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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平生吃尽结巴亏 作者:萧咒

    第5节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顾驭贪图元嘉的美色而误入虎口,后悔莫及,只能硬着头皮上。元嘉相信以这种魔鬼式的教学方式下去,顾驭喜欢上他的可能性将直线下降,最后归零。

    很好很好。

    元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是一天下班时。顾驭开始不再挽留他,非常好的开端。他背上包刚刚走出医院住院部大楼,就接到了夏泽的电话。夏泽好几天没联系他,这会儿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

    “喂,夏泽?”

    “嘉嘉……”那头的声音有气无力,活像是挨了几百大板,“你现在有空吗?”

    元嘉困惑:“你生病了?说话怎么有气无力。”

    夏泽呵呵干笑两声:“比那个好一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这回真的……裂了……哎哟喂!”

    裂了?什么……裂了?

    元嘉一开始还疑惑,随后才反应过来,“你后面裂了?流血了?”

    夏泽哼唧:“我快要失血过多而亡了,唉哟……太他妈狠了,我真是倒霉透了……fuck!”

    至于始作俑者是谁,元嘉都还没来得及问,夏泽告诉他自己在归元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趴着呢,爬都爬不起来,正等着他救援呢。元嘉立马打的赶去市中心的归元大酒店,直奔40楼顶层豪华套房,找到了4001号房间,那房间门都虚掩着,元嘉推开进去,一地狼藉,全是衣服,夏泽浑身光溜溜地趴在大床上,腰间盖了块毯子算是遮羞布。

    “你可算来了。”夏泽浑身吻痕,惨兮兮地冲他笑笑。

    元嘉有些被骇到了,这性|爱场景真是轰轰烈烈,“谁把你搞成这样?还是你被强|奸了?”

    “呵呵。”夏泽扯扯嘴角,无力道,“就跟个□□打一炮,我嘴贱说了点话惹恼了他,就□□成这样了。他穿了衣服走了,他妈连门都不高兴给我关,存心想让我被人看见。所以,我只好找你了。”

    元嘉帮他捡起衣服,也不好对他的事情多加干涉,“要我帮你穿上吗?然后去医院?”

    夏泽道:“估计都不能坐计程车,你会开车吗?”

    “不会。”

    “啧,都28了你驾照都没考啊?”

    “不打算买车,所以没考。”元嘉老实道。

    夏泽还想让他开自己的陆虎去医院,现在是泡汤了,他在s市要好的朋友只有元嘉一个,现在哪有时间求人去?“你又不能公主抱把我抱去医院,我怎么办?”

    元嘉也是属于孤家寡人型,没什么要好的朋友,除了……“我把阿舟找来帮忙可以吗?”

    夏泽惊奇地看着他:“哦?他不讨厌我了?”

    “没。”

    “你和他成了?”

    “没。”

    “……哦,好吧,反正你不介意他公主抱我就好。”夏泽似乎忘记了伤病,来了兴致,“他介意抱我吗?”

    元嘉满脑冷汗:“你这样说话很有歧义好吗?他只是抱你去医院,不是抱你。”

    “啊,这么小气干什么?他没抱我不代表他没抱过其他人,”夏泽忽然想到,“他不是处男吧?”

    面对这种隐私性问题,元嘉板着脸,硬邦邦地回答:“我怎么知道。”

    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抱过几个人,一点儿也不。

    作者有话要说:

    ☆、拾玖

    电梯叮的一下到了一楼,程立舟松松领带迈腿就往外走,不料迎面撞上从大堂外走进来的顾威。

    “david?”程立舟抬眼看到他,打了个招呼。

    顾威一脸阴郁,发型微乱,看见程立舟后稍稍松懈了一下表情,“立舟,下班了?”

    “是,有点事提前走了。”程立舟道,他发现顾威领带好像有点歪了,右手的袖扣不见了,隐在衣领下的脖子似乎有些发红,“你心情似乎不佳。”

    顾威对于老友的敏锐观察表示佩服,但他现在没心思谈论这些,只道:“你什么事要先走?”

    “元嘉……打电话找我。”程立舟说出元嘉名字时带了点犹豫,他还没忘记顾威似乎想追元嘉来着,虽然这件事后来三个人谁也没再提,但他每每想到都有些警惕。

    哪知顾威听到元嘉的名字并无很大反应,抬抬眉,“哦?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程立舟问:“什么事?”

    顾威见他又把话题抛给自己,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你心里清楚就好了。”

    中国人说话总是这么晦涩,程立舟本来理解能力就不好,回到国内最不适宜的就是商场上藏一句掖一句的打交道方式。顾威知道他企划调度能力很好,但确实不擅和人谈判,因此谈生意都不怎么带着他。

    “我走了,明天见。”

    程立舟不再和他胡搅蛮缠下去,利索地走出写字楼,到地下车库把法拉利开出来。他快要下班时接到元嘉的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说要找他帮个忙,不知他愿意否。程立舟都不知道他想让他帮什么,只能先答应,因为自己如果帮不了元嘉就不会找他了。元嘉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这是他回国后第一个发现。比起年少叛逆轻狂的那个他,如今的元嘉已经懂得适度微笑,适当玩笑,社会就这样把一个率真的少年磨平了。程立舟也不知作何感想,只知道逝去的岁月只能在记忆里缅怀罢了。

    归元大酒店是s市顶级酒店之一,消费极高,不知道元嘉没事跑那里去干嘛。程立舟到酒店门口时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阿舟,你需要上顶楼来一下。”元嘉犹犹豫豫道,“我想让你帮我抬一个人。”

    “谁?”程立舟问。

    元嘉觉得已经瞒不下去了,坦白道:“夏泽。”

    程立舟听到这个名字神经一下子竖了起来,就跟兔耳朵似的,“他怎么了?”

