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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作者和反派绝逼是真爱 作者:零熵

    第15节

    流扇却皱眉道,“不要打刘家的主意。”

    “哦?”甲定漪问,“他家莫不是与武林人士有瓜葛?”

    流扇犹豫片刻,最终只道,“我也不清楚。”

    “天下秘闻,哪有宵声坊不知道的。“甲定漪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追问。”

    “这话是当初我对你说过的。”流扇又被他激怒,“两年来,我确实没有问过你任何事。就算你被雾灵山和龙域同时通缉,我也从未问过一句原因。如今你反倒用这句话来回我?”

    甲定漪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流扇为何怒气冲天。他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既要我远离刘家人,又不告诉我到底为何。”

    流扇气得摔袖而去,又马上折了回来,脸上带着恶狠狠的笑,“既然你想入行,就得按照行规来办。梳洗打扮得当之后,就出场由恩客竞价,价高者得。”

    流扇的梳洗打扮,可谓精细又精致。洗过澡后,流扇拿出一件长衫,要亲自为甲定漪穿上。

    “里面什么都不能穿。”流扇冷着脸说,“这是规矩。”

    “有这规矩?”

    “你见坊里小倌,哪个里面穿衣服的?”

    甲定漪自然不可能掀开人家衣服看,只好认同。擦干身体,让流扇为他穿上长衫。

    这长衫十分轻薄,与普通衣衫不同的是,它的开襟,在后面。这是专门为小倌设计的服饰,只有客人能从后面解开,自己是解不开的。

    甲定漪倒没多想,只是感觉后身——尤其是腰部以下,特别的清凉。他刚想照照镜子,看看衣服后面是什么样的,就被流扇制止了。

    流扇憋着笑,说,“许是你没空身穿过长衫,才觉得凉爽。马上就要接客了,快坐下,我来为你再梳梳头。”

    甲定漪坐下来,任由流扇在他头上折腾。好在他还是手下留情,只和往常一样,将甲定漪头发束起。可他耍了个心眼,并没有用男子的束发方法,而是用了女子的盘头方法。

    男子束发,就算拔掉簪子,头发也不会散;盘发就不同了,力量全倚在发簪上,只要发簪一松,长发便会落下。

    流扇依旧满脸笑意,“别忘了,咱们宵声坊的规矩。若是你也对那位恩可满意,同意他入你香闺,就将簪子交到他手里。”

    听到“香闺”这两个字,甲定漪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他对着镜子,看着头上别着的那根手掌长的玉簪,簪首是一朵五瓣花,普通到随处可见,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看得入神,甲定漪竟然不受控制的幻想起来,将簪子拔下,随意扔到布勤——也就是现在的“刘狗闹”少爷手里,他脸上的表情。

    “这么快就发上痴了?”流扇嗤笑一声,然后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小哥们,都起来吧!今天是我们定漪□□的日子,赶快将花撵备好!”花撵正是宵声坊才用的。

    甲定漪听到“□□”二字,横眉冷眼的不再出声。

    “你也真是够小心眼的,说笑一句就生气了。”流扇道,“生气还不明说,就会甩脸子。不知谁吃你这一套,养成了你这脾气。”

    自然是有人吃的。甲定漪忽然想起布勤那张谄媚的脸。

    “对了。”流扇又将一只小瓷瓶交到他手里,“收好。”

    “这是何物?”甲定漪想拔开瓶塞,却被流扇阻止了。

    “不能随意打开,晚上才用得到。好了,去花撵中等着吧。”

    “我怎么觉得你一脸坏笑?”

    “哪有?”流扇回眸一笑,“我本来就是面若桃花,怎么看都像在笑。”

    甲定漪懒得理他,坐进了二楼巨大的花撵里。不知是否因为这花撵太过花俏,甲定漪心中竟然生出一支不安而期待的萌芽。那支萌芽骚动了甲定漪的心,却最终被他压制了,并没有开花结果。

    夜幕一降临,宵声坊就迎来了本该有的热闹与喧腾。

    客人们纷拥而至,狗闹少爷挤在其中,特别的格格不入。他本身长得就清秀,比起嫖客,更像是小倌。

    更别提他此刻精心打扮——出自那号称貌比潘安、玉树临风的胡进宝之手。头上抹了足足八两头油,不仅油光锃亮,简直油润欲滴。

    为了彰显财富,脑袋上还别了十七八枚发簪发饰,从龙纹虎纹到鱼纹蛇纹,不一而足。许是觉得头上功夫足够气派了,身上若再过于豪华,有暴发户的嫌疑,胡进宝为他选了一身素白素白的衣裳。

