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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重生]再世为皇 作者:叶默凉

    第3节

    ☆、 第十二章贬职

    第十二章贬职

    傍晚,皇甫云铮坐在御书房中,忙碌了一天,折子到现在才看完,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欲起身去用晚膳,却见门口传来极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封扬出现在殿中,矮身跪下。

    “禀皇上,有新进展。”封扬跪在低声,声音低沉,将密保低声道来,随着他说话的声音,面前的皇甫云铮脸色愈发阴霾。

    “呵。”待他说完之后,皇甫云铮冷笑一声,思虑片刻后道:“马上派人跟着他们,务必把所有人都抓住,押到朕的面前来。”正好,他还愁没能抓到这人的现行呢,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不抓怎能平他心头之愤恨?

    话音刚落,封扬便悄声退出,几个纵跃后便消失在眼前。皇甫云铮目送他离开,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有退散。

    夜晚,漆黑的夜色抵挡不住醉红楼中无边的暧昧,姑娘们身着彩衣,站在外头吆喝着拉住过往的行人,正在此时,一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近醉红楼,门外的老鸨看见他们,二话不说对身旁一个姑娘使了个眼色,那姑娘便领着那几人从后门进入楼中。

    来者正是户部尚书钱永,此人没什么歪风邪气,唯一的爱好便是逛青楼,且男女不忌,无论是娇柔的女子,还是青涩的男孩,他都拥入怀中。

    也正是因为他有这一爱好,给皇甫云铮创造了下手的机会,东苍国国律规定,凡乃朝中之臣,皆不可流连于水性杨花之地,违者轻则贬职,重则革职。

    这个钱永除了自己爱逛青楼外,经常携带着身边人一同去,一开始意为人多壮胆,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几人不经常上青楼喝花酒,但一去便是夜不归宿,据封扬所调查,钱永身边的人,小至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大至朝中的一些官员,这些官员官职都比钱永小,因此有钱永顶着,也毫不惧怕地逛青楼,并且这些人大部分有一共同的特点——

    是杜怡的势力!

    他们早已被杜怡所收买,暗中听她的指使,虽说官职不上不下,但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皇甫云铮此次便是要拿这群人开刀!

    且说钱永一行人进了醉红楼之后,几名侍卫便从暗处现身,跟随而入,他们掏出怀中的令牌,向老鸨示意一下后,便被指了个方向,几人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往楼上走去。

    钱永几人正在一处厢房之中,他的腿上正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一边笑着,一边用自己的嘴慢慢凑近怀中美人的脸颊,手下也不空闲,不停地在美人身上四处摸着。

    亲了一口,钱永又凑近美人的脖颈,手下更不客气地探入某处,正当他嗅着美人身上的香气之时,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他登时瞪大眼睛,火冒三丈地骂起来,“哪个不长眼的?敢闯大爷我的门,想死么?”一边说着,他嚯的站起身,目光倏地对上门口几人,视线下移,他看到他们腰侧的腰牌,心中大呼不好!

    “户部尚书钱永,擅自进出花街柳巷,该当何罪?”为首的侍卫冷声说道,接着他大手挥下,身后的几人一拥而入,将钱永等人抓起来。

    钱永被按着,双手扭在身后,他低着头,面上满是不甘的表情,还未等他多想什么,便被身后的侍卫扭着往前推去。

    半个时辰后,几人被侍卫扭送到了宫中,跪在地上,钱永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身后的几名官员更是吓得面色惨白,很快,他便看到一只金黄色的靴子出现在他的眼前,接着只听一声冷哼,他被勒令抬起头来。

    皇甫云铮坐在椅上,淡淡地看着几步远外的钱永,见他身子不住地哆嗦,心中更是冷笑不已,沉默半晌后,他沉声道:“好一个户部尚书,目无法纪,视律法为草芥,文清,你说该当何罪?”

    一旁站着的文清被提及,慢慢走过来,低声答道:“回皇上,东苍国臣子若流连烟花之地,轻则贬职,重则革职。”

    “答得好。”皇甫云铮瞥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继续道:“钱爱卿,听闻你进出醉红楼可不止一次两次啊,你说说,朕该如何治你的罪?”

    跪在下方的钱永闻言,浑身抖得更是厉害,他吞了口津液,忽然匍匐在地上,用力地磕起头来,大声喊道:“皇上!皇上恕罪!臣知错了!”

    “就这样?”皇甫云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这么几句话便能放过他,那他设法命人去抓他,不都白费了么?这么想着,他站起身,慢慢踱步到钱永面前,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几名官员,冷哼一声大力挥袖,转过身,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置在桌上,发出砰的一阵巨响,毫无意外,他看到跪着的几人皆是一抖。

    “明知律法规定,非要去犯,你们这些人,置朕于何地?置律法为何地?”皇甫云铮提高声音,眸中露出凶光,他猛地将茶杯摔落在地,冷声道:“来人,将这些人拖下去,每人重责五十大板,户部尚书钱永,无法以身作则,藐视律法,革职处理!”说完,他又补了几句,将其余几人统统贬职。

    这些人中,不光有杜怡的势力,更有趋势附利之人,趁现在处理了也好,以免今后倒戈,对自己不利,况且加上他们,也不容易让杜怡产生疑心,毕竟不全是她的人。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侍卫进来将几人拖下去,很快便传来惨叫的声音,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心中又一块大石落地。

    接下来,便该是那群人了……

    这么想着,皇甫云铮抿唇冷笑,大步往秋水殿走去,今日的事情他故意没有声张,一是因为胡族还在此,二则是因为区区一个户部尚书,还不值得他大动肝火,今后要处理的,还有比他更难缠的。但他都会将他们揪出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翌日,皇甫云铮和胡烈在御花园中散步,胡烈果然问及了昨晚的事情,但都被他敷衍地回答了过去,相信此事已经传遍朝野,杜怡定是也知道了。

    正想着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一人在亭中下棋,不正是他的皇后?看他穿得似乎有些少,皇甫云铮二话不说,解下自己身上的裘衣,快步走过去披在那人身上。

    且说沈陵秋正下的专心,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他抬眸看去,却见皇甫云铮走过来,温柔地将手上的裘衣披在他的身上,他抓住裘衣的边缘,抿唇低声道:“皇上,其实臣不冷。”

    “小心为上。”皇甫云铮顺势握住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微凉,他用自己的掌心暖了暖他的手掌,又将裘衣的衣带系紧。

    “见过皇后。”正当两人温存之时,皇甫云铮的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沈陵秋转头看去,只见胡烈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那眼神与常人不同,让他不是很舒服。半晌后,他轻轻点头,移开目光。

