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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佳人何所思/反派好像暗恋我 作者:晓梦致幻生

    第10节

    “我说的不是这个。”原至公似乎没有看见周围混战的景象,“你现在阻拦我,对于你攻陷仙门,可没有什么意义。”

    罗观景挖了挖耳朵:“我乐意。”

    两人已在半空中僵持许久,盖因修为相近,一时间难分难舍,谁都不得先示弱退出,因为一旦示弱,必定遭到后续打击,深受重伤都是其次,说不定修为境界都会跌落,那是便更是不敌,恐怕除了离魂逃出,没有其他办法。

    原至公望向不远处的重楼殿宇,发现某处有光芒闪烁。

    “他又骗我。”他突然这样说。

    “什么?”罗观景不明所以。

    “你为什么要帮他。”他转而问。

    罗观景笑了笑:“你说什么?”

    原至公目光冰冷:“你也对他……有非分之想?”

    “……”罗观景差点岔气,他对原至公居然想到这种办法来打败他感到非常惊奇,“你赢了广裕,我刚才差点就坚持不下去,没想到你对这类精神攻击不输于何所思啊。”

    原至公便收回了望着他的目光:“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但是他还是走不掉。”

    罗观景愣了一下,他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因此思考了下先前的话,才渐渐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可能:“你你你……你对何所思有……!”

    他一下子震惊了,以至于都没有控制好法宝,原至公在一瞬间占了上风,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立马脱离战局,往远处掠去。

    罗观景知道对方这不是逃跑,而是追何所思去了,当即也连忙追了上去,心中想着:万万没想到啊,本以为倒霉外甥已经够眼瞎了,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一个大的。

    两人到达何所思所在之地的时候,冰山已被融掉了大半,何所思翘着二郎腿坐在冰山上,做着鬼脸玩,见原至公和罗观景过来,便冲罗观景投了一个蔑视的眼神:“你真没用啊,居然只拦了那么点时间。”

    罗观景震惊到连气急败坏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因为……那是……话说……”

    原至公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你走不掉了。”他这样说。

    何所思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带着笑的面孔上渐渐笼上的暗色的阴霾,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原至公,先前的掩饰褪去之后,恶意便毫无遮掩地表现了出来:“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原至公。”

    “我为什么会走不掉?因为你过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早?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当然猜到你会过来,你不过来,我岂不是要心脏绞痛而死。”何所思翻了个白眼。

    原至公便道:“我也会死。”

    “可你是不作不死,我多无辜啊。”何所思拍了下手边的灵符,火光更甚,冰川飞快的融化,蒸汽像是缭绕的烟雾,浸湿了何所思的衣裙,但他毫不在意,“我不知道自己是失忆了还是怎么了,但是现在的我,和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广裕仙君。”

    这么说完,冰层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何所思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冰层击碎,原至公想要过来,却遭罗观景拦截,法器九龙杏黄锁遮天蔽地地铺开,待原至公闯过来时,原本躺着的男性的身躯已经睁开了眼睛,从寒玉床上翻身而下,并顺手把软到在地的裴霓裳捞了起来。

    然而何所思脸上的喜悦只露了一秒,接下来,他的脸就黑了。

    熟悉的感觉告诉何所思,他确实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然而心脏开始绞痛,他忍不住单膝跪地,冷汗直冒,想调动灵力,却发现体内明明灵力充裕,抽取之时却好像漏了风,一丝一毫都提取不出来。

    他抓着边上还为融化的冰川,把它们捏成了粉末,他对罗观景说:“他距离离我太远了,让他下来。”

    然后他又咬牙望向原至公:“你下来。”

    原至公已经下来了,罗观景虽不清楚内情,但结合先前,又看着眼前的场景,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便放松了防御,让原至公靠近何所思。

    待原至公到了何所思身边,心脏的绞痛便平息下来,只是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抬头看原至公,见对方也确实没好多少,嘴唇苍白,肌肉微微颤抖。

    何所思怒火中烧:“你封了我的灵脉?!”

    “啊,封了。”原至公回答的轻描淡写。

    “你之前只说种了情根双生花!”

