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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迟迟 作者:单三三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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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迟迟

    作者:单三三

    内容简介:

    肉香 短文 强强 情有独钟

    冷情痴汉攻x霸道诱受。这是一个攻救受于圈套之下,为受解决难题,默默喜欢受多年,直面试探,正面进攻,然后勾搭成奸的故事。【复制于微博】

    第一章

    华灯初上时分,沄城大半的建筑都被光晕笼罩,红的,黄的,绿的,亮烈而扎眼的光线如蛛丝般织出一个迷离而耀眼的世界,惹人沉迷。

    锦时的大门虚掩着,隐隐从里面传来缠绵的爵士乐,门两边站立着高大冷峻的侍者,看到熟悉的来客侍者会弯腰颔首,打开大门让客人进入,旋转楼梯一路向上盘旋,真正有身份的人才能见识到锦时里的别有洞天。

    锦时是寸土寸金的络绎大道上最特别的存在,像一朵开在暗夜里的花,低调地妖娆着,吸引着沄城上层贵族子弟前来享乐。

    骆廷言给面前拘谨的唐乐倒了杯酒,深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翻涌出细小的浪花,一小朵,一小朵,看久了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唐乐第一次来锦时显得有点紧张,但恰到好处的小心翼翼又制造出带点羞怯的风情,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冷风中傲寒的花蕊,骆廷言把人揽在怀里亲亲啄了一下,像安抚受惊的猫咪。

    唐乐抬头看着稳重又风度过人的男人,不敢置信的情绪里又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得意,沄城里风头最劲的天之骄子,人人趋之若鹜的骆氏企业接班人,现在是他的了,唐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摇摇晃晃的柔波从酒杯流到唐乐水亮的眼底,骆廷言看着眼前明明没喝多少却有了醉意的小猫咪,无奈地失笑。起身把人抱到二楼的贵宾间。

    唐乐温顺地缩在骆廷言的怀里,一层一层的台阶向是要上到九重宫阙,唐乐垂下眼帘遮住眼神里转瞬即逝的急切,骆廷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唐乐睁眼,顺着骆廷言的视线看向一楼的某处,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在他们之前的位置上坐着,“是朋友嘛?”唐乐好奇,以前怎么没见过。

    “不是”骆廷言抱着人继续走,一楼的那个人,不是朋友,但是算是老相识,听闻他几个月前从国外回来,骆廷言没想到能在锦时碰见,几个月前正好是公司内部出现大纰漏的时候,之后接二连三的麻烦又让骆廷言应顾不暇,没空理会其他的事情,这样想来,陆程这人怕是天生和自己犯冲,要不怎么他一回来自己公司就出问题,以后还是躲远些好,就跟小时候一样,骆廷言笑了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脑后,把人带上去睡觉比较重要。

    暗金色的房门轻轻关上,唐乐洗完澡钻进被窝里,骆廷言隔着欲遮弥彰的浴室门看着唐乐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像宠物一样招人疼爱的少年,骆廷言想不起来自己宠幸过这样干净又听话的少年,又有多少少年最后攀着他的手臂去寻求更好的高枝,骆廷言从不亏待跟过他的人,这次唐乐能在身边跟多久,选择权还是一贯地在对方手上。

    骆廷言洗完澡出来,小麦色的肌肤在白色的浴袍里时隐时现,唐乐端过床头的水杯贴上来喂水,透明的液体顺着喉结向下流动,唐乐看着阳刚俊美的骆廷言不禁心神摇曳,放下水杯头靠在骆廷言肩头撒娇,骆廷言了然地把人抱回床上,只当他是累了。

    这样的小东西就该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用来发泄情`欲实在是暴殄天物,骆廷言把人揽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唐乐光滑的背脊线抚摸,唐乐贴着骆廷言的身体蹭了蹭,骆廷言手上的动作不停,声音却喑哑了几分,不轻不重地在唐乐臀上打了一下“别动”唐乐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不少,水色的眸光如潮水般褪的一干二净,原来外人隐晦地说起骆廷言的话从来不是传言,他当真从不动身边的人,还好自己留了后招,懊恼中唐乐捏紧了睡衣的衣角。

    骆廷言睡得迷迷糊糊间觉得周身像起火了一般,源源不断的躁动从身体里往外涌,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心跳越来越快, 线条刚毅的脸上浸了薄汗, 唐乐趴在骆廷言身上解开骆廷言的衣服,骆廷言睡袍大敞,身上的燥热似乎消解了一点,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焦躁莫名的情绪最后都汇聚到身下的某个部位,颇有份量的某个地方高高翘起,唐乐被惊人的药效吓呆了,手贴着骆廷言肌肉贲张的躯体慢慢抚摸,表情沉迷。

    唐乐一鼓作气地替骆廷言脱掉所有的衣物,因紧张而冰凉的双手短暂地缓解了骆廷言的燥热,骆廷言双眼紧闭,紧紧皱起的眉头显示了他此刻的痛苦与难耐,唐乐突然意识到自己把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楼下,必须要赶快去拿,不然任务没法完成,唐乐手忙脚乱地又替骆廷言把脱下的睡袍盖在身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拧开门往楼下跑。

    唐乐满头大汗地回到房间时床上骆廷言的睡袍已经被蹬到地上了,唐乐没功夫管太多,拿出摄像机架在床头,又从包里倒出一堆润滑的物品,唐乐站在床边脱掉自己的衣服,拿了一管润滑剂,把冰凉中又带着香气的液体挤在手心里,骆廷言在床上已经双目微红,铺天盖地的情`欲已经把他折磨得汗如雨下,唐乐翘起臀`部把液体送到身后某处,一抬头看到原本架好的摄像机已经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唐乐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迎头飞来一件睡袍罩在唐乐头上,唐乐眼前一黑,黑暗中有个男人的声音的房间里响起“别动,站在那里”声音里满是威严和不可抗拒,那显然不是被下了药的骆廷言,唐乐当真不动了,两条腿战战兢兢,问“你是谁?”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至于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唐乐很想把头上的睡袍取下来,他这样光溜溜地站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羞耻得毛孔都在打颤,偏偏那人的声音震慑力十足,唐乐不敢妄动,也知道计划了多日的事情此刻已经功亏一篑,不知道那人会问出什么问题,唐乐攥紧手心,但发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恐惧,“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回答”唐乐知道不能泄露一丁半点的信息。

    那人可能没料到唐乐还有几分骨气,如果不是床上骆廷言的情况已经不太好了,他能从唐乐嘴巴里撬出来的比唐乐想隐瞒的更多,但是,骆廷言在床上绞着被单已经开始呻吟,他不想这样的声音落到外人的耳里。

    “拿着你的东西,一分钟之内离开这里,不然你的下场就跟这个一样”唐乐在黑暗里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在铺满地毯的房间里跳跃滚动,唐乐知道那可能是他的摄像机,男人的皮鞋一脚踩在摄像机上,四散的碎片打在地毯上,像夏日的暴雨打在湖面上的钝响,唐乐背上冷汗一片,他知道他除了离开没有其他的办法。

    唐乐蹲下‘身来摸索到自己的包,他不敢拿下头上的睡袍,他抱着十二万分的侥幸,我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这样几乎也能算上全身而退了,至于雇主想要的东西,有这个男人在这里,自己是拿不到了。

    唐乐背过身去换好衣服,骇人的视线却一刻也没有从身上撤走,唐乐不敢回头,穿好衣服之后迅速拉开门离开,唐乐脑门上都是汗,他走出锦时才后知后觉地想不知那个陌生人会不会对骆廷言不利,但是形势已经不容许他考虑这么多了,唐乐快步融入夜色里,锦时的大门再度打开,两条身影不声不响地跟在唐乐身后。

    ps:啊~新文,很短小

    第二章

    点着安神香的昏暗房间里,骆廷言身上已经有些发红了,修长的身躯在暗红色的床单上不停地蹭动翻滚,陆程俯下’身,冷冽的气息扑到骆廷言火热的皮肤上,骆廷言原本在性`器上撸动的手此刻迫不及待地拉住贴上来的人,像落水的人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骆廷言双手绕着陆程的脖子急不可耐地把人压到身下。

    陆程一怔,并没有阻止骆廷言已经丧失理智的动作,他看着骆廷言手脚并用地压在他身上,呼吸急促,高挺的鼻梁上一片潮湿,陆程晃神的这一瞬间,骆廷言火热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含着陆程的唇使劲地啃噬,细细的舌尖甚至叩开了陆程的齿关勾弄陆程温热的舌头,向来被人调侃为教徒做派的陆程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即腹下一紧。

    骆廷言虽然已经神识不清了,但是还有知道身下这个人和以往身边的人不一样,唇不够软,腰不够细,身上硬邦邦的,骆廷言伸出手要帮身下的人脱衣服,系的严严实实的衬衫扣子让骆廷言很不耐烦,皱着眉头直接一扯,扣子崩了一地,摸着身下冰凉的皮肉,骆廷言才略微放松了些。

    火热的亲吻直从唇角移到小腹,陆程知道自己硬了,看到骆廷言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就移不动脚,他看到和骆廷言同来的年轻人出了门,门没有关紧,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来,看到骆廷言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扶在挺翘得性`器上滑动,他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才忍住脑海里叫嚣不停的欲`望。

    他下意识知道骆廷言被人算计了,他知道骆廷言嗜玩成性,他知道骆廷言爱好青葱水嫩的少年,知道那些青葱水嫩的少年是骆廷言养的小宠物,可以豢养也可以随时放生,他知道骆廷言的很多事,但并没有打算让骆廷言知道,也并不想刻意出现在骆廷言面前,然而这一次,他庆幸自己及时走了进来。

    肢体的纠缠打断了陆程的思绪,骆廷言仰着头,神情间有几分无措,身体里的欲`望已经要破体而出了,他却反而有点犹豫,身下的肉`体过于健壮,肌肉比自己的绷得更紧,骆廷言身边那么多新鲜美好的少年并没有让骆廷言增长一丁半点的性`经验,外人一度揣测骆廷言硬不起来,于是每次只能饮鸩止渴般抱着少年睡觉,但是陆程知道骆廷言绝不是不行。

    但是这背后的真实原因让陆程更痛苦。安神香烧到一半突然熄灭了,空气像停滞了一般,混沌地夹在一起的的淫靡暧昧的气息占据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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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骆廷言,性`感,诱人,又有几分脆弱,脸颊上硬朗的线条因为红晕的关系显得柔和,陆程任由骆廷言骑在他身上,两人的性`器并到了一起,陆程握着骆廷言的手一起撸动,濡湿的顶端吐出更多的清液,骆廷言红着眼在陆程身上不停地挺动,仿佛无边的欲`望找不到出口。