    要想俏,一身孝——胡进宝原话是这么说的。

    可偏偏又不甘心,还有太多审美观念想要表达,于是胡进宝又为他挑选了一条七宝红玛瑙腰带,上面杂七杂八的挂了十几个腰坠。

    于是狗闹少爷步履沉重,每走一步便叮当作响,甚为引人侧目。

    可惜他常年不出门,要不然旁人见了,为了他家的名声,也会奉承两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嘲笑。

    “哪里来的土包子?怕是刚死了爹,孝衣都没来得及脱,就裹上家里所有财宝赶过来了吧。”

    “什么财宝,一身上下,还没我一只鞋贵。”

    “宵声坊乃是天下第一坊,怎么会让这种人进来。”

    这身衣服佩戴,都是胡进宝的。胡进宝平时喜欢淘弄古物,可惜没有那眼,尽买些假货。如今倒让同样不长眼的狗闹,也丢人了大人。

    狗闹少爷听得委屈,想争辩两句,但脑子不太够用,再加上胡进宝给他加的配饰太多太重,更加头晕脑胀了。

    好在流扇敲了一声铜铃,清脆的声响传遍舱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幸得大家前来一聚,我们坊里,有一位清倌人今日要梳弄。”流扇走上二楼,站在花撵旁边。花撵上垂着大红的纱帘,只露个影绰的健硕身形,与坊里的小倌的清瘦大为不同。

    流扇强忍住笑,继续说,“想必大家也晓得,我们坊里的规矩。一是价高者得,二是要梳弄的小倌愿意托付春宵,否则我们会退回一半缠头。”

    缠头既是嫖资,也就说,就算有客人花高价与小倌共度春宵,只要小倌没看上,那就只陪吃酒聊天,夜深了就请回。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只因宵声坊里的小倌,个个是人间绝色。

    只是今日这绝色……不少客人心中发怵,美则美矣,就是阳刚之气太足,到了房里,到底是谁压谁,就说不好了。

    甲定漪听流扇说完“废话”,就半眯着一双凤眼,在下面的人权之中,寻找狗闹少爷的身影。

    他这副清冷模样,却正骚动了不少客人的心。若是将如此高傲的人压在身下,那滋味……

    “我出一千两!”有人首先开了价。

    流扇示意旁边的小倌记住出价者,才说道,“宵声坊的小倌梳弄,起价是五百两。不过既然有客人这么喜欢我们定漪,就一千两起价。每叫一次价,至少加一千两。”

    一千两,能买下一间地段最好的铺子了。

    流扇此话一出,楼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又马上有人加价。

    “两千两!”

    “三千两!”

    “我出四千!”

    这么多人为自己一掷千金,甲定漪却越来越烦闷。因为,狗闹少爷,至今还没有发声,而是站在楼下,傻愣愣的看着自己。

    “一万两!”

    “两万两!”

    最后只剩两人叫价,到了两万两,大家就只有艳羡和不甘的份了。

    流扇笑道,“两万两,还有没有人加价?若是无人,那定漪,就是这位老爷的了。”

    见狗闹还是一幅傻样,甲定漪气得冷哼一声,眼睛中透露出一丝危险意味。若是让这个肥老头买了下来,一会就在房里拧断他的头。

    好在甲定漪这一声哼,叫醒了狗闹。

    他大喊一声“还有我”,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每一张都是千两的大面额。狗闹一边向楼上跑,一边颤抖着手喊道,“我有钱,我有的是钱,我这里有五万两!还不够的话,我再回去取。”

    楼下又陷入了沉寂。

    五万两,可以买下一条街了。这个傻小子,竟然拱手送到勾栏院?

    甲定漪这才稍显满意,扯下花撵上的轻纱,挡住自己,转身回房去了。

    狗闹又傻了,不知这是何意。

    流扇叹了口,“刘家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败光。还愣着干什么?他已经进房里等你了。”

    “等我、等我做什么?”

    “真是傻子。”流扇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脱去他的衣衫,享受他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于要不要压倒之类的,你猜猜?你再猜?

