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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重生之阿爸也热血 作者:雾容

    第27节

    燕裘转过身,毅然举步离开。

    “站住!”燕南飞容不得侄子任性,沉声喝止,语气严厉。

    燕裘止步,不是因为折服,而是因为他的手掌正握在吴水牛手里。他惊讶地注视吴水牛认真的表情,突然一股寒意由相握的手袭来,直蹿颅内,他聪明的脑袋只剩下一片空白。他,燕裘与燕十六当了十几年父子,说他从未见过爸爸严肃的一面,那是胡扯。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给通宵达旦研究案情的父亲泡茶煮咖啡,他明白这表情代表什么,通常只代表这个人已经执拗地决定解决问题。

    不过对象从不是他……从来不是。

    即使排斥,燕裘却抗拒不了这样的吴水牛,两名年轻人相凝无语,看在别人眼中又是耐人寻味的。至少老万和孔子认为是,他们面对这微妙中带些暧昧的气氛,竟不知为何就不敢放肆,要知道语锋犀利性格狂妄一向他们的特色,为什么妥协?为什么?

    燕南飞和阮元沛对燕十六有不同程度的了解,他们都认得燕十六认真的模样,当下各自有了思量。

    “球球,我们谈谈吧。”水牛说,声音特别低沉,如果说平时吴水牛嘹亮开朗的嗓门好比让人身心舒爽的万里晴空,那么现在的它就像无星月点缀的浓稠夜色,令人彷徨。

    燕裘沉默,虽然他并未表现出太强烈的情绪,但那眼中流露的挣扎已经足够让人于心不忍。

    吴水牛从来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上辈子不是,现在也不是,但这份决心在面对儿子的时候却是削弱了,他现在想要抱住儿子惜惜,可是这么做就等于自毁武功,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球球可以坦然向任何人承认对他的感情,情势前所未有的严峻,退让不得。

    两名少年人抿紧唇,眼神暗暗较劲,就好似武林高手互拼内力,只看谁毅力更胜一筹。

    气氛益发沉闷,老万和孔子俩面面相觑,燕南飞眉头轻蹙,可他们都未来得及说话,始终面无表情的阮元沛突然上前迈了几步,劈手勾住吴水牛脖子,在燕裘惊愕的愣视中将人拖开。

    阮元沛动作干脆利落,让人没有置喙的余地,脸上却挂着温煦微笑,粉饰掳人的失礼行径。

    “好了,老万,孔子,你们到方医生那里去待着,苏先生有消息就立即通知,我们……现在需要好好谈谈。”

    老万和孔繁旭听见大嫂都开腔了,也很给面子,憋住满腔疑惑离开了。

    吴水牛就着勾住脖子的手侧头投予阮元沛感情的一瞥,阮元沛放开手,拍拍这颗小平头,转而面对眉心紧蹙的燕南飞,完全不将那利刃般割人的目光当一回事,淡然道:“你要谈燕十六,要捎上我吗?我跟他……关系也不一般。”

    水牛感觉脸皮微微发烫,暗骂这大夫人说话越发的油腔滑调,不过就是主副队长关系嘛,有必要讲得这样暧昧吗?

    然而他不知道,阮元沛是故意的,这名成熟男人此时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因为他不甘心,他对预测到的发展有怨念,可他没有因此而想办法扭转乾坤,而是选择小小的报复。

    “好了,都跟我来。”

    燕南飞眉间紧锁,忿忿然将吴水牛带离这危险的一大一小,还狠狠白了这不争气的山民小子一眼。

    水牛被瞪得莫明其妙,但见后头的人已经跟上来,也就没有多余地挣扎,顺着往前走。

    他们没走多远,就在苏家大得有些过分的宅子里挑了一处豪华套间,几人坐在沙发上,阮元沛从吧台倒了烈酒和果汁各两杯,分别搁到各人面前,略显惬意地落坐,仿佛不注意任何人的注视,却其实是在掩饰自己要酒的真正意图——他需要烈酒的辛辣,以保持清醒冷静。

