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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GL]重生捕不快 作者:瞳师

    第10节

    可惜,许牧终究还是没能想起什么,只得作罢。听得风溯师父问她话,她轻轻摇了摇头。

    方璐这才微微放了心,继续带她赶路。

    而另一边,风溯早就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窗户。看了半晌,她叹了口气,又合上了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此时,夜仍长。

    ======

    江州。

    周敬容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好些时日,可周家没了周敬容的安排调剂,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周家势大,终究是商。商人低贱,就算再有钱,只要上面说一句话,这些钱便也不在自己衣兜之中了。由此,周家人人都想得上一笔钱,自寻出路。尤其是周敬容原本的那些妻妾,每日里,她们面上虽是凄凄然然,私下里却都在争斗钱财的分配。

    到了最后,还是周敬容那好弟弟周敬仁出了镜湖来到江州,开始打理周家上下。不过七日,周家的婆娘们都不敢再造次了,有人得了分下来的钱财回了娘家,也有人为了锦衣玉食留在了周家。

    毕竟,周家只要还有掌事之人,它就是棵暂时不会倒的树,而且,那树上还挂了不少金灿灿的果子。

    吕季深知这个道理,于是不顾周敬仁的脸色,还是和周家上下的商铺打好了关系,牵了不少利害关系的线,让周敬仁只能气得,不能动得。

    要说周家势弱后,在江州这地界最为得利的,当属吕家。因得前阵子周家动乱,吕季在其中可是捞了不少好处,偏偏他做出的样子又都是在帮衬周家,让别人挑不出理。

    他这么一忙起来,自然是怠慢了许笙那边。

    许家不仅为商,还为官,许家不愿让最有出息的许笙嫁给吕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年头,虽不再是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却也比不得官,而且,无论当官之人官职小大,他们皆是瞧不起商人的。

    若不是如此,现在买官的人也不会如此之多,买官的价格也不会发了洪水似的水涨船高——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就是变卖了整个吕家,都付不起买它的价钱。

    许笙知道他的心思,亦知道他想赚钱买官,不想被人看不起。可是,他怎么说都是个小辈,在商场混的再风生水起,在官场之人或是老商人的眼里,他也就是个无名小辈。吕季便是因此在外面屡屡碰壁,最后不得不和熹州、芩州的小辈商人们组起商会,共谋出入。

    这么一来,他近来又是忙商会的事,又是做手头上的种种生意,便没有找过许笙。奇怪的是,许笙也未来找过他。

    吕季一向觉得自己将许笙拿捏得很准,若是往常,这丫头早就找机会出来寻他了,这一次她行为反常,他真真是弄不清楚。但生意太忙,他也来不及想,只想着过几日到熹州的临县为她打造些漂亮首饰,哄她开心。

    只是,他把许笙想的实在是简单了。

    等他出发去临县亲自采买珠宝首饰时,许笙早已备好了一套绣工堪比宫中绣娘的嫁衣与首饰。

    听闻小一小双报他去临县行程后,她垂着头,对着梨花木箱中的嫁衣缓缓地笑了。

    三姐啊,你可想看看四妹为你准备的大红嫁衣?

    半晌,她闭上眼睛,笑意渐渐消散,樱唇微张,吐出两个字:

    “许牧……”

    ☆、45|325|家

    许牧被方璐夹着,赶了近一刻钟的路,等她落地时,双腿竟有些微微发软。

    她这倒不是吓的,她虽怕死,却也不至于这般胆小。只是,方璐一路夹着她的姿势令得她很是难受,这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半路上,许牧也提过,说是自己愿和她一起走,想让她放下自己。可方璐却道她速度慢,怕她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

    许牧因为这话整整郁结了一路,她知道风溯这师父能耐不小,乃是一隐姓埋名的绝世高手。然而,任是谁,都不愿被人如此瞧不起的。

    她暗自里想着,待得她和风溯在这里彻底稳定下来,她就来个闻鸡起舞,拉着风溯一齐练功。她偏就不信,自己这么努力后,还会让人小瞧。

    轻风吹过,微凉的空气吸入肺腑之中,使许牧的不适感减了许多,却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现在仍是夏季,但不知不觉中,秋老虎早就掺合了来。刚才她心里一直存着事,并没有太在意,现下静了下来,她真真切切地觉得身子发寒。

    方璐看了她一眼,见她亵|衣外仅披了件薄衣外套,不动声色地脱了自己外面的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上。

    许牧一惊,正要脱下,对方却淡淡地道:“你是我徒儿看上的人,我若怠慢了你,她自然不喜。”

    她既已这般说了,许牧也不好推辞。再看她脱了这件后里面还穿着较为厚实的衣裳,便欣然道谢道:“多谢前辈。”

    方璐微一挑眉,不似老婆婆时的咄咄逼人,却也是极为怪异地看着许牧,道:“你怎地还叫我前辈?”