    这回原至公似乎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才道:“嗯,忘了说了。”

    “……”何所思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他几乎有些悲愤起来:“这种无耻行径,你竟也做的出来。”

    罗观景在半空中望着,听到这样的对话,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何所思连忙低声道:“你快解了我的封印,不然罗观景要翻脸了。”

    原至公不听,他眼神微颤,看着对方灵动起来的双眸和意气飞扬的神情,终于控制不住,伸手将对方紧紧抱住了,他摩挲着对方的颈侧,低声道:“这不可以。”

    何所思脸上的悲愤却渐渐变成了冷笑,他本来推着原至公肩膀的手指渐渐收紧,最后牢牢抓住了:“原至公,本来呢,过去几天,虽然我装疯卖傻,但是看在我们相处不错的份上,我还是准备放你一马的,但是现在,你也别怪我了。”

    原至公脸上的从容消失了,这话若是还在裴霓裳体内的何所思说出来,自然是虚张声势,但是由何所思本人说出来,却不由令人忌惮。

    何所思目光幽暗:“毕竟,解开灵脉的封印的办法之一,就是让设下封印的人没有能力继续维持,不是么。”

    话音刚落,周围的冰川突然炸裂,像是开放了一朵朵蓝莲花一般向外蔓延而去,气流掀翻了周围的一切,就是三人才能合抱粗细的树木也被连根拔起,然后在半空中化为细碎的粉末,罗观景神色微变,忙向空中掠去,气流却不知为何突然加速,一瞬间扑头盖脸的笼住了他。

    这一瞬间,他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要重伤了,只要两个要求,完全亏了啊!

    何所思以玄黄功德塔护住自己,得意地看着受到正面冲击的原至公瞬间皮开肉绽,镇静环顾四周时,却看见在这一片狼藉的不远处,竟还有一少女,抱着一个图卷,愣愣地看着,眼看冲击到了眼前,竟是避也不避。

    那是王重葛。

    ☆、第37章 入骨相思何所知02

    何所思看见了王重葛。

    虽灵脉被封,但天地感悟还在,总能抽取天地间的灵力,何所思以此自爆了一个原本孕养在丹田间的灵器乾坤云光鼎,原至公猝不及防,迎面受到波及。

    但他没想到王重葛会来,这自爆的法器就算是远处的余波也是杀一个分神有余,王重葛在它面前简直连盆菜都不是,眼看着冲击到了她的眼前,她也没用素色离地图,何所思也是大急,没办法,只好收拢了中心的压力,这下,原本护的好好的的自己也吐出一口血来,只是看一边原至公凄惨的模样,心中平衡了些许。

    但是原至公因此没有受伤到他想象中的程度,灵脉封印只有了一丝松动,并未全解,事情便一下子变得复杂,何所思一摸自己的身体,果然没了储物袋,小指上的触物戒指也没了,只好先把裴霓裳身上的储物袋拿了过来。

    这个时候,裴霓裳醒了。

    她虽刚醒,神色却很清醒,目光犀利地望向何所思……抓着她的储物袋的手。

    周边还烟气迷蒙,何所思向上望去,暂时看不见罗观景的身影——他觉得罗观景可能也受伤了,但对方选择回去治疗伤口之前,应该很乐意先干掉广裕仙君……或者还包括何所思自己。

    他连忙开口道:“罗门尊者在,你不希望你们仙君死了吧。”

    裴霓裳一愣。

    “事情跟刚才我想的不一样了,现在我和你们仙君都没有自保之力,在罗门尊者面前连个餐前甜点都不是,我跟你说,王重葛身上有素色离地图,能让两个人立刻离开,你去救了王重葛,用素色离地图逃跑,我则会带着你们仙君逃走——你现在要不选择相信我,要不选择相信罗门尊者,你选吧。”

    裴霓裳不置一词,直接飞身向外掠去,冲向了软到在地的王重葛。

    王重葛呆呆望着裴霓裳,她在心中说会过来是因为担心何所思将灵宝给了她,会逃不掉,但其实明白这只是借口,但看着眼前的场景确实产生了错乱,直到裴霓裳抓住她的手臂,不耐烦道:“快走。”

    灵力下意识催动,王重葛最后只看到何所思扛起原至公,催动了一柄飞剑,向外掠去。

    何所思现在做这种逃亡的事还是挺吃力的,因为他不大不小地受了伤,可以动用的灵力也非常有限,但是他知道,从他的修为居然还没有恢复开始,他和罗观景这脆弱的联盟,算是掰了,罗观景就算不想杀他,也会想杀原至公,但是原至公死了自己也死了,何所思不想考验罗观景的良心,干脆跑了算数。