    我把握不好度啊~不知道会不会和谐so我还是暂时做个纯洁的孩子吧

    ☆、春宵一刻五万两

    “脱去他的衣衫,享受他的身体。”这句话,一直在布勤脑中徘徊。

    脱去他的衣衫,不就代表,他什么都不穿?享受他的身体……怎么才叫享受?

    狗闹少爷的脑袋,明显不够使了。但见到甲定漪后,他不仅脑袋不够使,就连眼睛都不够使了。

    甲定漪正端坐在八仙桌前,大敞着双腿,滑顺的下摆,从他双腿之间垂下。见狗闹进来,甲定漪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端了许久,却一滴未饮。

    “你来做什么?”甲定漪明知故问。

    狗闹的回答却让他刮目相看,“脱去你的衣衫,享受你的身体。”

    说完这话,不仅甲定漪,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你疯了吗?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难道不怕他打断你的狗腿?狗脑少爷又一次吃惊的发现,自己大脑里,真的有个声音在吐槽。不过,到底什么是吐槽?

    甲定漪惊愕之余,竟然笑了出来,“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狗闹自然摇了摇头,“流扇坊主告诉我的。”

    “流扇。”甲定漪冷笑一声,端过刚才的酒杯,递给狗闹,“喝了吧。”

    “嗯。”狗闹接过杯子,听话的一饮而尽。握着酒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我们要睡觉吗?”

    “睡觉?”甲定漪嗤笑一声,欺身到他眼前,“你知道宵声坊的‘睡觉’,是何意思吗?”

    狗闹咽了口吐沫,紧张的摇了摇头。

    甲定漪的唇越来越近,在他眼前稍作停顿,接着划过他的侧脸,最终停在了他耳边。

    甲定漪的声音充满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诱/惑,“就凭你这狗脑,还是不知道的好。”

    狗闹涨得满脸通红,眼里带着一丝不解与失望,定定的看着甲定漪。

    甲定漪轻笑一声,端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接着喝。”

    几杯酒下肚,狗闹少爷就已经有些迷瞪了。

    甲定漪有些忧心,怕他真的喝多了,就起身想去开窗。他这一起身不要紧,后身就全都展现在狗闹面前了。

    狗闹少爷看到眼前春/色,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刚喝进去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甲定漪身上的长衫,除了开襟在后身,更精巧的是,从腰部开始,丝绸面料就变成了一层轻纱。可这轻纱毫无遮挡作用,几近透明。

    狗闹看直了眼,甲定漪却毫无知觉,推开窗后,他顺势趴在窗上,享受清爽的江风。只是他这一趴,臀部便自然的撅了起来。

    狗闹的视线,从甲定漪的纤细却不失力道的脚裸,顺着他笔直、线条流畅的双腿,一直到了那隆起的结实臀瓣上。

    也许是为了营造欲拒还休之态,正对臀缝之处,上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但这并不影响狗闹的观赏,他痴迷的在甲定漪下半身来回巡视着。

    甲定漪一回头,就看到狗闹少爷脸红得像猪肝,鼻间血流如注。被他吓了一跳,甲定漪赶快扯过桌布给他擦鼻血。

    “怎么又流鼻血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甲定漪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密道中,布勤被鼻血糊了一脸。

    狗闹少爷像吸鼻涕一样吸回鼻血,失神又陶醉的说,“你真好。”

    “那我说什么,你都听吗?”

    狗闹少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去哪,你都跟着吗?”

    狗闹少爷又点头,可惜没有再抬起来,而是压在甲定漪的肩膀上,睡着了。

    甲定漪轻笑一声,将狗闹抱起,想将他放在床上。经过梳妆台旁立着的巨大铜镜时,甲定漪的笑容定住了。

    “流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甲定漪咬牙切齿的丢出一句话,气得抓过酒壶,将镜子打打碎了。

    这一声巨响,惊动了楼下吃酒的客人与小倌们。

    流扇笑得迷人,“真看不出来,那位客人瘦瘦弱弱的,竟然有这般手段。就怕我们的定漪,受不了他折腾啊。”

    想到甲定漪清冷霸道,却被人压在身下,麦色皮肤染上一层红晕,眼波流转间,不能自持的模样,数位客人同时询问流扇,能不能为他们预定,甲定漪明日作陪。

    楼上的甲定漪不知被人肖想,否则那些客人们,恐怕不落得个四肢残缺,也要终生不能人道。

    只是眼下的他,却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横眉冷眼。他守着狗闹少爷,躺在床上,正在看他睡觉。

