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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听说你想打我 作者:西子绪

    第2节

    电话放下后,原飞槐就冒了出来,第一句话就有点阴阳怪气的,他说:“怎么着,你的好兄弟又劝你和我分手?”

    陈谋听到分手这两个字就大喊了句放屁,然后说,谁敢劝他两分手,他就砍了谁。

    原飞槐倒被陈谋这话惊着了,他坐在了陈谋身边,轻轻的摸了摸陈谋肩膀上那个状似齿痕的痕迹,然后道:“后天我妈要过来。”

    陈谋嗯了一声。

    原飞槐说:“你可别被她说糊涂了。”

    陈谋没把原飞槐的话放心上,原飞槐的妈他都见过好几次了,哪能被她说糊涂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婆婆

    其实从一开始,原飞槐和陈谋的爱情就不被人看好。

    当初陈谋追原飞槐的时候,陈谋的朋友都觉的他只是玩玩,完全没料到他会当了真。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事情逐渐被大部分人所接受,可实际上两人相处的时候,还是存在不小的问题。

    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是陈谋有暴力倾向,经常会出现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原飞槐的武力值和陈谋没什么可比性,所以每次打起来的时候,吃亏的都是原飞槐。就为这个,陈谋还特意去找了心理医生。但治疗效果却实在不怎么样,这种从小埋下的性格中的缺陷,并非是一早一夕可以改变的。

    陈谋还未能纠正,就死在了车轮之下,他甚至还记得他死去的时候,额头带伤的原飞槐抿着唇一眼不发的模样,他甩开了陈谋的手,沉默着往前走,甚至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水泥罐车失了控,朝着他和陈谋的方向径直撞了过来。

    而当陈谋再次醒来,这似乎又是一个完全全新的世界了。

    来到这里虽然才半天的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却是完全在挑战陈谋的认知,他不知道出问题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原飞槐,为什么记忆里那个温柔的爱人,却可以轻松的把他横抱起来,连大气都不喘。

    因为周五晚上的一通闹腾,导致陈谋周六快到十一点才醒过来。

    原飞槐戴着眼镜坐在床边不知道在看什么,见陈谋醒过来,便伸过手动作自然的搂住了陈谋的肩膀,他说:“醒了?我煮了粥,要不要喝点。”

    陈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嗓子干的仿佛要裂开了,于是他微弱的点了点头。

    原飞槐见状十分善解人意的递给他一杯水,然后笑道:“喝吧。”

    陈谋接过水杯咕隆咕隆的的喝完,这才道:“你干嘛呢?”

    原飞槐说:“有点事情没弄完,我给你盛粥去。”说完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了厨房。

    原飞槐走了,陈谋低头扫了眼原飞槐随手放在床上的资料,发现上面是一门小语种,他只能粗略的知道这似乎是份合同。

    隔了一会儿,原飞槐端着碗回来了,还顺带提了一笼包子和一叠小菜。

    陈谋慢吞吞的坐在床上开始喝粥,粥的味道很熟悉,一尝就知道是原飞槐最拿手的海鲜粥,他喝了一碗,又吃了几个包子,这才把碗放下了。

    原飞槐见陈谋吃完了,便问道:“你下周请个假吧,和我一起去实地看看。”

    陈谋道:“看什么?”

    原飞槐说:“你不是想辞职了么?我叫我朋友帮我留意了几处z国正在出售的庄园。”

    陈谋有点懵,他在那个世界也的确是想离开陈家,但是碍于各种因素,却不得不强迫自己留下来,其中就有原飞槐的原因,可现在原飞槐却告诉他,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陈谋说:“原飞槐,我觉的我脑袋有点疼。”

    原飞槐随手取下眼镜,看了陈谋一眼,然后将手里的合同放到了床头柜上,动作自然的开始帮陈谋按摩太阳穴,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喝酒了。”

    陈谋还是觉的头疼,这种疼不是生理上的,而似乎是因为混乱而产生的疼痛。

    陈谋被原飞槐揉的直哼哼,他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他说:“我做了个梦……”

    原飞槐漫不经心道:“梦到什么了。”

    陈谋说:“我梦到啊……我老是打你……”

    原飞槐听见这话,却是忽的笑了起来,他说:“那还真是个好梦。”