    幸运的是,就在昨天他刚刚出过门,而他的记性很好,于是他飞快地便找到了原至公昨天带他走到去平仙川之流的路线,钻进了山洞之中。

    虽然眼前还是黑暗,完整的线路图却早已记在心间,何所思七拐八拐,到穿过迷宫般的洞穴,来到了平仙川内,终于松了口气。

    虽灵脉被封,但总算修为还在,所以何所思并不受影响,便得以从容地看了看身受重伤的原至公。

    对方处于半昏迷状态,脸庞苍白如纸,脸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横亘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是何所思见过的最凄惨的模样,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算是暂时毁容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觉得对方明明广裕仙君做的好好的,被自己害成这样,也是可怜,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又觉得他没什么可怜,明明是自己最可怜。

    这么一想,就算原至公美得跟花一样,他也不会怜香惜玉了,更何况对方现在毁容,便直接将他抗在肩上,向迷雾深处走去。

    大约是太颠簸,原至公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场景,笑了出来,然轻笑声刚刚从唇边冒出,便引得内腑剧痛,笑脸便皱了起来。

    何所思没好气:“笑什么笑,好笑么?你现在算家破人亡啊。”

    原至公低声道:“这事也常有,不算什么。”

    何所思哼了一声:“常有?你经常逃亡?”

    原至公便道:“这是第一次,但这是因为你的缘故。”

    何所思不想同他有什么心与心的交流,见他醒来,将他放到了地上。

    “能走路么?”

    原至公瞧了瞧眼前的路面,又看了看何所思的肩头,摇了摇头。

    何所思把他丢在原地,往前走。

    然走了几步,心脏便绞痛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然后回头,见浓雾弥漫,连原至公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何所思走了回去,见到原至公还站在原地,愣是一步没走,便气笑了:“你明明能走路,我是你爹么?我得抱着你?”

    原至公道:“你自爆了天级灵器乾坤云光鼎,我一人受主要冲击,真的无法走路了。”这么说着,吐出一口还有碎肉的血来,只是表情还是很淡漠,就好像只是吐了个鸡骨头出来。

    何所思:“……”

    他只好认命的背起原至公,边走边恨恨道:“情根双生花怎么解。”

    “无解。”

    何所思才不信呢,他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无解的东西,只道是原至公不愿意告诉他,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情根双生花这样邪门的东西,说不定得去北海境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但是现在灵脉解封的这么慢,灵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想着这个,他回头看了原至公一眼:“要不我再捅你几刀吧?会不会让我立刻恢复?”

    原至公没说话,颇有些忌惮地看着他,大约是眼下环境轻松,何所思竟被他萌笑了。

    “算了,我还干不出这事来,反正总归会冲破的。”

    何所思背着原至公走在迷雾中,两人间或说笑一阵,情形竟惊人的轻松惬意,何所思都快忘了这家伙是妄图染指自己的广裕仙君,觉得和他当个兄弟倒也不错。

    这么想着,话语间也漏出了这么个意思:“你要不是广裕仙君,我们想来会相处的不粗。”

    原至公揽着何所思的脖子,将头靠在对方的脖颈上,感受着温热的体温,听到这样的话,却微微一窒:“我们本就相处的不错。”他这样说。

    何所思便不说话了,场面又冷了下来。

    两人原本准备从燕国出去,但是后来想到罗观景可能在燕国堵他们,便决定换一条道。

    “平仙川无论怎么说也是现世存在的,不可能走不出去。”原至公这样说。

    何所思想想也是,何况平仙川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危险,左右哪怕只是在这儿恢复灵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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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过来了。”

    詹布衣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兴荣正把睡着的魏梁平的头推到一边去,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魏梁平顿时倒在地上,“哎哟”了一声。

    詹布衣蹲下来把所有睡着的人都摇醒了。

    “快起来,我们说不定有救了,你们表现的好一点。”

    一行七八个人便闹闹腾腾地醒了过来,满脸还是迷糊地看着詹布衣,魏梁平最迷糊,他摔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站起来东张西望地大声叫着“敌人在哪”。

    没人管他,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浓雾中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人影慢慢走近,直到了他们眼前,似乎吃了一惊,露出惊讶的神情来。

    詹布衣这时才看清对方不止一人,看着他们面露惊讶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双桃花眼像是荡着南方春日里的湖水,又温柔又多情,鼻梁挺直,面貌俊秀,见之忘俗,背上还背着一人,将脸搭在他的肩膀上,乌发如瀑,脸型秀美,只是脸上布满结痂的伤疤,倒也不可怕,只令人觉得可怜。

    注意到伤疤后,她又发现,两人其实皆是衣着狼狈,肌肤和衣料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詹布衣心中一沉:对方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再被追杀,真的会救他们么?