    而皇甫云铮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眼神,他有些不悦,但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转过身,客气地让人送胡烈回宫,随即牵起自家皇后的手,和他一同往秋水殿走去。

    到了殿中,他立刻关上殿门,将陵秋拥入怀中,半晌后闷声说道:“陵秋,朕觉着那蛮子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沈陵秋闻言忍不住失笑,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么想着,他抬手轻拍面前人的背部,接着将他轻轻推开,低声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说话要注意分寸。”什么蛮子,他也不怕让人听了去。

    “朕看谁敢乱说话。”皇甫云铮毫不在意地回答,在看到胡烈那眼神的时候,他的心中便醋意横生,因此忍不住赶紧赶他离开,还好再过几日胡族便要走了,不然得多碍眼。

    见他这样,沈陵秋只是笑笑,没说什么。自他入宫以来,他已经看到了许多不一样的皇甫云铮,面对文武百官时严肃霸气的他,面对自己时温柔的他,以及今日有些孩子气的他,抱着他不停地吵吵,其实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他吃醋了。

    想到这里,陵秋抿起唇,撇开眼去。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对皇甫云铮究竟是什么感觉,不过至少他不再畏惧他,愿意接受他,愿意和他相处。

    正发呆的时候,面前的皇甫云铮啊了一声,道:“朕忽然想起来,有一样东西忘了给你了。”说完,他让文清过来,对他使了个眼色。

    一盏茶后,文清小跑着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皇甫云铮接过盒子,在他面前打开盒盖,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外观很是好看,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沈陵秋有些吃惊地将匕首拿到手上,将其打开,里面的刀子颜色很暗,看起来并不像一把利刃,他试着将手伸过去,却遭到身旁人的阻拦。

    “刀子很利,小心伤手。”皇甫云铮将匕首收好,看向他继续道:“陵秋,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是件宝物,朕将它赠于你,给你防身用。”

    沈陵秋听着他的话,轻轻点头,目光却不肯从那把匕首上移开,心中喜爱至极,看着看着,他的面上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笑容,片刻之后,他低声道:“皇上,谢谢您。”

    看着他的笑容,皇甫云铮心中也是高兴不已,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温柔而宠溺。

    ☆、 第十三章出游

    第十三章出游

    在皇甫云铮的满心腹诽中,胡族的众人终于在几日后决定离开,此刻,胡烈正站在碧霄宫前,回头看着这座宫殿,心中暗暗思忖起来。

    相比之下,胡族的居住环境便完全没有这么好,漫天的沙尘不说,经常缺东少西,极其不便利,因此这也是胡烈想要入侵东苍国的缘由之一。两者对比起来,东苍国土地富饶,物资也丰富,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恶劣的天气,简直是天堂。

    若他们的族人也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过上这样的生活便好了,胡烈心中想着,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片刻之后,他抬步往外走去。

    到了大殿门口,正巧碰上皇甫云铮和沈陵秋出来,胡烈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身旁的男子,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来日他胡烈推翻了皇甫云铮,做了这东苍国的皇帝,他一定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臣服于他,更要让皇甫云铮的皇后彻底成为他的人!

    这么想着,胡烈低声道别,带着他的一众侍从往宫门外走去,到了马队前,他回首看了看金碧辉煌的皇城,飞身上马,轻喝一声策马离去。

    待胡烈等人离开之后,皇甫云铮便回到了御书房,继续批阅今日还未看完的奏折,一边看,他一边想着前几日晚上发生的事情。

    钱永一行人已经被他处理完毕,这件事已经传得满城都是,除了百姓的鄙夷之外,更多的是朝中各官的自省,有恶习的人在这段时间也收敛不少。

    而杜怡那边还没有传过来什么消息,她应当是还没有发现,想到这里皇甫云铮冷冷一笑,不知来日将她抓起来时,那人面上又会是怎样的神色?

    他可是期待的很。

    一个时辰之后,皇甫云铮批阅完所有的奏折,他起身走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可做,便索性往秋水殿走去。

    到了殿外,他屏退所有下人,悄声往里走去,眼前的场景正如重生后第一次遇见陵秋那时,他站在庭院之中画画,而他慢慢靠近他。

    还未走近,那人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他微微一笑,走过去道:“陵秋又在画什么?”

    “还是梅花。”陵秋抿唇看着皇甫云铮走近,指了指摊在石桌上的宣纸,上面赫然画着几朵梅花,已经差不多画好了。

    皇甫云铮仔细看了看桌上的画卷,这次画的梅花与上次在沈府看到的又有所不同,他不禁想到一个事情,下意识地问道:“陵秋喜欢梅花吗?”

    见他问及,陵秋轻轻点头,开口解释道:“古有梅兰竹菊四君子,臣以为梅花的品格最为高尚,古诗有云‘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赞叹的便是梅花的坚韧,在寒冬之中犹能开放得如此美丽。”

    “说得好。”皇甫云铮点点头,看着身旁人又补上几笔,将那画卷完整结束,他沉默片刻,似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陵秋想去看梅花么?比宫中更好看的梅花。”

    显然是被他的话激起了兴趣,陵秋放下手中的毛笔,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有吗?在哪里?”

    皇甫云铮微微一笑,牵住他的手,用指腹缓缓地摩挲着那柔软的掌心,手掌的虎口处有着薄薄的茧,他知道那是练剑练出来的,半晌后,他回答道:“郊外有一处梅花园,整个院子只种梅花,不知陵秋愿不愿意与朕一起去欣赏一番?”

    沈陵秋自然是愿意的,因此忙不迭地点头,皇甫云铮见他同意了,嘴角染上一抹温柔的笑容,两人当即决定微服出游去赏梅。

    其实皇甫云铮方才在心中思忖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一是真心想陪他的皇后去赏梅,另一个缘由则是,宫外的暗桩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既然他们不出来,那么他便引诱他们出来,再做好万全的准备,一网打尽。

    这个暗桩虽然如今人数不多,但到五年之后,便已经有极大的规模,因此若不趁现在除掉,今后必定是忧患所在,他不能让自己还有后顾之忧,因此他的下一步计划,便是杀光他们。

    决定了出行的计划之后,皇甫云铮便到御书房去,将封扬叫来,让他安排一些影卫,在暗中保护他们,既然是微服出游,明面上便不能带太多侍卫,不然定会引起贼子的疑心,所以只能在暗处多布置一些影卫,以防万一。当然,为了防止他离开之后,杜怡等人会有什么小动作,他便将临时监国的重任交由了老丞相。