    许牧愣了愣,“那该叫什么?”

    方璐未回答她这个问题,似有似无地笑了下后,指着离她们不远的一个小院落道:“你去敲门。”话音未落,她身影一闪,隐入了夜色之间。

    许牧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方才还在说话的人就没了影子。她万分无奈地看着那扇门,抬脚走了去。

    难不成,风溯这师父大半夜掠了她来,就是为了让她敲个门?

    许牧边走边打量四周,眼前这个地方看样子是个村落,村子里的房屋分布比较散乱。她们落下的地方较为空旷,杂草丛生,多半是还未开垦的地,看着略显废败。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是没有来过这里的。

    许牧叹口气,行至那院子前,发现这院子外的篱笆门竟是大大敞开的。看来,这村子民风淳朴,村民还有夜不闭户这个习惯。

    但是,风溯她师父夜里带她来了这么个村子,找户人家敲门,意欲何为?

    犹豫了片刻,她迈步进了院子,轻轻敲了下木门,低声问:“有人在吗?”屋子没有回应,想必是主人还在睡梦中。许牧抬手又敲,“请问,有人吗?”

    大半夜的在外扰民,她做的这叫什么事!

    许牧头疼地又敲了两次,想要放弃离开时,门板突然抖动了一下,再之后,门便开了。

    夜里寂静,四周的细微声响都错不过她的耳朵。许牧清楚地记得,门开之前,屋内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她微惊地看向门后站着的人,不敢相信乡野之中还有这等高手。然而,她这一看,更震惊了。

    这人是谁?这人是她师父啊!

    许牧脸上崩不住了,她知道,景茫必定要问她为何而来,可她要怎么说?说自己被风溯师父带来的吗?

    风溯她师父没有亲自敲这个门,多半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哪能把人家供了出去呢?

    不过,如此看来,自家师父和风溯师父似乎真的是老相识啊。

    许牧又想打听她们二人发生过什么事,又得把这好奇生生压下去,当真不好受。

    景茫皱眉看着她的小徒弟,打量一番后,她率先开口问道:“你穿的是谁的衣服?”

    许牧不想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后,把风溯扯了出来:“是、是风溯的……”

    “好好的,你穿她衣服来找我作甚?”景茫身上的衣服也是刚换上,她紧了紧衣裳,“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师父大人如此厉害,她的徒弟自然也聪明嘛,”许牧胡扯了一通,“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我聪明,您能找到我住的地方,我、我也能找到您住的地方!”

    她说完就想唾自己,这谎话编的漏洞百出,还没有个前因后果。

    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闹剧编完整。

    景茫对自家徒弟了解,看她说话的样子就知她在说谎,“你究竟所为何事?可是风溯欺负你了?”

    许是没想到师父猜想的事情会这般离奇,许牧愣了好一会才道:“不是不是,其实就是徒弟我想您想得厉害,这便寻来……”她“了”字还未说出来,景茫忽然执起她最外面披的衣裳,放在鼻下嗅了嗅。

    糟了!

    见得师父脸色大变,许牧抬脚就想跑,却被景茫一把拎住。

    “你此番可是与方璐合伙欺我?”

    她师父难得有这般生气的时候,就算是她知道自己与风溯交好,都未生气成这种模样。许牧心下一凛,猜想师父口中的方璐就是风溯师父,于是忙道:“师父你莫生气,只是我来的路上身子发冷,方前辈才予我这件衣服穿。”

    她这话可未撒谎,但景茫脸色更差,“许牧,你是不是翅膀硬了,竟要同个外人欺瞒我?”

    师父这样子,许牧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发慌,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包庇风溯她师父了。

    景茫见她不说话,厉声道:“你今日若不说实话,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许牧未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一面后悔自己说谎,一面想着法子哄好师父。她法子尚没有想出,身后突然一阵风起,一个声音道:“你何必装出这个样子吓唬牧丫头?虽说是为了逼我现身,但若真因此寒了她的心,那可是不值当了。”

    景茫面上的怒意散了些,却又多了几分寒意,“我们师徒之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明明是你利用她在先。”

    “我三日前追你来到此处,你怎会想不到我会亲自来找你?若是我来敲门,你肯定不应。”方璐似乎没看出她的疏离之意,笑眯眯地道。

    景茫冷哼一声,“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找我作甚。”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一旁的许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们,脸上写满了惊愕。

    她师父与风溯师父……这哪是什么相识,分明是有着不少恩怨情仇啊!