    陆程的脸也红了,古铜色的皮肤掩盖了这一抹红色,滴滴答答的液体打湿了陆程的小腹,火热的白浊在两人的奋力撸动下喷涌而出,骆廷言下’身湿得一塌糊涂,射过一回的骆廷言并没有偃旗息鼓,阴`茎还是高高翘着,身体内的空虚一波接着一波,骆廷言急切地想从身下人身上找到安慰,陆程拉下气喘吁吁的骆廷言,第一次主动地亲吻骆廷言。

    笨拙而不得章法的亲吻让骆廷言很受用,两人凶狠野蛮地吻成一团,陆程手移到骆廷言的后腰稳住骆廷言的身形,骆廷言却难耐地呜咽了一声,再度把陆程的手放到自己的性`器上。

    陆程的手宽厚有力,一层一层的薄茧从小跟到大,这样一双并不柔软的粗粝大手抚弄性`器的感觉给了骆廷言最大程度的刺激,酣畅激烈,又有点刺痛,转移了骆廷言身体里一部分难耐的空虚。

    骆廷言跨坐在陆程身上,陆程的阴`茎也已经胀到极致,紫红色的肉刃竖在两人之间,骆廷言专心地享受着陆程的大手给他带来的抚慰,身体却叫嚣得想要更多。

    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飘荡,陆程的双眼已经猩红,这个不寻常的夜晚给他带来了太大的震撼,然而更大的震撼还在后头,直到眼睁睁看着被欲`望掐断神经的骆廷言起身,然后把自己贲张的欲`望吞进身体里,饱胀的龟`头一路从穴`口挤进肠道深处,该死,他连润滑都没有做,没有过性`经验,不代表陆程没有常识,陆程想要把性`器从骆廷言紧窒又火热身体里抽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骆廷言一鼓作气地坐到了底部,身体被劈开的痛让骆廷言仰着脖子吸气,太痛了,但是空虚和焦躁的感觉被这遽然的一痛赶到一边,骆廷言迷糊中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陆程被骆廷言夹得呼吸困难,两人都处在了一种狼狈的阶段,陆程忍着下’身的不适撸动着骆廷言仍然精神奕奕的性`器,骆廷言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自发地按着陆程的胸膛开始上下起伏。

    骆廷言柔韧的腰肢不停地陆程身上晃动摇曳,紧窒的小`穴不停吞吐着陆程的巨龙,陆程这一刻被生生逼成了圣人,忍下把骆廷言压在身下的欲`望,放任骆廷言摆着腰在身上不停动作。

    性`器被湿热的穴肉包裹着,这是陆程从来没有过的人生体验,不断动作的骆廷言从表情看也有几分不适,毕竟陆程的物事不是牙签,乍然插进身体里总要有一个适应期,然而被药物摆布的骆廷言忽略了这个适应期,一心一意地凭着本能让陆程的巨大出入自己股间,带出一缕又一缕粘腻的肠液。身体里的空虚被异物的侵入填满,骆廷言摆着腰晃得更起劲,陆程不知道骆廷言体力这么好,直到凌晨时分才做到药效尽褪,手软脚软地跌在陆程身上。

    陆程看着身下并未尽兴的器官,苦笑着把骆廷言抱到浴室,撑开骆廷言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查看,还好没有出血,骆廷言也算是天赋异禀,不是道是不是药物带来的效果,陆程擦干骆廷言身上的水珠,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骆廷言又抱回床上。

    睡着的骆廷言眉宇间写满了疲惫,陆程看着眼前这张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机会近看的脸,意外地不想睡觉,就想这样一直看着,看着,把这些年错过的份都补回来。

    第三章

    骆廷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木的,浑身像被大型机械碾压过一般,尤其是身后某处的酸痛感更是把骆廷言的起床气挑到了极点,于是不明就里的骆廷言毫不手软地把枕头扔向了第一个推门进来的人,疾言厉色地说了一句“出去”

    陆程捡起在地毯上翻了几个滚的枕头,把刚买的清粥放到床边的矮桌上,放眼望去房间里一片狼藉,四分五裂的摄像机几乎找不到一块像样的碎片,地上还有几管昨天唐乐落下的润滑剂,骆廷言整个蜷缩在被子里,听到床边不停的脚步声脑袋里糊成一片,正要发作时看到了站在床边的男人。

    “陆程?”骆廷言几乎以为自己看错眼了,陆程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还有,唐乐呢?自己一身的淤青和酸痛是怎么回事?陆程点点头“先喝粥,喝完我再跟你慢慢解释”骆廷言本来有无数个问题要问,但是在陆程面前他选择先按兵不动,他有点怵陆程,从小就是。

    骆廷言接过陆程递过来的瓷碗,他是真的饿了,前胸贴后背那种来势汹汹的饿,所以一碗清粥很快见了底,骆廷言喝完粥擦干净嘴,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打算听听陆程会给他一个怎样的解释,但是千万不要是他猜想的那一种。

    陆程还是像小时候印象里的一样,站得像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剑,能不说话时绝不张口,但是一开口全是重点。

    听完陆程条理分明的叙述,骆廷言觉得理解能力出了一点问题,要不就是陆程的表达方式有问题,能不能不要那么不加修饰,好歹把自己骑在他身上那段委婉地省略掉,或者把骑了多久省略掉,不用精确到时分秒,骆廷言下意识想到的麻烦不是和人做了,而是和陆程做了,还把陆程当了一整晚的按摩棒。

    这个事实让骆廷言觉得挺微妙的,清规戒律加身从不流连花丛的陆程的清白就这么交待在自己手里了,骆廷言挪了一下臀`部,想想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但是成就感的前提是自己被人算计,这就超出骆廷言的接受能力范围了。

    骆廷言不喜欢欠人人情,被人算计是一回事,压着陆程纾解药效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码归一码,骆廷言不想把两者混为一谈。好在陆程又开口把他查到的事情一并告诉了骆廷言,这下冤有头债有主了,骆廷言沉下眼,他倒要看看是谁把主意打在了他头上。

    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进来”陆程的声音禁欲感十足,像是深山古刹里深沉又幽长的钟声,每一个音节都凛冽得不可侵犯,骆廷言突然有点好奇昨晚陆程的反应,脱掉衣服的陆程是什么样子,被情`欲折磨得喑哑的声音低沉又性`感,骆廷言恍惚记起昨晚是有这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还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门被推开了,一个面生的年轻人走进来把一叠文件交到陆程手里,陆程接过之后那人利落地退了出去,但是骆廷言还是察觉到了来人隐晦而探究的目光,骆廷言低下头,躲开了那不经意的一瞥。

    那人出门后倚着门板拍着胸口喘气,好险,差点被发现,那个人就是老板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人?老板听到他公司出了问题二话没说就飞回了国,连着几个月都是视讯办公,可惜没看清楚脸,但是大概的轮廓还是让隋阳觉得这是个相当俊美的男人。

    陆程抽出文件粗略翻了翻,眉头越皱越紧,伸手递给了骆廷言,骆廷言从第一张开始往下翻,一张俊脸也越来越黑,原来不止昨天晚上的事,连着几个月来公司的大小差错都跟这个幕后黑手有关系。

    “龙玖”这个人到底是谁?骆廷言看着最后一张白纸上写着这个人的资料,但是除了基本的姓名和工作,其他的都没有。骆廷言也不记得自己和这人打过交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骆廷言百思不得其解。

    “我帮你约了他后天见面,你先休息两天”陆程像是知道骆廷言心里在想什么,骆廷言心里一惊,“你认识他?”“不认识,但是我在父亲那里看过他的资料,是沄城的黑道巨擘,势力庞大,一般人动不了他”陆程都说动不了他,那自己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骆氏虽然家族鼎盛,但根本上还是没有权利的被统治阶级,和有军队背景的陆程家里没法比,现在猛然冒出来一个连陆程都说不能动的黑道人物,别说谈判了,自己这么贸然前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

    “不用担心,后天我陪你一起去”虽然龙九的行为无意中制造了自己和骆廷言接近的机会,但自己想要的东西,陆程还是习惯自己去拿,而且陆程不敢想象,要是那天他没有走进那间房间,会发生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无论这个龙九多有权势,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骆廷言受人欺负。

    “不用吧,我自己可以应付”骆廷言不习惯麻烦别人,但是这一抬头看见陆程一脸严肃,意识到这恐怕不止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陆程也是受害者,现在他们算是站在同一战线上,那就一起去吧,自己还能狐假虎威沾沾陆家的光。

    “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骆廷言一怔,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也是骆家每周的家庭聚餐日,要是回去迟了,想容女士说不定真的会生气“那就麻烦你了,我今天回老宅”骆廷言身上余痛未消,不想自己开车,有个现成的人送自己确实没有理由推辞。

    陆程点头,替骆廷言把衣服拿过来,整理好了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锦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对昨晚的事情闭口不谈,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骆廷言想的从来不是悔不当初,而是如何补救,大概陆程也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骆家的别墅在落阳山的半山腰上,陆程小时候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两家因为陆程母亲的缘故小有往来,后来陆程的母亲去世,父亲升迁,青云梯通到了比落阳山更高的地方,就搬出了这里。

    骆廷言小时候就和陆程接触不多,只有一次,在一个市长伯伯家拜寿,年仅八岁的骆廷言和十岁的陆程有过一次短暂的相处。

    陆家是军人世家,陆程从小就和父亲陆景虞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目周正,虎虎生威,陆程五岁时就被长辈戏称为陆小将军,生动地给还在玩泥巴的同辈上演了一则虎父无犬子的佳话,陆家的孩子都按军队的标准培养,所以那天尽管陆程因感冒有点身体不适,还是被陆景虞带出来给长辈贺寿。

    吃完饭大人们有大人们的活动,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乐子,只有偷偷观察了陆小将军很久的骆廷言在陆程虚弱无比的时候,走过来牵着陆程的手说,“陆叔叔,我来照顾陆程吧,我可以带他去楼上睡觉”陆景虞看着骆廷言稚气十足的包子脸,大巴掌罩在骆廷言软软的发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于是骆廷言一路顶着大人们殷切的目光牵着陆程上了二楼,好在陆程也没有挣开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耗光了力气。

