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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听说你想打我 作者:西子绪

    第15节

    原飞槐的笑了笑,他的笑容依旧有些虚弱,但眼睛里却多了一份充满了生机的神采,他说:“我不会离开。”他舍不得。

    好不容易和他的陈谋迎来了最后的时光,他怎么舍得一个人先走,怎么舍得把他的所爱抛弃在这个世界上。

    陈谋用自己的手包着原飞槐的手,然后不住的亲吻着原飞槐的手指,他口中在小声的祈祷,祈祷神的仁慈,祈祷原飞槐能够康复。

    原飞槐见陈谋的模样,又轻轻的说了声傻瓜。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神和恶魔呢,神是他,恶魔也是他,毁了陈谋的是他,拯救陈谋的也是他。

    但原飞槐并没有阻止陈谋的动作,他知道陈谋是什么心情——这和他当初看到陈谋死去之时,一模一样。

    陈谋说:“我爱你。”

    原飞槐说:“我也爱你。”

    经历了许多,经历了许久,两个相距甚远的灵魂终于走到了一起。原飞槐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他在黑暗隧道里被陈谋抛弃时的画面,然而他很快就将那画面赶出了自己的脑海,因为他知道,他终于从无尽的轮回之中挣脱了出来,他得到了属于他一个人的陈谋。

    原飞槐从睡梦中醒来,觉的有些口渴,于是便道:“谋谋,我想喝水。”

    陈谋闻言,皱了皱眉,竟是没有起身。这要是在平时,他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就去厨房帮原飞槐拿水了,可是他现在却有些害怕,他害怕他转过身离开,再回来之后,见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谋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所以他只是露出迟疑的神色,并未动作。

    原飞槐怎么会不知道陈谋在想什么,他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谋谋,我想喝水。”

    陈谋哑着嗓子道:“飞槐……你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

    原飞槐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的神色,就好像在告诉陈谋,他不会离开,他会一直在这里。

    陈谋终于站了起来,然后他跑着去了厨房,又跑着回来了,在他回到卧室看到原飞槐依旧靠着床边朝着他微笑的时候,他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原飞槐接过了水杯,他说:“把被子收拾一下吧。”被子上是刚才打倒的粥,他不喜欢这种黏腻的感觉。

    陈谋没说话,他见原飞槐喝完水了,才接过了被子,然后迟疑道:“飞槐,你不会……还要离开吧。”

    原飞槐轻轻的笑了,他弯起的眼睛里满是温柔的色彩,他说:“不会,谋谋,你相信我好不好?”

    原飞槐向来不在陈谋面前撒谎,陈谋虽然还有些不安心,但还是按照原飞槐说吩咐的去做了,他把辈子放到了厨房,然后又从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被子出来。

    原飞槐没有失言,他依旧卧在床上带着温柔的神色等着陈谋。

    陈谋把脏被子换了下来,然后又去厕所拿了毛巾,帮原飞槐擦了擦脸。

    原飞槐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整个人都十分的苍白,陈谋捏了捏他的手,发现原飞槐的手冷的吓人。

    陈谋担忧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原飞槐摇了摇头,他的灵魂其实早已快要燃烧殆尽,他等待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身体的虚弱是肯定的,也是外力无法医治的。

    原飞槐说:“谋谋,我很好……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直到……我们的轮回彻底的结束。

    陈谋紧了紧握着原飞槐的手,他想说什么,又将话咽了下去,他道:“记住你说的话。”

    原飞槐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原飞槐忽的想起了什么,他说:“谋谋,你的手机是不是开的静音。”

    陈谋说怎么了。

    原飞槐说:“笨蛋,你忘记了,今天是陈绵绵结婚了么?”

    陈谋这才恍然,他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介乎全是陈绵绵打来的。

    陈谋看着电话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给陈绵绵回电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绵绵的质问。

    原飞槐道:“我来吧。”他伸出手,找陈谋要了手机。

    陈谋犹豫片刻,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原飞槐,原飞槐笑着看了陈谋一眼,然后拨通了陈绵绵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只想了两声陈绵绵便接了电话,她接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

    原飞槐说话还显得有些虚弱,不过因为这种虚弱,他的声音更显温柔,他说:“绵绵,我突然生病了,耽误了时间。”

    陈绵绵愣了两秒,似乎更急了,她道:“飞槐哥,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对于陈绵绵来说,原飞槐对她简直就是再造之恩,若是当初没有原飞槐早早的帮她找到配型的人,陈绵绵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原飞槐说:“现在没事了,你哥错过了你的婚礼,怕你生气,没敢给你回电话。”

    陈绵绵哎了一声,她道:“这有什么,婚礼什么时候不能办,飞槐哥肯定更重要,你们现在在医院吗?”