    元嘉道:“夏泽他……嗯,跟人做|爱的时候弄伤了后面,现在动不了,想去医院但是我不会开车。”

    “……”程立舟默默地握着手机。

    “嘉嘉你干嘛说得这么直白我也会害羞好么!”手机那头的音量忽然炸了,一个生龙活虎的声音吼道。

    程立舟丝毫感觉不出夏泽被伤得很惨,一丁点儿不。

    “我来了。”程立舟沉着冷静地挂了电话。

    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场面的震撼性,尤其是他走进豪华套房,发现满地狼藉,看见元嘉站在一摊凌乱之极的床边等他,床上的男人只穿了上半身趴着,一条宝蓝色的内裤尽显骚气,优点是腿还挺白挺细。

    元嘉发现程立舟的目光落在了夏泽饱满的屁股和修长的双腿上,心里不由一慌,赶紧道:“他起不来,你能抱着他走吗?”

    程立舟对上夏泽故作无辜的眼神,只听他道:“今天我的老脸算是丢尽了,但好歹丢在熟人面前,程立舟,我先谢谢你了。”

    程立舟忽视掉心下的排斥感,摇摇头,“你先把裤子穿了。”

    “ok。”夏泽拿下巴指了指一旁的七分裤,“嘉嘉麻烦你帮我穿上啦。”

    元嘉点点头只好拿起裤子小心翼翼帮他套上,两只手贴在夏泽的胯骨上,使劲儿地往上扯了扯。程立舟一言不发看着他俩直到穿好。

    “好了,立舟同志麻烦你小心点把我抱起来。”夏泽笑眯眯道。

    程立舟弯腰将他轻轻地翻个身,搂住他的腰和腿窝,一提气就起来了,夏泽把手自然而然地环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程立舟就一鼓作气将他抱了出去,夏泽扭着脑袋往后看,坏心眼儿地冲元嘉眨眼睛,又故意往程立舟肩上靠了靠。

    走在他俩身后的元嘉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冲上去把夏泽这个妖孽拖到地上揍一顿。他也想知道被程立舟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也想靠在他肩膀上,也想搂着他的脖子,也想……也想干脆把自己的菊花捅裂了得了。

    虽然一路上收获了无数不明真相的群众的目光,但最后三人还是顺利地到达了医院。元嘉帮忙挂了肛肠科,夏泽被救急车推进了诊室。程立舟和他默默地坐在长廊的塑料椅上,等待结果。

    “对了,我们还来得及回去做饭吗?”元嘉一拍脑袋,“爷爷等不到我们应该直接自己烧饭吧。”

    程立舟转过去看看他,问道:“他伤得程度如何?”

    “你说夏泽啊,”元嘉撇撇嘴,“流血了,他说的。这么惨烈,我都不敢看。”

    程立舟努力地想象小菊花流血的惨状,一激灵,确实有点可怕,“谁干的?”

    “谁……干的?他没说,只说是□□。”元嘉叹气,“他还是这种喜欢随便和人上床的性格,这次的对象也太猛了。”

    “你……”程立舟下一句话就想问那你和他上过吗,可是他又问不出口,怕冒犯到元嘉。

    “你这个表情,不会怀疑我和他做过?”元嘉敏锐地捕捉到了程立舟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拜托,我和他都是0,怎么做?”

    “0?”程立舟果然不懂。

    元嘉心想这个男人算是误打误撞半只脚踏进了他们圈子,那只好秉持着天下为攻的心态给他科普一下,“botto就是0,就是1了。”

    程立舟抿着嘴点点头,似乎懂了,可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元嘉是0?那么他和谁做过了?

    元嘉坐在他边上,两只手支着下巴,心想虽然标榜自己是个0,但其实还是雏0,最多的经验也就是自己撸管,至今已持续十余年,从未假手他人,唉。

    两个人一时无言,元嘉看快近六点了,就去外面买了两盒盒饭,和程立舟端着坐在走廊上吃了起来。程立舟穿着西服,颇为不便,整个人端着盒饭的模样很是滑稽,元嘉吃了几口,放下盒饭,帮程立舟除下袖扣,替他卷起袖子,让他端着舒服些。程立舟保持端盒饭姿势,静静地看着元嘉垂着眼睑仔细地帮他卷袖子。那种温柔的神情好像一个妻子在替一个丈夫打理着装。当然了,元嘉是个男人,不能把他比作女人,这点程立舟还是知道的,只是他从来没享受过温情的待遇,所以轻而易举地陷入了元嘉细致的关怀中。

    “阿舟,你在想什么啊。”

    元嘉的出声打断了程立舟的遐想,他端正了脸色,看向元嘉,“谢谢。”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谢么,你这个人总是这么呆。”元嘉扯扯嘴角,打趣道。

    程立舟内心反思,我呆吗?哪里呆了,他只是有些……愣?