    没人把陈谋说的话放在心上,也没人明白陈谋到底在困扰些什么,因为现实就摆在这里,再多的话语和假设在其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休息了一天,陈谋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许多,不过原飞槐留着的那些印记都还在,搞的陈谋连家门都不敢出。

    现在正值盛夏,穿长袖长衣简直自己都能把自己给闷死。

    周末的时候,原飞槐的妈妈来了。当时原飞槐正系着围裙在做午餐,陈谋窝在沙发上拿着psp打游戏。听到门铃声,陈谋光着脚去了门口,一打开门就看见原飞槐的母亲站在门口。

    陈谋愣了两秒后,才有些心虚的叫了声阿姨好。

    原飞槐是单亲家庭,他的父亲和母亲早早离异,他从小便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原飞槐的母亲姓余,叫余芷青,在艺术圈算个小有名气的舞蹈家。也正因他母亲的缘故,原飞槐才走上了艺术这条路。

    当初在余芷青在知道陈谋和原飞槐的事情之后,虽然抗拒了一段时间,但终究是接受了下来。但是她发现陈谋有暴力倾向,还经常对原飞槐动手后,便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陈谋了。作为一个母亲,她宁愿原飞槐和陈谋分了手去找别人,也不能容忍在原飞槐身上看到任何的伤痕。

    因为这些原因,每次陈谋看见余芷青的时候,都觉的有点气虚。

    不过眼前的余芷青笑容倒是非常的亲切,她道:“小陈啊,别人送了我不少自家种的水果,我这吃不完,给你们送点过来。”

    陈谋接过果篮,说了声谢谢阿姨,然后一瘸一拐的把果篮放到了桌子上。

    原飞槐听见动静,便从厨房走了出来,他见到余芷青,叫了声妈。

    也不知道为什么,余芷青的表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她瞪了原飞槐一眼,然后小声的背着陈谋道:“你们又打架了。”

    原飞槐说:“没啊,没打架。”

    余芷青说:“没打架他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飞槐,不是妈妈说你,你这个性子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原飞槐听了余芷青这话,软软的叫了声妈,然后撒娇道:“妈,我下次会注意的。”

    余芷青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陈谋又回来了,于是她只好将话憋住了。

    陈谋没注意到余芷青和原飞槐母子两的互动,他现在腰疼的厉害,走起路来都只能一瘸一拐。他说:“阿姨,您坐啊,我给您倒茶去。”

    余芷青赶紧道:“别别,叫飞槐去就行了,臭小子,你还不快去!”

    原飞槐哦了一声,这才转身又进了厨房。

    余芷青道:“小陈,你别这么客气呀,阿姨自己知道,你坐,坐呀。”

    陈谋本来就是不大细心的,虽然觉的余芷青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见余芷青这么说了,便又一瘸一拐的坐到了沙发上。

    没一会儿,原飞槐倒了茶来,他说:“你们聊,我锅里还煮着菜。”他说完这话,便有意无意的瞅了陈谋一眼,那眼神似乎在传达某种信息,可惜陈谋这粗神经看了只当做没看见。

    原飞槐进了厨房,客厅里便只剩下了余芷青和陈谋,两人间的气氛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余芷青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她道:“小陈,飞槐又和你打架了么?”

    陈谋条件反射的说了句没啊。

    余芷青道:“你别怕他,有什么事情跟阿姨说,阿姨去揍他。”

    陈谋听到余芷青这话,只觉的别扭,他一个堂堂大男人,被欺负了难道还要找家长告状么……等等,他似乎明白了余芷青为什么要这么问他。

    且不说手腕上还未褪去的伤痕,就说昨天原飞槐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都足以让人想到发生了什么事……额头上的痕迹,破碎的嘴唇,肩膀上的牙印。陈谋越想脸色越难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余芷青还以为是陈谋不敢说,她道:“飞槐性子急,力气也大,他要是以后敢和你动手,你就和阿姨说,阿姨好好治治他!”

    陈谋,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四,此时此刻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正在同自己的婆婆诉苦,想要婆婆给被揍的无力还手的自己讨一份公道。

    陈谋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幽幽的说了句:“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余芷青又说:“你别这么纵着他。”她犹豫了两秒后,又道,“你想做什么决定,就做,阿姨站在你这边的。”

    陈谋正想问什么决定,就听见原飞槐叫了声:“开饭了。”

    余芷青眼神忧郁的看了陈谋一眼,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模样搞的陈谋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趁着余芷青进厕所洗手的功夫,原飞槐溜过来问了句:“我妈又劝你和我分手呢?”