    原飞槐说:“没有,你的婚礼结束了?”

    陈绵绵道:“还在吃晚宴,估计一会儿要闹洞房。”

    原飞槐柔柔的嗯了一声,然后道:“我和哥等会儿赶过来。”

    陈绵绵道:“飞槐哥,你不舒服就别来了,我说真的——”

    原飞槐说:“我们有分寸,好了,别担心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别管你哥和我了。”

    通话结束,原飞槐把手机还给了陈谋。

    陈谋拿起电话,朝着屋子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小声的嘟囔了句:“今天怎么下雨了。”

    原飞槐知道陈谋妹控的本性,他无奈道:“别在乎这些了,快给我找衣服,我们现在过去,还能吃到晚宴。”

    陈谋道:“你脸色那么难看,咱们别去了,以后大不了给陈绵绵补上。”

    原飞槐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他道:“我没事了,听我的,去给我找衣服,咱们现在过去、”

    陈谋听着这话,没动,直到原飞槐再三催出后,才不情不愿的去给原飞槐找了套衣服。换好衣服后,两人出了门。

    陈谋开车,原飞槐坐在副驾驶,虽然他能走动了,可神色依旧显得有些恹恹,一看就知道是精神不好。

    陈谋还是有些担心,他一路上的车速都非常的慢,也开的特别稳,想来是担心原飞槐。

    原飞槐靠着椅子闭目养神,等停了车,他才睁开了眼。

    陈谋说:“我抱你上去吧。”

    原飞槐似笑非笑的看了陈谋一眼,道:“你要是抱我上去,陈绵绵婚礼的焦点就变成我们两个了。”

    陈谋显然觉的无所谓,还是坚持要抱着原飞槐。

    最后却还是被原飞槐拒绝了,于是陈谋只好搀扶着原飞槐,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

    两人进了大厅,很快就看到了穿着礼服的陈绵绵和新郎,两个新人正在一个桌子敬酒,并未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陈谋和原飞槐。

    原飞槐看着这么一幕,笑了起来,他说:“谋谋,和我补办一个婚礼好不好?”

    陈谋却忽的有些害羞,他低着头,被原飞槐盯了许久后,才粗着嗓子说了声:“好。”

    原飞槐柔柔的嗯了一声,又道:“我好想看谋谋穿婚纱的模样。”

    陈谋:“……???”等等,穿婚纱是个什么鬼!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穿婚纱?那岂不是得难看死?!

    ☆、第56章 绵绵的婚礼

    陈绵绵很快就注意到了站在门边的原飞槐和陈谋,牵着新郎的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谋看着眼前身穿礼服的妹妹,心中可以是说是百味杂陈,他看着陈绵绵从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长成了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姑娘,也终于穿上了婚纱,有了一生的依靠。

    陈绵绵叫了一声,哥。

    陈谋伸手牵住了原飞槐的手,然后同他一起上前,走到了陈绵绵的面前,他说:“绵绵,新婚快乐。”

    陈绵绵说:“飞槐哥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原飞槐闻言笑了笑,轻轻的说了声没事。

    陈绵绵的身边站着的新郎有些局促,他和陈绵绵一样,也叫了一声哥。

    陈谋把目光移到了新郎身上,他离开陈绵绵太久了,久的两人之间几乎出现了断层,虽然他从陈绵绵口中大致了解了她和这个男人相识相知相爱的经过,可却还是很难以平静的心情来面对自己妹妹的丈夫。

    于是陈谋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带着些许不愉快的嗯了一声。

    陈绵绵早知道陈谋在想什么了,她和陈谋已经有五六年没见面,再加上失踪的原飞槐,她几都对找到陈谋这件事绝望了。

    然而就在陈绵绵死活不肯放弃希望,几乎被所有人都委婉着劝说的时候,陈谋却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是和原飞槐一起回来的。

    五年的时间,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时光仿佛已经将他遗忘。

    陈绵绵说:“哥,你就别闹别扭了,快来,我给你们留了位置……”她边说,带着陈谋和原飞槐去了特意给两人留下的座位。

    这张桌子上就坐了五六个人,都是陈绵绵关系最好的朋友亲人,其中还有陈谋的好友肖嵘,他已经喝了不少酒,见到陈谋来了,大着嗓门道:“陈谋,你小子不厚道啊!绵绵结婚,你也不来捧场!”