    元嘉看他又在发呆,心想真的好呆啊,是不是永远不会开窍了?唉。

    夏泽被推出来时已经近晚上八点,他被医生做了个小手术,缝了那啥,总的来说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以后房事要是还是这么激烈,那就回天乏术等着脱肛而亡吧。

    医生叮嘱他住几天医院再走,夏泽脸色苍白地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手上扎着针输着营养液,任何食物都不能吃。因为吃了必定要排泄,可是他现在没法用那个功能。元嘉在他出来前替他买的盒饭只好搁在一旁,等会儿带回去。

    程立舟站在旁边看夏泽面色戚戚,心里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他了,毕竟他是个缝了肛的病人,咱跟病人计较什么呢。

    “嘉嘉,我就这么成了病号,这几天你可不能不管我。”夏泽三十高龄,撒起娇来毫不含糊,“帮我擦身,扶我撒尿。”

    元嘉心想反正他在这个医院的病房给顾驭上课,正好顾得上他,顺势点点头:“我这几天在医院里给人上课,顺便照顾你。”

    夏泽道:“你在医院给人上课?你是医院老师?”

    “什么啊,我在教育机构里教雅思,有个富二代小朋友聘我做他的家庭教师,最近他出了车祸,所以我就天天跑医院来上课了。”

    “难怪那天我在医院碰见你,原来是这样。”夏泽把脸埋在枕头里,“教雅思啊,同行哦。”

    “你说什么?”元嘉没听清楚。

    夏泽只顾着偷笑,没回答他。程立舟见他们俩一搭一唱的,自觉有些多余,就静静地走出病房,去小卖部买了牙刷、杯子和毛巾等洗漱用品,算是替夏泽置办了医院家当。

    等他走回去走到病房门口时,他忽然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说话,倏地止住了脚步。

    “我说,真的无动于衷?”夏泽的声音。

    “对,你别问了,我想想都丢人。”

    “可他没介意不是?”

    “这才最丢人吧?我反正是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也别怂恿我了,再有一回,我觉得可能就到头了。”

    “那你这么痛苦,干脆找个男的谈恋爱好了,转移一下视线,说不定春天就在前方。”

    “我……我这么多年没谈过,谈不来,再说了,找谁去?”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认识的1可多了,我帮你作介绍啊,喜欢什么样的,高大威猛还是斯文败类,我都有认识。”

    “我喜欢——”

    程立舟拎着一袋生活用品悄声离开了病房门口,没再听下去。今天元嘉刚刚给他科普过什么叫1什么叫0,但他还真不知道1原来有这么多种类型。高大威猛,比他还要高吗?斯文败类,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败类型?

    元嘉喜欢什么?

    程立舟踱步走到医院三楼的露台上,满空的星星璀璨异常,似在冲他眨眼。他想元嘉要谈恋爱了,那他是不是该搬出他的卧房了?然后有一天,会有一个陌生男人摸进元嘉的房间,和他搂在一起,睡在这张曾经他也睡过的床。

    一股凉气窜上了程立舟的背脊,他低头看了看袋子,有些后悔给夏泽那个嘴炮买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立舟心想,自己是高大威猛型呢,还是斯文败类型呢?

    作者认为他是斯文型的高大威猛_|||

    上一章没看见某几个追文的小伙伴,你们在哪里?吐个泡让我安心一下o(≈gt﹏≈lt)o

    ☆、贰拾

    自从元嘉成了夏泽端屎端尿的义务护工后,每天回家的时间直逼晚上八点。没有晚班车,又不会开车的他只能麻烦程立舟每天接送他。

    但程立舟并不是准时下班的普通职员,有时加班到晚上七八点,再来接他时已近十点,在车上元嘉昏昏欲睡,累得不行。程立舟不愿意吵醒他,替他解了保险带,一个横抱竟将他抱上了楼。元嘉感觉异常睁开眼了,人正悬在倾斜的楼梯上,吓得他下意识搂住了程立舟的脖子。

    “哇,这、这是怎么了?!”他惊魂未定。

    程立舟的嘴碰在他的额头,说话低低的,“你睡着了,我抱你上来。”

    元嘉登时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程立舟不愿吵醒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放我……放我下来吧,你这样多累啊。”

    程立舟闻言,腿一弯,手慢慢松开,将元嘉放到了地面上,然后掏出钥匙,径自开了门,“已经到了。”

    大晚上的,元嘉居然莫名其妙地经历了一场公主抱,但还没来得及细品滋味,就over了。唉,想到夏泽那厮被抱着的时间都比他长,元嘉莫名吃味,悻悻地跟进了家门。

    程老爷子早睡了,两个人也快速洗漱一番,元嘉先上了床——就是普通意义上的上床,睡衣严实,被子两条。元嘉靠着枕垫躺在床上,程立舟擦着头发走了进来,卧槽,他居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短毛巾就堂而皇之地晃进来了。

    “你,你干嘛?”元嘉被他白花花的肉|体晃瞎了,眯着眼目光猥|琐地流连在他肌肉紧实的腰间,遒劲有力的大腿根,被毛巾包住的翘屁股。

    程立舟举着双手擦头发,喃喃道:“吹风机不见了,我来找找。”

    元嘉恍惚道:“什么吹风机?”