    水牛偏首一瞪,眼睛微微眯起,充满威胁意味地盯紧还用三角巾吊着的手臂,开始磨牙。

    阮元沛苦笑,掂了掂酒杯:“这个量还可以。”

    吴水牛不说什么了,一把夺过酒杯,比了根中指,然后将自己的果汁推过去。

    阮元沛瞥向色彩鲜艳的果汁,轻叹,却乖乖把果汁带到跟前,妥协了。

    这时候水牛脸上张扬着得意神色,仿佛这是一项创举,很了不起似地。

    燕南飞恨得咬牙切齿,睐上侄子一眼,打从刚才开始这侄子就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不过他这些年岁也不是白活的,自然没有漏看燕裘那几乎捣破布艺沙发的狰狞弓曲着的十指,心里暗忖:荒唐!

    这些人,这些男人,这些头脑不知道还是不是清楚明白男人,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争风吃醋,搞同性恋,燕南飞真怀疑燕家老祖宗要是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活活被气死。而且他决不能接受,如果吴水牛真是燕十六,真是他的哥,就绝不会跟男人搞屁股!肯定是这些脑筋不清楚的人,胡乱利用哥那仗义豪爽的性子。

    燕南飞已经暗暗在心中有了定义,语气更加不善:“够了,都给坐好,吴水牛,你过来我这边坐。”

    水牛瞧瞧,左夫人右儿子的,自觉位置险要,立即投奔光明,跳燕南飞身边去坐了。他这一举动让阮元沛眉梢轻挑而已,倒是燕裘把十只指头扣得发白,让人怀疑他真的要把沙发套给硬生生扒下来。

    反观燕南飞,因为得到配合,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郁结心头的那道气总算舒畅不少。他得意归得意,正事也没给忘了,当下不再担搁,利落发问:“吴水牛,你今天做了什么事?”

    今天这头牛做的事可多哩,可是别人该会有罪恶感的事,吴水牛倒是做得坦荡荡,也承认得爽快:“我?阿飞,你咋就改不了这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呢?刚刚不是给你上了一颗黑轮,送上一窝蟑螂,还有给翻了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话罢,小伙子还很无辜地耸肩。

    燕南飞已经气不起来了,激动占满他的心头,当下又恨又乐,墨镜下的脸扭曲成与严肃毫不搭辄的丰富表情:“我就知道!十六……”

    ‘哥’字差点出口,燕南飞突然醒觉眼前少年只有十来岁,他这二十好几的敢叫哥,就真不害臊了,于是连忙把‘哥’字吞回去,才继续说:“燕十六你个混账,你有脸向来哥打小报告,当年这事我原本准备自首,是鼓动我嫁祸给来哥的?!还不是你!说什么来哥学习棒,性格强,口碑好,就是尿床了也没什么要紧,非要答应把被子换了?”

    燕南飞一下子忘了成熟男人该有的仪态,一把揪过臭小鬼的衣领,狠狠地一把摇晃。

    吴水牛深邃的五官布满一种要无赖的慵懒情绪,他拿食指抠抠鼻孔再往领子上的手捏去,燕南飞飞速缩手,不敢置信地瞪住这小流氓。

    “操!”

    一不小心,粗口就飙出来了,燕南飞形象全无,作为旁观者的阮元沛甚至燕裘都暗暗同情这家伙,唇也更忍不住微微抽搐。

    小子~

    爸~

    二人扶额呻吟。

    形象什么的,吴水牛一向不怎么在意,他露齿一笑,教训小堂弟:“阿飞,做人要豁达一些,思维才能拓宽,你不想想来哥就是罚跪跪祠堂丢丢脸,你可是收过最后通牒了,要是认罪,十棍家法少不了,哥为你着想,出个点子,看……来哥也犯一回这错,后来你不是轻松不少?”

