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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重生]药庐空间 作者:谢亦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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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重生]药庐空间

    作者:谢亦

    文案:神级别忠犬攻x迷人神医受

    本文讲述钢琴家重生的复仇甜蜜纪事!!

    当陆俊祎捡到颜律时,他就知道他的人生注定王霸了!!

    有这位大神在!银子大大滴有!势力大大滴有啊!

    管你是陈家还是哪家?!这辈子还想跟小爷斗?!何况小爷还有空间在手!

    ~(≧▽≦)/~ 某心中的小人叉腰,仰天长笑中!!~(≧▽≦)/~

    颜律:宝宝,你在笑什么?

    某瞥一眼,淡定:你看错了。

    颜律:←⌒←

    某耳尖一抖,红了,立即张牙舞爪,我扑:小爷就是笑了,怎滴?!

    颜律,笑。

    不怎滴,只是,太可爱了!

    本文双宠!爽文!强强!随身空间! 1v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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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

    1993年1月21日正是农历大年三十,除夕。

    陆俊祎站在窗台前拨弄着玻璃上的冰花,看着镜子里隐隐约约映出的模样,呆呆地就出了神。

    就在几天前,他独自一人料理了舅舅的后事,踏上了前往维也纳的飞机,飞机上吃了套餐就呼吸急促痛苦难当地昏迷了,而醒来就回到了十岁。

    “小俊,跟爸爸下去吃饭了。”

    听到这个声音,俊祎回头看那个青年俊朗的男人,看到男人慈爱带笑的眼睛时不禁晃了神。

    原来……你曾经也这样看过我吗?

    是了,他想起来了……这个家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就只有这个男人。

    可在自己的性向被揭露之后,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唯有厌恶和痛恨了,甚至在最后在他跪在地上磕头乞求他和爷爷救舅舅出来时都在冷笑着说那是梁业炜自作自受……

    陆国学见儿子眼神呆滞,整个人也恹恹得没有精神,十岁的男孩子却瘦弱得比才七岁的女儿看起来还要小,他心里叹了口气,大步走上去拍了拍儿子的屁股,“烧刚退就玩起冰花来了,打针你怕不怕?”

    俊祎浑身一僵。

    “小俊,怎么了?”陆国学注意到了儿子今天的不同,见他摇了头也不放心,拿了体温计给他测了体温又仔细问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没有不对劲才松了口气。

    被男人牵了手下楼,俊祎一路上盯着那只手看,一时间都回不了神。

    “爸爸!”

    男人松开了手,一把抱起扑向自己的小女儿,“爸爸,你今天都没有夸人家漂不漂亮!你看,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新裙子。”粉嫩的小女孩牵起自己的裙摆笑嘻嘻地撒娇,陆国学大笑了起来,“当然漂亮了,我们家的小公主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你问哥哥,哥哥也这样觉得呢。”

    陆嘉媛翻了个白眼,“我才不稀罕呢!”

    说罢,看爸爸有些不高兴,忙笑嘻嘻地抱着爸爸的脸亲了两口,“爸爸还没有祝宝宝生日快乐,爸爸今天不乖。”

    男人忙讨饶,俊祎看着身前一幅父慈女娇的欢乐图景,方才心里的那些感动都冷了。

    他暗自嘲笑了一声,失落什么,陆俊祎你还没有看透吗?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你还在期待什么呢,现在不论如何,将来也总有一天……

    大年三十,在陆家不仅仅是除夕的大日子还是陆家唯一的小公主的生日。

    陆嘉媛的妈妈是在陆国学的妻子也就是俊祎的妈妈病逝后的第二年进门的,还带着个满周岁的女儿。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陆家上下对这个女人不大满意,但这几年女人对陆家两老孝顺体贴,也渐渐让两老接受了她。

    而她的女儿作为陆家一窝子男娃娃里唯一的千金,长得又讨喜嘴又甜,更得陆家长辈的喜欢。

    正赶上团圆的日子,庆生餐聚集了陆家大部分人,只有陆家大伯因为在外地任职走不开身,一家子缺席之外陆家二伯和三伯两家都已经到了。

    双层的生日蛋糕,生日歌声中许愿完毕的女孩儿被爸爸抱着吹了蜡烛,“来,宝贝,告诉爸爸许了什么愿望?”

    “祝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身体健康!”

    小女孩儿脆生生的回答博得了一家人的笑声,陆奶奶更是开怀地将小女孩抱进自己怀里又是亲又是疼地夸她乖。陆国学却是皱了眉,“那有没有祝哥哥也身体健康,学习进步?”