    然而他仅存的清醒思维告诉他上次坐在床上喝水不小心弄湿了被单,自己取了厕所的吹风机吹了一会儿然后就没放回去。

    “啊……吹风机好像在,在我床头柜里。”元嘉一拍脑门,迟钝道。

    程立舟闻言顶着毛巾走到了元嘉床头边,弯腰抽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吹风机。元嘉的视野里被程立舟完美的肉|体所填充,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泛着光泽的窄腰,觉得这腰为什么长得这么好,是不是干起来特别有力,跟打桩机一样……然后,元嘉就悄然勃|起了。

    程立舟找到了吹风机,拿着就走了出去,留下元嘉神色难看地坐在床里。自己的小兄弟一柱|擎天,涨得快要爆了,难道任之由之?当然不能。元嘉近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冷落自己的小兄弟很久了。自从程立舟刚搬来和他睡的那会儿清早打过几回手|枪外,他已经超久没有解决过生理问题了。

    自己不会像夏泽那样一有需求就找炮|友,只能苦逼地diy。他听见厕所里响起吹风机呼呼的响声,心想就以此为暗号,趁程立舟吹头发自己赶紧把问题解决了,不劳烦党和人民,好样的。他伸进被窝,摸进内裤,握住自己的柱|身上下其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自|慰,越是饱胀得难以发泄,他满脑子都是程立舟的脸,程立舟的腰,程立舟的腿,简直像是活拆了程立舟。死死地咬住下唇抑制自己色|情的呻|吟,元嘉脑子开始混沌了,嗡嗡直响,动作幅度也是越来越大,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小兄弟被弄得有些作痛,但快|感和痛混搅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了。

    不知何时吹风机的声音早已没了,元嘉都没注意,咬紧牙关狠狠一撸,总算是释放出来了,脑海里登时白光一闪,空白一片。等他余韵未消地睁开眼,就看见程立舟一声不吭地站在卧室门口,墨黑的眼沉沉地盯着他看。

    ……完了。

    元嘉彻底呆住了,他甚至还没把满是黏腻的手从内裤里拿出来,就这样被程立舟发现了。一股冷若寒冰的绝望感忽的弥漫全身。

    程立舟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元嘉更是岿然不动,但内心已经绝望苦笑,真是上天愚人啊,这么丢人的事情也能被他撞上。当然这也要怪自己色|欲熏心,见|色|起意,活该被当事人撞见。现在只好丢掉自己的老脸,假装洒脱装无赖了。

    “我——”

    “拿纸巾擦一下。”

    程立舟突然开口打断了元嘉的话。这令元嘉措手不及,半天没有回神。程立舟已经换好了睡衣,大步走过来,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元嘉。

    可怜元嘉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战战兢兢接过纸巾,低着头把手伸进被窝,慢慢地擦去了自己手上的液体。程立舟绕到自己的床边,掀开被子睡了进来。

    元嘉心想他这么波澜不惊是几个意思,难道他对这种事毫不介意?这也有可能,别人自|慰关他什么事,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意|淫对象。但元嘉心里还是不安,他知道程立舟就是这么个处变不惊的性子,即使心里波涛汹涌,表面还是平静如水。

    “我、你……”元嘉总想狡辩些什么,不然心里难安,“你知道,我没男朋友,这种问题只能自己解决,结果不小心被你看见了。你要是介意,我以后坚决不会在你在家的时候做,呵、呵呵。”

    “……”程立舟与他并肩靠着,没说话。

    元嘉见气氛愈发尴尬,只好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难免这种需求比较旺盛,是吧?我想我这么大年纪还不找个人安定下来,确实还蛮惨的,呵呵。”

    程立舟侧过脸看他,平静地问:“你想找男朋友?”

    元嘉不敢看他,低着头,“想啊,怎么不想。”都这么多年了,吊死在一棵树上,就算是参天大树也该吊断枝了吧,从未体会过爱情甜蜜的自己,难免会有所憧憬。可一想到程立舟,所有幻想都冷却了下来。元嘉嘲笑自己,怎么就不开窍呢,何时才愿意主动放弃呢。

    程立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伸手关了灯,“先睡吧。”

    元嘉无言,默默地躺下了。

    无边的黑暗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程立舟静静地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兄弟终于软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元嘉就醒了,他洗漱过后,做了早饭,没等老爷子和程立舟起床就吃好出门了。之所以动作如此迅速,就是怕和程立舟对上。昨晚的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结果是他到了医院,才七点半,这个时间点来就诊的人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是住院家属在外头走动。元嘉猜想顾驭八成还在睡懒觉,就打算先去夏泽那儿看看。只是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就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大门口。这车似乎有些眼熟啊,元嘉想着,下一秒他就看见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顾威。

    一大早他怎么来了?元嘉知道顾驭是请了看护照顾的,顾威日理万机,能够三天抽出一天来看看这个败家弟弟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一大早来,顾驭还在睡吧?

