阿贤，有种又高兴又嫉妒的感觉啊。
“我说了，信不信随你。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季贤来了b市我就没打算再让他和你们回e市去。现在阿贤大概还在病床上躺着，是谁导致他这样的？是那天揍他的人吗？我想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你们把阿贤引过去，如果不是你中途见到阿贤却见死不救反而去报警——阿贤就绝对不会伤的像现在这么惨重。”
季琛顿了顿，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秦溯赤红的脸色，还有意料中愧疚的神情。
季琛再次抿了一口茶，接着道：“就凭这些，你难道认为季贤会心无芥蒂的和你们一起？不过，撇开这个不谈，阿贤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是我告诉你——你们和阿贤压根儿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我知道你在b市住过，想来也知道当初的季家吧，我就点你到这里，剩下的想必我不说你也能想到。”
秦溯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阴郁，不反驳，更加的沉默。
季琛乘胜追击：“听到这里，难道你会认为你们还配和阿贤站在一起吗？”
秦溯没有说话，盯着身前的盘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没有接到阿贤的电话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了——自找难看。”
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结账。
临走之前，季琛留了一张名片和几句话：“要是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一样的，条件你可以随便开。再多说一句，和阿先脱离关系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好自为之。”
前前后后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加起来也没有吃掉多少，季琛结完账后便先行离开了——只有秦溯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原位。
没有人去叫他。
秦溯双手抱住头，呜咽了一声。
直到回去以后，秦溯才知道季琛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这个人不经商，不从政，但媒体却常常提到他。神秘的呼家现任继承人，b市太子爷一手遮天。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后果可能会是难以想象的严重。
即使是舍不得，也只能为大部分人的利益考虑。
于是，在那之后不久，季琛就接到了秦溯和其他同学联名打来的意料之中的电话。与季琛见面的秦溯，赵雨等人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是彻底更换他们的手机号码，第二是未来几年内出国留学交由季琛负责，第三是平常的小忙要帮。
很快几人达成了共识，签署了合约。
很轻松的条件，这对季琛来说是最圆满不过的事情。在送走所有人之前，季琛吩咐松子录了音，为了让季贤死心，这是最快最狠的方法。
然而让季琛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与他们协商好合约之后，秦溯竟然敢在今天打来电话。
“秦同学，你为什么要给阿贤打电话呢？”季琛冷笑着开口，这个电话幸好是被他接起来的，若是阿贤接到——那么这几日的各种得罪各种讨好不都前功尽弃了么？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秦溯了。
那边一霎时沉默了下来。秦溯显然并没有想到会是季琛接的电话，但既然已经打出来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酝酿了许久：“季先生，我知道这次通话已经超出了我们划定好的界限，但我希望你能谅解，我想与季贤单独说几句。”
“很抱歉不能满足你这个要求，这并不在我们的合约范围内。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明，这也是当初我做的最大让步。警告你，秦同学，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这一次我可以破例，但不要再有下一次。我希望你能简明扼要的说完你想说的话，但请对我说。”季琛说话的过程中出了家门，坐在大门门外的椅子上。
“我只想说两句话，只想对季贤说。”秦溯的声音带了一点急切。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季贤，因为季贤与他的关系那么好，季贤那么信任他。但自己却让季贤受了伤，不仅仅是身体，连精神上也是。前段时间翻开了季贤留在宿舍的一本照片集——里面全都是他和大学同学的合照，其中最多的是自己和他的。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眼泪就流下来了。
他很想亲自和季贤说两句话，仅仅两句而已。
季琛轻笑了一下：“当初我并没有逼你们，是你们自己提出要与我交换条件的。然而现在却不遵守你们自己定下的合约，这很让我为难啊。我很忙，请你立、刻、说！也许我心情好时会转述也说不定。提醒你秦同学，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还是吞吞吐吐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想听。”
这样的电话有一就有二，也许还会有更多更多。当自己不在季贤身边的时候，季贤说不定就会与这些人重新搭上话——这的确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他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秦溯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起来。
半晌没有出声。
“我想对他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季琛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次感叹自己那么巧的回拨了这个号码。若是让阿贤那么心软的听到了这两句话，还不立刻回神儿想尽办法要回去么？
叹了一口气，把季贤的手机放进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松子发了一条短信——
在最短的时间内限制阿贤的联系人群，我不想再接到或者看到有“外人”和阿贤联系的消息了。
松子趴在床上收到了短信，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而季琛发完短信之后一个回手，彻底删除了从上上个星期开始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顺道，也把季贤手机里的都给删除了。
回到房里，季贤睡得还香，倒不是因为醉了的缘故，一晚上也差不多醒酒了。昨天睡得太晚，也难怪季贤今天这么能睡了。
“小刘，煮点肉粥。”
“是。”小六点了一下头，转身去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配角大宴）
