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极速男神 作者:玉迩有瑕
第2节
“对啊，他上个月才出现，你凭什么说他被雪藏？”
“就凭自从表演赛后他完全沉寂。按照往年的赛事，全国拉力锦标赛落幕后各个车队休整一个月，然后参加达喀尔拉力赛，当然这是一般的赛车手。对陈墨来说，这一个月却是他大把捞金的时候，趁着锦标赛和表演赛的风头尚劲，接拍各种代言广告。”
男生又推推眼镜：“而这个月，他一个广告也没推出，而且这次参加达喀尔派出的是根本不适合的顾申，顾申有严重的胃病，这太不寻常。”
黑框眼镜男生略一停顿道：“像顾申那样的车手在职业赛车界虽然能排到中上游，以君豪的实力与财力，这样的车手虽然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至少也不难签。而刘鑫的路子与陈墨一模一样，靠车技与脸蛋博得关注，所以，君豪培养刘鑫这个新人就是冲着牵制陈墨而去。”
“现在达喀尔是顾申出赛，意味着陈墨在君豪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刘鑫没有出赛则意味着这个变化完全出乎君豪的意料之外，至少是比君豪预计的时间要早。”
“你怎么知道的？”
男生指指头：“情报分析。”
“切。”男生不以为意，朝着陈墨喊：“师傅，麻烦把广播声音调大一些。”
“好嘞！”陈墨伸手把广播声音扭扭大。
“对于这次令人意外的人事变动，君豪的说法是上个月表演赛后，陈墨因身体不适暂时隐退调养……”广播里主持人的发音字正腔圆。
“你听，你听听，广播里都说了，他身体不适。”
“借口。”黑框眼镜男生仍然很淡定，很简洁。
“真的？”
“真的。”
“那君豪岂不是完蛋了？”
“理论上来说不一定，刘鑫这个人，我只知道他跑车的方式和习惯与陈墨差不多，被人看做陈墨的影子，真正值得参考的资料不多，所以不好判断。但至少从君豪敢雪藏陈墨来看，刘鑫应该差不多能正式出场参加比赛。”
“哎。”男生垂头丧气的把两个胳膊杵在大腿上，手掌撑着下巴：“理论上来说，至少这次达喀尔君豪是没戏了。”
“嗯。”面瘫眼镜男生对这个结论很是赞同，难得的点点头。
“两位小兄弟也关注汽车拉力赛？”陈墨顺势插话。
“我们都喜欢得不得了。”
“略知皮毛。”
两人同时回答，但回答的答案却完全相反。
“呵呵。”陈墨笑笑，“有没有兴趣跑比赛？”
“跑比赛？”男生看一眼陈墨头发乱蓬蓬的后脑勺，“师傅你是在开玩笑不？咱俩今年都不到十八，还不到拿驾照的年龄。再说就算有驾照，去哪儿找车给我们开？改装一辆赛车，即使是能上拉力赛道的最低配置，至少也要两三万块。这还只是改装！只是改装！”
陈墨猛然加速，左打方向盘敏捷的躲过一辆超速闯红灯的电瓶车，再拉正这头：“年龄好说，你们可以先跑卡丁车，陈墨以前就是少年卡丁车赛手。”
把陈墨的动作看在眼里，黑框眼镜男生眸子里一点火光一闪而逝。
“赛车也好说，我手里正好有一辆闲置下来的车，如果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陈墨打算诱惑诱惑这两位小朋友，不管他们有没有赛车的天赋，能带去检验一下也好，至少他俩足够了解赛车运动，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黑框眼镜男生突然开口：“你是陈墨。”
☆、第5章 身份曝光
“啥？陈墨？穆子轩，你在逗傻子么？陈墨那样的顶尖赛手开出租？你看他，胡子拉碴的，哪里像陈墨？”黄煦又瞄了一眼陈墨乱蓬蓬的后脑勺。
“黄煦，我没逗你。”被称作穆子轩的男生依旧很淡定，“他是陈墨，我看过很多他的访谈节目，声音我记得很熟，还有刚才那个转向，特别流畅。”
穆子轩停了停补充道：“黄煦，你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刚才右边车尾和那辆电动车的前轮距离只有五公分。”
“这么牛逼？”黄煦的嘴微张。
穆子轩微微点一头：“嗯，换做普通司机，那辆电动车一定得撞上，再牛逼的普通司机也不行，这考验的不是突发情况的反应这么简单，而且他刚才有意炫了把车技，把两辆车的距离控制在五公分左右，这必须得是赛车手的水平。”
陈墨拿下墨镜，转头一笑：“小兄弟真是好眼力。”
黄煦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盯着陈墨看了两秒。
“我擦！”黄煦一声骂，从后座上猛然站起，砰的一声撞上车顶：“哎呀呀呀！我的头！”
穆子轩伸手一把把黄煦拉下来坐好，面无表情，手掌放在黄煦头顶打圈揉着。
黄煦一脸激动，扯这个大嗓门儿说：“你还真是陈墨！还真是陈墨！”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陈墨再扭头笑，摆出他的招牌——小尖牙、深酒窝，微微眯着的桃花眼。
“签名！签名！给我签名！”黄煦在斜背着的挎包里翻找，悉悉索索哗哗啦啦一阵后一脸沮丧：“没带本子。”
这沮丧持续不到一秒，黄煦开始脱衣服：“签我衣服上！”
穆子轩捉住黄煦扒衣服的手：“你给我淡定点儿。”
黄煦伸手摘下穆子轩的手，丢开，安静了。
穆子轩把被黄煦丢开的手规规矩矩放在两条大腿上，镜片后，一双黑眼睛闪着光：“你想自己组车队打垮君豪？”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陈墨惊讶。
“你在开出租，还想拉拢我们。”穆子轩答非所问。
陈墨想了几秒才想明白穆子轩的话，你是职业赛车手，职业赛车手不可能开出租，你却在开出租。君豪突然进行了人事变动，这个人事变动对君豪十分不利，综合前面一条，所以你一定和君豪闹得不愉快……后面的东西，陈墨懒得想，总之，这个叫穆子轩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们有没有兴趣？”陈墨趁热打铁。
“有有有！”
“没有。”
两人的反应又完全是两个极端。
陈墨发现两人中穆子轩很难搞定，整个一精明面瘫，他能搞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却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陈墨想想，能让他点头的方法大概只有从黄煦那儿下手。
开着车，陈墨诱惑黄煦：“赛车手很酷的。开着豪车奔驰在赛道上，每一处转弯，每超过一辆车，都能让人热血喷张，简直是热血男人的天堂。还有，赛车手薪水还挺不错，你看我，年薪120万，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代言费啥的。”
“穆子轩，这难得的机会啊。”黄煦扯扯穆子轩的袖子，“你知道的吧？我做梦都想成为一名赛车手，最好是像陈墨那样的顶级赛手。”
“不行。”穆子轩无动于衷，赛车手虽然风光却是个高危职业，而且金钱上的耗费不小，最差劲的赛车也要几十万，还有各种配件的折损。别的不说，光在练习中更换磨损的轮胎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黄煦虽然运动神经发达却是个粗线条的急性子，做事毛躁，就算有黄金赛手陈墨带着，他也不放心。
“穆子轩，期中考试我考多少分？”黄煦冷不丁没头没脑的问。
“总分89。”
“今年高考本科线多少？”
“二本线480。”
“穆子轩，你觉得我能考上大学吗？”
“不能，走单招的可能性也为零。”
“那不就行了？我总得找点能养活我自个儿的事干吧？不然谁养我？”
穆子轩本来想说我养你，想了想如果说出来黄煦非跟他翻脸不可，只得做出让步：“可以试试。”
顿了一下，穆子轩补充道：“黄煦，我只是陪你做而已。你记住，如果你没有赛车天分或者遇上危险，我会第一个反对。”
陈墨插话：“赛手会戴头盔，可以抵御撞车的冲击，就算车辆起火，赛车服也由防火材料制成，而且全程有消防、医护，遇上危险的可能性比在公路上还低些。”
“太好了！”黄煦又蹦起来，丢开穆子轩，趴在陈墨的驾驶座后背上，嘴里呼呼的热气直喷陈墨头顶，“师傅，我的好师父，你啥时候教我们？”
陈墨想了想道：“你们这周末来小天鹅旱冰场吧。”
“旱冰场？”黄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旱冰场干嘛？赛车手的入门功课是溜旱冰？溜旱冰掌握平衡，培养反应速度？”
“噗！”陈墨嘴里喷出一股气，这小话痨的话还真不是一般多。
“当然不是，小天鹅旱冰场的隔壁有家卡丁车俱乐部，你们还没满十八，只能先跑着卡丁车。”
“好好好！”黄煦一拍车座，“师父，我们一定到！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听着黄煦兴高采烈的声音，转动方向盘，陈墨唇角微微扯出个弧度。
一路交谈，知道两人是去参加同学生日会，把两人送到地方。陈墨反复叮嘱两孩子今天的事儿一定要保密，在穆子轩点头后开车继续做生意，一直跑到天光微明才打电话给早班司机。
交好班，回到租住的小破楼，陈墨顺着肮脏杂乱的楼梯回到家。打开锈蚀的铁门，陈墨捅开这个年代已经难得一见的木头门。
简单冲个澡，把在楼下巷口买的包子三五口塞进肚子，陈墨在窄窄的行军床上躺下，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盘算着该怎样训练这两个孩子，这时才想起来忘记了留联系方式！
陈墨坐起身摸过手机又翻了一遍联系人确定确确实实忘记了留号码，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如果不去小天鹅，那就没办法再找到他们，心情顿时沮丧起来。
胡乱翻着手机，陈墨想起好久没和明清联系。登上企鹅，戳戳明清的头像，发个消息：早上好。
这回明清回消息相当迅速，这边刚发出去那边八年不换的土鳖三七开头像跳了起来。
明清：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吃胡萝卜小兔：工作不顺心，换了工作，搬到n城刚稳定下来。
明清：要不要紧？
吃胡萝卜小兔：(o)/完全不要紧。
明清：现在刚起床还是还没睡？
吃胡萝卜小兔：还没睡。
明清：怎么？
吃胡萝卜小兔：现在上的是晚班。
明清：那你早点睡。
吃胡萝卜小兔：⊙﹏⊙臣妾遵命！