    方璐不在意景茫的态度,笑着道:“你我徒弟都已那般要好,你还要装作与我无甚关系,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呵!我和你的事情说出去总是要被人笑话的,还在乎这一点吗?”

    许牧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她们之间有的不是江湖恩怨,更像是……

    感情纠葛!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可看两人拌嘴的架势,她越发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尤其是方前辈那无奈愧疚又带着宠溺的语气,怎么看都像是在哄媳妇。

    许牧抖了抖身子,方前辈瞥了她一眼,问景茫道:“牧丫头不知道我们的事?”

    “你以为谁都要像你似的,又是教唆徒弟,又是和徒弟讲自己丑事。”

    许牧默默低头,第一次觉得自家师父有点丢人——她这话不就是变相承认了她们二人有事吗?

    “你怎能说这是丑事?”方璐语气一变,却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看向许牧道,“你且先回去,我与你师父还有事相商。”

    许牧巴不得离开,她正要答应,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方前辈,我不认得路……”

    景茫淡淡瞥她,许牧一缩脑袋,讪讪地笑。她刚刚撒过谎说来找师父,这一会儿又说不认得路,师父肯定又要生气了。

    然而,景茫这次却未说她什么,只是伸手扯下她身上的衣裳丢给方璐,道:“你随我进屋,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早我带你回去。”

    许牧觉得这也是个好主意,点了点头,想想又道:“那您与方前辈……”

    景茫眉头一皱,还未说话,方璐忽然笑道:“牧丫头,你与我徒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还叫前辈?现在,你应是要唤我一声师父了罢。”

    ☆、46|325|

    许牧:“……”

    景茫:“……”

    方璐这话一出,许牧恨不得此时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方前辈!您为何与小辈这般过不去!为何偏要在这个档口说起这件事!

    她不想被自己的亲师父手刃啊!

    景茫缓缓转过头看向她,许牧冷汗直冒,“师父大人,我……我……”她支吾了半天也未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方璐干脆接过话道:“我追你来此地那天,便是她们圆房之日。”

    许牧:“……”

    方前辈您行行好可以吗?不要说了好吗?!

    景茫锐利的目光直指许牧,“她说的可是真的?”

    就算她撒谎,师父大人肯定也是不信的,许牧只好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应道:“是……”

    她说罢,景茫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奇怪的是,师父大人并未再责备她什么,只是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对方璐道:“夜深了,你走罢,恕景某不再奉陪。”话音未落,她便已拉着许牧进了屋子。

    然而,另一只手却在这时拉住了景茫的胳膊。

    方璐的脸上虽说染了岁月的风华,但一颦一笑还是万分动人。她拉着景茫,笑意盈盈地道:“你怎就舍得把我扔在这荒郊野岭,不如让牧丫头先休息着,你我再出去单独叙上一叙。”

    许牧默默看了看自己师父,又看了看风溯她师父,悄悄叹了口气。

    方前辈带她到此处用了不过一刻,现在独自返回想必速度只会比方才快,不会比其慢。她说这无边际的谎话,连自己都不信,她师父怎么会信呢?

    果然,景茫挣开她的手后,冷笑一声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请自便!”她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怒意,没等许牧反应来,她已经甩上了门。

    许牧望着屋顶叹气,心里道,风溯师父究竟把她师父得罪的有多厉害?她师父性子虽有些暴躁,却从未这么耍过脾气,可眼下呢?无论方前辈说什么,师父大人都是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景茫松开她的胳膊,许牧松口气,正准备找个地方歇着装死,却忽然瞥见门缝间夹着一只手。

    她看见了,她师父自然也看见了。

    手的主人是方璐无疑,方才景茫甩门的力道不小,方前辈伸手搪门,她的手肯定是受了伤的。许牧揉了揉自己的手,她看那手夹的都变了形,必是极疼,她仅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手都疼了起来。

    景茫脸色铁青,却还是走到门边,拉开门怒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对我用苦肉计吗?”

    方璐美艳的眉眼不复先前的轻松,柳眉轻蹙,显然是痛极,“你说是,那便是罢。”

    她只是关门,又未插上门闩,这人何必要用手挡门?!景茫越想越不高兴,作势又要关门,方璐忙把手伸到她面前,放软了声音道:“你看,我这手都夹成这般模样了,你怎就不同情我一下呢?”