路易：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出场！
秦溯：难道我从此就要从这本里消失了吗！
赵雨：到头来我只是提了个名字吗！
呼文啸：竟然不给我加戏！
（众配角群起而攻之）
【作者】各位淡定淡定淡定！会有的哈会有的！
（本作者先遁为上了哈）
☆、考虑
“阿贤，醒一醒，该起床了。”
季贤翻了一个身，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拍着他的脸。用力闭了闭眼睛，睁开了双眼。
第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眼睛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人影。
季琛扶着季贤坐起来：“昨天喝了酒，今天早上给你做了些清淡的粥，在楼下吃？”
季贤揉了揉脑袋，一时间迷迷糊糊，茫然地点了点头。
直到穿着睡衣的他被季琛拉着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餐桌上放着两碗粥。
季贤默不作声的拿起放在一旁的勺子，也许是还没有彻底清醒的缘故，就吃了一口还烫着的粥。
“唔——”
季琛没有动勺子，看到季贤被烫到了嘴，拿起纸巾为季贤沾了一下嘴角边上的粥。
季贤看着季琛，两人都没说话，早晨的阳光从玻璃外透进屋子，打在几家两兄弟的身上，早晨难得的安静而又温馨的一幕。
“阿贤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出锅，让它晾一会儿。”季琛把纸巾顺手扔到脚下的垃圾桶，又用手蹭了蹭季贤的脸。
季贤不动声色的拉下季琛的手。
“我真的不想在b市待着。”
季琛闻言阴了阴神色，把两碗粥推远了一点，冷色道：“不要这么快就进入不愉快的话题，阿贤。”
“那你还想怎么样！”季贤这几日虽然沉默，但心里也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忍得久了，他其实也没想在早上这个氛围中爆发的。
“我知道你是我哥！但你六年前不就已经把我放弃了么？！你走啊！你倒是走啊！现在回来又是几个意思！我保证不打搅你！我保证离你远远的！我不可能威胁到你的好吗？我留在b市你想让我怎么做！想要遗产的话你说一声我直接签字啊！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我哥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留在这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季贤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一只手托在桌子上，一时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说了一大串话情绪确实是太激动了。
季贤早就想这么问了，他不在乎别的什么，他只是想问问季琛到底是为什么，太多为什么了。季琛瞒着他太多事，逼着他接受太多事。逼着他离开从前的家也好，逼着他离开现在的家也好——季琛一直都不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琛沉默了好一会儿，拿来一碗粥。
“阿贤，来，喝粥——”
“我不喝！”季贤拍开那只手，勺子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刘为难的看了一眼这兄弟两，小心翼翼的问着季琛：“少爷，你看这．．．．．．”
季琛挥了挥手：“算了，你先撤下去吧。阿贤，我们上楼慢慢说。”
前一句对着小刘吩咐完之后，后一句对着季贤说的同时拉着季贤上了楼。
季贤本来贫血还没好干净，再加上季琛原本就要比季贤力气大，这一拉倒是真被拖着上了楼。
季琛径直走到他自己的卧室，手一带，把季贤整个人扔在床上，他则就势压在季贤身上。
阴影笼罩上来，季琛居高临下的压制住季贤。
啧，压得太严实！
季贤狠狠挣动了几下，早上刚刚睡起觉来还没吃早饭的身体软的跟什么似得，自然是挣不脱季琛的扼制。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季琛压了压身子，把季贤的头拧过来正对着他的双眼。
“阿贤，你情绪太激动我们不方便沟通，冷静一下，我在和你说好吗。”
“我很冷静！”
季琛身体下伏，他的脸与季贤的脸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淡淡的开口：“好，既然阿贤觉得自己很冷静，那么我就直接和你说——”
“能不能请你起来！”
“就这么说！否则阿贤——”季琛露出一个阴晦的眼神，瞪得季贤打了一个寒战，顿时乖乖躺好不再乱动，也不再大声喊叫了。
“阿贤，听我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阿贤，我是你亲哥哥，难道不比那些外人亲吗？我怎么会害你？阿贤，你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听我的就好——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好你懂吗。”季琛用手指轻轻挡住季贤的嘴唇，挡住了季贤几乎脱口而出的话，“阿贤，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爸爸不在一直都是我接你。后来有一次没有来得及，竟是让你发了烧，然后我一直在陪你啊，记不记得？还有一次，妈妈和爸爸带着我们到澳大利亚去，结果你走丢了，我一直在街上不停的找呀找呀——生怕你不见了——”
季贤听到这么多往事，眼神也是一点一点软下来，不由自主的接上了话：“结果我只是待在了一个蛋糕店望着橱柜发呆，你来的时候一路风程仆仆，像是摔过好几跤一样。找到我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我为什么会走丢，而是问我有没有受伤，第二反应也不是指纹和责骂，而是抱着我哭个没完——那时我在想，这是不是我哥哥第一次哭得这么不顾形象？”
季琛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到季贤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放松放软，他知道他成功了，他已经掌握了这次谈话的主动权——幸好这个人是他，如果是其他人，心软的阿贤早就被骗了，就像今天早上他的那个同学一样！
想到那个人，季琛的眼光也是不由自主的沉了沉。
随后他在季贤的脸颊上问吻了一下，反问道 ：“阿贤觉得，我会害你吗？”
季贤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就在季琛以为他已经成功了的时候，季贤却出乎意料的挣扎了一下，直接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季琛，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和我都不是当初的你和我了。我只想问你——为什么。”
季琛为自己的松懈叹了口气，看着站到地下逆光而立的季贤，一时间倒是眯了眯眼。
“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早就不想当初一样对自己百般依赖了。现在的他，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会对自己质问，甚至还能跳出他的暗示。
“为什么要把我留在b市。”季贤后退，靠在窗户上，眼睛盯着从床上站起来的人。握紧了拳头，他沉默这么多天，也不过是想的一个答案而已。
季琛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向季贤靠近：“阿贤，我不说了是为了你好么？”
