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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47部分阅读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 作者:肉书屋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47部分阅读

    你我也算有缘,你不是蓬莱的人吗?”青夏一愣,连忙点头。

    老者微微笑道,一张脸孔惨白赫人,苦笑一声,问道:“也不知道,她这些年,可还好吗?”

    天地同泣,草木皆悲,时间呼啸而过,穿越生死。昔年的偏偏少年此刻失去了曾经一切值得骄傲的资本,可是那颗心却还是不能控制,被人咒骂了多年的祝清河在生死的刹那间慈爱的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差了三十年光阴的后辈,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小苏她,可还好吗?”

    青夏的眼泪终于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青夏低声说道:“我只见过现在蓬莱的谷主谭素凝小姐,她的父亲已经去世,听说她的母亲居于内谷望舒塔之中,已经很多年没出来过了。想必,心里也是很苦的。”

    “是吗?”祝清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即便是很苦,也不会是为了我。若不是这一场变故,她可能早就忘记了她还有我这样一个师兄吧。”

    白发老者遥遥立于半空之上,衣衫轻飘,鲜血潺潺流下,突然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她们不过是在骗我,就跟当年一样。”

    他缓缓的探手入怀,许久,才轻轻的拿出一只枯黄的枯草飞鸟,苦笑摇头,微叹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多年来杀伐决断,算无遗策,可是却终究算错了我。这个青木布鸟我三十年来一直就在身上,又怎么能扔在水牢之中呢?她即便是和谭勉之决裂,为了也不可能是我,不过她竟然还记得当年清脂山上的过往种种,也就够了。”

    时光闪,雾影萦绕,祝清河面容凄迷,已经看不清脸容,只感觉他周身光影弥漫,仿若一滴滴微尘升起。

    祝清河的声音低沉暗哑,滴滴点的传到三人的耳中,万物飘散之中,空气中一片鲜血的腥甜,亘古的长风吹过几人的衣角,洒下漫天飘渺的雾气。他手握繁杂的机括,一点一点费力的扳动,那些数以千计的轮轴按钮,像是密密麻麻的蜂窝一般,碎了他本就万念俱灰的心力。

    三十年前,他曾蒙受不白之冤,被师门陷害,被同道唾弃,被七部中人咒骂,更被自己的族人压在这不见天日的洪天水牢之下,几十年受尽世间至极苦楚。三十年后,他重出生天,却仍旧被同门视为大敌,追杀欺诈,可是如今他却要为了解救蓬莱生命。

    这个世间,一片浑浊,一片黑暗,人心如蛇蝎,魑魅魍魉,阴谋暗算遍地都是,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哪里又才是真正的纯净乐土?当日白鹿原上庄典儒口口声声要重建所谓的人类的永生,消灭黑暗和杀戮,保护正直的灵魂不受污染,匡扶上古神圣之光照耀的国度,或许永远也只是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这时,忽听甬道出传来一声清啸。青夏三人急忙凝神望去,只见却是那只刚刚被那老妪骑乘的火凤独自冲回。一阵灼热的暖意登时笼罩了整间石室,直冲着祝清河疾奔而去。

    青夏大惊,正出手阻止,却见那火凤陡然哀鸣一声,附身冲上前去,尖椽一下紧紧的咬住祝清河的衣襟,然后拼命的向外拉去。声音凄惶呜咽,巨大的碧色凤目之中,有泪水不断的涌出,见祝清河望来,连忙拼命的冲着他摇头,似乎是在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傻的用生命去重新关闭天机索。

    这只当年被祝清河悉心养育的鸟,终于在最后关头认出了它面目全新的主人,不顾一切的拼死逃回,只为了将他救出生天。

    祝清河心神大震,垂目看着那只早已不是当年小如巴掌般的小小飞禽,胸中的凄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光阴似箭,遍地萧索,物是人非的凄惶白地之中,却只有这只凤鸟念着当年的旧情,用它那简单的头脑在瞬间分辨出了属于它自己的善与恶。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没有一丝半点的别有用心,只为当年那短短半年的照料,只为当初那一点点的恩惠之情。

    无尽的悲凉涌满了他的整颗心神,祝清河突然悲声长笑,伸手轻轻的抚摸火凤头上火红的羽毛,仰头悉声说道:“枉我一生还自命精通驭兽之道,直到今日方才明白,真正高明的驭兽并不在手段的征服,也不在武力上的压迫,而在于心灵上的归顺。我一世凄凉,没想到最后竟会在你身上找到一点暖意,这天地这般广博,可是我一介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好眷恋的,这条命三十年前早就该放了手,多活这些年头,也不过是自讨苦吃。既然她那么想我死去,我何不顺了她的心愿,她一生恨我怨我,也许只有这样子,我才能如了她的意。”