    陈谋道:“我自罚三杯。”他说完,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原飞槐坐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去阻止。

    酒有些辣,陈谋喝完后脸上便浮起一层嫣红,肖嵘见原飞槐的脸色不太好,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问陈谋去哪里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没来。

    在陈谋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肖嵘这个好友也一直在寻找陈谋,然而和陈绵绵一样,他对此一无所获,而他甚至还比陈绵绵要悲观一些,甚至怀疑是不是陈谋惹了什么仇家,被人绑了去灌了水泥沉了海。

    好在这些担忧都已经过去了,最后陈谋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陈谋把向原飞槐敬的酒全都拦下了,他的酒量其实并不算太好,所以很快就有些微醺。

    原飞槐一直微笑着看着喝酒的陈谋,时不时吃些菜,并未有阻止的意思。

    肖嵘和这个好友许久没有聚一聚,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陈谋,他拉着陈谋继续划拳喝酒,整个桌子上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原飞槐。”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原飞槐一开始还没听出声音的主人,然而他在转头后,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穿着西服的男人——陈致翔。

    和上次见面时比起来,陈致翔衰老了许多,只比陈谋大个几岁的他,甚至鬓角已经斑白,任谁恐怕也很难相信,面前这个人不过三十岁。

    原飞槐说:“你好。”

    陈致翔看向原飞槐的眼神很复杂,但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含了些恐惧,他说:“原飞槐,放过我吧。”

    原飞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致翔苦笑一声,他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

    原飞槐扫了眼身旁被肖嵘拉去喝酒,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陈谋,才张口轻声问了句:“如何,你过的好吗。”

    陈致翔闻言呼吸重了重,他现在接管了陈家,事业一路顺畅,即便是有些显老,可追求他的人却数的数不过来。按理说,他这样的人已经算得上人生赢家,但他却无法回答原飞槐的那句话“你过的好吗”。

    在旁人的眼里,陈致翔已经过的比太多人好了。

    陈致翔说:“你为了陈谋,到底做了些什么。”

    原飞槐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他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整个人都在透出一种安逸的气息,然而,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人无法同他种气息联系起来,他说:“你记得陈谋的那个同学,陆知洲么?”

    陈致翔眯了眯眼,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并不深。

    原飞槐说:“他暗恋了陈谋十几年。”他说道这里,露出不屑的神情,“可惜,陈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直到陆知洲死去,陈谋都以为陆知洲喜欢的是他,直到看到了那些被警察翻出来的龌蹉照片,陈谋才知道了真相。

    多么可怜,多么可悲。

    陈致翔看着原飞槐无害的表情,只觉的嘴巴有些干,他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原飞槐冷漠的看着陈致翔,就像在看着一只该死的蟑螂,他之所以不想伸手拍死这只臭虫,纯粹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染上恶心的气味,他道:“我知道,他有个朋友在贩/毒,然后我以陆知洲的名义,给了他朋友一封信。”

    话已至此,原飞槐就算不继续说,陈致翔也该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他隐约记得陆知洲的下场,反正死的极惨,虽然很快结了案,人却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原飞槐道:“你记得在公司里那个嚼陈谋舌根的同事么。”

    陈致翔觉的自己嘴巴越来越干,于是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原飞槐道:“她啊……拼了命也要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以为生了孩子,有了家庭就万事大吉,可惜可惜……”若不是她做出了伤害陈谋的事,她大概会真的得偿所愿,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原飞槐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纯在,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找了个身经百战的情场高手,去把那个女人的男人勾了魂。

    女人的丈夫不但要和她离婚,甚至让她在刺激之下,从楼上一跃而下。

    陈致翔道:“她做了什么,你居然这么过分。”

    原飞槐听到过分这两个字,却是笑了,他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不会和陈致翔说,曾经就是这个女人传出的带着恶意的流言,成为了压死了陈谋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世界的陈谋,也从高楼一跃而下。

    原飞槐知道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发展轨迹,有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然而他已经习惯了将火星彻彻底底的浇灭,不给它任何燃起的机会。

    就像陈绵绵的病一样,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陈致翔道:“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原飞槐冷漠的看着陈致翔,他说:“你是没做,不代表你没想,陈致翔,你真的不嫉妒陈谋,没想过要他的命?”