明清：……886
看看明清那个老土的886，陈墨裂开嘴笑了，这个年头还有人用886来代替再见，这明清的本体多半是个老头子。
从两人八年间的聊天来看，明清的条件应该很不错，理由就是他以前经常在论坛和企鹅上发一些改装豪车的照片，这些照片大多数背景都有重叠的地方，看出来是在一个地方拍摄。
手指点点明清老土的三七开头像，陈墨心说明清叔，你的发型究竟是三七开呢还是光明顶？
关掉企鹅，陈墨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么多年来，能够看到他这一面的只有两个人，现实中是顾申，网络上是明清。只不过如今……
想到顾申就会想到君豪，想到君豪就郁闷，陈墨砰的一声躺下，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一觉睡到下午，陈墨被楼下放学回家的熊孩子吵醒，一看离交班时间不到半小时！
特么的又起晚了！
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陈墨洗漱洗漱，套上件皱巴巴的外套，蓬着个脑袋拿上墨镜走出去，下楼吃个饭再等个公交。
车老板的家离他住的地方有点远，陈墨每天得坐五站路去老板家楼下接班。捂着嘴巴打着呵欠，陈墨斜斜倚着公交车站牌的广告屏。那上面放着的是陈墨去年替一家汽车配件公司代言产品的巨幅海报。
天上的云乌黑，云底来来往往的下班族急赶着回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蓬头乱发、胡子拉碴的陈墨和广告屏上那神采飞扬的黄金赛手陈墨是同一个人。
陈墨看着昂着头从他面前穿过去的年轻小白领们，心想这年头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打扮和不打扮就是不一样。
正想着，来了公交，陈墨戴上墨镜，挤在一堆转车的上班族和学生中间上了车。车上虽然有几个女生对她指指点点，却也没有一个人认出他。
这正合陈墨心意，住着拉环放心的站着，他知道，女生关注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怀疑他是黄金赛手陈墨，而是因为他180的身高在这南方城市里是多么鹤立鸡群，而且墨镜遮住眼睛遮不住帅气，乱了头发乱不了气质。
这年头连长得帅点儿的乞丐都能被人注意，对于自己的脸和身材，陈墨很有自信。
接好班，跑了没多会儿，狂风大作。
这个城市物价低，虽然是省会城市却只有一丁点儿大，从城中心出发，无论朝哪个方向跑，半个小时一定跑到乡下。陈墨运气好，装上一个回市郊别墅区的客，顶着狂风暴雨，二十分钟跑到地方，那乘客下车时，一张脸煞白，下嘴唇抖得像风雨中瑟瑟的残花，腿软得像油锅里火候不够的麻花，令陈墨特别过意不去。
收钱、找钱，翻起计价器，陈墨看着肆虐的狂风想着是回城还是继续在这里等客。回城吧这么大的风雨，空车跑回去也不一定能拉着生意，继续等吧，这别墅区的住户们多半都有自己的车。
“快！快！”陈墨正犹豫着，车门被人粗暴的拉开，再重重合拢。
陈墨不高兴了，就算这出租车不是你家车也不兴这么折腾啊，当真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不心疼么。
扭过头，陈墨想训斥两句，这头是扭了，那两句训却出不来了。
☆、第6章 一个不小心
陈墨对上两张焦急的脸。
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脸上挂着眼泪，坐在旁边的男人头伸得像个鸡脖子：“师傅，帮个忙，去省儿童医院。”
陈墨发动汽车：“这是怎么了？”
“吃晚饭的时候保姆没留神，孩子喉咙里卡进块鸡骨头。”男人说话的声音有点抖，“师傅，求求你别赶我们下去。我俩都拦了好几辆出租，不肯拉，说风大雨大，路上跑不快，万一耽误了孩子，怕我们找他麻烦。”
女人抹着眼泪帮腔：“师傅，我们绝不找你麻烦，求求你救救命，事后我们一定重谢，只要孩子没事。”
陈墨一打方向盘，把车子掉个头：“你们放心，二十分钟，我绝对跑到地方。你们先把孩子稍微倒着点，抚抚他的背，看这鸡骨头能稍微出来点儿不。”陈墨小时候也有鸡骨头卡脖子的经历，被他老爸倒提着脚，一顿抖，鸡骨头出来了。
陈墨脚下油门轻踩，稳稳的将车速在最短时间内提到最高。开着车，陈墨心想这柴油版老捷达就是好，马力足。
风实在太大，路上的树倒了不少，比来的时候难走多了，陈墨在倾倒的树间穿来穿去，断掉的树枝刮得车身吱吱嘎嘎响。除了倒掉的树，路上还有不少广告牌子，这些铝制品被狂风撕成大块大块的残片，架在树上，落到地上。
为了不颠簸导致孩子喉咙里的鸡骨头移动，陈墨尽量挑最平滑的方式前进。
又一阵狂风刮过，两大块广告牌儿一前一后从楼上落下来，两旁都是横倒的大树，避无可避。如果刹车停下，路会被这两块大广告牌完全阻断，调头绕路要浪费更多时间，陈墨打定主意冲过去，脚下油门一点点踩下去，车速高速提升。
后座的男人女人因为心情焦急，一直盯着前方。这块儿广告牌在狂风中飞飞扬扬飘过来，眼见就要砸到车，女人惊叫出声。
陈墨皱着眉用最快速度冲过广告牌。
所幸后半断路大道宽敞，无惊无险，顺利抵达医院。陈墨挤过医院大门那只堪堪留下一个车身位的伸缩门，直接开进医院。门卫从门卫室伸出个脑袋冲陈墨一劲儿喊。
门卫的喊声被风雨刮散，陈墨笑眯眯看一眼后视镜，一路直前，最后连车一块儿开进医院大厅。大厅内三三两两护士被这闯过电子感应门开进来的出租车吓得小脸煞白，花容失色。
后座的夫妻已经被陈墨不要命的开车方式吓傻，手脚软得抱不住孩子，陈墨没法，从他们怀中抢出因缺氧而青紫着脸的孩子，搂着就往急救室冲。
一通忙乱，孩子被送进手术室，陈墨默默开车离开医院。
把车停在老板家楼下，陈墨看着满是刮痕的车摇了摇头，顶着风雨走了五站路回家冲个澡好好睡了一觉后爬起来，天才刚亮。
陈墨拿过手机准备给老板打个电话说说昨天那事儿，还没等电话拨出去，老板的电话打了进来把陈墨一通狠训。
不用说，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泡了汤，连那笔押金都没得退，拿去顶了重新喷漆的钱。
没了工作，陈墨索性不找事儿干，反正他开出租也是为了挖苗子，没事干就先培养培养前天找到的那两孩子，看看能不能弄上手。
在家休息了两天，陈墨好不容易把生物钟调回晚上睡觉白天活动。这天，天刚蒙蒙亮，那扇木门被人擂得砰砰响。陈墨吸着拖鞋打着呵欠搔着肚皮打开门。
刚开门，一个硕大滚圆的肚皮挤进屋子，愣是把陈墨家狭小的客厅又挤小了许多。
来人是出租车老板老方，胖乎乎的脸上挂着一层油汗。
“咦？老板？您来这什么事？”陈墨心说该不是押金不够喷漆吧？
“陈、陈墨！你还、还真是陈墨！”老方肥咚咚的爪子握住陈墨的手一劲儿摇，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陈墨昨晚找二手车资料找到半夜，还没睡醒，打个大呵欠道：“老板，我是叫陈墨，你不是看过我的驾照么。”
老方跺跺脚：“我是说你是黄金赛手陈墨！”
“嘿嘿，是我。”陈墨见露了馅儿，也不再隐瞒身份。
“我、我这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陈墨，不但握上手，陈墨还给我开了半月车。我今生无憾，明天叫我去死也值了。”老方泪眼婆娑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陈墨能理解，每次车队安排他与粉丝互动，一帮大老爷们儿看到他都很激动。
陈墨笑眯眯道：“老板，咱靠车吃饭的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
“是是是！”老方一劲儿点头，情绪没那么激动才想起来自己大清早跑过来的目的，问道：“你不是在君豪么？怎么跑我们这儿开起来出租？”
“我来这就是看中这里先天条件好，高手多，想挖几个人组建个车队。”陈墨笑笑，“我被君豪给开了。”
“啥？”老方听到陈墨的话仿佛被雷击一般僵住。
“这个说来话长。”陈墨拉着老方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坐下，一五一十的把离队经过说一遍，当然自己差点被潜规则那段给掐去不说。
“这太过分！真是太过分！”老方一个劲儿猛点头，拍拍陈墨的肩膀说：“我虽然钱不多点儿，路上好歹有三五辆出租车在跑，给你加块砖头添块瓦片还是可以的，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好，我一定尽量提。”陈墨笑眯眯道：“倒是老板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个吧，本来你给我看驾照那天我就觉得你有点儿像陈墨，名字也一样，但转念一想你这样的大神怎么可能会来开出租，以为就是长得像点儿，名字恰好也一样罢了。今早出车的时候听广播说的，有对小夫妻在找人，说一开车特厉害的出租车司机救了他们孩子。我一听这描述感觉像是你，再加上大前天那车漆刮得太厉害，我就确定是你。”
陈墨点点头：“老板，我有点事儿求你，你那车我是不能再开了，我在这儿的事儿，你帮我保密。”
老方一劲儿点头道：“是是是。”
得到老方的许诺，陈墨也放心了许多，两人坐一块儿聊了些车技上的经验后老方依依不舍的离去。
送走车老板，陈墨打理好自个儿出了门。昨天在网上看中一辆不错的二手马自达x5，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这样的车相对来说比较便宜，适合漂移，而且还是敞篷的，可以看到新人的一举一动，用来教新人学赛车很不错，再稍微改装改装，应该能顶上一段时间。
坐公交到二手车行，陈墨和老板讨价还价后买下这辆二手马自达x5，开到早已看好的改装车行，点了配件让老板给改。
陈墨找的这车行优点是货物齐全，缺点是眼拙不识货，白瞎了这么好的店。不出陈墨预料，当老板指挥徒弟把配件搬到陈墨开来的破车前，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古怪的笑。
他们笑的原因陈墨知道，二手老车装上涡轮、ebrake和lsd这些东西确实有点老牛配马鞍的味道。陈墨也不多解释，拍出一叠钱让他们只管装，被陈墨的豪气震慑，老板带着一干徒弟忙活起来。