    老丞相是两朝忠臣,上一世也对他忠心耿耿,因此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很放心,相信有他在,那些大臣还不敢有什么小动作。除此之外,他也安排了几名侍卫在凝心殿附近,名为保护,实则为监视,她的那些家人同样也别想有任何心思,自从上次杜怡省亲归来之后,他便派了几名影卫,成日守在杜府的暗处监视他们,只要他们敢有异动,他的影卫便立刻会来告知他,这样一来,他便能放心地出去玩几日了。

    想清楚了之后,皇甫云铮便带着沈陵秋一同回到秋水殿中,将这一副画卷也裱了起来,正好与他寝殿中的相呼应,倒也是一种情趣。

    与此同时,凝心殿中。

    杜怡极其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品尝着手边的茶水,她的心情可谓糟糕至极,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来她这里了,似乎是已经完全把她忘记了。

    都是因为那个皇后,若不是他,皇上每日都会到她这里来,自从皇后入宫,皇上便很少来了,被冷落了这么多日,其余的那些妃子无一不在看她的笑话,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便很是愤恨。

    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他会皇甫云铮都不可能有任何感情,但是她必须要假装很爱他,否则一旦完全失去了他的恩宠,那么她的计划也会遭到一定程度的限制,只要计划成功,那么皇甫云铮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美好愿望终究是要破碎了。

    日子很快便过去,又是几日之后,皇甫云铮做好一切准备,带着沈陵秋和一众侍卫,从皇宫悄悄出发,所有人都穿着低调的衣裳,连马车都做了一番修饰,虽说外表看起来并不张扬,但是内里布置得还是很奢侈的。

    到了宫外,由于梅花园在郊外,因此他决定明日再和陵秋一同去,两人悄悄来到了丞相的家中,准备借住几日。

    丞相的家如同他的品格一般,布置得很是简单,这让皇甫云铮很是满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后,他便带着陵秋一起去房中,稍作休息。

    正往花园走的时候,只听一名孩童躲在树后,好奇地张望了片刻后,忽然冲出来,扑到沈陵秋的怀中,张开双臂要抱抱。

    陵秋一愣,与皇甫云铮对视一眼,却听身旁的丞相啊了一声,道:“囡囡,你快出来,成何体统!”说完,他拉着孩童的小手在一旁跪好,满脸愧疚地说道:“惊扰皇后,实在罪该万死,请皇后恕罪。”

    “这是……”陵秋看着面前的孩童,有些不明所以。

    “回皇后,这是臣的小女儿,才两岁并不懂事,请皇后恕罪。”丞相低声答道,低着头看向身旁的孩童,名为囡囡的孩子见自己父亲凶自己,小嘴一扁,眸中便有泪水似要溢出。

    沈陵秋见状,轻轻摇头,走到囡囡面前蹲下,柔声问道:“你叫囡囡是吗?”见孩童点点头,他伸出手将她抱起来,站起身转头和皇甫云铮说道:“皇上,丞相家的小女儿挺乖的。”

    囡囡被抱在陵秋的怀中,异常的乖巧,她小心翼翼地在面前人的脸颊上亲上一口,虽然不知道皇后是什么,但是这个人笑起来好温柔,就像娘亲一样。

    站在一旁的皇甫云铮自然不知道囡囡的心中想了这么多,他微微一笑,安抚地看向一旁有些紧张的丞相,半晌后柔声道:“皇后并不生气,丞相不必担忧,快起来吧。”

    将怀中的孩童轻轻放在地上,沈陵秋朝她挥挥手,看着她被奶娘带走之后,才跟着其他人一起往前走去。

    夜晚,他独自一人呆在屋中,皇甫云铮也不知去了哪里,他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索性推开门,准备去花园散散步。

    走出一段距离,他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的身影极其熟悉,不正是皇甫云铮?他有些疑惑地走过去,躲在一棵树后,没有出声。

    且说此时的皇甫云铮,正和他的亲信封扬交谈着一些事情,忽然听到一丝极轻的呼吸声,两人同时喝道:“谁?出来!”话音刚落,封扬便极快地拿出匕首,闪身到一棵树后,将匕首抵在一人的脖颈前。

    皇甫云铮大步走过去,伴随着昏暗的月光,他渐渐看清站在树下的人的面孔,略微一愣,他连忙道:“封扬,松手。”说完,他连忙将那人拉过来,搂到自己怀中,细细地查看了那人的脖颈,见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沉声问道:“陵秋,你为何会在这?”

    “臣见您没回来,便想出来散散步。”沈陵秋靠在面前人的怀中,如实地回答道,他的面色有些古怪,心中不停地充斥着方才听到的话。

    而皇甫云铮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便向封扬使了个眼色,带着他回到屋中,沉默片刻后,才将事情的缘由解释了一遍。

    陵秋坐在他的身旁,耐心地听他说着,渐渐地神色大变。他没有想到,隐藏在怡妃身后的,竟然有如此大的一个阴谋。而这趟的赏梅,原来还有那样的计划。

    待身旁人说完之后,他压低声音道:“皇上,臣明白了,臣始终站在您这边。”他知道皇甫云铮是信任他,才会告诉他这么秘密的事情,因此他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他决定用自己的一些力量,帮助他的皇上。

    伴随着一阵缄默,皇甫云铮默默地握住身旁人的手,渐渐收紧,明日的赏梅,定会是一趟不平凡的旅途,但他必将把那些人铲除,一个不留!

    而当丞相府一片平静的时候,某一处却是十分的蠢蠢欲动,在得知皇帝微服出来游玩后,所有的兄弟便坐不住了,因此他们瞒住了为首之人,决定明日偷偷下山,将那皇帝小儿擒住!若在等下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如他们趁此机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 第十四章刺杀

    第十四章刺杀

    深夜,皇甫云铮靠坐在床边,和陵秋一同看着手中的书,不时地交流着,片刻之后,只听身旁人掩口打了个呵欠,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柔声道:“该休息了。”

    沈陵秋点点头,困倦感袭上心头,他慢慢躺下身,右手拉着皇甫云铮的衣袖,示意他也一起睡,但床边人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而是温柔地看着他,用指腹轻抚他的掌心。

    半晌之后,陵秋抵挡不住困意,歪头睡了过去,他的右手轻揪着皇甫云铮的袖子不放,呼吸平稳而均匀。

    待他睡着之后,坐在床边的皇甫云铮轻叹一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拿开,并塞回被中,他又看了一会儿床上人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俯下身去,在那温软的唇上印下一吻,随即抿唇淡笑,掖好被子,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花园中,夜色深沉,皇甫云铮走过小路,来到一处亭子中,皎洁的月色勉强照亮了亭子,封扬正等在那里。