    元嘉后脚跟着顾威走进了住院部,看着他按了电梯,一个人坐进了电梯。元嘉没敢跟他打招呼,因为他想起程立舟叫他不要离顾威太近。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跳,才跳到三楼就停下了。不一会儿,电梯就自动回到了一楼。顾驭的病房不是在八楼吗?怎么回事?

    元嘉进了电梯,按下三楼,心想,顾威居然和自己去同一层楼。

    走到夏泽的病房门口,忽的里面传出来夏泽略为尖利的话语,元嘉不由得止住脚步,停在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夏泽颇为惊讶地说,“呵,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来看我现在有多惨呐?”

    “你电话关机,人不见了,我找私家侦探查了你,才知道你住院了。”

    元嘉一骇,是顾威的声音!

    “哟,我居然劳动您请侦探,受宠若惊。您不会是想在医院里来一炮吧?”

    “……”

    “那我可要抱歉地告诉您,我的□□被缝了几针,恐怕是伺候不了您了。您的□□再这么粗暴地捅几下,我可能肠子都要漏出来了。”

    “……抱歉,是我不好。”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是自愿的,干这种事,最讲究你情我愿,对不对?我是心甘情愿让您干的,您别愧疚。不过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下次了,我要找杆小枪,换换口味。”

    “你——”

    “别这样瞪着我,我趴着仰头看您超累的,知道吗?您赶紧走吧,等会儿护士要来给我打营养液了。”

    “别用‘您’来称呼我,我不喜欢。”顾威口气严厉道。

    “我管你喜不喜欢!你给我走!啧!”夏泽终究还是虚以委蛇不过,暴露了自己本性。

    “我下班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你这个人怎么——”

    元嘉赶紧闪到了另一个病房里,躲过了顾威的视线,然后才走出来。他站在走廊上看着顾威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地离去,心想原来夏泽的炮|友是顾威,捅裂夏泽小菊花的竟是他。霸道总裁的功夫真是令人咋舌。不过听夏泽的话,似乎是非常讨厌他的出现。

    元嘉走进病房,看见夏泽有气无力地趴着,道:“我来了。”

    “啊……嘉嘉来了啊。”夏泽头也不抬,“扶我上厕所好不好。”

    元嘉心里生出一丝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情况急转而下,程立舟同志估计也有diy的一天了~(~ ̄▽ ̄)~

    周日有事,周一更下一章,么么哒。

    感谢彩云物语的地雷,炸得我懵了= =、

    还有冒泡的几位,你们好萌啊么么哒。

    刚发出来就被锁了!!!!天理何在╥﹏╥

    ☆、贰壹

    电梯一瞬间就跳到了三楼,顾威见电梯门缓缓打开,迈步走了出去。远远地,夏泽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个人,见他走来,立马挺身一凛,迅速站了起来。

    再下一秒,顾威发现这个人他认识。

    “元老师?”

    “顾总。”元嘉脸上刚刚来得及挂上勉强的笑意,“您能先等等,听我说两句?”

    顾威这时已心生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会在三楼等他?

    “你说。”

    “我想和你谈谈夏泽的事。”元嘉压低声音,窃窃道。

    顾威扬眉,产生了一丝兴趣,“谈什么?”

    元嘉的眼睛也没盯着顾威看,四处游移着,透出了他内心的慌张,“我不想让夏泽知道,我们换个地方?”

    “可我先要探望他。”顾威甩出自己的目的,“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很好——我是说,如果你不进去,他会继续好下去。”元嘉扯扯嘴角。他想起顾威今早走后,夏泽一反常态,先说是要他扶他上厕所,元嘉正愣神,晚一步回答,夏泽竟自己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要去厕所。元嘉拦他,他说好得差不多了,自顾自锁上了厕所门。半晌都没动静,元嘉喊他,他也不应。这下可急坏了元嘉,砰砰砰不停地敲门,然后夏泽开门了,一脸的水渍,模样颇为凄惨地说:“我想尿尿来着,忽然又想上大号了,然后我就……裂了。”“医生不是说不要尝试拉屎嘛!!”元嘉暴走。夏泽面色难看:“没拉出来,就是裂了,你赶紧叫医生吧。”

    虽然对话很囧,但元嘉严重意识到一个问题:夏泽这么爱惜自己身体的一个人,为何接二连三发生身体损伤?问题肯定是出在——来看望他的霸道总裁身上。

    “他又进手术室补了几针,麻药没过,睡了。”元嘉很坚定道,“顾总我想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不妨我们两个聊聊?”