    陈谋:“啥??”

    原飞槐抬手摸了摸陈谋的脸,笑的像朵食人花,他道:“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上班

    那个世界的余芷青也劝过原飞槐和陈谋分手,只不过那时的她站在了原飞槐的角度——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揍,还被揍的那么的惨。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余芷青在面对陈谋时的愤怒,却变成了一种心虚,毕竟打人的那个变成自己儿子,而且看陈谋身上的痕迹,似乎原飞槐真的一点都没留手。

    的确,如果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光从陈谋身上裸丨露出来的痕迹上看,大概真的以为陈谋被原飞槐搞的很惨。

    且不说,陈谋手上的那些勒痕,光是看他脸上的破损,就能让看的人感到一阵疼痛。当然,没人会想到陈谋嘴角的破损是被咬的,而不是被揍的。

    原飞槐对陈谋说着威胁的话,表情却是一贯的温和有礼——这种体验对于陈谋来说是有些新奇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说这些话的其实应该是自己。

    原飞槐说:“分手这件事,你想都别想。”陈谋也曾经对原飞槐说过类似的话,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横眉竖眼的表情。

    原飞槐说完话,便等着陈谋发火,可等了好一会儿,却发现陈谋一脸正在走神的模样,他道:“陈谋,你想什么呢。”

    陈谋正在想以前的原飞槐,听到这话条件反射道:“想你啊。”

    原飞槐说:“想我什么?”

    陈谋正想说什么,就见原飞槐的母亲余芷青从厕所回来了,于是将话咽进了嘴里。

    原飞槐的手艺很好,做的也全是陈谋爱吃的菜,其实在陈谋死前,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原飞槐做的菜了。

    原飞槐厌恶陈谋的暴力,其中一个反抗的方式就是不给陈谋做饭,陈谋也拿原飞槐没办法,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特别是脾气上来的时候,动手的念头根本压抑不住。每次都是动了手之后就后悔,然而后悔了也没什么卵用……

    现在又品尝到了熟悉的味道,陈谋大口大口的嚼着菜,眼泪差点都吃出来了。也怪他吃饭吃的太认真,没有注意到饭桌上余芷青有些怪异的表情。

    吃完饭后,陈谋自觉的去洗碗,本来余芷青想去洗的,结果被陈谋硬是推到了沙发上,叫她和原飞槐坐着聊天。

    其实陈谋也是想讨好自己的岳母,生怕给人落下一个懒惰的印象。

    不过陈谋并不知道,和原飞槐坐在沙发上后,余芷青第一句话就是:“飞槐,你到底怎么对小陈了,你看看他,吃饭的时候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飞槐觉的自己非常的无辜,他眨了眨眼,道:“妈,我怎么知道呢。”其实他看见陈谋眼泪盈眶的时候也有点惊讶,并不明白陈谋为什么一副要哭的模样。

    余芷青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做了什么?人家小陈是个好孩子,你要是铁了心和他过,就好好的过,别让我老是担心!”

    原飞槐道:“妈,我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么?”

    余芷青听完这句话便面露难色。其实当初原飞槐和陈谋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担心原飞槐会不会吃亏,结果没过多久,她就发现陈谋身上经常出现伤痕,再加上陈谋有段时间总是闹着分手,一通分析之下,她很快发现了原因。

    按理说原飞槐是余芷青从小养大的亲儿子,原飞槐的品行她应该很清楚,可是原飞槐从小到大也就承认过陈谋这么个恋人,再加上陈谋身上的伤也做不了假,所以到最后余芷青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儿子有暴力倾向这个残酷的事实。

    余芷青说:“我知道你什么样有什么用,你又不和我过一辈子,其他的不说,你就说说为什么人家小陈为什么吃饭都差点哭出来了吧。”

    原飞槐想了想,最后找了个理由:“饭菜太好吃了?”