车确实太老了点儿，这样的活儿老板也没干过，改的时候遇上各种问题，再加陈墨对性能的提升也提出了要求，老板查了不少资料，打了不少电话，做了各种调校，增焊了防稳架，能不用的部件都不用，能换的都换，减轻车身重量，车身也重新喷漆，耗去一天时间才算改好。
看着焕然一新的车子，陈墨神清气爽。
车行老板拍着引擎盖：“喂，兄弟，你这么用心改这么一破车有毛用。”
陈墨笑而不语。
被陈墨神秘的微笑一挑拨，老板更来了兴致，凑近了问：“究竟改来干嘛，你看这引擎盖和车身板儿里面都按你提供的位置钻上同等大小的孔，这样的改装我们可从来没做过。告诉老哥，你到底改这辆车来干什么用？”
“组车队参加比赛。”
“啥？”车行老板瞪着个大眼，把那老马扫了一遍，“就凭这辆过气儿破车？”
“当然不是，这是教练车。老板有兴趣也来投个资入个股，我保证明年你就能回本儿，后年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只管躺家里数钱。”陈墨拉起赞助。
“嘿嘿，痴人说梦吧你？”
陈墨笑笑，坐进车中，在改车行门前的水泥坝子上，做了一个漂亮的side后一甩车头跑远。手刹漂移是菜鸟级的漂移技术，很多人都会做，但是能用一辆刚上手的车做出这么流畅漂亮的漂移动作的人还真没怎么见过。
越是基础的东西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深浅，这个漂亮到职业级别的手刹漂移让车行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车重新开回一干人身边，“嘟噜噜……”陈墨伸出脑袋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儿，扬长而去，那贱贱的表情让人恨不得能把他那条上下弹动无比灵活的舌头给揪下来扔地上跺两脚。
车行老板愣了半响才冒出来句：“大冷的天，开敞篷，真会得瑟。”
☆、第7章 开门收徒
在家无所事事的又呆了一天，周六一大早，陈墨开车到小天鹅旱冰场，远远的看见矗立在寒风中的两个孩子，陈墨松了一口气。刚停下车，黄煦那话痨孩子奔过来，摸着车子引擎盖，一脸兴奋：“师父！师父！这就是你说的那辆赛车吧？”
“改装后的马自达x5，给我们用很适合。”穆子轩扶着眼镜腿儿审视车身，一副技术员的派头。
“不错嘛，知道这车被我改装过了，听声音听出来的？”
“不，我听不出区别。我只是觉得你的目的不是教我们开车而是教我们赛车，所以这车一定会改装。”
陈墨无语，一到这种时候穆子轩那颗脑袋总是比别人转得快，想得多，能把你给分析得透透的。往他面前一站，感觉就跟没穿裤衩儿似的，股间凉飕飕灌风，如果穆子轩是敌人，这风能嗖嗖给刮进背心里，给你刮出一身冷汗。
三人并肩走进卡丁车场，陈墨一看场内，傻了眼。赛道上头空无一车，围着赛场的铁网子上头挂着个牌子：“近日歇业。”
“歇业？怎么能歇业？”黄煦哭丧着个脸，“师父，歇业了我们怎么办？”
陈墨想了想，前几天跑长途路过一块地方挺适合学车，果断道：“上车，直接学开车。”
“这是双座敞篷车，该怎么坐？”黄煦拉开车门左看右看，腿一翘，翻进车内蹲在座椅后头，双手牢牢抱住驾驶座椅，“师父，我就呆这儿了。”
“下来，下来，你能长点脑子么。”陈墨提溜着黄煦的后衣领把他给拖了下来，蹲这儿还想去哪儿？哪儿都不能去！过不了一个十字路口准被交警给拦下来。买这车的时候光顾着考虑性价比和可改装性，忘记自己收的徒弟是俩！
“我怕冷，打车。”穆子轩推推眼镜，看一眼陈墨那大冬天还敞着个篷的跑车，果断站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二话不说坐进去。
看一眼车里正襟危坐的穆子轩，陈墨升起敞篷，拉着黄煦，一溜儿跑出城，一路上不忘演示，怎样起步才顺滑，怎样过弯才流畅，总之，每一个技巧都比照着职业赛手的标准来。
跑到乡下，正好遇上一帮子大白天飙车的族。好久不赛车，听着引擎的轰鸣，轮胎摩擦地面的吱吱声，陈墨脚底板直痒痒，油门一踩，也冲了进去。
开着车，看着路边的风景，李明清感觉神清气爽。
公司在n城开第一家分店，搞改装车展，身为幕后老板的李明清本来可以不去，虽然工作上，他都信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是分店太多，他实在转不过来，只不过这次正好有时间可以去转转看看。
更重要的是，小兔子最近跑到了n城，趁这个机会也可以去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明清交代秘书从店里提辆车用用，分店经理为了讨这有几分御驾亲征意思的老板欢心，把从总店运过来的最贵展示车——全球限量版supersport给提了出来。
李明清开着supersport在路上磨磨蹭蹭溜达，最高时速431k、车身近两吨的庞然大物现在速度只比路边老太的电动三轮车快那么一点儿，白瞎了一辆壕车！这要是让那些想好车开没得开的飙车族看见非给气得吐血三升！
好心情没维持多久，一帮飙车族从车旁嗖嗖刮过，引擎轰鸣，每一辆都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这些各式各样的改装车屁股后头竟然还跟着一辆跑得异常妖娆风骚的2005年出厂的淘汰老马！
老马从李明清的supersport旁边呼啸而过后，甩到supersport右前方，一条爪子伸出来，舞啊舞，像条欢脱小狗的尾巴。
这故意挑衅对手的贱招……李明清唇角扯出个微笑：主动开了老板后，这小家伙活得挺欢脱啊。
虽然驾驶技术实在一般，但仗着supersport的卓越性能，李明清一路跟着妖娆前行的老马，从老马的行驶状态评估着陈墨一手指挥车行改出来的车。
装了涡轮、lsd、ebrake，换了高抓地力轮胎，车轮改小一圈。从行驶速度与车身稳定性来看，车板上能打洞的地方都打上洞。增强马力，减轻重量，这么职业化的改装，是打算做什么？
“师父，师父，快！快超！超过他们！”黄煦坐在副驾驶座，探出半个身子，伸出个胳膊指着前方的车点啊点。
陈墨咧嘴笑了：“别急，看师父我几个弯道把他们甩远远的，我谁啊？黄金赛手，极速男神，全国也找不到几个比我更会开车的人。”他很有信心，虽然他这车在马力上吃点亏，技术可不是摆那儿好看的。
平滑的直道上拼车子性能，这对现在的陈墨来说比较吃亏，陈墨等的是弯道，最好是连续的、弯度大的弯道。
前方，弯道遥遥在望。令陈墨意外的是那些外形酷炫，看起来十分骚包的车子全都采用抓地跑过弯。诚然，在职业赛手正式比赛时用抓地跑确实更快，但他觉得这种非正式比赛的时候就是要讲究技术！技术！技术！不炫技术还跑什么车？
“徒弟，好好看着。”陈墨保持着车速，“我要演示给你看的是brakg，六种漂移方法中的一种，这可是al级的演示。”
“bra、ra、kg……p、pro、fessi、ional……”话痨黄煦舌头打着结，恨不能伸手进嘴里把舌头给捋直了。
“brakg刹车漂移al职业级。”
“brakg……brakg……al……al……”学了十年英语只搞得清26个字母，说得了“早上好，对不起”这些简单英语的学渣黄煦艰难的记着名词。
“看好咯！”陈墨加速，车子朝弯道冲过去。
这可是站在赛手生物链顶端的大神的演示！黄煦吞吞口水，伸手紧紧握着头顶拉环，突然感觉全身紧绷绷，掌心里全是汗。
“注意，入弯，重刹车，车心压在前轮，车心压在前轮，感觉到没？”陈墨一个重刹车，引导着黄煦，这漂移怎么漂大家都知道，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感觉，每个操作发出的时间点与顺滑的衔接才是漂移成功与否、帅气与否的最关键条件，可惜有人认为自己知道了要点便掌握了一切。
“车心压在前轮？”黄煦突然抓住了那么一点感觉，“好像有点明白了。”
“很好。”陈墨提醒黄煦：“看清楚咯！”
接着一套令黄煦眼花缭乱的操作，车身横着冲入弯道。
黄煦搔搔头：“师父，怎么搞的？我没懂。”
“没懂？”陈墨得意的一甩头：“没懂才正常，一次你都懂了那黄金赛手遍地是，极速男神满地跑，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嘛？”
“师父说的是。”黄煦恭恭敬敬。
“我重来一回，这回你看好了啊。”陈墨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个甩尾，调转车头，跑回方才那个漂移的□□。弯道有长短，角度有大小，每一处弯道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只有在同一处弯道反复练习才能最快抓住感觉。
陈墨重新冲向弯道。
“你感觉啊，这个时候l退档，收油门，打方向盘，你看入弯了吧？油门要轻，一定要轻，维持drift状态就行了，你看，车头对准出弯方向了吧？反打盘子，加油门！好！轻轻松松drift过去。”
“d、dr、rift……师父，怎么弄的？”黄煦有些晕，这一连串的英文单词和陈墨那迅疾异常的操作搞得他完全不知所云，云里雾里，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总之，一句话，完全不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了什么。
“啧！真笨，我再来一遍！”陈墨咋舌，又一甩盘子，跑回□□，“这回看好了啊，师父的绝招很值钱哒！”
一个弯道，陈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引导黄煦抓感觉，悟诀窍。
把车停在远处，下车倚着车身，李明清看着那辆老马在同一个弯道上来来回回折腾，微微笑。
来来回回drift了几回，陈墨注意到停在远处那辆supersport还停在那，车主倚着车身正看这边，陈墨油门一踩，开着老马直奔supersport而去。
吱的一声，陈墨在supersport旁边停下，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车主。
车主看来三十岁出头，保养得当，没有大肚腩。料子很不错的西装剪裁合体，胳膊交叉着抱在胸前，手腕上腕表简单大气，真皮皮鞋乌黑锃亮、一尘不染。陈墨又把目光往上移，落在墨镜的标志上，唔，国际大名牌。
