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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天时地利人和 作者:青衣滂滂

    第7节

    「我喜欢此时放荡的清和,」阮亭匀摇晃的身体,继续在严既明耳边吹暖风,「清和的身体真美,连东倒西歪的玉策也是美的,看」他伸手点一点严既明的下体。

    「用手握一握罢,看给可怜的。」听话的严既明伸手包住自己的那根随著先生的动作而撸弄,「啊啊~嗯~」严既明脑子一团迷糊,先生叫干什麽便干什麽,极是听话。

    阮亭匀狠狠插入又是不动,待对方喘一口气,才拉了他的手指来到二人结合之处抹弄一番,待到摸到绵软之物,严既明一愣,随即手指颤抖,「此处是先生的囊袋,清和要好生照顾。」说罢便捏著臀瓣又驰骋起来。

    严既明被顶得稳不住身体,哪里握得住,「先,啊~先生慢点,我,啊!」对方力度太大,叫他话都说不完整,只觉浑身酥麻发热。

    阮亭匀不再出言挑弄,先是叫对方射了一通,几乎同时也在里面释放出来。粘液沾满了两人的大腿小腹。

    将半挺的男根抽出,躺於床中央,「清和过来。」

    严既明爬到他身上,在指导下坐到对方腰上,阮亭匀说他不听话,叫他好生照顾,结果他只顾自己舒爽去了。

    「可,刚才,明明是先生」严既明想要辩解,又说不出口,是先生太过激烈,他根本握不住,如何,如何伺候?

    阮亭匀挑眉,「还敢狡辩,你便就著此姿势坐下来,轻重缓急全凭你自己掌握,如此可好?」

    严既明一僵,正对著先生,不是全部看到了?不待他反应,对方已然是握了他的腰将人拖至私处,丛中耸立的茎状物自己找到淫靡的入口,阮亭匀只是挺腰,便再次插入暖穴中。

    倍受刺激的严既明夹住腿,一动不动。看向阮亭匀,见对方在自己身上扫视,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下体上。

    严既明吸一口气,微微张开腿,膝盖夹著阮亭匀的腰身,伸手摸到了自己臀下垂著的两颗,因为整根已经没入身体内部,只有这柔软的囊球被严既明的手指包住了。

    「可是不会?」阮亭匀欣赏著他的身体曲线,喉结到小腹,大方的探手摸到正垂在自己下腹处的那两颗蛋。

    先是用指甲盖在两颗中间的凹处来回触摸,严既明有样学样的伸手指摸弄自己身後的小球,「嗯~」先生的手技太好,他便先叫了出来。

    阮亭匀继续摸弄,力道轻轻,却撩得对方夹紧内壁,摸弄阮亭匀囊袋的手指更是不由自主加大力道。

    「啊!」严既明被阮亭匀突然狠劲一顶,爽的松开了手,浑身颤抖不停。

    「清和还是太过生涩,你再如此大力,我便要泄在里面了。」阮亭匀也是微微喘气,本是想著已经射过一次,这次便好好教导另两人都舒爽的技法,却不想清和这样急不可耐,呵呵。

    严既明脸上的红晕就没消失过,听他如此调侃更是羞赧,可身体里埋了许久的那根又叫他静不下来,想要扭腰却又不好意思,越加酥麻难受。

    「腰身虽不纤细,但弹力十足,」阮亭匀双手握住胯部,抬起对方身体又重重压下,「这等动作定是难不倒清和的,自己动吧。」

    严既明早知对方含义,看他明亮而略带期望的眼神,「我……咳,寻之闭上眼睛。」语带祈求,他总得先试试再看行不行。

    阮亭匀依言闭眼,手掌的温度从胯间传到全身,严既明撑著对方的身体,慢慢抬起,感觉到已经到了顶端,又慢慢坐下去。

    谷道摩擦的质感叫两人都舒爽的叹息,阮亭匀抑制住想要加快速度的思绪,任由对方发挥,只要肯自己动便是个好的开始。

    「唔嗯」严既明抬起身体又坐下去,一下忽儿顶到一处,他便往那处去,夹住先生坐下去,渐渐也掌握了频率,看著先生躺在下面,他仿佛也生出了一种掌握主动的优越感。

    浑圆的臀肉夹著竖立的阳物忽上忽下,严既明晃动著仰起头,一股又一股快感充满浑身,直到见到先生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啊!」

    阮亭匀捏著身上人的臀,往两边拉开固定,在对方沈下来的时候狠狠向上撞击,「清和可是舒服了?」

    「嗯嗯~舒服~啊」严既明抬了抬臀,粗壮的根茎老是往那处去,叫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好,好舒服~」寻之,好舒服。

    阮亭匀勾起嘴角笑,「我也好舒服,清和的小穴好柔软,好暖和,好想一直埋在里面,好不好?」

    严既明下体摩擦著对方,绒毛相触,湿痒过後亦是一种水乳交融的迷乱,「好,好~」呻吟著的严既明附身去吻阮亭匀的嘴唇,小穴朝上撅著,深入其中的肉块亦微弯,叫阮亭匀一个闷哼。

    「嗯嗯~」一边亲吻一边舔弄,摇晃的臀部被往下按去,男根疯狂刺入退出,速度快得已经叫严既明无暇接应,最後全是阮亭匀在动作,严既明翘著滴水的根茎已经有了射出的感觉。

    「寻之,不行了,啊~」最後的插入,阮亭匀终於精液喷薄,之前已有的液体充斥著肉壁,如今又来,严既明弓著腰,身体前倾,那还在喷涌的肉柱脱离了收紧的穴肉,继续释放著精华,更多的落在了严既明的背上。而他自己的精液则全数滴在阮亭匀的腰腹。

