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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站住,那只招财的狐狸 作者:小圣贤庄庄主

    第7节

    现在远远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鸡舍才是住人的呢。

    “子健,你看,鸡住的都比人好。你什么时候也该把房子修一修了。”赵柱对林子健说。

    “不急,等鸡卖了再说。”

    “哈哈哈哈,”赵柱笑起来,“是我没有想到,等你赚钱了,建个大房子。”

    林子健窘。赚钱,他觉得不亏就不错了。

    林子健走进鸡舍仔细查看。鸡舍里很大,也很干净,被划分成了好几个区域。他抬头,屋顶上并不全是木板,有些地方是用的薄膜。这样就可以保证太阳出来的时候鸡舍里的鸡能够有充足的光照。

    本来他有考虑是不是将鸡放养,但是想到那么多鸡,没有足够的地方让它们找食,再加上还有十几天就是冬季了,所以他就做了这个半开放的鸡舍,让鸡好安然度过寒冷的冬天。

    现在,就等着鸡崽入住了。

    尽管来帮忙的人一再表示不要工钱,但林子健还是按照一人一天三十文钱给了他们这五天的工资。

    “子健,钱给我们了你还有钱买鸡崽吗?”赵大叔担心地问。

    “你们都收着吧。我朋友借了我足够的钱。”

    “那子健你更要好好做哦。可不能亏了。”

    “是啊,子健叔叔加油!把鸡养得肥肥的,以后我要吃你家的鸡。”赵柯虎头虎脑地说。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起来。

    鸡舍建好了,林子健觉得格外轻松。

    “小瑾,你喜欢的鸡腿,不吃吗?”林子健看着床边没有动的吃食,疑惑地问。

    这几天虽然感觉小狐狸有些不对劲,但无奈自己太累了,每次都是沾床就睡着,根本没有时间问小狐狸怎么了。今天正好好好问问。

    “林子将”楚小瑾一开口,声音就不自觉地哽咽。

    好委屈啊,林子健凭什么吃我啊?

    “怎么了?”林子健感觉很不对劲,怎么还哭了?

    他把楚小瑾抱进怀里,捧起狐狸头,顿时心疼起来。

    小狐狸眼睛红红的,里面包着一汪清泉,鼻头红红的,格外惹人怜爱。

    “呜呜,林子健,你竟然要吃我~”

    “什么?吃……”林子健想起来了,“那天你听到了?”

    楚小瑾见林子健脸上带笑,气不过,一爪子挠了上去。顿时,林子健脸上有五条抓伤。

    楚小瑾马上后悔了。“你,你怎么不躲啊?”

    “傻狐狸,”林子健一笑,伤口处就火辣辣地疼。这小家伙,下手真重。“我怎么会吃你呢?我说的吃可不是你认为的那个吃。”

    “真的?那你那个吃是什么意思?”

    林子健不说:“总之,我是不会吃你的。我保证。”但是会“吃”你。

    “你说的哦。我可是妖精,欺骗我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真的。现在你可以乖乖吃饭了吧。”林子健将饭碗端到楚小瑾面前。

    “嗝,嗝……”楚小瑾肚子不争气地唱起歌来。

    “呵呵呵呵。”它难得有些腼腆。“我吃了哦。”

    说话温声细语,可是一张嘴,狼吞虎咽。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中…………

    ☆、春花被休

    楚小瑾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很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是从林子健说要吃掉自己开始的。

    听到林子健说要吃掉自己,首先涌出来的感情不是生气,不是愤怒,而是伤心,是难过,还是绝望。整只狐狸好像突然间就置身于寒冷的冬天,厚实的皮毛挡不出入骨的严寒,天寒地冻,北风呼啸,但是都不及心里来得冷。

    那种冷,传遍四肢百骸,冻僵流动的血液,冻僵跳跃的心脏,让头脑一瞬间放空,让知觉和外界断连,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唯有心里一个悲痛的声音在哀鸣回荡:他要吃掉我。他要吃掉我。……

    他竟然都没有想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回狐狸山。为什么没有想过离开呢?想不通啊。

    哎!楚小瑾看着在认真喂食小鸡崽儿的林子健,眼睛都不眨一下,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答案来。

