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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第22节

    见布勤哆嗦,陆英志连忙脱下一件外衣,披在了布勤身上,又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给他取暖。

    “怎么样?好点了吗?”

    布勤点了点头,只是嘴唇还是紫色的。他颤颤巍巍的问,“甲定漪呢?”

    听到布勤不问身处何地,只询问甲定漪的去向,陆英志心中微微发酸。但他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淡然说道,“他被左护法派去送猪仔,天黑就回来了。”

    “送猪仔?”布勤问道,“你说的这猪仔,是不是什么龙猪之类的?龙域的神兽?”

    “什么是龙猪?我从未听说过。”陆英志答道,“猪仔就是小猪啊,关在猪圈里呼噜噜的那种,用来吃肉的。”

    关在猪圈里呼噜噜的那种……布勤彻底错乱了。龙域的左护法,派甲定漪去送猪仔?送到哪里?百姓们的餐桌上?原来龙域……是为人民服务的神秘组织?

    陆英志扶起布勤,说,“走吧,我带你去洗个热水澡,再吃点东西。你在紫煞水了泡了一个月,想必身体虚弱得很。”

    “你说我泡在什么里?”布勤听到“紫煞水”三个字,十分吃惊,连泡了一个月这件事,都被他暂时忽略了。

    “紫煞水是龙域的秘宝之一。据说是祖师爷留下来的,不过数量不多,平时保存在紫煞玉里,只有人受了重伤或需要神隐时,才会拿出来用。”陆英志将怀中的紫煞玉掏出来,给布勤看。

    布勤兴致缺缺的看了几眼,这玉晶莹剔透,通体呈深紫色,只是这紫色隐隐有种流动的感觉。

    布勤心中奇怪,若是这紫煞水这么宝贵,被龙域视为秘宝,为何会出现在雾从夺魂阵里?又为何会被自己喝进去?

    布勤抛下那些疑问,又问道,“神隐是什么?”

    “你之前昏迷,就是进入了假神隐的状态。”陆英志说,“进入真的神隐状态,外人看来就是昏迷不醒,实际上这人不用吃喝拉撒,也不会变老受伤,身体反而会自发的练功。只是进入真正的神隐状态后,对紫煞水的需求量非常大,但每换一次水,都需要从神隐状态里苏醒过来。”

    布勤忽然问道,“你为何对我说的这样明白?”

    “因为,龙域里……不,应该是世界上唯一能进入神隐状态的人,就是龙主。”陆英志神色不安,低声问道,“神隐是种非常邪门的功夫,如果你有了这本事,又坐拥一个实力强大、隐世不出的龙域,你会怎么做?”

    布勤摇了摇头,他有些不明白陆英志的意思。直到日后他明白了,才真正体会,那一刻陆英志的惊恐与无助。

    他想分享一个秘密,一个他空想出来、从来没有去验证过的秘密。他唯一想要、胆敢分享这个秘密的对象,就是布勤。

    然后布勤接着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武功盖世,哪是我能揣摩的?”

    布勤的眼神里,满是警惕和疏离,看得陆英志喉头一紧。

    他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布勤已经和他生分了,甚至防备和警惕着他。陆英志不再说了,安静的扶着布勤出了山洞。

    迎来了夕阳的温暖光芒,布勤眯了眯眼睛。视线清晰后,布勤不由得大吃一惊。

    眼前一片粉红色的桃花海,其后茅屋林立,竟是一派炊烟淼淼、鸡犬相闻的安乐景象。

    布勤哑然,“这里……难道就是龙域?”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卷了~

    ☆、桃花源喜重逢

    “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布勤愣愣的看着眼前仿若棋盘般整齐的水田,硕大的池塘,周围种着亭亭玉立的毛竹,一条大路纵贯南北,数条小路东西交错。路上跑着不少孩子,还有黑黄土狗跟在孩子身后。竟然样样都对上了《桃花源记》。

    布勤清楚,在他里,只有一个地方借用了《桃花源记》里的描述,就是段无颦征服天下后,短暂归隐的地方。那正是一片世外桃源,段无颦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也正是这段快乐时光,让段无颦有了一点感念: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这才使得日后尸毒爆发、天下大乱时,本来对世间没有一点情感和责任心的他,出手救了苍生。

    “这里……难道就是龙域?”布勤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陆英志答道,“没错,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龙域圣地。龙域子孙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少说已经有上千年了。”

    布勤注意到,陆英志说的不是“龙域弟子”,而是用了“子孙”二字。布勤问道,“你说的‘龙域子孙’是何意思?”

    “抱着我的脖子。”陆英志说完,突然将布勤整个人抱了起来。

    布勤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陆英志的脖颈。陆英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山壁攀山而上。这两年来,他功夫又精进不少,攀爬竖直的山壁,有如平地奔跑一样,只跃身了几次,就已经攀到了山顶。

    陆英志放下布勤,指着下面说,“你看,这两条山脉,将整个龙域圣地围在了中间。两条山脉首尾相连,样子就像……”

    “就像两条盘龙!”