    48 两路

    阮亭匀抚摸严既明的沾满汗水和液体的背,一下又一下,慢慢平复著起伏的心绪,毕竟不是自家,两人很小心的没有将体液蹭到床上。

    「清和应该多些言辞,刚才,不是也很舒服麽?」阮亭匀又在调笑,言语的挑逗对情爱之事绝对有助兴之用,看严既明之前便知。

    对方趴在阮亭匀身上埋头,「先生都是歪理,」虽然是有些难为情,但确实叫人异常兴奋,但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更别提这过後之事。

    「房中术用对了,亦有事半功倍之效,二人行房,亦有引气、导入、交融、升华之过程,不仅是身体的贴合舒爽,更是精神层面的洗礼,叫人身心舒适,这哪里是歪理?」阮亭匀捏著对方的耳垂,说得头头是道。

    严既明翻个白眼,趴在先生身上就晕晕欲睡。

    阮亭匀翻身将他放在床上,「先别睡,还没沐浴。」套上单衣跨出门,叫来人换了热水。

    严既明甩甩脑袋,清醒了神智,见先生关好了门,自己身上又黏糊糊的,索性光著身体来到浴桶边,先生笑眯眯的拉住他的手,因为不好抬腿,最终还是叫阮亭匀抱著进去。

    之前是严既明伺候阮亭匀,现在则正好相反,「热水泡泡舒经活络,但是别睡著了。」容易湿气入侵。

    严既明靠著先生的胸膛,被对方搓洗乾净的抱著回到床上,又拿来巾帕捂乾头发。两人著里衣躺著,阮亭匀依旧在他耳边情话绵绵,严既明搂著先生的脖子软绵绵的听著,神情慵懒。

    待到浴桶中的水已凉透,阮亭匀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圈好人便吹了蜡烛。

    翌日,王靖宣早早派人叫了阮亭匀过去。早晨起床,阮亭匀看了眼睡眼惺忪的严既明,衣衫掉到胸口,光洁的肩头露在晨光中,看得先生一愣,「时辰还早,你好生在床上歇息,我独去就好。」

    四皇子的书房在一处静园中,天色尚早,由下人领到房门口,屋内灯火通明。除了王靖宣,还有另两位大人。

    四皇子可算是一夜没睡,上华时时都可能风云巨变,若是不懂得把握时机,有时候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四人在书房中待了一个时辰有馀,四皇子也没有留人用饭,大家各自匆忙的去安排自己应做的事情。阮亭匀出来时天色大亮,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送饭的小厮,便自己端了过来。

    进屋後发现严既明已经起来,收拾妥当的在桌上摆弄天盘。「过来用早膳了。」阮亭匀放好食盒,摆好饭菜,严既明闻声收拾桌子,二人彷佛又回到了山上的早晨一般。

    巳时,庚狄敲门而入,带来了先生放在大帐中的所有物件。严既明接了下来,放在床边的矮桌上细细整理。看了看各自做事的二人,庚狄又默默退了出去。

    「可要接著推演?」阮亭匀看向严既明。

    对方摇头,他也是突然想起昨日五皇子那没有倾吐完的话,倒是有些担心先生,所以即兴起来打算推一推,没想到还没完全摆好先生便回来了,也只好作罢。

    阮亭匀看了眼他的背影,将天盘放到一边,摸出几块鹅卵石随意的摆在桌上,拿了笔蘸了墨汁划出几个线条。

    严既明一边清点一边分类摆放,屋内悄然无声,只剩鹅卵石碰撞之後发出的响声。若魁罡加四孟,则遣将提师深入,吉。阮亭匀皱眉,深入的前提是对方薄弱,消弱之法便是分散……必叫对方相信才行。

    「清和,替我收拾好内袋。」阮亭匀收了石头,算了算时间,走到床边蹲下。

    严既明听了一愣,先生随身之物有三处,布袋锦袋和内袋。锦袋大多为装饰,是作为一个“军师”应有的行头,布袋多为实用之物,内袋则是外出行走必备。

    毒、药、丹,每样配好封装,严既明熟练添加放入先生外出穿著的衣服内,能够如此娴熟跟他自身亦是分不开的,之前搓洗先生衣物时他便想著要如何增添写空间,既要从外部看不出来,又要穿著之人感觉不到,严既明思索良久造了这内袋,之前能很快控制千南夫亦有此袋的功劳。

    阮亭匀等待的白矛终於破土而出,带来了及时消息。看完了纸条,他回到桌旁,喝著严既明泡好的茶水陷入浅思。

    下午,严既明跟著阮亭匀同去议事厅。二皇子已有动向,都城郊外的兵力突增,怕是不久便要袭入。如今情势,王靖贤若是用强的,兵贵神速,四皇子还真是有些危险。

    所以在阮亭匀跟厅中几人商量後,王靖贤便作出了打算,兵分两路,自己带走大半兵力去往宜州,留下一部分人与护城将士汇合留给阮亭匀。

    要叫二皇子分不清哪只才是王靖宣带走的人,更是要叫对方认为留下的是四皇子才行!这次要与之斗的或许便是古究此人。

    早晨阮亭匀便递了条子给王靖宣,四皇子派了黑衣卫静悄悄抹了府中某几人的命,如今亦没有告知众人具体离开的时间,怕的就是走漏风声。

    众人离了厅堂,王靖宣将玉质令牌给了阮亭匀,「最多三日,还望亭匀坚持,辛苦了。」

    阮亭匀摇摇头,「这倒不碍事,殿下自己保重便是。」

    申时,众人於一处吃酒用饭,王靖宣说了许多鼓励的话,传达了共度难关的思想。严既明跟著先生坐一块儿,喝了少许酒,待四皇子离席,众人又同饮了数杯。

    酉时,二人回到房间,严既明叫人提来热水,为先生敷了敷面,才叫红晕下去了些。先生吃酒有些多了,平日里亦是不会上脸的。

    「清和,我去院子里走一走,你在屋里先看看书。」阮亭匀理了理衣襟,见对方点头便推门而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阮亭匀进屋,身上也沾染了一丝冷香,似渐冷的寒气,又似惑人的……严既明眯眼,上前为先生取下大衣,对方赞许的低头,严既明知道对方是要说点什麽重要的事情,之前出去定是处理了一些眼线,也只有此刻才是最为相易的吧。