“所以到底是怎么对我好你倒是说啊！”季贤被季琛逼退到拐角，再次被圈住。
“阿贤，唉——阿贤，你是我的弟弟，我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都有极大的影响力。有多少人恨我想害我相威胁我？都数不清了。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你，但是你被我保护的太好了，滴水不露。那么他们能怎么办？通过你身边的人去威胁你不是吗？”季琛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季贤拉到怀里这么说道。
季贤闻言抖了一下。
“所以说呢，阿贤。为了你也好，为了我也好，为了你身边的普通人也好。你都不能在和他们在一起了，你也不能回e市了。你在我身边，在b市，我才能保护你，间接地保护那些与你曾经有关系的人不是吗？恩？”季琛抱紧了季贤。他从未这么想过，他仅仅只是想阿贤和自己在一起，此刻这么说，也不过是让季贤能有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待在b市而已。
季贤却是呆住了，他想起一周多前他参加完演习之后王长瑢对他说的一句话——
“小季，强者不是万能的，所以弱者只能变强。你不是万能的，所以你更要变强。”
季琛见他不做声，心知这是定住了。慢慢放开季贤，拉着他又下了楼坐在餐桌旁边。
“阿贤，我对你解释也解释了，你对我发泄也发泄了，现在好点了吧。那我们就吃早饭吧好不好。你看，都凉了——小刘，拿下去热一热。”
“是。”
季贤抿唇，把手抽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季琛。
“怎么了阿贤？”季琛回握。
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那么为什么六年来不闻不问？为什么六年前离我而去？
季琛不懂季贤，就像季贤不懂季琛一样。
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爱着对方思念着对方牵挂着对方。但是他们是不同的。对于季贤来说，生活的好坏档次并不重要，他真正所在意的是季琛这个人是自己的，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
然而就在自己失去父亲的时候，季贤是最需要季琛的，但是季琛却走了。
他们考虑的不一样。
一个考虑得更单一。一个考虑的更全面。
说不清哪个对或者哪个错，也不能判定哪个对哪个错，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他们用各自的方式，成全着别人，却从来不曾问过对方——
你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君已死，明天我会复活他的．．．
下章预告：激情走起来！
☆、惊喜
小小的插曲过后，季贤被送到了城郊。这次是呼文啸与季贤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
“呼叔，我和阿贤来看你了。”季琛没有敲门也没有做别的什么事先告知的事情，直接拿钥匙打开大门进了主屋。
城郊外的地方够大，这块富人区的每一栋别墅的面积也够大。
没有城市的被污染空气和噪音，一片安宁。
季贤在季琛身后落了一些距离的跟着，说实话他真的很不想见到呼文啸。因为呼文啸是直接导致了很多之后的坏事的罪魁祸首。
“少爷，老爷在后院。”从一进门就为他们带路的管家恭敬地鞠了一躬，做了一个向前沿路走的手势就不再带路了。
季贤看了这位管家一眼，恰好与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相撞——那是充满探究、轻蔑、排斥的眼神，甚至还夹杂着一些不怀好意。
那位管家慌乱地移开视线，匆匆退了下去。
季贤回头看着她的背影，使劲儿咬了咬牙，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阿贤，走啊。跟紧我，小心迷路。”嘴上这样说着，季琛直接把还未回头某人的手拽起来向前拉着走去。
呼文啸与季贤的见面远远要比季贤想象中顺利得多，如果不是一开始那位管家诡异的眼神，恐怕季贤真的会以为这个家很欢迎他——至少不排斥他。
但是很可惜，并不是这样的。
对于季琛来说，呼文啸对于季贤的态度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甚至他一直都觉得带这季贤回到这个看似美丽实则充满阴暗的家这件事根本没有意义。但是季贤多次的，明里暗里遭受到威胁之后，季琛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要让呼家知道季贤对自己的重要性。
强调过了，才不会有那种不长眼睛不长脑子的人凑上来。即使季琛很有信心能保护季贤的安全，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和这边打好招呼，至少给他们先明确个态度，让他们重视起来。否则的话，真的就会有万一了。
两人在呼家坐到日到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才离开。
季琛一路上都寸步不离的带着季贤，手牵的死死的。
季贤也是充分见识到了呼家的富裕程度，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是一个多么招人厌的角色。
对此，他除了沉默和苦笑也做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季贤把胳膊撑在车窗边上，头则垂在上面。面朝着窗外。
季琛见他这幅样子，打开车载音乐。
“阿贤今天下午还有事情，我联系了莫东陪你去看你新的学校，另外阿贤在学校的生活必需品也得和莫东一起去采购。恩，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季琛神秘的笑了笑，再没有说下去。
季贤本来听得很无趣，直到“惊喜”二字蹦出来的时候他才假装期待的闪了一下。
一路上音乐如流水，季贤看着一路上葱葱郁郁红红紫紫的草木花鸟。忽然想起在这个季节的e市，与这里完全不是一样的景象，这个时候应该正是大雪纷飞，路上一片结冰的样子。
通常小时候在这个季节，他会被隔壁的夫妇带着一起去滑雪——虽然那并不怎么有趣。但是相比起现在这样子的生活，他反倒更愿意回到e市去。
不过，想必就算自己回去，也没有能找到的玩伴了吧。不管是秦溯也好，或者是谁也好。
季贤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想这些有什么用？不是已经决定等待机会了么。
．．．．．．
“呦吼，季贤望我们又见面了！来来来，这是德国佬昨天寄过来托我带给你的礼物～”莫东一见到季贤就抱了上来，塞给季贤手里一个小盒子。
季贤突然受道冲撞，差点没站稳。推来莫东也没顾上打招呼，先打开了小盒子。
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间，季贤“啪”地一声又盖上盖子，手速极快的装到兜子里。
“恩”了一声，算是对莫东的回答。
莫东好奇的挑了一下眉，昨天寄过来的东西他不敢看，今天交给季贤之后——这反应可是很让人好奇啊！那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季贤照顾的舒舒服服～您放心去吧！”莫东犯二的冲季琛打了个yes的手势。
季琛点了点头，他对莫东还是放心的，上前拖住季贤的头在季贤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阿贤，祝你愉快。”
没等季贤回过神儿来，就转身上了车走了。
季贤呆了一会儿，才从状况中转过来：“他——不可我们一块儿走吗？”