    许牧在屋里憋着笑,努力不发出声响,免得师父大人再迁怒于她。

    可是,她越是不想笑,就越觉得好笑。

    她还未见过如此吃瘪的师父,就算是自己在外面闯祸,她师父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脸色——那脸色可真叫有趣,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偏偏又奈何不了对方。

    景茫静了半晌,终于动了。她回过头看向许牧,冷声道:“你先住在这里,我待会儿回来不会吵你。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标县。”

    言罢,她状似不耐烦地对着方璐道:“你有话快些说。”

    她这意思便是同意了与自己独处,方璐心里一喜,对屋内忍笑的许牧微微颔首后,纵身一跃,行出了十数米。

    景茫复又看了眼许牧,随即跟上了方璐。

    景师父垂眸,在前面之人站定后,衣袖一挥,随之落定。她面上淡定,长袖内的手倒是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她们二人……应有二十多年没见了罢。

    这边,屋子里的许牧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后,咧嘴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啧,怪不得她师父不让她打听江湖上那两位女侠的风流韵事,原来,她自己便是那传闻中的主角。

    许牧不是傻子,今日听她们说的这些话,再结合起二人的年龄、面貌,早便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她本来对此还有些不确定,可看到方前辈那等低劣的苦肉计都会使得师父心软,这才彻底肯定,她们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主角。

    她早就知道师父有江湖绰号,可她师父无论如何都不告诉她绰号为什么,甚至还威胁她不准打听。许牧心痒已久,没想到今日倒是得到了解答。

    景茫,景茫,可不就是传闻中的江湖母蟒吗?

    师父不让自己知道这绰号,估计一方面是怕她知道传闻之事,另一方面,便是这绰号实在不好听罢。

    一个姑娘家被人叫做母蟒,任是谁都不会高兴。

    许牧趴在桌上,想了好些事,困意很快就袭来了。她眼前的东西渐渐变得不清楚,耳边的声响也变得不再真切,她想着要到榻上去睡,可困意极为凶猛,由不得她行动,人已经睡过去了。

    因是睡在桌上,终究比不得榻上舒服,许牧没过多久便又醒了。她睁眼没看见师父,便看了看天色,心里估摸了下时辰,又睡了。

    这一觉,她睡的倒是踏实多了。许牧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她抻了个懒腰,推开门走出去,瞧见日头正蹿上山顶,红光几乎包围了整座大山。

    她四处看了看,仍是没瞧见师父,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起身去打水。

    师父大人随方前辈离开后整夜未归,既然如此,想必师父也不会再责备自己了罢。以她师父的心性,必然是恨不得无人提起这件事,哪还会骂她呢?

    许牧把自家师父分析透彻后,咂了咂舌,心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洗漱一番后,她坐在了院子门口,等师父回来后,带她回标县。

    她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一人。她忙站起迎去,却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来人不是师父,竟是应在标县的风溯。

    ☆、47|325发|表

    许牧奔到她身边,见到了风溯脸上的笑,也看到她眼睛周围的暗青。看得出,她昨晚睡得并不好。

    刚才坐在门口,许牧早就想明白了为何风溯听到声响后却未出来。方前辈这次显然是有预谋的行动,由此,她肯定是与徒弟提前打好了招呼。不然,以风溯的武功,怎会不知道她被人掳走?

    许牧心里明白,还是对着她哼了一声,不满道:“你昨天睡的当真不错,连我被人带走都不知道。”

    风溯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而是问道:“怎么样,景师父和我师父可是一起走的?”

    “是,是,她们不仅一起走的,还是整夜未归。”许牧皱皱鼻子,样子可爱的紧。风女侠伸出手指,蹭了蹭她湿凉的鼻尖,“你怎知她们整夜未归?”

    “我夜里醒来一次,掐算了时辰,离她们走时约莫有两个时辰。”许牧贼贼一笑,“你说,我师父和你师父是不是有那么层关系啊?你给我讲讲可好?”

    她自从与风女侠做了那不该做的事情后,脸皮是越发的厚了,说的话也大胆了不少。

    风溯疲惫地笑笑,“外面凉,进屋我讲给你听。”

    想到昨天方前辈说的那些话,许牧抿唇轻笑,跟着自家的女侠大人跑进了屋。

    师父不告诉她,她偏就要知道当年的事。

    许牧莫名地有几分兴奋,原本以为她身边只有自己与同性女子相好,如今知道了自己师父也是如此……她就是觉得高兴!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有人与她同流合污了罢?

    小捕快也不知自己这成语用的对也不对,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后,风溯已经自顾自地泡好了一壶茶,悠然喝了起来。

    许牧看了看茶壶,淡定地道:“阿溯,这似乎是我师父家的茶叶……”

    “你师父便是我师父,我师父也是你师父,你分得这般清楚做什么?”说罢,她还抬眼打量起了这一小间房子。

    许牧思及昨日方前辈所说的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觉得她们二人说的都极有道理。

    或许,她真该改口叫个方师父?