    “我们脖子上的龙印,就是仿着这两座山脉的形状。”陆英志说,“这块土地被龙形山脉围绕,龙域最初,指的就是这个地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龙域成了一个教派的名字。”

    “你对龙域,了解不少。”布勤说,“看来你已经进入龙域的核心了。”

    陆英志欲言又止,最终只苦笑着说道,“不,我进入龙域后,没做过什么正事。一直都在圣地里,管些鸡毛蒜皮的事。圣地的龙域子孙,大都不会武功,心思也单纯,我仿佛过了两年世外桃源般的闲散日子。只是这半年来,我被左护法挑中,才成了尊者,能够觐见龙主。”

    “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布勤问道。

    “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陆英志看着布勤,说,“我相信,以你的才智,一定讨得龙主的欢心。”

    “为什么?”

    “龙主喜欢有趣的东西。”陆英志说,“所以右护法虽然不是龙域子孙,但仍旧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为了右护法。”

    想到龙吟霜打扮成女人,到刘家要嫁给自己,布勤不仅歪了歪嘴角,这个“有趣”的意味,怎么这么让自己不爽?

    “好了,我们下去吧。”陆英志说完,又未顾布勤意愿,一把将他抱起,又飞身跃了下去。

    布勤只好攀住他的身体,同时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

    待二人稳稳落了地,布勤才收住了叫声,将头从陆英志肩膀上抬了起来。他这一抬,正好看到甲定漪站在他们五米开外的地方,正抱着肩,黑着脸看着他们。

    “定漪大人!”布勤像只灵活的猴子,从陆英志身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向甲定漪飞奔而去。

    他一下窜上了甲定漪身上,抱住了他。布勤拉开一点距离,看着甲定漪的脸。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屑又冷漠的看着他。布勤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进入昏睡这一个月来,甲定漪没什么变化。要是和颦儿一样,对他态度大转变,那布勤真的就不知所措了。

    想到段无颦,布勤心里非常委屈,想要赶快告诉甲定漪。冷静下来后,布勤有些尴尬了——他双腿盘在甲定漪腰上,胳膊缠在甲定漪脖子上。

    “呵呵呵呵……”布勤只好傻笑。

    “长本事了?是个人就想抱?”甲定漪眼睛却看着陆英志,果然又发射了“死死盯住”的技能。

    布勤马上表忠心,“定漪大人,我想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人!”虽然是哪个“抱”,二人肯定会有分歧吧。

    “哦?”甲定漪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他伸出手拍了拍布勤的屁股,挑眉道,“还不下来?不知道自己比猪还沉?”

    听到“猪”字,布勤更加心疼甲定漪了。原来他去送猪仔,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将猪仔抱在怀里才行。看来这猪仔还是有一定身份的,说不定正是什么龙域的神受圣物之类的!定漪大人怎么可能会去赶猪呢?

    布勤从甲定漪身上跳下来,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就像从甲定漪身上生了根,紧紧靠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再走了。

    被两人忽视的陆英志,此时心中更是不是滋味。他轻咳了一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才说道,“你回来了就好,带布勤去四处转转吧。我先回圣殿了。”

    “啊,你这就走了……”

    听布勤语气中有些不舍,甲定漪脸上又露出不快,自顾自的转过身走了起来,丢些两个字,“跟上。”

    布勤看了看陆英志,最终没跟他道别,匆匆赶上了甲定漪。

    布勤有千言万语要讲,却不知该从何讲起。他问题更多,更是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他欲言又止的望着甲定漪,甲定漪却像根本没看见似的,脚步飞快的走在前面。

    到了一个竹篱围着的小院前面,甲定漪才放缓脚步,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布勤也赶快跟了进去。他大概猜到,甲定漪就住在这里。

    院子里整齐有序,院内种了一颗桃树,上面粉红桃花灿烂;篱笆下还种着不少菊花,奇怪的是,在这温暖的季节里,也开了花。

    布勤还想再细看看,但见甲定漪已经推开茅屋的门走了进去,他也只好小跑进了屋。

    刚一进屋,布勤就被甲定漪推在了门上。布勤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小心翼翼的吞咽了口水,眼见甲定漪向他压了过来。

    甲定漪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吻里满是惩罚意味。布勤只能勉强应接,此时的甲定漪太过恐怖——也许是自己太过弱小,就像落入虎口的绵羊,只有闪躲和求饶的份。

    “啊……别咬了……”努力的夺回自己舌头的控制权,布勤委屈的说道。

    甲定漪停止了无休止的侵袭,嘴唇却仍旧念着布勤的,开了口,“你……”他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情愫,正在冲撞着自己的胸膛,想要让布勤明白。可是他自己都不明白,又怎么说的出口?