    像只小狗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甲定漪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布勤还有这样可爱柔软的时候。

    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甲定漪柔声说道,“你以前要是也这样听话就好了,总跟我耍心眼。”

    然后就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就让布勤保持“狗闹”的状态,像只小狗一样领在身边,也别有一番趣味。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念头,布勤最大的用处,就是他知晓这个世界的设定。

    虽然,甲定漪能感觉到,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跑偏了。

    狗闹少爷又做梦了。

    梦里他的双腿没了知觉,被人背在背上行走。他低下头,发现背着他的人,正是甲定漪。

    狗闹少爷忽然又成了旁观者,看着甲定漪背着一个陌生人,那人的脸,却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人似乎十分惊喜,紧紧搂着甲定漪,“太好了,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之后整个梦境都浑浑噩噩的,他一会在甲定漪背上,一会又站在一旁围观。梦里二人总是被人追杀,没完没了的逃命。

    一宿下来,狗闹少爷没记得多少梦的内容,却累得要命。酸痛感充斥了全身,特别是腰部。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七手八脚的缠在甲定漪身上。

    他一动,甲定漪也醒了过来。狗闹压在自己身上,某一部位还坚硬的顶着自己。抬手就想打他一顿,但看到狗闹一脸无辜又谄媚,甲定漪最终只将他掀翻在地。

    “天亮了,走吧。”

    “可是,我、我还……”狗闹哑着嗓子,“我不想走。”

    “你只花了一/夜的钱,只能呆一/夜。”甲定漪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我、我还有钱。”狗闹摸遍全身,却一无所获,“我想起来了,昨晚都给流扇坊主了。我家里还有!你要多少,我都有。”

    听他这样说,甲定漪又开始考虑,刘家是江川首富,要是拿了他家财产,路上也过得逍遥些。以前不是在段府,就是在雾灵山,算不上涉世,这两年来跟着宵声坊走南闯北,才知道钱的重要性。

    不管布勤是如何变成“刘狗闹”的,总之他现在是只肥羊,不咬出一口油,甲定漪还不准备带他离开刘家。

    想到这,甲定漪笑着说,“我要多少你都给?好,那我今晚等着你。”

    狗闹心旷神怡,连走路都快飞起来了。

    他三步两回头的扶着腰下了楼。楼下清静得很,水声是唯一的动静。

    “你可算是我们这里走的最晚的一位了。”

    狗闹被吓了一跳,原来是流扇守在了楼梯下面。

    “我、我不小心多睡了一会。”狗闹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什么?”流扇笑道,“花了五万两银子,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怎么?腰疼?就算花了大价钱,也不用这么卖力吧?”

    “不是因为钱……”因为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就已经这个时候了。

    “我知道。”流扇的笑容越来越不怀好意,“我明白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折断腰又怎样,谁能离开美人的温柔乡。”

    狗闹少爷更加面红耳赤,拉紧身上松散的衣服,急匆匆的向门跑去。

    “狗闹少爷!”流扇叫住了他,嘱咐道,“定漪已经成了坊里的小倌,头夜有权拒绝客人,但从今天起,便是来者不拒,价高者得了。”

    狗闹少爷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他也会陪别人睡觉?”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做的,就是皮肉生意。”流扇说,“不止今晚,明晚后晚,以后夜夜,都要陪在恩客身边。”

    “什么?!”狗闹少爷不止愣住,简直要爆炸了。想到昨夜睡在他身边的甲定漪,以后也会同样与别人同床共枕,狗闹就心里一阵酸楚。

    “那我天天都来!”狗闹少爷壮语豪言。

    “据我所知,刘家对你看得可严。想天天夜不归宿,实在不易。”流扇说,“我们只在江川呆上半月,就要离开了。”

    狗闹少爷难得头脑清醒了一回,“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走吗?”

    “当然有。”流扇勾勾手指,说,“娶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是春宵“一刻”

    关于h,嗯,他俩是不会发生婚前性/行为的。

    ☆、上门提亲

    “让他娶我?”等狗闹少爷夺门而去,甲定漪才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你既然做了小倌,自然是不能娶,只能嫁。”流扇坏笑道。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只是想让坊里的小倌们,都有个好归宿罢了。”流扇倒是口气诚恳,“当然,我坊里的人,能进入刘家,自然也少不了聘礼吧。”

    “你不是才提醒过我,莫要招惹刘家吗?”