陈墨点点头，这样的人多半是老板而不是司机，老板可以宰，司机不能杀。
确定这点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上心头，陈墨两只小尖牙露在外头，一脸贱贱的笑：“喂，老板，开这么好的车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接收陈墨那审视待宰羔羊般的眼神，李明清把墨镜摘下来，盯着面前那张贱兮兮的脸，眼睛里写满戏谑：“不比。”
“你必须得和我比。”
李明清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墨：“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偷学了我的技术，我的技术是很贵的。”陈墨开始耍赖皮。
“呵呵。”李明清笑了，放养的比圈养的长得好，很明显，他放养的小兔子长歪了，长成一只贱兮兮的流氓兔。
☆、第8章 戏弄未来小媳妇儿
李明清笑完问：“怎么比？”
“你的车性能好，直线速度无车能比。”看一眼眼前弯弯曲曲的下山道，陈墨心里打着小九九。
“嗯哼，你知道就好，还比么？。”
“比！必须比！从这里开始，跑到那幢房子的空地那儿。”陈墨指着山脚田野中的一座废弃工厂，“看谁先到怎样？”
审视着通往废弃工厂那条窄窄的岔道，李明清摇头笑，空手套白狼的同时还知道趋利避害啊。摇着头，李明清笑道：“既然是比赛，输的人需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输的人交出自己的车钥匙，这是街头赛车的规矩。”
李明清又笑了：“一把车钥匙抵一把车钥匙，看起来很公平，你的车能和我的车相提并论？”
“不能，你的是supersport高性能版，经世界著名豪车改装公司suit改装调校，你那还是新车，按现在的关税，国内售价4200万。我的车新车售价25万，二手车跑了好多年，折旧厉害，10万块买下来的，改装费花了60万，总价值70万，差得远。”除去车技，陈墨就一个优点，很诚实，他老老实实报着自己那破老马的价格。
“呵呵，我以为你连这也不会算。”李明清戴上墨镜，直起身转身要走。
“等等！”陈墨伸手拽住李明清西装后襟：“奖金内容里再加上我，黄金赛手陈墨。”
“哦？”李明清转身，这段时间他每天小心掩饰自己的身份，现在主动报上黄金赛手的名头，可想而知，他有多想要自己这辆车。李明清眼中戏谑更甚：“我为什么要要你？”
“我脸好、身材好，还有……”身为偶像车手，陈墨按照媒体和粉丝对他的评价实话实说，说着说着察觉到不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技、技术好，我现在的年薪是120万，我还很年轻，可以为你服务至少十年，十年里还能衍生附加价值。”陈墨声音细如蚊蚋，他自己也意识到他这番话会让人生出其他理解。
李明清心情十分愉悦，八年来，这小家伙总逗李明清开心，诚实自强爱卖萌的性格也让他心生怜爱，关注他的成长经历为他单调的生活和枯燥的工作中注入一丝暖光与亮色。
“附加价值？”李明清笑了，点点头：“好吧，你赢了，我的车归你，我赢了，你连车带人归我。”
陈墨拍拍坐在身边的黄煦：“徒弟，你负责发令，技术着点儿啊。”
“是！师父！”黄煦得令，乖乖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辆车正前方，把身上运动衫拉锁拉上去，伸手抻抻衣服，一脸专注。
陈墨左脚踩离合，挂一档，右脚油门踩到底，等转到3000~4000转以后给黄煦使个眼色。
收到师父的眼色，黄煦向模向样的举起双手：“前十秒！十、九、八……”
黄煦手用力挥下：“出发！”
手挥下的一瞬间，陈墨松开离合，老马嗖的一声飙出去。
“呵呵。”看着陈墨那辆马自达绝尘而去，李明清不慌不忙发动汽车。
以最经济的手法将车子速度提升至最快，从后视镜中看着空荡荡的后方，陈墨很有信心，那辆supersport一路跟随，车子性能的十分之一都没发挥出来，一定是个钱多得没地方使，买辆豪车过过瘾显示显示身份的傻鸟。
虽然supersport那超强的马力不是开玩笑的，可在菜鸟手里就难说了。车子性能太好，又要高速行驶，对菜鸟来说有时反而是个负担。抵达弯道前的直线他一定要尽量跑快，等到了弯道，嘿嘿，那就是他陈墨的天下！
陈墨玩儿命奔驰，第一个弯道出现在眼前，陈墨心里大喜。还没喜上一秒，后视镜中出现一辆庞然大物。
“啧。”陈墨咋舌，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时速431k还真不是盖的，一小会儿功夫就追了上来。
陈墨一打方向盘，老马横着从第一个弯道漂过去。
&已经追上来，紧紧咬着陈墨车尾，陈墨只好保持着漂移入弯的状态，side、brakg、、liftoff……哪种漂移技巧使用时机恰当就用哪种，一路飘过去，陈墨觉得他为了拉开距离，何止把看家本领全拿出来，简直连吃奶的力气都了拿出来。
好在山道狭窄，supersport车身宽达两米，而陈墨的马自达始终横移，占据着大半山道，supersport想超车也没机会超，他总不敢拼着两吨的车身把他撞翻冲过去吧？
一路漂下山，过完弯道，陈墨拐进岔道，选择那个废弃工厂为终点也在他的计算内，通往废弃工厂的岔道宽不足四米，陈墨往岔道中央一杵，甩着s形曲线往前跑，车身两旁留下不足两米的边距。
开着车，陈墨心情无比美丽。supersport，嘿嘿，他赢定了！
看着前面那辆马自达跑得风骚，李明清唇角勾出一个微笑，这小家伙一定觉得他赢定了。
两辆车几乎是车头咬着车尾冲进工厂院门，停好车，陈墨下车走到supersport旁边，敲敲窗户，露出两个小尖牙：“下来吧，交钥匙。”
李明清摇下窗户，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的笑是咬着筷子练出来的？”
“啥？”陈墨的笑容凝固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赛的是车，这干笑容什么事？
“呵呵。”李明清从车内掏出几张卡片丢给陈墨：“这车我还要再用一用，三天后，你去这个地方取车。”
&启动，调头，李明清从窗户里探头：“别忘了把你的破马车开来。”说完，supersport喷着尾气一溜烟开走。
尾气喷了陈墨一头一脸。
“呸呸呸！”陈墨朝地上吐着唾沫，吐完后拿起卡片看，上头用花体大大的写着单词“suit”花体英文单词下面是“分店开业仪式暨改装车展入场券”一行字，最下面一行小字附上地址。
这可真是宝贝！一张改装车展的入场券动辄上千，何况还是全球著名车辆改装公司suit的车展入场券，限量发放，常常是有价无市，你有钱没门路，想买也买不到。
这回可以带两徒弟去开开眼界了！
“木马！木马！木马！”陈墨把几张入场券放在嘴边狠狠亲了好几口。
宝贝儿般收好入场券，陈墨开车去接黄煦。
回到弯道处，黄煦正蹲地上看一长队蚂蚁搬食物。
带上黄煦，陈墨开车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圈地打算建厂，土地推平后后续资金没到位而荒下来的一大片土地。这里地势总体平坦，曾经租出去做过一段时间的打石场，地上铺了一层小碎石子，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用来练开车挺适合。
黄煦这家伙毕竟是个赛车运动发烧友，该怎样开车不用陈墨教，坐上驾驶位就知道哪只脚该放哪里，步骤啥的一清二楚，可惜的是这是个典型的理论胜过实践的货，起步时要么离合器放快了，车子熄火，要么油门没配合好，车子一耸一耸往前蹿，看得人心生毛躁。
好不容易把起步弄顺畅，他丫的又开起了碰碰车，油门踩到底，那么大的场子，他愣是能从东边突进到西边，撞上打石场时期遗留下来的简易守夜房。
陈墨好不容易从众多二手车交易信息中淘出来的车，车头被撞得坑坑洼洼，貌若青春期少年残留痘坑的脸。
坐在车上，陈墨心里仿佛有上千匹草泥马呼啸而过，那可是钱啊！是钱啊！钱啊！啊！
幸好黄煦是个神经发达的家伙，在车子被撞散架之前已经能很好的掌握驾车技巧，在场子里高速奔驰，比从驾校出来的新手还像那么回事，开车的胆量甚至拼上许多老司机，颇有几分职业赛手的意思，只不过太急躁，影响车子前行的精度。
坐在副驾驶位上，陈墨思考着怎样才能最省钱最省事的教会黄煦同学精准控制，而不是这般开着车野马一般满场乱跑，展示他那用不完的胆量。
没等陈墨想出来解决办法，几辆车呼啸着进来停下。
这些车的行驶状态、引擎声音以及车身上的logo显示着他们的来历——职业赛车队的比赛用车。这个赛车队，陈墨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车队，人数倒不少，只是赛手技术一般，车子性能也垃圾，常常在赛季第一轮便会被淘汰，最好的历史成绩是挺到第三轮。
陈墨拍拍黄煦的肩，示意他停车。
一名染着黄发嚼着口香糖的青年从打头的车上下来，站在陈墨的车边：“哟，正练着啊？”
“啊，正练着。”陈墨转头对黄煦道：“我们换位。”
黄煦下车后，陈墨从副驾驶位挪进驾驶位，把着方向盘：“怎么的？”
“呵呵。”黄发青年打开引擎盖，瞄一眼：“这改装挺专业的嘛，哪个车队的？”
陈墨十分不悦，皱皱眉：“我哪个车队关你什么事？莫非你想和我比技术？”
“看你车上连个logo都没有，想来也不是什么职业车队的赛手，我们不接受业余车手的挑战。”黄发青年手指叩着马自达的引擎盖，话语里净是蔑视：“这块地方是我们车队先发现的，你想在这练车，除非你找支车队加入，跑赢我们队。”
陈墨发动马自达，笑得贱兮兮的：“行啊，我过几天去你们车队对面开个俱乐部，咱们改天赛道见真章，到时候丢了你们车队的面子，不要来求我手下留情啊。”说完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师父，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比比？”坐在副驾驶上，黄煦同学一脸愤懑：“都把师父给看扁了。”
陈墨摆摆手说：“不能比，虽然他们只是不入流的小车队，职业赛手终究不比得普通人，接触多了把我给认出来怎么办？嘿嘿，等我拉起支车队，你看师父我不把他们给踏平咯！”
看着自家师父洋洋得意的脸，黄煦无语，心说师父老人家在上，你都撂下话过几天在人家车队对面开个俱乐部了还怕以后接触不够多么？