    布勤不知道甲定漪要说什么,但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于是努力睁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甲定漪。

    “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甲定漪厌恶的说。他实在弄不明白心里这种既兴奋又伤感的情绪,干脆放弃了。

    “哦。”布勤失望的应了一声,又努力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线。

    “……”甲定漪抽离压在布勤身上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了。

    布勤松了一口气,心中却非常失落。他不像甲定漪一样,虽然也是初恋,但布勤好歹有过七八次的暗恋经历,非常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心里有些犹豫,甲定漪到底知不知道,两个人做那种事,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自己矫情,虽然都是男人,但布勤却不是一个人随便的人。想当初,他无数次摇动手机,但在被人打招呼后,都迅速将手机中的交友软件卸载了。

    布勤心中烦闷,连甲定漪接跟他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他这样态度,自然引起了甲定漪的不满。甲定漪弹了他脑门一下,问道,“还在想陆英志?”

    “啊……啊?”布勤赶快摆手,“没有啊。我想他干什么。”

    “哼。”甲定漪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布勤一头雾水,却总算不再为自己的心事纠结了。他说道,“我为什么会昏睡过去?又为何在那个蛋里?陆英志说蛋里是紫煞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

    “你怎么总是这么多问题。”话虽这样说,甲定漪却还是耐心一一解答,“你会迷了过去,是因为朝芩给你们吃了药……”

    “给我们?我和程颐然吗?那你呢?你没有吃吗?”

    “我也吃了。等我答完一个,你再问。”甲定漪斜了布勤一眼,才继续说道,“那间酒家,是龙域的一个据点。为了不让我们知道圣地的具体位置,朝芩等我们昏迷后,才将我们运到这里。我和程颐然先后醒来,据朝芩说,我们二人昏睡了大概十天。你却不知为何,一直不醒。怕你在昏睡中身体会太过虚弱……”

    甲定漪顿了一下,才说,“陆英志,向龙主求来了紫煞玉,里面存有紫煞水。你说的那个‘蛋’,叫做轮回万合棺,据说是专门养伤用的。”

    “可是,我在雾从夺魂阵里喝的,不也是紫煞水吗?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朝暮借废你我武功之名,锁住了我的归墟,才让我得以保命。就算这样,也让我足足傻了两年……”

    “只傻了两年?呵呵。”甲定漪反问道,“真是因为紫煞水吗?”

    “等我说完一个,你再接着问。”布勤将甲定漪刚刚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带着胜利般骄傲与自豪,布勤接着说,“……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甲定漪挑着眉对他一笑,似乎在诉说,自己说的没错,他傻,和紫煞水没什么关系。布勤虽然心里明白,甲定漪是在嘲笑他,但仍不住也跟着嘴角上扬了。

    布勤脑中一片空白,想的只有:甲定漪好帅啊……

    甲定漪被他看得心烦,干脆抓过了他的领子,一把丢到床上去了。

    被甲定漪欺身压上来,吻得迷迷糊糊的,布勤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咦?我的问题好像还没问完。还有颦儿的事要问……

    可惜他根本没有机会了,因为甲定漪正跪在他身上,扯开了他的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的拉开了自己的上衣。健硕的胸膛与腹肌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布勤眼前。

    布勤被小麦色的肌肤迷得目瞪口呆,越发没有心思想别的了。更别说甲定漪身体修长,狭窄的盆骨上,两条人鱼线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黑色丛林里,更惹得布勤想去一探究竟。

    布勤自然这样做了。他做了一件从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后,就一直想做但不敢做、也没有机会做的事。

    双手捧住了甲定漪的翘臀,布勤将头深深扎进了甲定漪双腿之间。

    甲定漪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按住了布勤的脑袋。他犹想保持平日里的冷静,只是身体和大脑,早已不受控制了。特别是布勤偶然抬起头来,虽然吞吐着最为脏污的部件,眼神却是无法言语的纯真与无辜。

    甲定漪感受着柔软与温暖,忍不住跟着布勤的节奏,耸动了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却突然将布勤提了起来,用力吻了下去。

    俩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气喘吁吁的结束了冲刺。布勤躺在甲定漪胳膊上,大脑放空了好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甲定漪,突然说道,“对了,我看到颦儿了!你应该也见到他了吧?他为何对我特别冷漠?我们去找他!”

    甲定漪无奈的按住了布勤,“你就准备这样去?”

    布勤尴尬的挠挠□□的屁股,说,“那我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布勤的衣服早就湿了,甲定漪只好给他找了一套自己的,让他先换上。甲定漪的衣服多是黑色灰色,随手拿来一套,也是黑色的。

    他比布勤高上不少,布勤套上衣服,只能将袖子和裤脚挽上,腰带也长,只能垂下一大截。

    布勤平时里多穿单色,这回套了这样一身,却更衬着他唇红齿白……想到布勤是怎样将嘴唇摩擦的如此红润,甲定漪咳了一声,才说,“段无颦成了龙域的奉龙者,不是你我随便就能见的。说来也奇怪,他一般都呆在圣殿了,不会到圣地来。怎么你刚醒过来,就见到他了?”