    后来自己想了什么呢?是了,后来自己难过了好几天,为此连美味可口的饭都吃不下去。终于,自己总结了一个悲壮的想法:只要林子健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吃了我又如何。

    天!楚小瑾一下子抱住自己的脑袋,爪子抓住两只耳朵,头埋进肚子下。我怎么能这样想?我怎么能这样想。这种想法……我,我真是……真是太丢仙狐一族的脸了。

    突然,楚小瑾不动了。

    它又想起来了,自己丢脸的想法何止这一则啊。

    之后林子健给自己解释,那轻柔的抚摸就像是春风扶面,从皮肤表层一直暖到心里,融化了横亘在心里的坚冰,解封了冻僵的心。那温和的话语就像是绵绵细雨,汇聚成暖流,流过僵硬的四肢,滋润干涸的心田。

    悲伤没有了,绝望没有了,明媚的阳光来了,欢快的希望来了。心情好得糖,一直甜到心里;心里香得像酒,馥雅而浓,让人心醉而不自知。

    其实我追求的只是一个解释。你给了我最好的保证,我死而无憾了。

    丢脸丢脸!什么死不死的?我能死吗?我可以死吗?不能!不可以!

    楚小瑾都快被自己弱智的想法打败了。被仙狐一族知道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估计整个狐狸山都要被闹得翻过来。

    “小瑾,等小鸡崽养肥了我每天换着花样做给你吃。”林子健喂完小鸡走到楚小瑾面前。

    这批小鸡崽是几天前送过来的。林子健也没有敢要多,就买了五十。第一次养,他还是害怕自己养不好,而且暂时是自己一个人养,多了也忙不过来。等到这批鸡被养好,存活率高,自己也找到养鸡的感觉,他再准备多养些。说白了,这前面的五十只鸡崽就是试验品,养好了,林子健再放开膀子大干一场。

    “小瑾,你怎么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啊?”林子健把楚小瑾抱起来。

    楚小瑾干脆不说话,缩成球状当鸵鸟。

    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没有想清楚前我是不会理你的。哼!哼!

    林子健抚摸一会儿小狐狸的毛,见它保持原样一动不动地,也就由它去了。

    这几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林子健是后来才知道的。

    春花竟然被休了!

    村坝上有一棵大榕树,树根粗壮,枝繁叶茂。大榕树下是一块平整干净的石坝。没事的时候,村里人就爱在上面坐坐,唠嗑唠嗑,聊聊家长里短。今天谁家的鸡被偷了,昨天谁家田里的水被放了,大前天哪家的猪又跑出来了。只要是村里新近发生的事情,只要你想知道,来石坝总能听到。村里的人讲事情也讲出了一种境界。像讲一样,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堪比城里的说书人,让你听了意犹未尽,还想再听。

    “你们知道不啊?张春花被休了,现在觉得丢脸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呢。”杜兰看着围坐一圈的妇人,神神秘秘地说。

    妇人们也没有让她失望,瞬间瞪圆了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啊?”“不可能吧?”“兰妹子,你可不要骗我们。这可不是说了玩的。”……都表示不相信。

    “是真的啊!”杜兰很高兴大家的反应,几十双眼睛望着自己,让自己成为了人群里的焦点。“那天晚上,月亮很圆很亮,家里的汉子尿急了,起床上厕所。突然听见外面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当时把我家那口子吓得啊,一个没有站稳,尿偏了。后来他壮着胆子开门一看,你们猜看到了什么?”

    “张家。”

    “张春花在哭。”

    “张平和罗梅是什么脾气啊,估计张春花被骂惨了。”

    …………

    杜兰看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说:“对。我家汉子就看见张春花在哭,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张平和罗梅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你个死孩子,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脸都被你丢尽了。”罗梅生气得打了张春花一巴掌。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都把声音压得很低。哪里想我家汉子正好撞见了呢。”

    马上人群里就有人反驳了:“兰妹子,万一张春花只是犯了错事,回家来反省反省呢。”

    “是啊,这几天也没有发现张家有什么异常。昨天罗梅还有说有笑地和我们聊天呢。”

    “大家知道张家和吴家吵架的事情不?”杜兰又卖起了关子。

    “知道啊。”

    “不是说是因为吴轩婚后在外面花天酒地,几天都不着家,张家去找公道吗?”