第2节
恋耽美
第2节
“对啊，他上个月才出现，你凭什么说他被雪藏？”
“就凭自从表演赛后他完全沉寂。按照往年的赛事，全国拉力锦标赛落幕后各个车队休整一个月，然后参加达喀尔拉力赛，当然这是一般的赛车手。对陈墨来说，这一个月却是他大把捞金的时候，趁着锦标赛和表演赛的风头尚劲，接拍各种代言广告。”
男生又推推眼镜：“而这个月，他一个广告也没推出，而且这次参加达喀尔派出的是根本不适合的顾申，顾申有严重的胃病，这太不寻常。”
黑框眼镜男生略一停顿道：“像顾申那样的车手在职业赛车界虽然能排到中上游，以君豪的实力与财力，这样的车手虽然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至少也不难签。而刘鑫的路子与陈墨一模一样，靠车技与脸蛋博得关注，所以，君豪培养刘鑫这个新人就是冲着牵制陈墨而去。”
“现在达喀尔是顾申出赛，意味着陈墨在君豪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刘鑫没有出赛则意味着这个变化完全出乎君豪的意料之外，至少是比君豪预计的时间要早。”
“你怎么知道的？”
男生指指头：“情报分析。”
“切。”男生不以为意，朝着陈墨喊：“师傅，麻烦把广播声音调大一些。”
“好嘞！”陈墨伸手把广播声音扭扭大。
“对于这次令人意外的人事变动，君豪的说法是上个月表演赛后，陈墨因身体不适暂时隐退调养……”广播里主持人的发音字正腔圆。
“你听，你听听，广播里都说了，他身体不适。”
“借口。”黑框眼镜男生仍然很淡定，很简洁。
“真的？”
“真的。”
“那君豪岂不是完蛋了？”
“理论上来说不一定，刘鑫这个人，我只知道他跑车的方式和习惯与陈墨差不多，被人看做陈墨的影子，真正值得参考的资料不多，所以不好判断。但至少从君豪敢雪藏陈墨来看，刘鑫应该差不多能正式出场参加比赛。”
“哎。”男生垂头丧气的把两个胳膊杵在大腿上，手掌撑着下巴：“理论上来说，至少这次达喀尔君豪是没戏了。”
“嗯。”面瘫眼镜男生对这个结论很是赞同，难得的点点头。
“两位小兄弟也关注汽车拉力赛？”陈墨顺势插话。
“我们都喜欢得不得了。”
“略知皮毛。”
两人同时回答，但回答的答案却完全相反。
“呵呵。”陈墨笑笑，“有没有兴趣跑比赛？”
“跑比赛？”男生看一眼陈墨头发乱蓬蓬的后脑勺，“师傅你是在开玩笑不？咱俩今年都不到十八，还不到拿驾照的年龄。再说就算有驾照，去哪儿找车给我们开？改装一辆赛车，即使是能上拉力赛道的最低配置，至少也要两三万块。这还只是改装！只是改装！”
陈墨猛然加速，左打方向盘敏捷的躲过一辆超速闯红灯的电瓶车，再拉正这头：“年龄好说，你们可以先跑卡丁车，陈墨以前就是少年卡丁车赛手。”
把陈墨的动作看在眼里，黑框眼镜男生眸子里一点火光一闪而逝。
“赛车也好说，我手里正好有一辆闲置下来的车，如果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陈墨打算诱惑诱惑这两位小朋友，不管他们有没有赛车的天赋，能带去检验一下也好，至少他俩足够了解赛车运动，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黑框眼镜男生突然开口：“你是陈墨。”
☆、第5章 身份曝光
“啥？陈墨？穆子轩，你在逗傻子么？陈墨那样的顶尖赛手开出租？你看他，胡子拉碴的，哪里像陈墨？”黄煦又瞄了一眼陈墨乱蓬蓬的后脑勺。
“黄煦，我没逗你。”被称作穆子轩的男生依旧很淡定，“他是陈墨，我看过很多他的访谈节目，声音我记得很熟，还有刚才那个转向，特别流畅。”
穆子轩停了停补充道：“黄煦，你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刚才右边车尾和那辆电动车的前轮距离只有五公分。”
“这么牛逼？”黄煦的嘴微张。
穆子轩微微点一头：“嗯，换做普通司机，那辆电动车一定得撞上，再牛逼的普通司机也不行，这考验的不是突发情况的反应这么简单，而且他刚才有意炫了把车技，把两辆车的距离控制在五公分左右，这必须得是赛车手的水平。”
陈墨拿下墨镜，转头一笑：“小兄弟真是好眼力。”
黄煦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盯着陈墨看了两秒。
“我擦！”黄煦一声骂，从后座上猛然站起，砰的一声撞上车顶：“哎呀呀呀！我的头！”
穆子轩伸手一把把黄煦拉下来坐好，面无表情，手掌放在黄煦头顶打圈揉着。
黄煦一脸激动，扯这个大嗓门儿说：“你还真是陈墨！还真是陈墨！”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陈墨再扭头笑，摆出他的招牌——小尖牙、深酒窝，微微眯着的桃花眼。
“签名！签名！给我签名！”黄煦在斜背着的挎包里翻找，悉悉索索哗哗啦啦一阵后一脸沮丧：“没带本子。”
这沮丧持续不到一秒，黄煦开始脱衣服：“签我衣服上！”
穆子轩捉住黄煦扒衣服的手：“你给我淡定点儿。”
黄煦伸手摘下穆子轩的手，丢开，安静了。
穆子轩把被黄煦丢开的手规规矩矩放在两条大腿上，镜片后，一双黑眼睛闪着光：“你想自己组车队打垮君豪？”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陈墨惊讶。
“你在开出租，还想拉拢我们。”穆子轩答非所问。
陈墨想了几秒才想明白穆子轩的话，你是职业赛车手，职业赛车手不可能开出租，你却在开出租。君豪突然进行了人事变动，这个人事变动对君豪十分不利，综合前面一条，所以你一定和君豪闹得不愉快……后面的东西，陈墨懒得想，总之，这个叫穆子轩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们有没有兴趣？”陈墨趁热打铁。
“有有有！”
“没有。”
两人的反应又完全是两个极端。
陈墨发现两人中穆子轩很难搞定，整个一精明面瘫，他能搞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却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陈墨想想，能让他点头的方法大概只有从黄煦那儿下手。
开着车，陈墨诱惑黄煦：“赛车手很酷的。开着豪车奔驰在赛道上，每一处转弯，每超过一辆车，都能让人热血喷张，简直是热血男人的天堂。还有，赛车手薪水还挺不错，你看我，年薪120万，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代言费啥的。”
“穆子轩，这难得的机会啊。”黄煦扯扯穆子轩的袖子，“你知道的吧？我做梦都想成为一名赛车手，最好是像陈墨那样的顶级赛手。”
“不行。”穆子轩无动于衷，赛车手虽然风光却是个高危职业，而且金钱上的耗费不小，最差劲的赛车也要几十万，还有各种配件的折损。别的不说，光在练习中更换磨损的轮胎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黄煦虽然运动神经发达却是个粗线条的急性子，做事毛躁，就算有黄金赛手陈墨带着，他也不放心。
“穆子轩，期中考试我考多少分？”黄煦冷不丁没头没脑的问。
“总分89。”
“今年高考本科线多少？”
“二本线480。”
“穆子轩，你觉得我能考上大学吗？”
“不能，走单招的可能性也为零。”
“那不就行了？我总得找点能养活我自个儿的事干吧？不然谁养我？”
穆子轩本来想说我养你，想了想如果说出来黄煦非跟他翻脸不可，只得做出让步：“可以试试。”
顿了一下，穆子轩补充道：“黄煦，我只是陪你做而已。你记住，如果你没有赛车天分或者遇上危险，我会第一个反对。”
陈墨插话：“赛手会戴头盔，可以抵御撞车的冲击，就算车辆起火，赛车服也由防火材料制成，而且全程有消防、医护，遇上危险的可能性比在公路上还低些。”
“太好了！”黄煦又蹦起来，丢开穆子轩，趴在陈墨的驾驶座后背上，嘴里呼呼的热气直喷陈墨头顶，“师傅，我的好师父，你啥时候教我们？”
陈墨想了想道：“你们这周末来小天鹅旱冰场吧。”
“旱冰场？”黄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旱冰场干嘛？赛车手的入门功课是溜旱冰？溜旱冰掌握平衡，培养反应速度？”
“噗！”陈墨嘴里喷出一股气，这小话痨的话还真不是一般多。
“当然不是，小天鹅旱冰场的隔壁有家卡丁车俱乐部，你们还没满十八，只能先跑着卡丁车。”
“好好好！”黄煦一拍车座，“师父，我们一定到！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听着黄煦兴高采烈的声音，转动方向盘，陈墨唇角微微扯出个弧度。
一路交谈，知道两人是去参加同学生日会，把两人送到地方。陈墨反复叮嘱两孩子今天的事儿一定要保密，在穆子轩点头后开车继续做生意，一直跑到天光微明才打电话给早班司机。
交好班，回到租住的小破楼，陈墨顺着肮脏杂乱的楼梯回到家。打开锈蚀的铁门，陈墨捅开这个年代已经难得一见的木头门。
简单冲个澡，把在楼下巷口买的包子三五口塞进肚子，陈墨在窄窄的行军床上躺下，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盘算着该怎样训练这两个孩子，这时才想起来忘记了留联系方式！
陈墨坐起身摸过手机又翻了一遍联系人确定确确实实忘记了留号码，一想到那两个孩子如果不去小天鹅，那就没办法再找到他们，心情顿时沮丧起来。
胡乱翻着手机，陈墨想起好久没和明清联系。登上企鹅，戳戳明清的头像，发个消息：早上好。
这回明清回消息相当迅速，这边刚发出去那边八年不换的土鳖三七开头像跳了起来。
明清：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吃胡萝卜小兔：工作不顺心，换了工作，搬到n城刚稳定下来。
明清：要不要紧？
吃胡萝卜小兔：(o)/完全不要紧。
明清：现在刚起床还是还没睡？
吃胡萝卜小兔：还没睡。
明清：怎么？
吃胡萝卜小兔：现在上的是晚班。
明清：那你早点睡。
吃胡萝卜小兔：⊙﹏⊙臣妾遵命！
明清：……886
看看明清那个老土的886，陈墨裂开嘴笑了，这个年头还有人用886来代替再见，这明清的本体多半是个老头子。
