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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穿书]修真不易 作者:急火燎原

    第3节

    佐轻彻底凌乱了,他穿的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一定是穿越的方式不对,才会把大美人变成小女孩子吧。

    但当他们在此住了三天之后,他便也就淡定了,原来白依依也并非是人,你见过有人一天当一年那样长的么?不过三天就从两三岁的小女娃娃变成五六岁的模样。

    书里说佐轻见到白依依的时候,白依依形貌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比佐轻还要高上一些,如此算来前后相差也不过就是十来天,想来果然是佐轻掉下悬崖的时间不对。

    在此处修炼的速度果真异常之快,再加上雪迎夏的指点与教导,十天之后,佐轻顺利的筑基成功,而此时的小师兄已经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了。

    “我此生未曾收徒,你二人也算是受我教导,可愿正式拜我为师?”

    中庭大殿之上,蛇白斜斜坐在他的龙椅之上一副慵懒的模样,白依依站在他的身旁给他捏着肩膀,看着好不惬意,雪迎夏站在佐轻二人身前,依旧是云淡风轻却又温润尔雅的模样,说的话也是不怒而威自有气势。

    难不成特意将他们叫来就是为了要收他们为徒?

    虽然这剧情不太对,原作中运气逆天的大主角一向是自学成材的,如今无缘无故的要冒出个师傅来,佐轻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也挺好的。

    原本白依依是他后宫中的女人,那么雪迎夏也算是他的岳丈,可是现在…他是看着依依长大的,从那么小的一个团子,成了眼前的大美人,再要说收为后宫是不可能的了,他对她更多的是兄妹之情。

    而如今要把原本的岳丈变成师傅,感觉剧情反而又给补足了,这种主角又顺利的得到大靠山的感觉,惊奇之下还有那么一点小惊喜。

    两人低着头各怀心思,佐轻想先听小师兄的回答,却见他那边也是一直沉默。

    雪迎夏微皱了下眉头:“怎么,你们都不乐意?”

    “对不起前辈,我已经拜过师,有师傅了。”小师兄低着眼,口气坚定的开口,以语气表明他说的是实话。

    他是飞云山的内门弟子,有过正式的入门仪式实为正常,佐轻点点头:“我只是个外门弟子,还未曾拜师,如若前辈不嫌弃,我愿拜前辈为师。”

    佐轻虽然目前看着修炼速度也是极快,但那是因为此处灵气充足,蛇白虽是一条无毒的蛇,但蛇族的灵力可说是十分霸道,强制的攻略着修真者的丹田处,可以说是不费心便能有所修为。

    但那也只是前期而已,修为越高进阶也便更加困难,佐轻不过是五灵根的废材而已,他修炼起来本就比常人困难许多,说不定雪迎夏根本没想收他为徒,只是顺便的。

    就好像,买一送一的赠品。

    “也好。”雪迎夏将手放在佐轻的头上揉了揉。

    用小黑端上的茶水敬过拜师礼,而后是跪地三扣首,佐轻恭恭敬敬的叫过师傅,也便算是礼成了。

    “哼,拜了师帮师傅找东西可不算是条件了,那是应该做的,要是不尽心尽力那就是欺师灭祖。”蛇白挑着眉一脸据傲。

    佐轻突然有一种误入贼窝的挫败感,高高兴兴的拜个师,结果还要被威胁,这算什么事啊!

    “好了。”雪迎夏一闪身将蛇白拦腰横抱在怀中,目光温柔而包容:“依依,带他下去修行,你们两天之后出发吧。”

    白依依拉过佐轻的衣袖:“走吧走吧,雪爹爹把你交给我了,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你师姐了。”

    白依依是什么身份,佐轻不得而知,只知道她一出生便已结丹,而如今离她出生不过十数日时间,但那也是修为有成的结丹修士了。

    小师兄被蛇尊带到了另外一路,想来今日不只是要打坐修行,佐轻一路被白依依带着走,只觉得身边的风景不断变换,直到一间小木屋前才停下。

    “放浅呼吸感受自然。”白依依轻声说了一句,而后推开小木屋的房门。

    门里放着一张大木桌,木桌旁有木椅还有几个竹框,桌上有几把刻刀和数十块竹牌,墙边有一个书柜,书柜旁还挂着些刻了奇怪符号的竹签。

    这里… …

    “这是雪爹爹以前的修行室,雪爹爹最厉害的其实不是功法和阵法,而是符篆。”白依依傲然挺胸十分自豪。

    “走吧,今天我先教你符咒入门的必修功法,然后再教你一些简单的符篆,你只有两天时间了,能学多少就靠你自己了。”

    白依依的话,让佐轻明白,师傅他老人家果然是准备让他们出远门去了,收集灵器灵草什么的,好吧…其实佐轻自己也是很有兴趣啦。

    符篆入门的理论没有太多,白依依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其实重点就是要心静,然后便让他拿起刻刀去感应刻刀划过竹片的气韵。

    将灵气注入刻刀的刀尖,再一点一点的随着刻刀在竹片上形成气势,第一片刻完,佐轻已经是满头大汗,然而白依依却是连看也没看的,就将那块竹牌扔到了竹框里。

    “气不足就少使点劲,注入的灵气要均,不论符篆有多繁杂,都必须是一刀刻完,若是中间一断,不论其它地方做的多好,它气势已绝便只能是失败品。”白依依又递给他一块空竹片。