莫东闻言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怎么？季小爷这么一会儿就舍不得了？哦——我真为季太子爷感到欣慰。”
季贤卡了一下，没接话。
“来喽来喽来喽，咳咳，从今天现在开始一直到季小爷你快要上学的一段时间，季小爷你的一切都交由我负责了！”配合着莫东的表情显得那么的不严肃。
“为什么？”疑惑。
“你不知道？”同样疑惑。
“．．．．．．”
“季太子爷要去国处理一些事物，你这边人生地不熟，我和你认识又早——所以你被托管给我了。”所以呢，季小爷你就不遗余力的讨好我吧啊哈哈哈！
他当然是不敢说的，他把季贤当老祖宗供起来还不够呢——虽然他的祖宗并不姓季。
“．．．．．．”
在莫东的陪同下，即现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充分认识了他即将要就读的大学。
因为在城区还靠近中心，所以b大的面积并不能算大，但是五脏俱全——尤其是宿舍的条件真的太好了。
季琛并没有给季贤改换专业，依然是季贤原来的——政法系律师专科。
b大是一座比较古老的大学，校内很多植物和建筑都有不小的年龄，底蕴深厚且充满浓郁的文化气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只是唯一让季贤感到不满意的就是他所有的课程安排都不能经由季贤自己的手，而是所有的都有莫东安排。
随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莫东到商场买了一些衣服和书籍。
很快，就在快要黄昏的时候，季贤见到了季琛口中的“惊喜”。
“启少？”季贤看着眼前立海医院——隔壁房子门前的启明之疑惑。
“季贤你可别叫我‘启少’了，让季太子爷听到大概会宰了我。叫我名字或者‘启哥’就好。”启明之露出一个苦笑。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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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了他们的疑惑。
松子不屑地撇撇嘴，暗地里做了个鬼脸。
季老大也真是的，关心季小爷就直说嘛，什么“临时起意”，我看季老大你就是怕不经过自己手的东西季贤不喜欢而已嘛。
一点也不坦率。
一行四人提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东西进了家门，季贤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小刘，阿贤呢？”
季琛拉住正在关门的小刘问道。
小刘指了指二楼：“二少爷自从松子姑娘走后就上楼了，现在应该在卧室。”
季琛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收拾收拾餐厅，晚餐做好了吗？”
“是的，做好了。爸爸刚才也把餐厅收拾好了，现在就用吗？”
看来刘叔做的也挺用心。
季琛心里点了个头，长时间不回来家中两个佣人难免会有懈怠，但现在看来还是很尽责的。
“恩，现在就用，把这两块蛋糕拿去处理一下，领着这三位到餐厅去吧。”示意莫东三人跟着小刘。
待到几人都走向餐厅那边的时候，季琛才把褂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沙发上，结下了领带，又用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迈步上了二楼。
刘叔刚好下了楼，看到季琛回来，点了个头鞠了一躬，下去忙别的事情了。
季琛点头示意了一下，在楼梯尽头把二楼走廊的灯按开。
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门：“阿贤，不要老是窝在卧室里，对身体不好，出来吧，恩？”
随后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稍等一会儿果然门从里面被拉开。
季贤下身为这一块浴巾的出现在门内，上身露出不明显但很结实的肌肉。
就那么走了出来。
季琛面色一沉，把季贤推了回去。
松子等人在楼下餐厅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等到季家两兄弟从楼上姗姗下来到了餐厅。
此时季贤已经穿上了上身休闲的衬衫，下身随意套了一条运动裤，总之全身很不搭调。
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想来是刚刚洗过澡。
“阿贤，来，坐这边。恩，刘叔你和小刘也坐吧，一块儿吃。”季琛心情显然很不错，招呼着小刘和刘叔两个人坐下。
两人也不扭捏，坐在了餐桌靠后的两个位置，季贤则被引到了两个主位左边的那一个，季琛挨着他坐在了右边。
眼神示意松子。
松子小心翼翼的到厨房拿出两块蛋糕，一大一小叠放在一起，上头意思性的摆了几根蜡烛。
灯光昏暗，蜡烛的光火幽幽深深，明明灭灭，显得分外好看。
“阿贤，生日快乐！”季琛也不管季贤会有什么反应，直接“吧唧”一下亲在季贤的左脸颊。
季贤浑身跳了一下，定定的看着蛋糕发呆。
季琛抓起季贤的右手，拿起一柄刀：“阿贤，来，我们先切蛋糕。许愿没有多大意义，有什么愿望和我说就好。想来阿贤也饿了，所以直接跳过这个环节先吃饱再说，恩？”
也不等季贤回答，两人手交叠在一起握着刀在双层蛋糕上切下了第一刀。
蜡烛的光火在季贤的眼中闪烁。倏然就在他那已经无望的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想起六年以前的以前，他的每一个生日季琛都会精心准备，哪怕季父季母不在家，哪怕再忙，季琛都会在他生日的这天晚上买蛋糕送礼物。
从来没有忘过哪怕一次。
然而记忆中季琛自己的生日却很模糊，似乎有过那么一两次，却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到了后来季琛小小年纪开始掌管事务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给这个哥哥过生日的经历。
“阿贤，怎么了。”
季贤握着刀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倒是呆滞的眼睛里涌出了些许泪水。
“季小爷（二少爷），季小爷（二少爷）怎么了？”一群人正打算开吃，不料季贤倒是哭了。
“季琛，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双唇颤抖的说出这句话，季贤看着蛋糕都觉得讽刺。
季琛再度握住他的手：“这是为你过生日啊，这几天你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怎么好，想让你开心一下。”
“那就送我回e市吧。”
一霎时整个空间的气氛冷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季琛黑眸里风云涌动。
寂静了许久，他才开口：“不要想那些没用的，现在我们只过生日好不好？”
季贤沉默着摇摇头，季琛只当没看见。
夜幕彻底拉上，松子几人才离开，
“不用收拾了，你们先休息吧，明天再过来。”季琛抱着季贤上楼的时候顺路吩咐了刘叔两人一声。
两人点点头，关掉了一楼的灯。
季琛一路抱着季贤回到卧室，虽然季贤在没有说什么，但在松子他们一路狂轰滥炸之下还是被猛灌了几杯白的。
现在醉的脸色潮红，睡得不省人事。
季琛把季贤放在床上。
衬衫有点儿小，已经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膛。
心尖儿上的人儿正什么也不知道，任人摆布姿势撩人的躺在床上。季琛也是个正常男人，顿觉口干舌燥，竟是有了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给季贤盖好被子，又回到房间冲了个冷水澡才算是缓过劲来了。