    燕南飞无力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正因为优秀的大哥犯了错,他们这些后辈才得以轻松,虽然对不起来哥,可燕南飞此时心里还是一如当初的感到庆幸,把以他沉默了。

    这下轮到吴水牛不依,赶忙暗示:“哈,咱们就先别算这些陈年旧账,呐,你现在确认我是燕十六了吧?”

    燕南飞默然,老半晌才打牙缝里挤出完整的一句知来:“那个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了这份上,我能不承认吗?”

    “好吧,那你还有什么要说?”水牛悄悄把眼珠往眼角处挤,比向始终缄默的沙发上二人。

    燕南飞看到小哥要‘使坏’的暗号,当下意会过来,顺溜地接下话:“所以我说,燕裘你不知道这是你爸爸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跟我回燕家。”

    “喂,最后一句你不用说。”“我……”

    “我不会承认!”

    轻松对话被一声暴吼给盖过,六道目光同时落在燕裘身上。

    燕裘不让人有插话的机会,斯文俊秀的他甚至烦燥得摘掉不断往鼻头上溜的眼镜,将一张掩不住精明的俊脸表露无遗,脸上笑容充满讽刺,声音各是尖锐:“哼!一群白痴,别随便便我爸开玩笑,他……他死了,谁都知道他死了,你们冲着吴水牛喊燕十六,这都是什么荒谬事情?!我不会承认,吴水牛是吴水牛,从山区出来的同学,我喜欢他。”

    水牛呼吸一紧,愣视着儿子,心乱如麻。

    他原就不擅于思考感情事,他原本单纯地爱着亲儿,他是一位父亲,连同母爱一起给予的亲人,他实在不知道球球为什么非要爱情不可。但是他给不起,爱情?对燕裘?要他接受,还不如当初就不要重生。

    阮元沛大步跨到吴水牛跟前,喝止这失控的年轻人:“闭嘴,燕裘,好好想清楚这该死的究竟是谁在拿燕十六开玩笑?他是你爸爸,你却一口一口地否认他,可有想过他的心情?!”

    燕裘顿时像只炸毛的刺猬,张扬着满身尖刺,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心里明白自己有什么意图,阴险狡猾的小人,就知道义正词严地批判我,呵,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正义使者’啊,你要是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燕十六替你死?!”

    阮元沛难堪,声音有些沙哑:“那是意外。”

    除了这句话,阮元沛实在想不到别的推搪之词,燕裘的确很厉害,总知道该如何瞄准要害,一击造成最大伤害。

    燕裘呼吸有些急促,他甚至听见自己的收跳噗嗵噗嗵地一声比一声迅速,只是即使血液运行多快,他的脑袋却很清醒,他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仅有一丝丝内疚很快就被不甘湮灭,他像一头困兽,一头被捕兽夹咬住的绝望孤狼,只能不断地挣扎,弄得血肉麻烦也不顾,因为感受到危机,而变得狂乱。

    他不了解,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他放手,都要他死心,然而有谁知道这个希望对他来说有多珍贵。说他贪心不足也好,说他败坏沦常也行,他根本不在乎,他希望的只是这份恋情得到回应。

    “是不是意外,已经发生的事,你还能开脱吗?”燕裘不放过猎物。

    阮元沛微愕,蓦地淡淡笑意爬上脸庞,他是在笑,但也只有皮肉在堆砌所谓的笑,笑意不着眼底:“燕裘,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欠的我会还……他想做什么,我就帮着办。现在,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珍惜你们原来的感情吧。”

    “你!”燕裘双手攥紧,郁结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燕南飞本来在旁观,见他们越来越不像样,不禁出言喝止:“都够了,成何体统。阮先生,既然你说得这么大义,最好能做到,今后离吴水牛远些。还有燕裘,你也该收手了,回燕家去好好受教育,你会回到正轨。至于吴水牛,有我在照顾,你们都不用操心。”

    多完美的计划,燕南飞觉得这样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的确,他想的不错,可是一厢情愿的理想通常会因为得不到支持而夭折。

    至少阮元沛不准离开小子,燕裘更受不了这种强硬的命令。

    “他是我的养子。”