    她这边默认了,那边,风溯也喝好了茶,面上疲惫之色淡了些许。她对着许牧招招手道:“你坐过来罢,你我师父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回来了,我给你讲她们当年的事。”

    许牧心眼里是十万分地想听,可到了这紧要关头,她又犹豫了,“师父一直不让我知道此事,我若私自打听了,想必她会不悦。”

    “有我师父在,这些你不必担心,”风溯勾唇一笑,甚是媚人,“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听听,为何不听!”许牧乐颠颠地坐到了她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静静聆听起来。

    风溯瞧她眸子几乎闪着光,禁不住一笑,慢慢道:“三十多年前,你我师父皆是江湖上崭露头角的女侠,只是我师父身份特殊,不能以真名真姓闯荡江湖,便隐瞒了名姓。而你师父,初入江湖便是行事果敢霸道,别人看她不过,偏她一身武功又十分了得……”

    许牧当初听到的传闻中,便是说一未留名姓的绝世女侠与江湖母蟒的韵事,如今真将两点对上了。

    而她们二人所发生的种种,就是从这身份名号而起。

    当年,景茫性格强势霸道,方璐却为人圆滑,性子温柔,没过多久,这两个江湖新秀便成了好姐妹。她们二人在五年之内创造了整个江湖的神话,若不是之后产生的情愫,她们必会留下一段绝世姐妹花的佳话,而不是贬大于褒的种种评价。

    约是二十余年前,方璐忽然消失,景茫疯了似的在各处寻她,皆未寻到。意冷之时,她偶然听说有一公主即将出嫁,那公主的名字,与方璐私下里告知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景茫虽不信她认识的好姐妹是堂堂公主,却还是潜进了皇宫。避过层层追踪与巡逻后,她见到了宫殿之中身着锦衣华服的方璐。

    方璐在外是以易容之态出现的,景茫乍一看皇宫中的她,还以为是入错了地方。没想到,方璐令宫女太监退下后,竟当着她的面拿出了一张易容用的脸皮,也就是景茫常见的那张脸。

    她们二人因此吵了一架,景茫气她隐瞒自己,更气她不声不响地离开。方璐却问她,自己要嫁人了,她可有舍不得的感觉。景茫被问的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件她从未想过的事,大惊之下,她匆匆离开了皇宫,险些被禁卫军抓住。

    听到这,许牧咂舌道:“我还真未想到,方前辈会是宫中之人。”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许牧都没有接触过那神秘恢宏、又似无尽囚笼的皇宫,在她心里,皇宫之地与她没有一文钱关系。她万万没想到,她昨日还被堂堂公主带到半空中,一路飞掠。

    风溯拍了拍她的头,“想什么呢?”

    许牧嘿嘿一笑,“就是觉得世间之事甚为神奇。”

    是啊,上一世,她是深闺内被欺凌的小姐,什么皇宫、什么风女侠,都是在别人嘴里听见的。而这一世,她与风溯已有夫妻之实,又结识了贵为公主的方前辈。

    风溯顺势揉揉她的头发,继续道:“后来,景师父终于把这事想通了,便又要去宫中寻我师父,可她还没进宫,就在皇城听到了华茗公主猝死宫中的消息。”

    她所说的华茗公主就是方璐前辈,前辈现在都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当初自然是假死。

    许牧说出自己想法后,风溯颔首道:“确实如此,可景师父真当她死了。”

    景茫好不容易想通对方璐的感情后,听到的竟是如此消息,当下心冷至极。几日后公主出葬,她等送葬的人皆离开后,避过看守来到了她的陵墓。她跪在墓前说了自己对方璐的感情,说罢痛哭不已,一时间没有想开,拔出手中宝剑便要与其同死。

    她宝剑未刺入身体,忽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对她说话。她一回头,一人抱住了她,那人就是方璐。

    许牧抖了抖身子,觉得自己师父万分丢人,又觉得风溯师父肉麻得很。

    景茫心里虽气她来了这么一出,却也拿她无可奈何。两人心意既已表明,便是彻底在了一起。她们重返江湖后,方璐行事更为低调,而景茫为了不惹事端,也随她低调了起来。二人如此度过了一年时光,却也是她们二十余年来最为轻松快活的一年。

    方璐当年闯荡江湖,没有泄露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让宫中的人知晓。她算计了许多,偏偏漏算了自己后来常佩戴的一支玉笛。

    玉笛原是有两支,一通体血红,名为血玉笛;一通体碧绿,名为碧玉笛。方璐所持的乃是血玉笛,笛身通透,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大块血玉所制。此笛是她在山涧探险之时所得,另一支碧玉笛则是在百年前改朝换代时流落于江湖,不知所踪。