    女孩儿看了眼爸爸又看看瘦小的俊祎,不大高兴地嘟着嘴,“陆俊祎和宝宝不是一边儿的,宝宝才不要——”

    她妈妈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女儿的嘴,小心地看了眼脸色沉了下来的陆国学,可惜终究慢了一步。

    陆国学扯开她的手,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话谁跟你说的?什么叫哥哥不是你一边儿的?还有,谁教你这样叫哥哥的名字?”

    女孩儿吓着了,伸手去,见爸爸居然不抱自己,顿时哭叫了出来,“陆俊祎不是我妈妈生的,他是捡来的!他不是我哥——”

    这一次是陆奶奶吓得把孙女的嘴捂了起来。

    餐桌上一时间鸦雀无声,原本劝着小弟不要吓孩子的陆国梁此时也止了声,老二老三两家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小弟自家的糟心事他们插不了手也不想多管。

    “这话是你跟她说的?!”

    陆国学盯住白了脸色的陈琳,陈琳掉了眼泪,“我怎么会和宝宝说这种东西,你这么看我……”

    “她才几岁,平时要不是你这样对小俊,你女儿会这样说她哥哥吗?”

    “哇哇哇……妈妈……奶奶……”

    陆嘉媛吓坏了,陆奶奶见孙女哭成这样,心疼极了,气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宝宝从小就是我带着的,你现在是要怪我教坏了你女儿吗?”

    “妈……”

    陆国学当下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清楚得很,若不是这个不长进的女人平时有意无意地忽视自己的儿子或是说了什么话,这么小的女儿怎么会对小俊抱这么大的敌意?他心知儿子委屈,自己平时却也少在家里顾全不了那么多,但此时怎么能不为儿子说两句?可偏偏自己的老母亲却要护着这两个人!

    直到陆老爷子出了声,才算结束了这一场闹剧。

    “吵什么,你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闹成这样叫谁看笑话!”

    陆老爷子对小儿子不大满意,之前娶的老婆是自己千求万求不顾他的反对娶进门的,且不说那媳妇儿商贾出生的家世在他们政坛上比较敏感,单说那娘胎里带出的心脏病就不是长久的人,果然,这才五六年就撒了手。

    再有一点陆老爷子是看不上眼的,家里老婆病得朝不保夕,竟然还在外面搞出这种荒唐事来,可有了这么个孩子,这女人也只能娶进门来,这时候闹得一个家乌烟瘴气怪得了谁?

    从头至尾,俊祎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

    听男人为自己讨公道到最后的偃旗息鼓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安慰自己,他都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曾经的事情他其实都已不大记得了,此时男人为他说了一句话也权当是为自己当初那样企盼他的关注而做出那么多的荒唐事的年少轻狂的交代吧……至少他也曾被关心过,这个男人不欠自己什么了。

    守岁过后,被老爷子抓在书房连同几个兄长一起收了训诫的陆国学回房安置了儿子睡下。

    他心里歉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小俊,别怪你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是哥哥,别和她计较,好不好?”

    俊祎点了点头,要计较的事情那么多他早也没心力去计较了,不过,那个女人那个陆嘉媛曾给他伤害他不能忘记,更不能原谅。

    想起自己跪在家门口求他们救舅舅一家的时候,那个女人笑着的样子和陆嘉媛鄙夷的眼神,还有曾经那么多年的大事小事,他怎么可能原谅?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内疚怜爱地看着他的男人。

    俊祎撇过了头,“没关系的爸爸。”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没关系,不是因为我不介意了,而只是,不再在乎。

    “明天,我想去外公家。”

    陆国学怔了下,探究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心想小俊是受了委屈了,可这大过年的就这么跑到岳丈家里,让人怎么看他们陆家?叫人以为是他陆国学亏待了自己儿子……

    这么一想,陆国学却是收住了到嘴边的话。的确是自己亏待了儿子,也对不起敏敏,儿子现在这幅样子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过几天再去好不好?明天是初一,不可以出门的。”陆国学叹了口气,听儿子要求初二去岳丈家也只能答应了。他平时在政府工作忙,少有父子两单独相处的时候,难得有这个时间,正准备好好问问儿子的学习生活,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什么事?”陆国学看见陈琳头疼了起来。

    陈琳小心地看了眼他和背对着自己的陆俊祎,迟疑了下还是道:“我来看看小俊,今天是你妹妹不好,也是阿姨的错,小俊不要和妹妹生气好不好?”