    说罢蓦然扬起头来,嘶声叫道:“反正也是这天地间不受人欢迎之辈,又何苦去这孤寂的世间,不如就此回家,归虚于天地之间中,消散于无形之内,就再也没有这么多的烦恼了。”

    漫天的华彩腾空而起,火凤哀鸣之声更甚,双翅扑朔,挣扎着要将于祝清河拉走,双目之中泪水潺潺不断,声音凄惨凄厉,充满了绝望的不舍和难过痛惜。

    青夏不忍观看,无奈闭目,只感觉心头沉重如压着千钧巨石。只听祝清河于半空之中声音豪爽,却渐渐微弱,语调如泣,长歌当哭。

    突然,一道炫目的华彩弥散天地,巨大的撕扯之力猛地将祝清河的尸体撕碎,化作万千飘飞血污,只是一晃眼之间,就听“咣“的一声,所有的一切尽皆归墟,古老的机械静静的立在石室之中,就好像是从来没有改变过一样。

    青夏凝目望去,只见虚无的石室之中,四下里一片死寂,灰尘堆积,墙壁古朴,哪里还有祝清河一丝一毫的影子。那样一个惊才艳绝,却又受尽苦难的蓬莱前辈,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消失无形于天地之间,再也再也寻不到一丝的衣角气息,恍若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若不是那遍地的溪水一般的鲜血,青夏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火红凤鸟,那种发了一场大梦的感觉发的强烈,这混乱的人世,不就是浮尘的一场大梦吗?

    火凤呆立在原地,茫然四顾,似乎仍在不死心的寻找祝清河的影子。青夏心下难过,缓缓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拍着火凤的脖颈,知道这头脑比较简单的大鸟尚不能接受它这失踪了三十年的主人就这么消失了的事实。火凤呆呆的看着青夏,缓缓的又转动碧色的凤目回头去看那一片虚无的石壁,终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斗大的眼泪又再次溢出了它的眼眶,一滴滴落在青夏的衣襟之上。

    火凤垂首立于青夏身边,久久不动,这从未见过的一人一兽刹那间竟生出了同样的悲凉之意。在这与外界隔绝的洪天地|岤之中,时间呼啸而过,穿越生死,那些被灰尘掩埋了的陈年往事终于又渐渐的被巨浪所淹没,再也看不到一点踪影。

    “魑魅魍魉都已经扫荡干净,下面该轮到你我了。”

    楚离冷哼一声,缓缓走上前来。

    会猎西川 第一百二十八章:凤凰涅槃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死寂一片的石|岤之中,遍地都是粘稠的血水,楚离一身乌金长袍,墨发黑瞳,眼神凌厉,长枪斜举,孤傲的看着白袍飘逸的秦之炎,沉声说道:“动手吧!”

    即便是在这样脏乱的环境之中,秦之炎仍旧白衫飘飘,超凡脱俗,俊秀的脸孔淡淡而笑;可是眼睛里却疏无半点笑意,冷然说道:“青山遮不住,大江东流去,识时务者方为俊杰,陛下三日来不吃不喝,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何苦要在此时和本王争一日之短长,胜之不武,不如不胜。”

    楚离眉梢一挑,寒声说道:“口出狂语,大言不惭,我身强体健,斗你这半死之躯,占尽优势上风,你是怕输给我丢人现眼,才这般推三阻四吧。

    秦之炎一笑说道:“话已至此,既然陛下不听,本王无可奈何。刀剑无眼,陛下小心!”

    “彼此彼此!”

    唰的一声破空之响,两道长枪瞬间挥上,霎时间丈许寒芒充斥而出,耀眼的火光激散四射,楚离长袍翻飞,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斜身侧挑,招招狠辣,直击要害,身躯矫健迅猛如豹。周身散发着狂妄无匹的王者之气,浓烈的杀气好似水一般汹涌而上,席卷天地。

    反观秦之炎身形在半空中却如同大鸟一般飘逸灵动,急速飞转,月白华服有若天边浮云,手上长枪轰熬当空斩下,恍若盛世战神一般,浴血而生,满室灯光华彩交相辉映,更加映照的他满面硬挺,一身骄傲。

    青夏站在原地,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刀驾开两只长枪,只身站在两人之中,乌发斜飞,发丝凌乱,厉声喝道:“洪天水牢坍塌,南疆毒部前来捣乱,齐安十有八九也涉足此事,蓬莱工部危在旦夕,若是落到有心人之手,必定造成大浩劫。你们还在这里胡搅蛮缠,都赶紧给我住手!”