    佐轻接过,努力调了一下气息,而后提起精神继续奋战。

    另外一处,小师兄跟着蛇尊穿过了一条黑暗而狭窄的洞道,等到能看到光亮的时候,蛇尊才停了下来:“前面的路你得自己走了,鸟与蛇乃是天敌,若让凤灵鸟嗅到蛇族的气息,定会提高警惕。”

    “凤灵鸟?”小师兄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到底带他来这儿做什么呢。

    “现在是最好的时期,小凤灵鸟即将临世,母鸟最是虚弱,你去中间的梧桐树上,将我师尊的遗物取回来,若能不惊动这府中的灵物最好,若不小心惊动了,也断不可伤了它。”蛇尊将小师兄往前轻推了一步,还不忘给他施了个洁净术,将他身上沾染上的蛇类气息全部清除。

    小师兄一个人沿着有光亮的地方直行,直到进入了那处洞府,才发现竟是一处熟悉的地方。

    拨开藤蔓,入眼便是一株大树,又或者说是两株,因为他与佐轻曾仔细看过,那是梧桐与枫树的纠缠。

    【石中天】果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洞府,他这次来,竟是从那通天的藤蔓之中穿行过来的。

    小师兄向着中间那两棵大树而去,耳边听着不太寻常的动静,许是修为提升因此听觉上也灵敏了几分,他感觉这府中多了许多的活物。

    蛇尊说蛇与鸟是天敌,可他却分明听到那一片荒草从中,有不少蛇类在爬行的动静,右侧的小水塘中还有扑通声。

    走到水塘边才发现,那处池水果真清彻见底,只是多了一些可爱的小生灵。

    有一只青色的小乌龟,在池壁上爬了几次,最终翻倒在了水塘边,扑腾着脚显得还蛮好笑。

    稚嫩的脸上挂上笑容,小师兄抬手将小乌龟抓了起来,只见小龟只有指头长短,后生双尾,张着嘴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不许动。”不轻不重的一句威胁,而后将小龟揣入怀中,站起身继续往梧桐树去。

    蛇白要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树上的他师尊的遗物取回。

    他如今也是筑基中期的修为,爬个树自然不在话下,顺利的爬上梧桐树,认真而仔细的搜索了每条枝杈,却只在树冠的某个枝杈中寻到了一枚储物戒,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强行打开,只好无奈的又揣入怀中。

    大树却突然间开始动荡不安起来,树身下有强烈的红光爆出。

    小师兄不敢在迟疑,干脆一咬牙直接找了个较空旷的地方便跳了下去,急急忙忙跑离那团红光,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便先听到了一声啼鸣。

    “吟~~”吟吟声若水流轻响,又如春花轻绽,似鸟啼、又似琴音。

    传闻中凤凰临世浴火而生,凤鸣声如。

    不敢再迟疑,飞快的跑到藤蔓边想要原路回去,却发现那处根本没有入口,再放眼四周,那悬崖峭壁就如被一刀劈过的一般,直直挺立连个凹凸处都无,想要攀爬上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恨只恨他如今只有筑基期的修为,否则御剑而行倒是能飞的高些。

    梧桐树下红光越来越亮,且已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热潮,什么凤灵鸟根本就是真正的凤凰吧!

    小师兄表示,他一点也不想看凤凰涅槃啊,书里说了,凤凰涅槃浴火数十里,由火中而生,翔游九天,盘飞七日而不落。

    浴火数十里啊,再不走就要被烤成人干了。

    如今若是要穿过荒草丛,由他们以前进来的洞口走想来是来不及的。

    那便只有一条路了,与其找到洞口再在通道中憋死,不如放手一博。

    抬头看了看那似乎通往天迹的藤蔓,爬吧!

    藤蔓纵横,并没有想像中坚韧,但也没有想像中的困难,虽然偶尔会被蔓条缠了手脚,但人在绝境之中潜力真是无穷的。

    不论底下滚起多少热浪,他只能手脚并用的往上,再往上,一刻也不可停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兄呢

    佐轻在符室中修行了两日,记符形、刻符篆,废寝忘食,直到被白依依拉起时才想起,他在此呆了两个日夜,那小师兄呢?怎么也没来看过他,太没良心了吧。

    直到蛇尊给了他行李,让他和白依依一起出门,他才惊觉事情的不对劲。

    “我小师兄呢?”佐轻看着蛇尊突然变得不苟言笑的脸。

    蛇尊低着头与他对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佐轻瞪大了眼,心中开始泛起强烈的不安感:“说啊,我小师兄呢?他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还没有回来。”那天他亲自将人送进去,却没能将人接回,他进不去。

    “他去了哪里还没有回来?”不安感越来越大,佐轻终于是气怒的将行李往地上一扔:“我们一起来,就得一起走。”

    蛇尊的眉头都已经纠结到了一起。

    “我要见我师傅。”佐轻说着便回头往里走。

    蛇白生性高傲,肯定懒于解释,蛇尊看着妖邪魅惑,但他毕竟只是个分外化身,脑子其实很不够用,再加上他本不善言辞,想来想去只能找雪迎夏问个究竟。

    不过转身才行了数步,却发现雪迎夏就站那里,似乎在等着他。

    “我带他进去找找。”这话雪迎夏却是对着蛇尊说的。

    “可是… …”

    “别告诉蛇白。”雪迎夏说着转身拉了佐轻的手:“走吧。”