    且说方才他离开之后,便顺道去探听了一下宫中的消息,回来之后便在此处等待,见皇甫云铮走来,他半矮下身,将打听到的消息尽数告知。

    皇甫云铮站在他的面前,耐心地听他说完,果然如他所料,杜怡在宫中很是安分,并没有弄出什么小动作来,许是知道他并未离开京城,有所忌惮吧。

    这么想着,他沉声说道:“继续给朕盯着她,还有杜府那些人,只要一有动静,立刻来禀告。”他绝不会让杜怡在他外出之时有可乘之机,不过量她也不敢。

    “是。”封扬听命退下,顿时亭中只剩下他一人,又站了一会儿后,皇甫云铮转身回到屋中,陵秋已然睡熟,他悄声脱去外衣,躺到他的身边,侧过身舒展双臂,将人搂入自己的怀中,见怀中人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不动了,他温柔地笑笑,将人搂紧,闭眼休息。

    翌日清晨,皇甫云铮起了个大早,待陵秋也起身之后,两人稍作准备,便往府外而去,马车早已准备好,他牵着身旁人的手,和他一起上了马车,车轮滚动,丞相府在视野之中缓缓消失。

    坐在马车上,皇甫云铮一直握着身旁人的手,心中思虑重重,很快马车便驶出了城外,人烟渐渐稀少,进了林子之中,便只有鸟儿飞过的声音,安静得有些异常。

    “皇上,不必担忧,一定会成功的。”坐在一旁的沈陵秋看他一直蹙着眉头,忍不住说道。先不说身边有侍卫,暗处还有不少影卫保护,定会成功将那些小人杀尽,无须担心。

    听他这么说,皇甫云铮轻轻点头,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了一些,正当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时,外面忽然传来破风的声音,他握着陵秋的手心忽然一紧,心中警铃大作——

    来了!

    只听外面传来簌簌的声音,伴随着侍卫的大喊,两队人马顿时交战在一起,皇甫云铮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往外看去,只见一些蒙面的黑衣人正和他的侍卫交战中,几人看到他掀开帘子,便冲出重围,往他这里而来。

    “小心,呆在马车里别出来。”皇甫云铮见他们飞身而来,不由得眯起眼睛,抽出身旁的剑,迎上他们。

    一名黑衣人朝他刺来,他侧身躲过,举剑朝他刺去,很快又有其他人过来帮忙,皇甫云铮冷笑一声,一边应对着面前的这些人,一边打量着所有黑衣人,不多时,他便发现了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听从于不远处一名男子的指挥,很好,他一定便是头头!擒贼先擒王,杀了他一定没错!

    这么想着,皇甫云铮手下狠戾起来,将身边的黑衣人统统刺伤之后,飞身冲出去,落在那名男子的面前,他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手下动起来,剑身如同有生命一般,无比听从他的指挥,直将那名男子的身上划出数道血痕。

    忽然,男子剑势一转,朝他腰侧刺来,皇甫云铮一个转身险险躲过,接着毫不客气地抬手将剑身从下而上地刺入男子的胸口,见他身形一顿,他连忙闪身到他身后,将剑横在他的脖颈之上,用力一抹,男子的脖子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而亡。

    见领头的死了,其他黑衣人明显慌了手脚,皇甫云铮冷冷一笑,正好看到有人去攻击马车中的陵秋,他顿时冲过去,用剑将那黑衣人刺伤,接着转头对封扬道:“交给你们了,一个不留。”

    “是。”封扬低声应下,连同几名影卫,护送着两人冲出外围,到了外围之后,他们便闪身离开,帮助其他兄弟解决剩余的刺客。

    皇甫云铮拉着沈陵秋,两人一同来到马匹旁边,准备上马先行离开,今日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起码他们成功地将这些贼人引了出来,至于灭口这种事,不需要他亲自来,交给封扬他们便好,他信得过。

    这么想着,他准备上马带着陵秋离开,正当他坐在马上,朝陵秋伸出手,想要拉他上马之际,不远处一名已经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忽然摸索着从怀中掏出几枚火药,使出全力往地上一掷,又将手臂上的机关打开,顿时几枚袖箭呼呼而出,朝着马上的皇甫云铮而去。

    “保护皇上!”封扬见状,下意识地大喊,他连忙飞身来到中间,挥剑将几枚袖箭打掉,然而还是有两枚逃脱了的朝着前方飞去。

    沈陵秋站在远处,他看着那两枚袖箭朝马上人飞来,来不及想更多,便抢过皇甫云铮手上的剑,急急将其中一枚袖箭打落,而另外一枚却已来不及避开,他回头看向马鞍,用力一踩坐到皇甫云铮的身后,双手抱紧他的腰,只听噗嗤一声,袖箭没入肩胛骨中,一阵剧痛袭来。

    “陵秋!”皇甫云铮猛然瞪大眼睛,却只感到身后人无力地趴在自己的背上,他连忙侧过身子,将陵秋抱到自己的身前,看着他肩胛骨上的袖箭,以及惨白的面色,他死死地握紧拳头,目眦尽裂。

    不远处的封扬自是看到了这一幕,他冲到放暗器那人的面前,手下的剑毫不留情地挥去,直将那人斩成几段,烟雾渐渐散尽,还有几名黑衣人不知所踪,他连忙来到马前,急声道:“皇上,有刺客逃脱,臣立刻带人去追。”

    皇甫云铮只觉得两耳轰鸣,已经听不清他的话,只是下意识地点头,他抱着陵秋坐好,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随即柔声道:“陵秋,朕马上带你回去看御医,你撑着。”说完,他调转马头,往城中冲去。

    不知甩了多少下马鞭,终于回到了城中,皇甫云铮冲到丞相府门前,先行的影卫已经请来了御医,听闻皇帝皇后遇刺,所有人都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

    将陵秋从马上抱下来,他带着他回到屋中,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在床上坐好,御医带着药箱跟进来,他一看伤势,便立刻让人去准备热水、干净的帕子等物。

    “朕命令你治好皇后,听到没有?”皇甫云铮坐在床边,一把揪住御医的衣领,眸中竟布满红血丝,他失算了,他根本不应该带陵秋出来!