    楚离怒哼一声,枪势如龙,瞬间绕过青夏,向着秦之炎的心口猛然袭上。秦之炎嘴角冷笑,神情淡漠,可是眉眼间却带着阴冷刺骨的熊熊杀机,银枪闪动,枪杆登时抵在楚离的枪头上。

    青夏勃然大怒,几日以来出生入见的疲倦升上心头,她向来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懦弱女子,此刻也不会如寻常女子一般哭天抹泪。暗道你们不是愿意打吗,那我就让开场地,让你们好好痛快的打。

    想到这里,大步走到石|岤的角落里。那里,一只通体洁白,黑鼻碧眼的巴掌小兽正站在昏迷在地的楚筝身上,赫然正是大黄。这小家仪见风使舵,刚才见这里危险,就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现在见危机已过,就溜了出来。

    不想却见外面已是血流成河,它东西虽小,却十分好洁,生怕地上的积血弄脏了自己洁白的皮毛,是以一直站在楚筝的心口上动也不动。此刻见青夏向自己走来,登时嘶声欢叫,十分兴奋的样。

    青夏一把楸起它的脖子,转身就绕过正在场中激斗的两人,就要向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原本兴奋大叫的大黄突然在青夏的怀里站直了身体,竖起长长的耳朵,向着机械方向望去。一抹警觉顿时升上青夏的脑海之中,脑海中灵光一闪,陡然间心头巨震,停下脚步来,凤目在石室之中猛扫,最后定格在那满是灰尘尘土看起来波没有丝毫异样的青石地面上。

    那里,只有楚筝一人,别无他物。

    青夏眉头紧锁,突然一把拔出腰间匕首。疾步上前,身形拔地而起,气浪横劈,有若开山之势,三把柳叶飞刀齐齐向着机械的中枢飞掠而去!

    破空之声轰然响起,尘土飞扬,木屑破,一名迎风而立的紫衣女子,高高的盘踞在天机索之上,衣衫随风飘洒,墨发漫天飞舞,一双妖媚的眼睛淡笑着看向三人。轻笑着娇声说道:“不愧是庄典儒的女儿,竟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欧丝妖女?”楚离声声说道,没想到这妖女受祝清河一掌竟然毫发无伤,现在看来她刚才假死倒地,也不过是在等待机会罢了,几人刚刚经历了连场大战,总算见祝清河重新关闭了天机索,潜意识里就以为没什么问题,没想到竟险些被这妖女钻了个空子。

    青夏心下太怒,几次三番的栽在这欧丝兰雅的手上,的确足够让她恼火。此刻看着欧丝兰雅毫发无伤,除了脸色稍稍苍白一点毫无其它事情。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是在装死,对这女子深沉的心计更加忌恨,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知晚解开天机索的方法,可是却不能掉以轻心。

    楚离对这妖魅女子甚是厌烦,当下还怎么能再让她胡言乱语延误时间,也不说话,一个箭步攀上机械,身形灵活,手中长枪刚要斩下,就见欧丝兰雅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嘴角一扯,一名绿衣女子就被她牢牢的提在手上,迎着楚离的刀锋就送了上来。

    青夏看清女子的长相,心怀大惊,蓦然高声叫道:“不可!”

    楚离闻言,身形蓦然在半空中一个转折,犹如豆大鹰鸠,突然翻卷,刀锋横劈,擦着那女子的脸颊横扫而去。只见几缕青丝顺着那刀锋缓缓落在地上,飘飘洒洒,别样的悠扬好看。

    欧丝兰雅轻撇撇嘴角,娇声说道:“一见到人家就动刀动枪的,真是不讲礼貌。”

    说罢,只见她长袖一甩,一道碧绿登时冲着楚离飞驰而去。秦之炎飘然而起,手上顿时洒下浪涛般的枪芒,几道劲风陡然刮起,将欧丝兰雅的万千虫盅瞬间激散。

    欧丝兰雅撒娇怒道:“宣王殿下是看不上兰雅的礼物吗?外面人都说大秦宣王殿下悲天悯人,慈悲和善,怎么连几只小虫子夜不放过,真是狠心。”一边说着,一边重新释放虫蛊,层出不穷,花样不断,真不知道她的手臂之中到底有多少虫蛊。

    青夏几人登时被欧丝兰雅的蛊虫困住,抬眼望去,只见欧丝兰雅纤纤素手,在机械上上下翻腾,一身水绿色云衫的蓬莱谷主谭素凝软软的倒在她的脚边,双眼盈盈若水,也不关注场中的几人,反而越过众人,温柔悲伤的看着远处的楚筝。

    这时,忽听一声清啸徒然起,一团火红的身影蓦然向青夏飞来,火凤巨大的双翅猛然挥动,不断的驱散聚集在青夏身边的蛊虫,青夏压力大减,转身就要向着欧丝兰雅冲去。

    眼见欧丝兰雅淡笑不语,一边不断的释放蛊虫扰乱青夏,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不断操纵机械。青夏知道若是再不阻止,今目所做的一切努力就会全部化为灰烬,立时不再顿及身边的那些毒虫,身形疾奔而起,对着欧丝兰雅横空俯冲而来,受伤匕首齐出,呼啸而去,漫天刀光剑影伴随夹击,轰然下劈!