    陆俊祎坐了起来。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妇,抿着嘴没有说话。

    陈琳有些尴尬求救地看了眼自己丈夫,陆国学却是不加理会,直言道:“小俊是个心大懂事的孩子,用不着你担心这些。没事的话,就去睡吧,我今晚陪小俊睡。”

    闻言,陈琳脸色有些不好,而俊祎更是浑身一僵。

    和他一起睡?不说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十岁,他本人也早已三十岁了,对于和父亲同睡这一点可不能接受。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打发陆国学的念头,陈琳就出了声。

    陈琳有些犹豫怯懦,但还是说出了口,“宝宝今天哭坏了,你不回去抱她睡,她还要哭的……而且,今天是她生日,你说过要给她讲故事哄她睡的,这会儿子还等着你呢。”

    陆国学想起这一遭来。他皱了眉头,可也只能歉意地看着儿子了。

    俊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着父亲带着歉意的脸,竟然久违地有了些委屈。

    但很快,那种感觉也散了。

    他目送着两人出了门,在床上坐了好一阵,才躺了下来,手按着胸口的花型胎记,默道入府。

    复又进入了药庐空间。

    ☆、空间

    前日是大寒,骤然发起高烧的幼小俊祎迎接了他的新生。

    高烧不退的时候,拥有三十岁心智的幼小灵魂一直徘徊在这个莫名出现的空间里。

    空间是一处四面环山的谷地,山上云雾缭绕不能看真切,而谷地上修筑了一个茅草屋,题匾“药庐”二字。

    茅屋前是曲水淌过,过了小拱桥就到爬满牵牛花的栅栏围起的茅屋,茅屋门前的庭院左侧种了许多品种各异的奇花异草,右侧则搭着架子晒满了各样药草。茅屋后则是数十畦的药草田,种着俊祎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茅舍间除了煎药制药的用具,只简单地摆了一张木桌和一张石床。

    石床上摆着一本名为《药经》的古书,前几天在石床上昏昏沉沉的俊祎倒不曾注意到,此时翻开看了,心里大受震动。

    〖吾之后孙,入吾之空间,想必之于死地而后生者。〗

    重生!

    不正是他现在的境况吗?俊祎坐了下来,专心看了起来。

    〖吾医族血脉传至汝身已不知几载,但恐唯留汝一人尔,吾尝祈愿以此空间传递千秋而救吾族人于尽灭之时,望汝得之,以传吾医族之医术,修身存善而兼济天下。〗

    俊祎默念,心里暗暗吃惊。

    这个医族说的难道是他外婆的家族?

    他记得自己早逝的外婆家里从前是做药材生意的,听闻民国之前曾是好几百年的医药大家,后来在战事中家族零落而渐渐没落了。

    到了外婆这一代还因为家里是乡绅土豪而饱受颠沛之苦,直到平了反整个家族也只剩外婆父亲这一支血脉了,而生意也便就此搁浅,转而做了教书先生。

    自己出生时,因为胸口一道花型胎记而让外婆大喜过望,那是外婆家族里的独属胎记!她自己便有一个,可惜生下的女儿却没有,幸而落在了外孙身上,当下便将自己家族的传家宝送给了俊祎!让他一直带着,算作平安符了。

    这个空间,莫非是从那块玉佩上来的?

    俊祎连忙摸上自己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项链竟不翼而飞!

    他惊得扯开衣服看,一眼就看见自己胸口泛出红光!而一朵红花倏然在胸口怒放吐露黄色花蕊,花身竟像有生命一般在自己的身体上开枝散叶,花叶瞬间爬满了自己整个身体!

    “啊!”

    俊祎惊呼一声,惊得手上的古书掉在了石床上也顾不得,急得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镜子,才慌忙出了空间冲到了浴室。

    见自己身体上没有如刚才看见的那样长出一身的花叶才松了口气。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胸口上原本只能看出花型的淡色胎记此时竟隐约地露出红色,而花型也变成了清清楚楚的含苞欲放的形状!俊祎不由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感觉多出了什么,才算安心下来。

    这样一番折腾,倒弄得自己哭笑不得,这样一惊一乍的,真是丢人。

    他复又进了空间,这次细细将那本书的序言看完,又翻了翻那本古书,才知原本轻薄的一本古书里竟如幻灯片般地不断有图文浮现出来!

    虽只窥得冰山一角,但也知道这本书蕴含着多大分量的药方、医术、毒经等等了,单这一本书穷尽他一身也未必学得完!

    他叹了口气,心里忽然动了一个念头。

    心脏病。

    他开始翻找目录,却发现整本书竟然没有设置目录!他心里正奇怪,哪想只是闪过这个念头,古书自己翻动了起来,书页哗哗翻过,在某一页上停了下来!