随手扯了块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季琛一屁股坐到床上，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计划还算成功，阿贤这几日因为自己把他留下来的缘故正是不想见自己的时候，为他过一个生日，稍微给两人之间的裂缝埋一颗小小的种子进去，只要日后一点一点的影响，季琛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季贤心中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只是太近了啊！
阿贤和自己现在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狠狠捶了一下床，季琛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城市一片灯火辉煌，拿起手机拨通给了个号码。
“把药拿过来吧。”
说了一句之后，季琛挂断了电话。
虽说对待季贤要细水长流，但是有的时候得狠一下才行，季琛可不愿意看到修复了在碎裂，碎裂了在修复．．．这样的情况。
总之他是忍不住了。
若是让那些人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柳下惠”的话，那也真是担不起威名了啊——说起这个，陈少杰的事还没处理吧。
也好，过几天一起解决了。
松子来电？
季琛讶异地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季太子爷，呼文啸那老头现在和陈少杰那人渣他爹联系上了，这几天小心一点阿贤。”匆匆的声音似乎是很急切的情况。
季琛皱着眉头，这是松子第一次擅自挂掉电话——发生了什么？
不过宋子传达到的内容还是让他有些警惕，那两个老家伙勾搭在一起了？自己倒没什么担心的，确实是该好好盯紧阿贤了。
这边房间里季贤的手机倏地亮起了屏幕——
陌生号码，归属地，e市。
手机一阵阵震动，但很可惜季贤早在之前就把它设置为“静音”了，更何况现在季贤也是无法接电话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手机被季琛发现时，已经有十四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号码。
季琛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季贤，走出房间回拨回去。
“喂，季贤，我是秦溯，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剧场君：（吐血g）对不起本君已死，有事请找作者．．．．
作者：此人鉴定已死，有事请找主角
主角（们）：喂！
☆、来电
时间退回到季贤住院的第二天。
秦溯打来电话，季琛刚好接起。
“喂，哪位？”
“我找季贤，你是谁？”
季琛摸了摸季贤的脸颊，沉着声音：
“季贤的同学吗？我是季贤的哥哥——”
“季贤的哥哥？！”秦溯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季贤提起有这么个人的，不会是冒充的吧？
季琛被中途打断，有些不悦：“季贤现在在立海医院，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在旁边的餐厅见个面吧，就现在，我等你。”随后就直接掐断了电话。
立海旁边就一个餐厅。
秦溯也是来过b市的，算是半个b市人，看到手机上中断的通话，露出一个抽搐的表情，出了酒店打了个出租车报了地名。
“你就是——季贤的哥哥吗？”长相的确挺像，只是这人给他的感觉和季贤完全不一样。
秦溯也不怎么拘束，反正随意惯了，伸出个手。
季琛勉强和秦溯握了手。
“在二楼。”
秦溯点点头，和季琛一块儿上去。
季琛坐下，随意点了两个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们这次出来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吧。”
秦溯一愣。
“我们计划一个星期，现在还——”
“该走了！”季琛没等秦溯说完直接打断。
还不走等什么的呢？等季贤醒来和他们一块儿走？自己怎么可能允许。
秦溯想都没想的回了一句：“那季贤呢！”
餐厅上菜速度很快，谈话间已经把菜上齐了。季琛拿起筷子用纸巾稍擦拭了几下，从容的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秦溯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哼了一声，也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季琛抿了一下茶水：“季贤就留在b市，总之他也不会想和你们在一起了，只要你们离开，并且销毁一切和阿贤的联系方式，然后不要进入季贤的生活。能做到这几点的话，你可以向我随意开条件。”
秦溯闻言正要喝水，直接抢了出来，背过身子呛个不停。
好不容易缓过来，秦溯坐正身子，也开始严肃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彻底和阿贤撇清关系，我就这个意思，听不懂么？”季琛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嘴上说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话语、
“不可能！”秦溯反驳，“季贤是我的同学，你虽然是他哥哥但不算是他的监护人，再来，你以为你有钱就什么都能办得到吗！况且季贤是不是这么想的还不能确定呢！”
“阿贤就是这么想的。”
“你胡说！”
“信不信随你。”这么一个还没走进社会的小子和自己玩儿心理战还是太嫩了。
只要季琛一口咬定“季贤的想法就是如此”的话，那么像秦溯这种毛头小子绝对会一点一点上当。
果然上钩了。
秦溯攥起拳头狠狠敲在餐桌上，真的桌子上的物品响的响，倒的倒，碎的碎。招来二楼餐厅里为数不多的客人的注目。
生生压下怒火，秦溯重新坐下：“除非我真的见到季贤听到他亲口对我说，否则的话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季琛挑挑眉，他确实是没有想到秦溯能这么信任阿贤，有种又高兴又嫉妒的感觉啊。
“我说了，信不信随你。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季贤来了b市我就没打算再让他和你们回e市去。现在阿贤大概还在病床上躺着，是谁导致他这样的？是那天揍他的人吗？我想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你们把阿贤引过去，如果不是你中途见到阿贤却见死不救反而去报警——阿贤就绝对不会伤的像现在这么惨重。”
季琛顿了顿，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秦溯赤红的脸色，还有意料中愧疚的神情。
季琛再次抿了一口茶，接着道：“就凭这些，你难道认为季贤会心无芥蒂的和你们一起？不过，撇开这个不谈，阿贤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是我告诉你——你们和阿贤压根儿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我知道你在b市住过，想来也知道当初的季家吧，我就点你到这里，剩下的想必我不说你也能想到。”
秦溯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阴郁，不反驳，更加的沉默。
季琛乘胜追击：“听到这里，难道你会认为你们还配和阿贤站在一起吗？”