    欧丝兰雅眼角的寒意大盛,嘴角微微冷笑,突然竟不施展蛊毒,反而纵身迎上青夏的刀剑,没有半点躲避和畏惧。青夏大奇,可是却也不再犹豫,正要一刀斩下这妖女的头颅,忽见欧丝兰雅眉梢一挑,伸臂以,然后对着青夏娇媚一笑,轻声说道:“一起去死吗?”

    青夏转头看去,只见一只红毛凶兽张开血盆大口,遥遥的站在石室的中央,刺鼻的腥臭那个它的口中汹涌而出,巨大的利爪一掌击在秦之炎的胸之上,秦之炎衣衫染血,脚步踉跄,却仍旧站在这见所未见的凶兽面前,阻断它向着青夏的方向的趋势。

    电光石火间,凌厉如冰雪般的男子凌空而起,长枪猛地刺在凶兽的喉咙之上,猛兽嘶声咆哮,张牙舞爪,巨大的肉掌猛然击打在秦之炎身上,男子凌空一个偏转,身影在半空中被抛出一道弯曲的弧线,登时向着那凶兽张开的狰狞巨口掉落下去。

    刹那间,似乎一切都在瞬间停止,时间在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青夏看着欧丝兰雅那张妖娆的脸孔上志得意满的诡异冷笑,又注视着那眼看就要被开启了的天机神索,她的双目霎时仿若喷出山火一般,仰天惨叫一声,声音凄厉,震动石室的屋顶石壁,一片窸窣之声,无数的灰尘骤然降落。

    只听一声凄厉的咆哮惨叫当空响起,一道血雾冲天飞舞,那张大了巨口等待食物的凶兽霎时倒在地上,身躯顺着上下两颚分成两半,道口锋利顺滑,那声坚硬的钢甲,铁般的骨骼,竟然如同豆腐—般,被直劈分为两半,鲜血淋漓的倒在一片狼藉的血泊之中。

    青夏双手握着刚才西林誉丢下的乌黑战刀,浑身染血,墨发飞扬,罗刹一般的站在秦之炎的身边,眼神凌厉有若冰雪。

    秦之炎为了给她断后,被凶兽偷袭,此刻面色苍白,旧疾复发,更显得脸孔惨白一片。

    楚离银枪横扫,逼退了周围围绕的万千虫蛊,面目英挺,气宇轩昂,只见一枪之下,无数鲜血飞溅而起,那些南疆蛊虫被他威慑,竟然再也不敢上前进攻。纵然如此,他仍旧身负重伤,腰部溃血,血肉模糊,听到声音,赫然回过头去,就见青夏和秦之炎搀扶着站在一连,蓦然间,好似万千虫蛊一起咬食在他的心上,肝胆俱裂,眉头紧锁,心力交瘁。

    就在这时,天地周转,万物悲戚,漫天的银色辉光霎时间释放出弥漫天地的巨大光辉,那光辉筒直不是人世间中所拥有的能量,似乎能将这沉寂了不知多少的石壁洞穿一般,充满了令人震惊的惊天伟力。

    青夏三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巨大的惊慌和恐惧。周旋了这么久,这座超时代的可怕凶器,镇压滔滔地袱黄之水的天机索,终于还是被开启了吗?

    “呵呵,神索,乱世起,这下看了。小丫头,你艳福不浅,有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真是羡慕死人家了,不过这里眼看着就要发大水了,姐姐不陪你玩了,咱们有缘再见啊!”

    欧丝兰雅娇声说道.说罢媚眼一眨,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青夏大怒,正要追上前去,突然被秦之炎一把抓住手臂。回头看去,只见秦之炎浑身瘫软无力,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他身体本就不好,今晚又屡次受到重伤,却一直强撑着和自己一问对抗敌人,此刻眼见天机索已被开启,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了。

    青夏一把扶住秦之炎的手臂。却感觉另一只手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目光,转过头去,只见楚离双目直直的看着自己,乌金长袍之上鲜血淋漓,看到自己的眼神,只是一言不发的冷冷的转了过去。