    “叔叔,你也管得太宽了。”

    他们只顾着挣殷,都没有注意到难得安静的吴水牛已经收起嘻皮笑脸,他有一个问题,虽然很想回避它,心里却怎么也忘不了。最后自嘲地勾起唇角,吴水牛轻声问:“球球,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燕十六害你变成了gay?是不是爸爸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咱回来了,经历了26小时的硬坐以后,我感觉自己可以飞升了……好吧,睡觉去,真的没怎么睡过。

    51第五十章:我拒绝

    屋内一片死寂,甚至连细微呼吸声都刻意地压低,四个人就像腊象雕塑似的杵在原地。

    水牛在等待答案,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燕裘陶瓷般精致得显冷漠的脸上才浮现一抹笑容,是令人徒然心惊的冷笑。

    阮元沛立即就将视线拉回小子身上,但这一看,他的心情竟然缓缓平伏,眼前这线条刚毅的侧脸并没有悲伤、绝望或气馁等负面情绪,倒是风平浪静的。这一刻阮元沛恍然感悟,要知道这是燕十六呀,如果真是这个人,那么无论燕裘的答案是什么,这头牛不是理所当然会勇往直前吗?

    所以,他不担心了。

    着实,燕裘比阮元沛对燕十六的理解更深,所以相对阮元沛的放心,燕裘领略到的却是绝望。燕裘是聪明的,打小就比同龄人想得多想得远,而现在无论他怎么想,这一局都是死棋,不管他有多害怕下一步,却又不得不走下去。越是想象,恐惧就好似淬有剧毒的荆棘,悄悄攀附心头,他额角渗出薄汗,锥心的痛是那么真实。

    倒是这一刻,燕南飞有些心软,他并不希望父子在挑明这敏感事情以后反睦成仇,本质里他还是希望和平解决,大家像以前一起生活就好。燕南飞悄悄打量神情认真的山民小子,再次确信这就是他亦兄亦友的堂哥燕十六,毕竟是他儿时的偶像,那时候爱使坏的堂兄,爱反抗的堂兄,面对长辈过分无理的责罚总会跳出来,带着这样严肃刚毅的神情扛下家法,倔强地与家长们较劲。不管是申张己见还是袒护大家,那时候的燕十六在燕南飞的眼中就是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巍峨庄重,可靠得不得了。他记得连性格严谨的来哥都服了这辈分较小的兄弟,总是说……除非手把硬道理,不然少去跟燕十六磕碰。

    总之这是他最崇拜的人,他由衷的希望大哥过得好。

    清了清嗓子,燕南飞终于还是开腔,试图驱散这尴尬的气氛:“够啦,都冷静点,这感情事能出错当然是大家都有份,谁都别往身上独揽。”

    “叔叔说得没错。”

    燕裘淡淡地接上一句,整段话味道就变了,这本来是打圆场的话,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一只刺球。

    水牛蹙了蹙眉头,不等燕南飞反应过来,就应:“球球,你还是清楚明白回答我吧,拐弯抹角地要我瞎猜,这事就没完没了了。”

    燕裘动作稍顿,脸上冷笑渐渐掺入一丝凄凉意味,自嘲道:“是呀,直来直往……我怎么这样傻呢?自以为能改变你,果然是……想的太美了。”

    “球球?”水牛担忧地轻唤宝贝儿子。

    “没错。”

    “什么?”

    “这的确不怪谁,也别侮辱我的爸爸,他从不知道我喜欢他,从来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闷着脑袋想怎么样让他爱上我。”说到这,燕裘又看了看有些慌乱的吴水牛,眼角余光睨见阮元沛毫不掩饰的担心,燕裘感觉心已经被荆棘绞碎,麻木了,语中透出浓重酸气:“反正他是个好爸爸,他不敢挑战道德的底线,他不敢接受我。”

    儿子的话依旧犀利,水牛禁不住扪心自问,他是因为不敢所以才拒绝球球吗?但他实在得不到答案,在他的观念里儿子是儿子,恋爱是恋爱,为什么可以放在一起呢?