    余芷青闻言瞪了原飞槐一眼。

    原飞槐自己也觉的这个理由实在是站不住脚,他笑了两声,撒娇的叫了声妈。

    陈谋一出来就看见原飞槐和余芷青的互动,他不知道两人在讨论什么,只觉的余芷青的脸色不大好看,于是心里微微打起了鼓。

    不过余芷青的表情在看到陈谋的那一刻就柔和了起来,她道:“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两个,小陈,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和阿姨说啊。”

    陈谋点头如捣蒜。

    余芷青又说了会儿话,便起身离开了,她再怎么担心,过日子的也还是原飞槐和陈谋。

    余芷青走了之后,陈谋和原飞槐都松了口气。

    原飞槐坐到陈谋身边,道:“宝贝,今天怎么这么乖。”以往余芷青来的时候,只要他两闹了矛盾,陈谋就绝不会和他说一句话,虽然陈谋对余芷青的态度也很好,可余芷青未免还是会有些尴尬,今天倒有些例外。

    陈谋哪敢说他好久都没见到这么温柔的丈母娘了。于是他干脆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准备进卧室。

    原飞槐道:“谋谋,去哪呢。”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就会叫陈谋,谋谋。虽然这个称呼陈谋并不喜欢,但也由得原飞槐去了。

    陈谋说:“我记得我有点东西没看。”如果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没什么区别的话,那他应该还有工作没完成。

    原飞槐长手长脚的缩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拖长了声音:“别做啦——辞职,老公我养你。”

    陈谋说:“你养我?让你男人面子放在哪。”

    原飞槐以一种温柔似水的语气道:“我乐意,谁不同意来和我打一架。”

    陈谋闻言一噎,他本来想说那你肯定被揍趴下,但又忽的想到以原飞槐那大到让人无法理解的力气来说,打一架或许还真是解决问题好办法。

    找不到话来辩驳原飞槐,陈谋只有继续瘸着腿坐到了电脑桌旁,他打开笔记本,熟练的输入密码,然后点开了d盘的文件夹。

    果然和陈谋想的一模一样,d盘文件夹里放着做了一半的工作,里面的数据他都非常熟悉,也就是前两天才弄出来的。

    要不是那些记忆太过于真实,陈谋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奇怪的梦。

    周日休息了一天,陈谋总算是能走路了,可是穿上短袖之后,那些显眼的伤口还是□□了出来,陈谋实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在三十□□度的天气里穿了件长袖加长裤。

    周一早上,原飞槐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谋涑口刷牙穿衣服,他道:“谋谋,这么热的天,你穿这么厚?”

    原飞槐不说还好,他一说陈谋就是一肚子的火,他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原飞槐也不说话,就是笑,等到陈谋快出门了,他才道:“快来亲我一下。”

    陈谋看了还在床上赖着的原飞槐一眼,或许是因为此时的原飞槐显得太过温柔,让他又有种那个柔弱的原飞槐又回来了的错觉。

    陈谋心一软,便走了过去,弯下腰想要亲原飞槐一口,结果他刚弯下腰,就被原飞槐一把按住了后脑勺,然后就是一个火热的吻。

    等被吻的有些晕头转向的陈谋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快迟到了,他急急忙忙的想站起来,却被原飞槐一把拉住了衬衣领子,原飞槐说:“宝贝,你真的不考虑辞职么?”

    陈谋啥话也没说,一把把自己的领子从原飞槐的手里拯救出来,转身就出了门。

    原飞槐坐在床上看着陈谋的背影眯了眯眼,慢悠悠的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陈谋开着车到了公司,停好车之后拿着资料上了电梯,他们公司上班不打卡,时间也比较自由,但陈谋记得今天早上好像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结果陈谋还真没记错,他拿着资料进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十几分钟了。会议室二十几个人全部朝着进来陈谋醒了注目礼。

    陈谋表情自然的朝着大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会预计时间是两个多小时,中途休息的时候,陈谋的一个玩的比较好的男同事悄悄的冲他问了句:“又打架了?”

    陈谋心想自己已经穿了长衣长裤了,怎么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那个同事道:“衬衣扣子没扣。”

    陈谋一低头,才发现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原飞槐居然把自己的衬衣扣子解开了,正好露出颈项上那些青紫的痕迹,他出来的急,没怎么注意自己衣着,没想到居然全被人看进眼里了。

    心里知道原飞槐铁定是故意的,陈谋暗暗的磨了磨牙。

    他同事又道:“兄弟,不行分了吧,你这日子不是人过的啊。”

    陈谋道:“怎么就不是人过了?”