    四下里的震动越来越大,突然只听一声尖锐长命登时响起,青夏三人惊愣的转头望去,只见谭素凝站在一方石台之上,手拿着一只通体金黄的钥匙,一把样式古朴的石锁已被打开,被她拿在手里,而另一边,原本已无生气的楚筝正双眼灼热的望着那块不断震动的石板,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轰隆!”一声巨响,座石|岤疯狂的震动了起来,乱石纷飞,尘埃遍布,几人几乎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然而,迷蒙之间,只见一只有五六岁孩子般大小的金黄|色鸟头突然自石板下钻了出来,双眼碧绿,头冠朔红,尖喙如血,向着几人就凶猛如电的望了过来。

    突然,整片大地寸寸龟裂,只听霹雳一声巨响,大鸟振翅而上,身躯庞大,高达三十多米,通体金黄,毛发鲜艳,站在它的面前,就好像是一群蝼蚁一般,显得渺小如沙。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谁又能想到,相传了千百年的天机索开启之后,没有冒出毁天灭地的淘世洪水,反而显出了这样一座地下牢囚,用莲莱世代相传的钥匙开锁之后,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恐怖凶禽。

    “哈哈!”妙哑如鬼般的笑声突然回荡在地|岤之中,只见楚筝状似疯癫一般,双眼血红,面容狰狞,嘶声叫道:“什么五仓山大道墨者,什么南疆巫咸女妖,什么东齐睿智太子,到最后还不是都在我的鼓掌之中?九州之烈黄泉洪水,滑天下之大稽,这洪天水牢下关押着的,是上古凶禽大鹏黄鸟啊!哈哈!”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上古神鸟,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他们可以搏粮斗虎,可以斩蛇屠狮,甚至可以对抗南疆那些诡异莫测的南疆虫蛊。可是现在,面对着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可怕神禽,却无一人有半丝与之相斗的兴趣。

    只见楚筝突然跃到黄鸟面前,厉声叫道:“是我放你出来的,我是你的主人!快!去杀了他!”

    说罢,手指猛地指向一身乌金长袍的楚离。

    楚离凌然不惧,冷哼一声,孤傲的看着那只巨大的黄鸟,好像面对的是一只普通的鸟雀一般,没有半点畏惧害怕之色。

    楚离的眼神,登时触怒了这只被关押了成百上千年的凶悍飞禽,突然一声刺耳尖鸣登时传来,大鸟猛地振翅蒲扇,扬起铺天盖地的喧嚣尘土。巨大的翅脖向着楚离就猛的冲击而上。

    楚离眉梢一挑,竟然躲也不躲,而上,就要和这巨鸟一决高下。

    “呆子!”青夏大惊失色,厉喝一声,突然疾奔两步,一个飞扑,就将楚离扑到在地,两人侧身滚去,仍旧没有抵挡住那黄鸟的巨翅厉风。猛烈的风冲击在两人的脸上,刮得皮肉生疼,青夏护在楚离的身上,后背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显然受到了重击。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傻子吗?”来不及查看背上的伤势,青夏双眼圆瞪,对着楚离厉声喝道。

    楚离眉梢一挑,目光凝聚在两人身后,突然一掌击在地上,抱起青夏的纤腰,两个人腾空而起,向后掠去。一只金黄|色的大爪猛地击在地上,青石崩碎,尘土飞扬。辅天盖地的血腥旋风随之袭来,两人狼狈翻滚,以毫厘之差躲过黄鸟的攻击,可是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又是一阵风怒吼席卷而上。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身见于黄鸟的脚掌之下,突然只听噗嗤一声钝响,金黄|色的液体顿时滴在两人的脸上。沉目望去,只见秦之炎一身白袍,墨发飞扬,银枪如龙,双眼如海,惶惶威势,毫无畏惧,长枪猛地插进黄鸟的前胸,急速旋转,带动起大片的淋漓鲜血。

    尖锐长鸣瞬间而起,受伤狂怒的巨鸟一个扑,万钧之力登时击下,就将秦之炎猛地击飞开去。

    “不!”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四,青夏目赤欲裂,眼睛发,撕心裂肺的看着秦之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疾飞而去,嘭的一声摔在青色石壁之上,漫天灰尘随之扬起,大片血雾凌空飞腾,墨发披散,白袍翻飞,直如破碎白蝶一般。

    “秦之炎!”青夏大一声,仓皇起身子就向秦之炎奔去,她的声音惊动了黄鸟,那鸟儿转过凶狠的看着青夏,突然尖嘴啄来。楚离一枪冲上,铿锵利响,阻挡黄鸟的攻击,对着青夏大声叫道:“快跑!”