    水牛想了想,才慎重地回答:“球球,爸爸从来不会想有什么不敢做,只会想有什么不可以做。”

    “我就不可以?!!!”燕裘语调怆然,高声质问:“为什么?!因为是父子?我们不是,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一点点也没有,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吝于给予,却坚决否定我?!”

    吴水牛抿抿唇,眼眸子不自觉溜向身侧,大夫人颀长的身躯直立,感觉可以遮风挡雨,很可靠。

    这已经足够了,知道身边还有人支撑,就是最好的鼓励。吴水牛一直这么认为,即使还是燕十六的时候,他总是很庆幸有一帮可靠的队员,现在他身边的可是八年合作的搭档阮元沛,他的大夫人,他相信即使自己倒下,还有大夫人撑着,那么前路有什么可怕呢?

    水牛掐着眉心,进入他极少表现的思考状态,努力积攒脑海里少得可怜的爱情知识。

    燕南飞大概感觉气氛不对,正要开口,一只大掌擦过鼻尖挡在他的眼前,他用冷眼剐杀这人,语气更冷:“干什么?”

    阮元沛淡笑,背后春花朵朵开:“燕先生,少年人的事情由少年人解决,如果你感到无聊,我们可以去练练,把另一只眼睛也上个烟薰妆,好更像国宝。”

    燕南飞抽一口大气,张嘴就吼:“去你妈的,你瞧不起单边黑轮的国宝呀!”

    阮元沛的笑容就像老旧电视机信号接收不良似地,一抽一抽的,他暗忖:果然是一家人,咆哮功不让马教主。

    这厢水牛总算思考完毕,他一把抓起儿子的手:“走,我们上厕所。”

    燕南飞跌了一跤,阮元沛倒是淡定……他见识过了。

    二人匆匆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然后就是默默对凝,这高级循环带自动清洗系统的马桶和豪华卫浴设施根本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燕裘在等待判他死刑的斩刀放下来,吴水牛则蓄气准备放绝杀,少年俩呼吸声急促,手心冒汗。

    终于,吴水牛犹如高手收功似地,深吸一口气,呼吸血压心跳什么的就见平稳了。他抿了抿唇,话还是憋不住:“球球,这种事毕竟严肃,应该小心斟酌用词,讲得文艺一点,赚人热泪一点,但你爸实在不是搞这专业的,那就想什么说什么吧,你,现在向我表白。”

    “……”燕裘微怔,立即明白这人要干什么,性子也上来了:“不!”

    “为什么?!”

    “因为你会拒绝我。”

    “我……”对着儿子,脏话就吐不出来了,水牛恨得直蹦达,嚷嚷:“哎,就别拖拉了,球球,我只能当爸爸,这辈子也只能当这个了。我们今天说清楚!如果你非男人不可,那什么传宗接代什么脸面的,你可以当那是放屁,只要你找个好人,老爸祝福你们。”

    “为什么你就不可以?!”

    燕裘也急了,一拳捶在门板上,哐的一声响,水牛替他肉痛。

    “手痛不?!”

    燕裘甩开伸过来关心他的手,气得牙关格格打抖:“你回答我,为什么不行,什么父子,你现在只是吴水牛,这根本不成问题,而且你也不反对我的性向了,为什么不试试接受我?!”

    “因为我是你爸爸呀!”

    “说了你不是!”

    在一来二去的嚷嚷中,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再次默默对凝。

    最后,水牛颊边肌肉微微抖动两下,话终于吐出口:“我……只能当你的爸爸,只有这个了。”

    “……”

    “球球,我们像以前一样过生活吧。”

    燕裘扶额失笑,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呵呵笑着。

    “怎么可能,不行了,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一起会更糟糕,我长大了,我不是那个单纯的球球了,好吧……吴水牛,我爱你。你拒绝我吧。”

    水牛愣了愣,虽然不安,但就是他要求的,无论如何也退怯不得,于是抿抿唇,回答:“我拒绝。”

    干脆利落的答复,燕裘合起眼睛出了口长气,立即转身往门外走。

    “上哪?”水牛觉得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应该再谈谈。

    燕裘未回身,只是扭动锁把的动作顿住,他回答:“回燕家。”

    “啊?!靠啊,那不是个好地方!”