    若他没有带他来,那么陵秋也不会因救他而受伤了,都是他的错!满满的自责在心中漾开,皇甫云铮握紧拳头,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巴掌。正在他不住地难过之时,他感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低头看去,只见陵秋靠在他的怀中,微微睁开眼睛,带着血的右手正轻轻地搭在他的掌心中。

    “皇上,臣没事,别担心。”沈陵秋忍着伤口的疼痛与头晕,勉力说道,其实伤的并不是要害,只是袖箭正好卡在肩胛骨中,只怕等会取出来之时,要吃些苦头了。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后悔,心中竟有着高兴,他庆幸不是皇甫云铮受伤,而是自己,但还未等他想更多,便晕晕沉沉地又闭起了眼睛。

    很快丞相府的小厮便准备好了所有用具,御医洗净手,在床边站好,俯下身用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衣裳,见袖箭正插在肩胛骨上,眸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忍,他在心中轻叹一声,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皇甫云铮,道:“请皇上让皇后咬着布巾,以免咬伤自己的舌头。”

    皇甫云铮闻言连忙将布巾轻轻放入怀中人的口中,见御医的手放在袖箭之上,便握紧了陵秋的手,将他牢牢地抱住。

    站在床边的御医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将袖箭拔出,顿时血喷涌而出,很快便将衣裳以及床单染红,他连忙将伤口消毒,并上好药,包扎起来。

    紧紧地抱着怀中人,皇甫云铮明显感觉到陵秋的身子在袖箭拔出的那一刻,猛地僵住,随即轻轻颤抖起来,冷汗在他的额上不停地渗出,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汗湿重衣,皇甫云铮握紧他的手,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竟不知是在安慰怀中人,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做完这一切后,御医退后一步,低声恭敬道:“皇上,皇后的伤并不严重,这些日子伤口不要沾水,好好休息,数日便能痊愈,请皇上放心。”

    听他这么说,皇甫云铮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他抬手让所有人出去,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冷汗,从看到陵秋受伤开始,他便变得不像他自己,他害怕会再次失去他,害怕上一世的事情会重演。

    想到这里,皇甫云铮的眸中几乎落下泪来,他脱力地站起身,帮床上人换了一身干净旳衣裳,接着坐在床边,死死地握着他的手不放,看着陵秋苍白的脸色,他的心中满是懊悔。

    还好他没事,还好……

    ☆、 第十五章照顾

    第十五章照顾

    沈陵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和皇甫云铮一起出游,在马车上,他握紧他的手,和他一起等待着贼人的到来,不多时便看到刺客出现,皇甫云铮出去应对刺客,留他一人在马车中。

    只见皇甫云铮很快便将几名贼人解决,又将那刺客的头头杀了,他正看得认真,却见有一人往他这里而来,他闪身躲开,刺客被赶来的皇甫云铮刺伤,他随着他离开马车。

    到了一匹马旁,皇甫云铮率先上马,将手递给他,他正想顺着他的力道上去,却见有一贼人放出不少暗器,他猛地瞪大眼睛,梦境在这里断开。

    半梦半醒中,沈陵秋蹙眉,额上有汗渗出,挣扎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意识渐渐回来,左肩上的疼痛阵阵袭来,他抿唇忍住那疼痛,感觉到手掌被人握住,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只见皇甫云铮趴在他的床边,双手握着他的右掌,即使睡着了也不肯放开,他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显然昨夜没有睡好。看了一会儿,他动了动右手,想将皇甫云铮凌乱的发丝理干净,却没想惊醒了他。

    见床上人已经醒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皇甫云铮心中大喜,坐直身子急声问道:“陵秋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陵秋躺在床上,看着皇甫云铮关切的目光,心中有温暖袭过,在他的帮助下,他缓缓坐起来,靠在床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端来一杯温水,皇甫云铮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杯子凑到陵秋的嘴边,看着他一口口缓慢地吞下,他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醒了便好。

    待他喝完之后,皇甫云铮将水杯放回原处,回到床边坐着,伸手握住他的手,良久后哑声说道:“陵秋,你不该帮朕挡的。”庆幸的是伤的不重,否则他会自责死。

    “皇上说的什么话。”见他这么说,陵秋忍不住反驳道:“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的职责,为皇上挡去灾难也是一样的,是臣必须做的。”

    看着床上人温润的眼眸,皇甫云铮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正缄默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府中的丫鬟将药送来了。

    挥退丫鬟,皇甫云铮亲自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用勺子轻搅着碗中漆黑的药汁,回到床边,他柔声道:“来,把药喝了。”

    探头看了眼那碗中黑色的药汁,一闻味道苦涩不已,陵秋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撇过头去不看那药碗,身子往床里头移了移。

    看着自家皇后可爱的小动作,皇甫云铮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他的陵秋害怕喝药啊,看他一副拒绝的样子,他一边笑一边道:“别躲了,快把药喝了。”

    “皇上,臣不想喝。”陵秋摇摇头,他从小便喝药,因此对药已经产生了厌恶感,看到药汁便想躲开。

    “好了,不喝药怎么会好。”见他还是躲开,皇甫云铮轻叹一声,将药碗放下,捉住陵秋的手,慢慢地把他带到自己的怀中,低头看着怀中人不甘的眼睛,他轻笑一声,舀起一勺药汁往他口中送去,“乖,喝吧。”

    抬眸看他一眼,陵秋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药碗接过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仰头将药汁全部喝下,苦涩的药汁从喉中滑过,他忍住欲吐的感觉,硬是吞了下去。

    皇甫云铮接过空碗,拿起帕子将怀中人唇边的残渍擦干净,随即从一旁拿来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几块糕点,他伸手捏起一块递到陵秋的面前,柔声道:“来,吃一口。”

    张嘴咬了一口糕点,甜甜的味道顿时将口中的苦味压了一些下去,陵秋靠在皇甫云铮的胸口,方才的不满顿时一扫而空。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皇甫云铮才动了动身子,将床头的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药和纱布,他扶着怀中人在身前坐好,伸手便去解他的衣裳。

    陵秋见他如此动作,脸色倏地一红,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任由他帮自己肩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片刻之后,他感到肩上已经包扎完毕,然而皇甫云铮的手还未离开他的肩膀。

    看着那依然带着血的伤口,皇甫云铮的心狠狠一痛,他忍着心疼,将药洒在那伤口之上,用纱布轻轻包扎好,手却没有移开。

    良久之后,他猛然将怀中人抱紧,将脸靠在陵秋的肩上,闷声说道:“陵秋,都是朕不好,若朕没有带你出去,你也不会受伤了,都怪朕。”

    沈陵秋靠在他的怀中,闻言一愣,抬手抱住身前人,低声道:“皇上何出此言,臣能够保护皇上,是臣的荣幸。”

    “朕不想听你说这种话!”皇甫云铮打断他的话,哑声道。在他受伤的那一刻,他一度以为是前世的噩梦再次发生了,因为他的失算,让他心爱之人受伤,还好御医说了他没事,不然他这辈子都会在自责之中度过。