    何所思并不知道詹布衣复杂的心态,想必知道了,也不会做出什么解释,现在他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扫过这一行八个修为最高也不过金丹的年轻人,然后将视线投在了漂浮在他们头顶约一米处,散发出氤氲神光,将他们笼住,令他们不受浓雾影响的大鼎。

    这鼎如今有一人高,宛如琉璃制成,光彩夺目耀人,滴溜溜旋转着,灵气逼人。

    何所思笑了,他刚炸了一个乾坤云光鼎,这儿就出现个玄都云光鼎,说这不是命中注定属于他,他都不信啊。

    他心情好,话便多起来,笑眯眯看着前头一行七八个人,问:“诸位道友,可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詹布衣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后边一粉衣少女已经先迎上来,泫然道:“道兄救我们,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这粉衣少女名叫秦馨婷,因长得貌美性格柔弱,在门内很是有一群簇拥,她上前说了这么一句,詹布衣觉得不妙,果然,身后的师兄弟们都叫嚷起来,声音高高低低说着“道友救命”。

    何所思的注意力便从玄都云光鼎上稍稍拉回了些,这一行人估计属于一个门派,衣服款式都一个样,只有同他说话的柔美少女穿了件洁白的纱裙,对方柳眉微蹙,眼波含泪,看来确实惹人怜爱,她身后那群却是一堆没什么看头的大老爷们儿,何所思觉得乏味,又被他们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搞得不爽,暗想,大家无亲无故,把他们丢在这儿,也不算自己绝情。

    就在这时,最先站在前头的少女突然高声清晰道:“前辈,我们是八方轩弟子,受人陷害落于此处,前辈若肯出手相助,必有所谢。”

    何所思觉得这么群人里只有她上道,便细细瞧她,发现对方虽是个二十不到的少女,却穿着和旁边的男弟子没什么差别的男装,梳着的也是男子的发髻,眉眼英气,眼神坚毅。

    但是他却是被她的话挑起了兴趣:“八方轩?北海境南鲁崖原莲县八方轩?”

    北海境的弟子,怎么会在南山境?

    ☆、第38章 入骨相思何所知03

    秦馨婷喜形于色,对方既然能叫出他们的门派,想必是知道他们的,当即道:“正是正是。”

    何所思却不同她说话,仍是看着詹布衣——在他眼中詹布衣更容易交流一点:“你们怎么会到这?”北海境到这儿,可不是串个门就能到的距离。

    詹布衣便道:“我们流落一个遗迹,被敌对门派所害……”她的话刚说到这儿,身边突然有人打断了她。

    “布衣,说这么多做什么。”这人便是马兴荣,他自觉对方来历不明,不需要做过多的解释,便直接道,“前辈若能相救,门派必有重酬。”

    何所思没理他,他看着詹布衣,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詹布衣有些尴尬,马兴荣是他们的大师兄,在他们这一辈向来都是很有威望的。

    何所思便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继续说下去,我希望能清楚些。”

    詹布衣一咬牙,不顾马兴荣的眼色,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被青光阁设下的陷阱所害,不小心走进一个传送法阵,直接便被送到了这儿,来到这儿以后有三个师弟直接失去了魂魄一般,幸而从遗迹中拿出来的这个法宝起了作用,将我们护在了原地,我们已在这儿,被困了七天了。”

    何所思笑起来,他喜欢聪明人。

    这时他听见原至公在他耳边轻声道:“那男的在瞪你。”湿热的呼吸吐在耳畔,令耳朵有些发痒。

    何所思甩了甩头,望向先前被他无视的男子,见对方果然神色不善,见他望来,连忙把目光移开了。

    ——嗤,小孩子。何所思在心中嗤笑。

    他在心中对对方进的遗迹已经有了猜测,这人拙劣的掩饰便显得非常可笑。

    他抬手指向了在半空中旋转的琉璃鼎:“不需要门派重谢了,把那个鼎给我,我带你们出去。”

    詹布衣直接就想要答应,但是话堪堪出口,便想到什么,望向了一边的马兴荣。

    马兴荣皱着眉,眼神阴郁:“这……这我们做不了主。”

    何所思似笑非笑:“那你们的命恐怕自己也做不了主了。”

    这么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秦馨婷尖叫起来:“答应了,我答应了,我是掌门的女儿,我答应了。”

    何所思一愣,回过头来。

    秦馨婷喘着粗气,目光热切地看着他。

    何所思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也是掌门的女儿。”

    秦馨婷没想到对方突然同她搭话,噎了一下后立马拼命点头:“是的是的,我能做主。”