    楚筝突然大笑一声,朗声喝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果然,只是一合之下,楚离就被震得倒飞开去,嘴角染血,面色纸白。

    青夏大怒,眉眼凌厉,突然一把拔出匕首,将脑后的头发拽至眼前,咬在嘴里,身形急冲上前。一下就拽住了黄鸟的羽毛,迅猛如豹子般向上爬去。黄鸟感觉到身上有人,也是嘶声长鸣,疯狂甩动,想将青夏甩下来。

    想起秦之炎和楚离的伤势,青夏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熊熊的怒火,几下攀上大鸟的头顶,青夏手掌紧紧抓住黄鸟的羽毛,突然竖起素手,一下就将匕首狠狠的插在了黄鸟的眼睛之中。

    天地齐震,日光,一声惨叫顿时响起,青夏猛地被疯狂的黄鸟甩了下来,重重的跌在地上,胸口一痛,大口鲜血疾喷而出。只见那大鸟眼球破碎流血,疯狂的嘶吼鸣叫,竟然冲着楚筝谭素凝的方向忽冲而去。

    楚筝大惊失色,大声叫道:“是我救你出来的,我是你的主人!你不可以忘恩负义!”

    可是那黄鸟被关百年,此刻冲出生天竟然还遭到这样的袭击,哪里还管什么救命恩人,突然张大利嘴,就向楚筝啄去。

    楚筝大惊,一把推在谭素凝的身上,满眼怕死的畏惧,讨好的叫道:“你是不是饿了,我知道,你被关了这么多年,一定饿了。你可以吃她,吃了她,再跟我出去。”

    瞬时间,好似一个惊雷般砸在头顶,谭小姐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凝视着这个让自己背弃了整个部族的男人,嘴角颤抖的说道:“筝,我为你开启天一峡,放齐国人和南疆人进来,我为你毁掉了洪天水牢,带你们进九泽地|岤,我为你散布黄泉洪水谣言,为你释放大鹏黄鸟,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还是不要我吗?你不是说,将来登上大宝,要立我为后吗?现在你又要反悔了吗?”

    楚筝紧张的看着黄鸟神情凶悍的盯着自己,突然不耐烦的大声说道:“我若是死在这里,还登什么大宝?你放心吧,你若是死了,将来我重得高位,一定追封你为国母,莲莱谭氏一脉,加官进爵,大蒙荣宠,怎么样?”

    一滴眼泪突然自谭小姐的脸上蜿蜒而下,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看着这个自己深爱到不惜背叛族人的男人,只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空荡荡被冷风穿透,千刀万剐般的痛楚。原来一直以来,那个白袍飘逸,俊朗丰神的男子,不过是自己的想象,那个在湖边落寞吹箫的男人,也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泡影,如今一切尽皆了了,这个幻想中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在生死的关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掩饰,于是,她看到了他的自私,看到了他的懦弱,看到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狠,她幻想中的那个世界轰然就那么碎裂了。

    天也塌,地也覆了。

    “畜生!”楚离冷喝一声,提枪就要站起身来,却突然被火凤拦住。这只火凤神鸟在面对自己不知多少代不知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前辈时,弱小的就像是一只小鸡,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吃我,你去吃他们,去吃他们。”楚筝仍旧在连续不断的说着。黄鸟一眼已瞎,可是不知为何却渐渐平息了下来,独眼在谭素凝的身上打量着,却突然看到她手中的那把小小的石锁

    仿若瞬时间被烈火烧着一般,黄鸟猛地退后,尖声长鸣,癫狂的不敢靠近浓烈的血腥味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这只被那只古朴的石锁关闭了太多年的凶禽惊慌失措的远离谭素凝,突然凶悍的一甩头,就将楚筝一口叼在嘴里

    异变陡生,几人都是一惊,谭素凝愣愣的看着不断在黄鸟嘴中挣扎的楚筝,方才的痛苦难过顿时不翼而飞,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苍白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猛地合身扑上,抓住黄鸟的爪子,疯狂的捶打着,大声叫道:“放开他!放开他!你这个坏蛋,放开他!”

    那大鸟力大无穷,可是似乎唯独惧怕这蓬莱的下一任谷主,仓皇退后一脚将谭素凝踢到了一边。

    楚筝腰部被大鸟衔在嘴里,惊恐莫名,大声求饶,可是那大鸟早就已经疯癫,哪里得他这个救命恩人。过了一会,剧烈的疼痛汹涌袭来,楚筝额头冷汗齐流,登时大声呼救,转目四望,对着楚离大叫道:“大哥!大哥救我!救我!”