    他曾经发过誓,这一世会倾尽全力,好好对他,保护他,决不让上一世的悲剧再次重演,然而这一次却因为他的大意,让陵秋受伤了。

    想到这里,皇甫云铮收紧怀抱,将怀中人抱得更紧,片刻之后,他将脸从他的肩窝处抬起,眸中似有氤氲的水汽,他忍着心底的难受,哽咽道:“陵秋,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相信我。”这一次,他用的是我,而非朕,是皇甫云铮对沈陵秋的承诺。

    靠在他的怀中,陵秋听着他的话语,心中如同有热流涌过一般,温暖如春。他看着皇甫云铮的头渐渐低下,唇上一热,他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搂住身前人的腰,犹豫片刻后默默地回应起来。

    皇甫云铮温柔地吻着怀中人,忽然感到唇上有些不对劲,似是陵秋在回应他的吻,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发现真的是陵秋在回应他,心中霎时一阵狂喜。

    且说靠在他怀中的陵秋,他心中则是杂乱纷呈,但无一不是围绕着皇甫云铮展开,想到他刚入宫时,他小心翼翼的关心,想到他每日在殿中,总能等到他来陪他,想到他生病时,他片刻不离地守着他,想到他带着他出宫游玩,想到他受伤了,他彻夜未眠的陪伴。

    若刚开始他的心中还存着难过,那么如今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皇甫云铮给予他的温暖,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关心与体贴,他的一切的一切,除了家人,还从未有人如皇甫云铮这般,待他如此之好。而经历了这么多,也让陵秋明白了自己心底真正的心意。

    他的确爱上皇甫云铮了!他爱上了这个人,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所以他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帮他挡着暗器,看到他没事,他竟高兴不已。

    而被他回应着的皇甫云铮,心中也是狂喜,他倏地便明白了陵秋的心意,除却激动之余,更多的是欣喜,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不枉他默默等待了这么久!想到这里,他加深了这个吻,手下紧拥着他的陵秋。

    良久之后,他松开怀中人,轻轻地在他的额头蹭了蹭,看着他脸颊边淡淡的红晕,他微微一笑,柔声道:“陵秋,我爱你。”

    “我也是。”沈陵秋看着面前人温柔的眉眼,唇边不自觉地勾起,双手搂着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轻声回答。

    两人温存了片刻,皇甫云铮便听到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出去一看,原来是封扬回来了,得知所有逃脱的贼人都已被诛杀,他满意地点点头,让封扬下去休息。

    “陵秋,计划成功了。”走回床边,皇甫云铮高兴地说道。这些人狡猾的很,若不是他亲自出宫来引诱,他们还不见得会出来。

    陵秋听他说完,轻轻点头,随即拉着他的袖子,让他坐在床边,低声道:“皇上,来休息吧。”他知道他昨夜没睡好,现下一定很累了。

    顺着他的力道坐在床边,皇甫云铮脱去外衣,在床上躺好,又侧过身将陵秋抱入怀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他亲昵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道:“陵秋,以后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叫我云铮吧。”皇上始终太过生疏,他是他的皇后,他希望听到他这么叫。

    “好,云铮。”抿唇淡笑,陵秋轻声叫道。两人视线交汇,气氛温馨而甜蜜。

    与此同时,有一人躲在暗处,看着地上的尸首,以及满地的血迹,默默地握紧拳头,此人正是杜怡的情夫刘贺,这些都是他手下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势力,却因他一时不在,被皇甫云铮一网打尽。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离开山上,如此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这么久以来的心血,一朝全部白费。

    想到这里,刘贺不禁咬牙切齿,目眦尽裂。皇甫云铮今日杀他弟兄,他日他定要将这仇双倍奉还!他绝不会屈于现实,他一定要东山再起!

    若不是局限于身份,他刘贺也不会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他觊觎那皇位已经数年之久,相信有了杜怡的帮助,他终有一日会成功。

    皇位,只能是他的!只有得到了皇位,他和杜怡的孩子才有机会登基,这东苍国才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而这一日,终会到来。

    想到这里,刘贺的嘴角浮起一抹阴狠的笑。

    ☆、 第十六章降罪

    第十六章降罪

    几日之后,沈陵秋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快要收了口,遇刺一事已经在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因此皇甫云铮必须回宫去处理此事。

    这一日,他正和陵秋说了回宫之事,只见面前人没有说话,半晌后才低声道:“云铮,我想去看看那个梅花园。”此趟出来不就是为了赏梅的么,若是不去岂不可惜?

    皇甫云铮闻言,面色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想陪他去,而是陵秋的伤还没好,他本想带他回宫,等身体养好了再带他出来,只是那时的梅花便不一定有如今这般好看了。

    像是猜到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沈陵秋抿抿唇,伸手搭在床边人的掌心上,对上他担忧的目光,低声道:“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见他这么说,皇甫云铮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能同意了他的要求,并命人准备好一切御寒的用具,披上大髦,又让他在手心里捧了个汤婆子,这才放心地出门。

    坐在马车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路程,两人终于来到了郊外的梅花园,园子打理的很干净,皇甫云铮牵着陵秋的手,缓缓下了马车,往里走去。

    梅花园中的景致果然很好,是宫中所看不到的,大片的梅花栽在一起,有一些甚至从墙角中探出头来,伸到了墙外去。

    走在小路上,沈陵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周边的景色,一边看一边兴致勃勃地和身旁人说道:“云铮,你看那里。”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一条小道上,几株梅花树栽在路旁,道上落满了梅花残落的花瓣,一眼望去,美不胜收。

    走过小道,一阵寒风袭来,沈陵秋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身旁的皇甫云铮见状,连忙走过来将他搂入怀中,力道适中地拍着他的背。

    片刻之后,他停止了咳嗽,皇甫云铮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陵秋,我们回去吧,可别再染了风寒。”而且,他方才也决定了一件事情,待他回宫,便命人在秋水殿外造一片梅花林,这样他的陵秋便能时时刻刻看到喜爱的梅花了。

    “那好吧。”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但是沈陵秋自知身体有些受不了寒气,因此只好跟着皇甫云铮往外走去,坐上马车之时,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远去的梅花园,轻叹一声后放下帘子。

    回到丞相府中,随行的宫人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搬上马车之后,所有人便出发往宫中而去。靠坐在柔软的垫上,沈陵秋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身旁人眯着眼睛,似是快要睡着的样子,皇甫云铮温柔一笑,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过来,让他舒适地靠在自己的怀中,披好大髦,他柔声道:“睡吧,别撑着。”