从两人八年间的聊天来看，明清的条件应该很不错，理由就是他以前经常在论坛和企鹅上发一些改装豪车的照片，这些照片大多数背景都有重叠的地方，看出来是在一个地方拍摄。
手指点点明清老土的三七开头像，陈墨心说明清叔，你的发型究竟是三七开呢还是光明顶？
关掉企鹅，陈墨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么多年来，能够看到他这一面的只有两个人，现实中是顾申，网络上是明清。只不过如今……
想到顾申就会想到君豪，想到君豪就郁闷，陈墨砰的一声躺下，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一觉睡到下午，陈墨被楼下放学回家的熊孩子吵醒，一看离交班时间不到半小时！
特么的又起晚了！
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陈墨洗漱洗漱，套上件皱巴巴的外套，蓬着个脑袋拿上墨镜走出去，下楼吃个饭再等个公交。
车老板的家离他住的地方有点远，陈墨每天得坐五站路去老板家楼下接班。捂着嘴巴打着呵欠，陈墨斜斜倚着公交车站牌的广告屏。那上面放着的是陈墨去年替一家汽车配件公司代言产品的巨幅海报。
天上的云乌黑，云底来来往往的下班族急赶着回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蓬头乱发、胡子拉碴的陈墨和广告屏上那神采飞扬的黄金赛手陈墨是同一个人。
陈墨看着昂着头从他面前穿过去的年轻小白领们，心想这年头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打扮和不打扮就是不一样。
正想着，来了公交，陈墨戴上墨镜，挤在一堆转车的上班族和学生中间上了车。车上虽然有几个女生对她指指点点，却也没有一个人认出他。
这正合陈墨心意，住着拉环放心的站着，他知道，女生关注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怀疑他是黄金赛手陈墨，而是因为他180的身高在这南方城市里是多么鹤立鸡群，而且墨镜遮住眼睛遮不住帅气，乱了头发乱不了气质。
这年头连长得帅点儿的乞丐都能被人注意，对于自己的脸和身材，陈墨很有自信。
接好班，跑了没多会儿，狂风大作。
这个城市物价低，虽然是省会城市却只有一丁点儿大，从城中心出发，无论朝哪个方向跑，半个小时一定跑到乡下。陈墨运气好，装上一个回市郊别墅区的客，顶着狂风暴雨，二十分钟跑到地方，那乘客下车时，一张脸煞白，下嘴唇抖得像风雨中瑟瑟的残花，腿软得像油锅里火候不够的麻花，令陈墨特别过意不去。
收钱、找钱，翻起计价器，陈墨看着肆虐的狂风想着是回城还是继续在这里等客。回城吧这么大的风雨，空车跑回去也不一定能拉着生意，继续等吧，这别墅区的住户们多半都有自己的车。
“快！快！”陈墨正犹豫着，车门被人粗暴的拉开，再重重合拢。
陈墨不高兴了，就算这出租车不是你家车也不兴这么折腾啊，当真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不心疼么。
扭过头，陈墨想训斥两句，这头是扭了，那两句训却出不来了。
☆、第6章 一个不小心
陈墨对上两张焦急的脸。
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脸上挂着眼泪，坐在旁边的男人头伸得像个鸡脖子：“师傅，帮个忙，去省儿童医院。”
陈墨发动汽车：“这是怎么了？”
“吃晚饭的时候保姆没留神，孩子喉咙里卡进块鸡骨头。”男人说话的声音有点抖，“师傅，求求你别赶我们下去。我俩都拦了好几辆出租，不肯拉，说风大雨大，路上跑不快，万一耽误了孩子，怕我们找他麻烦。”
女人抹着眼泪帮腔：“师傅，我们绝不找你麻烦，求求你救救命，事后我们一定重谢，只要孩子没事。”
陈墨一打方向盘，把车子掉个头：“你们放心，二十分钟，我绝对跑到地方。你们先把孩子稍微倒着点，抚抚他的背，看这鸡骨头能稍微出来点儿不。”陈墨小时候也有鸡骨头卡脖子的经历，被他老爸倒提着脚，一顿抖，鸡骨头出来了。
陈墨脚下油门轻踩，稳稳的将车速在最短时间内提到最高。开着车，陈墨心想这柴油版老捷达就是好，马力足。
风实在太大，路上的树倒了不少，比来的时候难走多了，陈墨在倾倒的树间穿来穿去，断掉的树枝刮得车身吱吱嘎嘎响。除了倒掉的树，路上还有不少广告牌子，这些铝制品被狂风撕成大块大块的残片，架在树上，落到地上。
为了不颠簸导致孩子喉咙里的鸡骨头移动，陈墨尽量挑最平滑的方式前进。
又一阵狂风刮过，两大块广告牌儿一前一后从楼上落下来，两旁都是横倒的大树，避无可避。如果刹车停下，路会被这两块大广告牌完全阻断，调头绕路要浪费更多时间，陈墨打定主意冲过去，脚下油门一点点踩下去，车速高速提升。
后座的男人女人因为心情焦急，一直盯着前方。这块儿广告牌在狂风中飞飞扬扬飘过来，眼见就要砸到车，女人惊叫出声。
陈墨皱着眉用最快速度冲过广告牌。
所幸后半断路大道宽敞，无惊无险，顺利抵达医院。陈墨挤过医院大门那只堪堪留下一个车身位的伸缩门，直接开进医院。门卫从门卫室伸出个脑袋冲陈墨一劲儿喊。
门卫的喊声被风雨刮散，陈墨笑眯眯看一眼后视镜，一路直前，最后连车一块儿开进医院大厅。大厅内三三两两护士被这闯过电子感应门开进来的出租车吓得小脸煞白，花容失色。
后座的夫妻已经被陈墨不要命的开车方式吓傻，手脚软得抱不住孩子，陈墨没法，从他们怀中抢出因缺氧而青紫着脸的孩子，搂着就往急救室冲。
一通忙乱，孩子被送进手术室，陈墨默默开车离开医院。
把车停在老板家楼下，陈墨看着满是刮痕的车摇了摇头，顶着风雨走了五站路回家冲个澡好好睡了一觉后爬起来，天才刚亮。
陈墨拿过手机准备给老板打个电话说说昨天那事儿，还没等电话拨出去，老板的电话打了进来把陈墨一通狠训。
不用说，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泡了汤，连那笔押金都没得退，拿去顶了重新喷漆的钱。
没了工作，陈墨索性不找事儿干，反正他开出租也是为了挖苗子，没事干就先培养培养前天找到的那两孩子，看看能不能弄上手。
在家休息了两天，陈墨好不容易把生物钟调回晚上睡觉白天活动。这天，天刚蒙蒙亮，那扇木门被人擂得砰砰响。陈墨吸着拖鞋打着呵欠搔着肚皮打开门。
刚开门，一个硕大滚圆的肚皮挤进屋子，愣是把陈墨家狭小的客厅又挤小了许多。
来人是出租车老板老方，胖乎乎的脸上挂着一层油汗。
“咦？老板？您来这什么事？”陈墨心说该不是押金不够喷漆吧？
“陈、陈墨！你还、还真是陈墨！”老方肥咚咚的爪子握住陈墨的手一劲儿摇，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陈墨昨晚找二手车资料找到半夜，还没睡醒，打个大呵欠道：“老板，我是叫陈墨，你不是看过我的驾照么。”
老方跺跺脚：“我是说你是黄金赛手陈墨！”
“嘿嘿，是我。”陈墨见露了馅儿，也不再隐瞒身份。
“我、我这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陈墨，不但握上手，陈墨还给我开了半月车。我今生无憾，明天叫我去死也值了。”老方泪眼婆娑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陈墨能理解，每次车队安排他与粉丝互动，一帮大老爷们儿看到他都很激动。
陈墨笑眯眯道：“老板，咱靠车吃饭的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
“是是是！”老方一劲儿点头，情绪没那么激动才想起来自己大清早跑过来的目的，问道：“你不是在君豪么？怎么跑我们这儿开起来出租？”
“我来这就是看中这里先天条件好，高手多，想挖几个人组建个车队。”陈墨笑笑，“我被君豪给开了。”
“啥？”老方听到陈墨的话仿佛被雷击一般僵住。
“这个说来话长。”陈墨拉着老方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坐下，一五一十的把离队经过说一遍，当然自己差点被潜规则那段给掐去不说。
“这太过分！真是太过分！”老方一个劲儿猛点头，拍拍陈墨的肩膀说：“我虽然钱不多点儿，路上好歹有三五辆出租车在跑，给你加块砖头添块瓦片还是可以的，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好，我一定尽量提。”陈墨笑眯眯道：“倒是老板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个吧，本来你给我看驾照那天我就觉得你有点儿像陈墨，名字也一样，但转念一想你这样的大神怎么可能会来开出租，以为就是长得像点儿，名字恰好也一样罢了。今早出车的时候听广播说的，有对小夫妻在找人，说一开车特厉害的出租车司机救了他们孩子。我一听这描述感觉像是你，再加上大前天那车漆刮得太厉害，我就确定是你。”
陈墨点点头：“老板，我有点事儿求你，你那车我是不能再开了，我在这儿的事儿，你帮我保密。”
老方一劲儿点头道：“是是是。”
得到老方的许诺，陈墨也放心了许多，两人坐一块儿聊了些车技上的经验后老方依依不舍的离去。
送走车老板，陈墨打理好自个儿出了门。昨天在网上看中一辆不错的二手马自达x5，虽然已经锈迹斑斑。但这样的车相对来说比较便宜，适合漂移，而且还是敞篷的，可以看到新人的一举一动，用来教新人学赛车很不错，再稍微改装改装，应该能顶上一段时间。
坐公交到二手车行，陈墨和老板讨价还价后买下这辆二手马自达x5，开到早已看好的改装车行，点了配件让老板给改。
陈墨找的这车行优点是货物齐全，缺点是眼拙不识货，白瞎了这么好的店。不出陈墨预料，当老板指挥徒弟把配件搬到陈墨开来的破车前，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古怪的笑。
他们笑的原因陈墨知道，二手老车装上涡轮、ebrake和lsd这些东西确实有点老牛配马鞍的味道。陈墨也不多解释，拍出一叠钱让他们只管装，被陈墨的豪气震慑，老板带着一干徒弟忙活起来。
车确实太老了点儿，这样的活儿老板也没干过，改的时候遇上各种问题，再加陈墨对性能的提升也提出了要求，老板查了不少资料，打了不少电话，做了各种调校，增焊了防稳架，能不用的部件都不用，能换的都换，减轻车身重量，车身也重新喷漆，耗去一天时间才算改好。