    这笛子极为贵重难得,当初方璐初入江湖,毕竟年少,便藏好了它,不曾佩出。可这次,她不仅是武功高强的女侠,更是潇洒自由身,便干脆地佩戴起来。

    她这笛子本是只有景茫一人看过,然而,在皇宫参加赏花大会时,竟让一皇子瞧见了。本来,他瞧见了也是无妨,偏偏皇上派他来到了方璐所居之地巡访。

    那皇子在路上偶然看见那血玉笛,当下起了怀疑。华茗公主死时就有诸多疑点,现在有一名与华茗公主体型相当的人用着公主的玉笛,其中必定有不寻常的地方。

    皇子着手调查了方璐,没过多久便查出了此人正是他死去的皇姐。方璐知晓后亲自找他,第一次求了人。她求他不要告诉父皇,甚至许诺愿为他在民间办事。然而,那皇子只觉得她是个犯了欺君之罪的罪人,为了博得父皇的关注,他先假意答应了她,回到皇宫后,便将此事告知了皇上。

    得知华茗公主乃是假死,皇上震怒。她死去之时,正是她要被嫁到邻国之时。若是她假死的消息传到邻国,邻国怎会轻易绕过他们?

    他们自己心中清楚,方璐是自己做了假死的决定,可邻国不知,必会认为此事为皇家指使,只因他们不想将公主嫁到自己的国家。

    当朝皇帝不喜战争,更不愿生灵涂炭,由此,一场战争的苗头必须被扼杀在邻国发现之前。他派出数十暗卫,开始追杀方璐,她为了不连累景茫过上逃亡日子,不得不出了一计。

    此时,她与景茫已经是过上了夫妻日子,江湖也对她们的事有了各种风评。方璐趁景茫还不知追杀一事时,利用这些风言风语几次对景茫发脾气。等两人关系逐渐冷淡,她又假装看上了一府上的公子,几次寻他后,甚至放言说要嫁给此人。

    景茫是何等心性的人?知晓她与那公子的事情后,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气过后,她觉得自己此番确实鲁莽了,又回去跟踪方璐,想看她是不是真的跟了那公子。

    方璐做戏自然就做了全套,景茫回去看她时,她已经嫁给那公子,入了他的府。

    见到此景的景茫彻底心灰意冷,便有了两人迄今为止的误会。

    许牧长长地叹了口气,唏嘘一番后,又奇怪问道:“那你师父现在不在那人府上住了吗?”

    风溯说了半天,押了口茶才回答道:“她知道景师父离开后就离开那个男人了。”

    “原来如此。”许牧莫名地松了口气。

    看她这副模样,风溯心念一起,忽然问道:“对了,你知道那府上的公子姓什么吗?”

    许牧摇头。

    风溯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那公子的姓与你相同……”她凑近了许牧,又轻声道:“他姓许。”

    ☆、48|42|

    最后三个字一出,许牧莫名打了个寒颤。风溯专挑出此事与她说道,说明那许姓公子必定是与自己有些关系的。

    直觉告诉她,她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他可是江州许府的人?”

    风溯抿起双唇,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头。

    许牧身子一凉,又问:“那……他与我可有关系?”

    “你当真想知道那些真相吗?”风溯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阿牧,你且先说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她问这话是有缘由的,自从和许牧待在标县,她总会装作无意地提起儿时之事。然而,无论她说的有多么明显,许牧都没半点反应。

    风溯常常怀疑许牧是失了儿时那段记忆,毕竟,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如果许牧无意知晓,她自然会将那些过往作为永远的秘密,可是,眼前的许牧却是摇着头道:“我对儿时之事记得不清,但你若是知晓……定要告知于我。”

    她既然已经这般说了,风溯微启双唇,便要说出事情原委。然而,她首字还未说出,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许牧担心是师父遇袭,顾不得知道真相,起身便跑了出去。风溯看了眼她的背影,也站起身子追了出去。

    其实,她听声音便可知晓,外面打斗的人中有一人是她的师父方璐。至于另一位,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景师父。她虽不担心两位师父会出什么事情,却担心许牧被误伤,这才跟了去。

    方璐与景茫打的难舍难分,许牧一出来,便看见方璐以一长绸卷向她师父的脖颈,而她师父,凭着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对手用绸布围出的层层屏障。

    两人的武功本就是不相上下,当年她们来了兴致斗上几个回合时,便就分不出胜负。更何况是二十余年后,两人各自修习了绝世武功,此时打起来,恐怕再来几百个回合,都不足以分出孰胜孰败。

    许牧之前听了她们的往事,知晓她们之间的恩怨乃是误会,极想拦住她们。然而,她心里是着急,可偏偏自己功夫不到家,就算是上前拉架,受伤的也只会是自己。

    风溯关心则乱,等她来到许牧身边时,发现她并无上前参战之意,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真怕小捕快像拦朽晋梁与音震似的,直直冲上去。

    许牧见她也来了,一面抬头看着两人在空中的战况,一面对她叹气道:“她们二人的误会解释清了不就好了?何必要打成这样……”

    风溯心里一动,轻轻拉住她的手,问道:“若有一天你我也有了误会,你可愿意信我?”