    他同事道:“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就算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啊。”

    陈谋道:“……”这个世界的他,到底是有多惨啊。

    他同事又道:“唉,算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保重。”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陈谋默默的扣上了自己的衬衫扣子。

    作者有话要说:

    ☆、爹生病了哦

    会议结束之后,主持会议的陈致翔叫住了陈谋,说让他去趟办公室。

    陈谋听见他的吩咐,头也没抬的说了声好。

    陈致翔是陈谋同父异母的哥哥,在这个公司里算是陈谋的上司。他对陈谋喜欢男人这件事非常的不屑,但通常也不会主动的找陈谋的麻烦。

    毕竟几乎在所有陈家人眼里,陈谋都是个可有可无,还有些可怜的角色。

    陈谋到了办公室,陈致翔第一句话就是:“没去医院看看?”

    如果是之前,陈谋大概会反问为什么要去医院,但是经由同事的提醒,他也明白了陈致翔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知道他被原飞槐揍了。

    陈谋说:“有啥好看的,我好的很。”

    陈致翔听了陈谋的话只是嘴角微微的往下撇了撇,片刻之后,才道:“有空去医院看看老头子吧,他快不行了。”

    陈谋闻言只是淡淡的哦了声。

    陈致翔见陈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微微生出一丝恼意,他道:“陈谋,他的确是对不起你,但是他再怎么对不起你,他也是你的爸爸。”

    陈谋说:“我没不他当爸爸啊。”

    陈致翔抿了抿唇:“你把他当父亲你就这态度?”

    陈谋看向陈致翔的眼神凉凉的,他这个哥哥一向都不怎么管他的事,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陈致翔道:“你劝你最好去看看他,别让自己后悔。”

    陈谋心里的火气算是被陈致翔给撩了起来,他把手里拿着的资料往地上一扔,冷笑道:“陈致翔,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管。”

    陈致翔气的脸色发青,还想说什么就见陈谋举着拳头伸到了他的面前,咬牙道:“你他妈的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打你。”

    陈致翔从小到大就是好学生,哪里敢和陈谋这种打惯了架的人动手,他看着陈谋的模样更生气了,张口便道:“陈谋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陈谋呸了一口,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了句:“我这种有爹生没娘养的人,可没你大少爷这么有教养。”说完就重重的砸上了门。

    陈谋父亲和母亲谈过一段时间恋爱,但因为重重原因却不得不分开了,而之后很快,陈谋的父亲便和陈致翔的母亲结了婚。

    可是陈谋的父亲结婚之后,却还是个他的母亲藕断丝连,于是这才有了陈谋。

    直到快要十四岁的时候,陈谋才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被领回了陈家。在生命的前十四年里,陈谋一直生活在一种非常糟糕的生活环境里——他的母亲不但不爱他,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被棍子打的皮开肉绽对陈谋来说完全就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他还被他的母亲用针扎,用热水烫,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谋的背上依旧留着那些醒目的伤痕。

    这要是放在一般家庭里,孩子大多都会养成一个畏畏缩缩的性格,可是陈谋却是个例外,他的性子不但不畏缩,还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火爆。只要他母亲敢对他手动,他就敢拼了命的还击。

    十四岁那年,瘦的像根豆芽似得陈谋硬是用板凳把想揍他的妈妈给揍的头破血流,当然,他自己也没讨着好,光是腰上的伤口都缝了八针。

    这件事情闹的有些大,陈谋也因此被自己的父亲讨回,养在了身边。

    和陈致翔说完了话,陈谋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对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好感,甚至说得上厌恶。一个因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而导致了陈谋悲剧人生的男人,似乎怎么看都不值得尊重。

    现在向他,他和他的父亲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见面了。

    陈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袋里全是一些乱糟糟的东西,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按照陈致翔不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来说,如果不是老头子真的快不行了,是绝对不会同他说那么一番话的。

    陈谋心情郁猝,干事情也没办法专心,一上午连最简单的工作都没做完,倒是他们同组的同事有点看不下去,小声的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今天请个假。

    陈谋做的工作时间分配比较自由,在家也能做,如果不是今天上午有会议,陈谋不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谋此时心里纠结的很,他知道他应该去医院看看那个老头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陈谋收到原飞槐发来的短信,说他晚上有事,又要晚点回去,叫陈谋吃饭别等他了,还在最后加了句:“宝贝别喝酒哦:)”