    布勤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他看到我醒了,就走了。后来是陆英志来了,才将我从轮回万合棺里放了出来。”说完话,布勤又挠了挠头。

    见布勤反复挠头,甲定漪才想起来,刚才压在布勤背上前后运动时,总有一阵若有似无的馊臭味绕在鼻间。甲定漪向他招招手,布勤果然探过头来,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确定了馊臭味的来源之后,甲定漪冷漠的说道,“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啊?”布勤扭捏的拉开了腰带,“又要啊?我怕身体吃不消……不过你若是非要,我也只能……”

    没等布勤说完,甲定漪就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他,将他夹在腋下,提着他走到了水缸前,扔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抄袭了《桃花源记》,布勤这只抄袭狗!

    ☆、理想国度

    布勤觉得,自从穿越到书中的世界后,就总是和水有缘。一向怕水的他,竟然也有了点水性。只要身体一接触到水,立刻下意识的摒住呼吸,同时手脚并用的挣扎了起来。

    甲定漪抱着肩,冷冷的看着他。

    布勤挣扎了一回,站了起来。水缸里的水,只到他的腰间。布勤傻傻的笑笑,问道,“为何将我放进水缸里?”

    甲定漪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进了屋。再出来时,他抱了一个木盆,里面放着毛巾、丝瓜瓤、木质梳子和一块椭圆形的淡绿色物体。

    布勤坐进了水里,趴在缸壁上,眼巴巴的看着甲定漪将木盆放在一旁,然后用脚尖挑过一只板凳,坐了下来。他看出甲定漪要给他洗澡,便任由甲定漪从水里拉出他的胳膊。

    在不能行走的时候,甲定漪一直为布勤洗澡。自从腿好了,布勤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个待遇了。他乖乖的配合甲定漪,伸出胳膊方便甲定漪的动作。

    然后,布勤发出了生命的呐喊,“嗷……”

    “怎么了?”甲定漪停下手问。

    “……用丝瓜瓤剐皮,实在太疼了。”布勤本来就细皮嫩肉的,再加上在紫煞水里泡了半个多月,皮肤更是娇嫩。

    “什么剐皮?你以为你是牛蛙啊?剐你皮做什么。”甲定漪嫌弃的说道,“身上都臭了,还好意思叫疼?”

    牛蛙……听到这两个字,布勤突然想起了各种牛蛙火锅以及干锅牛蛙,肚子便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好在藏在水下,不容易被发现。布勤饿的搜寻着附近一切看起来像食物的东西,然后发现了木盆里的那个陌生物体。

    布勤拿起那块椭圆形物体,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一股清新微甜的味道。不过他也不是三岁孩子,自然不可能张口就咬。

    “这是什么啊?”

    “肥皂啊。”甲定漪抽过肥皂,教训道,“这东西金贵的很,不要拿来玩。”

    “现在就已经有肥皂了吗?”布勤问,“我还以为,现在还用碱面或者皂角洗澡呢。”

    甲定漪白他一眼,“你自己写的世界,还来问我?我真不晓得,你这个‘作者大人’,还有什么用。”

    布勤讪讪的笑笑,心中竟真有几分不安,生怕甲定漪不要他了。他连忙说,“其实我很有用的。”

    “哦?说来听听。”

    “……我比较会编故事。而且……”布勤思索了半天,终于自暴自弃的说,“我好像真没什么用。”

    “你还是有一个用处的。”甲定漪说起话来笑意吟吟,眼带桃花口含,似是在都弄布勤。

    布勤看得胸口猛跳,眼睛在家丁一脸上乱窜,哪里都舍不得不看。我布勤自问何德何能啊,竟然睡了这么一个帅到没天理的男人!

    曾经以为是自己上辈子造了孽,才会穿越到书里,受了这么多罪。但是此时此刻,布勤真心感谢各路神仙,恨不得给上帝观音玉皇大帝,个个都磕上一个头。

    “又傻笑什么?”

    布勤仍旧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能睡到你,此生无憾了。”

    刚说完,布勤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要辩解一下,就见甲定漪眯了眯眼睛,又向他逼了过来。

    布勤微微闪躲,心里其实万分期待。谁知甲定漪的脸停在了离他一寸的地方,布勤变成了斗鸡眼,看着甲定漪笔直的鼻子。甲定漪顺势将手伸进了水里,感觉到甲定漪手摸到的位置,布勤立刻脸上一红。

    甲定漪脸上却毫无变化,用拇指揉了揉布勤的穴口,然后伸进两指,轻轻搅动。布勤紧张的抓住甲定漪的胳膊,尽量让自己放松,不去想那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部分。

    一股暖流缓缓流出,甲定漪才撤了手,面无异色的继续给布勤洗澡。这次他没有再用丝瓜瓤,而是用手轻轻的给布勤搓澡。

    虽然泡在凉水里,但布勤的脸却蒸的通红。与平时的凶恶比起来,现在的甲定漪太过温柔,反而让布勤更加难耐了。他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直说心中所想。

    布勤东瞅西瞧,还是对那块肥皂很感兴趣。他拿起肥皂,问道,“这东西,是从外面买的,还是龙域里的人自己做的?”