秦溯没有说话，盯着身前的盘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没有接到阿贤的电话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了——自找难看。”
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结账。
临走之前，季琛留了一张名片和几句话：“要是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一样的，条件你可以随便开。再多说一句，和阿先脱离关系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好自为之。”
前前后后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加起来也没有吃掉多少，季琛结完账后便先行离开了——只有秦溯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原位。
没有人去叫他。
秦溯双手抱住头，呜咽了一声。
直到回去以后，秦溯才知道季琛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这个人不经商，不从政，但媒体却常常提到他。神秘的呼家现任继承人，b市太子爷一手遮天。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后果可能会是难以想象的严重。
即使是舍不得，也只能为大部分人的利益考虑。
于是，在那之后不久，季琛就接到了秦溯和其他同学联名打来的意料之中的电话。与季琛见面的秦溯，赵雨等人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是彻底更换他们的手机号码，第二是未来几年内出国留学交由季琛负责，第三是平常的小忙要帮。
很快几人达成了共识，签署了合约。
很轻松的条件，这对季琛来说是最圆满不过的事情。在送走所有人之前，季琛吩咐松子录了音，为了让季贤死心，这是最快最狠的方法。
然而让季琛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与他们协商好合约之后，秦溯竟然敢在今天打来电话。
“秦同学，你为什么要给阿贤打电话呢？”季琛冷笑着开口，这个电话幸好是被他接起来的，若是阿贤接到——那么这几日的各种得罪各种讨好不都前功尽弃了么？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秦溯了。
那边一霎时沉默了下来。秦溯显然并没有想到会是季琛接的电话，但既然已经打出来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酝酿了许久：“季先生，我知道这次通话已经超出了我们划定好的界限，但我希望你能谅解，我想与季贤单独说几句。”
“很抱歉不能满足你这个要求，这并不在我们的合约范围内。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明，这也是当初我做的最大让步。警告你，秦同学，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这一次我可以破例，但不要再有下一次。我希望你能简明扼要的说完你想说的话，但请对我说。”季琛说话的过程中出了家门，坐在大门门外的椅子上。
“我只想说两句话，只想对季贤说。”秦溯的声音带了一点急切。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季贤，因为季贤与他的关系那么好，季贤那么信任他。但自己却让季贤受了伤，不仅仅是身体，连精神上也是。前段时间翻开了季贤留在宿舍的一本照片集——里面全都是他和大学同学的合照，其中最多的是自己和他的。看着看着也不知怎么眼泪就流下来了。
他很想亲自和季贤说两句话，仅仅两句而已。
季琛轻笑了一下：“当初我并没有逼你们，是你们自己提出要与我交换条件的。然而现在却不遵守你们自己定下的合约，这很让我为难啊。我很忙，请你立、刻、说！也许我心情好时会转述也说不定。提醒你秦同学，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还是吞吞吐吐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想听。”
这样的电话有一就有二，也许还会有更多更多。当自己不在季贤身边的时候，季贤说不定就会与这些人重新搭上话——这的确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因为他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秦溯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起来。
半晌没有出声。
“我想对他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季琛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次感叹自己那么巧的回拨了这个号码。若是让阿贤那么心软的听到了这两句话，还不立刻回神儿想尽办法要回去么？
叹了一口气，把季贤的手机放进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松子发了一条短信——
在最短的时间内限制阿贤的联系人群，我不想再接到或者看到有“外人”和阿贤联系的消息了。
松子趴在床上收到了短信，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而季琛发完短信之后一个回手，彻底删除了从上上个星期开始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顺道，也把季贤手机里的都给删除了。
回到房里，季贤睡得还香，倒不是因为醉了的缘故，一晚上也差不多醒酒了。昨天睡得太晚，也难怪季贤今天这么能睡了。
“小刘，煮点肉粥。”
“是。”小六点了一下头，转身去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配角大宴）
路易：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出场！
秦溯：难道我从此就要从这本里消失了吗！
赵雨：到头来我只是提了个名字吗！
呼文啸：竟然不给我加戏！
（众配角群起而攻之）
【作者】各位淡定淡定淡定！会有的哈会有的！
（本作者先遁为上了哈）
☆、考虑
“阿贤，醒一醒，该起床了。”
季贤翻了一个身，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拍着他的脸。用力闭了闭眼睛，睁开了双眼。
第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眼睛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个人影。
季琛扶着季贤坐起来：“昨天喝了酒，今天早上给你做了些清淡的粥，在楼下吃？”
季贤揉了揉脑袋，一时间迷迷糊糊，茫然地点了点头。
直到穿着睡衣的他被季琛拉着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餐桌上放着两碗粥。
季贤默不作声的拿起放在一旁的勺子，也许是还没有彻底清醒的缘故，就吃了一口还烫着的粥。
“唔——”
季琛没有动勺子，看到季贤被烫到了嘴，拿起纸巾为季贤沾了一下嘴角边上的粥。
季贤看着季琛，两人都没说话，早晨的阳光从玻璃外透进屋子，打在几家两兄弟的身上，早晨难得的安静而又温馨的一幕。
“阿贤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出锅，让它晾一会儿。”季琛把纸巾顺手扔到脚下的垃圾桶，又用手蹭了蹭季贤的脸。