    “刘家小少爷如此沉迷于你,这白花花的银子,我为何不赚?”

    甲定漪高深莫测的看着流扇,最终只笑道,“好,他来娶,我就嫁。”

    甲定漪刚撂下这句话,就被狗闹少爷狠狠打了个嘴巴。

    因为,狗闹少爷接连三日没有出现。

    倒也不是他不想来,而是被众位娘亲,困在了家里。这还都要怪那个口不严的胡进宝。

    原来在宵声坊春宵一度之后,他赶回胡家,钻进那个他们经常出入的狗洞。谁知他钻过狗洞之后,看到的胡府不复往日的安静,而是挤满了人。

    这些人他眼熟的很,都是刘家的家丁。

    刘家的五位夫人齐齐亮相,狗闹少爷见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站不起来。

    大夫人见他这副可怜样子,既生气又好笑,最终叹了口气,让家丁把他扶了起来。

    狗闹少爷脑子不够使,不知怎么面对眼前境况,就被家丁扶着上了马车,带回了刘家。

    奇怪的是,他们今天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走了下人们走的偏门。几位夫人都小心翼翼的,将他团团围住,带回了房里。

    回到房里,大夫人唉声叹气的说,“闹闹啊,你说你去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去那种地方,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狗闹少爷张了张嘴,只说出几个“我”字。

    “闹闹,你就不用隐瞒了,进宝都告诉我们了。”二姨太说。

    倒不是胡进宝不够义气,只是刘家几位夫人太过有手段,先是威逼利诱,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五位夫人分为三派:有□□脸的、有唱白脸的,还有敲锣边的。

    胡进宝自然被绕了进去,好在他还没傻到那份上,只说了刘狗闹去了青/楼,但具体是哪一个,胡进宝蒙混了过去。要不然刘家杀到宵声坊拿人,自己和狗闹,就再别想在宵声坊露面了。

    所以刘家夫人们都以为狗闹去了青/楼,并不知道,那就是名声在外的相公馆——宵声坊。

    大夫人搂着狗闹,劝道,“去过也就去过了,几位娘亲都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那种地方不是好人家的孩子去的,闹闹以后不要再去了。”

    “不行!”狗闹决绝的喊道。

    几位夫人都吓了一跳,狗闹好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们。

    “还有人在等着我,我不能不去。”狗闹少爷哀求道,“我要是不去,他就要陪别人睡觉了。”

    几位夫人默不作声的眼神交汇了一会,最终都看向了大夫人。

    “闹闹啊,她们都是青/楼女子,只认钱不认人的。昨日她可以对你以身相许、山盟海誓,明日有客人拿了钱去,她照样可以做同样的事。”大夫人说。

    “他不是青/楼女子。”狗闹坚定的说。他应该算是青/楼男子。

    二姨太挤上来,“那是自然,她们都会说,不是自愿出卖身体的。一定是家里出了变故,或是遇到不/良人,身不由己才沦落风尘的。她们这样说,就是为了骗你这种纯洁善良的孩子。”

    “他没有说过这些话啊。”狗闹少爷倒实诚,“他就是说,晚上等着我。”

    看着狗闹少爷的羞涩样,几位夫人都心道不妙。

    三姨太清清嗓子,问,“闹闹,你该不会……和她睡了吧?”

    狗闹少爷咬着唇,愈加羞赧,终却点了点头。

    四姨太忽然问,“你昨夜花了多少银子?”

    几位姨太白她一眼,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钱。

    狗闹少爷老老实实答道,“五万两。”

    “五万两?!”四姨太惊叫,“够买下一间青/楼的了!定是看我们闹闹心思单纯好骗,就如此欺负他。”

    “不是的。”狗闹少爷扣着衣服,“坊主说,昨夜是他的梳弄之礼,价高者得。”

    大夫人道,“你的意思是,你得了那姑娘的初/夜?”

    “不是姑娘……”狗闹少爷想解释,却被刘家夫人们误解了。

    “我知道,她现在是女人了。可就算如此,你也是刘家的少爷,她只是个青/楼女子,实在不相配。”

    “他不是青/楼女子!”狗闹再次强调。

    大夫人安抚他,“好好好,她不是。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娘为你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好吗?”