    “不不不,”杜兰做出高深莫测的笑。“事情怎么样李大婶都知道。哪里是吴轩的错,明明就是张春花做了对不起吴家的事。”

    “啊?不是吧?”

    “什么事?”马上就有人想知道。

    “听在吴家伺候的丫鬟说啊,是张春花在外面偷汉子。”尽管杜兰压低了声音,但这个消息还是像一颗炮弹一样,炸得人们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下没有人说话了,每个人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猜测着事情的真实性。实在是这个事情太大了。怎么会?完全想象不到。

    大家把嘴巴闭紧了。他们都知道张平和罗梅的性子,估计被他们知道了,还不得上门闹啊。虽然大家都认为杜兰不会说些没有根据的话,但在事情爆发出来前,还是少说为妙。

    “兰妹子,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啊。”一个妇人欠疚地说。

    “啊,对,我家里也有事情。先走一步。”

    “家里猪还没有喂呢,该喂猪了。”

    …………

    人群渐渐散去了。杜兰今天说得开心,也心满意足地离去。

    林子健躺在榕树茂密的树叶里。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来纳凉,就听到这样一则消息。

    春花竟然被休了。

    他心里倒没有其他感情,只是单纯地认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楚小瑾在林子健怀里不屑地翻了个身。

    哎,多嘴的女人活不长。明天那个叫杜兰的有麻烦了。

    楚小瑾自然也还记得张家一家子。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没有更新,今天献上。亲们阅读愉快!继续码字……

    ☆、两个女人的战争

    今天的庆阳村颇不宁静。

    “杜兰,你给我出来。杜兰,杜兰。”罗梅尖着嗓子在门外高声喊,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屋内的杜兰推了推身边的汉子,嘟囔道:“谁啊,一大早鬼叫鬼叫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去,看看是谁。”

    汉子被打搅了瞌睡也不高兴。他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说:“人是叫你的,要去也是你去。我还要睡觉呢。”

    外面的喊声越来越尖锐,杜兰无法,只得胡乱披了件外衣,睡意朦胧地前去开门。

    “杜兰,杜兰。你快出来,快出来。”

    “来了。谁啊,大清早的。啊~”杜兰打了个哈欠,揉揉杂乱的头发,才不慌不忙地解开门拴,开门迎接“客人”。

    “啊~”杜兰倚靠在门边,接二连三地打哈欠。“谁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凝视着眼前的人。“是你啊,罗姐,有事吗?没事我回去睡觉了。困死了。”说着还伸了一个懒腰。

    罗梅气的全身颤抖。

    昨天她正在和村里人聊天。虽然春花的事情让她脸上无光,但是吴家已经说了不会将春花被休的事情传出去。所以她在村里人面前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哪里知道聊得正开心,村里的两个孩子跑过来,一个拉着她的衣袖说:“张姨,春花姐是不是因为偷汉子被休了啊?你为什么把她关在家里啊?”

    她的心跳马上就停止了。看旁边的妇人,果然看她的脸色都变了。

    她想要发火,可是一发火不就有承认的嫌疑吗?而且都说童言无忌,小孩子知道什么。

    她强撑着笑,对两个孩子说:“谁说的。我家春花可乖了,现在在她夫家呆得好好的呢。你们两个孩子好的不说,尽说些坏的,信不信我教训你们啊?”

    孩子经她一吓有些害怕,胆怯地说:“是杜姨说的。我们没有说。”马上跑开了。

    罗梅之后都不知道和村里人聊了些什么。在回家的路上,她感觉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异样。好像是在嘲笑她,她藏起来的秘密,还是被他们知道了,真是丢人啊。

    她一晚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睡不着觉。一想到全村人看自己的目光,看张家的目光,□□裸的蔑视,嘲弄,心里对杜兰的恨意就深一分。

    如果不是你说,村里有谁会知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现在看到杜兰一副慵懒的样子,显然是好梦正酣。我睡不着觉,你却睡得好好的,罗梅心里的气更足了。

    她大步冲到杜兰面前,扬手一个用力,“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时间像是凝固了。杜兰不动了,她看着面前的罗梅,良久,才缓慢抬起手。

    罗梅以为杜兰要还手,她不躲,反而挺直了胸膛,眼神挑衅地看着她。

    你倒是打我啊!来啊!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还有理了?