    49 来历

    严既明烧好茶水,先生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香气闻多了有时候也很不舒服,还是清和想得周到,阮亭匀勾起嘴角,拉著他坐到桌前。

    「昨日五皇子最後吐露的几个字,怕是被人惦记了呢。」阮亭匀拿起茶盏抿一口,「四皇子已离去,我却要将些事情告知与清和。」

    严既明心中一惊,他以为四殿下之前吃酒後离席是作离开的准备,没想到已经走了。如此也对,大家都以为夜里才是最方便的时候,估计很少有人能想到王靖宣会如此迅速的做出决断并迅速行动。

    严既明亦手抚杯盏,热气熏得手掌十分暖和,他静静听著,第一次见对方如此严谨,想必先生告知之事定是十分重要的辛秘。

    「清和可否听说过子鼠之难?」阮亭匀轻声问道。

    严既明想了想,「子鼠之难……那是前朝的」他抬头看向阮亭匀,对方亦点头。

    在宏国衰落的背景下,建明二年发生的子鼠之难绝对是众所周知,虽然那时严既明还没出生但後来也是有耳闻的。

    当年宏国君主最宠爱的妃子患病,他听信谗言,怒火牵连,受难者正是佛道之人。其在子鼠之夜下令焚烧寺庙,屠杀僧人,捣毁道观,捉拿道人,一夜之间血染山林。

    最终却是宏国国君的二弟霍王爷出手相助,顶住君王怒火,最终才救得僧人道人免於一夜倾颓,至於二王爷想了个什麽办法众人便不得知了。

    严既明想,宏国最後的一位帝王,说好听点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说不好听了便是昏君!否则也不会那麽快被灭国。

    「五皇子最後想说的,便是遗孤。」阮亭匀看向严既明,「他知晓我的身份,看重的不仅是这一手推演的能力,更多的是贪图我手里头的消息网。」

    子鼠之难後,佛道之人损失惨重,在霍王爷的帮助下才慢慢缓过气来,如此已是三年後,又一年,宏国覆灭,新主立国,号大恒。

    「十五岁之前,我都不知自己身份。凝虚道长告知霍王是我的父王时,我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毕竟从未见过。母亲在诞下我之後便撒手人寰,道长将我抚养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我对窥探天命有了浓厚的兴趣。」

    「我能每每言中,自是有後助之力。虽已不是王公贵族,但父王留下的死士却一直跟随,对宏国没有记忆的我更谈不上归属感,也知天下之势分分合合,亦从未有复国之想。十六岁,我叫那仅剩的三十一名死士各自选择,做了僧人方士,便是以各寺庙道观为据,开始收集消息,如今亦有十二年之久矣。」

    「清静之地也容得人利用麽?」严既明脱口而出,後又恼自己蠢笨,有霍王爷之前的恩情,便是寺庙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罢。