    掌心处传来的触感,柔软而带着一点点凉,给人一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佐轻似乎终于明白,蛇白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为什么对雪迎夏言听计从,甚至甘居人下,因为他实在太让人难以拒绝了。

    他想,他若是有断袖之癖,也定是会爱上这样的人吧。

    雪迎夏不愧为大乘期修士,步伐之间自有运势,拉着佐轻一步一行,不过两息间,便到了那处洞府。

    【石中天】佐轻看着被火焰灼烧过的洞壁,那三个大字都变成了幽黑,荒草已被化作灰烬,藤蔓也凌乱的似被烧毁的烂布一般,只有那一处,那两棵相抱的大树是完整的,还有着生命的新叶,与此处其它地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佐轻蹲下身,从地上挖了颗石子,原本圆润白晢的石子,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握在手心中,还有些灼烫。

    望着这与之前恫然不同的地方,不难想像此处遭遇过什么,到底是怎样的大火,才会形成这样惨烈的情景。

    “师…师傅。”佐轻颤抖着唇,不敢问他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石中天洞府,是蛇白他师傅渡劫的地方。”雪迎夏温润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点叹息。

    佐轻看向他,不是太明白,但隐约觉得与师兄的失踪有关。

    “师尊他…也是妖修,那一场雷劫,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雷劫。”雪迎夏缓步走到那两棵树前,抬头望着树顶:“师尊他的道侣是个炼丹师,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的丹兽,凤灵鸟就是他的丹兽,而这株梧桐树,乃是他本体所化本是供凤鸟栖息之用,那日他为了帮师尊分担雷劫的痛苦,化成梧桐树助师尊引雷,却将自己也伤了,九天雷劫,就在最后一劫降下的时候,师尊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他若是再帮师尊挡下这一劫,只怕他就连最后一丝气息也会消散。”

    雪迎夏闭了眼紧皱了眉,很显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十分痛苦的回忆:“最后关头,师尊化做本命树与梧桐紧紧纠缠在一起。等我们来时,就只能看着师尊他…被那道雷劫击中,肉身化为糜粉。”

    “那…这两棵树?”佐轻喉中有些酸涊,因为这个故事,听起来实在是不好,也明白了雪迎夏迟迟不肯让蛇白渡劫的原因。

    “只是两棵树罢了。”雪迎夏偏过头避离了佐轻的视线:“只是两棵,有着师尊和那人的气息的,两棵树罢了,师尊他没有兵解留魂,他们…消失了。”

    消失了。

    佐轻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修士与常人不同,他们没有死亡之说,他们也不会像平常人一般,身死之后还能留魂魄轮回,从他们修成元丹的那一刻起,丹毁魂灭便是散在了天地之中。

    也就是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没有轮回没有灵魂没有气息踪迹。

    “师尊他们辞世之后,凤灵鸟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涅槃,越是顶级的灵兽越是忠诚,而凤凰便是最忠诚的丹兽,凤凰泣血以梧桐为巢开始新一轮的涅槃,现在便是它出世之期。”

    “凤凰?”佐轻有些不解,真的有这种神物吗?他在原文中都没见过好嘛,他记得最厉害的是大boss夏紫重的一只龟,似乎那只龟是龙子赑屃。

    “是凤灵鸟,一只橙红色的凤凰。”雪迎夏似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那两棵树前查看了起来:“师尊他们曾合力在此下了限制,但凡是结丹期以上修为皆不可入,看来现在是凤凰涅槃冲破了这个限制。”

    “凤凰,它吗?”佐轻抬着看着树顶,梧桐枝上有一只金色长尾的鸟,只不过那只鸟很小,要不是尾巴长根本就注意不到。

    “金色的。”雪迎夏眼晴亮了亮:“想不到是金色的,真正的凤凰,快,想办法让它下来。”

    “想…想什么办法?”佐轻被他整的也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你都大乘期了,还抓不住它?”

    “啪”雪迎夏第一次恼怒的拍了他的头。

    “抓住有什么用啊,要让它认主。”话没说完呢,突然的就抓起佐轻的手,往他指尖一划,有血丝渗出,佐轻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不敢太没出息的喊出声来。

    雪迎夏抓了他的手向上抬起,看了一眼佐轻示意他去引凤凰。

    佐轻扁了扁嘴,他虽然很想要这凤凰,可怎么引啊,跟这刚出身的鸟儿说话吗?

    “说话啊。”身后的人出言提醒。

    佐轻默然,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它听的懂吗?

    “啾啾。”声如箫声,长长的金色尾羽晃过金光,在梧桐树上左摇右摆了两道,而后飞身直下,又在佐轻的面前,如同女王亲临般的开始审视,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而后似乎是多有不满。

    最终它竟是一晃身飞到了雪迎夏的身前,又是一番左摇右摆的查看,紧接着就像找到了满意的东西,又“啾啾”的叫了两声。

    佐轻傻眼了,它这一举一动,明显是嫌弃自己想要去跟雪迎夏啊,他真不该怀疑灵鸟的智商,果真不愧是凤凰,是百鸟之王。

    雪迎夏摇了摇头,竟是很认真的回答:“不行,我不能喂养你,我的道侣十分小气,你喝我的血,他会把你炖汤的。”

    佐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依着他的了解,蛇白的确会是这样的人,抬着手往那边凑了凑,摆了一张大笑脸:“小凤凰,跟我吧,我喂你。”

    小凤凰似乎还是很嫌弃,但最终还是停在了佐轻的手心里,尖尖的啄点上指尖的血迹,长尾在手腕处轻扫,有一点痒却没有想像中的疼。

    主角果然就该走大运啊,佐轻深呼出一口气,感慨着自己高大上的主角光环,你看这不就先有了个大乘期的师傅,又有了个凤凰当宠物吗,简直是太美好了!