    “我不要大家闺秀,我只要他。”狗闹坚持。

    二姨太也跟着劝道,“你迷恋那姑娘,只是因为你没见过什么女人。这天下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保证你见了我们为你选的,就把那个抛到九霄云外了。这样好了,二娘再帮你娶几个妾侍?”

    “就算全天下的女子放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的。”狗闹少爷说,“再说,全天下的女子,都没有他好看。”

    那是自然,性别不同,如何比较?可惜刘家夫人们并不知道,他家狗闹少爷钟情的,乃是一位男子。

    几位夫人劝了半天,见他没有悔改的意思,就干脆将他留在房里反省。大夫人一出房间,就嘱咐道,“立刻为他选一门亲事,越快越好。”

    “可是,老爷这两日不就要回来了吗?”二姨太道,“要不然,还是等老爷回来以后再做定夺?”

    “老爷就算再疼他,知道他在青/楼豪掷万金,还迷上个青/楼姑娘,也要发火的。”大夫人说,“所以我们要赶在老爷回来之前,断了他这念头。”

    几位夫人打得如意算盘,以为他家闹闹只是情窦初开,一时意乱情迷。只要见了别的姑娘,就立刻能将那位“青/楼女子”抛诸脑后。

    可三天之后,她们就发现,这算盘打得不如意。先不说见姑娘,他家闹闹,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饭菜茶水如何端进去,就怎样端出来。

    平日里一天要吃三顿饭、两顿茶点、一顿夜宵,现在一天连一顿都吃不上。更不用说睡觉了,一天怎么也得睡上五六个时辰,现在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是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天。

    几位姨太太都心疼了,二姨太最先发声了,“大姐,看闹闹这样,恐怕真是对那姑娘动了心了。听他的意思,那姑娘也是刚入行,也许并非我们想的那样风尘,不如……”

    大夫人似乎早有主意,“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若是能哄的闹闹开心,娶进来做个妾侍,也没什么。”

    四姨太却还是有些不满意,“虽然是妾侍,但我们几个哪个不是出身良家?如今闹闹要娶个风尘女子,说出去,刘家……”

    “这我早就想到了。”大夫人说,“我会替她赎身,再寻个农家,当作她的娘家。只不过我要先去会会那姑娘,到底对我们闹闹,是真情,还是假意。”

    去的只有大夫人和二姨太,剩下的几位姨太,都留下来哄狗闹吃饭。

    她们找来胡进宝带路,胡进宝这才告知,他们的目的地,是宵声坊。

    “宵声坊?”大夫人沉思片刻,“这地方我似乎听过,怎么也想不起来。”

    “宵声坊建立,不过才五年。他们以船为家,四处游走,您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胡进宝得意忘形,“再说了,这地方,就只有男人才会来……”

    大夫人瞪了他一眼,吓得胡进宝禁了声。不过他心中更加佩服狗闹,几位娘亲这样凶悍,他竟然还能让他们同意接甲定漪进门。虽然断袖龙阳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从勾栏院娶回一个去,还是刘家这种深门大院,实在闻所未闻。

    甲定漪等了三天,等来的不是狗闹少爷,而是狗闹少爷的两位娘亲,带着数十家丁,乘风破浪,前来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甲定漪会嫁入刘家吗?

    ☆、婆媳初战

    起初他并不知道来者何人,有小倌前来禀报流扇,说是有一只硕大的帆船,向他们驶来。流扇趴到窗口,只看了那来船一眼,就愣住了。

    他转过身,对甲定漪说,“人家杀上门来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担。我先去睡了,除非船坊着火,否则,别来烦我。”

    流扇不是最爱凑热闹?每日里都嫌坊里不够热闹,没有客人争风吃醋打架闹事。今日倒躲了起来。

    若是放到往常,甲定漪定然要细细思索一番,只是眼下,狗闹家人找上们来,竟然能扰乱了甲定漪的心思。

    但想到狗闹少爷那张痴迷于自己的脸,甲定漪只冷笑了一声,就下楼“迎客”去了。

    刘家两位夫人独自登坊,将家丁和胡进宝留在了自家船上。

    刘大夫人见前来迎接的,只有一位相貌俊朗的翩翩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书童般的瘦弱少年。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让狗闹要死要活的,正是眼前这位英气十足的青年。

    “你是宵声坊的主人?”