    何所思眨了眨眼睛,他心中忍不住想起某个同样是掌门的女儿的少女,对方就像是她的名字一般,向来柔弱如水,恐怕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只会在一边垂泪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耳朵一痛,原至公竟然咬了他一口。

    何所思当即一松手把他丢在了地上,他揉着耳朵,瞪了他一眼,便对八方轩一行人说:“条件有限,也不签订契约了,劝告你们别反悔。”

    这么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八块煤球一般的黑色石块,丢到了光圈之内。

    詹布衣首先接道,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拿起来细细查看,见这石块黑色中又闪着点点银光,看来材质不硬,似乎一捏就碎,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何所思便道:“这是虚空石,想过平仙川,只能靠虚空石。”

    詹布衣吃惊地抬头,便已经听到身边有人叫了起来:“平仙川?这儿是平仙川?”

    马兴荣看起来觉得何所思在胡说八道:“平仙川明明在南山境。”这么说着,他的面孔上明明显现地挂出了“你在骗我们”的字样。

    何所思笑了笑:“爱信不信,信了就走,不信就滚。”

    说完,他把坐在地上沉思的原至公拉起来,这次不再背,换成扛的,就像是扛了个破布麻袋似的。

    詹布衣见对方要走,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到了琉璃鼎降下的神光边缘,马兴荣以为詹布衣要直接走出去,叫住了她:“你真相信那人。”

    詹布衣低头看了看手上不起眼的石块,点了点头。

    “马师兄,现在不信他,我们难道还有其他办法么?”

    这么说着,已经大步迈出,然后追了上去。

    其余人见詹布衣果然没事,也连忙出去,直到所有人都追了出去,马兴荣终于收起了琉璃鼎,魏梁平原本已经跑出,见马兴荣留在最后,便停下脚步等他。

    “师兄,快点,他们要走远了。”魏梁平道。

    马兴荣皱着眉头:“我总觉得对方出现的蹊跷,不安好意。”

    魏梁平想了想:“可是二师姐很相信他们啊。”

    马兴荣听魏梁平提起詹布衣,脸上便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他觉得要不是詹布衣自作主张,他们明明还能再多得到点信息,这么一想,边往前走,脸上便边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女人就是……哼。”

    詹布衣并不知道后面的评论,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被这莫名出现的两人吸引住了,他们虽然情形狼狈,姿态却很是从容高雅,詹布衣向来被同门评价为阴郁不合群,此时却有同他们搭话的冲动。

    但她一时想不出能说什么话,犹犹豫豫间,一边的秦馨婷戳了她一下,眼神示意她去打招呼。

    詹布衣知晓秦馨婷向来是不愿意打头阵的,但是若是有人做了前头尝了甜头,她便很愿意接过棒来,这回若是她能打开话头,秦馨婷想必很愿意继续搭话。

    詹布衣便道:“前辈们,不知怎么称呼。”

    何所思没回答,斜眼看着詹布衣,道:“你叫什么名字。”

    詹布衣连忙道:“詹布衣。”

    秦馨婷便连忙在一边说:“我叫秦馨婷,馨香的馨,娉婷的婷。”

    何所思“哦”了一声,他天然的一副好接近的模样,虽然只是敷衍的话,也露出了个笑模样,陪着俊逸的面容,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特别是妹子。

    果然,秦馨婷打开了话头:“前辈啊,你们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不会是有人在追杀你们吧?”

    “秦师妹!”詹布衣叫了秦馨婷一声,见秦馨婷委委屈屈地看她,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担心地瞅着何所思和原至公。

    何所思没回答,他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辈说的话,此时沉默,之时在辨别方向,还因为颈边多出来的热量令他心浮气躁罢了。

    一行人一时沉默,有这样走了几天。

    几天之后,原至公脸上的血痂开始掉落了,这种皮外伤一旦开始变好,便好的非常快,只是一个睡觉的功夫,八方轩的人在看见原至公时,看见的便是一个如冰雕玉砌般的美男子,这种让人看不见其他瑕疵的突如其来的美丽令所有人侧目,之前投注在何所思身上的目光这一回全部聚焦在了原至公身上,何所思觉得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时候,故事里的其他动物应该也是这样的目光。

    这下子,先前没人会注意的吐血咳嗽原地倒都牵动了一部分人的心弦,如秦馨婷看原至公的目光,便是浓情蜜意心疼不已。

    这日何所思见原至公又吐出两口血来,无法,决定再背回去,当他皱着眉头架原至公的手的时候,秦馨婷道:“前辈好像有点吃力,要我们帮忙么?”