    阮亭匀笑道,「那些死士如今活得很好,除却探听收集消息,他们平日里便如一般修行之人无二,因为心无挂念,领悟得倒比常人更多。有不少人已是方丈道长,比我更了得。」

    若不是先生亲口告之,他定是不会相信的,这些……是能共存的麽?怪不得先生消息之灵通,网络之庞大,须知如今境况,众人可是十分信此道的。

    「若不是如此,倘叫旁人发现一二,不仅是死士和我,便是道观寺庙也要牵连不少罢。」阮亭匀伸手揽住对方,「知晓了真相,可有怀疑我的推演之术?」

    严既明挑眉,「先生说的自有其理,如今验算亦无错处,为何要怀疑,有了助力岂不更好?算起来也踏实些。」

    阮亭匀闻言畅快笑之,「清和说得不错。」他知晓此事重大,决不能叫外人知道,好在五皇子已死,至於王靖宣,他倒也不担心。

    死士之下他再没扩充人员,人多口杂,难保不百密一疏,待众人以後老去,自己与清和亦不管这凡尘琐事了,什麽消息情报网之类都化作云烟,又还有谁记得亦或是知晓呢。

    「如此说来,先生还是帝王血统!」严既明捋捋发髻,说罢作下人状便要给阮亭匀整理衣物,俨然起了玩笑之心。

    阮亭匀无奈一笑,难得被清和调侃,伸手拉过对方手臂,抱个满怀,「小厮长得不错,不若就做了我的侍人罢!」

    严既明一愣,对方表情稍显轻浮,洋溢的笑容叫人晃花了眼,被这样调戏,怕是真有不少女子男子愿意!「咳咳,小人惟愿伺候先生,做不做侍人又有什麽关系。」

    本是一句玩笑话,阮亭匀听了却松了手上力道,温柔的抱住他,「你是我的心上人,疼还来不及,怎麽会叫你做那些人。」

    严既明脸红,又不知所措了。直到被对方咬住唇角,「先生」他推拒著,四皇子刚走,如今王府是四面楚歌,还等著先生出谋划策,吻一时还成,长此亲下去怕是要变了味了。

    阮亭匀眯眼,手指灵活地拉开腰带,探入衣缝,严既明一惊,阻止的动作还没出来便被另一只手臂箍住,「这半个时辰,反正也无事,不若做些快乐的事情。」

    严既明瞪眼,什麽叫无事!「先,唔,先生你,啊」低沉的抗拒声变了味,严既明被阮亭匀抓住了命根,在对方手里很快便肿胀起来,被摸之人羞涩难堪,摸人之人愉快非常。

    阮亭匀一把拉开里外衣,露出严既明还分布著红痕的胸膛,目光流连,摸弄的手掌慢慢探到後面,「昨夜鲁莽了些,这次我们慢慢来,好好享受一番,嗯?」

    严既明喘息,先生的指法了得,撩拨得人很快便浑身火辣,也想要做那事。他抓住对方另一只捏著乳尖的手,「先生不耽误正事,便成。」於阮亭匀这里,他总是讨不到便宜的。

    阮亭匀笑开,摸了瓷瓶搂著人坐到长榻上,却也不脱去二人身上的衣物,如此行事虽不甚方便,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50 合衣【肉】

    叫严既明叉开腿坐於自己身上,阮亭匀著手将对方颈後的黑发勾到前面去,朝著脖颈舔去,低头而变得凸起的颈骨被湿滑包围,叫严既明吓了一跳。

    之前只是摸了摸穴口,阮亭匀伸出手来,单手撬开软塞,在指尖沾抹了一些,又从遮挡的布料间进去,严既明一低头便能看见,涨红脸颤巍巍的叉著腿。

    「过来些。」另一手放了红肿的乳尖,搂著他的腰往自己身上紧了紧,於是臀肉便也对著身後竖起的那根压了压,严既明没法,只得靠著阮亭匀,身上也不用使那麽多力支撑了,双腿触不到地,他只好勾住先生的腿才稳好了身形。

    阮亭匀满意的放开了腰间的手,握住严既明的腿根又微微拉开了些,沾著滑腻膏药的手指探到穴口,在穴肉周围细腻的摸了一圈,因为衣物遮挡,他还要小心不叫这些沾染上去。

    「清和,松些。」阮亭匀极有耐心,吐出的话也多是温柔劝导,因著有前一晚的雨露,第一根手指进去的还算顺利,就是花了些时间。

    温暖肉壁包裹著这一根手指,每每蠕动收缩都能叫手指感知到,於是趁机刺入更深直至不得再入。严既明微微仰头,露出侧面颔骨曲线,先生伸舌勾勒,激得对方一松,第二根手指也插了进去。

    黏液交融,两根手指很快刺入底部,严既明开始如坐针尖,微微扭动身体,却不知他靠著先生,自己一动自然是磨著先生的那处在动了。

    阮亭匀控制住呼吸,看到怀里人的胸口挺立,两颗肉尖好不淫靡,舔舔嘴角,只是亲吻对方的耳朵肩胛,才入了两指,还不能叫清和转身。

    一屋的春情荡漾,喘息呻吟不断,待两人都大汗淋漓,阮亭匀抽出了三指,不等他说话,严既明便主动转了身,抱住先生的肩膀。

    几次引导还是有些成效的,严既明毕竟不是死板之人,加上先生喜欢,他在床事间也得了趣,只要是两人在一起,倒也不再太过拘泥。

    阮亭匀一把搂住对方,变温柔为急切,张嘴咬住胸前的小肉,舔弄吮吸,开始只是被揉捏的红肿麻木,被唇舌舔咬倒没太多感觉,慢慢的也变得有些敏感了。

    严既明翘起的那处被摸了两下,他贴著腰往下滑去,跟阮亭匀又是一番唇舌交融,相拥间情欲更浓。

    阮亭匀大手摸遍对方的後背腰臀,叉开腿让对方更靠近自己,舌头勾著舔过严既明的上颚,一手还捏了捏往後翘起的圆臀,对方腰眼一软竟然趴了下去,双手自然便撑到了阮亭匀的小腹处。

    这个姿势却是有些惹火,只隔了一层长裤,支起的帐篷对准了严既明的脸。阮亭匀的表情高深莫测,最终化作一抹嬉笑,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半仰躺著放松了身体,「清和,替我含著罢。」

    严既明盯著眼前的怒张,虽然还不到模样,但他能想像,而先生的手指一直在摸弄著他的脸颊,从额头到下巴,带了说不出的情色,更叫他气息紊乱。

    「我这处也是要润滑的,等下才更好进去你身体里,若是用膏油不仅费量还会弄得亵裤上到处都是」「先生别说了!我,我……」严既明不叫对方再说那些理由,亦说不出想要含那什麽,乾脆俯身拉开先生的裤头,伸手进去把硬挺之物握了出来。

    阮亭匀倒是大方顺势将自己的下裤退到胯处,连著两颗沉沉的蛋球也露了出来,又叫严既明想起昨夜的某些情景,知道先生想做之事定会做到,否则自己又要羞上好久。

    闭眼低头包住顶端,快得连阮亭匀都没想到。严既明伸手握住肉棒,张嘴含著却不知该如何动,生涩得紧。

    「嗯,清和,」阮亭匀深吸口气,看著如此画面就叫人受不了,「不要多想,就如同我亲你那般便好。」

    严既明浑身发烫,他发觉含住先生的这处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同昨夜骑在先生身上一般,好像也握住了先生的弱处,他偷偷朝著龟头舔一舔,再抬眼去看对方,果然见到先生一脸舒爽。

    这种感觉比被玩弄身体还要爽,严既明说不出是为何,就是觉得从心里都是满足的,张开嘴,他看著这根油亮的肉柱,凑上前舔弄柱身,然後从上慢慢往下滑动,感受著上面的青筋跳动和热气,最後将整张脸埋进黑丛中。