季贤不动声色的拉下季琛的手。
“我真的不想在b市待着。”
季琛闻言阴了阴神色，把两碗粥推远了一点，冷色道：“不要这么快就进入不愉快的话题，阿贤。”
“那你还想怎么样！”季贤这几日虽然沉默，但心里也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忍得久了，他其实也没想在早上这个氛围中爆发的。
“我知道你是我哥！但你六年前不就已经把我放弃了么？！你走啊！你倒是走啊！现在回来又是几个意思！我保证不打搅你！我保证离你远远的！我不可能威胁到你的好吗？我留在b市你想让我怎么做！想要遗产的话你说一声我直接签字啊！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我哥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留在这里！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做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季贤大口大口的开始喘气，一只手托在桌子上，一时间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说了一大串话情绪确实是太激动了。
季贤早就想这么问了，他不在乎别的什么，他只是想问问季琛到底是为什么，太多为什么了。季琛瞒着他太多事，逼着他接受太多事。逼着他离开从前的家也好，逼着他离开现在的家也好——季琛一直都不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琛沉默了好一会儿，拿来一碗粥。
“阿贤，来，喝粥——”
“我不喝！”季贤拍开那只手，勺子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刘为难的看了一眼这兄弟两，小心翼翼的问着季琛：“少爷，你看这．．．．．．”
季琛挥了挥手：“算了，你先撤下去吧。阿贤，我们上楼慢慢说。”
前一句对着小刘吩咐完之后，后一句对着季贤说的同时拉着季贤上了楼。
季贤本来贫血还没好干净，再加上季琛原本就要比季贤力气大，这一拉倒是真被拖着上了楼。
季琛径直走到他自己的卧室，手一带，把季贤整个人扔在床上，他则就势压在季贤身上。
阴影笼罩上来，季琛居高临下的压制住季贤。
啧，压得太严实！
季贤狠狠挣动了几下，早上刚刚睡起觉来还没吃早饭的身体软的跟什么似得，自然是挣不脱季琛的扼制。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季琛压了压身子，把季贤的头拧过来正对着他的双眼。
“阿贤，你情绪太激动我们不方便沟通，冷静一下，我在和你说好吗。”
“我很冷静！”
季琛身体下伏，他的脸与季贤的脸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淡淡的开口：“好，既然阿贤觉得自己很冷静，那么我就直接和你说——”
“能不能请你起来！”
“就这么说！否则阿贤——”季琛露出一个阴晦的眼神，瞪得季贤打了一个寒战，顿时乖乖躺好不再乱动，也不再大声喊叫了。
“阿贤，听我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阿贤，我是你亲哥哥，难道不比那些外人亲吗？我怎么会害你？阿贤，你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听我的就好——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好你懂吗。”季琛用手指轻轻挡住季贤的嘴唇，挡住了季贤几乎脱口而出的话，“阿贤，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爸爸不在一直都是我接你。后来有一次没有来得及，竟是让你发了烧，然后我一直在陪你啊，记不记得？还有一次，妈妈和爸爸带着我们到澳大利亚去，结果你走丢了，我一直在街上不停的找呀找呀——生怕你不见了——”
季贤听到这么多往事，眼神也是一点一点软下来，不由自主的接上了话：“结果我只是待在了一个蛋糕店望着橱柜发呆，你来的时候一路风程仆仆，像是摔过好几跤一样。找到我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我为什么会走丢，而是问我有没有受伤，第二反应也不是指纹和责骂，而是抱着我哭个没完——那时我在想，这是不是我哥哥第一次哭得这么不顾形象？”
季琛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到季贤的神情一点一点的放松放软，他知道他成功了，他已经掌握了这次谈话的主动权——幸好这个人是他，如果是其他人，心软的阿贤早就被骗了，就像今天早上他的那个同学一样！
想到那个人，季琛的眼光也是不由自主的沉了沉。
随后他在季贤的脸颊上问吻了一下，反问道 ：“阿贤觉得，我会害你吗？”
季贤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就在季琛以为他已经成功了的时候，季贤却出乎意料的挣扎了一下，直接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季琛，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和我都不是当初的你和我了。我只想问你——为什么。”
季琛为自己的松懈叹了口气，看着站到地下逆光而立的季贤，一时间倒是眯了眯眼。
“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早就不想当初一样对自己百般依赖了。现在的他，会对自己产生怀疑，会对自己质问，甚至还能跳出他的暗示。
“为什么要把我留在b市。”季贤后退，靠在窗户上，眼睛盯着从床上站起来的人。握紧了拳头，他沉默这么多天，也不过是想的一个答案而已。
季琛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向季贤靠近：“阿贤，我不说了是为了你好么？”
“所以到底是怎么对我好你倒是说啊！”季贤被季琛逼退到拐角，再次被圈住。
“阿贤，唉——阿贤，你是我的弟弟，我在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都有极大的影响力。有多少人恨我想害我相威胁我？都数不清了。他们完全可以利用你，但是你被我保护的太好了，滴水不露。那么他们能怎么办？通过你身边的人去威胁你不是吗？”季琛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季贤拉到怀里这么说道。
季贤闻言抖了一下。
“所以说呢，阿贤。为了你也好，为了我也好，为了你身边的普通人也好。你都不能在和他们在一起了，你也不能回e市了。你在我身边，在b市，我才能保护你，间接地保护那些与你曾经有关系的人不是吗？恩？”季琛抱紧了季贤。他从未这么想过，他仅仅只是想阿贤和自己在一起，此刻这么说，也不过是让季贤能有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待在b市而已。
季贤却是呆住了，他想起一周多前他参加完演习之后王长瑢对他说的一句话——
“小季，强者不是万能的，所以弱者只能变强。你不是万能的，所以你更要变强。”
季琛见他不做声，心知这是定住了。慢慢放开季贤，拉着他又下了楼坐在餐桌旁边。
“阿贤，我对你解释也解释了，你对我发泄也发泄了，现在好点了吧。那我们就吃早饭吧好不好。你看，都凉了——小刘，拿下去热一热。”
“是。”
季贤抿唇，把手抽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季琛。
“怎么了阿贤？”季琛回握。
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那么为什么六年来不闻不问？为什么六年前离我而去？