    陈致翔哑然,他的确是嫉妒陈谋,甚至想过要陈谋的命,虽然这种嫉妒,在他自己看来都觉的可笑。

    原飞槐道:“我没像对待陆知洲那样对你,你不该感谢我么。”

    陈致翔眼里流露出怨怼的神色。

    原飞槐道:“哦……你难道是在怪我,阻止了你的计划?”

    陈致翔没说话,但光从表情上看来,就知道他咬紧了牙关在控制自己的愤怒。

    原飞槐说:“陈绵绵知道吗?知道你这个哥哥对她的心思,知道你曾经想要杀死她的哥哥,知道你曾经想要夺取她爱人的生命?”

    陈致翔道:“你闭嘴!”他的眼睛因为愤怒泛起红色,几乎是低吼出了声。

    原飞槐道:“她不知道对吧?没关系,我会让她知道的。”

    陈致翔看着原飞槐苍白的脸,很想上前一拳揍到他脸上,可是他却不敢,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原飞槐到底是什么。

    是人?是鬼?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否则他怎么做到在离开的几年时间里,依旧干扰着他的计划,像个幽灵一般无处不在。

    陈谋在的时候,陈致翔嫉妒陈谋,当陈谋离开了,那个被嫉妒的对象就变成了陈绵绵的爱人。

    陈致翔之前一直碍于血缘关系,没有对陈绵绵表露出任何爱意,他克制的痛苦,可当陈家老爷子把真相摆在了他的面前,一边惊恐,一边却又在狂喜。

    原飞槐满足极了,他早就知道,死亡从来都不是对一个人最狠毒的惩罚,就这么要了陈致翔的命是件太过容易的事,而看着陈致翔在嫉妒中煎熬,逐渐的疯狂,多么令人享受……

    原飞槐见陈致翔一副想要发火却又不敢的模样,低笑出声,他怜悯道:“可怜的家伙,好好活着吧,你不是,一直祈求活下去么。”

    陈致翔结束了他和原飞槐的对话,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在原飞槐面前,他的挑衅更像是自取其辱,原飞槐把他看的太透彻,连皮带骨,全都扒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远去的陈致翔,原飞槐听到身侧的陈谋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似乎是在问他和谁说话。

    原飞槐的笑意瞬间盈满了眼眸,他说:“傻瓜,我在帮你……报仇呢。”

    ☆、第57章 回去的道路

    是夜,陈绵绵和新郎一齐入了洞房。

    陈谋喝了太多的酒,离开的时候,被原飞槐搀扶着。肖嵘的妻子在路边打了个出租,同原飞槐告了别后,带着歉意的笑容离开了。

    原飞槐看了看自己身侧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陈谋,把他送到了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谋喝的烂醉,嘴里还在嘟囔着些话,似乎是在抱怨着什么事情。

    原飞槐坐到了陈谋旁边,见陈谋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便将脸凑过去,想听听陈谋到底说了些什么。

    然而还未待原飞槐听清楚,带着一身酒气的陈谋,就伸手搂住了原飞槐,然后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原飞槐的唇上。

    原飞槐没动,任由着陈谋主动的动作,他伸出手摸了摸陈谋短短的头发,心中格外的平静。

    陈谋吻够了原飞槐,才低低的说了声:“你不要走……”

    原飞槐嗯了一声。

    陈谋又说:“你不准骗我。”

    原飞槐心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喝醉了的人都是没道理可讲的,他便也不再不再和陈谋纠缠。

    原飞槐滴酒未沾,开车自然是没什么关系,他扶着方向盘将车驶出了车库,朝着家的方向便开了过去。

    陈谋这次喝醉了,倒是和以往有些不同。原飞槐之所以不喜欢陈谋喝酒,就是因为陈谋喝酒之后的性情会更加的暴躁,甚至于会控制不住力度的对原飞槐动手。最严重的一次,原飞槐是直接被陈谋揍的进了医院。当时医生还问原飞槐要不要报警,原飞槐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今天,陈谋倒是有些反常。他虽然有些碎碎念,但整个人都显出一种颓丧的感觉,和之前喝酒之后的亢奋判若两人,他乖乖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若不是身上那浓郁的酒气,恐怕原飞槐都不会觉的他喝酒了。

    开车路过灯火辉煌的滨江路,陈谋突然叫了一声:“停车。”

    原飞槐还以为他听错了,然而陈谋很快就重复了了一遍,他说,停车。

    原飞槐于是把车停下,转头问陈谋:“怎么,不舒服么?是不是想吐?”