    许牧反握住了她的手,“自然是信的。”

    听到她如此说来,风溯心里一松,但转过头,许牧又道:“但我希望你能把真相都告诉我,就算知道后我会生气,也好过你欺我瞒我。”

    言罢,许牧垂下眼睑,不再言语,也不再关心两位师父斗的如何。

    刚才看她们斗的那几个回合,许牧算是看清楚了,这两人根本没有用心打,双方皆有给对方放水之意,又不想放的明显,这才会打了这许久。

    既然她们不是真打,她也就没必要担心了。现在,她需要好好想一下方才风溯所说的事情。

    阿溯说,方前辈嫁给了姓许的男子,之后脱身,而这个姓许的男子,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此想来,这人十有八|九就是许府的人了,且应是位高权重之人。

    他究竟是谁呢?

    风溯这厮刚才没把话说完,惹得自己心里痒痒的。唉!她为何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非要先问她儿时的事情?

    难道说……此事与儿时的自己有着关系?

    许牧抬眼看向风溯,回想着她原本的样貌,脑后骤然一痛,忽而隐约想起了什么。

    她活过一世,又重活了这些年,那些属于前世幼年的回忆离她太过遥远,远到她几乎忘了它们的存在。而她被风溯的话一提醒,却是想到了一个人。

    那人面如白玉,身材修长,一对美眸光彩流离,明明是娇俏的少女,可乍一看去,她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只让人觉得清冷脱俗,不似凡人。

    许牧握着风溯的手一松,她睁大眼睛问道:“我们儿时是不是见过?”不然,她怎会记得风溯更为年轻时的模样?

    “你想起来了?”风溯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许牧不回答她,又问:“你快说,是也不是?”

    “是。”风溯笑了笑,揉了下她的头,“而且,你我关系匪浅。”

    许牧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她挥起拳头砸了下身边人,“你明明就认出了我,却不和我说,当真可恶!”

    她话虽是这样说,脸上倒是带着笑的。

    原来,她上一世就见过风溯。

    许牧一边笑着,一边酸了鼻子。她和风溯的初次相见实在是早了早,早到她根本不记得还有那么一回事情。至于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她是真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是她重生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而且,在她十岁以后,风溯似乎就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前世的阿溯……知不知道自己最后死在了许家四小姐的手上呢?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上一世她和风溯有更深的交集,如果风溯后来又来找过她,如果她在绝望时让风溯带自己逃出吕府……

    许牧低头抹了把眼泪,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哭了。

    一方白色手帕被递到了她眼前,许牧接过来后狠狠擦了把脸,结果,眼泪流的更痛快了。

    风溯不知她为何要哭,她只是心里有些疼。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应到自己并未和长大后的许牧见面,直到她死去。

    许牧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何要哭成这般凄惨的模样,她只是难过,难过自己上一世要为了一个许家三小姐的身份受那么多的苦。

    她后悔,可也明白,她后悔成何等田地都是回不去的。那些事情已经成为了她一个人的回忆,没有人会知道,现在的许捕快曾经是位被百般欺凌的正室夫人。

    风溯见她越哭越厉害,只好伸手抱住了她。许牧趴在她怀里,哭着哭着,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了。

    原来,她哭,不是为了上一世憋屈无能的自己,而是为了这一世掌控了新生的自己。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了如释重负之感,眼泪也渐渐止住了。

    风溯用身上的名贵衣料为小捕快擦着残留的眼泪,打趣道:“你怎么突然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辱了你,使你哭的这般厉害。”

    她话音还未落下,上空中打的正欢的景茫急速调转身子时,忽然看见了下面哭哭啼啼的许牧。她登时一怒,手持长剑转瞬间便冲了下来,剑尖直指风溯。

    “你这小兔崽子,从前当着别人的面我不便收拾你,现在你竟在我面前弄哭了我徒弟!”景茫怒喝道:“我江湖母蟒的徒弟,何时由得你来欺负了?!”