季琛不懂季贤，就像季贤不懂季琛一样。
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爱着对方思念着对方牵挂着对方。但是他们是不同的。对于季贤来说，生活的好坏档次并不重要，他真正所在意的是季琛这个人是自己的，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
然而就在自己失去父亲的时候，季贤是最需要季琛的，但是季琛却走了。
他们考虑的不一样。
一个考虑得更单一。一个考虑的更全面。
说不清哪个对或者哪个错，也不能判定哪个对哪个错，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他们用各自的方式，成全着别人，却从来不曾问过对方——
你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君已死，明天我会复活他的．．．
下章预告：激情走起来！
☆、惊喜
小小的插曲过后，季贤被送到了城郊。这次是呼文啸与季贤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
“呼叔，我和阿贤来看你了。”季琛没有敲门也没有做别的什么事先告知的事情，直接拿钥匙打开大门进了主屋。
城郊外的地方够大，这块富人区的每一栋别墅的面积也够大。
没有城市的被污染空气和噪音，一片安宁。
季贤在季琛身后落了一些距离的跟着，说实话他真的很不想见到呼文啸。因为呼文啸是直接导致了很多之后的坏事的罪魁祸首。
“少爷，老爷在后院。”从一进门就为他们带路的管家恭敬地鞠了一躬，做了一个向前沿路走的手势就不再带路了。
季贤看了这位管家一眼，恰好与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相撞——那是充满探究、轻蔑、排斥的眼神，甚至还夹杂着一些不怀好意。
那位管家慌乱地移开视线，匆匆退了下去。
季贤回头看着她的背影，使劲儿咬了咬牙，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阿贤，走啊。跟紧我，小心迷路。”嘴上这样说着，季琛直接把还未回头某人的手拽起来向前拉着走去。
呼文啸与季贤的见面远远要比季贤想象中顺利得多，如果不是一开始那位管家诡异的眼神，恐怕季贤真的会以为这个家很欢迎他——至少不排斥他。
但是很可惜，并不是这样的。
对于季琛来说，呼文啸对于季贤的态度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甚至他一直都觉得带这季贤回到这个看似美丽实则充满阴暗的家这件事根本没有意义。但是季贤多次的，明里暗里遭受到威胁之后，季琛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要让呼家知道季贤对自己的重要性。
强调过了，才不会有那种不长眼睛不长脑子的人凑上来。即使季琛很有信心能保护季贤的安全，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和这边打好招呼，至少给他们先明确个态度，让他们重视起来。否则的话，真的就会有万一了。
两人在呼家坐到日到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才离开。
季琛一路上都寸步不离的带着季贤，手牵的死死的。
季贤也是充分见识到了呼家的富裕程度，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家是一个多么招人厌的角色。
对此，他除了沉默和苦笑也做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季贤把胳膊撑在车窗边上，头则垂在上面。面朝着窗外。
季琛见他这幅样子，打开车载音乐。
“阿贤今天下午还有事情，我联系了莫东陪你去看你新的学校，另外阿贤在学校的生活必需品也得和莫东一起去采购。恩，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季琛神秘的笑了笑，再没有说下去。
季贤本来听得很无趣，直到“惊喜”二字蹦出来的时候他才假装期待的闪了一下。
一路上音乐如流水，季贤看着一路上葱葱郁郁红红紫紫的草木花鸟。忽然想起在这个季节的e市，与这里完全不是一样的景象，这个时候应该正是大雪纷飞，路上一片结冰的样子。
通常小时候在这个季节，他会被隔壁的夫妇带着一起去滑雪——虽然那并不怎么有趣。但是相比起现在这样子的生活，他反倒更愿意回到e市去。
不过，想必就算自己回去，也没有能找到的玩伴了吧。不管是秦溯也好，或者是谁也好。
季贤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想这些有什么用？不是已经决定等待机会了么。
．．．．．．
“呦吼，季贤望我们又见面了！来来来，这是德国佬昨天寄过来托我带给你的礼物～”莫东一见到季贤就抱了上来，塞给季贤手里一个小盒子。
季贤突然受道冲撞，差点没站稳。推来莫东也没顾上打招呼，先打开了小盒子。
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间，季贤“啪”地一声又盖上盖子，手速极快的装到兜子里。
“恩”了一声，算是对莫东的回答。
莫东好奇的挑了一下眉，昨天寄过来的东西他不敢看，今天交给季贤之后——这反应可是很让人好奇啊！那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家季贤照顾的舒舒服服～您放心去吧！”莫东犯二的冲季琛打了个yes的手势。
季琛点了点头，他对莫东还是放心的，上前拖住季贤的头在季贤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阿贤，祝你愉快。”
没等季贤回过神儿来，就转身上了车走了。
季贤呆了一会儿，才从状况中转过来：“他——不可我们一块儿走吗？”
莫东闻言露出一个暧昧的表情：“怎么？季小爷这么一会儿就舍不得了？哦——我真为季太子爷感到欣慰。”
季贤卡了一下，没接话。
“来喽来喽来喽，咳咳，从今天现在开始一直到季小爷你快要上学的一段时间，季小爷你的一切都交由我负责了！”配合着莫东的表情显得那么的不严肃。
“为什么？”疑惑。
“你不知道？”同样疑惑。
“．．．．．．”
“季太子爷要去国处理一些事物，你这边人生地不熟，我和你认识又早——所以你被托管给我了。”所以呢，季小爷你就不遗余力的讨好我吧啊哈哈哈！
他当然是不敢说的，他把季贤当老祖宗供起来还不够呢——虽然他的祖宗并不姓季。
“．．．．．．”
在莫东的陪同下，即现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充分认识了他即将要就读的大学。
因为在城区还靠近中心，所以b大的面积并不能算大，但是五脏俱全——尤其是宿舍的条件真的太好了。
季琛并没有给季贤改换专业，依然是季贤原来的——政法系律师专科。
b大是一座比较古老的大学，校内很多植物和建筑都有不小的年龄，底蕴深厚且充满浓郁的文化气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只是唯一让季贤感到不满意的就是他所有的课程安排都不能经由季贤自己的手，而是所有的都有莫东安排。
随后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和莫东到商场买了一些衣服和书籍。
很快，就在快要黄昏的时候，季贤见到了季琛口中的“惊喜”。
“启少？”季贤看着眼前立海医院——隔壁房子门前的启明之疑惑。
“季贤你可别叫我‘启少’了，让季太子爷听到大概会宰了我。叫我名字或者‘启哥’就好。”启明之露出一个苦笑。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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