    “走吧。”雪迎夏又环视了一圈,而后唇角含笑的示意他拉住自己的手。

    佐轻却是往树下钻了进去:“等一下啊师傅,为什么没有蛋壳啊,呀,还有一个蛋!”

    不多会儿,佐轻就抱着新找的蛋出来了,这颗蛋要佐轻两个手抱着,比他的肚子还要大上许多许多。

    雪迎夏将手放在蛋壳上,凤凰在一旁啾啾的叫了两声,佐轻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他原本是想找蛋壳的,很多修真里都记载了,顶级灵兽浑身是宝,就连蛋壳也不例外,那肯定也是可以炼丹可以炼器的绝佳材料啊。

    “放下吧。”雪迎夏却是挥了挥衣袖,便将那颗蛋归回了原位:“这并不是活蛋,而是小凤凰给母鸟筑的坟,放在此处便是最好的将养,我会在此设下禁制,等以后若是真的有需要,再来取吧。”

    “哦。”佐轻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最好永远都不会需要吧,毕竟也算是挖人坟墓的事,太损阴德了。

    两人走到洞口,雪迎夏开始准备禁制阵法,佐轻这才想起来:“我小师兄呢?”

    雪迎夏叹气:“还以为你忘了。”

    是忘了,但总会想起来的嘛,佐轻不好意思的挠头:“师傅,你说带我来找小师兄的。”

    雪迎夏抬手,指着那处原本是通天藤蔓,现在却如破布般黑烂的地方:“他从那里往上再往上,然后…不见了。”

    佐轻心里嗝噔了一声:“什么叫不见了?”也是死了,消失了吗?这话他都不敢问出口。

    雪迎夏摇了摇头:“就是不见了,他的气息还不到洞口就断开了,我在他身上挂了傀儡符,傀儡无事他一定也没死。但…我也找不到他的气息,或许,他用传送符逃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依依威武

    佐轻知道这有些奇怪,小师兄若是用传送符走的,雪迎夏怎么可能会查觉不到?怎么会用上或许这个词?

    但傀儡符完好,便说明他没有生命危险,佐轻也只能安慰自己,小师兄吉人天相,或许真的是走了。

    雪迎夏设好了禁制,佐轻将小凤凰单手按在怀中,另一手便由他牵着,以便快速返回。

    蛇白已经在那处等着他们了,佐轻是第一次看到蛇白脸色那么差的样子,明明是人形可那双眼睛已经化做了竖瞳,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的模样。

    雪迎夏放开佐轻的手,很自然的抱住蛇白的腰,完全没有顾虑到此处还有他人,用最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我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别急。”

    蛇白苍白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竖瞳闪了闪而后抬头看着雪迎夏:“你…你没事?没有受伤?”

    “没有,凤凰已经临世,我去的时候,那处禁制已经破了。”

    这状态明显的不对,佐轻突然明白了,这一对恋人,他们迟迟不愿突破不仅仅是因为妖修的雷劫难过,更因为他们还有心魔,他们彼此,便是对方的心魔,是最大的那个劫。

    “小鬼,别以为你拜了师,便什么事都要找你师傅。”蛇白双目恢复了清明,但是脸色依然不佳:“你若只会找麻烦,我一定会杀了你。”

    “是你们弄丢了我师兄的。”佐轻不服气。

    “闭嘴。”蛇白气怒低吼。

    雪迎夏及时的将人抱起拖走:“好了好了,让他走,我们回房。”

    当佐轻回到洞府门口,发现这里与他进来之时,又有很大的不同,洞口处摆了骷髅与鬼火,出了府门发现此处并非悬崖峭壁,而是在一片沼泽地。

    “其实你们进来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假像,是白爹爹的障眼法,引你们来的。”白依依站在门口处,看着石门上那副百無禁忌的对联:“这里,生人可进,死人可出。”

    “那我们…”怎么出去啊?佐轻又有点傻眼了,这一波接一波的闹什么呢?

    “我又不是人。”白依依双手叉着腰鼓着腮,她如今已停止了发育,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而且白爹爹说你们也是死过的人,所以可以安全进出。”

    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确可以算做是死过的人,原来这种东西也可以看的出来的吗?果然不愧是大能。

    虽然此处看着很可怕,不过好在还算安全,沼泽地上方架了独木桥,鬼火也不近他们的身,两人在沼泽之中穿行,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又经过了一处与原本一样的石门。

    走出石门才是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中,而这个门上写的却是:蛇君隐世之地,入者死。

    “蛇君便是师尊。”白依依解释了一句,而后俯视着脚下的丛林:“原来外面就是这样啊,似乎也没什么好玩的。”

    佐轻看着白依依热情洋溢的脸,再看看脚下的丛林,终于有了一种自己又重获自由了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白依依从腰上解下储物袋取出了一舟晶莹剔透的小小白帆,白帆在她身前迅速变大,成为一舟可容两人乘坐的帆船。