    陈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还看着窗外,所以原飞槐也不能看见他的表情。陈谋用带着醉意的声音道:“下、下车。”

    原飞槐又看了陈谋一眼,这次他没有问陈谋到底怎么了,而是选择从车上下来,然后去副驾驶把陈谋从位置上扶了出来。

    陈谋一下车,就踉跄了几步,他甩了甩脑袋,似乎想要清醒一点。

    此时依旧寒冷,江边的夜风更是呼呼的垂着,扑面打在脸上,让人骨头缝里都侵进一丝丝寒意。

    陈谋喝酒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了,这会儿就穿着一个薄薄毛衣,他站在江边,指着在灯光映衬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大着舌头说:“我、我是在这里找你的。”

    原飞槐一瞬间就明白了陈谋这话的意思,虽然这些记忆隔得太久太远,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忘记了,可是在被提醒的时候,却只是一刹那便想了起来,他转身从车里拿出了大衣,然后批到了陈谋的身上,他说:“我记得。”

    陈谋呜咽了一声,他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可却又无从说起,迷离的目光中带着无数个故事,却不知该怎么开头。

    当年陈谋和原飞槐闹的最厉害的一次分手,是因为陈谋打断了原飞槐的一根肋骨,这次经历让原飞槐几乎对陈谋丧失了最后的信心,他对陈谋提出了分手,然后离开了。

    陈谋自然不会同意,他疯了似的寻找原飞槐,找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发现原飞槐的影子。

    陈谋的朋友知道陈谋和原飞槐之间发生的事,自然也不会为陈谋通风报信,甚至明里暗里帮着原飞槐躲着陈谋。

    就在这段姻缘,就要这么结束的时候,陈谋遇到原飞槐了,就是在这条江边的滩涂上,他们鬼使神差的相遇了。

    陈谋很少来江边,原飞槐更少来,然而这样小的概率,却还是发生了,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神奇,两人相遇之后,陈谋又是一通道歉,而原飞槐……

    原飞槐原谅他了没有呢?醉醺醺的陈谋想不起了,他只是觉的,之后的事,他并不愿意想起。

    陈谋屏蔽了这段记忆,原飞槐却记得很清楚,他记得自己离开了这条江,为了躲避陈谋奔走在道路上,然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看见陈谋被一辆货车撞飞了。

    接着,便是一切的开始。

    陈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原谅我了吗?”

    原飞槐心说,就算我不原谅你,你也别想对我动粗了。

    陈谋见原飞槐不答,又问了一遍,他的眼睛因为酒精有些发红,整个人都在透出一种不太稳定的气息。

    原飞槐帮陈谋紧了紧披在外面的衣服,慢慢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此时的脸色,比陈谋还要难看,一张本就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再加上寒冷的风,他的嘴唇甚至有些隐隐发紫。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在纵容着陈谋,他想看见爱人最快乐的模样。

    陈谋伸手握住了原飞槐的手,那双手冷的像冰块一样,这寒冷驱逐了些许的酒意,陈谋浑浊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神采,他说:“怎么那么冷。”

    原飞槐笑了笑,把陈谋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他道:“没关系,这里热,就行了。”

    陈谋唔了一声,酒莫名其妙的就醒了大半,他把原飞槐搂入了怀里,然后朝着车走了过去。

    车里开着空调,十分的温暖。

    陈谋进去之后,呆坐了几分钟,问原飞槐怎么不开车。

    原飞槐说:“这就走?”

    陈谋看了眼窗外,刚才才下过雨,此时天空黑沉沉的一片,即便是坐在车内,也能听到那呼啸的风声,陈谋眯了眯眼,然后道:“我总觉的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原飞槐说:“是好梦还是噩梦?”

    陈谋到:“有你在的梦,都是美梦。”

    原飞槐浅浅一笑,他说:“走吧。”他和陈谋的日子还很长,不急于一时。

    车缓缓的开动,陈谋在副驾驶上缩成一团,因为已经接近凌晨,周围的街道静谧极了,只能听到发动机轻微的声音,陈谋忽的问了句:“张舒雅怎么了?”

    原飞槐有些惊讶陈谋居然会问起他的这个母亲,他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没死。”

    陈谋道:“过的好吗?”