    “他们自己做的。”甲定漪说,“我到这里之后,发现龙域里的人,都非常淳朴单纯。家家户户从不锁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没想到四方圣域视为虎狼的龙域,竟然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地方太好,好的有些虚假了。”甲定漪说,“你到这里也快三年了,可否见过现在手里拿的肥皂?”

    “以前在段家,后来去雾灵山,用的都是皂角和碱面。”布勤回忆道,“就算是刘家,用的也只是豆粉。我还以为,这个世界里没有肥皂呢。”

    “我初次见到这东西,也有些惊异。他们家家户户都会做,每个月,圣殿里都会来人,将多余的肥皂取走,拿到外面去卖。据说加了香料的肥皂,一块就价值百金。就算刘家这样的富户,也用不起这东西。”

    “技术垄断,就是赚钱啊。”布勤感叹道,“那龙域里的人,不是富得流油?怎么我见他们穿衣住房,都不像是有钱人啊。”

    “价值百金这四个字,是陆英志告诉我的。而住在龙域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做的东西,拿到外面的世界,值多少钱。”

    “你的意思是,圣殿压榨龙域百姓?那他们难道就不想反抗吗?”

    “反抗?为什么要反抗?他们祖祖代代,没有离开过龙域,又哪里知道他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外面的世界,竟然金贵无比。”甲定漪说,“这里的人,没有钱的概念,竟然还过着以物换物的日子。有什么想要的,就算龙域里暂时没有,或是自己手头上没有交换的东西,也不要紧,就向圣殿里的尊者讨要就可。”

    布勤听到这里,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却说不明白。

    甲定漪继续说道,“这里的人,每日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意。一切物质需求,都能被满足。每个人几乎都是绝对平均和平等的,不会存在任何差异。你看外面那些房子,就能看出来了吧?就连高低大小,也基本一致。”

    布勤越听,心里那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越清晰。

    “自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没有去过外面世界的基础上。”甲定漪目光深邃,“他们非常富足,吃穿用度却非常单调。虽然他们有许多外面世界没有的东西,但同时,外界的许多东西,他们也是闻所未闻。”

    “沟通这里和外部世界的唯一桥梁,就是圣殿。圣殿里只有龙主和两位护法,还有十二位尊者。至于我们之前听说的那些信者使者们,都没有资格知道圣域的位置……”

    “等等。”布勤终于开口了,“就算对自己的生活再满足,也不可能根本不想出去啊。别说人类了,就算是动物,也是有探索的欲/望的。他们不会对统治者产生质疑吗?”

    “统治者?谁?圣殿里的人吗?”甲定漪摇摇头,“你错了。他们不仅不当圣殿里的人是统治者,反而视他们为服务者。他们想要什么、缺什么了,就去要;圣殿里的人拿走他们做出的东西,也不过是替他们去外面交换而已。”

    “可是明明圣殿剥削了他们的剩余价值啊!”

    甲定漪问道,“剩余价值是什么?”

    布勤努力回想大学的课本,解释道,“比如说,这肥皂,是用豆粉混了蒸熟的皂角,再加上各种香料,用融化的猪油灌注。材料倒是寻常物件,只是其中的技术和所费人力,却更加值钱。可是龙域里的百姓,只看到了材料便宜,没看到自己所费心血的价值。这个价值,就被圣殿里的人拿去了。”

    听完布勤的话,甲定漪竟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头脑如此简单,还能想出这样的道理来。

    “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经济学家想出来的。”布勤见甲定漪的眼中竟带敬畏,不敢居功,赶快解释道。

    “这是一个奇怪平衡。龙域里的人,不知道所产物品的价值,才会被圣殿‘剥削’。”甲定漪说,“但也因此,他们过的十分简单快乐。只要他们不想去外面,就能永远保持这种快乐。”

    “但如果他们其中,有一个人想了解外面的世界,那么这个平衡,可能就会打破。”布勤也神色凝重,“我不相信人能如此单纯安稳,又不是机器人,只知道干活,不会思考。”

    “机器人又为何物?”

    “就是……就像提线木偶,你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不过机器人的能力更强,只要给他设定好命令,就不用时时刻刻的亲自指挥。”布勤尽量用甲定漪能理解的话解释。

    “木偶?有时候看到他们脸上假惺惺的笑意,倒真像是木偶。”

    甲定漪说出这种话,布勤倒不意外。虽然不知为何甲定漪心里如此扭曲,但布勤知道,甲定漪的世界里,人性都是本恶的。幸福与快乐,那就是为了让你丧命的时候,想到过去,能够更加痛苦。

    这种幸福快乐的生活,在甲定漪看来,就是阴谋与罪恶的前兆。

    布勤了解甲定漪的心思,甲定漪也了解布勤的。他将布勤从水里捞出来,一边给他擦干,一边说,“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这里还有饭馆吗?”