    杜兰没有打罗梅,而是用手抚摸着被打的左脸颊。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左脸颊传来的阵阵火辣的剧痛。

    瞌睡虫一瞬间跑了,熊熊的怒火冲天而起。

    杜兰也不是任凭罗梅欺负的。她在罗梅洋洋得意地时候,反手一个手掌扇过去。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昨天你说了些什么?不会一晚上就忘记了吧。啊!叫你乱说,叫你乱说!”罗梅向杜兰扑过去,抓住她的衣服就开撕打。

    杜兰不甘示弱,狠狠揪住罗梅的头发。

    “我乱说。哼,张春花偷汉子被吴家休了是乱说吗?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

    “我家的事与你何干?让你的嘴巴到处嚷嚷。”罗梅一拳打在杜兰的嘴角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杜兰揪住头发的手更用力了,像是要撕下罗梅的头皮。

    “我说了又怎么样?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大家都来听啊。张春花偷汉子被休了。丢死人了!呵呵呵呵……”

    杜兰的声音不由地拔高,说得越来越欢。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拳,我一脚地打起来。

    两个女人的战争,毫无美感。拼的是速度,比的是耐力。速度快,对方多被打几下,耐力好,对方被压着打。

    最后还是杜兰的男人起床将杜兰拉开,两人才停止打斗。因此杜家男人的身上还挨了好几拳。他也不由感叹:女人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啊。

    罗梅和杜兰虽然手上不动了,但嘴上的战场还是硝烟弥漫,针锋相对。

    “我就是要让全村人都知道张春花生活不检点,活该被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杜兰挣脱开自家男人的手腕,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杜兰,你就少说两句吧。”杜家男人劝架,杜兰一个威胁的眼神过去,他立马就偃旗息鼓了。

    “你……你……”罗梅又准备冲过去和杜兰打架。

    “都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罗梅不动了。几人向声音发起的地方看去。

    是田大贵来了。

    原来,是杜兰的邻居看到情况不对劲,就跑到村长家去请他来主持公道。

    罗梅和杜兰都是脾气火爆,不好相与的主,估计只有村长才能治住她们。

    田村长一脸生气地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些看热闹的村里人。

    他先是看看罗梅,衣服歪七扭八地穿着,有些地方还被撕成一条条的,脸上有好几条伤痕,眼角有淤青。头发乱糟糟的,活似母鸡下蛋的窝。

    “村长……”罗梅知道自己形象不好看,用手把脸前的头发别在耳后,低下头。

    他又看看杜兰和她男人。杜兰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破碎得厉害,有些遮不住躯体。脖子上,脸上被抓伤,嘴角最严重,都有些裂开了。她男人就站在他旁边,脸上有被拳头揍到的痕迹。此刻他正无可奈何地看着田村长。

    “田村长……”杜兰低低喊了一声。

    “看看你们像什么话?这是一个妇人该干的事吗?”田村长一开口,就是怒火冲冲。

    他知道罗梅来找杜兰是为了什么事。昨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当时就想依照罗梅的性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今天就出事了。

    作为村长,他对事情最有发言权。可是这件事他还真不能说话,毕竟丢脸的不只张家一家,还有整个庆阳村。家丑不可外扬,越少人知道,对村子的形象越有利。

    “你们两个,都回家去。看看你们的衣服,真不嫌丢脸啊?”