    不敢去看先生的表情,严既明只觉得自己好不害臊,竟然这般……阮亭匀摸著他的发顶,抬起他的下颚,肉棍在他的脸颊上滑动,充血的玉策配著红闷的脸颊,「清和长得真俊。」

    严既明贴著肉茎,垂下眼从上头再次含入并慢慢向下。阮亭匀仰著头,舒爽的低吟。用口上下吸放男根,严既明越含越快,只听见先生的呼吸越来越急,一只大手将他的脸移开。

    严既明眨眼,稍稍恢复清明,「寻之」他呢喃道。

    「呼,清和做得很好,快过来。」阮亭匀将人揽到胯间坐好,握著根部往那销魂之处戳去。严既明撑著对方的腿,缩了缩後穴,无声的希望他快些进入。

    噗嗤一声,肉根进去了。两人叠坐一团,那处被衣衫遮挡,看起来便是有些亲腻,倒是从外处看不出异常,除了那蠕动的动作和呻吟。

    阮亭匀将严既明的衣物拉好,隔著布料抱紧对方,下处往上不停顶弄,「嗯,嗯」严既明靠著人,每刺入一下便喘一声,好像比穿著衣服弄更叫人难耐,如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一般。

    阮亭匀抽拍了百十下,扶著对方的腰突然间站了起来。

    严既明猝不及防,被搂著腰腹跟著站起来,又因为下处相连,他只好微微撅著臀跟上先生的步调。

    「屋内这麽大的响动,真担心外面会不会有人知晓,不若我们去瞧瞧?」阮亭匀抱著人,一边说一边缓慢朝窗口移动。

    「不,先生,别」严既明有些慌张,这等模样怎麽能被别人看去!

    阮亭匀每移动一小步便朝暖穴刺一下,待他腿软便迫著前行,此时的严既明也好看的紧,叫阮亭匀爱入成魔,才会做些出格的动作,说些出格的话,也只有严既明才能叫他变成这般模样。

    窗户被推开,严既明抓著沿儿不敢再出声,衣服包裹著身体,从窗户处看不出有何不妥,只是微微抬起的臀有些酸麻,那一拨又一波的撞击叫他浑身发抖,终於有液体顺著大腿流了下来。

    阮亭匀抹了一把,「清和,看那处是不是有人?」贴著他的耳朵,先生坏心眼的抱紧他。

    严既明紧张的看过去,正逢先生凶狠的插入,「啊!」在双重刺激下,他终於射了出来,夹住阮亭匀的肉棍颤抖著。

    摸摸对方湿润的眼角,阮亭匀这才发现他好像做得有点过了,对於一个严守礼教的人来说或许真是吓著他了。

    严既明心跳加速,刚才真是忍不住快感就……「寻之真是!!!」虽然知道外面定是无人的,但这样的姿势动作,还是叫人难以……难以启齿!

    随著严既明的责难,身後的阮亭匀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外加缠绵的亲吻,这次则是把整个人放进怀里,只留自己宽阔的背脊朝著窗口。

    这边,古究摆好卦图,王靖贤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阿究,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派了兵去贤王府,或是派人潜入直接……」

    「殿下!」古究打断对方,「若是不耐,您可以先出去,待我算好再告知。」王靖贤拍拍裤腿坐直了身体,「好罢,你算你的,我继续看著,绝不打扰。」

    王靖贤面上并不看好古究,但暗里却十分听此人的话,凭他鲁莽和张狂的性格,若是没有古究相助,怕是早就消失在皇位争夺中了。

    二皇子难得耐心的等待,没多久却见本来一脸凝重的古究突然间满脸通红,神情极其不自在,「如何?」

    古究将卦面打散,「恐怕,还得再等等。」

    王靖贤疑惑的看过去,「还要多久?你知道如今情势紧急。」

    古究点头,「出了点小问题,最多一盏茶功夫,我便能重新一算。」

    王靖贤看著对方红著脸,倒是比古井无波的模样生动了不少,「好。」急躁的性子也难得的静了下来,他还想多看几眼。

    51 徘徊

    阮亭匀既是有意也是无意,古究擅长算时机,占人事,特别是临近之时,每每言中。要与之对阵,相互推演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不如乱上添乱,叫对方自乱手脚,分不清这边的打算,更不好言说四皇子的动向了。毕竟对方也有疑惑,会担心自身演算的正误罢。

    好在对方也只能算出大概,不能窥探某些具体事宜,否则让清和知晓了,阮亭匀摇摇头,若是如此他便也不会去撩拨爱侣了。

    「先生」严既明整理好衣著,替阮亭匀麻利得梳好发髻,四皇子已然离去快半个时辰了,接下来又要如何?

    阮亭匀一时半会也不担心会被二皇子发现什麽,王靖宣走的府内的密道,旁的人并不知晓。只怕时间一长对方终会发现异常,他得想办法叫对方相信些事情,特别是古究的占算。

    「此事其实并不难。」阮亭匀看了眼稍显紧张的严既明,安慰道,「虽然府外满是探子,但只要对方相信二皇子仍在府里,便是围困个七八天也是正常,二皇子定会听了古究的建议,两三天的时间还是守得住的。」

    严既明点头,「先生可要占一算?」如今他却是不知该做些什麽,在阮亭匀的解说下倒也变得不那麽焦急了。

    阮亭匀摇头,「陪我到院子里走一走罢。」

    四皇子曾经因身体不好难得外出,所以培养了个种花草的小嗜好,阮亭匀住的这个小苑便是种的金丝梅,此时几近秋末,金色小花儿凋落了不少,路边叠了好几簇,倒有了一番曲径通幽的静美之感。