    俊祎看去,正是自己要找的关于心疾的叙述!看了两页随时晦涩难懂,但觉非常奇妙,竟连心脏手术都有图文演示,俊祎大喜过望!如果自己学会了这些,外公和俊驰的病就可以医治了!

    俊祎看得入神,完全忘了时间,直到管家来催了两趟不见人应,才让陆国学开了门,没再床上找到孩子,陆国学大吃一惊!

    难道自己儿子竟然半夜跑出去了?

    他焦急地大喊了几声,吩咐管家赶紧去给岳丈家打电话问问孩子在那边没有,浴室门就开了。

    “爸爸,我在这里。”

    俊祎没想到自己居然一看看到了第二天,想了想自己竟也没看明白多少,心知若是看懂是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学了。

    他上辈子学的是音乐,当一个钢琴家,在国内外小有名气,偶尔开几场演奏会也算是光鲜。对于医药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时候当然不可能一步登天了。

    不过还好,他现在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而外公和俊驰也活得好好的,他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努力。

    陆国学急得脱口训斥出了声,见儿子低着头站在浴室门口呆呆的不吭声,还以为是自己吓着了他,不由也就消了火气。他大步上前抱住了儿子,“你为什么不应爸爸一声,吓着爸爸了,知不知道?”

    他放软了声音,见儿子点头表示知道了,也就不再追究这一茬了。

    大年初一必是要一起用早餐的。

    一夜没睡的俊祎比不其他兄妹欢欣雀跃地到院子里玩雪放鞭炮外加找几个小伙伴串门。他困得撑不住,隐隐还有些发烧,陆国学没办法只得让他吃了药去睡觉。

    躺在床上,俊祎叹自己这副瘦弱的小身板,看来锻炼身体也是势在必行了,不仅仅是外公和俊驰的身体,自己同样也要调养的。

    当夜,俊祎又在空间里看了会儿药经,算好了时间早早便去睡了,他不想明天到外公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他们担心。

    深夜,整个陆家都已陷入安睡。

    安静沉黑的卧室里,却响起了俊祎急促的呼吸声——

    一副副景象扑向了他!

    笑着摸着他的头的老人转眼却躺在病床上没有了呼吸!被推出的披着白布的尸体掀开露出男人瘦的凹陷的青黑的脸的场景!

    站在高台上他扑上去却没能抓住而跳下高楼砸在地上成了一点黑色的女人的时刻!疯狂地挣扎着求救的年轻人的哭喊声!推进抢救室的少年涣散而留恋的眼睛!还有跪在门外磕头的青年和父亲黑洞洞的冷眼!飞机上混乱不堪的抢救场面和终于没了呼吸的青年——

    “!”

    俊祎猛地坐起来!剧烈地喘息着,他擦了擦从眼睛里流出的泪和混杂的冷汗。

    在黑暗中重获新生的男人抱膝坐着,咬着被子咽下了哭声。

    第二天,大年初二。

    原本打算亲自送儿子到岳丈家的陆国学被前来拜年的同僚绊住,只得让司机送去。

    “五少爷,到了。”

    俊祎这才回过神来,原本经过一路上做下的心理建设这时候又不管用了。他的心提了提,待司机拉开了车子,走了下来,早有等在门前的管家迎了上来,“大少爷,新年好啊,老爷子在会客呢,让我来接你。”

    俊祎看着眼前和蔼可亲的林管家,自从外公去世后,被儿子接回家颐养天年的老人,算起来,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过了。

    俊祎脸上也有了笑容,“林爷爷,过年好。”

    林管家笑了起来,把早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呐,这个来得晚了点,不过可是林爷爷特地给大少爷备好的,红包拿着,祝大少爷今年学习进步,天天开心。”

    “谢谢林爷爷。”

    一旁的司机看得有些感慨。五少爷在梁家果真比自家快活得多,这么有礼貌的孩子在家里却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林管家牵了俊祎的手正要进门,俊祎抬头看了一眼这栋久违的别墅,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慨,就被一男一女两个人吸引了目光!

    这两个人是被拒之门外了吗?

    俊祎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林管家,林管家也看向了那两个人,这对母子怎么回事,都说老爷子今天不方便了竟然还在纠缠不休不肯离开。

    “林爷爷,他们是谁?”

    再看几眼,那个年轻的男子让俊祎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

    林管家叹了口气,“不知道小少爷还记不记得,这个就是住在街头那颜家的夫人和大儿子。他们家出了点事情,想请你外公帮忙,不过这大过年的,不好让老爷子操心这种事情,你舅舅就没有让他们进去了。”

    颜家!

    原来是他!

    颜律!

    怪不得他觉得眼熟了。

    说起来,颜家……不,该是颜律这个人,是帝都大家里一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了!