    八岁的骆廷言学着大人的样子帮陆程掩好被角,还伸手探探陆沉额头的温度,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坐在床边对陆程说“你睡吧,我在这儿一直照顾你”陆程被烧得有点晕乎了,刚劲的眉毛也软乎下来,骆廷言第一次看见这么温顺的陆程,好奇得不得了,一直盯着陆程的脸看个不停,陆程嗓子哑,让骆廷言给他喂了一次水,后来陆程晕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那个说要照顾自己的人影子都没有了。

    骆廷言那天在陆程睡着后被母亲姚想容带到海南去玩了半个月,年少心性的骆廷言一听到可以去游泳,还有沙滩,蓝天,白云,一早把躺在床上病怏怏的陆程抛在了脑后,挂着游泳圈在海水里没日没夜地扑腾。有关陆程的那一点点零星的印象都变成了天边的飞絮,不知不觉中飘走。

    骆廷言回来后又见过陆程几次,但是每次隔得老远就看见陆程都睁着一双厉眼瞪着自己,大概是陆小将军病好了介意自己最虚弱的样子被人看到过,和陆叔叔一样要强要面子,骆廷言于是很识趣地每次都绕开陆程,或者躲得更远,后来陆程读完高中出国,两人偶尔能在过年的时候见一次面,骆廷言听说陆程在国外和一群清教徒共事,那不是把克制和禁欲当作人生信条的一群人嘛,拿及时行乐当免死金牌的骆廷言更是不想再往陆程的身边凑。

    年幼的短暂交接,最终被时间分花拂柳,长进不同的天空。骆廷言偶尔能想起陆程小时候的模样,睡在洁白的床单里,脸颊上还能捏到一点点肉,如今长大后眉目越加硬朗,和陆景虞给人的感觉似像非像,按骆廷言的说法,两父子都长得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

    骆廷言站在车外跟陆程说了一句多谢,陆程点点头就走了,骆廷言收回目光,也收回刚刚在车上分散的心神。

    第四章

    骆廷言穿过一大片修剪齐整的草坪,用篱笆围住的花圃里种着茉莉和郁金香,都不是名贵的花种,好在易活好打理,想容女士把照料孩子之外的时间都留给花花草草,每次一回来都代她在门口花团锦簇相迎,家果然是世界上最有归属感的地方,骆廷言瞬间把所有烦恼抛在脑后。

    骆廷言进门的时候另外三个人都在等他“迟到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害我们等这么久”想容女士端来甜汤假装埋怨,骆廷言挽着想容女士的肩说了句好话,想容女士一把打掉他的手“快给棠云也道个歉,女孩子时间宝贵,你不结婚,我还等着棠云快点出嫁我好抱外孙”许棠云坐在桌边抿着嘴笑,拉开旁边的椅子说“干妈,我没有关系,言哥快过来吃饭”

    许棠云初中时父母车祸双亡,骆廷言的父亲骆云峰和许棠云的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故交出事,骆云峰便把还在读书的许棠云接到家里当女儿一样养着,吃穿用度比骆廷言还要精心百倍,想容女士以前还生过直接让许棠云嫁到自己家里的念头,但是许棠云一直把骆廷言当哥哥看待,根本没有男女情爱的心思,而且,骆廷言后来主动跟家里出柜,家里越发把听话的许棠云捧到手里疼爱着,对大逆不道的骆廷言完全采取放养政策,任由他在外面风花雪月。

    这几年来骆廷言顾及许棠云的闺阁名声早早搬出去住,但是兄妹俩关系好得非比寻常,骆廷言玩了这么些年也没真的在外面胡来,有人说骆廷言这是在为许棠云守身如玉,这话传到骆廷言耳里也只当个笑话听了,但是越是这样态度暧昧着越是有人愿意相信这是事实,骆廷言也不去澄清,这是家事,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说道。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吃完饭骆廷言在厨房洗碗,听着父母和许棠云在客厅愉快地聊着家常,许棠云最近貌似有了恋爱的苗头,整个人看起来气色红润,婉约大方的闺秀浅笑起来异样娇羞,骆廷言擦干手出来,骆云峰和想容女士出去散步了,许棠云还坐在沙发上。

    骆廷言这些年当哥哥也当得很敬业,许棠云方方面面的事情他都能顾到,他也乐意宠着这个替他分担父母期望的女孩,虽然许棠云无疑也分掉了父母大部分的爱,但是骆廷言觉得这是许棠云应得的,女生原本就应该得到疼惜和宠爱,他一个男人不需要这些,家人的理解对他来讲已经很宝贵了。

    “谈恋爱了?”骆廷言调侃许棠云,许棠云脸上一红“没有,就只是普通朋友”“是你这么觉得还是他也这么觉得?”骆廷言一听有戏就开始严阵以待了,唯一的妹妹有了男朋友,必须替许棠云把好关。

    “我们都这么觉得啊,普通朋友而已,言哥你别笑话我了”许棠云从小除了骆廷言没跟其他男生过多接触过,骆廷言怕她不明白人心险恶,“他是做什么的?”许棠云看着八卦心旺盛的骆廷言都被逗笑了“我不知道啊,做普通朋友不需要问家世的”许棠云也知道骆廷言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真不是他想的那样,骆廷言见问不出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许棠云工作所在的博物馆是沄城最负盛名的博物馆,藏品数量和质量上都遥遥领先于同行,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许棠云对博物馆情有独钟,毕业后顺利在那里谋得一个职位,每天和文物古书为伴“还好,最近馆里收购了一批外国人的藏品,在做整理,你要不要也来看看?”“好啊,什么时候展出我来瞧瞧”兄妹两个又借机聊了不少闲话。

    这边隋阳把工作日程调度好才收到老板的指示,后天的行程要空出来,隋阳想到总部每天都有无数个电话短信来旁敲侧击老板的归期,老板不在,总部的人表示搞不定,隋阳反正一切听老板指示,在国内吃喝玩乐舒服得不行,现下也不急着回去,这边已经谈妥,总部不出什么大娄子的话,老板就可以专心解决骆廷言的事,那个人是叫骆廷言吧,老板的办公室里有他的照片。隋阳已经膜拜过无数遍了。

    骆廷言晚上就在老宅睡了一晚,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骆廷言也没了出去找人玩的心思,骆廷言单手枕在头下,稍微缓解了臀`部的压力,想着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招来无妄之灾,以前那些放生的小家伙显然没这么大胆子,何况骆廷言为人大方,一拍两散也能做得仁至义尽,不曾亏待任何一个。

    骆廷言百思不得其解,整个晚上都在翻来覆去。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陆程,经历了前一天晚上的翻云覆雨,开了荤腥了陆程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骆廷言咬着嘴唇坐在自己身上春情嚣艳的脸,弓形的眉毛像是要被额间的汗水压垮,整个人黏在自己身上,陆程呼吸声渐重,刻意不去理会下’身已经狰狞的欲`望。

    陆程和骆廷言到地方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龙玖,端坐在桌后的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容长脸,精明算计明明白白地铺陈到脸上,模样像古代官府的师爷,那人见骆陆两人到来,起身迎客“鄙人尹约”陆程和骆廷言对视了一眼,在尹约对面坐下。

    “龙玖呢?”骆廷言吹了口茶水上的浮沫,袅袅的热气上升,骆廷言整张脸都隐在雾气里,“龙先生今天有事,派鄙人接待二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多多担待”尹约像个见惯大世面的人,态度恭谨,不卑不亢。

    “龙先生若是还知道失礼的话,就不会平白无故地和我过不去了”骆廷言漫不经心道,尹约轻笑了一声“龙先生只是为了提醒骆先生,你若有心许小姐的话,便不该在外面寻花问柳,不然龙先生还会再为许小姐打抱不平”骆廷言手上的茶杯一顿““棠云?”尹约颔首。

    “龙先生是许小姐的朋友,外面都传言许小姐是骆廷言的未婚妻,骆先生你又声名在外,龙先生少不得要替许小姐花心思提醒您收敛一些”尹约看着骆廷言像看着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仿佛他们这些天来的作为都是在替天行道。

    “我倒不知棠云何时交了这样一个朋友,棠云出生在书香世家,你们这些黑道走惯了的人别平白毁了我家人的名声”骆廷言哪能容许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搭上许棠云,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旁的陆程听到骆廷言怒火中烧的一句话也不禁深深地看过来一眼。

    “骆先生别生气,龙先生也是为了许小姐着想,倒是你,要是真的无意许小姐的话,早些把话说清楚”尹约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做错事的当真是他骆廷言。

    骆廷言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姓龙的看上棠云了,使了这么多手段就是要替棠云出气,可见棠云也没把龙九当朋友,不然不会知道棠云从来都无意于他。

    骆廷言好笑地看着尹约,也不急着反驳和棠云的关系,“棠云这辈子都是我们骆家的人,龙先生要是真的有诚意的话,不妨再多使些手段,看看棠云到底信谁,龙先生这么剃头担子一头热地替棠云伸张正义,也要看棠云最后领不领情”骆廷言吃准了龙九是喜欢棠云而不得,最后只能在自己身上做文章,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多心思,骆廷言倒也真的对龙玖有几分刮目相看。

    尹约把目光转向一直没说话的陆程,他当然知道这个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有多重的分量,也知道这段时间陆程暗地里帮了骆廷言不少忙,骆氏本来就根基菲浅,现在又有陆家襄助,事情恐怕没那么顺利,而且,照今天的谈话来看,骆廷言恐怕没有真的想娶许棠云,龙先生的担忧算是多余了,现在不如低个头,往后相处起来没那么难看。

    尹约眼里精光一闪,瞬间想好对策。

    第五章

    最后尹约率先给骆廷言赔礼道歉,恭恭敬敬地奉上了一张政府最新的招标案,外面风声都还没有,龙玖居然就弄到了内部文件,骆廷言虽然一脸狐疑但还是将文件收入囊中,他平白受了这么大冤楚,拿点补偿算得上是理所应当。

    尹约见骆廷言脸色转晴才松了一口气。

    关于是不是本命年才如此流年不利的猜测至这一刻终于见了分晓,骆廷言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并未瞧见陆程在后面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等到两人终于坐到车上时,正准备开车的骆廷言被副驾驶上的陆程抵在后背椅上“你真的要娶许棠云?”墨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骆廷言,沉甸甸的一块黑色像是投到骆廷言的心湖里。

    骆廷言内心一震,陆程这是在伤心?骆廷言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陆程始终没有松手,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想亲口听骆廷言说出答案,尽管答案他可能很早就猜到了。

    陆程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注意骆廷言,十岁时的一面之缘,给陆程留下了一个无比深刻的印象,深刻到时间飞沙走石当年骆廷言一句“我会一直照顾你”在心里砸出的坑一直在,只要是骆廷言在的地方,陆程就挪不开眼,一直这样看着他长成挺拔英俊的青年,直到大学毕业。

    在国外的这些年里,陆程也一直关注着骆廷言的动静,知道他为人戏谑的情事,知道他公司遇到难题立马飞了回来,他严于律己了这么些年,才知道只要碰到骆廷言,什么顾忌都可以打破,什么原则都可以不管。

    骆廷言似乎被陆程的失态吓到了,陆程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忐忑似乎也流进了他的心里,骆廷言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能跟陆程说什么,但是在他张口的瞬间,陆程直接用嘴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火热的嘴唇在唇瓣上使劲地舔弄,骆廷言这是才真的体会到陆程禁欲一般的生活有多可怕,他居然连接吻都不会!!!唇贴上来只会凶狠地撕咬,骆廷言唇上一痛,大概是某个地方擦破了皮,血液一丝一丝地渗进嘴里。

    陆程蛮横得像一只绝望的狮子,逮着骆廷言的唇尖啃噬,带着要把人吞吃入腹的凶狠。骆廷言从来都只喜欢和嫩得出水的美少年亲近,除了那意乱情迷的一夜,骆廷言这是第一次意识清晰地和陆程接吻。陆程棱角分明的唇瓣像是随时会把自己割伤,骆廷言实在忍受不了了,使了大力气推开陆程,喘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会不会接吻?”