    先生步履轻快,拉著严既明的手,小花偶尔落下,沾著他的肩膀,甚至是发髻上,严既明在後边看到,有些好笑。

    突然发现二人已经好久没有悠閒的相处,不是占算便是采药制药,要不就是跟众人於帐中研讨,哪里有时间风花雪月。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漫步小路,静静享受这静谧的一刻。一路上难见半个人影,冷冷清清。待走至四皇子的苑门才看到两个守门婆子,对方看到二人便恭敬地低头拉开了门。

    王靖宣的苑里种著朱槿和大片的锦叶扶桑,看起来同一般院落无异,一点不华贵,如今少了人气更显孤零。二人转一圈,敲了敲房门,竟然从里边打开了。

    「是你。」严既明看著来人,是那名叫方宇的男子。之前送先生和自己到晋阳寺的人,此时怎麽进来了这里。

    对方点点头,「这几日便跟著先生,防范於未然。」三人在苑内走了一圈,行至王府的後门,赶巧碰到有人轻声敲著大门。

    方宇开门,「先生!大事不好了,刚才吃酒的众位大人都被控制住了!」敲门之人进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此人也是四皇子一派,是一名工正,掌工匠营造之事。阮亭匀让对方进来,关上门,「劳烦先生跟殿下通报一番,二皇子行事太快,大家都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

    齐工正抹了一把汗水,「为了给殿下报信,我,我是一路跑著来的,也不知现在家中如何。」

    阮亭匀面无表情,半晌,他沉重的点点头,「此事我已知晓,会告知殿下,你先回去罢。」

    「那……能否让鄙人见见殿下?」来人小心的抬头看去,阮亭匀目不斜视的与之对看,「殿下如今亦是忙碌,恐现下并无见你之时机。」

    齐工正尴尬的弯腰,伸头望了望门外,才拱拱手道,「告辞。」

    关上门,严既明已然知晓此人怕是探子,可二皇子为何要如此?他们安插在附近的人手难道还看不出来麽?竟叫人来探听,寓意为何?

    跟著阮亭匀又回到房间,方宇守在门外,严既明整理了房内的一番事物,实在无事可干,或者说是难以静心,再看先生,竟然拿起了医术细细品味。

    「清和,无事可做?」阮亭匀閒适地看向对方,严既明一愣,眼眸一眨,好似想起了什麽,「不,先生看著罢,我亦是有事可做的。」

    转身拉开衣柜,取出衣料线团,早就想要为先生再做一身长袍,之前是没有时间,如今在危难之际,反倒是空下来了。

    阮亭匀略抬头便看到坐於床边的严既明,明明是男子,手间拿起针线来也并不违和,丝毫不显女气,那认真仔细的模样更叫人看得入迷。

    嘴角噙著笑,阮亭匀凝神於书本之中。

    酉时三刻,天色渐暗。阮亭匀放下书,行至严既明身边,对方手下撑起的布料上显现出花青色的线条,朵朵莲瓣儿微张,稀稀疏疏。

    「先放下吧,该用膳了。」伸手抚了抚针脚细密的衣面,阮亭匀心情尚好。

    三刻钟後,阮亭匀又绕到王靖宣的院门,严既明跟在後头几次进出都糊涂了,虽不知先生何意,但也没有询问,跟著又进了房间,方宇依旧守於门口。

    房间里陈列不多,墙上挂著骏马奔腾图,正座後边是名家真迹。阮亭匀走近了,摸了摸花瓶口,伸手一拧,地面微微震动,摩擦的声音响起,瞬间又归於平静。

    严既明看著黑黝黝的门口,也不言语,凝重的跟著先生进去,房门顷刻间又关上了,一切如初。

    二皇子用了晚膳,回来以後见古究还保持著坐姿,「先吃饭吧?」

    古究摇头,「虚虚实实,对方果真不简单。」

    二皇子冷静下来也觉自己不能冲动,没有完全把握都不可随意起兵。据探子报,贤王府好似并没有异动,但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看那府邸,彷佛王靖宣已然逃走,可是真有这麽简单麽?若是他藏於府中,又是为了何?」王靖贤摸摸下巴,「阿究,怎麽样了?」

    古究微微仰头,伸了伸手臂,「如今,我倒是更不敢妄下定论,就怕这一卦也能做了假。」主动权早不在自己手中了。

    「他竟如此厉害麽?」王靖贤仍旧难以相信。

    古究揉揉额头,「传膳罢。」王靖贤为他揉肩,「其实我倒觉得不用如此纠结,派一支在外截杀,一边严密监视贤王府便是了。」

    以古究较真执著的性子,很容易纠结在此事上,若是算不出个高低,他绝对会废寝忘食,难以安心。王靖贤无奈的叹口气。

    古究摩擦著手指,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52 奔走

    这处是王靖宣的密室,在那天早晨,他便将屋里的一切告知了阮亭匀。这些已经不再是秘密,那密道也在他们离开後被摧毁了,王靖宣是背水一战,若是顺利归来这府邸自然也是留不得的。