    “他们非常热情,到了饭点,随便走进一家,坐下吃就行。”甲定漪补充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就没自己动过手。”

    他们对你这么好,你却说他们笑的像木偶。布勤心中纳闷,那你又是如何看待我的?该不会一拍大腿,说日了狗了吧?

    布勤身上擦干净了,就光着屁股坐在床上,等着甲定漪给他梳头。甲定漪自然而然的拿过梳子来,将布勤的湿发疏开,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

    “对了,你用水缸洗澡吗?”布勤忽然问。

    “那是用来装干净水的。”甲定漪说,“一会你将水缸洗干净,再灌满。”

    “……”

    “水井不远,走一里地就到。”甲定漪想了想说,“不过家里的水桶漏了,你要走快些,要不然到了门口,水就洒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啊……脑洞又开大了

    ☆、蹭饭

    布勤穿好衣服,就跟甲定漪去蹭吃蹭喝。

    甲定漪没什么准备,就拉着布勤到处走,看到一家烟囱里腾起一阵浓烟,便去敲门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身高和布勤差不多,长相清秀可爱,怀里还抱着个正在吃手的娃娃。他看见甲定漪,表情颇为惊喜,“定漪,你来吃饭了?快进来。”

    甲定漪推了推布勤,让他先进去了。布勤有些尴尬,甲定漪不介绍他,开门的男人也不询问,弄得他好像透明人一样。

    他同手同脚的进了屋,甲定漪倒不见外,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两杯茶。递给布勤一杯,他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布勤小声问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吃,会不会太过没有礼貌了?”

    “不会。”甲定漪斩钉截铁的说。

    “……”布勤说,“要不然,我去帮他抱抱娃娃吧。”其实布勤这样说,是想借个由头自我介绍一下,总不能吃了人家东西,连名字都不告诉人家吗?

    见甲定漪没有阻拦,布勤就向了厨房。走这几步路,他细心观察了一下屋里摆设,发现与甲定漪家里的非常相似,就连家具的样式和颜色,也基本相同。进了厨房,布勤又吃了一惊。

    刚才看到的孩子大概一两岁左右,正坐在一个学步车里,在厨房跌跌撞撞的走着。学步车的车头,挖出了不同形状的镂空,孩子正拿着一个圆形的绿色积木,正要往三角形的空荡里塞进去。

    “宝宝,那个是三角形,你拿的是圆形。”刚才开门的男人切菜之余,扭过头对孩子说。

    见孩子不理自己,依旧将圆形积木砸向三角形,男人蹲下身,教导说,“宝宝,这个是圆形的。跟我学,圆形……算了。”男人放弃般的自言自语,“你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说,何况这个呢。”

    竟然还讲究幼儿智商开发?布勤对龙域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个男人发现了布勤,笑道,“饿了吗?马上就开饭了。”

    “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布勤说。

    “没关系,你去坐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布勤又觉得尴尬了,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布勤主动自己我介绍,“我叫布勤,你叫什么?”

    “我叫初五。”初五说完,就不再继续问了。

    于是布勤又陷入了尴尬。初五从来没见过自己,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自己从哪来,是什么人吗?更别提龙域是一个这么封闭的地方,里面的人见到自己,不应该都好奇死了吗?

    布勤探头去看初五炒菜,初五炒的像是土豆丝,土豆丝被红油裹着,还有不少豆豉。布勤没话找话,“你用了豆豉和豆瓣酱炒土豆丝啊?一定很好吃。”

    “我用的是老干妈。”初五说,“有点辣,可以吗?”

    布勤有点傻眼,“你用的什么?”

    “老干妈啊。”

    “是甲定漪教你的吗?”

    “甲定漪不会做饭,怎么可能教我这个。这是……”

    “那是陆英志教的?总不会是段无颦教的吧?”

    初五奇怪的看他一眼,“这东西龙域里家家都会做,为什么还要人教?”

    布勤脸上表情复杂,呆呆的看着初五。初五以为他被拒绝了难过,试探的说,“要不然,你帮我拉抽油烟机?”

    “我帮你拉什么?!”布勤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

    “抽、抽油烟机啊……”初五被他吓了一跳,犹豫的说,“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布勤回过神来,连忙说,“我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我没见过抽油烟机,不知道该怎么用。”

    “没见过?”初五一歪头,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说,“这东西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吗?你没见过吗?”