    陆程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骆廷言的问题,最后干脆选择沉默,车厢里一片死寂。

    骆廷言抽了张纸擦掉唇上的血珠,转头看到陆程嘴上也是一抹鲜红的血色,骆廷言叹了口气“你也一直以为我会和棠云结婚?”陆程抬头,要不然怎么会一直观望至今,骆廷言有点讶异,陆程是什么时候被掰弯的?以前就弯还是那晚之后才弯的?

    还有,看样子陆程是喜欢自己,才会介意自己会不会和棠云结婚?骆廷言被这个结论震惊了,震惊之余还有沾沾自喜的情绪在为往外冒,记忆里死板刚正的陆程,居然一直暗恋自己,骆廷言很不厚道地想笑。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惊喜。陆程也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隐瞒的事情败露了,但是他更介意的是骆廷言的态度,笑得见牙见眼的骆廷言止住笑声,极尽挑`逗地凑到陆程面前,伸出舌头舔掉陆程唇上的血迹,末了说了一句“你吻技太差了,我不要”骆廷言终于在陆程面前横了一回了,心情大好。

    回过味来的陆程把人拉到面前“是不是好了你就要了”骆廷言眨眨眼睛,不置可否,陆程当他默认了,噙住骆廷言的嘴唇又厮磨起来“我争取早点练好”

    “笨死了,先伸舌头”骆廷言玩性大发地教起学来,一条软舌灵活地勾着陆程的舌头起舞,陆程虚心地跟着骆廷言的指令动作,骆廷言没想到自己会有嘴对嘴教陆程接吻的一天,陆程的唇肉不够厚,线条不够软,但是就是这样白纸一样的陆程,激发了骆廷言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和好胜心,骆廷言觉得比以前逗弄任何一个小宠物都要有趣。

    这天之后两人像是重新认识了对方,陆程隔三差五地就来找骆廷言练习吻技,但也仅次于接吻,骆廷言对陆程分明就拒绝不起来,况且陆程过人的天赋在接吻一事上也见效极快,骆廷言一度被吻得节节败退,然后再伺机夺回主动权,两人都沉浸在唇舌追逐的游戏中乐此不疲。

    隋阳每天看着老板春风满面以为胜利就在前方,不想总部实在扛不住了,隋阳每天夺命连环call接到手软,陆程一到见骆廷言的时候手机就关机,邮件都让隋阳打理,隋阳吃遍天下的宏图大业不得不暂时中止,这天隋阳扫完邮件终于不得不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先斩后奏地给老板订了回程的机票。

    再见了蟹壳黄,再见了大闸蟹,再见了奥灶面,再见了万三蹄膀,隋阳和美食们一一作别,胃难过得在抽搐。

    骆廷言一连几天没见到陆程,表面上虽然不声不张,实则每天都忍不住盯着手机发呆,但是要让他主动联系陆程他又拉不下脸。

    陆程一回到公司就被一堆事务拖得寸步难行,一心只想把什么合作方案,子公司新址考察报告都扔进碎纸机撂挑子不干了,一干下属诚惶诚恐生怕l老板真的走人一群人饭碗尽碎,陆程只好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给属下吃定心丸,以来一连几天都心无旁骛地工作,也没联系骆廷言,骆廷言也丝毫不知道陆程已经不在国内的事。

    又到了周六,骆廷言回老宅吃饭,临近门正好许棠云穿着一袭天青蝉翼纱的旗袍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本沈从文的《龙凤艺术》,骆廷言不禁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博物馆今天闭馆,骆廷言想起上次尹约的话想从许棠云这里问出点什么,但是关系再亲厚骆廷言也没打算干涉许棠云的交友自由,而且,许棠云年龄也不下了,不是缺少主见的人。

    许棠云笑着说“收了个学生,给他上课”“还有人对文物感兴趣?学生太笨就别教了,气多了容易长皱纹”骆廷言可见不得自家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受折腾“笨是笨点,不过还是有慧根的”许棠云替学生说了几句好话“行了,进去吃饭吧,别累着自己”“诶,好”许棠云应了一声,跟着进了门。

    龙玖端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书上许棠云给他标注的注释,婉约的字迹像小蝌蚪一样一个一个地往心里钻,虽然他对文物艺术一窍不通,但是看着许棠云写的字就觉得亲切,好不容易换来一个机会和许棠云多接触一点,听几个小时天书他也甘愿。

    一旁的尹约想不通平时在道上呼风唤雨的龙玖怎么在许小姐面前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好在许小姐耐心,一点不娇气,看在龙先生给她们博物馆捐了一批藏品的面上愿意给他上课,然而这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小姐也没看出来,骆家当真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龙先生以后肯定也能保护好许小姐,但是每天就只是上两个小时的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尹约摇摇脑袋,决定管好自己的事要紧,不去操那份闲心,没准龙先生在扮猪吃老虎。

    陆程签完几个重要的合约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国,骆廷言当夜正在锦时一个人喝闷酒,恰好碰到一个跟过他一段时间的男孩子和新主过来消遣,男孩子叫宋乔,模样漂亮又惯会看人眼色,跟了骆廷言不到一个月看上了一个富二代,骆廷言这人其实骨子里有点清高,也有一点心理洁癖,看出身边的男孩子苗头不对立马和人把话说开了,临走还给了宋乔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宋乔感恩戴德地去追求真爱,今天碰到骆廷言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又想到富二代平四对自己远不如骆廷言温柔体贴,大概也是喝了点酒,趁着富二代和朋友去打牌,凑到骆廷言旁边撒娇卖惨。

    “他还打你?”骆廷言摇着酒杯问了一句,“嗯,不信你看”乔乔把袖子卷起来给骆廷言看手臂上掐得青紫的一片,骆廷言凑过去看了看,还真是掐出来的,乔乔看着骆廷言眼神里的不忍手臂有意无意地蹭着骆廷言的肩膀,骆廷言也看出乔乔起的什么心思了

    “宋乔,你知道我的规矩的”乔乔一听骆廷言都连名带姓地开始叫了,心里生出几分绝望,但是又想到富二代平时的恶劣态度,心情不好时甚至拳打脚踢,心里仍有几分挣扎“那骆少,求你再帮我一把”

    “怎么帮?”骆廷言也耳闻过那个富二代的恶名,只是传闻是传闻,亲眼看到是亲眼看到,从他骆廷言手里出去的人最后落到这步田地,骆廷言还是念着几分旧情。

    第六章

    富二代打完牌下来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想起来还有一个宋乔,后来走到一楼大厅才看到宋乔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给人倒酒,骆廷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到他下来还隔空举起了酒杯“顾少,今天手气如何”

    秦暮有点懵,他没想到骆廷言会屈尊跟他打招呼,骆家虽然和他家一样都是经商,但是名气和声望在圈里是独一份,加上最近骆廷言又和陆程走得近,让不少想攀着陆家这棵大树的人看红了眼。

    秦暮一琢磨怕是宋乔没长眼冲撞了骆廷言,他对宋乔和骆廷言的往事一概不知,这下看形势不对一心只想着要弃卒保车“骆少哪里话,我们都是小打小闹,最近骆氏的竞标才是大手笔”骆廷言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那顾少慢走,我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被人触了霉头,等下别脏了你的眼”

    秦暮心里一咯噔,宋乔今天是摊上事儿了,犯不上为了一个小情儿跟骆廷言过不去,秦暮打了个哈哈转身就走了,至始至终没多看宋乔一眼,以后恐怕见着宋乔也会装作不认识,毕竟是得罪过骆廷言的人,谁还敢多来往。

    宋乔看着秦暮像避瘟神一样走了,低声骂了一句“窝囊废”骆廷言提醒他见好就收,宋乔于是又低眉顺眼地骆廷言倒了一回酒,酒喝得差不多了,戏也演足了,骆廷言拎起衣服准备走人。

    “你也快毕业了吧?”宋乔是s大经管院的高材生,年年拿奖学金的那种,“下半年就出去实习了”宋乔老老实实地回答骆廷言的问题“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往骆氏投个简历”骆廷言虽然和宋乔处得短,但对宋乔的底细都摸得非常清,宋乔也确实是可造之材,落到别处别被埋没了。

    宋乔作为院里的优秀代表,早早地就被院里老师推荐给用人单位,但是这些单位跟骆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宋乔没想到骆廷言还能给自己提供这么一个机会,当场感激得眼泪都要下来,扯着骆廷言即将飘远的衣角从后面抱着骆廷言说了一声谢谢。

    骆廷言打掉宋乔的爪子,佯装生气道“别演了,我都忘了你这演技就是流落街头也饿不死”宋乔破涕为笑,当即决定要好好工作,回报骆廷言的大恩大德。

    陆程推开锦时大门就看到陆程被一个清秀的青年从后面抱住,骆廷言回过头和那人说了几句,画面看起来其乐融融,陆程扶着门把的手无意识握紧,虽然眼前这一幕在骆廷言的生活里无比寻常,但陆程就是觉得无比碍眼,碍眼到想把另一个人从眼里拔除。