    罗梅和杜兰的脸同时一红。罗梅瞪了杜兰一言,气冲冲地走了。杜兰扬起下巴,像只开屏的孔雀,目送着罗梅离开。

    “都散了吧,散了吧。有什么好看的。”田大贵又对围观的人群说。

    刚来的人还没有看热闹,就被请走了。他们有些不甘心,纷纷打听事情的经过。

    于是,张春花偷汉子被休这件事彻底在村里传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有主角,下一章补上。亲们看得愉快!么么哒!嚯嚯,↖(w)↗

    ☆、告白

    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一场倾盆大雨,带走了秋天的闷热,蔚蓝的天空纤尘不染,一望无云,空气混合着泥土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醉人的枫树林,红得像火,熊熊燃烧。近处一汪清亮的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开去,像正在弹奏乐章的五线谱。偶尔有一两只鱼儿相约着冒出水面,欢快地吐出一个个泡泡。但是被岸边的人一吓,又紧张的缩回水里。池塘边一大片菊花开得正艳,有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争研斗艳,异彩纷呈。

    这里的风景很美,但是在天清的心里,都及不上眼前的人美。

    那个美好的人儿,坐在亭子的一角,侧着身子,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停地逗弄着冒出水面的鱼。

    “哈~~”天通一个哈气,刚刚冒出水面的鱼受到惊吓,一个鱼摆尾,赶紧沉入池底。

    “哈哈哈哈……”天通大笑着,重新把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狗尾巴草在天通嘴里转了一个圈,最后歪斜着不动了,使他看起来像个不按世事的毛头小子,又像个流里流气的地痞无赖。

    天清看得痴了。这样活泼的,可爱的小师弟让他心里酥酥麻麻的。他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可抑制地冲动,想抱住那个美好的少年,诉说自己的感情。

    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师兄,我玩够了,我们……”天通一转身,就看到天清站在他的身后,眼神炽热地看着他,活像要把他吃了。

    “咕噜。”天通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迎着天清的视线,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们……什……什么时候,走?”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天通不是第一次看见天清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但是每一次,都让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猛的————

    天通怔住了,因为天清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紧紧的。

    “师兄,你……”天通试图挣扎,却不想拥抱越来越紧。

    “通儿,别动。师兄就抱着。你听师兄说。”天清嘴唇移到天通的耳边,就像情人间说话一样窃窃私语。

    天通果然不动了。他是被吓住的。通儿,如果他没有记错,天清最爱叫自己的不是师弟,而是通儿。在自己刚到玉虚观的时候,天清就爱牵着自己的手亲昵地唤自己通儿。后来因为无物道人不允许,他才不情不愿地改口叫自己师弟。

    有多少年了,没有再听到这样的称呼?天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蓦然想起小时候,一个大男孩,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嘻笑着,亲密着,一个奶声奶气地叫师兄,一个干净清脆地唤通儿,多么美好。

    “通儿,师兄其实……”天清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天通的脸颊,“一直爱慕着你。”深情款款,饱含爱恋。

    天通这下是要被吓死了。

    他的脸没有因为害羞变得通红,而是一瞬间变得苍白。他机械地扭过头,看着天清,感觉自己说话的牙齿都在打颤:“师……师兄,你……”什么意思。

    天清说出了埋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心情很放松,也很愉悦。

    有时候,一味的等待换不来那人的懂你,还是应该为自己冲动一次。

    他看着天通近在咫尺的脸庞,眼神暗了暗。那没有血色的唇瓣,他真想把它吻个通红。不过看到天通失色的脸,他还是放弃了,最终只是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天通的唇,然后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深情地说:“通儿,师兄爱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天通的眼睛猛然大睁。

    师兄爱你。师兄爱你。师兄爱你。

    “不!”天通突然像发了狂一样推开天清,跳离他几米远。

    “师兄,不可以。我们不可以。”

    天清想靠近天通,但是却被他像避瘟神一样逃开了。

    “不可以。”“不可以,师兄。”“两个男的怎么能在一起。”

    天清走一步,天通就要跑两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天清有些生气了。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两个男的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一个瞬移,将天通的手拉住,再一个瞬移,两人又回到了亭子里。

    “师兄,你放开我!”天通摇晃着手腕,想挣脱天清的桎梏。天清偏偏不放开他,加大手上的力度。最终天通手疼了,天清心疼了。

    “通儿乖。师兄放开你,你不要逃跑好不好。?你一跑,师兄心里就难受。”天清了解天通,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他觉得不能和天通硬碰硬,还是先把他的心软化下来。

    “嗯。”天通点头。

    可是等到天清放开天通的时候,天通还是马上跑到离天清两米远的位置。

    天通脸上一副深受其害的表情,心里却笑开了花。还好没有直接跑了,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通儿~~”天清表情悲伤的看着天通,眼睛里隐约有水光泛起。