    顾威深深地瞥了一眼夏泽的病房,点点头,“那好。”

    元嘉拎起座位上自己的背包,跟着顾威下楼,顾威的奔驰就停在门口,元嘉打开门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说:“夏泽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我也很惊讶,你们两个居然会,嗯,会搅和在一起。”

    “搅和?”顾威咀嚼着这个词,讥笑一声,“确实是我用力过度了,但主要还是他不听话。”

    “他——”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吃个晚饭?”顾威打断了他,问道。

    元嘉心想吃饭时再谈不晚,虽然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但总不能任由夏泽一次两次被捅裂了然后送进医院吧?正想着,突然自己的手机响了,元嘉吓了一跳,赶紧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是程立舟。

    “喂?”

    “我下班了,来接你。”程立舟那头波澜平静道,“where are you?”

    元嘉真想拍死自己,他怎么就忘了程立舟要来接他这一茬,“呃,那个,今天我不用陪夏泽,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是吗?”程立舟顿了顿,又问,“晚饭吃什么?”

    元嘉抬眼看了一眼开车的顾威,心虚道:“已经吃好了,你自己买点吧。”

    “……ok。”程立舟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没什么力气似的,“晚上见。”

    元嘉挂了电话,只顾自己万事大吉,并没有留意程立舟的异常。顾威扭头看了他一眼,问:“是leon?”

    “啊……嗯。”元嘉不太情愿地回答。

    顾威从后视镜里瞄到他讪讪的表情,忽然之前的八卦之心又涌了上来,问道:“当我知道leon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时,我以为你们是一对。但是leon告诉我,你们只是单纯的朋友。说实在的,我不相信。”

    元嘉可以想象程立舟瘫着一张脸非常正经严肃地告诉顾威这几句话,对此他感到习惯性的无力,惨淡地笑笑,“你应该相信他,he is right。我和他,就是纯盖棉被的好朋友。”

    顾威嗤笑一声:“我听这句话,怎么有非常不甘心的味道?”

    “……”元嘉抿抿唇,不再搭话,他知道顾威跟他是一条路上的,被他看穿,等于被程立舟知道他的心思。

    没说几句电话就被挂了,程立舟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他坐在红色的法拉利里,车子停在住院部的侧边。

    就在刚才,他透过窗玻璃,看见元嘉上了顾威的奔驰,不知为何,他有些着急,掏出手机立马拨了元嘉的号码。只是元嘉回答的每一句,都让他哑然,差一点点就接不下去。

    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已经吃好了。

    这些都是真的吗?程立舟握紧自己的手机,怔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跟着车流开出了医院。此时医院的车流量有些大,出门都要排队。远远地,他看见了顾威的奔驰已经开到门口,而自己开着他借他的法拉利跟在后面,就像个跟踪狂。

    程立舟握着方向盘,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跟在奔驰后面,隔着三四辆车的距离,不至于被发现。这种敏锐的跟踪感真是令他无奈,莫非他适合当特工?

    很快,他就发现奔驰开的路不是送元嘉回去的,而是背道而驰,去了市中心,在环上堵了十几分钟,奔驰终于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馆门口。这家店程立舟没听过,但门面的装潢甚是讲究,一看就是顾威喜欢的格调。

    顾威停了车,元嘉跟着他一前一后走进了馆子里,程立舟把车停在了马路的另一头,拔了车钥匙想下车。但是手都碰到车门了,又缩了回来。他脱力地往后一靠,似乎就这么打算等在这里。等着那两个人吃完出来。

    元嘉跟着顾威坐下,没想到菜馆的老板娘亲自走了过来招呼他们。

    “顾总可算来了,上次还说要多多捧场,没想到一个多月没来。”老板娘风韵犹存,妆容精致,看上去就很会交际,她忽然转头看向元嘉,眼睛眨了眨,“这位小帅哥面生啊,顾总不介绍介绍?”

    顾威拿着菜单勾菜,抬眼看了看元嘉,道:“我朋友,姓元。”

    “你好。”元嘉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板娘果然心思玲珑剔透,道:“顾总的朋友一个比一个俏哦。元先生看起来很斯文,是不是做老师的?”

    元嘉呵呵笑了笑,也不正面回答,但是心里基本上把顾威骂了透,敢情自己不小心成了顾威第n位小情儿了。

    顾威把菜单递给老板娘,等老板娘走后才道:“我喜欢的东西总是喜欢分享给朋友。”

    元嘉皮笑肉不笑:“恐怕都不是什么正经朋友吧?”

    顾威无视他的讥讽,直言道:“我和夏泽你情我愿,你不用敌视我,真的。”

    “我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搭上的?”元嘉问道。

    “这个啊,容我想想。”顾威故作深思。

    时间倒退两个月,顾威参加了一个酒会,他是有目的的,酒会上一个意大利商人有意和他们谈生意,哪知道那天快要碰面时,自己的意大利语翻译拉肚子蹲在厕所出不来,气得顾威只能用几句英语应付着。意大利人不爱说英语,见顾威一直用英语跟他搅和非常不满。正当顾威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好好学学意大利语时,夏泽出现了,他跟意大利人碰了个杯,流利地交流着。顾威赶紧请他帮忙,夏泽看似高傲倒也答应了。那晚生意在夏泽的周旋下促成了,顾威请夏泽喝酒,两个人醉醺醺地滚到了床上。

    故事完了,元嘉现在非常感谢程立舟上次把他从度假村拉出来,不然后果可能就是夏泽的翻版啊!顾威泡人的套路居然几乎不变,也是可怕。

    “我认识夏泽的时候,他二十,非常爱玩,经常泡吧飙车,后来他出国了,我也是前不久联系上他的。”元嘉叹了口气,“他说他的现任炮|友非常猛,我没想到你会猛成这样,把他弄进了医院。我看他不是很想再见你,要不,你们两个就此说拜拜吧。”

    顾威皱起眉,喝了口酒,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和我继续下去?他是个脾气很傲的人,总是对我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我惩罚他一下也没什么不对。”

    元嘉闻言忍不住拔高声音:“惩罚他就伤害他?医生说再严重点,他就不能用后面做|爱了,你知道吗?”