    楚离眉头紧锁,长枪横举,顿时冲上前去。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刺耳惨叫传来,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被黄鸟拦腰咬断的楚筝,愣愣的不知如何言话。只见楚筝的下半身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沉重的声响,剧烈的疼病过后,黄鸟囫囵一吞,就将楚筝的上半身吞进口中,只剩下一只脑袋还在外面。

    “哈哈!”生死瞬间,原本惊慌失措苦苦哀求的楚筝突然大笑一声,眼神狂热,赤红如血,癫狂的叫道:“黄鸟产子,天命所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要统帅七部,我要扫荡六!我要登上南楚大皇的宝座!我要君临天下!楚离j贼,我要杀了你,夺回我的一切!哈哈!”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淹没在黄鸟的食道之中,谭素凝脸孔毫无血色,稍稍一愣,突然一下冲到楚筝的下半尸身旁边,伏地大哭!

    “嗷!”的一声尖叫,黄鸟尝得荤腥,意犹未尽,向着倒在地上的秦之炎,猛地啄下。青夏大怒,叼着匕首,一跃,一把狠狠的插进黄鸟的腹中,黄鸟尖鸣一声,仓皇退后,青夏紧跟其上,一把攀上黄鸟的肚子,一刀一刀的向里剜着,大片的血肉掉落满地,青夏面客狠辣,刀刀不绝,咬紧牙关,一会就剜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她眼神坚韧,疯狂的向里挖去,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天地,楚离和秦之炎目赤欲裂,站起身来,并肩向着黄鸟猛烈攻去,火凤在旁缠斗不息。不一会的功夫,就撕扯下黄鸟大片的血肉,金黄|色羽毛遍地乱舞。

    黄鸟不敌,眼波闪过一丝惊恐,它单纯的头脑无法想象,这样蝼蚁般脆弱的人类,为何会有这样巨大的力量。

    突然,凶悍的大鸟尖鸣一声,蓦然振翅高飞,巨大的力量击在石壁之上,整座地|岤都几乎在瞬间坍塌。

    “它要逃跑!抓住它!”楚离厉喝一声,一把拖在秦之炎的腰上,秦之炎借力跃起,一枪洞穿黄鸟的翅膀,黄鸟惨呼,越发急切的冲击上空。

    “嗷!”的一声怒吼,小如蚕豆教的雪白小兽,突然高高跃起,一下咬住黄鸟的脚掌,飞快灵巧的窜了上去。

    “青夏!”楚离仰头疾呼,眼睛通红,长声叫道。

    秦之炎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楚离回头望去,只见秦之炎骑坐在火凤的背上,看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来,沉声叫道:“上来!”

    看着秦之炎伸向自己的那只略显苍白但却稳健的手掌,楚离瞬时间有一丝恍惚,但是转瞬之间,他就一把握住这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他一生的死对头的男人的手,翻身跳上火凤的背脊。

    “火凤!追上去!”

    冷厉的狂风呼啸而过,扶摇直上九万里,阴森可怖的万丈地|岤之中,乱世的王者们第一次将他们尚显年轻的手,紧紧的放在一处。

    气浪翻涌,乱石惊空,冷厉的风吹在脸上,四下里景物突变,火凤速度极快,楚离用了三日才走的路程,竟然这么一会就冲了出来。

    刹那间,只感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凤鸣宫的浩瀚平原上,刀光林立,笙旗招展,黑黄三色铠甲军人井然有序的各自列阵,赫然正是秦楚齐三国兵勇,他们不发一言的互相警惕,又同时冷冷看向蓬莱一众警惕列队的弟子。除了那些军人,还有一些各色衣衫的江湖人士,有南疆蛮人,还有隐藏在市井中的七部使者,人数众多,人人木然没有半点表情,可是却给人一种强大可怕的诡异气势,这种气势,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才可能拥有。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全都仰着头颅,望着半空之上那个经天纬地的浩大黄鸟,就算再是冷酷的人,也忍不住惊愕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苍茫夜空上那场激斗。

    与黄鸟相比,好似芝麻大小的雪白小兽,凶悍的咬住黄鸟的脖颈,任凭它怎样甩动,也不放松。金黄|色的鲜血豪雨一般的洒下,洒在众人的脸孔之上。

    就在此时,洪天水牢的废墟里,突然一声尖锐凤鸣猛地传了出来,众人又是一惊,猛地扭头看去,却见楚离和秦之炎并肩而坐,骑乘的凤鸟之上,衣衫飘飞,墨发起舞,直如两座盛世战神,一问从那幽深地|岤之中,重出生天。

    “大皇!”“殿下!”

    山呼海喝同时响起,秦楚两人士气大,交相拍手庆贺。

    楚离和秦之炎此刻还哪里能管得着那些,他们驾驭火凤,向着苍茫的夜空疾飞而上,并肩站在火凤的背上,双枪挺立,眉眼凌厉,浩浩荡荡,御风而上。

    就在这时,一声惨呼突然从黄鸟的口中发出,众人还以为是小兽咬断了它的脖颈,可是转头望去,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然而,片刻之后,一团血雾突然冲天而起,明黄|色的鲜血喷洒之下,一个硕大的圆洞在黄鸟的腹部炸开,众人仰头望去,只见一名一身青袍.面白如雪,眉眼凌厉的女子,赫然从黄鸟的腹部而出,直直的从天际掉了下来。

    “青夏!”“依玛儿!”