    天通不为所动。

    “好吧。”天清低下头,一会儿抬起头,换上一副强自欢笑的嘴脸。“通儿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捉鱼吗?在玉虚观的后山。”

    天通遥想当年,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天清带着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天通,在观后面的山里捉鱼,烤鱼。等到两人吃得肚撑回观,迎来的是师傅的一顿责骂。还有,天清被暴打。

    原来,后山里的鱼是无物道长的友人赠与,具有很深的情意。

    “当师傅要打我们的时候,我就在想,通儿的皮肤那么嫩,一定不能在上面留疤。最后我就替通儿受罚了。那时候你还哭着请求师傅放了我呢。虽然哭成了一个泪人,但是却不掩饰你的可爱。呵呵呵呵……”

    天通也不由地笑了。是啊,那时候自己只希望师兄不要受罚,哭得眼泪鼻涕混合在一起,丑死了。

    当天通意识到天清正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马上不笑了。

    天清心里失笑。

    “我一直喜欢你,却不敢告诉你。直到后来我经过了很多地方,看到很多男人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的时候,我才有勇气向你坦白。通儿,师兄不求你回应我。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什么?有男人在一起?”天通大吃一惊。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师兄不会骗我吧。

    “是啊。爱是不分性别的,就像两个不同国家的人,还不是可以在一起。”

    哦,有道理。天通有点懂了,可又觉得不对。

    “通儿~”甜腻的声音响在耳边。

    天通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清又站到自己旁边来了。

    “师兄,你今天的话我听到了,但是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天通觉得自己只能这样回答。

    “没关系。我知道你知道就行。”天清恢复了骚包的样子,毫不介意地说。

    “师兄,我们回去吧。我要去捉妖了。”天通想着赶快捉了妖,回观里,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师傅。

    师兄病了啊!竟然喜欢上男人了!师傅一定有办法。

    “好。师兄帮你。”呵呵呵呵,告白成功,接下来就是把你拿下。

    两个人各怀心思。天通忧心忡忡,天清甜蜜兮兮,貌合神离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不易,乘胜追击,不然就写不出来。加油。

    ☆、喂鸡

    张春花的事情并没有对林子健产生什么影响,他依旧专注于自己的养鸡事业。如果不是有些人在他面前说起,他都不知道罗梅和杜兰因为这事打了一架。

    有对张家不满的人,专程跑到林子健面前,说他没有娶张春花是多么多么的幸运,不然也要被戴绿帽子;自己以前是多么多么的睿智,早就看出张春花是个不安分的主;现在张家在村子里是多么多么的丢脸,经常看到张家大门紧闭,人都很少出来。

    林子健听了只是笑笑,偶尔附和一两句。来人见林子健的兴致不是很高,好像并没有把张春花的事情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说什么,灰溜溜地走了。

    林子健转身就将事情抛在了脑后。他早就和张家没有什么关系了,和张春花的一切也已经过去,现在听别人说的兴致勃勃,他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再也没有身在局中,为她着想的感觉。

    “咕咕咕,咕咕咕,来,这里。”林子健站在鸡舍里,一手拿半个葫芦的瓢,一手端着一大盆剁碎的菜叶,里面和着一些糙米,舀进鸡槽里。

    这一处的小鸡欢快地叫起来,扑翎着翅膀,迈着小短腿整齐一致地奔向有美味食物的鸡槽。而其他地方的小鸡则是一窝风地奔向鸡槽,似乎害怕别的小鸡抢了自己的食物。等到它们见自己的槽里什么都没有,它们马上胡乱地煽动翅膀,焦急地大叫起来。

    我的饭呢?我的饭呢?为什么我们这里没有?坏主人!