    “坊主不在,有事找我就行。”甲定漪明知故问,“不知夫人有何贵干?”

    大夫人开门见山,“前几日,有位刘姓少爷在你这里花了五万两银子。”

    “没错。”甲定漪示意他们入座,又招呼身后小倌沏茶来,才说,“几位是刘家人?难道觉得这钱花的不值,想拿回去?”

    大夫人笑道,“我们刘家有头有脸,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只要我们闹闹高兴,也不算什么。”

    想到“闹闹”两个字,甲定漪忍不住露出一丝轻笑。

    “你笑什么?”二姨太说,“没时间跟你废话,快叫那个姑娘出来,叫什么来着……甲定漪?”

    “姑娘?”甲定漪皱起了眉头,“布……刘狗闹跟你们说的?”

    大夫人说,“闹闹他确实对你家姑娘有意。叫她出来,若还算是懂事的姑娘,我们刘家自然给她个名分。是钱是物,也少不了你们的。”

    “呵。”甲定漪轻敲着桌子,“给个名分?你们还未问过,那位‘姑娘’,是否愿意。”

    二姨太轻蔑一笑,“能进我们刘家门,是她几辈子的福气。别说只是个风尘女子,就算是名门闺秀,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嫁入刘家的。”

    “这个福气,我领不起。”

    “若是得罪我们刘家,这宵声坊,也休想离开江川。”二姨太越说越激动,“再说你只是个龟/奴,也要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吧?”

    甲定漪听得心头恼怒,脸上却带着冷笑,“想必,刘家这种名门望族,没听说过宵声坊的名声吧?”

    大夫人与二姨太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宵声坊,乃是一间相公馆。”甲定漪一脸笑意的说,“我,就是甲定漪。”

    “什么?!”大夫人和二姨太同时惊诧的喊道,“你就是甲定漪?”

    甲定漪似乎很满意二人的反应,点了点头。

    “你怎么证明?”二姨太实在不敢置信。

    甲定漪轻浮的说,“狗闹右边屁股上,有一颗痣。”还在段府时,他就已经将布勤看得“一清二楚”了,别说哪有痣,就连哪颗痣上长了毛,他都知道。

    “放肆!”二夫人喊道。

    “你要我说证据的。”甲定漪倒是心平气和,“若是不够,我还有证据。他阳/具长两寸三厘,当然,这是未硬之时。”

    “够了。”大夫人手掌猛击桌面,脸上已经满是厉色,“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钱?”甲定漪似乎玩上了瘾,“钱算什么,等我进了刘家门,刘家的财产,不都是我的了吗?”

    “你可还知道廉耻为何物?!”二夫人又喊道。

    “在这种地方,不需要廉耻。”甲定漪玩味的说,“若是进了刘家门,许会用到。还看二位夫人,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二夫人沉色道,“莫要痴人说梦,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刘家的门。”

    “老二,算了。”大夫人说,“甲公子,我也能看出,你对小儿并无心意,只是当作风月场的买卖罢了。既然如此,刘家愿意再出五万两,只要你劝得犬子,不再对你用情。”

    “夫人怎知道,我对狗闹不是真情实意?”甲定漪问道。

    “看来是我的心意不够了。”大夫人又说,“十万两,如何?”

    甲定漪憋住笑,故作严肃,“夫人还是请回吧。莫要让这世间纷乱,污了这份纯净。”

    大夫人冷笑,只丢出三个字,“五十万。”

    甲定漪立刻答道,“好。”

    大夫人起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甲公子莫要食言,否则不仅是你,整个宵声坊,都要沉没在这江川里了。”

    “我还从未食言过。”甲定漪说的倒也没错,他答应布勤的,都做到了。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并非他当初许诺的那样。

    “好。我看公子,也不像那之人。”大夫人起身,“甲公子,请随我回府吧。”

    甲定漪走到门口时,叫来了刚才跟随的小倌,嘱咐道,“告诉流扇,我刘府了。”

    听到这话,走在后面的二夫人的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皱。她看了甲定漪一眼,像是有什么心事涌上心头,连甲板都差点采空,险些跌进水里。好在甲定漪扶了她一把。