看着焕然一新的车子，陈墨神清气爽。
车行老板拍着引擎盖：“喂，兄弟，你这么用心改这么一破车有毛用。”
陈墨笑而不语。
被陈墨神秘的微笑一挑拨，老板更来了兴致，凑近了问：“究竟改来干嘛，你看这引擎盖和车身板儿里面都按你提供的位置钻上同等大小的孔，这样的改装我们可从来没做过。告诉老哥，你到底改这辆车来干什么用？”
“组车队参加比赛。”
“啥？”车行老板瞪着个大眼，把那老马扫了一遍，“就凭这辆过气儿破车？”
“当然不是，这是教练车。老板有兴趣也来投个资入个股，我保证明年你就能回本儿，后年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只管躺家里数钱。”陈墨拉起赞助。
“嘿嘿，痴人说梦吧你？”
陈墨笑笑，坐进车中，在改车行门前的水泥坝子上，做了一个漂亮的side后一甩车头跑远。手刹漂移是菜鸟级的漂移技术，很多人都会做，但是能用一辆刚上手的车做出这么流畅漂亮的漂移动作的人还真没怎么见过。
越是基础的东西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深浅，这个漂亮到职业级别的手刹漂移让车行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车重新开回一干人身边，“嘟噜噜……”陈墨伸出脑袋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儿，扬长而去，那贱贱的表情让人恨不得能把他那条上下弹动无比灵活的舌头给揪下来扔地上跺两脚。
车行老板愣了半响才冒出来句：“大冷的天，开敞篷，真会得瑟。”
☆、第7章 开门收徒
在家无所事事的又呆了一天，周六一大早，陈墨开车到小天鹅旱冰场，远远的看见矗立在寒风中的两个孩子，陈墨松了一口气。刚停下车，黄煦那话痨孩子奔过来，摸着车子引擎盖，一脸兴奋：“师父！师父！这就是你说的那辆赛车吧？”
“改装后的马自达x5，给我们用很适合。”穆子轩扶着眼镜腿儿审视车身，一副技术员的派头。
“不错嘛，知道这车被我改装过了，听声音听出来的？”
“不，我听不出区别。我只是觉得你的目的不是教我们开车而是教我们赛车，所以这车一定会改装。”
陈墨无语，一到这种时候穆子轩那颗脑袋总是比别人转得快，想得多，能把你给分析得透透的。往他面前一站，感觉就跟没穿裤衩儿似的，股间凉飕飕灌风，如果穆子轩是敌人，这风能嗖嗖给刮进背心里，给你刮出一身冷汗。
三人并肩走进卡丁车场，陈墨一看场内，傻了眼。赛道上头空无一车，围着赛场的铁网子上头挂着个牌子：“近日歇业。”
“歇业？怎么能歇业？”黄煦哭丧着个脸，“师父，歇业了我们怎么办？”
陈墨想了想，前几天跑长途路过一块地方挺适合学车，果断道：“上车，直接学开车。”
“这是双座敞篷车，该怎么坐？”黄煦拉开车门左看右看，腿一翘，翻进车内蹲在座椅后头，双手牢牢抱住驾驶座椅，“师父，我就呆这儿了。”
“下来，下来，你能长点脑子么。”陈墨提溜着黄煦的后衣领把他给拖了下来，蹲这儿还想去哪儿？哪儿都不能去！过不了一个十字路口准被交警给拦下来。买这车的时候光顾着考虑性价比和可改装性，忘记自己收的徒弟是俩！
“我怕冷，打车。”穆子轩推推眼镜，看一眼陈墨那大冬天还敞着个篷的跑车，果断站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二话不说坐进去。
看一眼车里正襟危坐的穆子轩，陈墨升起敞篷，拉着黄煦，一溜儿跑出城，一路上不忘演示，怎样起步才顺滑，怎样过弯才流畅，总之，每一个技巧都比照着职业赛手的标准来。
跑到乡下，正好遇上一帮子大白天飙车的族。好久不赛车，听着引擎的轰鸣，轮胎摩擦地面的吱吱声，陈墨脚底板直痒痒，油门一踩，也冲了进去。
开着车，看着路边的风景，李明清感觉神清气爽。
公司在n城开第一家分店，搞改装车展，身为幕后老板的李明清本来可以不去，虽然工作上，他都信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是分店太多，他实在转不过来，只不过这次正好有时间可以去转转看看。
更重要的是，小兔子最近跑到了n城，趁这个机会也可以去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明清交代秘书从店里提辆车用用，分店经理为了讨这有几分御驾亲征意思的老板欢心，把从总店运过来的最贵展示车——全球限量版supersport给提了出来。
李明清开着supersport在路上磨磨蹭蹭溜达，最高时速431k、车身近两吨的庞然大物现在速度只比路边老太的电动三轮车快那么一点儿，白瞎了一辆壕车！这要是让那些想好车开没得开的飙车族看见非给气得吐血三升！
好心情没维持多久，一帮飙车族从车旁嗖嗖刮过，引擎轰鸣，每一辆都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这些各式各样的改装车屁股后头竟然还跟着一辆跑得异常妖娆风骚的2005年出厂的淘汰老马！
老马从李明清的supersport旁边呼啸而过后，甩到supersport右前方，一条爪子伸出来，舞啊舞，像条欢脱小狗的尾巴。
这故意挑衅对手的贱招……李明清唇角扯出个微笑：主动开了老板后，这小家伙活得挺欢脱啊。
虽然驾驶技术实在一般，但仗着supersport的卓越性能，李明清一路跟着妖娆前行的老马，从老马的行驶状态评估着陈墨一手指挥车行改出来的车。
装了涡轮、lsd、ebrake，换了高抓地力轮胎，车轮改小一圈。从行驶速度与车身稳定性来看，车板上能打洞的地方都打上洞。增强马力，减轻重量，这么职业化的改装，是打算做什么？
“师父，师父，快！快超！超过他们！”黄煦坐在副驾驶座，探出半个身子，伸出个胳膊指着前方的车点啊点。
陈墨咧嘴笑了：“别急，看师父我几个弯道把他们甩远远的，我谁啊？黄金赛手，极速男神，全国也找不到几个比我更会开车的人。”他很有信心，虽然他这车在马力上吃点亏，技术可不是摆那儿好看的。
平滑的直道上拼车子性能，这对现在的陈墨来说比较吃亏，陈墨等的是弯道，最好是连续的、弯度大的弯道。
前方，弯道遥遥在望。令陈墨意外的是那些外形酷炫，看起来十分骚包的车子全都采用抓地跑过弯。诚然，在职业赛手正式比赛时用抓地跑确实更快，但他觉得这种非正式比赛的时候就是要讲究技术！技术！技术！不炫技术还跑什么车？
“徒弟，好好看着。”陈墨保持着车速，“我要演示给你看的是brakg，六种漂移方法中的一种，这可是al级的演示。”
“bra、ra、kg……p、pro、fessi、ional……”话痨黄煦舌头打着结，恨不能伸手进嘴里把舌头给捋直了。
“brakg刹车漂移al职业级。”
“brakg……brakg……al……al……”学了十年英语只搞得清26个字母，说得了“早上好，对不起”这些简单英语的学渣黄煦艰难的记着名词。
“看好咯！”陈墨加速，车子朝弯道冲过去。
这可是站在赛手生物链顶端的大神的演示！黄煦吞吞口水，伸手紧紧握着头顶拉环，突然感觉全身紧绷绷，掌心里全是汗。
“注意，入弯，重刹车，车心压在前轮，车心压在前轮，感觉到没？”陈墨一个重刹车，引导着黄煦，这漂移怎么漂大家都知道，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感觉，每个操作发出的时间点与顺滑的衔接才是漂移成功与否、帅气与否的最关键条件，可惜有人认为自己知道了要点便掌握了一切。
“车心压在前轮？”黄煦突然抓住了那么一点感觉，“好像有点明白了。”
“很好。”陈墨提醒黄煦：“看清楚咯！”
接着一套令黄煦眼花缭乱的操作，车身横着冲入弯道。
黄煦搔搔头：“师父，怎么搞的？我没懂。”
“没懂？”陈墨得意的一甩头：“没懂才正常，一次你都懂了那黄金赛手遍地是，极速男神满地跑，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嘛？”
“师父说的是。”黄煦恭恭敬敬。
“我重来一回，这回你看好了啊。”陈墨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个甩尾，调转车头，跑回方才那个漂移的□□。弯道有长短，角度有大小，每一处弯道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只有在同一处弯道反复练习才能最快抓住感觉。
陈墨重新冲向弯道。
“你感觉啊，这个时候l退档，收油门，打方向盘，你看入弯了吧？油门要轻，一定要轻，维持drift状态就行了，你看，车头对准出弯方向了吧？反打盘子，加油门！好！轻轻松松drift过去。”
“d、dr、rift……师父，怎么弄的？”黄煦有些晕，这一连串的英文单词和陈墨那迅疾异常的操作搞得他完全不知所云，云里雾里，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总之，一句话，完全不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了什么。
“啧！真笨，我再来一遍！”陈墨咋舌，又一甩盘子，跑回□□，“这回看好了啊，师父的绝招很值钱哒！”
一个弯道，陈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引导黄煦抓感觉，悟诀窍。
把车停在远处，下车倚着车身，李明清看着那辆老马在同一个弯道上来来回回折腾，微微笑。
来来回回drift了几回，陈墨注意到停在远处那辆supersport还停在那，车主倚着车身正看这边，陈墨油门一踩，开着老马直奔supersport而去。
吱的一声，陈墨在supersport旁边停下，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车主。
车主看来三十岁出头，保养得当，没有大肚腩。料子很不错的西装剪裁合体，胳膊交叉着抱在胸前，手腕上腕表简单大气，真皮皮鞋乌黑锃亮、一尘不染。陈墨又把目光往上移，落在墨镜的标志上，唔，国际大名牌。
陈墨点点头，这样的人多半是老板而不是司机，老板可以宰，司机不能杀。
确定这点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上心头，陈墨两只小尖牙露在外头，一脸贱贱的笑：“喂，老板，开这么好的车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接收陈墨那审视待宰羔羊般的眼神，李明清把墨镜摘下来，盯着面前那张贱兮兮的脸，眼睛里写满戏谑：“不比。”