    骆廷言和宋乔聊完才看到站在门边的陆程,骆廷言眼睛一亮,朝陆程走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无比自然地问了一句“来找我?”陆程点头,宋乔见骆廷言有事有眼色地先走了。

    骆廷言跟着陆程走到门外,络绎大道跟往常一样流光溢彩,不同的是大道尽头的天空上有时挂着峨眉月,有时挂着满月,就像变幻莫测的世事和人生,偶尔圆满,偶尔残缺。

    骆廷言把刚才的事当笑话讲给陆程听,陆程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两人都放弃了开车,丝丝缕缕的风吹过来,驱散了空气中的闷热,两人很有闲情逸致地并排在马路上闲逛,走到拐角处骆廷言猝不及防被陆程抵在暗处的墙上,预料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来,骆廷言狐疑地抬头,陆程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月光投影在地上,远处的灯光越加迷离,陆程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所有人都欠你人情的感觉很好嘛?”骆廷言一愣,他没想到陆程会把他看得如此透彻,他甚至都不用费心去找借口,没错,他喜欢所有人都欠他的感觉,可以站在情感的制高点上,俯视甚至凌迟所有人。

    那些在他眼里只是小恩小惠的东西可能在别人眼里可以救命,骆廷言享受着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正义感,也享受别人的感激涕零,他只是比别人更喜欢收买人心而已,他并觉得这些可以联系到道德上的大是大非,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骆廷言笑着回了一句“是啊,可惜你不欠我的”陆程看着玩世不恭的骆廷言认真思考了三秒后说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债主身上还有其他人债务”骆廷言忖度着陆程话里的真实性,认真考虑了一遍这笔买卖的性价比和可行性,结果好像比他想的还要诱人。

    骆廷言承认他有点心动,但是心动这个词过于危险,他都不知道他是对这个提议心动,还是因为提出的人是陆程心动。月色正好,骆廷言不想为这种问题费神,看着陆程近在眼前的脸,莫名对陆程的薄唇有了几分怀念。

    骆廷言从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于是他踮着脚直接吻了上去,算是答应之前收点利息,不然真是太吃亏了。月光下只见两个拥吻的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风中传来几声引人遐想的喘息。

    ps:这是昨天的,今天的明天补。

    第七章

    骆廷言到许棠云的博物馆已经快七点了,堵车成了日常生活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像文章里来得突兀的一个逗号,见得多了也不觉得会影响文章的理解,骆廷言把车泊在博物馆门口的停车场,几只觅食的白鸽擦过车身飞向天空。

    骆廷言在门口出示请帖,被工作人员领到展厅,骆廷言一眼看到水晶灯下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许棠云穿着一件齐膝的修身短裙,大方又亮眼,正站在一个看不出纲目科属种的大理石雕塑旁边给人讲解,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像会是来博物馆附庸风雅的文士,更像一个武夫。

    骆廷言不禁留了个心眼,等到许棠云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刚刚是谁啊?”“我学生啊”许棠云眼里还有一丝得意“你学生年纪这大?”“对啊,难得他肯学,教起来起来一点都不费力”许棠云把博物馆印的册页递过来,骆廷言对着图片找感兴趣的藏品,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又问“你学生姓什么?”许棠云挽着骆廷言的胳膊低着头笑着说“言哥,你越来越八卦了”

    骆廷言对这个结论持保留态度,决定先让许棠云带他去找图片上的实物,外国人倒是搜罗了不少明清文玩,骆廷言一眼看中了几件,准备买回去孝敬骆云峰。

    ……

    骆廷言第一次到陆程办公的地方,是陆程在城区的一套老房子,两层的复式楼,一楼办公,二楼是陆程和隋阳的卧室,骆廷言怀着打量的目光扫过在客厅工作的隋阳,貌似是他会喜欢的皮相,桃花眼柳叶眉,年轻鲜嫩,可是如果对比的人换成陆程的话,这副娱乐公司一拎一大把的长相就显得过于寡淡了。

    陆程的脸莫名的有一股生气,直愣愣的锋利像是要刺进人的眼睛里,特别是那一双墨染一般的眼睛,看久了心神就像新制的狼毫笔,想一寸寸地浸进那团墨里,再难以自拔。

    没想到这么短短几天的相处自己审美都天翻地覆了,骆廷言靠着窗户晒太阳,心里却在想着,楼上只住了两个人,未免太过空旷,又或者要是其中某个人嫌双人床过于空旷,岂不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陆程给骆廷言端来一杯刚磨好的咖啡,馥郁的香气让空气都变得慵懒,骆廷言靠着窗台问“要不要搬去我那儿?”陆程看着骆廷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还是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你确定?”搬过去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让陆程有点血液沸腾。

    “确定啊,不是要我当你的债主嘛,你不搬过来我怎么收债,嗯?”骆廷言顺势坐到窗台上,小腿勾住陆程拉到面前,伸出舌头舔过陆程冰凉的唇瓣,“搂紧,不然我会掉下去”陆程握在骆廷言腰上的手收紧,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明明是含糖量极低的黑咖啡,唇齿交缠却觉得甜得不行,该换个咖啡牌子了,陆程把这项列入隋阳的工作单。

    回完邮件正准备看着窗外舒缓视力的隋阳一扭头就被窗边极其和谐的一幕震惊了,意识到今天排了一个小时队买了泡芙除了满足口腹之欲,还能用来堵住眼睛,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陆程松开眼睛潮红的骆廷言,眼睛里像淌着潺潺的流水和行云,“去参观一下我的卧室?”“好”骆廷言任由陆程牵着他的手向二楼走去,隋阳目不斜视地玩着游戏,假装没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陆程的卧室简单到极致,迎面一张两米的大床,铺着浅蓝色的床单,衣柜,书架分立在墙的两边,墙上挂着一幅书法,气势巍峨的四个大字“无欲则刚”,骆廷言凑近看了一下,是陆叔叔的手笔。

    骆廷言看着一览无遗的房间随手拿起了床边的相框,这是?相片上是一个站在演讲台上的年轻身影,眉宇间还有青春的痕迹,青年穿着正式的衬衣,笑意满满,怀里抱着一大捧紫色的满天星,淡淡的香气似乎透过相框扑面而来,久违的青春的气息。

    陆程看清骆廷言手里的照片神色一变,骆廷言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程,问“你拍的?”“嗯”陆程并未否认,那是骆廷言大学毕业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时候拍的,陆程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在台下看着骆廷言在台上谈笑风生,最后拍下结束时骆廷言手捧鲜花的照片。

    其实旁边本来还有一个送花的女同学,但是陆程理所应当的把那个女生去掉了,画面里就只剩笑意盈盈的骆廷言,骆廷言为破釜沉舟给自己送花的夏兮龄默哀了三秒钟,想着怎么才能避免让陆程和夏兮龄狭路相逢,毕竟当时自己一时心软,把夏兮龄留在了公司,夏兮龄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了部门经理,在人才济济的骆氏杀出一条血路。

    陆程到底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骆廷言不得而知,如果陆程发现近看远不如隔着人海欣赏来得美好怎么办,骆廷言第一次为这种问题患得患失,苦恼的神色忘记掩饰,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陆程以为骆廷言不高兴自己偷拍的行为,在骆廷言额头蜻蜓点水了一下说“下次不会偷拍了”

    骆廷言摇摇头,看着照片良久最后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p图技术不错,不知道其他的技术怎么样?”陆程把照片搁到桌子上捧着骆廷言的脸吻过来,急雨般的吻落在骆廷言微张的唇瓣上,舌尖顺势抵进去在口腔里搅动,骆廷言毫不示弱地予以回击,啧啧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十分钟后两人才面色潮红地分开。

    骆廷言躺在床上说了一句“还不错,其他的我们下次再试”陆程眼神一暗,骆廷言手沿着陆程的大腿向上移动,生气勃勃的物体在布料的包裹里已经有抬头的趋势,骆廷言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很高兴自己能让陆程起反应,不同于以往让小宠物在自己怀里身体骚动的高兴。

    ps:满天星的花语:甘当配角的爱

    第八章

    骆廷言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许棠云谈谈,关于那个她从未在家人面前提起过的龙玖,虽然那天之后龙玖再也没做过什么捣乱的事,但骆廷言还是直觉许棠云在一步步坠入爱河,骆廷言唯一的依据是许棠云今天回来回来的时候穿着一件荔枝红的滚边旗袍,许棠云以前的衣服素色居多,以往每次骆廷言陪母女两个上街,许棠云钟爱的颜色除了黑色,便是月白,如今盎然的春意堂而皇之地爬上衣角,骆廷言欣慰之余不免有几分头痛,万一那个让许棠云一步一步打开心门的人真是龙玖的话,要怎么跟棠云说龙玖的真实身份,又或者棠云其实一直都知道。

    趁着吃饭前无事可做,兄妹俩进行了一番简短而意味深长的对话,从头到尾骆廷言只说了一句“无论你最后嫁给谁,想不想嫁,整个骆家都会站在你身后给你撑腰”

    许棠云一瞬间红了眼眶,骆廷言拍拍她的头,给予无声的安慰,刚来的时候哭得像个花猫的小姑娘,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骆廷言不可避免地有点失落。

    到了饭桌上骆廷言立马挨了一顿数落,想容女士拿着筷子敲着碗边发话“你跟棠云说了什么,惹得棠云都哭了”许棠云擦干眼角,笑着替骆廷言开解“干妈,不关言哥的事,是我有事瞒着你们”骆廷言抬头,许棠云羞涩地笑了笑说“我谈恋爱了”想容女士筷子都扔了连忙追问是谁,一旁默不作声的骆云峰也看过来,显然也对许棠云的感情大事非常关心,只是平时总不好意思张口问。

    “干爹,干妈,他是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现在不能说他是谁,但是只要时机到了,我就带他回来吃饭,好不好?”想容女士闻言泪花闪闪,连声说好,骆云峰也有点激动,拿出藏了好几年的酒庆贺,想容女士拍着骆廷言的手臂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骆廷言看着明显在无理取闹的想容女士,就是因为知道你们的反应,才不早点告诉你们的啊。

    这一餐饭连平时滴酒不沾的许棠云都有了醉意,饭后捂着酡红的脸颊靠在沙发上休息,骆廷言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月亮,听到许棠云在隔壁阳台低低切切地说话,骆廷言突然想见陆程,虽然上次陆程拒绝自己邀他同住的提议,说想给骆廷言更多的空间,事后骆廷言也承认自己是一时兴起,承认陆程任何时候都比自己要成熟,不然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无欲则刚,骆廷言想看看这块钢到底有多硬。