    听到头顶的说话声,沈陵秋眯着的眼睛渐渐闭了起来,靠在他的胸口睡了过去,皇甫云铮的身上很是温暖,如同暖炉一般,让他睡得很是安心。

    马车缓缓地行进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宫门口,皇甫云铮抬起帘子,命所有人都放轻声音,若是吵着了陵秋睡觉,他可不会轻饶。

    就这么一路安静地回到了宫中,见怀中人还没醒,皇甫云铮索性抱着他走下马车,用大髦将人裹紧,带他回到秋水殿中,放在床上,他轻手轻脚地帮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

    看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皇甫云铮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他抬手抚上陵秋的脸颊,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眸中漾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趟出游虽然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最让他开心的,还是陵秋终于表明了他的心意,他们终于可以两情相悦地在一起。

    想到这里,皇甫云铮的心中便是高兴不已,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俯下身在床上人的唇上轻柔一吻,随即起身出去。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这趟出游的目的不仅仅是引出宫外的贼人,更多的是借由贼人的名义,在某位臣子的身上安上监护不力的名义,再次打压杜怡的势力!

    这么想着,他快步来到大殿之中,在他回来之前便召集了所有的臣子在此等待,他走入殿中,在最高处坐下,俯视着下面的人。

    一眼扫过去,所有人的面色不尽相同,有人面无表情,也有人面露紧张,他将视线定在某一人的身上,冷冷一笑。

    紧接着,他朗声开口道:“诸位爱卿,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朕此趟和皇后出游遇刺的事情,贼人已经全部诛杀,好在皇后也伤的不严重,但是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却让它发生了,众位说,这负责之人,该当何罪?”

    皇甫云铮是故意说的这一番话,此趟出游,他故意让怀化大将军龙骁随行护卫,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遇刺一事,所以想借此事大做文章,冠他个保护不力的罪责,撤了龙骁的职位,并收回他的权力。

    此言一出,殿下便是议论纷纷,皇甫云铮满意地看着一些大臣瞬变的脸色,接着道:“将龙骁押上来。”话音刚落,便有几人从殿外进来。

    “龙骁,你可知罪?”皇甫云铮看着殿下跪着的人,冷冷地说道,见他不说话,他冷哼一声,继续道:“朕命你随行保护,你却让朕的皇后受了伤,你说该当何罪?”

    龙骁跪在殿下一言不发,见他不说话,皇甫云铮收回视线,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唇边泄出,“来人,传朕旨意,怀化大将军龙骁,保护不力,玩忽职守,今革去职位,收回一切权利。”其余有关联的,也或打压或革职,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皇上!皇上臣知错了!”龙骁闻言,猛然瞪大眼睛,顾不得一切大喊起来,然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甫云铮起身离开,他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凝心殿中,杜怡听闻龙骁等人都被革了职,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开来,她坐在椅子上,细想起来。

    忽然,她嚯的站起身来,她想明白了,她就说为何心中总觉得很奇怪,原来不想不知道,一细想才发现,皇甫云铮打压的,几乎全是她安排在宫中的内线,都是她的势力!

    细思恐极,杜怡瞪着眼睛,在殿中焦急地走来走去,心中暗暗思忖起来。照这样看来,兴许皇甫云铮早就发现了在宫中有哪些是她的人,因此故意从小官慢慢往上,逐步打压她的势力。

    想到这里,杜怡不禁害怕起来,缓缓握起拳头,手心中不觉满是冷汗。也不知道皇甫云铮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目的,所以才做出这些举动。不,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决不能让筹谋已久的计划失败,这天下,一定会是他们的!

    又站了一会儿,杜怡在椅子上坐下,抿了口茶水后,她决定去秋水殿看看,顺便探探口风,心里也好有个数,这么想着,她起身往外走去。

    且说皇甫云铮离开之后,便回到秋水殿中,陵秋还未醒,许是真的累了,他在床边坐下,默默地等着他醒来。

    半晌之后,床上人缓缓睁开眼睛,皇甫云铮见状抿唇微笑,伸出手扶着他坐起来,在他的腰后垫了一个软枕,接着让等候在外多时的御医进来查看伤口。

    左肩的衣裳褪下,肩胛骨上一道伤口露了出来,伤口呈肉粉色,显然愈合得很快,御医留下了一瓶药便离开了,陵秋坐在床上,忽然觉得伤口有些痒,忍不住伸手去挠它。

    皇甫云铮见状,连忙伸手阻止他的动作,以免他把伤口挠开,他伸手在那肉粉色的伤口上轻轻摸了几下,带着厚茧的指腹正好将痒意抚平,很是舒服。

    但是摸了一会儿,皇甫云铮便发现那伤口周围开始泛红,他连忙收回手,将御医留下的药细细地抹在伤口上,将衣襟掩好。

    做完这一切,正巧碰上喜儿将炖好的补品送来,皇甫云铮接过碗,轻搅几下后,舀起一勺送到床上人的唇边,柔声道:“来,吃一口。”

    陵秋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碗,低头自己吃起来,吃完之后,他将碗放在一边,正想拿手巾擦嘴,却见皇甫云铮突然凑过来,两人的脸离得极近,紧接着,他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他的唇角轻轻舔过,他一愣,身子僵住。

    而面前的皇甫云铮则笑眯眯地帮他把唇角的残渍舔去,咂咂嘴后笑着道:“甜的。”见陵秋似乎有些脸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他大笑着之时,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原来是杜怡来了,他收起笑容,不悦地瞥了眼门外,起身出去。

    由于皇后是男子,所以杜怡不能进入殿中,而是站在门外,见皇甫云铮出来,她将带来的补品递过去,道:“皇上,这是妾身亲自做的,听闻皇后受了伤,想给他补补身子。”

    “嗯,怡儿有心了。”皇甫云铮应了一声,让身后的喜儿接过食盒,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打发她离开。

    待杜怡走了之后,他冷哼一声,从喜儿手中拿过食盒,打开看了一眼,冷声道:“把里面的拿去倒了吧,食盒送回去,就说皇后吃过了,别说漏了嘴。”

    喜儿点头应下,将食盒拎走,而皇甫云铮则转身往殿中走去,唇角有着冷意。若是前世,他还会被杜怡此番细心的行为所感动,但这一世,他只会觉得恶心。

    彻头彻尾的厌恶。

    ☆、 第十七章伤愈

    第十七章伤愈

    翌日清晨,皇甫云铮率先醒来,他动了动身子,看着将脸埋在自己胸口的陵秋,唇角笑意轻柔,看了半晌后,他悄声起床,任由宫女服侍他穿衣。

    “唔……”忽然只听一声轻吟,床上人缓缓睁开眼睛,他对上皇甫云铮的视线,还有些茫然,片刻之后才揉揉眼睛,想要坐起来。

    “不急,再睡一会儿吧,朕去上朝了。”皇甫云铮穿好衣裳,见陵秋似乎要起床,便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