    颜家当年是和俊祎外公家梁家同样显赫的商界巨头了,和梁家在本土做的风生水起不同,颜家走的是国际贸易的路子,势力多在国外,特别是欧洲。

    只可惜在92年的时候因为欧洲九月份的那场货币危机,而运输货物的轮船又在海上沉了船,不仅沉了货物,连带着亲自去送货的颜家当家,也就是颜律的父亲也葬身大海。

    颜当家一死,颜家就乱了!

    不仅没了主心骨,家业更是一时间都化作了泡影,成了那场货币危机的牺牲者之一。而当年年仅二十岁的远在海外留学的颜律回来主持局面,可惜也无事无补。

    俊祎曾听说过很多,虽然许多大家对自己当年对颜律的求助视而不见讳莫如深,可他大抵也可以想见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要挽救家族的颓势有多难。后来,还是因为港城的一个大家老人看中了这个年轻人而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了他,给了他帮助。

    而在所有人都要遗忘这个年轻人的时候,颜律又回来了!带着他的帝国!——仅凭一己之力建立了那个宏伟的商业帝国!

    颜家、梁家。

    俊祎想起自己重生前梁家的破败,一时间心酸无比。

    可不正是对比吗?

    同样的盛极一时,同样的陷入中落,可颜家有个颜律,而自己……空有一个政界长青的家族,却对自己的求助视若不见。

    当初自己受过多少冷眼早已数不清了,那些和梁家称兄道弟,甚至那些曾经倚仗梁家的人们嘴里说出的冷言冷语,他至死不能忘。

    而没等自己求出个结果来,监狱就传来舅舅脑溢血猝死的消息……

    世事无常。

    如今看着这对母子,原本雍容华贵的贵妇此时神情狼狈凄凉,眼神疲惫无光。

    而那个在人们的传言丰功伟略的男人此时却是倔强着一张脸,面对门卫带着讽刺挖苦和鄙夷的话语中一声不吭,那将腰挺得直直的年轻人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俊祎感同身受!

    他甩开了林管家,大步跑到了颜律母子面前。

    ☆、梁家

    “伯母,哥哥,要到我们家做客吗?”

    说这句话时俊祎鼓足了勇气仰头看着颜律。

    年轻的颜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孩子有些奇怪,还不等他说什么,林管家已经跑了上来揭示了孩子的身份,“大少爷,你……”

    俊祎心里下了决定,尽力让自己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伸手拉住了颜律的手回头对林管家说道:“林爷爷,我想要这个哥哥陪我玩,可以吗?”

    “这……”

    林管家迟疑的当口,颜母极快地反应过来,她扯了扯自己的儿子,蹲下来摸了摸俊祎的头,“是敏敏的儿子吧,已经这么大了,新年好啊。”

    俊祎怔了下,极快地掩饰了自己不适应的表情,笑得露出了嘴角的梨涡,“伯母知道我妈妈呀?”

    “可不是呢,你妈妈小时候我还抱过呢。来,伯母刚才啊没有准备红包送你,这窜链子送给你当新年礼物好不好?”

    颜母急急地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串冰种黑曜石手链来,这原本是她早前在寺庙给自己的小儿子求来的链子,因为这段时间事多也就一直搁在了手提包里,这时候想起这一遭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玉珠子在手心里触感极佳,看得出是非常好的品种,这时候让颜母送这个给他已经很是不易了……

    俊祎看着这个脸上带着沧桑的女人,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谢谢伯母,我很喜欢。”

    “不用谢,不用谢。真是好孩子……”

    颜母说着不由给自己这一声不吭的儿子使了个眼色,颜律心里却也是又急又无奈,眼前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可他实在不会应付孩子……

    不过心里早有计较的俊祎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为难他,他牵着正寻思着要用怎么样的语气才不至于出口就吓着这么个小小的孩子的颜律对门卫道:“叔叔,这位哥哥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欢迎我们,那就请你另谋高就,不要在这里委屈了你,好吗?”

    俊祎看着门卫的眼神有些冷,他知道自己这时候的迁怒有些没道理,但就是无法忍受门卫那种鄙夷嘲讽的眼神!就如同之前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一样,想起来都让心里一阵刺痛。

    “大少爷……”林管家和门卫都有些吓到了,平日里显得沉默却有礼貌的孩子竟会说出这种话来。林管家担心地看了眼俊祎,心里想到大少爷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在那边受了什么苦,性格为什么会一下子有了变化?