    骆廷言下车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还好带了钱包,手机也在兜里,陆程刚好下来扔垃圾,看到骆廷言倚着门口的花坛发呆。

    陆程把人带到楼上,让隋阳帮忙煮了醒酒汤,骆廷言一直说自己没醉,却一伸脚直接把拖鞋甩了,甩完左边甩右边,陆程把鞋捡回来蹲着给他穿好,叮嘱他“别动”

    骆廷言就真的不动了,陆程微凉的手还握在他的脚踝上,骆廷言觉得有点热,初秋的天气,南来北往的风一到晚上就四处撒野,骆廷言脚踝处的热量一路绵延到心口,一点降不下来,骆廷言跟陆程说想洗澡,陆程把人抱到二楼主卧的浴室。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水流声哗哗,陆程把隋阳煮好的汤端到卧室,骆廷言披着浴袍一身水汽地走了出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说“你喂我”陆程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递到骆廷言嘴边,骆廷言失笑“不是这样喂”

    骆廷言接过汤碗,眯着眼睛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踮脚,贴上陆程的唇,温温热热的液体过渡到陆程的嘴里,还有少量的从嘴角溢出,沿着陆程的下巴往下滴落。

    骆廷言伸出舌头舔掉陆程下巴上的液体,说了一句“不要浪费”骆廷言满意地看着陆程眼里聚起丝丝缕缕的火苗,火苗的中心是自己的倒影,骆廷言却丝毫没有引火烧身的感觉,他想看陆程欲`火焚身的样子,想到不惜以身犯险。

    陆程眼神一暗,扶着骆廷言的后脑勺加深这个亲吻,陆程的吻技真的大有进步,勾着骆廷言的舌头可以玩出很多花样,酥酥麻麻的快感一直冒到头顶,骆廷言享受这种寓教于乐的感觉,而且对象是陆程,这让骆廷言提前就开始兴奋。

    骆廷言握着陆程的手解开浴袍,陆程手有点抖,显然是第一次脱别人的衣服,骆廷言被陆程笨拙的手指撩得呼吸急促,骆廷言把浴袍推到肩上,丝质的浴袍沿着肌肉线条滑落到地上,然后一丝’不挂地站在陆程面前,忽轻忽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骆廷言满意地看着陆程墨色的瞳孔缩紧,喉结滚动,陆程的忍耐力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一个小动作,一个亲吻,或者一个抚摸,就能点熊熊烈火。

    骆廷言被打横抱向那张两米的大床,还好床垫够软,不然陆程有点失控的手劲说不定会让自己提前受伤,骆廷言弯着嘴角,看着陆程站在床边脱掉身上多余的衣服,健硕的躯体从上到下展露在自己面前,碍事的内裤还挂在腰间,不过中间鼓鼓囊囊的一团让骆廷言备受鼓舞。

    骆廷言攀着陆程赤`裸的背部咬着陆程柔软的耳垂,低声说了一句“债主要收债了,肉偿怎么样?”慵懒的声线在陆程的心湖上画出一道道涟漪,陆程下’身的物事胀大了几分,沉甸甸地在骆廷言小腹处跳动,骆廷言主动躺回到床上,拉着陆程的手让他整个人覆在自己身上,浓重的阴影打在骆廷言的皮肤上,陆程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骆廷言打趣道“我只教一次,你要么用心学,要么用这里学”骆廷言隔着内裤摸着陆程形状凶悍的某一部位,然后手指移动勾住黑色内裤的边缘往下拉扯。

    显然陆程的天分比骆廷言预期的要高,以致于陆程的手指沾着沐浴乳挤进后’穴的时候,骆廷言并没有太难受,敞开身体迎接侵犯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可能只要那个人是陆程,骆廷言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乐于接受,甚至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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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所有的心理建设都在陆程的凶器捅进那个狭小入口的时候土崩瓦解,要被撑破的感觉一路贯穿到全身,陆程显然也痛,额头上浸出滚滚汗珠,骆廷言把嘴唇送到陆程嘴边极尽轻柔地抚慰,陆程的性`器随着骆廷言的动作更深入了几寸。

    骆廷言仰着脖子,一边抽气一边催促陆程“快点”粗大的性`器在甬道内由浅及深地抽`插,陆程第一次深入到如此紧致火热的地方,完全丧失了分寸,可是骆廷言喜欢看陆程失态,他心态恶劣地抬起臀`部助长着陆程的失态,他甚至想看到陆程为自己癫狂。

    青筋缭绕的性`器在身体内部钻营,骆廷言穴`口收缩,把陆程咬得更紧,陆程的尺寸让两人的结合变得吃力,但好在陆程很快掌握诀窍,九浅一深的动作渐渐变得熟稔,凶狠的撞击连绵不断地掠夺着骆廷言的身心,直到穴内凸起的腺体被重重顶到,骆廷言被火热的刺激带到体验的高峰。

    “啊~哈,还要~再来”骆廷言不知死活地用语言刺激着陆程的动作,陆程也很配合地把自己的火热送到骆廷言的甬道深处,不断收缩的肠肉裹紧陆程的顶端,陆程脑门发紧,一边问骆廷言够不够一边持续用力地撞击。

    直到白色的液体一股一股射到小腹上骆廷言还意犹未尽地说着不够,陆程抽出还隐而不发的性`器用后背式进入,骆廷言手伸到后面,陆程的性`器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骆廷言扭过头向陆程索吻,哑着嗓子说道“债务交到这里才算数”说着骆廷言臀`部微微抬起,顶了顶陆程的胯骨。

    陆程被骆廷言直接露骨的暗示刺激得双眼发红,掐着骆廷言的臀肉再度开始顶弄,一只手绕到骆廷言的胸前挤按骆廷言鲜嫩的乳’头,前后的快感来得气势汹汹,骆廷言双眼泛红,情潮涌动如流水,将两个人带入到情`欲的顶峰。

    第九章

    骆廷言不承认陆程体力比自己要好,但是陆程在性`爱第二天早上比自己早起两个小时这是不争的事实,骆廷言睡眼朦胧地站在洗漱台刷牙时,陆程已经晨跑回来在淋浴了,骆廷言吐掉满嘴白色的泡沫,抬头看着镜子中略显憔悴的自己,很明显昨晚陆程交的债务有点多,骆廷言收债的地方现在还红肿不堪,骆廷言打开水龙头试图用冷水使自己快速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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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程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骆廷言挺着翘臀站在洗漱台前,流畅的背部线条一路蜿蜒到臀丘,骆廷言这下彻底清醒过来了,因为陆程硬烫如铁的性`器已经在自己的股缝间磨蹭,昨晚过度使用的小`穴如遇故交一般将陆程饱胀的顶端咬住,陆程手伸到骆廷平坦光滑的小腹处流连,胯下一挺,性`器再度进入到那个又湿又热的密处。

    骆廷言难耐地呻吟出声,手撑在洗漱台的两侧,陆程硬邦邦的性`器在身体里复习昨晚的运动轨迹,骆廷言叫了一声“停下”陆程一记深顶,干脆利落地拒绝“停不下来”“我是说把水龙头停下,啊~”性`器擦过敏感点的快感让骆廷言难以自持,直接哼叫出来,陆程手从骆廷言胸前的圆粒上离开,关上水龙头,骆廷言被暴风骤雨一般的掠夺弄得呼吸困难,冷不防陆程突然从小`穴中抽出,将他抱坐在洗漱台边缘,骆廷言双腿大张,身体再度被瞬间填满,急促而用力的亲吻从脸颊一直落到锁骨。

    骆廷言为了防止自己从洗漱台上掉下来,只能将腿用力地勾在陆程腰上,迎合性`器更加用力的侵犯,扑哧扑哧的水声从两人相连的部位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加入进来,谱成淫靡的二重奏。

    光是从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就知道两人的晨间运动多么激烈了,隋阳在想到底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提醒老板今天九点有一个会议,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如果他们能十分钟完事的话还能赶上,不过老板禁欲这么多年,十分钟,呵呵,隋阳自觉地去通知会议改期。

    骆廷言坐在床上,斑斓的吻痕占据了所有能够留下痕迹的地方,包括私密的大腿内侧,骆廷言裹着被子又想睡觉,陆程找来一件大学时期的毛衣给骆廷言套上,一向以正装示人的骆廷言样看显得年轻又稚嫩,骆廷言挣扎起来看着穿衣镜,“这样怎么上班?”说着要把毛衣脱下来,“别脱,我想看”骆廷言动作一滞,自甘堕落般又把毛衣扯好,陆程看着难得温顺的骆廷言把人搂到怀里“昨天受什么刺激了?”

    骆廷言一愣,受什么刺激了,不就是看着唯一的妹妹陷入爱情的泥淖,然后自己也忍不住想掉进去,当然这个不能跟陆程说,骆廷言想什么都会直接反应在行动上,是心中喜欢不会说爱但是会直接做’爱的典型,心里想着要见陆程但是行动上更快地直接去“作践”陆程,虽然最后被“作践”的是自己。

    骆廷言知道陆程很了解自己,就凭昨晚自己一个眼神陆程就能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力进入多深才能让自己舒服得直叫,骆廷言更乐于见到陆程把察言观色的本事用到床事上,而不是用来窥探自己的情绪,因为保不准陆程问什么自己都会全盘托出。

    骆廷言还是觉得换一个话题比较安全,权当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温尔温雅的生日宴会你和我一起去,我让裴行给我拿了两张请柬”温尔温雅是骆廷言同辈的一对双胞胎兄妹,家里是地产大鳄,从小就和骆廷言关系不错,这次两人的生日温家也是大办特办,平素和兄妹俩来往得比较多的几个人很早就收到风声,只是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温尔还是温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只是人类社会的既成法则,也是利益交换的最佳遮羞布。

    陆程像是没想起温尔温雅是谁,怔忡了片刻,最后告诉骆廷言那天在国外,回不来,骆廷言也没有多失望,毕竟也没真的想和陆程出席那种无聊的场合,于是骆廷言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陆程果然第二天就和隋阳飞了国外,临走还把房子的钥匙给了骆廷言,“给我干嘛”骆廷言好笑地看着正收拾行李的陆程,“不准去锦时”说这话是陆程正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最后拉链扣锁上的声音似乎在为陆程的话做总结。