    当时头脑发昏造成的后果顾威也没想到这么严重,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元嘉。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只能静静地等菜上来了。

    元嘉见天色昏黄,想到程立舟可能一个人买菜做饭,心里有些后悔跟顾威出来“聊聊”了。他们坐在二楼的窗口,可以望见楼下的街景,元嘉随便瞟了瞟,好像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红色法拉利。

    程立舟的车?元嘉一抖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细细瞧了瞧,确实是法拉利,但是看不见车牌。虽说他很想知道是不是程立舟的车,但又想起刚刚程立舟才打电话告诉他下班回去了,怎么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而且他在这里做什么?元嘉脸色一凛,如果被程立舟知道他和顾威单独出来吃饭的话,会怎么样?程立舟已经警告过他了,可他没听,这样算不算违背了自己的承诺?

    老板娘亲自把菜端了上来,元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顾威也是悻然无味,道:“元老师,本来我同意跟你出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想请你到我们公司做首席翻译官,酬薪都好商量。”

    元嘉茫茫然抬头:“你请我做翻译官?”

    “是的,等顾驭的课教完,你就可以立马就职,酬薪也可以提前支付。”顾威抛出橄榄枝。

    元嘉下意识想拒绝,但又听顾威道:“这样你和leon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呆在一家公司,可以天天看见他,不好吗?”

    “你……什么意思?”元嘉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顾威倒不明说,随意笑笑,低头夹菜,他这样讳莫如深,元嘉已经猜到了什么。

    吃饭期间,元嘉无数次瞟了楼下的法拉利,但是车子始终没有主人来开。

    晚餐结束,元嘉先下了楼,走到马路边瞟了一眼那辆法拉利的车牌,那一瞬间,熟悉的牌照号令他如遭雷劈,动弹不得。

    顾威走下来,要送他回去,元嘉说自己还想逛逛,市中心有夜班车,让他先走好了。顾威也不强求,开车奔驰走了。

    元嘉慢慢地接近那辆车,他知道这是程立舟的车,但他不知道程立舟为什么会把车停在这里。他走到车边,望着黑漆漆的车窗玻璃,心情复杂。

    咔哒。

    车门开的一瞬间把元嘉吓了一跳。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驾驶座上钻了下来,他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犹如融入黑夜的魅影,元嘉看着高他快要一个脑袋的男人朝他步步逼近,心里慌得喘不上气。

    “阿、阿舟……”

    程立舟不语,一把扯过元嘉的衣领,把他狠狠地掼在车门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染颢砸地雷么么哒!

    剧情总算是回到正轨,抹汗。

    我多想直接让程立舟同志qiangjian了元老师(。﹏。)

    对不住,黄爆惹。

    ☆、贰贰

    元嘉登时被摔得眼冒金星,随即又被强压上来的黑影吓了一跳。

    “啊!”他吃痛地叫了一声,原来是程立舟扣在他腕子上的手用力过度,生生捏疼了他。

    街边行人甚少,无人关注这边,程立舟散发的低气压如此明显,元嘉下意识觉得理亏,仰面看他,两个人贴得极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你骗我。”程立舟压着眉,气息浑浊道,“为什么?”

    元嘉盯了会儿他漆黑的眼眸,而后又不自在地挪开,“我找顾总谈点事,但是怕你生气,所以没说。”

    程立舟脑袋深处好像缺了台排风扇,越转越热,热得他眼眶都烫了,一些平时具备的理智此刻所剩无几,“你也不必骗我。”

    他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元嘉嗅了后有些迷醉,脸不禁发烫起来,便再也不敢抬眼看程立舟,嗫嚅道:“我照实说,你还会生气吧?”