    二夫人却不受他这好意,只冷眼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就上了刘家的船。

    甲定漪倒也没生气,笑吟吟的也跳上了刘家的船。他脸上的笑意,一直保持到了刘家。

    甲定漪去过的大家大户,也就只有段府。但段府比起刘府来,简直是农家小院比上皇宫。刘家不仅占地广大,朱门青瓦,楼台亭阁,样样不少。建筑装饰倒算不得惊奇,只是家里有不少珍奇花草,还有许多连甲定漪也没见过的动物。

    他来到后院,就见树杈上端坐着一只奇形怪状的怪物。大小像只奶狗,形态却似熊一般,却是前肢长后肢短,立坐在树上。身上是银灰色的短毛,连一双眼睛也是银色的。爪子还不短,正懒洋洋的从树上抓树叶吃。最怪的是他的鼻子,甚为尖长,倒也不影响他吃树叶。

    不知为何,甲定漪看怪物一双无辜的大眼,配上机械性咀嚼的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幅欠抽的模样——实在太像布勤了。

    甲定漪对那怪物招招手,它竟然伸了个懒腰,向着甲定漪爬了过去,还不见外的爬上了他的手臂。蹲坐在他的肩头,那怪物又伸手去拽树叶吃。”

    大夫人都忍不住说,“这土熊,除了闹闹,平日里从不与人这么亲近。”片刻,她叹了口气说,“许是你身上沾了闹闹的气息,它才与你亲近。”

    甲定漪没有接话,只是心想,这土熊与布勤如此相似,说不准有什么亲戚关系,难怪只叫他碰。

    他随着两位夫人走到狗闹房前,就觉得不对,因为狗闹的房间,窗户都是被钉死的,就连门上,也有一只硕大的门锁。

    甲定漪只扫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回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从屋里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年龄相仿的夫人。她说,“闹闹在里面,你进去吧。先劝他吃饭。”

    甲定漪点头,临进门前,他又听到大夫人开口。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大夫人说,“若是耍花样,刘家有的是手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甲定漪未回话,走进了房间。

    狗闹少爷的屋子里,各种古董家具、珍宝摆设,样样不少。光看摆在桌上的红珊瑚,就足足有半人高,枝杈均匀,赤红如血,一看便知是不是凡物。

    “三娘四娘五娘,我都说了,我不想吃饭。”狗闹少爷以为是娘亲们又回来,恹恹的说,“也别拿物件来哄我,见不到定漪,干什么,我都没兴致。”

    甲定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本来骑在他肩上的土熊,自己爬了下来,慢吞吞的爬进了狗闹少爷的怀里。

    狗闹少爷发现是土,情绪稍微好了点,“呸呸,是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娘亲们不是不让你进屋吗?”

    “呸呸?你起的名字?”甲定漪问道。

    狗闹少爷吓了一跳,抱着呸呸转过身来,惊喜的喊道,“定漪?你来看我了?”

    才三日不见,狗闹少爷就形容枯槁,脸色蜡黄,一张好好的肉嘟嘟的脸,没了往日里的白嫩。

    甲定漪冷眼看着他,“长本事了?学会绝食了?”

    狗闹本以为会得到甲定漪的关怀,没想到只得到了冰冷的一句质问。

    看狗闹眼睛中的期待都被失落取代,甲定漪叹了口气,端来桌上放着的白粥。狗闹又瞬间兴奋了起来,以为他要喂自己,没想到甲定漪自己吃上了。

    那米粥熬得稀烂软糯,似乎味道不错,甲定漪喝的津津有味,看着狗闹少爷喉头微动,他问道,“想喝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将最后一口粥一饮而尽,似笑非笑的,甲定漪口齿不清的说,“自己想办法。”

    无论什么样的傻小子,在情/欲面前,都能表现出惊人的智慧。狗闹少爷脸上一红,就抱着甲定漪,嘴唇凑了上去。

    可惜终究功力不够,傻小子只顾得品尝那日思夜想的香唇了,粘稠的米粥顺着二人的嘴角,全数流了出来。奈何粥水再甜糯腻人,也没有二人舌头滑软。本来是狗闹占便宜,谁知刚张开嘴,就被甲定漪反客为主,抢尽先机,将他软舌勾了出来。

    唇舌搅动间,狗闹少爷早已失了分寸,全身上下软趴趴的,唯有一处坚硬如铁。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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