    看着床边人的眼睛,沈陵秋点了点头,躺下身,右手抓着被角,眼见着皇甫云铮离开,他眯起眼睛,又睡了过去。

    两刻钟之后,他再次醒过来,此刻他已完全清醒,睁了一会儿眼睛后便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沿,他掀开被子缓缓下床,穿衣洗漱。

    正当陵秋坐在桌前吃着早膳之时,喜儿从门外进来,原来是请安的妃子已经陆陆续续到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巾擦净嘴边的残渍,命人将桌上的食物撤下去,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听闻皇后受了伤,妾身好生担忧,不知皇后好些了么?”见他出来,杜怡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低声道。

    看到她,沈陵秋心中便想到那晚皇甫云铮和他说的那些话,关于杜怡的点点滴滴,想到这里,他微微抿唇,轻点头后回答:“多谢怡妃关心,已经无碍了。”

    “那便好,对了,这是妾身命人炖的补品,对伤口的愈合很好,如因,拿过来。”一边说着,杜怡一边接过随身宫女如因手上的食盒,递过去。

    喜儿看到皇后的眼神示意,连忙快步走过去,接过食盒后退至一旁,紧接着另几名妃子也上前来问候,沈陵秋淡淡地看着她们,开口应对。

    终于所有的妃子全都离开,他也感到有些疲惫,前几日因为肩上的伤口,一直只能擦洗身子,不能沐浴,让他难受不已,见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他连忙让喜儿去准备衣裳,想要好好地洗个澡。

    走入浴房之中,沈陵秋挥退所有宫人,独自将全身衣裳脱去,他缓缓步入浴池中,温热的水包围着身体,说不出的舒服,伤口碰到水还有轻微的刺痛,他没有放在心上。

    且说皇甫云铮下朝之后,他回到秋水殿中,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食盒,样子有些眼熟,便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一名宫人闻言,低声回答:“回皇上,是怡妃娘娘。”

    皇甫云铮听到这个名字,猛地皱起眉头,他不悦地看着那食盒,怪不得觉得它如此眼熟,冷哼一声,他抬手让宫人过来,将食盒中的补品尽数倒掉。

    他知道杜怡现在打的什么主意,她故意想让自己看到她贴心的一面,好重新燃起对她的宠爱,方便自己被她蒙蔽,实现她的计划。但他偏不上当,就是要将她晾在一边。

    想到这里,他微微收紧手指,转过身问道:“对了,皇后人呢?”进来时也没有看到他在院子中,也不在殿内,是去了哪里?

    “回皇上,皇后正在浴房中沐浴。”

    什么?皇甫云铮闻言一愣,随即大步往浴房走去,果然在浴房门口看到了守在外头的喜儿,又听到了里面的撩水声,他蹙眉不悦,推门而入。

    走入浴房中,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正在沐浴的陵秋,他看到那伤口上的水珠,心下一阵担心,连忙拿起一旁备着的浴巾,将人拉上来后用浴巾裹住,一边帮他擦干身上的水珠,一边责备道:“陵秋,你不知道你的伤口还没长好吗?怎么能碰水?”

    沈陵秋站在他的身前,看着他微怒的模样,竟觉得答不上话来,沉默了半晌,他轻声道:“可是不洗有些不舒服。”

    “现在舒服了吧?”皇甫云铮瞥他一眼,眼中有着责怪与无奈,他擦干他身上的水珠,又帮他穿上衣裳,随即拉着他回到殿中,命喜儿去将药箱拿来。

    坐在床边,皇甫云铮打开药箱,将里面的药瓶和纱布统统拿出,放在一边,又脱下陵秋左肩处的衣裳,看了眼那道伤口之后,将药瓶拿在手上,均匀地在伤口上洒上药粉,并用纱布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后,皇甫云铮将身旁人拥入怀中,看着他肩上快要痊愈的肉粉色伤口,总算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便是半月以后,沈陵秋的伤已经痊愈,但是很无奈还是留下了疤痕,皇甫云铮不悦地看着那道刺眼的疤,沉声对一旁候着的李御医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把它给朕去掉。”

    李御医连声说是,和几名御医下去研讨方法,沈陵秋靠在身旁人的怀中,见他满脸不高兴,忍不住道:“没事的皇上,臣不介意。”不过是一道疤痕而已,他并不是女子,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可是朕介意。”皇甫云铮看他一眼,闷闷地回答。他的陵秋身上怎么能有疤痕,绝对不行!

    许是他的哀怨起到了作用,几日之后,李御医还真送来了他们自制的药膏,对疤痕的消除有极好的效果,他高兴地接过那只精致的盒子,面露笑容。

    缓缓除去怀中人左肩的衣裳,他将那盒中的药膏轻轻沾在手指上,往那伤口上涂抹而去,药膏微凉,带着浅浅的绿色。涂抹好之后,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在那疤痕上印下浅浅一吻。

    沈陵秋靠在他的胸口,感到肩膀处有些凉,他眨眨眼,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嘴唇,他脸色倏地一红,诧异地看向皇甫云铮。

    见他看过来,皇甫云铮转移阵地,来到怀中人的嘴唇,轻啄一口后,他认真道:“若这药膏没有作用,朕便赏那李御医一顿板子。”

    被他的话气笑了,陵秋穿好衣裳,瞥了他一眼道:“皇上莫忘了,李御医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您的板子。”

    “那朕便让他面壁思过去。”皇甫云铮轻哼一声,一脸的不满。若不是那些该死的刺客,他的陵秋也不会有这道讨厌的疤痕了。

    沈陵秋见状忍不住轻笑,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外面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显然昨日夜里定是下了雪,看着外面积得厚厚的一层雪,他转头对皇甫云铮提议道:“皇上,臣想出去走走。”

    “不行。”皇甫云铮闻言当即拒绝,下了雪地上这么滑,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样,在桥上摔一跟头。

    被直接拒绝,陵秋的脸上有些难过,他抿抿唇,似是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便转身来到皇甫云铮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虽然皇甫云铮已经拒绝了他的要求,但是看到自家皇后露出这样的眼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软了,轻叹一声,他随手取过一旁的大髦,披在身前人的肩上,柔声道:“走吧。”

    见他同意了,陵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髦,他抬步往外走去。殿门一开,呼啸的冷风便灌了进来,伴随着冰雪的冷意。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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