    陈谋看着短信最后那个一个微妙的笑脸表情,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哆嗦。

    收到原飞槐短信不久之后,陈谋又收到了陈致翔的短信,那上面什么都没说,就是一个医院的地址。

    陈谋捏着手机出了好久的神,最后还是和自己组的组长请了个半天假。

    短信上的地址,是他们这里最好的一家医院。

    陈谋驱车前往,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

    现在正值盛夏,阳光热辣辣的洒在地面上,虽然车内有空调,但是下车走动的几步路就足以让穿着长衣长裤的陈谋满脸都是热汗。

    他想了想,还是在医院门口随便买了点水果,虽然老头子肯定什么都不缺,但总觉的手里不提点什么怪怪的。

    陈谋上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很快便到了病房门口,他正准备敲门进去,就见一个护士从里面推门而入。

    那护士看见陈谋,随口问了句:“家属?”

    陈谋点了点头。

    那护士看了陈谋一眼,也没说社么就转身走了。

    陈谋觉的护士的态度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他提着水果走进了病房,便看见他家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坐在床上看电视。

    陈谋:“……”这叫做快不行了?

    老头子没想到推门的人是陈谋,表情愣了两秒后,便默默的放在了手中的遥控器,故作虚弱道:“你来了。”

    陈谋:“……”他啥也没说,顺手把买来的水果放到了柜子上。

    老头子说:“唉,人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陈谋瞪着他没说话。不知是不是老爷子也被陈谋瞪的有点心虚,他干咳一声:“我嗓子不舒服,你去给我倒点水。”

    陈谋起身去给老头子倒了点水。

    咕隆咕隆一杯水下肚,老头子说:“没想到你还有时间来看我,不对,今天不是星期一么,你怎么不上班?”

    陈谋说:“请假了。”

    老头子说:“你工作怎么一点都不努力,周一就请假!”

    陈谋说:“那好吧,我回去上班了。”他说完就站起来,看样子是真的想往外走。

    老头子大喝一声:“臭小子你给我等等,非要我死了你才肯回来看看我啊。”

    陈谋默默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又坐回了床边,道:“说吧,什么事?”

    老头子说:“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天?”

    陈谋道:“好吧,你想聊什么。”

    老头子犹豫了半响,才扭扭捏捏的问了句:“你还和他在一起呢?”

    陈谋知道老头子嘴里的他是说的原飞槐,他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老头子道:“你、你……”

    陈谋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老头子道:“你真的不考虑和让分手么?我也不是不准你和男人在一起,但是总归是要找个合适的啊。”

    陈谋:“……谁告诉你什么了?”

    老头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虽然他不肯说,但能和他说这些的其实也就一个人——他那个多管闲事的妹妹。

    陈谋说:“陈绵绵是不是一天到晚都这么闲没事情做?需要我帮她找点事情么。”

    老头子说:“我开始还怀疑绵绵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看了你的模样才知道绵绵没骗我。是不是他威胁你,你有事就和我说,我还不信原飞槐那小子能翻了天!”

    陈谋:“……”所以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打不赢原飞槐这件事了,连老头子都晓得了,恐怕陈家也没几个不知道的了吧。

    老头子说:“虽然不想你打架,但是也不能让你被别人欺负啊,我陈家人,岂是别人可以随便揍的。”

    陈谋听着老头子的话就觉的头疼欲裂,陈致翔骗他来这里肯定也是老头子搞出来的事情,不然他这个哥哥肯定不会那么多管闲事。

    人人都知道自己被男朋友揍了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老头子见陈谋不说话,急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分手,不然你去报个散打班?”

    陈谋:“老爷子,没事情,我就先走了。”

    老头子哎哎了几声,见陈谋还真是转身就走,丝毫不见留恋的模样,心中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惆怅。他知道陈谋不想见他,他也知道,这个儿子,对整个陈家都没什么感情。

    陈谋出了病房就往外走,下电梯准备去车库的时候,却忽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个女声,她道:“哥,你不陪我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随后,原飞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说:“嗯。”

    听到这声音的陈谋,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应该还有两章

    ☆、老虎不发威

    人这辈子,总有几个知己好友。同样的,还有那么几个你见到就像出手直接弄死的人,用陈谋的话来形容这些人就是:没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的干净。