    ☆、49|402|

    眼看着师父大人的剑要刺向风溯,许牧却扑哧一笑,率先跳了开。

    在她看来,师父这哪是要寻风溯的仇,分明就是不想和方前辈继续打下去了,才会出此一计。

    许牧这番猜测的确是有道理,但她未料到,景茫是真为她动了怒,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含糊,招招取风溯命门。

    身边站着娇妻,风溯自然也不舍得出丑,右脚猛地蹬地,直直向后飞了去,避开数招。景茫持剑跟上,手中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而后剑身飞转,在风溯身前形成一片剑光,笼罩了她周身几个大穴。

    许牧没想到自家师父动了真格的,正要出手拦她,却被方璐拉了一把,“你不必担心。”

    话虽是这样说,许牧还是紧张,眼睛直直盯着那不断移动的剑光,生怕师父真伤了阿溯。

    方璐瞥她一眼,瞧见她紧张兮兮的表情后,禁不住一乐,“你竟担心成这般模样,看来,你还真是对我徒弟上了心。”

    许牧俏脸一红,忽然想到昨晚,这位前辈竟对自家师父说了自己已经圆|房之事……

    这位方前辈,假扮温吞婆婆时便坑过自己,现在还在她师父面前坑了自己一把,她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过分!

    小捕快故意扭过头去不理她,方璐也知道自己给她留了什么印象,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许牧这边与风溯师父气氛微妙,风溯那边与许牧师父也是斗得热闹。两人一攻一守,表面上景茫似是占了上风,可细细观来,她似乎又是落了下风的那位。

    但她毕竟是江湖前辈,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面子,到了最后,她那一招一式竟比与方璐交手时更为认真。

    看她们斗得越发严肃,许牧担心得直跺脚。这两人,一人乃是她师父,一人乃是她一生所伴,哪个受伤她都不愿意。

    可是,偏偏她身边这个方前辈不让自己出手。

    她一个人看热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拉上她一齐看这不该看的热闹?

    许牧心里一气,硬是甩开了方璐的手,纵身向前,却被对方一把拉了回来。她还未站住身子,方璐已经施施然地踏上屋顶,同时借力一跃,身子飘向了缠斗的二人。

    下面的小捕快不解地看着上面三人,实在不知方前辈是在演哪一出。

    方璐手中甩出两条丝线,阻了景茫的攻势,惹得景师父大怒:“方璐!你我的赌约乃是你我二人相斗,怎的,你现在要同你徒弟一起对付我吗?”

    方璐并未近她们的身,看了眼风溯后,大声道:“你怎就这般固执?你明明就不是我徒弟的对手!”

    “你说什么?!”景茫一听,顿时扔下了手中长剑,双掌运功,咬牙道:“那你便是要见识我真正功夫了!”

    “只要你高兴,那便来罢。”方璐贼贼一笑,丝线抖了两下,而后飞快地缩回她双袖中。

    许牧在下面看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她收起丝线的速度竟是这般快,真不知她那日为何要装出慢吞吞的样子骗自己。

    上空的风溯见到师父来了也并未放松,眼看着景茫要袭向自己师父,连忙提气冲了过去。

    景茫见着她如此鲁莽地冲过来,双掌之力减弱了许多,却还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风溯身上。

    双掌拍上风溯的瞬间,许牧倒吸一口冷气。等她落到地面时,小捕快匆忙跑到她身边,着急地问:“你可有事?”

    风溯摇摇头,对她小声道:“你我趁机快走,路上我同你说。”

    她说话时脸色煞白,嘴角隐有血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擦了去。许牧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道了声“好”,随即搀着她向庄稼地那边走去。

    空中的那两位此时又斗了起来,许牧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撅了撅嘴,道:“她们二人的误会怎还未说清?”风溯咳了一声,许牧忙拿出她刚才递给自己的手帕,为她擦了擦嘴,“有些误会便是说清了,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上去接下那一掌?”许牧生气地拧了下身边人的胳膊,“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嘛!”

    风溯被她拧的“唉哟”一声,“景师父正在气头上,我作为一个小辈,怎么说都不能拂了她的颜面。不过是挨了一掌,我觉得啊,景师父的那一下,还不如你方才掐的这下疼。”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笑话我。”许牧抿起双唇,不解气地又拧了她一下。

    风溯这回不叫了,只嘿嘿地笑,“那你就是心疼我了。”

    许牧顿了一下,红着脸轻轻道:“恩,是。”

    风女侠偏过头看着她,低头轻啄了下小捕快嘟起的嘴,起身道:“你这小捕快,我还真能被伤到吗?我只是不想和两位师父纠缠了,想和你赶快回标县。我师父上来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这个,你怎么就看不出呢?”

    “你害我担心,要赔我。”许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

    风溯柳眉轻挑,“如何赔你?”

    远处打斗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只余风声时不时地划过耳边。许牧知道那两位只是在打着玩后,便也不再担心她们,专心对阿溯道:“我陪你去医馆看个病,然后,你请我吃栗鹊楼。”

    “景师父那一掌打在我身上时已经减了九分的力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医馆是不必去了。”别人口中的小气鬼风溯接着道:“不过,栗鹊楼倒是可以请你吃,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许牧瞪圆了眼睛道:“你受了伤,怎么可以不去医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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