    “我——”

    “那我,还是撒谎好了。起码有一半的几率你不会生气。”元嘉知道对于自己和程立舟的关系,自己一直患得患失,害怕走得太近克制不了汹涌的感情,又怕疏远思念成狂。两难下,他变得越来越失常,更加不正常的是程立舟对他的关心,好像时时刻刻为他着想,为他打算。这样的态度使自己逐渐迷失在两人的关系中。

    面对元嘉“撒谎有理”的态度,程立舟的内心膨胀着一股巨大的怒火,可他努力抑制着不发泄出来。警告了数回,仍旧不顾他的劝阻和顾威会面,元嘉莫非真的对顾威有了意思?这是程立舟不愿见到的,他认为顾威这个人做朋友不错,但是做情人太糟了,他的感情观糜烂,风流成性,经常片叶不沾身地经过花花世界,被他伤透的男女可以排到长城外。元嘉这样思想单纯的人被他迷惑后,若是惨遭抛弃,一定会伤心欲绝。

    想到这里,程立舟反复考量自己的言词,道:“david真的,不适合你。”

    元嘉弯弯嘴角,他盯着灰暗的地砖,反复观摩上面粗糙的花纹,声音恍惚道:“那你知道什么人适合我呢?我什么时候交朋友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程立舟握紧元嘉的手有了一丝松动,他原本理直气壮的气势稍稍弱了下去,“i a food”

    “是吗?”元嘉感觉自己腕子上套了个铁链,完全牵绊住了自己的行为,使得自己动弹不得,“或许你是真的为我好,但我已经二十八了,其实我也……也希望找到一段真正的感情……”而不是怀揣着那一星点若有若无的希冀站在你的身后默默注视你,那种煎熬和忍耐,简直可以在岁月里慢慢把自己杀死。

    好像这么凄凉地一想,元嘉都快忍不住同情自己无望的暗恋了,搞得眼角都渗出了点泪水,娘炮兮兮地要哭了似的,元嘉想拿起一只手擦擦眼角湿漉漉的感觉,可有一只手提前抬了起来,捧住他的面颊,拿指腹轻轻地揩去他蕴热的泪。

    “对不起,不要哭了。”程立舟低下头,把刚刚煞人的气势统统卸了下来,闷声伏在元嘉耳边,道歉,“是我错了。”

    这四个字竟然是用中文一字一字说出来的。

    元嘉讶异地抬眼,看见程立舟眼里满是微亮闪烁的歉意,心头一动,立即踮起脚往他的嘴上凑去。

    程立舟愣住了,元嘉伸长脖子贴了过来,嘴唇颤颤地靠过来,毫厘之差就要碰到自己的嘴唇了。但元嘉及时收住了暴乱的情绪,硬生生刹住了车。

    程立舟不动,元嘉停在半路上,不知该如何收场。他马上就要暴露自己真正的感情了,程立舟为什么还不推开他,是被吓傻了吗?还是等他解释什么。毕竟程立舟是个极其沉得住气的人。

    “我……”元嘉试图开口解释,他轻颤着睫毛。

    橘色的灯光下,他的睫毛特别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程立舟觉得腹下一热,稍稍低头,吻住了元嘉的嘴唇。

    他们两个悄无声息地在人烟寥寥的马路边,单纯地吻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动,生怕惊扰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其实此刻元嘉的内心暗潮翻涌,天地混沌成一片,他置身于波涛起伏的海浪中,根本无法抓住什么实质性的救命稻草。他想这一刻两个人应该都是清醒的吧?那么程立舟吻了他,代表什么呢?他的脑袋越来越热,激动得快要昏死过去。

    程立舟又想起了那次元嘉喝醉后缠绵地吻他,软绵绵的舌头一直游走在他的唇边,像只小猫一样舔着自己的嘴唇。和现在的触感一样,软软的,就是差了蠕动。于是他尝试着开启嘴唇,衔住元嘉的唇瓣,一点一点含进嘴里,拿舌头轻轻碰了碰。元嘉受惊般抖了抖肩膀,下一刻被程立舟扶住,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旁若无人地缠吻起来。

    吻到后来两个人几乎都要断气了,这才稍稍分开,摄入新鲜空气活命。

    元嘉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如愿地和程立舟上演了春|宫大戏,并且是程立舟主动。他自我怀疑地对上程立舟的眼睛,发现对方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阿舟……”元嘉抬起摸上他的脸颊,微扎的胡渣冒了头,“为什么吻我?”

    程立舟抽动了一下额头,发现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他是受本性鼓惑,自发地吻了元嘉。

    “我……不知道……”

    一盆冷水下来,元嘉浑身一颤,“不知道?你什么都没想就吻我?”

    程立舟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他凭着发热的头脑和原始的冲动就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然而这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冲动。

    “我对你的吻有感觉。”程立舟老实道,“我会冲动。”

    元嘉这个时候不知该哭该笑,他以为程立舟是笔直笔直的一杆直男,没想到男人就是男人,上头管不住下头,欲望起来了,对方是男是女都不在乎。

    “我想……”元嘉见过的伪直男太多了,大部分男女皆可,他知道程立舟不是个保守的人,毕竟留洋十年,“我想你,或许是被我影响到了,导致你发情对象都不分了。”

    程立舟对他这个武断的判定并不是很赞同,可他也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吻元嘉,就算对方是个基佬,但对方又不是喜欢自己,强吻人家确实不太好。

    两个人默默地分开一段距离,元嘉强打起精神,道:“回家吧,我想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程立舟轻轻地嗯了一声,元嘉又道:“我回去下面吧,这件事……就当过去吧。”

    程立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吭声。

    “他不吭声,你就没有霸王硬上弓么?”

    翌日在夏泽的病房,元嘉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夏泽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可能是因为少了顾威的骚扰,感觉舒爽多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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