    骆廷言笑得意味深长“一把钥匙就想收买我”陆程看着笑得眼带桃花的骆廷言,把人拉过来亲了一口“等我回来换把更大的给你”骆廷言问“多大,有这把大吗?”骆廷言隔着裤子揉`捏陆程尚在沉睡的性`器,像是在挑衅一只冬眠的巨龙,陆程看着没正经的骆廷言简直无可奈何。

    陆程走了一个星期,骆廷言果真听话地没去外面拈花惹草,偶尔恶作剧一般不着寸缕的躺在陆程的大床上,用陆程给的钥匙绕着湿漉漉的性`器拍张照片发给陆程,配字是“这把没你那把好用”陆程看到手机上跳出来的图片,正在签文件的笔一顿,笔尖隔着纸张戳进桌面。

    骆廷言穿好衣服,刚收到短信裴行邀他喝酒,骆廷言一看地点不是锦时也就一口答应了。

    骆廷言绕过跳舞跳得激情四射的一群人,才发现裴行约的不止他,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骆廷言走过去嫌恶地把喝得烂醉趴在沙发上装死的裴行扶起来,一屁股坐在之前裴行枕头的地方。

    裴行一看是他到了,张罗着给他倒酒,一边的顾亦和元初也跟骆廷言打了招呼,还有几个生面孔,骆廷言也没兴趣知道是谁,裴行眼睛绕了一圈才确定骆廷言这次真的没带新鲜水嫩的小猫小狗,孤家寡人地就这么来了。

    “找谁呢?”骆廷言看着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的裴行“你今天居然没带人?”“没带人很意外?”把陆程带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效果大概和把这里炸了没什么区别,为了群众的身体健康,骆廷言还是决定做一回善人。

    “唉~还是你最自在”裴行靠着沙发牢骚“要不我也跟家里出个柜,就没人逼我相亲了”骆廷言踹了裴行一脚“说什么糊涂话呢”裴行被踹也不恼,抱着骆廷言的肩膀念叨糊涂账“你看,除了我,还有顾家,陆家,温家,元家,哪一个最后能绕开成家立业这座大山,压死一个算一个,要不我跟了你吧,我赚钱养家,你负责应付爸妈”骆廷言被喝断片的裴行气笑了,忍了忍还是没再踹上一脚,裴行嘟嘟囔囔地还在说个不停,骆廷言把裴行交给还算清醒的顾亦,起身去外面透气。

    夜色下整座城市还是轮廓分明,自从有了霓虹灯,黑暗再也不能完整地占领黑夜,骆廷言站在影影绰绰的一团光影里,看着还在躁动着,不安着的城市,拿出手机一看陆程仍没有回复,想着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才是。

    第十章

    骆廷言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又回到陆程的公寓,打开大门扑面而来的仍是陌生冰冷的气息,骆廷言洗完澡百无聊赖地躺到陆程床上,二楼的窗户里刚好能看到在铜盘一样的月亮,散发出幽清冷冽的光,太过空旷的双人床睡了很久还是很冷。

    骆廷言睡到后半夜蓦地身上一沉,黑压压的人影准确无误地定住他的手脚把他压在身下,骆廷言刚想开灯,黑暗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陆程这是回来了?骆廷言一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像是艳情野史里写的一枕相思入梦来。

    抱了不到三分钟,身体开始发热,让他别动的男人率先动起手来,手伸进被子里摸着骆廷言劲瘦的腰肢,骆廷言被冰得一个激灵,扭着腰闪躲,整个人却更往陆程怀里撞去,陆程的手一路往下,握住骆廷言的三寸命门,骆廷言也不示弱,勾着陆程的脖子吻上去,露出白莹莹一截手臂在黑暗里像是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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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程起身脱掉衣物,被子里很快多了一具赤`裸的肉`体,两人搂成一团一起交换体温和唾液,只是接吻而已,骆廷言却觉得已经激烈地床都在摇晃,连同窗外的月亮也在摇晃,骆廷言抚摸着陆程背部虬劲的肌肉,沿着骨骼的分布向下,修长的手指绕到前面,抬起腿把自己折成u型,握着陆程已经跃跃欲试的性`器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进来”

    幸好陆程没有精虫上脑地由着骆廷言胡来,再心急也做了一番简单的润滑才提剑入鞘,一个星期的别后重逢让两人都有点难耐,烫热的性`器费了大力气才进入稍显紧致的穴`口,骆廷言张大了眼睛忍受着身下快要撑破的酸胀感,直到陆程下了狠心一捅到底。

    合二为一的充实感让两人都发出舒服又痛苦的呻吟,骆廷言喘着粗气问陆程是不是给钥匙镀了一层金,感觉又变大了,回应骆廷言的是陆程要把人捅穿捣乱一般的的抽`插,骆廷言眼角带泪勾着腿把陆程缠得更紧,无可抑制的感情最终化作情`欲在黑夜里爆发,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两人把蓄积的精`液都挥洒在床单上。

    酣畅淋漓的性`事直到凌晨才收尾,骆廷言问陆程“隋阳也回来了?”“没有,他暂时不过来了”骆廷言打了个呵欠,只能用睡眠弥补流失掉的体力,陆程帮他盖好被子把人搂在怀里一起补眠。

    睡到不知几点陆程接了个电话,像是有急事,电话那头的人扯着嗓子大吼,声音隔得老远传到骆廷言耳朵里,听起来还有几分熟悉,陆程怕打扰到骆廷言休息,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房门被关上,骆廷言心无挂碍地堕入梦乡。

    骆廷言赤着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程不知忙什么去了,茶几上放着五花八门的早餐,摸上去还是温的,骆廷言随便吃了点,抬头看钟,已经中午了,骆廷言穿好衣服忍着酸痛感开车去了公司。

    骆廷言在办公室一坐坐到下午,期间陆程发了个短信问他吃饭了没,骆廷言直接回了句“在床上吃得够饱了”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来又跟人事部经理谈事,人事部经理被骆总谜一般的笑容吓得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骆廷言却好像没看见下属惊疑的目光,让他准备好了再来汇报。

    忙到下班的点骆廷言腹中空空才意识到真的饿了,取了车刚要回家接到裴行的电话,约他吃饭“吃饭?难道不是喝酒”骆廷言上次和裴行一起吃饭还是在大学食堂,不知道裴行搞什么花样“就是吃饭,今天碰上个有趣的事,特别下饭,等我到了跟你细说,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裴行自顾自地神神叨叨,没等骆廷言拒绝那厮就把电话挂了,去就去吧,吃个饭而已,骆廷言把车掉了个方向。

    裴行一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就特别喜欢吃东北菜,并且一直不离不弃到现在。骆廷言好不容易找到裴行最中意的东北菜馆,一看一桌全是泛着油光的大肉,瞬间没了吃饭的心情,问裴行厨房有清淡点没有,裴行让骆廷言自己点了几个菜,问道“说吧,什么了不得的新闻让你这么失常”

    裴行私四下张顾了几眼,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了,才神秘兮兮地跟骆廷言说“你猜我今天去干嘛了?”骆廷言一看裴行穿得跟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似的就知道肯定是相亲去了,裴行只有去相亲的时候才会把自己倒腾得不能见人。“谈婚论嫁呗”“对!和老外孙女长得跟天仙似的,不过我没那个口福,就不祸害人家了,不过你猜我还碰见谁了?”“谁啊?”骆廷言心不在焉地问道。

    裴行嘿嘿地笑个不停,骆廷言差点一脚踹上去,让你故弄玄虚。没等骆廷言伸脚,裴行凑到骆廷言耳边说“等着喝喜酒吧,温二小姐只怕要嫁人了”“就这个?”骆廷言脚还没收回去“当然不是,等温雅生日宴你就知道了,等着看温家崛起吧,有了这座大靠山,沄城哪块地批不下来啊”“这么夸张”骆廷言对别人的家事倒是不感兴趣,不过温雅出嫁,于情于理,都得准备份大礼,顺便把棠云那份也提前备好,省的到时候被打得措手不及。

    裴行伸着脖子问“你就不好奇是谁?”骆廷言瞥了他一眼“问了你会说?”裴行笑得贼兮兮地“不说,坚决不说”“那不就得了,知道白问我还问,我又不傻”裴行一脸委屈地说道“不然你求我,求我我就说了”骆廷言看着裴行快被八卦憋死的表情也乐了,“求你快把饭吃完,红烧肉都凉了”裴行一脸你真没情趣的表情咽了一大块红烧肉,嚼的咬牙切齿。

    骆廷言吃完饭本来想给陆程带点回去,这家的招牌菜做得特别地道,打电话过去问说是已经吃了,骆廷言也就省了这份心,正好裴行从洗手间出来问他准备好贺礼没,骆廷言这段时间想着陆程一个人都嫌时间不够用,哪还有心思考虑别的,于是两人又一起去挑礼物,温尔温雅都不是会挑剔的人,但是温家这门喜事看来会产生轰动效应,骆廷言也不得不多花些心思准备着,多看看总没错。

    第十一章

    骆廷言犹豫着要不要去陆程那里,虽然陆程给了他钥匙,但不意味着他也成了那里的主人,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两天了,陆程这次回国好像很忙,骆廷言不想让他分心,何况认真工作时的男人吸引力简直如同迷幻药,让骆廷言沉溺得不能自拔,就算只是看到陆程坐在办公桌后面支着手看文件,骆廷言也会无可抑制地冒出一股想把陆程扒光的冲动。

    骆廷言一边想着不能去打扰陆程工作,一边又忍不住把车开往陆程家的方向,陆程的吃货厨师没来,或许自己可以顶上,骆廷言中途停车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时令的蔬菜和肉食。

    骆廷言到的时候门还敞着,正好骆廷言两手提着超市的购物袋腾不出手来开门,骆廷言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把刚买的东西放到冰箱,陆程在阳台露出一个侧影,在和人打电话。

    “嗯,隆重一点,是订婚要用的”…“你直接带过来,记得穿正装”…低沉温和的嗓音从隔了不到两米的小阳台传过来,骆廷言一愣,没想到风声传得这么快,陆程也要纡尊降贵地准备贺礼,看来温家这次结亲的人家真是手眼通天。

    隋阳挂完电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这这,太为难了,老板也是身不由己,隋阳为陆程悲春伤秋了三秒,又陷入到可以回国大吃特吃的喜悦之中,啊~酒酿饼~鸡头米羹~鲜肉月饼~我要回来了,隋阳扒拉着身上的t恤,纠结着穿正装吃太多会不会太明显。