    俊祎拉着颜律和颜母进了门。

    是俊祎舅妈杨宛青亲自来迎的门。

    看见颜家母子虽然也觉得奇怪,但也不多说,只抱起了俊祎,把人请到了沙发上坐着,上了茶点,她摸着外甥有些苍白的脸心疼地道:“前两天打电话来说发烧了,把你外公和你舅舅都担心坏了,今天可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都好了,舅妈不用担心我。”

    看着眼前温柔的女人,俊祎鼻子酸了酸。他抓紧了舅妈的手,见女人询问地看向自己,俊祎这才忍下了心里的激动,会心笑了出来。“舅妈,新年好呀,几天不见我发现舅妈越来越漂亮了呢。”

    杨宛青怔了一下,蓦地就笑出了声,“哎哟,我们家小鬼头什么时候也会甜言蜜语哄舅妈了?真是,以后还不知道多得女孩子喜欢呢。”

    她的笑声让刚商量好了事下楼来的梁老爷子几人看了过来。老爷子一见自己孙儿到了,急忙加快了步子!俊祎眼尖地看见了,一下子站起来!

    看着那个满脸笑容喊着‘小宝’快步走向自己的老人,俊祎一下子眼热了,他大步扑了过去!

    “外公!”

    老人抱住自己的外孙,心里虽然高兴这孩子难得的主动,却也有点担心。刚才这孩子叫他的声音倒像是哭了……

    他摸了摸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的外孙的头,感觉到怀里的孩子轻微的颤抖着,不由心急地看了眼管家。管家摇了摇头,示意可能是在那边受了委屈,老人心里更是心疼了。

    不明所以的梁业炜挠了挠头,对两个疑惑地看着他的同僚笑着解释了这是家姐的儿子,又满是取笑地对外甥道:“羞不羞啊,我们家大少爷怎么长大了一岁反而成了小姑娘了?”

    俊祎这才抬起头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刻,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此时眼睛里有些发红,俊祎脸上却全是笑意。

    “谁是小姑娘,我只是想外公了。”他伸手抱住外公的脖子,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舅舅,“我也想舅舅舅妈,还有你们的大红包哦。”

    这下,众人都被逗笑了。

    梁老笑得最是开怀,等见了客厅里多出的一对母子也没有收了笑,而是看了眼同样有些疑惑的梁业炜。梁业炜看了眼颜家母子,又忽视了同僚不解的目光,呵呵笑着留他们吃饭,双方客套了几句,就将人送出了门。

    此间,俊祎已经牵着颜律的手解释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外公,林爷爷说颜哥哥家里有困难要咱们帮忙哦,以前小颜哥哥在学校里也帮过我的忙,外公可不可以也帮帮他们,就当我还给小颜哥哥了。”

    俊祎斗转千回中已经想好了说辞,颜律有个弟弟叫颜瑾,比他大一岁,正好也在俊祎的小学里念书。

    “哦?”梁老依旧笑呵呵地摸着外孙的头,可看着颜律母子的眼神多出了些冷意。若是颜家竟然利用自己的外孙来向他讨什么,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颜律坐直了身,回视着老爷子,恭敬地问了好,说道:“家弟给小朋友帮帮忙是应该的,梁老请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以这样。”俊祎急道:“外公,你不是说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我……”在老人笑眯眯的眼神下,俊祎收住了声!

    他也露出一个笑眯眯的眼神来,有些讨好地摸了摸外公的脸。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莽撞了,让外公起了怀疑,心思一转就想到外公可能会因此适得其反而更不喜欢颜律母子,如果因此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心里可不后悔死?

    如果颜律此时没有出现便罢,但却在这时求到了梁家,还偏偏叫他撞见!这样的机会不把握,也枉费他吃了三十年的饭了!

    他心里其实也没打算得多深远,只是听说颜律这个人是个知恩图报的,对以前帮过他的妻子的娘家不知道多好。俊祎心想着若是有个这样的人,若是梁家以后还是会走到那步田地也有个退路。

    但这点心思,在老人面前根本是不够看的。

    他有些悻悻然地收场了,转头看向自己的舅妈,问道:“俊驰、俊浩在睡觉吗?”

    梁舅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伸手牵了俊祎的手,解释道两个小家伙现在差不多也就醒了,把人带到了二楼的婴儿房。

    虚岁刚到三岁的双胞胎此时正好一觉睡醒,一个正窝在奶妈怀里捧着奶瓶如饥似渴地喝奶,一个躲着奶嘴哼哼声闹着不肯喝。

    “弟弟刚刚哭了?”