    “走吧。”白依依跨入船中招呼着佐轻:“小师弟快点,我们要尽快赶到有城镇的地方。”

    佐轻等到坐在了她的身旁,心里才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慌乱感。

    穿云舟,结丹期以上修为则可以灵力驾驶,最慢时速日行八百里。

    原文中,佐轻在掉下悬崖之后遇到了白依依,而后白依依便是用的穿云舟,带着他离开丛林,一起去了下一座城镇。

    剧情似乎又回来了,又开始照着原文的主线发展。

    可是,之前那些难道都只是臆想吗?佐轻忍不住纠结,难道说,从现在开始要正式走剧情了?按着大主角之路升级打怪收后宫。

    这么一想,果然还有点小激动,不得不感慨剧情君的伟大,只是如果回到了文中的剧情,自己应该就不会再见到小师兄了吧。

    果然,一个世界是不可能允许,有比主角还要牛逼的存在的。没心没肺的佐轻摸着胸口处的傀儡符:小师兄你放心,等我顺利走完了剧情,迎娶全世界的白富美之后,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找回来的,到时候让你当我的第一小弟,给你吃香喝辣!

    于是他十分没心没肺的就这样下了决定,一点没考虑到这过程需要上千年时间,两人坐在穿云舟中,在半日之后顺利的到达了一个城镇。

    没想到在离的这么近的地方,竟然就有这样一个城镇,一个修真者聚集的小镇。

    此时天才刚黑,佐轻有意让白依依在城外停下,然后步行入城,只可惜白依依已然先一步的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方向真的有城镇啊。”白依依人还没下去,便开口嚷了起来,眼底也带着一点欣喜。

    看着如此开怀的人儿,佐轻原本想要开口怪责的话不自觉得咽了回去,在看到来往正在进出的人侧目的目光时,才轻言提醒:“把东西收回去,我们进城。”财不可露白,在哪个世界都是通用的道理。

    白依依听话的将穿云舟收回了储物袋,而后便兴奋的拉着佐轻进了城,一对大眼睛不够用似的到处瞅。

    佐轻也由着她逛,然而此处并没有她能看的上眼的东西,如若说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也就是各式各样的房屋和摊贩了,或者说是那些各异的活生生的人,毕竟她出生还不足月余,见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让她觉得很惊奇。

    但是对于那些店里和摊子上卖的各种法器灵宝,白依依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此处不过是个小城镇,这些东西比起蛇窝里的可差远了,单说她自已带着的法宝,这全城加起来都比不上。

    等到街上的人群逐渐散去,白依依站在街道中央才开始犯愁:“小师弟呀,我们今晚住哪呀?”

    对于这声小师弟也不知道谁教的,佐轻只觉得略无奈,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娃子,虽然现在白依依看着比自已大了不少,但佐轻绝对不会忘记,刚见到白依依时的情景。

    再说了,他一个本就应该运气逆天、狷狂霸气的大主角,竟然先后沦为小师弟,这命啊!先是好不容易把五岁的小师兄给照顾大了,现在又要带着这个实际上还没满月的天真少女。

    佐轻觉得自已主业是主角,副业绝对是奶爸,颇为无奈的叹息,然后再认命的带着天真少女小师姐,找客栈去。

    城镇的正中央有一栋最高的塔楼,这是每一座修真城镇都有的护城楼,每天都会有护城修士在此地驻管,以防有人或是有妖邪闹事。

    而护城楼不远处就会有大大小小的客栈,佐轻找了家看起来干净,而且较为豪华的门店,带着白依依进去。

    柜台前,有一个光脑袋穿着黄色僧衣的佛修者正在跟掌柜的说话。

    “呀,他没头发。”白依依睁着大眼睛十分惊奇:“果然有点…丑啊!”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至少这店里为数不多的人,包括掌柜和那个佛修者,肯定是都听见了。

    佐轻抽了抽嘴角,无力而抱歉的看着那个佛修者,刚打算道歉呢,那边白依依又是呀的一声,然后指着角落处的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好凶,是强盗吗,坏人?”

    佐轻转头果然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正面目不善的看过来,佐轻赶紧开口道歉:“对不起啊大侠,我妹妹、啊不对是姐姐,我姐姐第一出门不会说话,她其实是夸您身材威武霸气十足呢。”

    那面貌凶狠的男人眼如铜铃的瞪着佐轻,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佐轻感觉自已都要哭了,能不能不要一出门就惹事啊,虽然身为大主角一定会各种麻烦缠身,但是咱可不可以别这么生猛啊。

    在原著里面这一段根本就没提过,原文中只说:白依依用穿云舟带着佐轻,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海沧派境内。

    里的白依依那是多正常的一个小美人啊,为人热情大方,还很爱帮助人。

    然而现在呢?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主动挑衅的找麻烦呢。

    “呀!”

    佐轻耳听着身后又是呀的一声,心脏都要吓跳出来了,立马立的一踮脚一抬手,便捂住了白依依的嘴:“姐姐,求你别呀了!”