    原飞槐道:“不好。”伤害过陈谋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她过的好。

    陈谋闻言,问道:“……还会,回来吗。”

    原飞槐道:“永远也不会了。”他说完这句话,伸手握了握陈谋的手,见陈谋的神色松动下来,才又握回了方向盘。

    陈谋满足吗?其实并不,无论张舒雅过的好还是不好,他只要听到这个名字,便会觉的痛苦。他想起了那些年在张舒雅身边度过的难捱的冬天,和原飞槐柔软的似乎能温暖一切的嘴唇。

    陈谋就这么硬了,酒精松弛了他的神经,他觉的裤子勒的不舒服,便直接脱了下来,然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原飞槐身边抚慰起了自己。

    原飞槐本来在认真的开车,听到陈谋轻微的喘息声,才朝副驾驶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差点没把方向盘打偏——他的爱人,就在他的身边……

    原飞槐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他不喜欢强迫陈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自然是愿意享受两厢情愿的性丨事。

    原飞槐哑着嗓子道:“陈谋,你在做什么。”

    陈谋低着头弄的正起劲,听到原飞槐问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泄了出来,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手上还沾着些许白色的液体,他说:“没、没干什么……”

    原飞槐告诉自己要忍,可是他真的是忍不住了,于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了车,拉好手刹就转身扑向了陈谋。

    车子里的空间有些小,这也断绝了陈谋躲避的可能,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原飞槐朝着他扑了过来,原飞槐的表情莫名的让他有写害怕。

    陈谋道:“你要干什么?”

    原飞槐道:“自己玩多没意思,我陪你一起玩吧。”

    说着他将空调又开高了些,然后开始扒陈谋的衣服,陈谋一开始还呆滞着,等到他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脱的差不多了。

    陈谋见到原飞槐某个昂扬的部位,脸色有些发白,他拒绝道:“不行……车里太小了……不舒服……回去……”

    陈谋倒也会找理由,若是之前的原飞槐,大概也就真的放过他了,不过此时的原飞槐却几乎没有任何放过陈谋的想法,他仔细的打量着陈谋的身体,就好像一个艺术家在欣赏一幅最令他心动的画作。

    原飞槐说:“谋谋,我真想和你在床上呆一辈子……”

    陈谋听了这句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行啊,我在上面!”

    原飞槐咧开嘴笑了,他说:“没问题,只要,你能打的过我。”

    陈谋听了这句话,十分悲观的觉的自己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了……

    ☆、第58章 美满的人生

    五年后。

    陈谋去医院见刚生了娃的陈绵绵。

    就在前一天,陈绵绵诞下了一对双胞胎,陈谋终于当上了舅舅。

    这五年之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原飞槐的身体伤了元气,虽然力气依旧是有的,可却越发的不喜欢动弹。

    陈谋有些担心,但并没有讲这些话说出口,他总觉的,不说他还可以骗骗他自己,若是说了,那就只有面对残酷的事实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刚刚转凉,原飞槐就穿上了厚厚的外套,他跟在手里提着个果篮的陈谋身后,脸色依旧苍白。

    陈谋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和原飞槐说话,他道:“没想到这次绵绵生了个双胞胎……”

    原飞槐道:“对啊,你是不是要给双份的份子钱了?”

    陈谋笑了笑,他道:“嗯,我要努力赚钱了。”

    这几年来,陈谋一直不准原飞槐做太累的工作,但他也没有限制原飞槐的外出。毕竟人这种群居动物,在家里待得久了,反而越发的没精神。

    原飞槐和他们两个最初的选择那样,开了个乐器店,只不过这次他开的乐器店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纯粹是爱好。

    店里的装潢是原飞槐亲自设计的,里面收集了许许多多曾经原飞槐只能在杂志和电视上看看的名贵乐器。不过虽然投入了大巴的资金,他却也没把心思放在经营上面,完全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陈谋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会养不好原飞槐,但他很快的发现,原飞槐根本不需要他养——他爱人的名下,不知不觉的就多了数个大型公司的股份,还有陈谋至今也没算清楚的房产数量。

    陈谋知道这些事情后,就把他要养原飞槐的豪言壮语咽进了喉咙,原飞槐倒是看出了陈谋的所想,他似笑非笑的说了句:“怎么,这就没自信了?”

    陈谋自是不会服软,他道:“没自信?我会没自信?!”话虽如此,他倒是真的没什么自信,在床上打不过原飞槐,连工资也比他赚的少,想到这里,陈谋心下有些戚戚。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就走到了陈绵绵所在的产房,陈谋推门进去,便看见陈绵绵的丈夫正在为她削平果,陈绵绵手里拿着遥控器,正百般无聊的按着。

    陈谋进门后道:“绵绵。”

    陈绵绵见陈谋来了,急忙坐直了身子,撒娇道:“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你妹妹我都要被欺负死了!”