    两个小家伙鼻头都红红的,衬着白皙的脸和黑溜溜的大眼睛煞是可爱。除了几张照片,俊祎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两个小家伙小时候的样子了。此时看着心里喜欢极了,说着还伸手捏了捏胖胖壮壮的老二,惹得俊浩不满地直挥手。

    “睡醒了都要哭一遭的,小孩子都这样。”杨宛青接过另一个奶妈手里的俊驰,把奶嘴塞进他嘴里哄他喝奶。

    和白白胖胖爱吃爱喝的俊浩比起来,遗传了外公心疾的小俊驰瘦弱了很多,而且吸奶也没多大力气只好用奶瓶挤了人奶喂大的。家里也溺爱,长大两岁才让两个孩子断了母乳,改喝牛奶。

    “小俊驰不饿吗?都不喝。”

    俊祎凑过去亲了亲俊驰的脸,见他睁开眼看自己,咧嘴笑开了,自己心里满满都是喜欢,他坐着小心地把孩子抱进怀里,“小俊驰是不是喜欢哥哥啊,哥哥也喜欢你呢,小宝贝。”

    俊祎不知道的是,有了空间之后,他身上的气息透着和自然浑然天成的干净气息,让对此敏感的小孩儿更愿意亲近他。

    见外甥这样喜欢自己儿子,杨宛青心里很是高兴,见一旁早了冷落的小儿子也吵着喊“哥哥”,不由伸手把他抱到俊祎身边来,好让三兄弟亲近。

    单看名字,三人更像是同辈兄弟。

    俊祎出生后,冠的是父姓,但名字却是从的梁家的俊字辈而不是陆家的嘉字辈,可见梁老待这个外甥不同。

    俊祎小时候因为他妈妈身体不好的缘故,梁家没少帮忙照顾着。等她嫁进来后更因为梁敏的去世而俊祎被接过来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娘俩也亲厚。

    她心里知道,梁老看这个外孙比两个双胞胎来的重些,虽然因为这个有时心里也不好过,可耐不过外甥乖巧懂事又是个身世可怜的,自己也忍不住多疼一点。

    杨宛青俊祎他当自己儿子也不差了,这时候见三人亲热当然开心得很。

    而俊祎看着抱着儿子逗弄笑得温柔的舅妈和无忧无虑的可爱弟弟们,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他想起怀里的弟弟在病魔的折磨下,年纪轻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险些哭死的舅妈。想起俊浩被陈家子弟带的形迹放浪,最后更是遭遇绑架被歹徒注射毒品,从此染上毒瘾。他被关在戒毒所里痛哭流涕的哀求声他现在仿佛都能听见……

    偌大家业被陈家鲸吞殆尽,舅舅更是因为陈家的陷害而身陷囹圄,还有舅妈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呀呀……”

    被捏疼的小俊驰喊出了声,俊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抱着他哄起来。

    他在心里发誓,不会了,陈家又或是谁,他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毁了他的家!伤害他深爱的亲人!

    等到了晚餐时间,俊祎才牵着弟弟在奶妈的守护下下了楼。

    这时候,与颜律在书房详谈的老爷子也出来了,俊祎见外公脸上的满意神色,又看看脸上也有笑意和轻松的颜律就知道事情成了,自己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颜律。

    他心道,能让外公这么满意的人他还没见过呢,就是自己舅舅也难得外公一句夸的,当然了,自己除外,不过那到底是隔辈相亲的偏疼,而自己也注定不会入商界的,老爷子对自己也没有大要求。

    被热情地留用了饭,回去的路上颜母忍不住伏在儿子肩上哭出了声,这下子总算是有了盼头了,总算不用委屈儿子看人脸色,总算……太多太多的压力和苦楚让一个母亲再难维持坚强。

    颜律眼睛也湿了。

    这一天,注定是他人生中的一块醒目的里程碑。

    回了家,颜母抱着小儿子夸奖了一番,而颜律却是有些疑惑地问:“颜瑾,你帮过陆俊祎什么忙?”

    十一岁的孩子懵懂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憨憨地挠了挠头,“我不记得了,他比我小一届,念三年级呢。”

    颜律又想到,原来那个孩子已经十岁大了吗?那么小……他看了看十一岁的已经长到自己肋骨高的弟弟。

    那个孩子才和他腿差不多高……

    ☆、告别钢琴

    俊祎之后就在梁家住下了。

    梁老笑呵呵地旁敲侧击地想问出外孙在陆家受了什么委屈,可发现这孩子长了一岁,却像是懂事了十岁,怎么问都坚决不让他多担心,只笑着说没事。

    大年初四这天,梁业炜带着妻儿去了南方的老丈人家拜年。原本该初二成行的,可家里只有一个老父在过年冷清,幸而现在有外甥陪着。

    祖孙两人喝了下午茶就迎来了来拜年的客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俊祎的授业恩师,他的钢琴老师谢老师。谢先生原本是俊祎外婆的学生,来教俊祎也纯粹是出自这方面的情谊。