    白依依摆着一副迷茫不解的表情看着佐轻。

    那边那个壮汉已然站起身,粗着大嗓子厉声喝斥:“你个小丫头怎的如此口无遮掩,好无教养。”

    “谁说我没有教养了?”佐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依依扯开了手:“我蛇爹爹教我的,看到长的又凶又丑的,打的过的就要教训他一顿,打不过的就记下来,等以后打的过的时候再教训他。”

    “你… …”那大汉长的身材魁梧,眼大如铜铃,粗硬的长发散在肩上,皮肤油黄,罩着一件灰扑扑的□□衣,此时气怒的灵力都开始散出体外,指着白依依:“这就是你的家教,好你个丫头好生狂妄。”

    佐轻简直是欲哭无泪,这蛇白的家教简直了,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他自已是筑基初期的修为,而这个大汉的修为在他之上,应该是筑基巅峰的修士。

    一个筑基巅峰的修士,和白依依这个也算是出生名门的结丹期修士,那白依依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但因为这种无谓的事情打起来,实在是不值当的,况且这事怎么看都是自已这方不对在先。

    佐轻有意想当和事佬,但白依依已经又先一步的开了气势,只见她手腕一转,一把蓝幽幽的短匕便出现在她的手中:“你打不过我的,不如让我在你身上划上两刀,我也算是谨遵父命教训过你了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cp的设定,目前确定的有三对cp。

    第一对就是已经出场的雪迎夏x蛇白。

    雪迎夏:风华绝代、貌如谪仙、是一个绝世佳男子,性格温柔中暗藏坚韧,完美的就像个玛丽苏男二的代表。

    蛇白:容貌上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蛇美人的样子,属于妖而不邪的类形,性格也是如蛇一般慵懒,但一旦被踩了蛇尾,就会变得阴狠而暴戾,这就是个玛丽苏总裁那般霸气的人物啊。

    【所以这个cp就是,总裁一定会被男二宠上一万年。】

    ps:求不要养肥不要养肥不要养肥,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数据再这样下去感觉好虐心啊!/(ㄒoㄒ)/~~

    ☆、我不会死

    “姑娘如此作为未免过分了些。”说话的正是那个被说丑的佛修,其实那人长的不错,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五官端正俊朗,按着白依依的话就是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挺好的,可惜没头发,于是就不合了白依依的眼。

    白依依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大多来自古籍和蛇白的言传身教,她将那个佛修者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遍,而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是佛修。”

    “是,在下乃是中禅派第三支系弟子,佛号明心。”

    中禅派原本在修真界并不出名,就连在佛修一系中也没甚名头,直到数千年前,传说他们当时的掌门顺利渡劫飞升,留下了两件灵宝。

    然后在几百年前,有两个出自中禅派的佛修者带着灵宝出世,以游历为名四处救人于危难,搏了不少好彩,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修行,传说数十年前,那两个佛修者已经顺利达到大乘境界。

    这整个修真大陆,达到大乘境界的修士不超过十个,而中禅派就占了两个,不论其余人修为如何,单是有这两个大乘修士坐镇,便已足够他们挤身成为一流门派。

    而佛修门派一般分为六支系,以六大罗汉命名,第三支系为护法阿罗汉,当然,这些对于佐轻和白依依来说都不重要了。

    佐轻还想着以和为贵,然而白依依是一点机会也没留给他,直接对着那个叫明心的佛修者道:“我蛇爹爹说了,有一句俗语就是用来特指佛修的。”

    众人只觉得眼皮子一跳,就见白依依十分认真的说出了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丑人多做怪。”

    这下梁子可结大了,白依依这可不是说他明心一人,一个地图炮下去,可说是污辱了天下佛修,饶是谁也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污辱师门。

    明心自然也不例外,当既一声大喝:“岂有此理,你爹教不好你,我今日便替你爹教好了你为止。”话音一落,气势已然全开,身上如同携了风雨,瞬间刮翻了身周的桌椅。

    佐轻本能的往旁侧一躲,却见那人右手往前一伸,有一枝短棍便凭空而现落入他的手中,直直的往白依依面门刺去。

    白依依手上还拿着短匕,眼瞳略微放大,就在短棍要刺上面门前之前,右手一抬一挡,而后身姿轻旋躲了过去。

    两兵相接便知对方深浅,明心将短棍指地侧身而立,面上依旧带着薄怒:“好一个胆大的丫头,不过是个刚刚结丹的修士,就敢如此胆大妄为。”

    “嗤,你以为我会怕你一个金丹期的丑八怪?”白依依十分倨傲的昂着下巴:“我蛇爹爹说的没错,佛修果然是丑人多做怪的门派,我今日就要教训你,好让你知道知道,人丑就不要出来现眼的道理。”

    那边灵气四溢,白依依也是严阵以待,只是她气势内敛,相对之下就显的弱上许多。

    佐轻唉叹自己这么早就要麻烦缠身的同时,也为白依依忧心,毕竟结丹和金丹虽只有一字之差,且也算是同等级修为,但这其中的差距却是刚好相差天地的。

    金丹期修士己经可以研习翔天术和其它攻击类术法,也就是达到了世人所说的仙人级别,而结丹不过刚刚入门而已,相比较下就术法而言,白依依吃亏很多。

    两人同时握紧手中兵刃,四周桌椅翻腾,眼看着一场恶战再所难免。

    “住手!”伴着客桟掌柜的哀嚎,突如其来的喝声,成功的打破了两人的对峙局面:“两位看来结怨不浅,但实在不宜在此处斗殴,就算没有伤到无辜群众,砸坏了这些桌桌椅椅的也不好嘛。”

    来人笑起来温文尔雅的如同一只猫,穿着紫衣绣金的长袍一副骚包的样子:“如果两位当真结怨难消的话,不如去比武场上再分高下。”