“你必须得和我比。”
李明清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墨：“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偷学了我的技术，我的技术是很贵的。”陈墨开始耍赖皮。
“呵呵。”李明清笑了，放养的比圈养的长得好，很明显，他放养的小兔子长歪了，长成一只贱兮兮的流氓兔。
☆、第8章 戏弄未来小媳妇儿
李明清笑完问：“怎么比？”
“你的车性能好，直线速度无车能比。”看一眼眼前弯弯曲曲的下山道，陈墨心里打着小九九。
“嗯哼，你知道就好，还比么？。”
“比！必须比！从这里开始，跑到那幢房子的空地那儿。”陈墨指着山脚田野中的一座废弃工厂，“看谁先到怎样？”
审视着通往废弃工厂那条窄窄的岔道，李明清摇头笑，空手套白狼的同时还知道趋利避害啊。摇着头，李明清笑道：“既然是比赛，输的人需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输的人交出自己的车钥匙，这是街头赛车的规矩。”
李明清又笑了：“一把车钥匙抵一把车钥匙，看起来很公平，你的车能和我的车相提并论？”
“不能，你的是supersport高性能版，经世界著名豪车改装公司suit改装调校，你那还是新车，按现在的关税，国内售价4200万。我的车新车售价25万，二手车跑了好多年，折旧厉害，10万块买下来的，改装费花了60万，总价值70万，差得远。”除去车技，陈墨就一个优点，很诚实，他老老实实报着自己那破老马的价格。
“呵呵，我以为你连这也不会算。”李明清戴上墨镜，直起身转身要走。
“等等！”陈墨伸手拽住李明清西装后襟：“奖金内容里再加上我，黄金赛手陈墨。”
“哦？”李明清转身，这段时间他每天小心掩饰自己的身份，现在主动报上黄金赛手的名头，可想而知，他有多想要自己这辆车。李明清眼中戏谑更甚：“我为什么要要你？”
“我脸好、身材好，还有……”身为偶像车手，陈墨按照媒体和粉丝对他的评价实话实说，说着说着察觉到不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技、技术好，我现在的年薪是120万，我还很年轻，可以为你服务至少十年，十年里还能衍生附加价值。”陈墨声音细如蚊蚋，他自己也意识到他这番话会让人生出其他理解。
李明清心情十分愉悦，八年来，这小家伙总逗李明清开心，诚实自强爱卖萌的性格也让他心生怜爱，关注他的成长经历为他单调的生活和枯燥的工作中注入一丝暖光与亮色。
“附加价值？”李明清笑了，点点头：“好吧，你赢了，我的车归你，我赢了，你连车带人归我。”
陈墨拍拍坐在身边的黄煦：“徒弟，你负责发令，技术着点儿啊。”
“是！师父！”黄煦得令，乖乖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辆车正前方，把身上运动衫拉锁拉上去，伸手抻抻衣服，一脸专注。
陈墨左脚踩离合，挂一档，右脚油门踩到底，等转到3000~4000转以后给黄煦使个眼色。
收到师父的眼色，黄煦向模向样的举起双手：“前十秒！十、九、八……”
黄煦手用力挥下：“出发！”
手挥下的一瞬间，陈墨松开离合，老马嗖的一声飙出去。
“呵呵。”看着陈墨那辆马自达绝尘而去，李明清不慌不忙发动汽车。
以最经济的手法将车子速度提升至最快，从后视镜中看着空荡荡的后方，陈墨很有信心，那辆supersport一路跟随，车子性能的十分之一都没发挥出来，一定是个钱多得没地方使，买辆豪车过过瘾显示显示身份的傻鸟。
虽然supersport那超强的马力不是开玩笑的，可在菜鸟手里就难说了。车子性能太好，又要高速行驶，对菜鸟来说有时反而是个负担。抵达弯道前的直线他一定要尽量跑快，等到了弯道，嘿嘿，那就是他陈墨的天下！
陈墨玩儿命奔驰，第一个弯道出现在眼前，陈墨心里大喜。还没喜上一秒，后视镜中出现一辆庞然大物。
“啧。”陈墨咋舌，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时速431k还真不是盖的，一小会儿功夫就追了上来。
陈墨一打方向盘，老马横着从第一个弯道漂过去。
&已经追上来，紧紧咬着陈墨车尾，陈墨只好保持着漂移入弯的状态，side、brakg、、liftoff……哪种漂移技巧使用时机恰当就用哪种，一路飘过去，陈墨觉得他为了拉开距离，何止把看家本领全拿出来，简直连吃奶的力气都了拿出来。
好在山道狭窄，supersport车身宽达两米，而陈墨的马自达始终横移，占据着大半山道，supersport想超车也没机会超，他总不敢拼着两吨的车身把他撞翻冲过去吧？
一路漂下山，过完弯道，陈墨拐进岔道，选择那个废弃工厂为终点也在他的计算内，通往废弃工厂的岔道宽不足四米，陈墨往岔道中央一杵，甩着s形曲线往前跑，车身两旁留下不足两米的边距。
开着车，陈墨心情无比美丽。supersport，嘿嘿，他赢定了！
看着前面那辆马自达跑得风骚，李明清唇角勾出一个微笑，这小家伙一定觉得他赢定了。
两辆车几乎是车头咬着车尾冲进工厂院门，停好车，陈墨下车走到supersport旁边，敲敲窗户，露出两个小尖牙：“下来吧，交钥匙。”
李明清摇下窗户，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的笑是咬着筷子练出来的？”
“啥？”陈墨的笑容凝固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赛的是车，这干笑容什么事？
“呵呵。”李明清从车内掏出几张卡片丢给陈墨：“这车我还要再用一用，三天后，你去这个地方取车。”
&启动，调头，李明清从窗户里探头：“别忘了把你的破马车开来。”说完，supersport喷着尾气一溜烟开走。
尾气喷了陈墨一头一脸。
“呸呸呸！”陈墨朝地上吐着唾沫，吐完后拿起卡片看，上头用花体大大的写着单词“suit”花体英文单词下面是“分店开业仪式暨改装车展入场券”一行字，最下面一行小字附上地址。
这可真是宝贝！一张改装车展的入场券动辄上千，何况还是全球著名车辆改装公司suit的车展入场券，限量发放，常常是有价无市，你有钱没门路，想买也买不到。
这回可以带两徒弟去开开眼界了！
“木马！木马！木马！”陈墨把几张入场券放在嘴边狠狠亲了好几口。
宝贝儿般收好入场券，陈墨开车去接黄煦。
回到弯道处，黄煦正蹲地上看一长队蚂蚁搬食物。
带上黄煦，陈墨开车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圈地打算建厂，土地推平后后续资金没到位而荒下来的一大片土地。这里地势总体平坦，曾经租出去做过一段时间的打石场，地上铺了一层小碎石子，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用来练开车挺适合。
黄煦这家伙毕竟是个赛车运动发烧友，该怎样开车不用陈墨教，坐上驾驶位就知道哪只脚该放哪里，步骤啥的一清二楚，可惜的是这是个典型的理论胜过实践的货，起步时要么离合器放快了，车子熄火，要么油门没配合好，车子一耸一耸往前蹿，看得人心生毛躁。
好不容易把起步弄顺畅，他丫的又开起了碰碰车，油门踩到底，那么大的场子，他愣是能从东边突进到西边，撞上打石场时期遗留下来的简易守夜房。
陈墨好不容易从众多二手车交易信息中淘出来的车，车头被撞得坑坑洼洼，貌若青春期少年残留痘坑的脸。
坐在车上，陈墨心里仿佛有上千匹草泥马呼啸而过，那可是钱啊！是钱啊！钱啊！啊！
幸好黄煦是个神经发达的家伙，在车子被撞散架之前已经能很好的掌握驾车技巧，在场子里高速奔驰，比从驾校出来的新手还像那么回事，开车的胆量甚至拼上许多老司机，颇有几分职业赛手的意思，只不过太急躁，影响车子前行的精度。
坐在副驾驶位上，陈墨思考着怎样才能最省钱最省事的教会黄煦同学精准控制，而不是这般开着车野马一般满场乱跑，展示他那用不完的胆量。
没等陈墨想出来解决办法，几辆车呼啸着进来停下。
这些车的行驶状态、引擎声音以及车身上的logo显示着他们的来历——职业赛车队的比赛用车。这个赛车队，陈墨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车队，人数倒不少，只是赛手技术一般，车子性能也垃圾，常常在赛季第一轮便会被淘汰，最好的历史成绩是挺到第三轮。
陈墨拍拍黄煦的肩，示意他停车。
一名染着黄发嚼着口香糖的青年从打头的车上下来，站在陈墨的车边：“哟，正练着啊？”
“啊，正练着。”陈墨转头对黄煦道：“我们换位。”
黄煦下车后，陈墨从副驾驶位挪进驾驶位，把着方向盘：“怎么的？”
“呵呵。”黄发青年打开引擎盖，瞄一眼：“这改装挺专业的嘛，哪个车队的？”
陈墨十分不悦，皱皱眉：“我哪个车队关你什么事？莫非你想和我比技术？”
“看你车上连个logo都没有，想来也不是什么职业车队的赛手，我们不接受业余车手的挑战。”黄发青年手指叩着马自达的引擎盖，话语里净是蔑视：“这块地方是我们车队先发现的，你想在这练车，除非你找支车队加入，跑赢我们队。”
陈墨发动马自达，笑得贱兮兮的：“行啊，我过几天去你们车队对面开个俱乐部，咱们改天赛道见真章，到时候丢了你们车队的面子，不要来求我手下留情啊。”说完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师父，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他们比比？”坐在副驾驶上，黄煦同学一脸愤懑：“都把师父给看扁了。”
陈墨摆摆手说：“不能比，虽然他们只是不入流的小车队，职业赛手终究不比得普通人，接触多了把我给认出来怎么办？嘿嘿，等我拉起支车队，你看师父我不把他们给踏平咯！”
看着自家师父洋洋得意的脸，黄煦无语，心说师父老人家在上，你都撂下话过几天在人家车队对面开个俱乐部了还怕以后接触不够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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