    而陈谋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个女声的主人,就在这个范围内。

    和原飞槐说话的那个女人叫杨千朵,是原飞槐的表妹。她的性格和原飞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骄纵,任性,霸道,几乎所有形容女性的贬义词都能放到她的身上。

    陈谋本来脾气就不好,遇上杨千朵这种被宠大的女生就好像火辣辣的油锅里突然进了水,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乱溅。

    那个世界原飞槐性子软看见陈谋和杨千朵特别不对付,就尽量让他两少见面。结果就是因为原飞槐的放纵,杨千朵差点害惨了原飞槐和陈谋。

    刚上大学的她不知道和谁鬼混,把肚子给搞大了,还被家里人发现,要逼问她孩子的父亲。结果杨千朵脑袋一热,居然把原飞槐的名字说了出来。

    当时原家就炸了,杨千朵的父母找到了原飞槐工作的地方,吵着闹着要原飞槐负责。原飞槐势单力薄,也不是吵架的料,被杨千朵的父母一通撒泼,弄的是手足无措。

    万幸的是当时陈谋正好要去找原飞槐,看见这一幕举着拳头就上去了,他一米八几的身高,手臂上还纹着纹身,杨千朵的父母见状这才怂了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原飞槐开的乐器店还是被砸烂了几样东西,损失了几万块。

    这件事情给陈谋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而且他从原飞槐那里知道,后来杨千朵被家人拉去打胎,结果不知怎么的搞了个大出血,差点没了命。

    虽然经过这件事,和杨千朵再无交集,但陈谋却记住了这个女孩。

    这个世界虽然和那个世界不太一样,可是从逻辑上来说原飞槐也不该和杨千朵的关系那么好啊,陈谋看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大厅。

    陈谋本来想叫住原飞槐的,但是又有点想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犹豫之下,原飞槐已经带着杨千朵走到了挂号的地方。

    陈谋躲在楼梯旁边,看着原飞槐挂了号,然后又朝着标识着妇产科的那边走了过去。

    陈谋看到这里,掏出手机给原飞槐打了个电话。

    “喂,宝贝,怎么了。”接到电话的原飞槐十分淡定,他道,“想我了?”

    陈谋在心里暗暗的呸了声,不动声色道:“你在哪呢?”

    原飞槐说:“在公司,怎么了?”

    陈谋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到前面去照着原飞槐的身上来一下——他居然敢为了那个杨千朵撒谎。

    原飞槐倒也敏感,似乎察觉出陈谋的不对劲,他道:“宝贝,说话。”

    陈谋阴森森道:“原飞槐,你可别骗我啊。”

    原飞槐安静了两秒后,平静道:“在哪个旮旯蹲着呢,出来吧。”

    陈谋跟只兔子似得蹭一下就窜了过去。

    站在原飞槐旁边的杨千朵完全没料到陈谋的出场,她看见陈谋便啊了一声,叫道:“哥,他怎么在这儿呢。”

    原飞槐表情还是淡淡的,压根没理杨千朵。

    陈谋窜到了原飞槐的面前,伸手指着杨千朵叫道:“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和她在一起?”

    陈谋的声音很大,让旁边路过的人也不由的对他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不知道的人听了他的话,还以为他是来抓奸的呢。

    原飞槐说:“我陪她来趟医院。”

    陈谋说:“她男朋友呢?为什么要你陪她,你又为什么告诉我你在公司?!”

    原飞槐还没回答陈谋的这几个为什么,杨千朵就坐不住了,她直接尖声道:“关你屁事啊,我表哥陪我难道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是八婆啊问那么……”她还想继续说,却被陈谋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原飞槐抬手看了看表:“嗯,她男朋友马上来了,千朵,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杨千朵显得十分委屈,她本来是在半路上遇到原飞槐的,死缠烂磨的把原飞槐拉到医院里来了,结果还没说几句就被陈谋给碰到了。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杨千朵的男朋友也到了医院。

    上辈子的时候,直到最后陈谋都不知道让杨千朵怀孕的那个人是谁,这会儿一看,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叫了声千朵,便上前来问道:“你到底得什么病了?”

    杨千朵露出一个羞涩的深情,她说:“亲爱的,我有个惊喜给你。”——这句话一出,而且又是在医院,几乎是个人都能明白是什么事儿了。

    那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道:“你胡说什么呢。”

    杨千朵也是个不大会看脸色的人,没注意到她男朋友表情微妙,她道:“我没胡说啊,我怀孕了!”