    “求各位换个地方吧,我这小店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啊。”来人就是掌柜乘这边对峙的时候请来的护城修士,掌柜的这时候自然是更加卖力的扮可怜。

    “也好。”明心毕竟是修佛的,讲的是一颗佛心:“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白依依嘟着嘴,在来人与掌柜的之间看了好几眼,佐轻乘机开口:“大晚上的大家不如先休息。”

    “哼,都是修士几日不食不睡又有什么防碍。”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自己修为不够,但现下眼看着有人出头,自然是巴不得早点看那佛修,教训过了白依依再说。

    “你说现在打就现在打,那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佐轻乘机抢话,义正言辞的对着白依依:“师姐,蛇白一定也说过,绝对不能做让自己没面子的事情。”

    “他没说过。”白依依一侧头,在看到佐轻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时候,才点了点头:“但他一定是这么想的,掌柜的,开两间房,我们要住店。”

    不论身后的人有多少不满,白依依认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更何况说好了,要上比武场上一试高下,若是还在这里不依不饶,便就显得很没道理了。

    明心不论修为还是年纪都比白依依要大上不少,更何况他乃是佛修,本该以慈悲为怀,以不争为行事之风,如若不是白依依说话太过份,他也断不会与一个小姑娘计较。

    在不言之中,定下了第二日比武场之争,佐轻是满怀心事的钻到白依依的房里,他果然还是没法视而不见的等着事情发生。

    然而白依依却是淡定的比平时的蛇白还要慵懒上几分。

    佐轻不免疑惑了:“小师姐,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打的过那和尚。”

    “什么和尚?”

    “佛修者。”佐轻皱眉,这个地方和尚都不叫和尚,明明一样是修佛。

    白依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又没真正斗过法。”

    佐轻再次傻眼,于是这就是一个毫无战斗经验的结丹初期,对战一个一看就是长期行走江湖的金丹期修士?

    真的是怎么想都觉得毫无胜算啊!

    这边佐轻为自家小师姐,愁的头发都要掉了,简直是操碎了心,而另外一处,那教导出如此师姐的人,却是依旧悠然自得的,享受着终于宁静下来的一对一时光。

    蛇白靠在雪迎夏身上,望着天空感慨:“没有小鬼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雪迎夏抚着他柔顺的长发,无奈叹息:“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们。”

    “担心啊,可担心了。”蛇白收敛了笑容:“我担心太便宜他们了,特别是…在洞里那个。”

    雪迎夏不语。

    这一切都是宿命,至于到底是福是祸,谁又能说的准。

    而他们所说的洞里,正是不远处的石中天洞府,那里的某个幽闭角落里,年幼的少年身上狼狈不堪,声音已然嘶哑的带着呜鸣,紧闭着双眼却不知是梦是醒。

    那人看着八、九岁年纪,一身衣杉带着被灼烧过的乌灰,犹有一丝丝的灼痕遍布满身,又像是被雷电给劈过了一般,一条条满布狰狞。

    偏偏那露出的皮肉雪白,带着少年的幼滑,那善存的一点完整衣料,也能看出它原本的昂贵与讲究。

    两相对比之下,却也更显那少年可怜,凌乱的青丝映着两行清泪,若是有人见了,定也要为他心悸心疼。

    可惜此处没有别人了,这是一个幽闭的空间,看不出它的深浅与结构,也不知这地方有些什么东西,只见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光芒,明明暗暗的闪烁着。

    “啊!!”少年口中吐出了痛苦的低吼,身上开始泛起红与紫交错的光芒,接着是身体被突然冒出来的紫电乌光和赤红火焰所包裹,隐隐约约的似乎还能听到,火舌吞吐的呼声,与紫电交错之间的隐隐雷鸣。

    这场景太过可怖,少年痛苦的高昂脖颈却无力摆脱现状,很明显此种情景并非是他第一次感受了。

    身体的极至痛苦,与心里的绝望交织,生而不得死而不能,少年还稍带青稚的脸,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然而就算如此,那依旧完整并没有染上伤痕的五官,依然可以看出的容貌,不是失踪的小师兄又是谁。

    只是现在他已被折磨的如梦似醒,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如若说现在他还能想起谁的话,那定是佐轻,佐轻… …

    他此生最恨的人,没有之一,他是他的宿敌,是他一生的敌人,是他终此一生都要仇恨的人。

    “佐轻…”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全都是假的:“我要杀了你!”

    “我恨你!啊~”咆哮声怒起,带着痛苦的嘶吼,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入魔怎么会死,如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上飞云山,若是没有你,我夏紫重,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身体微微的颤抖抽搐,身上紫电与火焰还在纠缠,夏紫重眼神略微空茫,却又带着些坚忍与疯狂,咬着牙低语声一字字,在这幽闭的空间回荡轻响:“天,若不亡我,我必翻天。”

    仇恨乃绝境中的良药,我不会死,我夏紫重绝不会死,就此死去,怎能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呦,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佐轻就会知道小师兄的名字了。o(n_n)o。

    备注:佛修者设定,以六大罗汉分为六支系,佛修者与现代的和尚不同,因为他们不叫和尚,但他们同样要斩情根断六欲,所以他们也剃发,但他们不点疤,不过他们其实是修真者中,等级最严的一种,在结丹以上修士在门中分别称为:小罗汉(结丹境)→大罗汉(元婴境)→金刚罗汉(渡劫境)→金仙罗汉(大乘境)。