    陈谋眉头一挑,道:“谁敢欺负你?”他说着,眼神便放到了陈绵绵的丈夫身上。

    陈绵绵的丈夫感受到了陈谋不善的眼神,他苦笑道:“哥,我哪敢欺负陈绵绵啊。”

    其实陈谋也相信他不敢,但他就是看眼前这人不顺眼,所以才故意说了这话。

    陈绵绵瞪了自己男人一眼,嘟嘟囔囔的抱怨说她的丈夫老是让她喝各种乱七八糟的汤,喝的她都要吐了。

    陈谋道:“陈绵绵,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人把汤端到我的面前,我肯定咕咚咕咚全喝了!”

    本来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原飞槐听到陈谋这话,反问了句:“真的?”

    陈谋道:“必须是真的!”

    原飞槐道:“哦……这样啊,那那次生病死活不肯喝鸡汤,最后还被我捏着鼻子灌进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陈谋:“……反正不叫陈谋!”他死都不会承认的。

    不过陈谋虽然不认,在场的人心中却有了共识,陈绵绵哈哈大笑起来,她道:“飞槐哥,还就只有你能治住我哥了!”这几年间,陈谋和原飞槐再也没有打过架,甚至于很少吵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两人深知在一起是不易之事,所以平日间相处有了矛盾,都十分愿意迁就对方。

    爱情这种事,不就在不断融合的过程里,为对方改变么。

    陈绵绵打趣完,却有些担忧道:“飞槐哥,你做了身体检查没有,怎么看你脸色那么难看。”

    原飞槐轻轻的说了声:“做了,医生说很好,别担心了。”

    陈谋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一直很担心这件事,几乎每隔半年,他就要把原飞槐拉到医院做个全身的检查,原飞槐开始不愿意,后来为了让他放心,也就做了。可检查虽然是做了,报告也显示没什么问题,但原飞槐的脸上却是越来越差,特别是到了冬天,天气一冷下来,就几乎是白的发青,连皮肤下的血管也能看到。

    陈绵绵道:“我有个同学学的中医,据说他上班的地方有个靠谱的老医生……我给你们地址,哥,你有时间带飞槐哥过去看看吧。”

    陈谋自然应下了。

    期间,原飞槐都没说什么话,他知道陈谋担心他的身体,可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原飞槐很清楚。

    他的灵魂快要燃烧殆尽,但若是想同陈谋走完这一辈子,却也是件易事。只不过之后的轮回,却只能听天命了。

    想到这里,原飞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伸手握住了陈谋的手,和他的手不同,陈谋的手干燥温暖和他这个人一模一样。

    陈谋只觉的原飞槐的手如同冰块一般,他的眉头皱的更紧,将原飞槐的两只手都用自己的手包裹了起来。

    陈谋说:“都叫你出门多穿点衣服了,怎么就不听呢。”

    原飞槐低低的应了声好。

    陈绵绵看到陈谋和原飞槐的互动,心中欣慰之余,夹杂着些许的酸涩,虽然现在还早,但她却莫名的想到了如果多年之后,这两人之中有一人先行离开……那剩下的那个,该是怎样的悲伤绝望。

    这种悲观的情绪很快就一闪而过,陈谋闹着要见侄子,陈绵绵叫她的丈夫把陈谋带去了新生儿监护室。

    原飞槐和陈谋在一起后,就断了留下子嗣的念头,他和陈谋也想过要不要收养一个孩子,但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

    陈谋贴在玻璃边上,认真的看着新生监护室里还粉粉嫩嫩的小宝宝,口中不由的说了一句:“飞槐,你看,他们好可爱……”

    原飞槐对孩子没什么兴趣,他看了两眼后,忽的问了句:“陈谋,你想要孩子么?”

    陈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后,变成了带着微怒的不解,他说:“原飞槐,你在说什么。”

    原飞槐说:“你不想生个孩子?”