    何所思还没回答,原至公先拒绝了:“不用。”

    声音清冷如玉碎,羞红了秦馨婷的脸。

    何所思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回头望去,正巧看见马兴荣,便道:“你,你来抱他。”

    不说马兴荣脸色一变,原至公先黑下脸来,他见何所思坚决,看来不准备改变想法,便攀着对方的肩膀,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好吧,我自己走。”

    何所思便翻了个白眼,露出“果然能走”的表情,径直走了。

    原至公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衣衫破碎间还能看见里面的血痕与碎肉,走几步便摇摇晃晃吐几口血,到最后,詹布衣都看不下去了。

    秦馨婷比她更看不下去,虽然原至公现在脆弱的像个纸糊的人,但是光那张脸便已经足够热的秦馨婷春心萌动,心生怜惜,她红着脸直接伸手去扶。原至公一时没预料到,待想躲开时,秦馨婷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这一瞬间,手腕处闪现出一道金光,宛如夏日的烈日般炸裂开来,这光芒一闪而过后,原至公半跪在地上,秦馨婷则在一瞬间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何所思本走在前面,在那一瞬间已回过身来,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的灵力又没有完全恢复,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馨婷倒在地上,身下瞬间多了一滩血水。

    何所思没反应过来,其他人自然更没反应过来,两秒之后,才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冲过去抱起了秦馨婷。

    何所思连忙来到了原至公的身边,挡在他身前,皱眉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至公低着头:“她不该来碰我的。”

    何所思想起来了:“对了,你不能碰女人,搞半天不是心理障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他不禁感慨起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他想过去看看秦馨婷,却又担心自己一离开,对方便会攻击原至公,毕竟眼下,对面已经是一副恨不得杀了他们的模样了。

    何所思觉得现在解释什么都有点苍白无力,但还是开口道:“我这兄弟呢,他不能碰女人,这事我们没提前说,很不好意思,你们让我看看那位姑娘,说不定我能救她。”

    马兴荣目眦尽裂,拔出剑来:“我要杀了你们。”

    何所思虽不耐烦,还是耐下性子道:“先不说你杀不杀的了,你杀了我们那姑娘也活不过来啊,快送过来让我看看。”

    何所思觉得自己脾气已经算好,那些人却不领情,三人团团围着倒地的妹子,另外四人都拔出武器挡在前面,就好像何所思要冲过去给妹子补刀似的。

    还是不忍心眼看着如花似玉的妹子香消玉殒,何所思从储物袋掏出一瓶丹药,扔了过去。

    “这瓶大罗真元还丹你们可以试试,我仁至义尽,不会多费唇舌了。”

    金属制的药瓶滚动在地面之上,却没有人去捡。

    此时虽然只有一方剑拔弩张,似乎也成了仇人,变作了不死不休的场面。

    ☆、第39章 入骨相思何所知04

    最后,穿着男子劲装的少女捡起了药瓶。

    詹布衣咬着唇,回头望着愤怒地看着她的师兄弟,又看着前方似笑非笑的“前辈”,不知如何是好。

    “师妹,你可是八方轩的人。”马兴荣神色不善地看着她。

    詹布衣道:“可是,前辈是想救师妹啊。”

    马兴荣红着眼,看着詹布衣的眼神像是看着仇人:“这才见几面,你就这么信任他们了?我看你就是春心……”说到这儿,似乎觉得不能继续说下去,但是眼神还是很鄙弃,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

    詹布衣顿时红了眼,她咬着唇拔开瓶塞,直接倒了两颗在自己手心,直接吞了下去。

    “我先吃,要是我没事,就让师妹吃。”她含着泪吃下药丸,倒好像真的吃了什么毒药。

    何所思张了张嘴,没阻拦,他觉得某一天当他们知道这个药丸的价值后,一定会后悔做这种暴殄天物的事的。

    但是现在在场除了他和原至公之外,对面的小修士们都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们见詹布衣含泪吞药,估计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场面冷了一会儿,见詹布衣确实没事,只是脸色更红润了一些之后,便犹犹豫豫地接过药去,给秦馨婷吃下了,秦馨婷原本毫无血色的面容顿时回春了几分,众人啧啧称奇,倒是马兴荣想到了什么,看着已经空了的药瓶脸色一黑。

    他想到这个药见效奇快,估计相当珍贵这件事了。

    看了这么一场戏,何所思算是发现自己不能远离原至公了,他懒得背原至公,嫌弃地拉了他的手,就当自己牵了只小狗。

    詹布衣这下似乎也不愿意理自己的同门了,她远离小团体,倒和何所思他们走的更近些。

    药力并未完全化开,只在丹田处留下了散不去的暖融融的感觉,令她有些困倦。

    这时她听见前面的前辈对她说:“同门很讨厌吧,嗯?”