    陆程一回头就看见骆廷言倚着厨房门框看着他,陆程心下一热,把人抱到怀里亲了一口“今天怎么来了?”“给你做饭啊,怕你饿死在这边”“你还会做饭?”陆程好像有点不相信,他以为骆廷言是远庖厨的代表“嗯,做得马马虎虎”其实骆廷言厨艺想当了得,只不过很久没做了,手有点生,怕砸了想容女士的招牌,于是口头上谦虚一下。

    “那我帮你”陆程跟着骆廷言到厨房,骆廷言拧开水龙头洗菜,回头在陆程唇上咬了一下“不用,好了我叫你”陆程手臂圈住骆廷言柔韧的腰肢,恋恋不舍地舔着骆廷言的耳垂,骆廷言被酥酥麻麻的啃噬刺激弄得心神大乱,差点把碗打翻,陆程享受着厨房温暖的柴米油盐的气息,抱着骆廷言不肯放手,本来想说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下去了,此刻的氛围太美好,其他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

    温馨的晚餐过后是两人必不可少的运动时间,骆廷言仿佛察觉到了陆程今天的欲言又止,在床上主动换了个体位温柔地胁迫陆程敞开心扉,但是陆程被新动作的超高刺激吸引了注意力,骆廷言揉着酸软的腰感叹陆程还是适合实干,情趣只能偶尔锦上添花一下,多来几次小命都要交代在床上。

    陆程把全身发软的骆廷言抱坐到身上,就着湿滑的穴`口又顶了进去,骆廷言呜咽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陆程腰部的晃动上下起伏,性`器嵌进身体里越来越硬,几乎要把骆廷言顶穿,骆廷言想着健身房的卡要找出来,不然体力跟不上,陆程见骆廷言分心又狠命地顶了几下,被顶中肠壁内敏感点的骆廷言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哼叫不停,源源不断的快感从小腹处涌出。

    ……

    温尔温雅的生日宴如期而至,宴会那晚,整个城市仿佛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好消息骚动,骆廷言被堵在市中心寸步难行,裴行的催命电话一个接一个“祖宗,你怎么还没到,我看温尔今天脸色不太好,你最好能快点”骆廷言挂掉电话,温尔这个护妹狂魔,心情不好肯定是因为温雅要被外人抢走,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骆廷言还是狂踩油门,随着滚滚车流向前行驶。

    裴行在花园门口掐着表等他,看到骆廷言从跑车上下来,故意夸张地大叫“改变命运的三秒”骆廷言看着不远处草坪上各路盛装出席的客人在悠闲地散步,离晚宴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骆廷言被已经有点醉意的客人撞了一下,西服上洒了几点红酒,骆廷言觉得他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来来往往不少熟人,骆廷言停下脚步一一打招呼,佳木葱茏的庄园里点缀着衣香鬓影,夜色在悄然逼近。一楼的大厅里侍从在有序地忙碌,骆廷言自觉地上了二楼,骆廷言是这里的常客,因此问候的声音一直不绝于耳,骆廷言用完美无缺的笑容应对问候的人,一切都井井有条。

    和一楼相比整个二楼显得很冷清,赴宴的宾客大多在外面寒暄,温家在草坪上准备了藤椅和点心,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外面攀谈赏月,被雾霾遮蔽了大半年的天空在秋高气爽的天气才能让人一窥全貌,众人都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好时机。

    骆廷言从洗手间出来,路过会客室听到里面传来激烈争吵声,是温尔和温雅?兄妹俩的声音骆廷言还是听得出来,是出了什么状况,让一向溺爱妹妹的温尔说话如此严肃,骆廷言顿在门外,不知道要不要帮忙。

    “我要跟陆程当面谈,你别拦着我!”从来没见过温尔如此失态,但让骆廷言更诧异的是听到陆程的名字,“哥哥,求你,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不要再让我更难堪”温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骆廷言耳里。

    温雅怎么会和陆程有来往?“你要是知道难堪的话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陆家要是敢在这件事情上对不起你,我就和他们去拼命”里面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骆廷言眉头紧皱,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哥哥,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他,是我去勾’引他的,我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成全我”温雅哭得伤心欲绝,拼命地扯着温尔的袖子“小雅,不要以为打着爱的名义,大家就会理解你做出来的事,这件事不管搁在哪里都是一件丑闻,你马上断了这份心思,哥哥再给你找一个好的,还不好”温尔从小就为妹妹操碎了心,这次尽管是温雅犯了大错,温尔作为哥哥也想要尽全力保障妹妹的幸福。

    房间里温尔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温雅,眼睛里只有宠爱和不舍,舍不得让温雅受一点委屈。

    “哥 ,来不及了,我已经怀孕了”温雅轻抚过包裹在繁复礼服下的小腹,那里还像以前一样紧致平坦,但是温雅知道那里已经在孕育一个新鲜的生命,柔弱温婉的温雅突然间像变身成为一个斗士,努力捍卫自己的骨肉和爱情。

    “什么?你跟陆程说了?他怎么说的?”一连串的问句可以想见温尔有多着急,他不明白从小聪明伶俐的温雅怎么这么傻,怎么做出这么不过脑的事情,温雅看着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哥哥,笑着安抚这个从小保护她的人“哥,他说让我把孩子生下来”“陆程当真这么说?”温雅笑着点头,仿佛期望了好久的幸福已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门外的骆廷言觉得头有点晕眩,可能是人太多导致空气有点稀薄,他希望刚刚听到的东西都是幻觉,是上天和他开的一个玩笑可惜今天不是四月一号。骆廷言头昏脑涨地下楼走到外面,裴行看着脸色惨白的骆廷言,问了句没事吧,骆廷言摇摇头,接过裴行递过来的酒杯。

    一拨一拨的客人在陆续进入宴会厅,裴行凑到骆廷言耳边说了一句“还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的八卦吧,那天我看见温雅和陆程一起在餐厅吃饭,聊得还挺开心的,可是今天陆程还没到,难道他们还不准备公开?陆家也太不给温家面子了,好歹今天小雅过生日,不公开来送个礼物也行啊”裴行在一旁为温雅鸣不平,好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总有几分心疼。

    可是谁来心疼他?骆廷言手里的高脚杯快要被捏断了,骆廷言脑海里不停回放着温尔和温雅的谈话,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眼汇聚在一起,组成来势汹汹的波涛,在骆廷言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骆廷言被越来越稀薄的空气逼得不能呼吸,他大步走到庄园外面,回头看着温尔和温雅正从楼梯上走下来,戴着水晶头冠高贵地像个公主一样的温雅被温尔牵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骆廷言看着笑得甜美的温雅,无法想象在十几分钟之前还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说着我爱他。

    温雅爱了很多年的那个人是陆程?现在她还怀着陆程的孩子?骆廷言差点被逼近眼前的真相击倒,骆廷言靠在长满爬山虎的高墙上,嘴唇被咬出几丝血迹,灯影闪烁的宴会厅里响起音乐,骆廷言觉得这个傍晚是一场巨大的梦境。

    骆廷言不知道事情的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未来好像已经铺在他的眼前,他会眼睁睁地看着陆程和温雅订婚,就算温雅只是一厢情愿地爱着陆程,就算陆程对温雅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是那个没出生的孩子足以成为温雅嫁入陆家的最大筹码,他骆廷言没有半点机会,就算这么些年来陆程一直爱的是他也不行。

    第十二章

    骆廷言开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世界大到随便去个地方都能挥霍一生,又小到让骆廷言觉得去哪里都不合时宜,骆廷言需要发泄,酒精,或者更极端的方式让自己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但是这显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也不是骆廷言最擅长的方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出一个完美的主意来化险为夷。

    手机在座椅上响个不停,多半是裴行发现他不见了在找他,骆廷言直接把手机关机,他需要时间考虑好所有的事情,关于怎么从温雅手里把陆程抢回来,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不伤害温雅,哪怕为此他要得罪温尔,得罪温家,得罪和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人,哪怕从今往后他都要背负上不能让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恶名,他愿意当这个罪人,只要能把陆程留给他。

    骆廷言这时才意识到他和陆程的故事开始地太迟,迟到他能用很短的时间回忆完两个人的一切,迟到在他们开始之前就已经被别的故事埋下伏笔,最后他被不可逆转的现实予以迎头痛击。

    骆廷言在偌大的城市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下意识地把车开到陆程的居所前,一楼的灯还亮着,骆廷言坐在车上长久地盯着从窗户透出来的亮光,窗子里的人影在玻璃上摇曳,骆廷言看见陆程起身倒茶,在文件柜旁边停留,下巴坚毅的侧脸让骆廷言迷恋,他曾细致缜密吻过那里,但是现实里不是烙下吻痕就能宣告主权。

    骆廷言找了半天钥匙才发现今天没带出来,骆廷言负气地踢了一脚路边的花坛,尖锐的疼痛从脚尖传到全身,骆廷言咬紧牙关屈着腿缓解疼痛,最后干脆坐在花坛上,定制的西服上全是黑色的土屑,骆廷言灰心得放任自己狼狈,并且想让陆程看到这种狼狈,看清他强大支撑下的软弱,这样陆程就舍不得伤他,离开他。

    ……

    骆廷言最后还是敲开了陆程的大门,陆程从门后侧头看着衣衫凌乱,衣服上全是灰的骆廷言,他以为此刻骆廷言还在温家的晚宴上周旋,没想到搞得这么狼狈。

    骆廷言看着一脸严肃的陆程,张了半天嘴最后还是吐出一句“温雅怀孕了”陆程惊讶地抬头,他似乎没想到骆廷言会知道得如此早,毕竟温雅答应过他暂时不公布这个消息。

    陆程把骆廷言拉到室内,骆廷言的手冷得刺骨,陆程把骆廷言的手焐在手心里,说“本来想迟些再告诉你,但是现在也很合适”骆廷言如同木偶一样被陆程牵到沙发上,陆程给骆廷言倒了一杯热饮,骆廷言却感觉不到温度,心底一片发冷,对陆程接下来要说的话下意识抗拒,人果然最擅长逃避。

    陆程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对着有点出神的骆廷言说“我父亲要和温雅订婚了”“什么!温雅和陆叔叔?”骆廷言被陆程的话惊到“那温雅肚子里的孩子?”陆程似乎有点局促,但还是坦率地承认“是父亲的孩子,也是我将来的弟弟,因为父亲暂时在外地执行工作,温雅才找到我,我建议她把孩子生下来”“那,那陆叔叔知道嘛”骆廷言谈上亿的生意都没有紧张过,现在却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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