    “林子健,看,刚刚那只小鸡在骂你。”楚小瑾扒在林子健的背上,一只狐狸爪子指着在刚刚鸡群旁边的另一个鸡群里面的一只体积较弱小的小鸡。

    林子健顺着楚小瑾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那只小鸡在一群肥壮的小鸡里显得很突兀。此刻它正歪着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林子健手里发的食物。可能是感觉到林子健的视线,它飞快的仰头看了它一眼,又把视线落在食物上不动了。

    “它骂我什么?”林子健来了兴趣。他一边问,一边一个鸡群一个鸡群的投放食物。

    楚小瑾的嘴巴就在林子健敏感的耳朵边一张一翕:“它说你是坏主人,不给它们饭吃。”

    林子健失神了。他想象着如果小狐狸是人的样子和自己说话,鼻头碰触着脸颊,偶尔温凉的嘴唇如蜻蜓点水般擦过耳畔,略微一偏头柔顺丝滑的秀发擦肩而下,滑过他的脸庞,带来一缕幽香,他的心跳就不由地加速,脸蛋不能自己地红起来。

    楚小瑾倒是看得惊奇:“哇,林子健,你的脸怎么了?竟然红了!”狐狸爪子一伸,一碰,马上收回,“好烫啊!”

    林子健马上耳朵红了。他感觉经过楚小瑾的一碰,那种美好舒适的感觉传遍全身,引起他血液流动加快,心脏跳动得更加猛烈。如果是楚小瑾人性的手抚摸我的脸颊……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就……林子健激烈摇头,但还是没能阻止从内心深处生出的占有一个人的渴望。

    “林子健,你不要晃了。都快把我晃下去了。”因为林子健摇晃过于剧烈,楚小瑾只能用爪子紧紧抓住林子健的衣服,防止自己摔下去。它深深的不满,林子健怎么能不问我意见就晃得那么厉害呢?还好我不是一般的狐狸,不然……哼!

    林子健这才有些后悔。小狐狸很爱干净的,鸡舍那么脏,把小狐狸雪白的毛玷污了怎么办?

    这下林子健不敢随便乱想了,专心致志的喂鸡。看到五十只小鸡没有一只死去,每只都长得不错,胃口好,身体好,毛发光鲜亮丽,颇具灵气,他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骄傲。

    虽是第一次养鸡,但是效果不错嘛!看来得再去镇上买一批鸡崽进来,也要好好想想叫谁来照料一下鸡崽这件事了。

    林子健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也有楚小瑾的功劳。林子健负责喂鸡,喂饱;而楚小瑾负责养鸡,养好。每一天,楚小瑾的身体都在不停地吸收天地灵气,所以离楚小瑾近的,会有一些灵气钻进他们的身体内,改造着他们的身体,使他们变得很少生病,身体备棒。

    林子健离楚小瑾最近,所以他是受惠最大的。其次就是这群可爱的小鸡。每一次林子健去喂鸡,楚小瑾都必须跟着。不是为了去帮忙,而是为了去嘲笑被喂养的鸡。就为了它那高傲的自尊心,自信心,每次看到埋头啃食的鸡们,楚小瑾就会坐在林子健的肩膀上,咧着嘴,眯着眼,晃着爪子,像个不可一世的君王一样轻蔑的看着低下对它战战兢兢的“众卿”。那感觉——爽!它因为太过自傲,所以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会为“爱卿”们带去了这么大的礼物。

    镇上,王府。

    王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显得很是焦急。

    眉头皱了很久,还是没有解开。 “啊~”他大叫一声,刨了刨头发,烦躁地对外面喊:“富财,富贵。”

    “来了。”马上,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两个身材中等,长相一般的年轻人进入房间里。

    “少爷,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富财热情地问。富贵也眼神火热地看着王辉。

    在整个王府里,给王辉少爷做事是最有意思的了。不是给他抢一个娘家妇女,就是争一个歌舞妓子,只要好好完成,保证有赏,奖品还很丰盛。所以两人也最希望少爷能够经常叫他们做事。

    府里的其他主人,他们是不希望的。给老爷夫人做事,那是应该的,要什么奖励,给小姐做事,做得好了有时候还是要被骂。除了王辉少爷,其他都难伺候,所以少爷一声令下,府里的丫鬟小厮就唯他马首是瞻。

    跟着他有肉吃啊。

    王辉眉头挤成一团,愁啊,愁啊。

    “少爷,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和富财一定给您办得妥妥的。”富贵也上前说到。

    “那个……你们,”,王辉怀疑地看着他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王辉想:这两人就是王府跑外的,或许知道吧。

    “奇怪的东西?”富财富贵异口同声。

    王辉看着他们。

    “少爷,您奇怪的东西是指?”