    詹布衣心中一颤,抬头望去,只见对反似笑非笑,点墨一般的双眸直视自己,似乎看到了灵魂深处,詹布衣答非所问:“前辈既然有这么珍贵的药物,为什么不给同伴吃呢?”

    “他吃了没用。”

    听到这样的回答,詹布衣又是一惊,这代表着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受伤太重,无法治疗,一种是对方修为太高,治疗没用,她将目光在身受重伤的美人身上逡巡,猜不出这是哪种可能。

    詹布衣本就不善言谈,何所思倒是喜欢和妹子说话,但是原至公在身边,他烦的不行,便沉默下来,三人身后跟着紧紧聚着的七人,走在浓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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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馨婷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马兴荣说:“……这两人不一定修为很高,说不定只是凭借着法器罢了——比如这虚空石,你看,有了这个,你不是也走的好好的么。”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帐篷中,大约众人停留在原地,准备休整一番。

    她轻轻咳嗽,马兴荣便把头探了进来,身后很快又冒出了魏梁平的脑袋,魏梁平向来脑子少根筋,想到什么说什么,此时便道:“师妹,你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凶多吉少呢。”

    秦馨婷猛地咳嗽起来,马兴荣打了下魏梁平的脑袋:“怎么说话的,有脑子么?”

    说完,他关切地望向秦馨婷,问:“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秦馨婷露出了怪异的表情:“我……我很好了。”甚至连修为都涨了些,这话她没说出来,当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便连忙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等听到詹布衣把两颗丹药吃下去的时候,秦馨婷皱起眉来。

    “是么,这丹药,师姐吃了两颗啊,那想必是得到不少好处了。”

    “怎么说?”

    “我身受重伤,一颗丹药,不仅治好了全部的伤口,甚至连修为都涨了一些呢。”她说的自然,就像是说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马兴荣沉下脸:“怪不得呢,现在黏他们粘的那么紧,这贱……”最后一个词还是没说出来,勉强咽了下去。

    秦馨婷当做没听到对方对詹布衣的辱骂,又问:“师兄觉得,那两人是什么修为?”

    马兴荣皱着眉头:“似乎比我高上一些,但他们身受重伤,定是战力不足。”

    秦馨婷面上沉静,心里气极了对方的攻击,便说:“他们伤了我,还想问我们要那神鼎,我真是不愿。”

    马兴荣顿时像遇到了知己:“我也不愿意,还不是那詹布衣谄媚邀赏。”

    秦馨婷便道:“再看看吧,他们总没脸强抢……”

    ……

    何所思动了动耳朵,将这些细微的声音全听进了耳朵,听着听着就露出了冷笑,他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见边上原至公又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脾气顿时更暴躁了。

    “看什么看,还能看出花来么?”

    原至公便移开眼,盯着地面发呆,明明还是那张没甚表情的脸,偏偏给人一种他很委屈的感觉,何所思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坏人一样。

    ——他确实经常做坏人,但是还真没人这样给他脸色看的。

    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杀了他自己也死了”,何所思总算稍稍冷静下来,见原至公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衣服破洞出有些好的快的露出了粉白的嫩肉,莫名觉得躁郁起来,站起来走向詹布衣,道:“有多余的衣服么,问你的同门借一套来。”

    詹布衣还没回答,原至公在那儿冷冷道:“我不要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何所思呵呵冷笑,暗想,管你高富帅还是富二代,我给你养着了,还能给你惯出毛病来?便不管原至公的抗议,叫詹布衣去借衣服。

    那群人中只有马兴荣身量与原至公相符,詹布衣顶着马兴荣蔑视的目光,嘲弄的语气,最后也没借到衣服,回来讪讪望着何所思,不知道能说什么。

    何所思很震惊,他再次望向那群人时便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一群白痴,看着詹布衣的眼神倒更慈祥了一些,可见对比产生美这件事是哪里都存在的。

    虽然马兴荣不借,但是最后詹布衣还是借到了一套,只是主人比原至公矮一点,穿上去可能不合身,何所思觉得无所谓,都这种情况了,还有什么可挑的。

    但是原至公不是何所思,他宁愿穿着破布条一样的衣服,也不愿意穿别人的新衣服。

    何所思拿着衣服把他推到地上,恨不得扒了他。

    “脱不脱?”