    另:有认真看第9章中关于佛修者的设定的,可以发现,佛修者是没有大乘期的,因为佛修不渡大心魔劫,而这里又有两位是大乘期佛修。作者有话太长了,先卖个小关子~

    ☆、比武观战

    次日,比武场,佐轻也是万万没想到,身为主角第一次围观的,竟会是自家小师姐的战斗。

    每一个城镇都会有比武场,位于镇外不远处的空地,便是个看着荒芜的围场,但事实上比武场不论大小,都会设有保护的地域型法阵。

    佐轻强打起精神环顾四周,却依旧难掩疲惫,他昨夜休息的相当不好,事实上做为一名修士,哪怕是几日不休不眠,身体也不会有问题。

    但他现在的身体却十分疲惫,仅仅是因为恶梦而已,佐轻从没想过自己会做恶梦,事实上修士大多时候是不会也不该做梦的。

    但是昨夜的梦境太真实也太…匪夷所思,他梦见了小师兄,梦到小师兄小小的身子遍体鳞伤,梦到他说: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

    那种带着软糯的童音,凄惨而可怜,佐轻很清楚的知道,小师兄是不可能表现的那样楚楚可怜,不论他遇到了什么,因为小师兄是坚强的。

    但佐轻也知道,这是一个心魔,他犯下的心魔,明明说好了,一起的蛇窝就会一起出去,可是现在呢。

    他看着那边的两人依规矩签下生死契,而后入场,保护法阵开启。

    而后有大批大批的人前前后后入场,佐轻做为其中一方的同伴坐在最前方,这时候抬眼一看,才发现大半个城镇的人都来了。

    其中还不乏一些摇旗助威的,什么丫头加油、佛修必胜,听得佐轻直皱眉头,他原先怎么没觉得,这作者原来也是个神一般的逗逼啊,为什么升级流会有如此yy的画面,一定是作者走错设定了。

    “丫头,如若你现在认个错,此事就此算了如何?”明心觉得小丫头有错教育一下便好,闹到要你死我活的地步,他还是于心不忍。

    “怎么,你承认自己是丑八怪了。”只可惜白依依一点也不领情。

    明心皱了皱眉,而后反是深叹一口气:“佛曰,色不亦空,空不亦色,不应与着相。”意思是说,佛修一门不应该执着于容貌。

    “嗤,那你也承认佛修一门全都是丑人多做怪了。”白依依右手一划,幽蓝的匕首已然落入腕中,摆明了不道歉也不罢休。

    明心终于又再次怒了,手执短棍指着她:“果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既然两位已签下生死契,那么在此比武所有后果都与我城无关,比武难免伤亡,若有意外,往后两位的亲友,也只能在比武上再见真章。”说话的正是昨夜出现的那个护城修士,只见他一手微抬:“两位,可以自便了。”

    话已说完,放下最后一道保护法阵,如此一来所有术法攻击,都不会散到场外伤到无辜群众。

    佐轻努力看着场中的较量,只见幽蓝色的光芒与黄光时不时的碰撞,这明心看来还真是个正经佛修,明明在术法与灵气上,胜过白依依,可却依然选择用体技搏斗。

    然而眼中所见,心中所思却并不在此,脑海里徘徊不去的,是小师兄痛苦的神情,佐轻清楚的知道,自己没办法像原本想好的,等到大乘之后再去找小师兄。

    因为,他已是他的劫,若是没确认他安全之前,只怕自己永远都会留下这一心魔大劫。

    “嗤,那光头佬简直死蠢,一个金丹期修士,和人拼什么体技。”

    突兀的声音,终于唤回了佐轻的思绪,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昨日那个满脸横肉长的一脸凶相的壮士,虽然十分不满他的言辞,但他也没有多做表示。

    只可惜,那人却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甚至看着佐轻出言不逊了起来:“哼,小子看什么看,你那个姐姐也支持不了多久。”

    佐轻抽了下嘴角:“还不一定呢。”明心得确是一个好人,一个十分有节操的佛修,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一个没有节操的对手,不,应该说是两个没有节操观念的对手。

    佐轻表示:节操这种东西,早在他当上写手的时候就已经喂了狗了。

    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听了这话却不乐意了,怒目圆滚滚的对着佐轻一瞪,起身走了过来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子,你姐姐早晚被人打死,到时候你也跑不了。”

    佐轻皱眉,小小的身子散出威势,只可惜,这在那人眼里似乎更是给他添了几分趣味,竟伸出手来想要去勾佐轻的脸。

    佐轻侧身躲开,手一挥正好打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原本我还觉得是我姐姐有错在先,现在我明白了,果真是相由心生,你还真是欠教训。”

    “臭小子,小心着点,到时候看看是谁欠教训。”凶神恶煞的男人扯了佐轻的领子撂下狠话。

    佐轻朝天翻了个白眼,仅以此来表达他的不屑,挣脱了禁锢后直接坐了回去,再不多看他一眼,以无视来表现对他最深的鄙视。

    此时比武场上已有了变化,白依依明显落了劣势,幽蓝色的光芒被黄色光芒打的凌散,一眼便能看出她的不支。

    “我就说她不行的嘛。”身后有人嘘唏有人喝彩,佐轻可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镇上的人还有这等喜好,竟然拿这样的事情来打赌下注。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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