    陈谋转过头,认真又严肃的看着原飞槐,他说:“原飞槐,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没想过这些事,我也不会允许你想,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那我们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至于其他的方法,你就别指望了。”

    很好,陈谋在这一点上,倒是和原飞槐惊奇的一致。

    原飞槐刚才问出的那句话,即便得到了陈谋肯定的答案,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的爱人只属于他一个,从头到脚,无论是一根头发,亦或者一颗精子,都只属于他。

    陈谋又看了一会儿,就回了陈绵绵的病房,陈绵绵有些惊讶陈谋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陈谋说:“等过几天能抱在手里了,我再好好看看。”

    陈绵绵和陈谋又聊了些近来的事,比如最近看了哪些电影,去了什么地方,原飞槐的乐器店卖出了多少单,陈谋在春节的时候打算怎么过……

    说着说着,陈绵绵忽然提了句,陈致翔前几天来看了刚生孩子的他。

    陈谋没想到陈绵绵会说到陈致翔,事实上自从陈老爷子这件事后,陈绵绵对自己的这个大哥就很难亲近了。

    即便陈致翔在陈绵绵病中之时四处奔走,可陈绵绵一见到他,便会想起陈致翔在陈老爷子去世时冷漠的模样。

    陈绵绵说:“他过的不好。”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换来了原飞槐灿烂的笑颜,他未等陈谋说话,便截下了话头,他说:“生活富足,工作顺利,还有什么不好的。”

    陈绵绵脸上浮现茫然的神色,她说:“我也不知道。”她向来都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所以也不明白那些贪婪的灵魂之下,掩盖了多少空虚。

    陈谋不喜欢陈致翔,他说:“以后别和他见面了,他不是个好东西。”——他讨厌陈致翔不是因为原飞槐告诉他,陈致翔曾经想杀他,而是因为他知道陈致翔对陈绵绵那龌蹉的心思。

    原飞槐道:“嗯……”

    陈谋暂且不论,原飞槐倒不是个容易说人坏话的人,陈绵绵听后便乖乖的点了点头。和陈谋比起来,原飞槐在陈绵绵的面前,更多了几分威严,毕竟她这条命,就是原飞槐亲手救的。

    说了该说的,陈谋就打算走了,走之前他认认真真的给原飞槐系好了围巾,戴好了手套,将原飞槐包裹的严严实实。

    陈绵绵见状,笑道:“哥,你这是包礼物呢。”这么看去,原飞槐也就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陈谋闻言无所谓道:“什么粽子不粽子,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好看,好看有用吗?还不是冻出老寒腿,况且你飞槐哥就算是包成这样,也好看!”

    原飞槐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口笑了出来,他心想,这样的日子,几十年的时间,怎么过的够呢。

    ☆、第59章 屁股好疼哟

    陈谋和原飞槐最终还是没有□□。

    之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大部分是因为原飞槐的私心,他觉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多了一个孩子,陈谋就被分去了一份注意力。

    陈谋向来都很支持原飞槐的决定,既然原飞槐不想领养,那么就不养。

    原飞槐说:“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自从回到这个世界后,陈谋就把原飞槐当成了玻璃人来疼,不让他做家务,不让他干重活,连家里面提一袋米,都要他亲手来做。

    原飞槐享受着陈谋的疼爱,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在最初的最初,原飞槐还是那个手无束鸡之力的艺术生的时候,他和陈谋的相处模式便是如此。

    陈谋怕原飞槐那双玩乐器的手变粗,所以就包揽了一切的家务,原飞槐除了偶尔下厨之外,家中的事几乎都是陈谋在做。

    而现在,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

    原飞槐坐在床上,手里捧着装着提子的碗,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再往坐在他旁边的陈谋嘴里放一颗。

    陈谋一边咀嚼一边低着头看手里的资料,他说:“飞槐,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原飞槐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心虚的说了句有啊……

    陈谋抬起头看了原飞槐一眼,眉头皱得死紧,他道:“你的血糖怎么那么低,还有……你怎么长高了?”

    原飞槐装作认真看电视的模样企图蒙混过关,他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最近没睡好吧。”

    陈谋眼里的怀疑更甚。

    原飞槐也没料到陈谋会这么认真的看他的体检单,本来以前陈谋最多看看几个关键数据就会放下心,没想到这次居然看的那么仔细……

    原飞槐心里虚的厉害,他手里捏着遥控板,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节目。

    陈谋看完了体检单,开口幽幽的说了句:“飞槐,你是不是说过,你永远不会骗我……”

    原飞槐:“……”他还真不敢说声是了。

    陈谋把体检单往原飞槐面前一摔,语气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他道:“解释一下?”

    原飞槐:“……”没想到这次居然露馅了。

    没错,原飞槐骗了陈谋,他嫌检查的次数太频繁,干脆叫了个朋友替他体检去了……陈谋这次正好有事没能来现场,原飞槐本以为他不会发现呢……

    陈谋道:“说话。”这时候陈谋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惹,他瞪着原飞槐,好像原飞槐做出了什么决不可饶恕的事。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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