    “就是好玩的,好看的,稀奇的。有听说没有?”

    富财富贵对视一眼,马上从对方眼中读懂意思。看来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少爷,我们确实有听说一件稀奇的东西。”

    “真的?”王辉本来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上,一听说,马上站起来,走到富贵面前,激动地说:“快快说来听听。”

    “少爷,是这样的。在庆阳村,我们听说…………”富贵在王辉耳边嘀嘀咕咕。

    “好,好。”王辉听了高兴得大笑:“斗奇比赛我赢定了!”

    富财富贵也高兴着:又有奖励可以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上一章了。亲们,对不起啊!因为遇到一些事,所以现在才把字码好。今天我准备发两章。你们看得愉快!

    ☆、豪车进村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声鸡鸣,林子健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窗外,夜色还有些昏暗。随着冬天的临近,黑夜逐渐拉长,白昼逐渐缩短,让他也变得有些嗜睡了。

    可是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子健抚摸着怀里熟睡的小狐狸,眼里一片柔情,心里一片柔软。他不由自主的轻轻拿下巴小心地蹭着小狐狸头顶的茸毛,舒服的滋味传遍全身,甜到心里。

    林子健发现,小狐狸身上的毛比以前更亮,更柔软了。现在抱着,完全不想撒手。对于即将到来的寒冷的冬天,他不再感到害怕,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享受地蹭了一会儿,林子健眼神变得坚定。

    虽然小狐狸没有再说过复灵草的事情,但是他却一直把事情记在心里。小狐狸说过,和小道士一起的人手里有复灵草。那自己就找他要复灵草,武力不行,就财力。自己现在必须努力。

    林子健又想到了自己的心思,信念越发坚定起来。

    想随时陪着小狐狸,更想一辈子陪着小狐狸。他依依不舍地亲了亲楚小瑾的头顶,才小心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又拉过被子,给楚小瑾盖上,走出屋内。

    床上,被子里面先是微不可见地动动,幅度很小。接着,动静加大了,被子形成弧形状。最后,被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镶嵌着两颗宝蓝色的眼珠,尖尖的耳朵卷起又张开,仔细看去,还会发现耳朵尖是红色的。

    楚小瑾害羞了。

    林子健每一次对它做些亲密的事情,总会让它脸变红,心跳变快。它都有些怀疑心是不是还属于自己了。不然,为什么自己不想心跳快,心偏要跳快呢?哪怕使用灵力也不能阻止。

    还有心里冒出来的甜蜜感是怎么回事?

    楚小瑾想回狐狸山了。它想那样它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纠结着。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让它痛苦。

    可惜,它现在还回不去狐狸山。

    复灵草,复灵草,到底哪里有呢?楚小瑾记得自己好像知道哪里有复灵草,可是又想不起来。痛苦啊,自己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实在想不起来,气得楚小瑾一个仰身,翻倒在床上,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美丽的眼珠向上一掀,装死!

    它其实想表达:天狐像我这样的,也真是够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飞驰在梁镇到庆阳村的路上。

    马车金色塔尖形的顶篷,边缘挂着许些不大不小的铃铛,随着风的吹动,马车的摇晃发出清脆的铃音,篷尖垂挂着做工精巧的双身龙纹碧色的玉璧,结合着长长的流苏。两侧的窗户挂着透明的布帘,里面的人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情况,外面却只能看到里面模糊的人影。还有明亮的珠帘,在眼光下闪着盈盈光泽。

    马车由一匹壮硕的烈马拉着,马儿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蹄嗒蹄嗒地欢快跑着。泥泞的大路并没有对它造成影响。即使看到路上的村民,也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村民们先是为马车的豪华而惊叹,紧接着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果不是他们躲得快,恐怕已经被马蹄踩扁了。

    这是谁家的马车,也不知道看到人慢点开。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气愤的,但是却不敢发泄出来。看马车的样子就知道里面的人是多么金贵,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后怕过后他们都开始好奇这么豪华的马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路上。这条路通向庆阳村,毫无疑问马车一定是去庆阳村。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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