    一夜静谧,两人在密室中待了不过一炷香时间,又回去卧房,严既明继续手里头的制衣,阮亭匀在一旁看看,第一晚便在平静当中度过。

    早晨,先生起身著衣,推开房门,一股冷意袭来。方宇早早立在外头,门口一黑影闪过,圆滚滚的身体敏捷的朝床榻移动。

    阮亭匀看了一眼,关上门,同方宇到一旁说话。

    严既明在先生起身时就醒了,这时感到床单下坠,伸头便看到露著雪白大门牙的白矛,严既明拿过外衫套上,下床整理,白矛亦步亦趋的在脚後跟处打转。

    走到桌边,跟小瓷瓶放在一起的还有大小不一的布袋,除了花生丸,在徵求先生的同意後严既明又收集了一些山核桃,浸过了甘草水封藏起来。

    白矛只吃过一次便忘不了这味道,如今更是嘴馋,见到严既明便眼巴巴的跟前跟後,一点也不在乎会被踩到。

    小短腿想要往桌上爬,可惜臃肿的身体扭作一团也没能往上移动一寸,急得拿大眼睛盯著严既明看,好不可怜。

    「馋嘴的东西。」取出一颗,白矛精神抖擞立起上半身伸出小爪子抓住,用身体包裹住山核桃,吧唧吧唧吃了起来,最後连碎末都舔乾净了。

    严既明取下地鼠背上的纸条卷,等著先生出去“逛一圈”後回来,一边捏捏白矛薄而小巧的耳朵。

    四皇子那一队果然遭了截堵,但凭直觉严既明知晓重要之人应该都没事,先生昨晚亦说了这一次的计谋,威震大将军前些时候离开了上华,他的军队大部分驻守西北,那里是戍边重地,不可能因为内斗而撤搬兵力回来,那样只会陷国家於危难之中。

    二皇子亦知晓此事,更是派了人在边疆监视,王靖宣自然不会傻到再去动用这一部分力量。他离开上华亦不是去找外祖父,而且去往三百公里以外的房县。

    此处离都城不远不近,近靠相州,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县城。但是却隐藏著王靖宣的底牌,一支为数不小的私人军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在这里蛰伏数月,为的便是等待王靖宣的一声令下。

    四皇子本可以密令传书调动人马,但经过阮亭匀的分析还是改了决策。本来他是打算以自己作饵,在上华与王靖贤周旋一二,但先生出於万无一失的考虑,决定自己顶此压力,只要王靖宣能够安然离开,待其领兵回都时便不再受人限制,才可放开手脚专心抗衡。

    二皇子的势力多集中於上华,兵力亦是如此,有古究对阵势的研究,又在周围布下兵力,倒是严防死守,若是硬要攻击,怕是会两败俱伤。

    「如今殿下已安然去到房县,只等领兵前往了。」阮亭匀揉了纸条,坐於桌前摆开天盘,严肃的提笔化墨,他要最後再算一算。

    严既明抱著白矛,轻轻关上门,把时间留给阮亭匀,自己倒是同方宇站在了一块儿。

    秋风萧萧,看著一地枯叶,严既明陷入沉思。

    巳时,先生叫了严既明进去,两人在屋内谈话,直到晌午十分,用过了午饭,阮亭匀拉著严既明坐在靠椅上。

    「随後之事,便照著你的想法去做,四皇子留下的人和方宇,你可好生派遣,我相信你的能力。」阮亭匀捏著对方的手掌说道。

    严既明靠在对方肩头,呼出一口气,「先生……万事小心。」说完吻上对方的嘴唇,复杂的心绪说不出口,最终全融在亲密的口舌交缠中。

    未时,先生一人离开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晚间,严既明独自用了饭食,先生走前其实并没有说太多,更不可能留下什麽锦囊妙计,须知这一切都有可能被算到,那麽说不说又有什麽区别。

    从此时起,严既明得自己做打算,没有了先生教说,他做出的每一步决定或许都会影响事态以後的发展。

    「方宇同我进屋。」严既明说完便关了门。

    夜里王府突起大火,引得不少人围观,救火的也不在少数,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府邸,一夜间烧得面目全非。

    二皇子动怒,下令要彻查此事,如今他更是知道王靖宣不在府邸,纠集了人马严守都城门口,更是派遣了周围兵力驻守,形式一触即发。

    相府街口,两个著农人衣物的男子敲开了大门,「谁人敲门?」守门人警惕的打量二人。

    「这是拜帖,还望递与相爷过目。」

    不过片刻,二人进内,门人关上府门,一切如常。

    林清打量著对面的二人,虽一身短布粗衣,但气度却不似一般人,叫他疑惑的是自己对这二人绝对没有印象。

    「林相爷,明人不说暗话。我乃四皇子麾下的一名小将,此次前来,是同相爷商讨守城之事。」说话的正是夜间逃出来的严既明,他房里有王府里唯二的暗道,如此正好用上,看来二皇子是想要主动出击,如今四皇子还未归来,他也只好隐於暗处了。

    「哦?难道你不知我早已归顺二皇子,还敢如此大胆前来,来人!」林相爷大手一挥,果然从暗处显现了黑衣人。

    林清眯眼,见对方面对这境地竟然能够泰然处之,面上不动,心里却想著此事的可能性。

    「相爷若真是对二皇子死心塌地,便不会让我等入府了。」严既明好整以暇,不带微笑的看著对方,严肃的模样叫人不得不以相同的心态对待。

    挥退了人,林清手指敲击桌面,「自古临阵倒戈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严既明低头,「那要看是倒向何人了。」他随後将四皇子的一系列动作都告知了对方,在露出手里的令牌。如今再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已经有些晚了,加上时间紧急,一切摊到明面上才是最迅速的解决之道。

    严既明敢走这一步险棋,自然是对林相爷其人有极大的了解,他和二皇子到底不如面上看著那麽相处融洽,先生还在二皇子府里,四皇子又未至,他只有想其他办法拖延。

    林相爷半晌都没有回应,最後看了严既明一眼,「容我想想。」

    严既明点头,坐在一旁吃茶,如此时候还能异常镇定,方宇看著也心下感叹,在先生面前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相似的气质,甚是影响旁人的决断。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林相爷自己权衡利弊,起身叫来下人吩咐几句,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让二人听到了,这是叫下人找两具尸体打发出去。

    严既明终於心下大定,看来自己这一局是赌对了。所以先生说的没错,赌博从来都不是听天由命的游戏,而且概率的计算结果,揣测相爷的心理,以其之所想促其决断,屡试不爽。

    有了相爷首肯,哪怕只是中立观望,不明言相助,亦不会认真执行二皇子的命令,对四皇子和先生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帮助!