    初五表情动作如此单纯可爱,看得布勤心脏竟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动了几下。布勤这才仔细打量了下初五,他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左右,脸上满是稚嫩。实在想不出,他已经是个两岁娃娃的爹了。

    虽然古时候成亲都早,但秉着“早恋不能成功”的指导原则,布勤的里,没有一个人物未成年就生娃的。

    正在布勤盯着初五发冷的时候,忽然感到脚上一疼。布勤低下头,竟然是一直不言不语的娃娃,驾驶着学步车,碾过了他的脚。布勤停顿了一下,才“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孩子却毫不在意,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扬起了头,用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

    这种反差——根本不是萌,而是恐怖啊!布勤瞬间想起了阴儿房、灵异孤儿院等等电影。更何况,这孩子的眼神,太像外面安然坐着、等着白吃的甲定漪了!

    初五半蹲下身,又歪着头在布勤眼前晃,“你没事吧?”

    “……你先抱起你家孩子再说。”布勤几次尝试抽出脚来,都没有成功。

    “哦。”初五抱起孩子,布勤才得到了解脱。

    “宝宝,我说过多少次,不可以随便冲向小狗、小羊和小鸡……”初五看了布勤一眼,补充道,“还有叔叔。”

    谁是叔叔啊?我只比你大了几岁吧?布勤扭动着没有了知觉的脚趾头,讪讪的笑道,“没关系,小孩子嘛,肯定会淘气的。”

    “你还是回去坐着吧,我马上就能做好饭。”初五说,“麻烦你将宝宝抱出去吧,我怕这里油烟大。”

    “好的。”布勤拍拍手,对孩子张开怀抱,“宝宝来,哥哥抱。”

    宝宝抬起高傲的头颅,半眯着眼睛审视了布勤一遍,然后一扭头,趴在了初五肩上。

    你真的不是甲定漪的私生子吗?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和甲定漪失联的这两年,他偷偷跑去生孩子了是不是?

    初五连忙摸摸宝宝的头,小声哄道,“宝宝乖,爹爹要做饭,跟着叔叔出去吧。”

    “跟哥哥出去吧。”布勤咬重“哥哥”两个字。

    宝宝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高傲的小肉手,搭在了布勤肩上。布勤郁闷的发现,他竟然产生了感恩戴德的感想。为何他一个婴儿,在不足两年的短短人生里,竟然也能和甲定漪一样,高高在上得心安理得,接受你的恩惠,反而像是对你的恩赐。

    布勤接过宝宝,抱着他回了客厅。

    甲定漪看到他,问道,“怎样?”

    “什么怎样?”布勤将宝宝的脸转向甲定漪,问道,“看看这张脸,你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我什么时候做过好事?”甲定漪反问。

    “我的意思是,你做过什么坏事?你看看这张脸……”布勤说到一半,就听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身抗锄头的男人,脱下草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和甲定漪。

    “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布勤顿了一下,说道。

    他怀里的宝宝看到男人进来,就张开手,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想让男人抱。男人将锄头放在墙角,又将草帽挂好,才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他却不接过孩子,而是拍了下孩子小小的掌心,然后就掀开帘子,进了厨房。

    布勤听到那男人对初五说,“他怎么又来蹭饭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他进门吗?”

    “吃点饭又没什么。我还没听说过,谁家有将人拒之门外的呢。你不要总是冷着脸,宝宝整日里看着你,也跟你一样了。”

    布勤没听到男人的答话,厨房里安静了一会,才又听到初五有些虚喘的声音,“抽油烟机又坏了。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去看看吧。”

    “今天一点风都没有,外面的扇叶纹丝不动,又怎么能抽出油烟去。”

    “那就先吃饭吧。帮我端菜。”

    二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布勤用眼睛询问甲定漪:你不是说这里民风淳朴,家家户户热情非常吗?

    甲定漪自然能看懂布勤眼里的意思,说道,“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他卖笑的,随他怎么想。”

    布勤赶快捂住孩子的耳朵,“别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

    布勤放开手,就见宝宝又抬起了高傲的头颅,鄙视的看着他。布勤哑然,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长大后必是个人才啊。他大名叫什么?说不定是个大人物呢。”

    “他就叫宝宝。”

    “姓什么?”

    “没有姓。就叫宝宝。”甲定漪说,“这里的人,没有姓氏。也没有家族一说。”

    就在布勤又一次陷入惊讶之时,初五和刚进屋的男人,一起端着饭菜出来了。

    初五一共炒了两个菜,一个老干妈炒土豆丝,一个红烧排骨,又煮了一个丝瓜汤。他给几个人盛了饭,又跑进厨房,端出一小碗南瓜蓉,抱过宝宝,一勺一勺的喂着他。

    几个人安静的吃饭,布勤觉得如果他们有姓氏,那这一家应该复姓无言才对。布勤于是又找话说,“初五,这位是你哥哥吗?”布勤会有此猜想,是因为那个男人和初五长得有些相似,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少,那男人不似初五一样满脸稚嫩,骨骼已经长开,显得鼻挺眼长,反而有一种阴狠与沉稳。

    初五点点头,“对呀,他是哥哥。他叫中元。”

    布勤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他们的名字,来自于他们出生的日子。初五应该是初五那天出生的,而他哥哥中元,应该是中元节那天出生的。

    布勤又问道,“宝宝晚饭吃南瓜蓉啊?宝宝他娘呢?”