    这话一出,这男人的脸色就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他道:“你怀孕了?”

    杨千朵道:“对啊。”

    那男人道:“我的孩子?”

    杨千朵道:“不是你的孩子是谁的孩子?”

    谁也没想到,那男人下一个动手就是抬手往杨千朵的脸色扇了过去,万幸的是原飞槐反应的快,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

    杨千朵也吓傻了,她叫道:“你干什么呢,周成鑫!”

    被杨千朵叫做周成鑫的男人朝着地上呸了口:“杨千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我的孩子?放你妈的狗屁,你肚子里怀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杨千朵被周成鑫这一番话气的脸色发青,她大叫一声便想要上前和周成鑫厮打,却被原飞槐拦住了。

    原飞槐看向周成鑫的眼神冷冷的,他说:“你说话放干净点。”

    周成鑫似乎认识原飞槐和陈谋,他听了原飞槐这话嗤笑一声:“你个死兔子闭嘴吧,我骂那个贱人关你屁事!”

    他这句话一出,就立马把陈谋给惹毛了额,陈谋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周成鑫见状却是一点不怕,他道:“哟,你个纸老虎还要打人了?你叫陈谋是吧,听杨千朵说你不是天天被他哥揍么,哈哈哈,人家还是个坐办公室的你就被打成这样——”他话刚说到这里,陈谋的拳头就砸到他的脸上了,当即周成鑫就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

    陈谋本来就喜欢打架,也就是原飞槐能压着他,换了其他人很少能从他手里讨好。周成鑫之所以敢这么挑衅原飞槐和陈谋,纯属是被杨千朵误导了。

    杨千朵天天在周成鑫面年念叨她的表哥有多优秀,有多谦谦君子,有多好白菜被猪拱了——毫无疑问,陈谋就是那头猪。

    的确,在杨千朵眼里,她表哥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打架这种事情根本和他画不上等号。而被揍的陈谋,也因为周哥哥原因在杨千朵的印象里变成了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她在周成鑫面前就经常说:“陈谋啊,你别看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其实连我哥都打不过。”

    周成鑫也见过原飞槐,他和杨千朵对原飞槐的印象差不多,觉的原飞槐就是个搞艺术的文艺青年,陈谋连原飞槐都打不过,那还真是个没啥用的男人了。

    于是自恃经常去健身馆的周成鑫,一点没把眼前两个男人放在眼里。

    接下来的十分钟,十分的暴力血腥。

    陈谋是个打架的老手了,非常清楚打到什么比较痛而又不会受伤,再加上他几天被原飞槐压抑的火气直冒,所以揍周成鑫的时候一点都没留情。

    周成鑫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像个沙袋一样,被甩到这边又甩到那边。

    杨千朵全程站在原飞槐的身后看的目瞪口呆,她和周成鑫一样,完全错估了陈谋的武力值,眼下差点把下巴给吓下来。

    幸运的是,这里是医院,陈谋打了一会儿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原飞槐十分温柔的给陈谋递过去一张餐巾纸,还问了句:“手伤到了么?”

    陈谋哼了声,撇了撇嘴。

    杨千朵愣了好久,才走到已经似乎昏迷了的周成鑫身边弱弱的问了句:“你、你还好吧。”

    周成鑫眼睛肿了,他抬起头来,含糊的说了两个字。

    杨千朵没听出他说了什么,还想问清楚就被见护士抬着担架就来了,把周成鑫往担架上一放,抬着就走了。

    杨千朵见周成鑫被抬走了,这才小声的问了句:“他没事吧?”

    陈谋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放心,死不了。”

    杨千朵还想说什么,但见陈谋脸色不好看,只好把话咽进了嘴里。

    原飞槐还是一副我是文明人的模样,轻声道:“你的手破了,走,先去包扎一下。”

    陈谋无所谓道:“没事,小伤。”

    原飞槐道:“你确定?”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算得上问声细语。但陈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寒颤,他警惕的看了原飞槐一眼,发现原飞槐还是笑眯眯的模样,犹豫两秒后,陈谋妥协道:“好吧,去包扎。”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谋谋还是揍人了,还有一章,但是应该很晚了,大家别等了。

    ☆、处理完了事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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