    燕裘一咬牙,冷哼:“比这里好。”

    话罢,推门而出。

    水牛紧跟:“嘿,清醒一点,不要闹别扭。”

    然而燕裘根本不回应,他径直走到燕南飞身前,斩钉截铁地说:“叔叔,我跟你回燕家。”

    阮元沛吓了一跳,燕南飞也愕然,可是这一切很快就过去,燕南飞点头,为侄子的理智决择感到欣慰。

    “能想通就好。”

    “燕裘!”水牛真的生气了,要不是阮元沛拉住他,他就要冲上去跟燕南飞干一架,谁叫这小子胆敢拐他儿子?!

    燕裘看一眼那搂在一起的二人,唇角

    勾起一抹冷笑,毅然扭过脚步往外走。

    “你也走吧,他现在不适合谈话。”阮元沛一边困住不断挣扎的小兽,一边对燕南飞说。

    大概是吴水牛的模样太过狰狞,燕南飞本来就打心底里对这位哥哥就有一股敬畏感,竟然真的乖乖离开,还很礼貌地带上门,完全忘记之前他还将阮元沛列入重点防备对象。

    “放开我,球球要干傻事,得阻止。”水牛挣扎着,可是阮元沛在体格上占优,而且有一手带伤,水牛根本不敢放开动作狠干,投鼠忌器呀。

    阮元沛轻叹,单手把人扣进沙发里,压住:“回答我,你17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水牛直勾勾地看进阮元沛眼里,这时候却莫明地不好意思了,不设防便直接回答:“啊,跟阿桃私奔去造人。”

    阮元沛唇角抽了抽,重叹:“那你为什么不让燕裘去闯闯呢?”

    “他没有想清楚!”水牛反驳。

    阮元沛安静地注视着吴水牛,直至这小子脸上浮起两朵红云,他倒是挺新奇这小子会感到尴尬……虽然这个傻爸爸护犊的自私行为,的确值得脸红了。

    水牛当时想——大人人体温怎么这样高,都能薰着人了。靠,脸红个毛呀!

    就在二人同沙发异梦的时候,他们的思维奇怪地扭曲,却又在某一点接合。

    “好了,想清楚了吗?你们是父子没错,唉,过去燕裘的世界里只有你,今天你好不容易瓦解他狭小的世界,把他释放出来,何不让他趁这个机会好好感受一下人生?他始终要长大,目光总不能再这样狭隘,让他去,让他闯,你只要关注他,必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别让他忘记身后还有人在支持他就好了。小孩子总要自己走出一片天地,对吗?我的父母就从来不管我。你不也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了?安心吧,他是你的儿子,不会窝囊得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如果他不喜欢燕家那个地方,大不了帮他逃出来,是吧?反正你不是逃了很多回?老地方,更容易掌握,不是吗?至少他没跑去流浪犯罪,所以燕裘还是那个精明的燕裘,他挑了一个能引起你高度关注又能够满足好奇心的地方呢。”

    一轮听下来,水牛心里踏实不少,冷静想想,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就更加的安心了。

    “操,我这脑袋长草的,怎么没想到?幸好有你在,大夫人,我真不能没有你呀。”水牛由衷地感激。

    阮元沛无奈叹笑,揉了揉这毛绒绒的小平头,心里酸甘苦辛咸,五味俱全啊。天知道,他希望这是一句情话,而不是一句没心没肺的感激。他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既然答应帮这个人,那就该好好守诚诺,这个人最恨人背信弃义。

    不爱也成,至少别招来恨——

    作者有话要说:喵的,飘过~~~~

    修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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