    本来就安静的饭桌,更是静的连呼吸声都不见了。

    唯有初五,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是娘啊?”

    布勤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解释道,“娘就是生宝……嗷……”

    布勤被甲定漪狠狠踩了一脚,正踩在刚才宝宝碾压的那根脚趾上。他委屈的看了甲定漪一眼,却被甲定漪瞪了回来。

    “食不言寝不语。”甲定漪说完,就将一块红烧排骨塞进了布勤嘴里。布勤啃着排骨,不再出声了。

    初五还想追问,也被中元塞了一块排骨。中元塞完排骨,就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布勤。布勤有些害怕,低下头猛地扒饭。中元收回眼神,又看了甲定漪一眼,像是在与他交流了什么。

    一顿饭,就在奇怪的寂静与无边的尴尬中,吃完了。布勤本想留下洗碗作为答谢,却被甲定漪拉走了。

    初五倒是一顿饭吃出了感情,抱着宝宝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对布勤招手,“明天还来吃啊!”

    布勤敷衍的点了点头,无意中却看到宝宝从初五的怀里探出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白眼都露出了一半。

    布勤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拉上甲定漪,踏上了回家的路。

    终于出了宝宝的视线范围,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布勤总算松了口气,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宝宝,特别古怪又可怕。”

    “有吗?”甲定漪说,“我怎么倒觉得,他还有点可爱?”

    那是因为你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谁看小时候的自己,不觉得可爱?

    布勤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便四处打量。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炊烟。一阵傍晚的暖风吹过,布勤觉得格外舒服的同时,发现房顶上烟囱中的烟气,突然大了起来,直直的向空中吹去。

    “你看,那是……”

    “那好像就叫抽油烟机。”甲定漪说,“我曾经看过烟囱底下,连接炉灶的部分,有铁铸的扇叶,中间插着铁管,一直连到上面。我没有上房看过,烟囱上面有没有其他设计,我就不知道了。”

    布勤想了想说,“我曾经见过这样的‘抽油烟机’。烟囱上下各有一个风扇,扇叶方向一致,都是向上。只有有风吹过,上面的风扇转起来,就会带动下面的风扇,烟就抽出去了。没想到龙域的人还能想到利用风能。”

    “也许是他们没有其他娱乐,只能专心研究这些了吧。”甲定漪说,“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娱乐。每日里不是吃饭就是干活,然后倒头就睡。”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创造力?没有丰富多彩的文化和娱乐,只有复制和压抑,还说什么创造?”

    甲定漪见布勤说的眼睛发亮,口水直喷,似乎非常激动,只好拍了拍他的头安抚他。

    布勤也觉得自己激动的莫名其妙,平静下来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刚才我问宝宝的娘,为何初五反问我娘是什么?难道他和宝宝都是孤儿吗?可就算这样,他应该也见过别人喊娘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没有姓氏,也没有家族。”甲定漪说,“这里没有婚姻和父母的概念。想在一起生活,就在一起生活。想独自生活,就独自生活。”

    布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可是孩子出生后,管自己的爹娘叫什么呢?”

    “这也是我觉得最奇怪的。我来这里半个多月了,一个孕妇也没见过。”甲定漪神色凝重,“龙域里的人,似乎不会怀孕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到新一卷的时候就觉得没信心啊~求评啊~这种发展还好吗?

    ☆、听墙根

    甲定漪神色凝重,“龙域里的人,似乎不会怀孕生子。”

    布勤目瞪口呆,片刻才合上了长大的嘴,问道,“不会怀孕生子,那些满地跑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刚才那个宝宝,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和那个中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说他们不是父子,打死我也不信。”

    “他们两个长得像吗?”甲定漪问,“哪里像?”

    “眼神啊!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你的私生子。后来中元进来了,你的嫌疑才洗清了。”

    “我的嫌疑?”甲定漪不屑的说,“我若是想要孩子,这两年世间出生的孩子里,就大半都是我的了。”

    知道你屌大人能干,也不用这样秀你的生殖能力吧?我已经充分领略过了。

    “如果没人生,那孩子是从哪来的呢?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布勤问,“你到了这么久,可有何线索?”

    甲定漪沉默片刻,才说,“我总不能随便进一家门,就问他们孩子从哪来的吧?”

    你都能扯下脸,随便进一家门坐下就吃了,还在乎这个吗?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甲定漪似乎猜出了布勤心中所想,说道,“虽然可以随便去蹭饭吃,但能跟我聊上两句的,只有初五和中元两个人。”

    “初五我还相信,中元那个人,会跟你聊天?”

    第2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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