    楚离和秦之炎同时冲上前去,两人同时伸臂,将她接在怀中。

    人群中的祝渊青看了眼周围的七部使者,眉梢一挑,突然朗声叫道:“黄鸟产子!天命所归!一干年了,先生的后人终于出世了!”

    话音刚落,所有七部众人全都愣在原地,那个心心念念的传说和口口相传的预言像是警钟一般的回荡在脑海之中,一些狂热的老者突然大笑,仰天长叫:“黄鸟产子!天命所归。”

    刹那间,庄青夏的名字回荡天际,横扫六四野,在天地间弥散开来!

    草木,天地震动,灯火辉煌的茫茫夜色之中,宿命的王者在血与火的洗礼下涅槃重生,就此,苍茫大地齐齐记住了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做庄青夏。

    铁血大秦第一百二十九章 君子协定

    苍茫的天地一片萧索,大雪纷飞,万里无垠。

    一身雪白长裘的男子站在白地之上,面色虽然略显苍白,但双眸若星,剑眉入鬓,脸若冠玉,鼻梁高挺,一身极北渊的雪狐长貂,更加衬得他风神玉郎,衣带当风,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飘然出尘、倜傥俊逸的味道。

    在他的对面,是一名身穿黑色墨貂的高大男子,男子墨发如丝,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空气中闪动着熠熠生辉的颜色,剑眉星目,背脊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巨大的王者之气。

    在他们各自的身后,相隔数百步的地方,是黑压压的千军万马,两军沉寂剑阵,一声不吭。

    冷冽的风,从两人中间穿过,白衣男子嘴角淡笑,眼神闲淡,所有的想法全都滴水不漏的隐藏在双眸之中,让人看不出他的半点想法。突然,一只雪候鸟蓦然展开巨大的翅膀,从巍峨的苍穹上掠过,扑朔朔的向着远方飞去。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陛下盛情,但是还清就送到这里吧。”醇厚的声音突然缓缓响起,就像是早春桑叶一般,沙哑好听。

    楚离眉梢微挑,淡淡的看向炎字营中心护卫的一辆华丽车马,眼锋一闪,方才转过头来,直视对面男子的眼眸,沉声说道:“寡人会让她跟你走,并不代表将她让给你。”

    秦之炎清淡一笑道:“本王心知肚明,南楚大皇又怎么是轻言放弃的人物,该如何做,本王心里有数。”

    楚离冷笑一声,沉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寡人必定前往咸阳,将她带走。”

    秦之炎嘴角一牵,淡淡说道:“那也要看陛下有没有这个本事。”

    “怎么?宣王认为寡人不配吗?”楚离微微挑眉,声音低沉地问道。

    秦之炎朗笑一声,朗声说道:“楚皇若是不配,又有谁人才够资格?这天下间的王侯英雄之中,本王最为欣赏的人,就是楚皇陛下,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你,人生真的会失去很多乐趣。”

    楚离哈哈一笑,冷然说道:“多谢宣王如此抬举,只可惜这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万物只应有一个共主,能拥有她的也只有一个人,无论国仇私怨,你我注定一生为敌,无法为友,有如日月,不共戴天。”

    秦之炎拊掌笑道:“楚皇快人快语,果然大丈夫本色。只是当日白鹿原上她在你手中,你尚且留不住她,再过半年之后,你认为你还有什么筹码从我身边将她带走?”

    楚离冷哼一声,沉声道:“寡人的决心,就是筹码。”

    秦之炎大笑说道:“难为楚皇陛下这样有信心,既然如此,本王就和陛下做一个君子协定,以一年为期,若是陛下不能让依玛儿心甘情愿的跟你离开,就要黯然离场,终你一生不得纠缠。”

    “好!”楚离厉喝一声,沉声说道:“若是寡人赢了,又待如何?”

    “我绝不会强迫依玛儿做她不愿做之事。若是陛下赢了,本王就以依玛儿兄长的名义,大红喜轿一路送往南楚,并以天目山以南作为新娘的陪嫁全都送给你。”

    楚离朗声大笑道:“若是你赢了,卫水以北就是宣王他朝登上帝位的贺礼!”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相视大笑,声音激荡云霄,豪迈万千。

    “告辞!”楚离沉声说道,转身就回到了南楚大军之中,翻身跳上乌马脊背。背脊笔直,眼神凌厉如同冰雪,双目死死的望着那万军之中的华丽马车,眼内波涛汹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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