    53 汇合

    「报!殿下,东门有异!」

    二皇子擦拭长剑的手指一顿,「叫左右将军门外听令!」

    古究轻叹一声,该来的躲不过,王靖宣手脚很快,竟提前一天到达了。这招釜底抽薪用的神速,最终还是要面对著面来一场!

    「我去看看那人。」古究起身,看著二皇子匆匆离去,自己便朝看守阮亭匀的房间走去,也不知能不能作为一张牌。

    这边的小院环境还算优雅,先生一人下棋,手指在黑子的面上轻轻摩擦,似在想著问题,在这里住了一夜,王府走水的消息他亦知晓,虽明白清和定是无碍,但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

    古究轻敲房门,推开而进,看到的便是眉头轻蹙的阮亭匀,「我来和你下一盘罢。」

    先生抬头,挥一挥衣袖坐直,「好啊。」

    两人见面次数总共不过两三次,相互都听过一些事迹,但并不相熟,从某方面来讲,还是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惜阵营不同不相为谋。

    古究落子沉稳,速度缓慢,但棋盘上的白子却是越来越多。阮亭匀也不急,黑子落下,熙笑而对。

    院外,渐渐响起了兵戎相见的声音,房内,先生好似什麽也没听见,下子有神,不多会儿黑子便占了上风,「心有所思,你必输啊。」

    古究手一抖,放下了正要吃的白子,虚晃著看了看门外,语带苦涩道,「若是换作是你,能够安心麽?」

    阮亭匀摇摇头,「若是我,一开始就不会到这二皇子身边来。」

    古究一愣,是啊,对方毕竟不是自己。同会演算,他又何尝不知二皇子的下场,却从没有说出口,甚至是帮著他化险为夷,努力了这麽多,也不过是想…诶。

    阮亭匀看著对方的苦恼模样,二人在某方面还是挺相似,在旁人心中那於大事前面不改色的人,或许也只会对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面露疑虑罢。

    「亦不是完全没有出路。」阮亭匀再下一子。

    古究心领神会,「愿闻其详。」

    这边,严既明在相府中安然无恙地待了几个时辰,听到声音自然是松了口气,「方宇,我们也该出去了。」相爷若是能把握好时间里应外合,应该会更快。

    东门和西门同时涌入大量兵马,若是平时,自然是易守难攻,却在这关键时刻出了问题,二皇子很大部分的兵力竟开始体力不支,攻破城门的时间被大大缩短。

    「该死!」王靖贤立马想到了阮亭匀,定是此人在府中动了手脚!本以为是对方黔驴技穷,正好以人为质,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古究终还是站了起来,「且信你一回。」便不再回头的奔向门外,再无一人看守。

    阮亭匀收了棋盘,手指翻动,挽衣而出,院门口的树下,白矛警惕的四处看著,终於冲他跑来,之前怕被人发现,小家伙亦不敢再从土里出来,当然也是阮亭匀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一直不知外面消息。

    小纸条看完,「清和倒是没有自乱阵脚。」相爷这步棋他早想到,却从没说出口,对方果然不负重任啊,可是能出师了。

    带著清爽笑容的阮亭匀步出王府。

    街道上兵荒马乱,百姓人人自危,士兵打杀混乱,阮亭匀却能自如穿梭,并不是他武艺高强,而是其极为擅长躲避,亦能挑些小道,比那上华的本地人还要熟知路径。

    便是这样也总有例外,岔口处竟也有人埋伏,当小兵拿著长枪戳来,阮亭匀侧身灵活躲过,伸手握住对方手腕一拧,暗压手筋,「啊!」小兵惨叫跪地。

    先生一脚踢中脊骨,对方再爬不起来,只能於地上躺著呻吟,也来不及看一眼,他便匆匆离去,路上两队人马相争,二皇子虽已显败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他不投降,这场硬仗还有的打,行走匆匆,亦无人知晓他的身份,所以得防著两军的共同袭击。

    严既明却要好得多,有方宇在身旁,暂时无恙,所以才会更加担心先生。听对方说,先生原来的死士大多做了高人,除了传递消息,许多已经不适合做这些保护工作了,好在先生平日亦无争斗之心,只留下三四人。

    如今都被派去做了旁的事,自己身边倒是谁也没有了。「从这边走,先生定已经得了消息,应是会朝相府来。」严既明朝著一方而去。

    王靖宣骑马带兵而入,有了阮亭匀的下药,攻破上华的难度减小了,在将领们打算挥刀砍向软弱无力的敌方时,他勒马停住,制止了下属,「绑起来集中看押便是,等下若是再碰到情况,都同此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道「得令!」

    策马奔向皇宫,王靖宣答应了阮亭匀不杀无力还击之人,言而有信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随著离皇宫越来越近,他的心也飞扬起来,母仇,今日定报!

    南十字街平日是人口密集之地,如今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因此处并不是主战场,倒也荒凉起来。严既明眼尖的看到了一滚一滚的白矛!

    「方宇你去看看先生!」对方脚程比自己快,先去护著先生,此处并没有人烟,应该无碍。严既明说完蹲下身体抓起白矛放好,站在房檐角落阴暗处等待。

    他亦焦急无比,却没有失了理智,十字街一通到底,一路上并没什麽遮挡,之前有方宇护著,他自然敢横冲直撞。

    屏住呼吸,严既明盯著前方猛看,抿紧嘴唇,为何还不出现?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让人煎熬,那打打杀杀喧嚣叫人倍感紧张。

    「先生……」终於看到那个身影,严既明挺直身体踏出一步。对方身形依然挺拔,神情安然,看来这几日过得很好。

    严既明正要过去,突听头顶风声飒飒,似有人影略过,心下一惊,抬头看去。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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