    原至公揪着领子,面色潮红,抿着嘴不说话。

    何所思的脾气也上来了,伸手去抽他的腰带,浓雾中视线不好,一不小心,便碰到了某个男性特有的位置。

    “……”何所思陷入了沉默。

    原至公努力装作镇定,不说话。

    好半天,何所思才幽幽来了句:“你……变态啊。”

    因为就在刚才,何所思发现,原至公好像又——硬了。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有人形春/药的作用,情不自禁闻了闻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对原至公投去了不善的眼神。

    “你是不是三千多年没硬过?”

    原至公摇头。

    “两千多年?”

    原至公陷入了可疑的消沉之中。

    何所思把衣服拍在他的脸上,转身走了。

    两千多前没有硬过撸过的男性,比较敏感一点也确实是应该的。

    经此事后,原至公竟乖乖换掉了衣服,只是整个人很消沉,看起来更有种弱柳扶风的病弱气质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很快何所思便察觉他们已经到了平仙川边缘了。

    这时,何所思的修为也提高到了可以完虐在场所有人的程度,对此他很得意,得意地都不像个合道多年的大能,反而像刚刚筑基的小青年。

    “仙君,风水轮流转啊。”他在原至公面前得意的笑。

    原至公冲他微笑。

    何所思觉得这是原至公开始讨好他了,神清气爽之下,对着八方轩那群小崽子都露出了笑脸。

    “同志们,我们的目的地快到了哈。”

    其实他本来就是活泼的性子,从过去开始就喜欢结交朋友,如今心情好了,看着八方轩的蠢货们,都觉得算是蠢的可爱。

    直到他们走到平仙川边缘,环境骤变之际。

    何所思确定他们确实到了边缘,但他毕竟对平仙川不了解,所以当他觉察到气温越来越高的时候,八方轩的人已经向他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此时的感觉就像在四五十摄氏度的高温中,何所思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看见原至公额头脖子都开始冒汗,很快便浸透了衣衫。

    八方轩的人还不如原至公,虽然原至公处身受重伤的负面状态,到底还是比金丹都没有的小修士强些,所以原至公都这样的时候,八方轩的人开始昏倒。

    最开始昏倒的便是秦馨婷,她软到在地,汗如雨下,纱裙沾湿后露出了身上绰约的曲线,八方轩的其他男弟子不好背她,詹布衣便将她背在了背上,然而很快,连詹布衣都倒在了地上。

    马兴荣终于忍不住喝道:“你到底,把我们带到了哪?!”

    何所思很无辜,边界的情况本就什么都有可能,这只是高温而已啊,你们太弱了,怪我咯?

    ☆、第40章 入骨相思何所知05

    何所思不是很想和这群弱逼说话,但是都已经带到这儿了,也不差这么一口气,便好脾气道:“快走吧,走出去就好了。”

    马荣兴叫人将秦馨婷和詹布衣背了起来,背詹布衣的时候,詹布衣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便推开要被他的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刚要走几步,便被马荣兴一拉,便摔倒在了地上。

    “他们匡我们,你还要凑上去,贱不贱。”

    詹布衣头昏脑涨,只觉得现在的场景像极了当年,心中竟产生一丝恐慌——只是这回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因为救她的人已经被这群人给害死了。

    何所思看不下去了:“爱走不走,反正我们走了。”

    原至公此刻便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何所思看不下去,便拉住他的手渡了些灵力过去,然后灵力外放筑就了一个屏障,算是挡住了外面的高温,原至公靠在他的身上,这回看起来确实不妙,微微眯着眼睛,好像快要虚脱。

    何所思便干脆背起他,直接继续走。

    走的时候他说:“你们看看自己的虚空石,那是会消耗的,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八方轩的人脸色一变,纷纷将虚空石掏出,果真见到这原本又拳头大小的石块已经缩小了七八分,马荣兴权衡再三,还是先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前面两人虽有一人看起来不好,却仍是轻松的模样,自己一行人却几乎快要昏迷,几乎度秒如年地走了一段路,气温终于渐渐下降,再走一段,眼前便豁然开朗,浓雾骤然消失,眼前是一片树林,草木茂盛,高大的阔叶林遮天蔽日。

    马荣兴前一秒还迷迷瞪瞪,后一秒便下一子便感觉周身一轻,惊喜地向后望去,便见身后七零八落地躺了五个人,皆是浑身湿透,体力不支的模样。

    他一下子惊醒了。

    “七师弟和三师弟呢。”

    其余人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

    “没看见啊。”

    “刚才都失去意识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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