    他的拜访倒是让俊祎又想起一遭来。

    上辈子,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几乎都在钢琴的陪伴下度过,十八岁被谢先生推荐到了维也纳进修,之后在国际上也小有建树。

    但这一世,他不愿就这么按部就班地重新来过,别说他现在不需要这样的培训了,就是他水平不怎样也不打算继续弹奏钢琴了。

    谢先生有些吃惊地看着俊祎,“为什么!俊祎不是很喜欢钢琴的吗?还是老师训练你太辛苦了?”

    他没想到自己最看好的学生竟然会说出放弃的话来,他这个学生在钢琴上很有灵性,而且也是个能坚持住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看重了。

    梁老也有些疑惑,心想陆家那边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竟然让外孙隐隐有些性情大变的征兆。

    迎着两人的目光,俊祎一时间笑容都变得苦涩了。他很想告诉他们,学钢琴出了所谓的培养情操消遣时间过活对他而言剩下一点微薄的兴趣所在,还能有什么呢?

    ——你们知不知道,那时我觉得自己是多么没用,这双手除了弹钢琴,连扶起跪在面前求我照顾妻儿的舅舅的力量都没有……

    俊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在钢琴上飞弹,到头来却只有那个人冷笑着捏着他下巴说的一句话:“钢琴家?真是昂贵的奢侈品,可惜摆了这么多年,我真的腻了。抱歉啊,俊祎。”

    那个他引为知己挚友的男人,那个请求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最后只让他心冷。

    陈家……

    用这么多年算计梁家,得到舅舅的信任,甚至算计他的感情,最后将这些全都毁于一旦。

    俊祎暗自捏紧了手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

    深吸了一口气,俊祎微笑着道:“外公,老师,我想学医,以后做一个医生。”

    他这样笑着说,让梁老心里大受触动。

    他抱着自己的外孙,心想这孩子真是长大了,虽然还有些可笑的梦想,不那么务实,却也知道孝顺了。“好,好,当医生也好,弹钢琴也好,小宝想做什么,外公都支持你。”

    谢先生劝了很久,见学生是打定了主意,而不是自己以为的一时兴起,只能惋惜地叹气。走时还不甚甘心地和梁老谈了一阵,明言俊祎在钢琴一道上必有大作为的话,可惜梁老只是笑呵呵地道:“这么点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定性,他喜欢做什么都随他去,孩子嘛。”

    梁家帮扶颜家的事情很快就在业界传开了,各人看法不一,大多人都不看好梁家这次的手笔。

    “那个老狐狸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好心了……”宋老爷子敲了敲书桌,看来,他得去探望探望这位许久不见的老友了。

    两个月后,当众人看见颜家的招牌被撤下换上了梁家的牌子,这才了悟!梁家这哪里是帮颜家,分明是趁火打劫吞了颜家的家业啊!也不看看梁家在国内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还想把爪子伸到国外去,他也不怕烫了手!

    不少自以为错过了吞食颜家机会的人都大为扼腕,而当俊祎从报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好……

    俊祎想不明白,而同时又得知高他一届的颜瑾竟然已经很多天没来上学时,更是吃惊。

    这……难道真的是外公?

    俊祎摇了摇头,他不大相信外公真的会做出这样趁火打劫的事情,虽然商场如战场,商人逐利无所不为,但这个人是他的外公啊!无论如何,他是不相信外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他是知道整个颜家和颜律本人的价值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而外公分明也很欣赏颜律,不可能会衡量不出两者的轻重啊。

    还是说这中间出了什么事故?又或者这些是舅舅的意思?不,外公如果不答应的话,舅舅也不会……

    就在俊祎为之烦恼的时候,颜瑾找上了门来。

    起初俊祎心里惴惴,拿不准这个小学长找自己是为什么。他想了很多,甚至连小孩子冲动地报复想痛打他一顿都想过了,没想到对方却竟是腼腆地笑着邀请他到家里吃饭。

    吃饭?

    俊祎心里有些不安,自从梦见自己是死于飞机上的套餐之后,他对于用餐的邀请,还是来自可能对他和梁家有敌意的人的邀请心里是有些排斥的。但到底想去一探究竟也不想就这么和那个颜律朋友不成反成仇,也就答应了。

    颜家早从别墅区搬离,现在住在一家中等人家的平房里。房子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也不大布置,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冷清了。

    是颜律亲自来接的人,也没有开车或是叫车,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这所学校并不远,走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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